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微博体小段子,简短,惊悚或幽默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微博体小段子,简短,惊悚或幽默[第88页]

作者:无意归
首页 上一页[87] 本页[88] 下一页[89] 尾页[1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妖段子《跟随》:她在卫生间的门口挂了一串珠帘,每次她进卫生间之后,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会看到身后的珠帘抖动了一下,仿佛有人跟随,但不见任何人影。她也就安慰自己说:是走路时带起的风抖动了珠帘……朋友亦安慰她说:就算有鬼,也没那么差鬼品,天天守在厕所里看着你。她想想也是,就安心了。是日,她上厕所,便秘,憋了半天终于挤出来,一股恶臭喷涌而出,熏得她自己都受不了。这时她看见珠帘“哗啦”一声,无风自动,状若有人夺门而逃……
    更新了一段小说《金殿诡秘旅》,小段子今天就不放了,争取起床后再加一点吧,晚安了各位
    妖段子《摘桃》:八戒:大师兄,当年你守蟠桃园时,仙女们过来摘桃时,你将她们定住了之后做什么去了呢?悟空兴奋道:摘桃子去了!八戒鄙夷地:猴子就是猴子!悟空冷冷地道:猪就是猪!根本不懂“猴子摘桃”招式中的真义……
    妖段子《扫地》:崔铭习惯熬夜做设计。每晚他都要到凌晨两三点之后才拖着疲惫的头脑上床,而每每这时,窗外已响起清洁工晨起扫地的声音,竹制扫把掠过水泥地“刷刷”声在幽寂的夜空中显得异常清晰。崔铭不禁感叹清洁工的敬业,在别人仍在酣眠时他们已经开始工作。是日,他去物业管理处交管理费,随口对工作人员道:“小区的清洁工还真是勤快啊,每天凌晨两三点就开始打扫卫生。”工作人员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吧。最早一批的清洁工也是五点半开始上班的。”崔铭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的啊,我每天睡觉前都会听到楼下有人在打扫卫生的,除了是小区的清洁工外,还会是什么人?”工作人员道:“小区里多树,凌晨两三点扫完后又掉一地的树叶,岂不是白浪费了精力。再说了,小区就这么大,三个清洁工负责打扫,每个人最多一个小时就完工,根本不需要那么早起来的。”崔铭急了,“可我明明每晚都听到楼下传来扫地声。”工作人员忽然脸色大变,“那你有没有看到扫地的人?”崔铭摇摇头,“没。”工作人员微微松了口气,但脸色犹然十分难看,“你最好别看。”崔铭好奇心起,“怎么回事?”工作人员却再不肯说一句话。走回家的路上,崔铭想着工作人员的话与神色,越来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他忽然想起一事,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恰如工作人员所言,整个小区并不大,三个清洁工同时工作最多只需一个小时就可以打扫干净地面,亦即就算是只有一名清洁工,最多只需三个小时就可以将整个小区打扫完。为什么无论他几点上床——多
    明天要早起上班,这个妖段子先写一半吧,明日再接续,呵呵,就算是稍微吊一吊大家的胃口了
    想把《扫地》的名字改成《执念》,因为写作之中几乎推翻了最初的想法,不过也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呵呵,原来写这个小段子的时候还没想好结局。许多小段子都是这样子的,写了一个开头,但找不到合适的结局,于是就烂尾在了那里。。。

    为了解开心头的疑问,崔铭登录小区的论坛,输入“清洁工”进行搜索,找到3年前的一条帖子,帖子记载道:凌晨三点钟,6栋楼下有一名清洁工在扫地时被酒驾晚归的业主撞死了,血流得满地都是,太凄惨了!帖子还叙述说,该名清洁工为一六十多岁退休的老工人,因为患有失眠症,所以习惯凌晨两三点就早早起来扫地,谁知竟招此厄运。回帖甚多,大概这类流血性事件在这个不大的小区算是稀少的了,有的扼叹,也有的人号召捐款,最引起崔铭关注的是,有业主在回帖里写道:今天是清洁工的头七回魂夜,半夜突然醒来,竟然听到楼下传来扫地的沙沙声,吓死了。管理处不是严禁再在半夜时分打扫卫生的吗,难道是那名清洁工回来了?另有业主表示也听到了,还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却发现透过路灯的微弱光芒,依稀看见楼下的树底有个黑色的身影飘荡着,吓得心脏险些跳了出来,然而第二天下楼却发现,昨晚所看到的黑影,竟只是个黑色的塑料袋被风吹起挂在树枝上,随风而舞罢了,该业主最后自我解嘲道:“所谓鬼神,不过是人心自扰罢了。”之后的跟帖再无人说起“见鬼”之事。关掉网页,崔铭合眼后仰在电脑椅上,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那个敬业的清洁工,不会真的夜夜出来打扫卫生吧?他想起一个传说:有些惨遭飞来横祸的人,其灵魂会生出怨愤,不满自我的消逝,于是徘徊在丧生现场,不肯进入轮回;甚至有的不知自己已死,仍然继续从事着生前在做的事,例如“鬼值班”;最惨的还有一种人,他的生命陷入了一种循环,每天都要重复着一遍临死的场景,类似于为人类盗火而受罚的普罗米修斯,每日都要遭受被鹰啄食身体之痛,然而被吃掉的内脏又会重新生长出来,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被啄食的酷刑……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再提起夜半扫地声呢?他想起了帖子中那名业主之言:所谓鬼神,不过是人心自扰罢了。也许再有人听到,可是怕被人冠于“人心自扰”的笑名,于是只能悄悄地隐藏在心底。他又想起了管理促工作人员的神色。他们定然是收到了业主的反馈,然后又遭到了上级的严厉弹压,才会那般欲语还休。他隐约地猜想到,在房租如火箭般涨个不停的今天,他的房东为何会以这样的一个低价出租给他,前提是“一年一付”!他以前还窃喜自己捡到便宜,巴不得一付三年,如今才知道原来是房东早已知悉楼下的“鬼影”,并且生怕房客因怖退房,才要“一年一付”!

    为避免听到夜半恐怖的扫地声,崔铭决定关上电脑,提早睡觉。这是多年里,他第一次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上床。然而当他躺到床上时,耳畔间又传来熟悉的“刷刷”扫地声。四周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在下降,直至降至冰点,而空气则在一点一点地凝结,形成一团一团的无法被吸入人的肺部。他感觉四肢冰凉,可是肺部却几乎要炸开。“为什么偏偏我能听到呢?”他将头埋入被子里,如同被凶敌追赶得走投无路的鸵鸟将脑袋埋入沙子,以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般。可是薄衾不耐五更寒,更不耐扫地声声声入耳。他掀被而起,“死便死,可死也要死歌明白。”他由怨气而生出勇气,猛地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朝下望去,然而窗户边的树阴下,空荡荡的并无一人,连塑料袋都没有一个。那些勇气如同勉强拼凑起来的残兵败寇,在敌人的一声喝喊之下即作鸟兽散。他感到了一阵阵刺骨的风从树梢的边缘,从被水泥封固住的地面里涌了出来,沁入他薄薄的肌肤,生出细米般的鸡皮疙瘩。他就这样被封冻在夜的冷与凄寂中。良久,一辆夜归的轿车打着雪亮的远光灯,引擎疯狂咆哮着地驶来,将深夜的寂静如张纸般撕扯得零碎,随后扬长而去,拐了个弯,消失在5栋楼的巨大黑影中。崔铭身体一颤,陡然醒来,默默地关上窗户,将窗帘紧紧拉紧,再将自己紧紧缩进在被子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白天里所见到帖子的后半部分:撞死清洁工的醉驾者,失控地撞向了5栋前面的假山,车毁人亡,惨不忍睹。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弥补了先前轿车的行驶缺陷:6栋楼下,隔两三米就用水泥修建了一条缓冲带。倘若以轿车那样的速度冲过来,巨大的冲力即便不能让它断成两截的话,至少也会带来巨大的震颤声音。可是先前崔铭除了听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外,再无其他声响。那些缓冲带仿佛全都消失了,或者是轿车根本就是行驶在半空中!轿车过后,扫地声戛然而止!

    第二天,崔铭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给房东打电话,约他过来住处谈一下。直到夜里十一点左右,房东才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过来,不停地咳嗽着,仿佛感染了极重的风寒。房东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热水,“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还有事,片刻就走。”崔铭犹豫了下,开门见山,将他半夜听到的扫地鬼声和见到的轿车魅影全都托盘而出,“你隐瞒了这些事实,你要退我剩下的房租。”房东直视着他道:“你可记得你交了我多少房租?”崔铭急道:“一年啊,12个月。”房东紧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你住了多久?”崔铭道:“刚好3个月,那你需退回我9个月房租。”房东干枯的眼窝中突然冒出一丝精光,“谁说不才3个月?明明是已过3年!”崔铭嗤之以鼻,“你骗鬼吧。我什么时候搬进来住的我还不知道吗?”房东掏出一份合同,递给崔铭,“看清这上面的日期了吗?”崔铭瞥了一眼,不屑道:“是啊,我就是2010年7月26日这天搬进来的。”房东冷笑了声,“那你可知道今天是哪年几月几日?”说完随手打开崔铭的笔记本电脑,输入“时间校对”,很快电脑就显示出来当天日期:2013年10月26日18:10。崔铭如雷轰顶,“这是怎么回事?”房东收起合同,眼中的精光缓缓散去,“三年前的今天,也就是你搬入这房中的第三个月。当夜,你正要拉窗帘入睡,却目睹了一辆酒驾的轿车撞死了一名清洁工。清洁工被撞飞的尸体就朝着窗户方向冲了过来,濒死且惊恐的眼神与你对接上,将死亡传染给了你。你那饱受熬夜透支的身体瞬间垮了,当场心肌梗塞而亡。可是你的鬼魂却不接受这个事实,总念着设计还没完成,就一直住在这里不肯转入轮回投胎中。”崔铭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这不可能!我明明还活着,怎么会死了?我昨晚九点半还去物业管理处交费,并跟工作人员说话呢!”房东抬起了眼皮,“你自己说吧,哪一个物业处晚上九点半之后还可以交管理费的?”房东咳嗽着起身,打开了冰箱,“看看这里面的食物吧,三年了,都腐败成什么样了。你就从来没有闻见臭味?如果还不信,你就从那窗户间跳下试试看。”崔铭呆坐着,仿佛整个大脑被时光的荒尘全都填充满似的。“我已经死了三年?”他反复地喃喃念着。房东重重地点了下头,“因为执念,你无法进入轮回。如今该去了吧。”崔铭猛地推桌而起,发疯了一般地冲向卧室窗户。他如同一个纸人一般,轻易地穿过铁条栅栏,掉在地上,如同一片落叶坠地一般,不惊起半点尘埃。昨夜他看到的那辆轿车呼啸着开了过来,从他的身上碾了过去,他顿时成为了一滩肉泥血水。然后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手执一把巨大的扫把,一个簸箕,艰难地将他扫起,蹒跚着走向垃圾车,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欣喜,“哎,终于扫完地,可以彻底退了……”楼上,房东看着墙上钟表指向12的时针,幽微地叹了口气,“走了,走了好。唉,死哪里不好,偏偏死在我家里,害我这么好的一个房子,白白空了三年都租不出去。”他就这么一路咳嗽着,一路叹息着,缓缓地,毫不停步地穿过蒙了层灰、紧闭着的铁门,消失在了漆黑的楼道深处……
    妖段子《钵波》:年轻的尼姑走在路上,背囊忘了箍紧,所携带的钵盂露了出来。有路人见到,大呼道:“师太,你的钵,哎,我看见你的钵了……”尼姑疾走,将钵颠了出来。路人捡起,忍不住惊呼了声,“哇,师太,你的钵好大好沉哇。”尼姑头也不回地快步疾走。路人追上尼姑,“师太,你看你的钵在我手里……”尼姑猛然回头,面若寒霜,“老娘不就是今天没戴胸罩吗,你看见了就看见了,鬼叫什么啊?!”
    @素时锦年C 8743楼 2013-10-27 08:07:00
    一直加班到月底,每天都好困好困
    -----------------------------
    我也每天忙个不停,还好过了周末就可以大睡懒觉了
    妖段子《情人》:崔铭发现妻子简桂竟然背着他偷情!虽然他没有能捉奸在床,但却在简桂的手机中翻到了许多暧昧的短信,也会发现简桂的脸上会时常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这是她与他在一起十余年中从未有过的表情。他怒火中烧,将简桂暴打了一顿,逼问她的情人是谁,然而简桂却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字。他忍无可忍,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请求。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法官竟然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是——简桂是个病人!她得了人格分裂症。在她的体内,潜藏着两个人格,一个是正常的简桂,另外则是她的情人苟珲!简单地说,简桂幻想着在她的世界里出现一个白马王子,将她从丈夫崔铭的粗鄙、粗暴世界里解救出来。她等不到这么一个白马王子,于是就臆想出了这么一个他,然后自己再分饰两角,时而是简桂,时而是苟珲。这有几分类似于电影《东邪西毒》中林青霞所饰演的慕容燕与慕容嫣。所不同的是,电影中的慕容燕与慕容嫣尽管为同一个人,却彼此憎恨,乃至于要张国荣所饰演的欧阳锋出手结果了对方,而现实中的简桂与苟珲却相亲相爱,情意绵绵,每天互诉衷肠,有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你的妻子有病,身为丈夫,不可将她抛弃,而应将她送入医院治疗好病情再说。”法庭上,法官如此判决。崔铭咬牙接受了下来。一年后,简桂再度站到了法庭上,这次她所要面临的,不复是崔铭的离婚诉求,而是检察官的“谋杀”罪名。原来在精神病院经过将近一年的治疗,简桂终于克服了双重人格,认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着那个名叫苟珲的知心爱人,只有一个“简桂”的孤苦怨妇。在出院之后,她找到了那名命令崔铭将自己送进医院就诊的法官,将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面对法官惊愕的表情,她惨然地大笑道:“是你找人杀死了我心爱的苟珲,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上。”对于简桂来说,失去现实的丈夫崔铭是一种解脱,但失去臆想中的情人苟珲却是一种最深的痛楚。于是她所能做的选择,就是杀死了杀害苟珲的凶手——法官,再与苟珲永远地相处在了一起。三个月后,简桂被枪毙。
    妖段子《阴兵》:将军带着五万将领出征,打了数仗均是胜仗,士气十分高涨,将军亦踌躇满志,大有睥睨天下之雄心。是日天阴有雾,他领兵经过一个峡谷,忽然前方一片躁动,问何故。很快,将士回报:有阴兵过境!将军拍马上前,只见浓雾之中,有一列士兵丢盔弃甲,七零八落地从面前经过,马无鸣,人空喊,一切悄寂无声。前方的士兵惊疑不定。阴兵过境并非鲜事。一些战场上,往往数万乃至数十万将士对战,厮杀惨烈,血流漂橹。那些年轻的战士,命丧沙场,魂难归息,于是成了阴兵,时常在人间闪现,甚至会再现当年的战事。一张张脸孔如同鲜活一般,一幕幕画面栩栩如生,与活人相差的便是呐喊无声。将军嗤笑了下,喝道:“敌军十万都挡不住我军之凌厉气势,何况一群已死的阴兵!”说完,纵马横刀,直冲入浓雾之中一顿砍杀。众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涨,亦呼喊着跟随上来。浓雾很快上去,阴兵亦无影无踪。将军得意洋洋。只有部分士兵嘀咕:观那残兵服饰,分明与我军相似,莫非此去战事呈凶……夜里,将军在峡谷间安营扎寨,原地休息。半夜里,忽然鼓声四起,火光闪耀,山顶上出现无数敌军,巨石混着利箭如雨般落下,压死、射死将军阵营将士不计其数。敌军骑兵趁乱掩杀过来。将军仓促应战,却是败局已定,不得不落荒而逃。众将士亦如落花流水般地四散而去,一切情景如同白天里所见到的阴兵过境相似。将军策马狂奔了十余里,身后无一人跟随。待确定敌军不会再追杀过来后,他疲惫地下马,倚在一棵树上闭眼小憩。失望、愤怒、沮丧、落寞等各种情绪如潮水一般涌来,令他心神俱灭,万念俱灰。忽然间,他听得耳边有一声轻笑,顿时惊起,抓过长枪,喝道:“何方鼠辈,速速出来!”笑声不断,但不见有人。将军绕树一圈,映着初月的微光,发现树后竟然是一堆野坟,有一白衣女子悬于不远处的另外一颗树上,舌头伸长,阵阵笑声似是从她的口中发出。将军怪叫一声,丢掉长枪,跌跌撞撞地跑向马儿,骑上,狂奔而去。半日后,失散的部下在一处乱石堆中发现了将军,只见他遍体鳞伤,神色苍白,大汗淋漓。延请军医就诊,发现他全身上下伤口虽多,却都是擦伤,无甚大碍,可偏偏已气若游丝。百般施救后,将军回光返照,将夜间见鬼一事和盘托出,临了叹道:“当我气盛时,神挡诛神,鬼遇伐鬼;一旦落难,区区一女鬼即将我心神吓破。可见这人鬼之间,争的是个气势。你强他弱,你弱他欺。唉……”一声叹息完了,气脉全无。
    妖段子《禳凶》:村庄里来了一名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自称能看风水,驱鬼神,定吉凶,祈福报。村里大户人家孙福天闻之不觉心动,将道士请进家门,让他观看一下住宅是否康祥。道士一进门,脸色即大变,“你这宅子里住着一名蛇精,恐怕对壮年男子十分不利。”孙福天闻言大惊失色,再转首看着年近三旬、骨瘦如柴的儿子孙庆和,心头不觉信了七分,“道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可有什么降妖之法?”道士捻须,“先前贫道抵近贵宝地之前,已觉一股妖气冲天而起。及至走到贵宅,发现此处阴森异常,屋檐滴寒露,石井生青苔。最主要的是,整个宅子里笼着层黑气,黑气中浮动着股腥臭。此乃蛇精出没之象征。幸好贫道来得及时,若再迟些时间,恐怕你家中要生出厄难,贵子将被蛇精吸得油枯灯尽而亡。”孙福天惊得腿得软了,“恳请道长出手相助,费资几何尽请开口,事后还定单重酬。”道士正色道:“除妖降魔乃我等修道之人之本分,岂有收受钱财之理。你若再提个钱字,贫道就拂袖而去。”孙福天先前还有几分怀疑道士乃为骗财而来,如今见他这等轻视钱财,不觉全信了,于是连连作揖,“是孙某俗不可耐,冲撞了道长,望道长见谅。但请道长不计小人过,救救小儿吧。孙某人全家均对道长感恩戴德,日后定当日日烧香供奉道长。”道长拂了一下衣袖,道:“贫道与贵府有缘,且人妖殊途,不容妖孽作恶人间。你们别怕,今晚贫道即作法收拾了这畜生。”孙福天感激得几乎要给道长跪下了,“多谢道长!还劳烦道长尽早开坛做法,还小儿平安。道长若是有何需要但请直言,孙某人一定全力配合。”道长摇头道:“开坛做法那是江湖术士的作法。似我等这种修道者,只需符与桃木剑即可。”他抬头观视了会儿天象,缓缓道:“今夜里我将请来雷公雨神,与蛇妖来一场决战。蛇妖已修炼千年,法力不浅,此战怕是场恶战。为避免伤及无辜,建议你等今夜里暂避他家,千万不可过来,否则雷电偏差了,打到你们那就万劫不复。”孙福天连连点头称是,招呼奴仆急忙端出好酒好肉,款待道士。道士也不客气,吃了个酒饱饭足。打着饱嗝,道士说:“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雷公雨神将至,你们且躲避去吧。”孙福天遂带着全家躲避到亲戚家中。夜里,果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孙福天一家人见状,无一不胆战心惊,对道士彻底信服,想象着此时在府邸之处,道士正率雷公雨神与千年蛇妖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全都战战兢兢,跪拜不已,祈求道士一定要将蛇妖收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明,云开天霁,孙福天急率儿子孙庆和直奔府邸而去。才推开门,只见院子中间立着一具已烧成焦炭的尸体,另有一条足有碗口粗细的青蛇吐着蛇信子,瞪视了他们一眼,缓缓地爬向屋后的菜园。孙福天惊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缓不过神来。“道士收妖不成,反被妖收了去?如此的话我儿岂非性命休矣?”这时奔入房中查看究竟的儿子孙庆和又狂奔了出来,“爹,爹,不好啦,家中全都被翻了一遍,所有的金银细软全都不见了!”孙福天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点力气又全都消散掉,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嘴中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全都完了……”儿子孙庆和从烧成一团炭灰的道士身边捡起一个巨大的包袱,打开了,惊呼一声,“呀,这不是咱家的东西吗?”孙福天定睛望去,果然里面有家传的的一些玛瑙宝石等,另外还有一些融成一团的金白之物。孙福天忽然醒悟过来,“这,这……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个贼寇!”原来这道士就是贼人所假扮,他会看得一点天象,辨明昨夜会有雷雨天,于是捏造了一个作法驱赶蛇精的说法,将孙福天一家人震住并支走,再翻箱倒柜地将所有值钱的金银细软打包起来,准备溜之大吉。只是他太过贪心,偷盗的财物太重,吃力不起。为此他随手拿起孙福天为老娘准备的一把鎏金龙头拐,用于助把力。他背着财物,拄着龙头拐,刚走到院子里,突然天上降下一个火球,击在龙头拐上,顿时如同一场烈焰,将道士烧成灰烬,就连他身后的黄金白银亦全都被融化成水,被暴雨冲刷而走,古怪的是,棉布制成的包裹却毫发未损。回过神来的孙福天后命人去菜园子寻找那青蛇,却是没有半点踪迹。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曾听父亲说过,他爷爷当年里曾救过一条青蛇,青蛇托梦许以报恩,庇佑他的后人,自那之后他家道才开始飞黄腾达起来,终成一乡首富。想及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说来,蛇精是真的存在,然而却不是害人的,而是旺家兴业的?他急忙设案来祭拜青蛇,祈求它不计前嫌,重归老宅,继续护佑他们一家。然而醒悟得已晚,孙福天的家世渐渐败落,最终万贯家产全都败光,倒是瘦骨嶙峋的孙庆和却颐养天年,活到七十七才无疾而终。
    妖段子《禅师》:青年:禅师,我又矮又穷又挫,交了几个女朋友最后都被高富帅抢走,你说我该怎么办?禅师对着青年伸出手,由握拳变成张开手掌。青年恍然:禅师你是要我学会放手吗?禅师道:放手个P,我是跟你同病相怜握个手。想当年要不是屡屡失恋,你当老子脑壳锈了跑来出家啊?!
    又要开始忙碌几天。。。就先以一个以前写的短篇来代替妖段子吧。。。。

    血浴缸
    一

    凌晨两点的夜空,缀着稀疏数点寒星,仿佛原野中狼的眼睛,幽冷,孤绝。

    夜空下行走的范武,满嘴酒气,脚步踉跄。

    锦绣华园,G市有名的豪宅之一。2栋612,范武的家。

    眯着迷离的眼睛,范武费了老大的劲,将手握住门把手上。

    冰冷,自精致雕琢的不锈钢门上传出。范武骤然感觉全身的血温下降了一度,不由打了一个哆嗦,酒醒了一半。

    门被缓缓地推开。寒气更盛,一点不似家的温度,更像个荒野中四面透风的孤宅。黑暗沉沉地凝聚于屋中,藏着无数的阴郁秘密。

    范武按了下开关。没有反应。黑暗将所有可能散发热量的东西全都吞噬。

    “该死的婆娘,在搞什么鬼呢!”范武低低骂了一声,“砰”地甩上门,凭着印象,摸索着朝卫生间走去。

    走了几步,范武的酒意渐渐地被一种恐惧感所攥住,揉化成冷汗: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气,脚下的地毯,黏腻拖滞,像是覆盖着粘稠的鲜血。

    “容迎!”范武叫着妻子的名字。

    屋子如空坟般,廖长地沉寂。

    范武的心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坠下去,抖动着枯涩,“小琳!”

    从前一听到他的叫唤,便像一只蝴蝶般飞出,投入他怀抱的女儿,现在却悄无声息。

    空气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压迫着范武的心,让他艰于呼吸。恐惧则如水银泄地般,毫无阻挡地钻入他的每一个毛孔,将寒毛根根拔起。

    客厅的尽头。一个转弯,便是卫生间。

    一个细微的呼吸声传入神经绷紧的范武耳中。

    “谁?”范武紧张地喝问道。

    对方没有反应。

    “容迎吗?”

    依然没有反应。

    “小琳,是不是你?”

    仍是死一样的沉寂。

    范武从衣兜中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微弱的光芒撕开黑幕的一角,一米之内的物件幽幽地自黑暗的背景中浮现了出来,像极影片中鬼魂的现身。

    一张苍白、呆滞的脸跃入范武的瞳孔,将其冲撞得分处飞散,连同魂魄——如果说平常里小琳是一个活泼爱动的可爱小女孩,那么眼前的她,却像一具冰冷、毫无生气的僵尸。木然的脸庞不带一丝灵动;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直直的,不会转动丝毫,像两粒没有生命迹象的玻璃珠;扁扁的小嘴上,抿着无声的冷漠。

    “小琳,你怎么了呢?”范武慌乱地拉过小琳,想从她的脸上捕获到一丝线索,却震惊地发现,她的瞳孔仿佛一个黑洞,将他投入进去的所有目光全都吞噬。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如她一样,直勾勾起来。

    手机进入自动关机状态,屋中仅余的微弱光芒攸然消逝,也将小琳的身影,连同瞳孔重新带入黑暗之中。范武身躯一震,从迷离的状态中拔了出来。

    “小琳,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范武用力地摇晃着小琳的身体,却惊异地发现,小琳的身体就像窗外冰封住了的石柱,寒冷而又僵硬,随着他的摇晃而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是骨头与冻住了的血肉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范武骇然地重新打开手机,借着荧荧弱光,极尽目力,顺着小琳目光的方向望去:卫生间里,浴缸的水龙头开着,不断有水自浴缸里溢出,如蛇一样地滑过地板,漫进客厅的地毯,将整个房间变成一片沼国。

    范武下意识地快步迈进卫生间,走到浴缸前,伸手去拧水龙头。就在他一低头的刹那,眼中掠过一片的黑色。

    “这个臭婆娘,洗的什么澡啊,不关水龙头,还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扔进浴缸里。”他烦躁地想着,伸手将浮在浴缸里黑色的物体捞了起来。

    黑色的物体是一团杂乱如麻的头发。头发下,是妻子容迎那张布满惊骇与痛苦的脸。有白色的泡沫自张大着的嘴巴中流了出来,倒在范武的脚上。

    撕声裂肺的一声惨叫之后,范武像一堆被水浸到的泥巴一样,瘫倒在地上。手机自手中滑落,最后闪现的光芒照见到,地面瓷砖和浴缸上黏着的斑斑血迹。

    二

    范武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了。

    先是警察无休止地盘查追问,媒体记者兴奋地捕风捉影。范武的私生活全都曝光:身为A市有名的富豪之一,他养情人——案发的前三天,他与情人林珑在金屋别墅中共度良宵,风月无边;他贿赂政府官员——案发的当天晚上,他与某政府高官在夜总会饮酒笙歌,权钱交易。所有的一切曝光,只为证实一件事:妻子容迎的死与他无关,他有案发时间不在现场的人证、物证。

    澄清了自己的无辜后,他继续面对亲人的唾骂与指责:如果不是他的花心搞外遇,容迎怎会心念成灰,割腕自杀?如果不是他的夜不归宿,容迎怎会躺在浴缸无人知,血尽而亡?

    对于这些,范武拿出一个白手起家的成功企业家所具有的胸怀,一一默默接纳了下来,惟独令他忧心不已、无法释怀的是女儿小琳的变化。谁也不知道今年6岁的一个小女孩,究竟从母亲的死亡中汲取了些什么。根据警方调查的结果,容迎约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但用的并不是常见的刀片,而是从浴缸中磕下的瓷砖碎片——谁也不懂她为何选择如此痛苦的方式,只能理解成她离开范武、离开人世的决心之坚定。死亡现场,浴室的门大开着,而从浴缸的水浸漫进客厅,将电线引得短路,造成电灯熄灭,空调暖气关闭,是十一点半左右的事。再对照起范武凌晨两点回家的时间,可以推定到,身穿一件单薄睡衣的小琳在浴室门口至少站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她即便没有见到最血腥、残忍的那一幕,却也近距离、长时间体会到死亡的冰冷锋芒。

    残酷的现实的打击,将一个天真烂漫、活泼爱动的小天使,变成了一个木头般的聋哑人:她整天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三缄其口,食不辨味,形容枯槁,目光呆滞。看着女儿的巨大蜕变,范武心如火焚,一片焦黑。他抱着她去A市做权威的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又找过全市收费最高的心理医生寻求心理治疗,却都无望而归。唯一收获的劝告是:小琳所承受的刺激太过强烈,难于短期内恢复,唯有搬离现场,换个平和的地方静养,耐心教导,也许可以平复心灵的创伤,恢复生机。

    范武无奈之下,带着小琳住进了情人林珑的别墅。因为别墅区远离都市的尘嚣,四周青山绿水环绕,景色宜人,是疗养的一个好地方,同时他也希望借助林珑的温柔之情,给予小琳新的母爱体验,让她早日摆脱梦魇过去。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妻子容迎之死,亦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片永久的阴影。他永远都忘不了容迎那像片黑色水藻般漂浮在水面上的头发,以及缠绕头发下埋藏的那张痛苦、狰狞面容。他开始变得害怕一个人呆在空屋里,总想象着,在屋子的角落里,藏着某一双眼睛,泛着血丝,布满仇恨,在冷冷地盯视着他,仿佛一把尖刀,欲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地剜出,直抵他的心房——负心一片;他恐惧去浴室,强迫似地幻想着,就在他推开浴室门的刹那,有一大丛湿漉漉的长发自门顶上方垂落下来,长发的中间,是一双鱼肚白般的眼睛,直勾勾地与他的目光对视;他一碰到浴缸全身就颤抖,仿佛一不留神,浴缸中就会伸出一只手,骨节苍白,皮肉浮肿,腕间的鲜血犹在滴落,一把将他扯进浴缸中,淹溺在混杂着尸水、死亡腐臭味的那滩死水中。

    对于情人林珑来说,范武的神经过敏远不及小琳的鬼气更具有颤栗感。范武最多就是要求她在家里寸步不离,或者偶尔半夜梦魇惊醒后,紧搂住她,将满身的冷汗蹭在她的身上。小琳却像一个幽灵般地在屋里飘荡,悄无声息,毫无生气。林珑总在冷不丁地一回头,猛然撞见她,以及自她身上冒出的冰冷气息,然后心就要猛烈地收缩起来,像是被浸在灌满冰水的浴缸里,全身鸡皮疙瘩。

    更另她惊恐不堪的是,她时常在半夜里,被一种莫名的寒意冻醒,睁开眼一看,却见小琳幽幽地站在门口,发散的瞳孔紧紧地将她的身躯摄在其中,就像丛林中,粘稠的松脂将毫不知觉的昆虫骤然包裹住,在无涯的时光中凝成琥珀一样。无边的窒息与绝望感,在空气中一波一波地传动着,将林珑的心揪扯得四分五裂,惟有郁结于嗓眼间的呼号,不受限制地连绵迸裂出,撕碎夜的宁静。

    睡在她身边的范武的反应是一激灵,一颤抖,一骨碌地翻身爬起。待他迷乱的目光与小琳的目光对接上,胸口就似一把冰刃插入其中,彻骨冰冷。小琳的眼神中,分明藏有妻子容迎的灵魂:木然的容颜下,浮动着啮骨的仇恨;空无的瞳眸中,隐匿着死亡的残忍。他想冲上去,将小琳搂在怀里,安慰她不要害怕;或者是朝她兜头一巴掌,将容迎的鬼魂从她幼小的躯体里驱赶出去,但却一动不动,因为笼罩在小琳目光的刹那间里,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死人,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琳缓缓地转身,单薄的睡衣裹着单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逝在视线的死角中,余下地上淡淡的水痕。

    清醒后的林珑哀哀哭泣,泪流满面,央求着范武将小琳送去乡下爷爷奶奶处。但范武却如泥塑般,纹丝不动,只有眼光中的阴沉,越聚越深。

    林珑见无法打动范武的“慈父”心,只能将所有的哀怨埋葬进了心底,然后将卧室的门换了把锁,睡觉前将其反锁。但仿佛卧室里藏匿有一只看不见的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地将房门打开,迎候小琳的驾临,再用寒气将林珑和范武的梦局搅成了一通噩梦。

    夜半的离奇开门比小琳的噬人眼神更令林珑感到刺骨的寒冷。她开始变得神经兮兮,草木皆兵,与范武一般,总怀疑在屋里的某个角落中,藏着一个人,看不见的人,朝她呲牙,冲她吹气,甚至在她睡觉的时候,自床底的浮尘间缓缓地爬出,一边冷笑,一边抓挠着她的脚,而到了夜阑人静时,再带着邪恶的笑容,扳开林珑反锁的门,将小琳浸着水气的冰冷气息迎入屋中。

    这些胡思乱想几令林珑发疯。她实在受不了每时每刻生活在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注视下。在她的百般请求下,范武与她一起睁着困倦的双眼,躺在床上干熬着,守侯神秘开门人的出现。无奈对方仿佛窥探到他们的心意,有意躲藏了起来,结果一宿过去,风平浪静,连个敲门声都没有。

    直到凌晨四点,林珑再也无法控制心头的抓狂,冲下床,打开了门。门外,小琳孤单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漆黑的双眸中,映不出半丝的情感,似乎她长久地站立于门外,为的就是等待林珑这一刻的开门。

    林珑惊恐地望着她,全身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寒蝉——只有范武为她提供的丰厚的物质享受才能够给她的身心带去一丝温暖。

    范武的脸阴沉得就像是被浴缸里的尸水浸泡过似的。他终于自小琳的目光魔咒中挣脱了开来,走下床,哑着嗓子对小琳说:“回去睡觉。”再将门用脚踢着合拢上,将林珑一把抱起,放回床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进入她的身体,临了,以身体一个哆嗦的姿态结束他的激烈厮杀——在他拔离林珑身体的刹那,他的手指触摸到妻子容迎冰冷发白的身体。他知道,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都是无望的,那些伪装的情欲,勉强表现出的男性雄风,根本抵不过容迎轻轻地叹一口气,死人的叹息。

    第二天,范武去电子市场购买了一套红外线监控系统,安装在卧室中。

    凌晨三点半时分,范武和林珑仍然在一种掉入冰窟般的感觉中惊醒。他们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一幕:房门大开,小琳一袭睡衣站立门口,幽幽地注视着他们,随后飘移走,没有半点脚步声。

    范武打开了监控系统,后退着看,越看神色越加凝重,而站在他身边的林珑则抑制不住心头恐惧地哭泣出声来——监控录像显示,约莫凌晨三点的时候,睡在床上的林珑像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从床上撑起身来,目光空洞,姿势僵硬地走到房门口,将她设下的重重门锁全都卸下,打开了门,门外,小琳单薄的身影正缓缓趋近。林珑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转身,倒头睡下。

    “我为什么会这样子做呢?”林珑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范武面无表情地说:“你在梦游。”

    “梦游?!”林珑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将人的耳膜刺破,“你以前什么时候见过我梦游?”她倒退了两步,像看着魔鬼一样地看着范武,“都是你!是你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带回了家,缠着我!”

    范武眼中的深沉又加厚了一尺。

    三

    林珑决定离开这个家。虽然她留恋范武带给她的锦衣玉食华贵生活,但她毕竟还年轻,没有必要为一时的物质享受而将自己的精神禁锢在地狱的边缘里。

    黄昏的时候,林珑舒适地躺在宽大的细瓷浴缸中,享受着片刻的自在惬意。她已经把属于她的值钱物件都收拾好了,只待洗去身上的汗水污渍后,就远远地离开这个家,鬼气森森的阴宅。

    想到未来的自由、阳光生活,林珑不禁轻轻地哼起了歌。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所有的愉快心情全都扑灭。

    小琳被阴郁往事漂白的小脸浮现在浴室门口,她的目光,如同被扯断线的风筝,飘飘忽忽,最终撞落在林珑无所遮蔽的躯体上,迸出的尖锐的疼。

    “你怎么进来的?”林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她却有一丝惶然,仿佛小琳茫然的目光中隐藏着淬着毒液的箭,随时都可能射穿自己的心脏。

    小琳没有说话。但林珑却已经自己找到答案:她太兴奋了,以至于刚才洗澡时忘了关上浴室的门。

    “小琳,你先出去。”林珑强自镇定着,“阿姨要穿一下衣服。”

    小琳动也不动,只管拿眼直勾勾地看着林珑,仿佛她身上黏附着某种神秘的东西,能将人的目光牢牢吸住。

    林珑被她盯得心头发毛。她猛然想起范武说过,容迎自杀的现场中,小琳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浴室的门口,将母亲痛苦挣扎的每一个细节都摄入眼中,不由地感觉有一股寒气自浴缸底部冉冉升起——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容迎,那个将悲愤和屈辱化作手间的猛烈一割的女子,而小琳,正是那惨烈一幕的记录者。而今,她正缓缓地将这一幕在自己的瞳孔中重新播放,只是谁会是观众?林珑,亦仍是小琳?

    林珑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拼命地让自己在内心深处摆脱自己与容迎同体,感同身受容迎当日里的痛楚的命运归属。她声嘶力竭地朝小琳喊道:“你出去,出去呀……”同时不顾身上没有半缕遮羞,挣扎着想自浴缸中起来。

    浸满了沐浴泡沫的浴缸,如同青苔一般滑腻。急乱之下,林珑脚底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手臂狠狠地撞上了浴缸的外壁,手腕间未曾褪下的翡翠玉镯一声脆响,裂成碎片。林珑的身体沿着浴缸继续下滑,破裂的玉镯边缘穿透她的血管。干净的鲜血如同春天的种子听到春雨的召唤似的,迫不及待地自林珑吹弹即破的皮肤下喷薄而出,跃落在白色的沐浴泡沫中,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林珑心头大骇,拼力地想自浴缸中爬起。谁知越是挣扎,脚底下就越是打滑,而手腕间汩汩而出的鲜血,像一条浑身滑腻的蛇,缠绕住她的身体,渐渐地收紧。她的眼睛渐渐迷离、空白,身体静止在浴缸里,黑色的头发披散在水面上,宛若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

    秋日黄昏的残阳,有余辉倾泻在浴室的墙壁上,如四溅的鲜血一般。空气中有细微的尘埃在流动,承载着轻微的悲凉。

    范武站在浴室门口,呆呆地望着漂浮在浴缸中的林珑,看那昔日嫣然如春花的容颜、香软如柳絮的胴体,全都化作了僵硬的、扭曲的姿势,以及被水泡得略微发白、发肿的狰狞,将所有旖旎的春情散去,缠绕上死亡的阴翳,于是心中所有的情感,全都被绝望的痛楚所填充满。

    始终不曾离开浴室半步、目睹林珑死亡全过程的小琳仰起了头,朝范武绽放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出了自她妈妈去世后的第一句话:“妈妈也是这样死的。”

    看着小琳似是无邪的笑容,范武突然感到一股翻山倒海的恶心感猛烈地冲击着腹部,忍不住冲进浴室中,抱着马桶,猛烈地呕吐了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变故,会让一个年仅6岁的小孩,对死亡变得如此漠然,仿佛他人的痛苦挣扎,只是电视节目中的一个好玩片段,于是可以安静地,任其慢慢演绎完,临了,绽放出个笑容。

    四

    范武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月,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不许小琳的靠近——他将她送到乡下奶奶家,不许她再回来G市,甚至连警察的盘问,都无法将他干裂的嘴唇撬起一寸。他像一具干枯的木乃伊般地躺着,任岁月的流沙风干着自己的躯体,任时光的流水席卷去自己的生命力,

    躺在冰冷空寂的病房里,范武时常会觉得全身发冷,不敢侧身——一向左侧,他看见容迎苍白僵硬的躯体整紧贴着他,枯瘦如铁的手举着长长的指甲,正朝他的脸剜去;向右侧,他看见林珑一身的湿漉漉,头发浮散,双目圆睁,空洞的瞳孔,将他的眼眸紧紧地攫摄住,死亡的气息,沿着凝固了的视线渗透了进去。夹在两个周身冒着寒气的溺亡人的中间,范武只能一动不动地仰卧着,目光久久地停落在天花板上。如此久了,天花板上就会幻化出小琳诡谲的笑容,仿佛在欣赏着一场黑色的死亡之剧,他空虚的胃开始翻滚了起来。

    一个月后,范武回到了家,真正的家,原本属于他与妻子容迎、女儿小琳的家。空荡荡的房间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笼住一室浑浊的空气,浮荡不起半点的甜蜜回忆。

    防盗门缓缓地在身后关上,将有限的光明屏蔽在了外面。黑暗步步侵拢了上来,像条裹尸布一样将范武密密包裹了起来,而范武动也不动,任凭黑暗的恶魔在家中肆意妄为,仿佛在这片空间里,自己只是一个漠然的过客。

    屋里的昏暗终于与外面的黑暗融为一体。路灯亮了起来,像一把雪亮的长剑,直刺黑暗。黑暗退缩到了安全的地方,比如窗帘后面的空室,比如范武的眼眸中。

    范武的身形动了一下,将黑暗惊吓得一下子飘忽开。隐约的路灯光芒淡淡地将范武的身影描摹在苍白的地板上——那是之前浸泡满水的地毯被移开丢弃后遗留下的痕迹,或者说是,地毯的尸体被移开后的遗痕。

    范武拖动着身体,像一个脚上坠着沉重镣铐的囚犯,一步一挪,朝浴室走去。

    豪华的浴室里,却有着刻骨的寂寥,和寒冷。范武久久地看着浴缸,那上面仍残存着淡淡的血迹,扭曲着,狰狞着,像一个死亡的诅咒。

    他受催眠般地伸出手去,拧开浴缸之上镀金的水龙头。尘封已久的水管里传出“噗噗”的空洞回声,接着是冒出一股掺杂着铁锈的污浊水柱,像极血液自血管里汩汩涌出的场景。

    水质终于渐渐清澈了起来,蔓延过浴缸的缸底,那些铁锈在水沫之中浮泛,在范武的眼珠中涂抹上一道又一道的血丝。

    范武扩大的瞳孔中,映出两朵黑色的水莲花,在水面晃啊晃。黑色的下面,藏着看不见的容颜。但范武知道,她们分别是容迎和林珑。她们在水中相互咒骂,抡起仇恨,将水花砸得四溅,落到人的皮肤上,是火油般的烫,是刺骨的冰冷。

    范武全身的毛孔在收缩中,眼前的景物却在放大,尤其是浴缸中的水,不断漫溢开,淹没他的脚面,浸到他的足胫,再到他的腰部。

    范武的呼吸变得艰难与粗重了起来。他感觉身体漂浮了起来,被卷进了浴缸。那两朵盛放的黑莲花将他的四肢密密缠绕住,拉着他,顺着排水孔处所形成的漩涡一路下沉。范武闻到莲花掩埋在淤泥之中腐烂茎部的恶臭。那些强烈的气味像章鱼的触须一般,钻入他的肺中,身体里,将每一寸空间填满,包括肝、肾、心,最后是大脑。

    范武用尽全力,自腹腔深处发出一声叹息,却没有声响,只在水面形成了一串细小的泡泡,随即就破灭了,如同生命的曙光。

    外面,一双纤弱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推开612的大门,随即一双亮晶晶的眼眸融入了屋子的黑暗中,并在卫生间门口停住。

    第二天清晨,邻居发现612大门敞开,有汩汩的水不断地从卫生间处冒出,心中不妙,报了警。

    警察很快过来,发现范武全身衣着整齐,端坐在浴缸之中,脑袋低垂——他就这样被溺毙了,淹死在不到半米高的浴缸之中。

    警察自浴缸的排水口找到了一大团的长头发,正是这些头发,将排水口死死堵住,让浴缸中的水无法排出,只能四散蔓延。谁也不知道这些头发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警察们都清楚地记得,上次调查容迎的死因时,曾将浴缸中的所有毛发等可疑之物提取走,带去化验,但也没有人想去深入调查这些头发的来龙去脉,只匆匆地作了个自杀的定论。

    另外,警察在浴室门口的地板上提取到了一个脚印,细小的脚印,小琳的脚印。不过小琳却消失了。那一个眼睛之中笼罩着氤氲水汽和死亡阴影的六岁小女孩,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许,她正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静静地欣赏着一朵黑色水莲花的绽放。
首页 上一页[87] 本页[88] 下一页[89] 尾页[1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2-06-06 18:04:30  更:2022-06-06 18:16:08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