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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吾师录》——乱世出妖孽,寻鬼我自知。[第21页]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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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想我了吗,咳咳,只是还没更新,没办法,汤圆那边压着发,更新的太慢,不过咱们粉丝量暴增啊,暴增啊,嘻嘻,本书要火了。一旦追上,立刻恢复更新
    据说后天就追上了,哇嘎嘎
    开始更新了,同志们
    调侃注解篇1
    《吾师录》是一部半历史小说,里面涉及的历史人物都是真实,而年份官职履历和所做的事情也都是真实的,只有对话和思想是老鬼我虚构的。这与文中虚构的人物交织在一起,亦真亦幻达到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不过很多读者对一些词语和历史事件不太了解,老鬼我就用平时聊天犯二的感觉给大家解释一番。如果诸位喜欢,日后还会有很多相似的内容,每隔一些章节就会出现。当然,不喜欢也会出现。
    首先是抄手胡同,里面所提到的抄手胡同是一种胡同类型,而非是胡同名称。这就好像一个人两手相抄的动作一样,针对首尾相连的胡同,或者U字型胡同。是不是国人取名的造诣很高啊?
    但同样一个词,臭水河胡同在文中也经常出现,我想这也让很多人苦恼吧。这个胡同可不是老鬼胡诌出来的,这条胡同现在在北京也有的。
    诸位可能会大吃一惊,北京哪有这么个地方啊?别急别急,西城区中南部有个叫受水河胡同的地方,民国时期就叫臭水河胡同,后来开国后觉得不好听,便改成了受水河胡同。当然它还有帘子胡同和莲子胡同这两个名字,只是现在也不用了。诸位是不是恍然大悟呢?坐看北京读者吃惊状和外地读者百度地图。
    其次是文中描写的饭店,这些饭店都是真实有效的,特色菜也是真的,后期还会出现很多饭店。为了写《吾师录》这本书,老鬼我翻阅了大量资料,作为吃货的咱必须严谨是不是?
    于是我找到了这些店的开业时间,开业地点和特色菜,即便已经过去近百年了,但吃货的精神是风雨无阻的,我甚至找到了它们当时的订餐电话,不可置信吧?我已经对着镜子给自己磕了好几个了,亲爱的们,你们的膝盖在哪里?
    最后要解释的一个词,是次长,次长是啥呢?我再说一个词大家就会醍醐灌顶了,那便是总长。Duang,是不是头顶瞬间有个灯泡亮了呢?总长就是单位一把手,次长就是二把手了。
    这就是本期的调侃注解篇,希望诸位能够喜欢。欢呼声,鲜花,掌声,尖叫声此时奔涌而来,面带羞涩的老鬼缓缓挥手,频频答谢至意。
    End
    字幕:感谢汤圆创作特别赞助.....导演:老鬼 制片人:老鬼 编剧:老鬼.........
    第四十章 新华宫内(上)
    我坐着洋车去了徐树铮府上,结果府上并没有人,我再转而去了顺承郡王府,徐树铮也不在。碰巧遇到徐树铮府上的管家,现如今我是徐树铮的座上客,自然和这些人都很熟络。我问清了徐树铮在哪里,又坐着洋车来到了新华宫。
    北京有很多海,这个并不是说北京有真的海,也不是说北京人能吹嘘,故意把湖泊说成海,而是源于满语蒙语。北京刨出去原先是什么燕京,幽州之外,还是叫做过南京,中都。当然到了现如今四九城的雏形是从元代开始的,当时叫做大都。
    再到后来经历了明清两代,满清鞑子入关之前就满蒙联姻,而八旗子弟也有满军旗,汉军旗和蒙军旗,蒙古永远是满清强力的支援,虽然有时候也会变成敌人,但总体来说算稳定。皇帝的后宫之中,每一代都少不了蒙古姑娘的身影。
    平日里写个诏书国书也是满蒙藏回汉的语言共书,总的来说在前清蒙古人要比汉族人地位高的多,在满清当权者看来,汉人不过是家奴而已,所以慈禧才说过宁与友邦不予家奴。意识很明显,就是割地赔偿可以给外国人,其实就是外寇外贼,说得好听点叫友邦,但决不可给汉族人土地和权力。
    总之在北京城内有不少蒙古人的痕迹,比如最常见的就是海子和胡同两个词,当然还有先前我去买的点心这里叫做饽饽。
    有人说胡同是满蒙和突厥语中水井的意思,北京的胡同都有水井而非家家户户有井,一个胡同一般吃一口井的水,所以叫胡同。还有人说是因为蒙语中城镇叫做浩特,久而久之演变成了胡同和弄堂两个词。当然也有文人抠字眼说是胡人大统的意思,所以叫胡同。不过我倒认为一般胡人性子直,不太爱弄这种文字游戏,第三种可能性基本排除。
    海子这个词也一样,湖泊是其一解,花园是二解,故此在北京城城内和四周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海。
    新华宫就是如此,原本是紫禁城西苑的皇家园林,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之后整个皇宫南移,并且开挖了西苑,有了太液池。挖出来的那些土堆成了万岁山,也叫做景山。明朝崇祯皇帝朱由检就上吊在万岁山的歪脖槐树上,现在叫做罪槐,文武百官路过都得下马,而且整个树被铁索锁住,一来表示罪过,二来就是有符文镇压之用,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相比崇祯皇帝上吊的景山,太液池就不那么有名气了,不过明朝当朝从政时间最长的明朝道士皇帝嘉靖皇帝朱厚熜,就在这里休养生息炼丹寻道。自从宫闱之乱,朱厚熜险些被宫女勒死之后,他就大肆修建西苑,躲在西苑二十余年不上朝,滋生出来的人物倒是比这个皇帝还出名,比如传说中的贪官严嵩,传说中的清官海瑞,和明朝第一锦衣卫陆炳。
    当然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功过是非谁也不好说什么,总之老百姓爱听他们的故事,故此这些人物经久不衰直传到现在。
    言归正传,太液池分为北,中,南三海,其中中南海在清朝被弄成了御苑。皇帝没事儿来这里避避暑散散心,带着嫔妃们游个园什么的,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俄国人住在这里,后来总司令瓦德西也在里面的仪鸾殿暂居。溥仪登基后,这里又在西岸修建了摄政王府。
    这些都是前尘往事,民国开始袁世凯占据了中南海办公,变成了总统府。后来又改名叫新华宫,拆了宝月楼的外墙,改名叫做新华门。这里就是民国北洋政府的总统府,总统总理都在里面办公除了外宅偶尔在其中居住,段祺瑞现在虽是督办,但也在外面住,有时候也在其中办公。当然现在这里只是个摆设,一切安福俱乐部说了算,所以说真正的政府号令出自安福胡同。
    我到了新华宫,显然徐树铮的名片不再好用了。卫兵们可不认识我是谁,他们都是总统总理的卫兵队的人,个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装备自然不同于其他的兵。别说是我这个假算命先生,就算是一方大员来了他们该不甩还是不甩,他们只听总统和总理的号令。
    不过徐树铮的名片倒是保着我没有被乱棍打出拳脚相加,我只得在门外等候,也没让卫兵通报,谁知道徐树铮在里面干什么呢,万一弄得他心烦意乱,那倒是好事儿变坏事儿了。
    没错,徐树铮是很器重我,也跟我很谈得来。我们两人年岁差的不是很大,谈天说地观点有些一致的地方,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颇有点相见恨晚莫逆之交的感觉。不过所谓莫逆之交也是徐树铮心情好的时候,我们两人身份地位差的太多,若是不高兴了,徐树铮会照样不睬我,甚至弄死我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这种事儿他干得出来,不光是因为成大事者心狠腹黑,更是因为听说话看面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听徐树铮说过,陆军部马上要搬家了,搬到新华宫来,若是那样我还能从容进入,但现在不行。我正急得团团乱转,生怕迟则生变,刚才安慰严掌柜是一回事儿,可万一起了变故那就追悔莫及了,毕竟不定的因素太多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本茨汽车停到了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人。随车护卫拉开车门,门口守门的军官撇刀向左,高喊敬礼。门口八名卫兵则举起步枪,行起了持枪礼。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参战督办,如今政府真正的当家人段祺瑞。
    段祺瑞眼睛一扫看到了我,问道:“臧....臧秋生,你怎么来这儿了,是又铮找你来的?”
    “不是,我找督办和徐次长有事。”我答道,不过看段祺瑞的神色,知道是来处理昨天的学生运动的,而且面色不善,故此此时提出私事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补充道:“不过是些私事儿,待两位大人办完公事在下再去求见也不迟,公事为先公事为先”
    “无妨,你是段青言的徒弟,算不得外人,里面的几人你师父也都认识。”段祺瑞说道:“随我进来吧。”
    我没再推辞,虽然现在的我有些不想进去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但此时无法推辞我还是跟了进去。而且如果事情闹大了,情急之下我不合时宜的提出来解救严清的事情,只怕要引得两人大怒,到时候自己地位不保也救不了严清,甚至可能会把严清推向死亡的边缘。可是现在拒绝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第四十章 新华宫内(下)
    屋里坐着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不论衣着如何他们都贵气难挡。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但位极人臣或者封疆大吏除外,他们自身就有一股上位者俾睨天下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成习惯性的会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并且震撼到旁人让人感受到他的气场。这种气场同样适用于大儒,巨商身上,只不过感觉不同罢了。
    这种气场基本可以作为初级的气,也就是命运气中的重要一支,不过从外表观气是最基本的,也只能用于最基本的身份和地位的判定罢了。徐树铮也坐在其中,看我跟着段祺瑞进来不禁一愣问道:“秋生老弟,你怎么来了?”
    段祺瑞答道:“门口正巧碰到他,就让他一起进来坐坐。既然是又铮的兄弟,那就是自己人,没什么避讳多方面听听意见也是好的。对了小臧啊,你猜猜我们坐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随便找个关注时事的人一问也能答出来,看他们正襟危坐面色沉重的样子,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而今的大麻烦只有一个,就是昨天的学生运动。再结合我从警察厅里看到的,我得出了结论,于是我侃侃而谈道:“段督办,徐次长,各位大人,那在下就斗胆一言信口胡说一番了,乡野之人说不对的地方,诸位可切莫责怪。”
    众人点了点头,我略一沉吟故作手指捏着好似在算数一般,过了片刻后答道:“诸位应该是为昨天火烧赵家楼的学生运动感到苦恼,其中日本人也一定对咱们进行施压,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咱们或许对日本人的态度还是值得玩味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戏耍他们,但同样精明的敌对政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比如交通系和研究系。当然他们出发点不同,交通系只能通过日本人进行施压,却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但研究系却冠以爱国的名声,咱们是无法反对的。我想诸位现在是不是已经接到一些大学校长和教授的问责了,依我来看接下来会有更大规模的罢学罢课甚至罢工的行动出现。”
    众人对视一眼,眼冒精光再度点了点头,段祺瑞坐了下来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又道:“总之现如今咱们是进退两难,进了就会被冠以卖国贼的称号,失了民心就等于失了天下。退了,那国家就不成体统了。先前所签署的所有协议有些是糊涂账,有些则是迫不得已,但不管怎么说大多都是有自己苦衷的。能爬上高位的都是人中龙凤,岂有等闲之辈,功成名就之后掌管大权,身旁谋士无数,但却偏偏有那等闲之辈来问责,所有的计划和无奈岂能是他们所理解的?可即便他们不理解,当权者,也就是诸位,也不能逆了他们的意思,因为这就是民心,民心失了天下就要乱。哎,故此可谓是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略一停顿补充一句:“不过最为难的还是总统和总理啊。”说完我就不说话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还是徐树铮懂我,此时他给我充当了捧哏的角色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段督办说我是自家兄弟,不是外人,而我刚才又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我就不妨再信口多说几句,斗胆了。”我看了看众人说道:“之所以说最为难的是大总统和总理,因为他们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虽然南边的那伙乱贼不承认,但大部分百姓是承认的,所以一旦出了问题出了事儿,最终要问责谁呢?就是总统和总理。说句有私心的话,即便百姓罢工罢市,学生罢学罢课,各路军阀通电问责支持各种运动,甚至硝烟再起进京夺权,那又能怎样?手中依然有钱,手下有依然有兵,营中依然有枪,地盘也不少,大不了退回去割据而治徐徐图之罢了。总统总理呢?通电下野,呵呵,别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者说无官一身轻,留个好名声,若真是如此何故要上台?当个闲云野鹤之人岂不快哉,其实还是有一番抱负的,更何况遇到问题就退缩了,非但不会被称赞,反而会被责骂,就算要下野那也得处理完一切之后再下野。如此这般,才可保身后之名,才可不被千古后人所指啊。”
    段祺瑞和徐树铮短暂的对视一眼,眼睛中分明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高坐与其他位置上的人的大致身份,比如其中就有总统徐世昌和总理钱能训,这也是我想说这番话的原因。这时候光看气质是看不出来了,他们又不说话不交谈,我自然无法判定他们的身份,不过随着段祺瑞的落座,问题就显现出来。
    不管总统和总理是不是段祺瑞的提线木偶,既然把他们推上台就是要利用的,否则不如自己上台。既然想要控制和利用,最起码的尊卑关系就要做出来,起码要做给外人看的,这样才能服众才能指使他们,现如今段祺瑞和徐树铮两个皖系大佬所坐的位置就在这两人之下,这俩人不是总统和总理又能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问道:“那依你的见解,总统和总理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下以为需配合行事,诸位万众一心,平息各个势力的躁动,安抚却不能放纵,严惩却不能太过严厉。”我话说的含糊,无非就是告诉他们要听安福国会的安排,也就是段祺瑞的安排。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话不必说的太明白,说明白了对谁都不好。
    “秋生,你又在胡说了。”徐树铮此时恰当的起身说道:“诸位见谅,我这小兄弟就喜欢占卜论道。秋生你可知道在座的这几位是谁吗?竟然胡说八道的,这位就是大总统,这位是总理,还不快见礼。”
    我故作恍然大悟惊慌状,那表情我想是做的惟妙惟肖很到位的。
    本章节完
    我来更新了,哇嘎嘎
    第四十一章 面子和里子(上)
    我连忙故作惶恐的给几人见过礼,段祺瑞还没介绍我师门和身份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了几个人,正好免得一一介绍了。他们分别是警察厅总监吴炳湘,步兵统领李长泰,还有就是教育部总长傅增湘。我跟三人一一见过礼,段祺瑞道:“小臧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段青言段先生的高徒,据说是灵得很妙得很啊。就在.......哪嘞,又铮?”
    “东安市场,点水居。”徐树铮笑道:“诸位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去问问,一天就算三卦,千金难求啊,甭管你多大权势,明天请早排队,哈哈。”
    众人听到师父的名号纷纷表示惊愕,眼神之中也收了小觑的神情。只有傅增湘一脸茫然,看着众人表情颇为好奇,估计是没听说过师父的名头,好奇为什么商议事情反倒弄个算命先生来。
    “小臧,我们要商量事情了,你找又铮有什么事啊?”段祺瑞和颜悦色道。
    “我等私事,岂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小子我刚才大放厥词还望各位见谅,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还望各位不要怪罪,小子年少轻狂再道莫怪莫怪。在下先行告辞,待事后再去找又铮兄。”说罢我抱拳拱手行了个四方礼,然后快步而去。
    出了新华宫我冷汗连连,不过刚才的那通话说得倒还好,符合段祺瑞和徐树铮的利益,估计会为我加分吧。
    我没敢走远,就在新华门附近等待,徐树铮所用的陆军部的车子就停在这个门口。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徐树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并没有急着上车,左右而顾四下寻找,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吃惊,而是冲我招了招手。
    我跑了过去和徐树铮一起上了车,徐树铮说道:“就知道你在等我。”说着拿出来一个烟盒,弹出一支香烟给了我、自己又叼了一根,分别点燃后说道:“什么急事儿,要跑到总统府来找我?”
    “咳咳咳,”我这是第二次抽烟,第一次是丰臣布扔给我的那根,我还是不习惯抽烟,但那烟雾缭绕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帅,我被呛得连连咳嗽,又吸了一口这次舒服了点。
    我问道:“我没耽误你们办公吧?”
    “那倒没有,说实话你还帮了我们,原本我和督办还苦恼怎么劝说总统呢?你知道这个大总统是我们选出来的,但是这次闹了这事儿,我想徐世昌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他拒绝合作,或者被研究系支持,成为研究系的傀儡,那这个傀儡对我们就有了攻击性。没错,武力决定一切,但那样会引得天下皆反的,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皖系纵然势大,也抵挡不住群起而攻之。但你今天一席话,分析利弊,我们待你走后再话里话外的补充了一番,这事儿就算成了,总之大总统被你给涮了。”徐树铮赞许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算是立了大功帮了大忙了。
    我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徐树铮谈兴正浓,深吸一口烟继续说道:“这次学生闹得也太过了,新派的章宗祥你知道吧?对,就是那个帮我们弄西原龟三贷款和这次签订巴黎和会条约的人。他被堵在了赵家楼,那一顿打啊,直接昏迷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那谁,曹汝霖被段督办给藏到团城里去了,不然能被人活吞了,所以今天督办才来的这么晚的,这不正好碰上了你,倒也算得上是机缘巧合了。”
    “哼,这件事儿绝对没这么简单,咱们之前也分析过,这就是给我们上眼药呢。我以为从报纸上舆论上说说就行了,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竟然蛊惑学生搞运动,这针对我们的方式也太赤裸裸了。学生不明所以,又年少轻狂热血冲动,这事儿不能光一句意气用事就了了,必须严肃处理。今天叫教育部总长傅增湘来的意思就是让他把各大高校的校长都聚起来训示,让他们严加管教学生,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严惩不贷。我的意见是先松后紧,若是现在杀了这些闹事儿学生,只怕事情要闹到无以复加无法收拾的地步,所以先把他们放了,以后不闹事儿就行了,待时局稳了再秋后算账。这样给大众有所交代,又保证了国民的爱国之心和舆论风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进展顺利堪称完美。”徐树铮说。
    我听徐树铮这么说,不禁担忧道:“真的能顺利实施吗?光看研究系梁启超林长民,他们从报纸上鼓足了劲地制造声势抨击政府,就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的。不过你别说百姓学生就都吃这一套,能搭上战胜国的末班车已经是万幸了,想要得陇望蜀,还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所以,又铮兄你心里明白,斗争才刚刚开始。”
    徐树铮点点头:“是啊,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似平静实际上则是一触即发。其实关于山东半岛的问题没什么可讨论的,你签与不签巴黎和约,山东半岛都在日本人手里。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签什么也得不到,甚至失去的更多,签了起码能解决庚子赔款退回问题和治外法权等等,哎,真是一语道不尽多少愁啊。”
    徐树铮说着突然一愣看着我问道:“老弟,你不会是来给学生求情的吧?”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身子一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徐树铮笑了笑:“最好不是,这么紧张做什么,向来从容淡定的臧秋生也有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儿?”
    “就是求你去警察厅捞个人,是昨天闹事儿的一个学生。”我说着看向徐树铮,他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沉,我立刻补充道:“一个女人,就保她一个就行。我没别的什么理由,我喜欢这个姑娘,就这么简单。”
    徐树铮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说道:“兄弟,这事儿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刚才我刚给警察厅总监吴炳湘说了,严惩不贷,要放就一起放,让他等待命令,在此之前谁来保释都没用。你现在让我再去保人这不是让我自己拆自己的台吗?到时候我威严何在?再说我现在身居高位,出面保释某人就等于支持学生的抗议,日本人会不会为难督办,我倒无所谓但要以大局为重啊。还有研究系的那帮人若是因此挖出你这条线,然后攻击我,说我避重就轻徇私枉法并不一视同仁,作为抨击我的理由,那又当如何?总之这事儿我不是办不来,而是没必要办,而且你另有门路。你可求一个人,他一句话就能把这事儿办了。”
    “我知道又铮兄说的是谁,我是真的不想求他啊。”我叹息道。
    “那就看是面子和脊梁重要,还是这个女人重要了?”徐树铮悠悠地说道。
    (分)第四十一章 面子和里子(下)
    一个多时辰后,严清站在我身后,一脸羞涩和紧张。我则拱手抱拳,对眼前身材高大器宇不凡的丰臣布说道:“丰臣阁下,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臧某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臧桑客气了,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哈哈。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怎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或许日后你能帮到我呢,再说现在你已经帮了我。咱们来日方长,慢慢处。”丰臣布客气道。
    说起来我这也是恶心得很,找徐树铮帮忙不成,又怕严清在警局之中不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求丰臣布。万幸丰臣布并没有以此拿捏我,十分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否则我会觉得更屈辱。
    我不后悔,我很少做后悔的事情是因为我做事之前把事情都想明白了。现如今虽然知道安福派不会把这些学生快刀斩乱麻地杀了,但我还是不希望严清继续呆在警察厅的牢房里。沈家会不会趁这个时候下手谁也说不准,万一他们脑子一热呢?韩平乐看似跟我重修于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万一他又要敲诈勒索呢?世事无常,什么事儿都说不准,还是保出来更让人心安一些。
    我跟丰臣布又客套了几句,正如他所说的,来日方长所以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便跟他告辞了。丰臣布走后严掌柜才冒了出来,一脸铁青地对严清说道:“清儿,为父供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造反的。你说,是不是江一琨领你去游行的?!”
    严清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是。”她是个单纯的姑娘,骗人都装不像。
    “还敢骗人!”严掌柜气得作势就要打,严清说道:“爹爹,不关江大哥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去的,女儿再也不敢了。”
    严掌柜气地跺脚道:“不敢,有这一次就够了,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手抬得高高的却不忍落下,看来的确是对女儿疼爱有加。
    我虽看了出来,但也得给他个台阶下,忙站了出来说道:“事情已经了解了,严清的名字不会留在任何档案上。那帮学生就算放出来,也会被盯上的,以后总之麻烦的紧。这事儿已经了结了,严掌柜也不必太追究严清了,反正咱也没啥亏损是吧。她不过是年轻,被人一蛊惑就冲动上头意气用事了。”
    “这不是意气用事,这是民族气节问题......”严清低声道:“你果真和日本人是朋友,你也是.........”说到这里严清不说了,看向我怒目而视。我知道,没说出来的话就是卖国贼,而她所说的“果真是”说明早有人对她这么说过,这个人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江一琨。
    严掌柜这次可真急了说道:“清儿,怎么跟臧先生说话呢?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摆了摆手,没有跟严清长篇大论,她不了解的事情还太多,虽然我不比她大多少,但接触的层面大不相同,我说的她不定能够理解,只能让我们两人徒增争吵罢了。再说,师父说过千万别跟女人争论什么,女人要顺毛捋,捋着毛忽悠才能见成效。
    所以我只是说道:“严清,弱国无外交,政场险恶多,你以为在学生中备受尊崇的革命党领袖孙文就干净了吗?不也是和日本人,苏俄都勾勾搭搭不干不净,要人家资助的吗?哈哈,这还论不到亡国灭种民族气节的份儿上,现如今就是政治斗争各方博弈,谁是英雄谁是汉奸还不一定呢,不信,咱们等着看。”
    严清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什么。我冲着严掌柜抱了抱拳转身而去,严掌柜在身后不停地喊“莫生气,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我的心情有些沉重,不光为了政治的肮脏以及欠了丰臣布一个大人情,更是因为在我印象中的英雄救美从而一段良缘佳话的情景并无出现。
    但转念一想,江一琨这次惹了大事儿,起码得罪了严掌柜,他今后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他跟严清的事儿也算是彻底黄了,于是心中就又豁然开朗了起来,阳光也好似变得明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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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要说的是,本书按照计划全书免费,算是答谢读者。总字数大约在一百五十万字以上,如此大字数的书籍免费,这对汤圆创作和我来说都是一种挑战。希望诸位可以点击《吾师录》书页下方的小星星进行收藏,这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另外在收藏小星星旁边还有个可爱的小南瓜,小南瓜每一小时就长满五个,也是免费的,恳请诸位可以投给我。别光点击我的用户名关注,一定要记得收藏和投南瓜啊。
    第四十二章 陈冲(上)
    接下来点水居照常营业,乌飞兔走,瞬息光阴,一个月的时间就宛如眨眼的功夫就这样过去了。在此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严清被救出的几个时辰后,在北大校长蔡元培的周旋下,被关押的学生被解救了出来,学生也复课了。
    过了两日,看报纸得知上海那边几十个团体组织了个国民大会。又过了两日,蔡元培出走以明志。
    北京事情刚刚平息,上海又闹起了罢课。到了五月十三日,北京各大专校长递交辞呈,以示抗议。十九日,北京再度爆发罢课运动。随后各种组织出现,街头到处都是抗日演讲,抵抗日货和发行爱国刊物的活动层出不穷,竟然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我不禁在想,是政敌太狡猾太下作,还是安福派少有的仁慈让学生们忘乎所以变得变本加厉了呢?
    徐树铮也头痛不已,从他一根接一根的烟上就看得出来,他的脸色一直是阴沉着的,跟我聊天的时候经常沉默不已,要么就是自斟自酌,反正怎一个愁字了得。过了几天,政府开始改变策略了,本来想着先松后紧安抚此事,没想到事与愿违,于是乎政府开始替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开始辩解。学生等各界因此大怒,反日情绪已成,谁替他们辩解就是违抗众意犯了众怒,于是他们再度上街抗议,当即逮捕170余名学生。
    罢课罢工罢市接踵而至,抓的人也越来越多,前期闹事儿的学生都备录在案,三天两头警察去搜家盘问。严清自然无人敢骚扰,而这些事儿也和点水居的生意无关,我照样开张做生意,客人依然一大早来排队等位。
    警察厅总监吴炳湘在新华宫和我见过一面以后也来拜访过,我特意给他加了个塞儿,多算了一卦,这个暂且不表,总之皆大欢喜。
    因为点水居开业的时候日本人曾送来贺礼,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吴炳湘示好般的给我点水居门口安排了两个警察站岗,倒也显得更加气派和厉害了。不过点水居平平安安相安无事,最令我高兴的是严清跟我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了,起初是严掌柜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出门,而严掌柜几乎每隔几日就约我去家里吃饭,颇有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态势。
    到了后来,严清开始来请我去她家,当然了这是受了严掌柜的托付。不过我却发现严清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沮丧。干我们这行的必须要察言观色,更何况是对严清这个我的意中人呢,再说她涉世未深十分单纯,所有的高兴和不高兴以及各种情绪都挂在脸上,太好看出来了。
    于是我问严清到底怎么了,严清说他们同学有人说自己是叛徒,为什么会先一步放了出来,更有人调查声称自己是日本人下令放出来。现如今不光没人再愿意搭理严清了,甚至恶语相加连连威胁。
    严清说到这里就哭了,我连忙安慰,严清说最令她感到心寒的是一直视作兄长的江一琨也跟严清划清界限,说什么不跟卖国贼相互往来,直接把严清的事情给定性了。我看到严清哭泣伤心的样子,心中又恼又喜。恼在我心疼有人欺负严清,让严清受了委屈,喜在这样一来严清就有更多机会跟我接触了。
    严清不是没读过书的姑娘,算是接受过中国古典教育和西洋教育结合的新时代女性,所以估计给她买个红头绳这样的事情不会让她转悲为喜。
    我采取交心政策,先与之深谈一番,说了自己的经历,讲了人间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并又从我了解的方面开始分析现如今的大势和时事。一番话谈下来,严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之中对我有了一丝崇拜,这让我欣喜若狂差一点就得意忘形了。
    孙老三这几天就没怎么来点水居,他该吃吃该玩玩,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倒是逍遥快活得很,能不来点水居就不来,可有眼力价呢,否则打扰了我和严清那这罪过可大了。
    事情依旧在发展,政府和民间团体各退一步,政府象征性的撤消了曹、章、陆的三人职务,大总统徐世昌想要辞职,可是没有通过批准。这个在我意料之中,也是我给严清分析的日后情景之一,这让严清更崇拜我了。
    其实这个很好分析,安福俱乐部操纵国会,虽说翻云覆雨势力很大,但好不容易把徐世昌给推上了位,让他成为皖系当权的傀儡。而今徐世昌要是辞职了,不少人又要对大总统之位觊觎,从而蠢蠢欲动了,而且贸然辞职去哪里找这个合适够资历的人选来当大总统呢。
    不过总理钱能训的辞职就通过了,钱能训带内阁全体请辞,通电下野,龚心湛为代内阁总理,后面还发生了许多事情,且不一一道来了。
    (分)第四十二章 陈冲(下)
    在这场运动中,我摇摆不定,用师父的话说作为寻鬼者要有原则,也要左右逢源。所以我既帮着徐树铮出谋划策,排解心中不悦,又帮一些所识的文化界的朋友藏匿学生。当然,辜鸿铭老爷子对这场学生运动是不赞成的,曾在运动之后不止一次的声称学生是暴徒,气得直打哆嗦。在他看来这并不是爱国,而是无脑是盲目的冲动,或许就因为如此才会让老祖宗的东西和新文化如此格格不入,非此即彼一山不容二虎,不能融会贯通。
    辜鸿铭曾对我意味深长地说过,或许就是这一代人会让我们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从此中断,再也没有真正的中华文化。几十年后我觉得辜老说对了,也说错了。
    六月十六日清晨,我提早来到点水居门前,站岗的警察冲我敬礼示意,我则笑道:“今天又是你哥俩啊,爷们儿吃了吗?”
    “没呢,臧爷,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一个警察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闲得没事儿干就来了,没吃一起吃点吧。”我说道,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来本就是来保护我的,既然我都不在店里,还不如陪我一起去吃东西。
    北京最有特色的早餐就是豆汁儿胶圈,不是北京人一般吃不惯,其实我也吃不惯,只不过这胶圈摊和茶馆一样,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甭管你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还是什么政府官员,想吃这口就得来摊上。给个面子恰巧你家人多都吃这个,最多把摊子弄到你家门口摆一会儿。摊上除了胶圈豆汁儿还有调好的小菜,自己拿着小碟盛,想吃多少吃多少,都是免费的。
    吃完了焦圈,跟摊上的几个爷们交流一番,我们三个便往点水居走。我掏出一盒烟来,给两人分烟,这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我现在也是烟不离口了,虽然不怎么会抽也没有瘾,但总觉得吸烟的那个范儿挺帅的。
    总之现在我烟不离身,我们三人吞云吐雾走在大街上。这时候街上已经人多了一些了,尤其是东安市场这个热闹所在。突然一个警察拦住了我,低声说道:“臧先生,您留步,你看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一帮身穿藏青色学生装在点水居不远处群聚着,手中还拿着一些酒瓶子一样的东西,我猜他们有可能是想烧了点水居。
    一般的巡警不过是巡街罢了所以没有枪,只有警棍等警械,但吴炳湘做戏做得很足,找了两个带枪的巡警给我站岗。此时他们拉动枪栓,朝着那群学生走去。那帮学生瞬间紧张起来,而一人此刻转身就走,警察大喊一声站住,但却被学生并排站成的人墙给挡住了。
    我不禁愣住了,刚才那人不跑我还注意不到他,此时他回头张望,此人我竟然认识,分明就是卖给我那所有无脸男凶宅的人,他叫刘秉之!好奇心起,我拔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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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5-25 11:52:04  更:2022-05-25 11: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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