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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第3页]

作者:老梦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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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都什么年代了,还想重整山头?看来你在里面还没待够。”
    二坝头说:“不干这个干吗去啊,我们这些做阿宝的什么也不会,怎么过活啊。”
    我笑了:“全国人民都在大建社会主义,穷的富的都这么过,我们为什么不能过?”
    二坝头说:“总得有个来钱的道儿啊。”
    我瞥了他一眼:“棉纺厂,钢厂,拖拉机厂,实在不行还可以下公社,种地,打谷场,拾粪,都可以啊。”
    二坝头又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我赵二爷混到要去拾粪的地步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些年你也没找个女人?”
    我笑了笑,叹口气,说:“一个蹲过大狱的穷光蛋,谁会跟?”
    二坝头也笑了:“想当年,老子一进春晓楼,老鸨领着一群姑娘跟屁虫似的跟着,唉,时过境迁了,完了。”
    “祖爷真没留下什么话,没给兄弟们指条路?”二坝头又突然问了一次。
    “没有。”我说,“祖爷也没办法,他只是说,有机会,大家可以洗手干点别的。”
    “干别的?”二坝头哼了一声,“是祖爷带我走上这条道的,他死了,让我们干别的,什么意思?”
    “祖爷是为大家好。”
    二坝头摇摇头,“干不了别的了,骗惯了,死了带去,不会变了。”
    “时代变了。”我说,“还是先干点正经事吧,你先跟我去机械厂打散工吧。”
    二坝头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次见到祖爷的遗孀时,是在1963年了,岁月不饶人,那妇人苍老了许多,孩子也长高了许多。又隔两年1965年,再见时,她鬓角已添白,儿子长大成人参军了。回到家,我感到无比欣慰,夜里,我对着祖爷行刑的地方烧了几张黄表,祖爷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我开始琢磨如何将那箱子东西给她。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二坝头。一进门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一丝怪笑。
    “什么事?”我问。
    他还是盯着我,怪怪的,等坐到屋里,他说:“老五,这么多年来我二坝头对你如何?”
    “很好,没得说。”
    他挠了挠头皮,说:“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心头一阵,“瞒什么?”
    “呵呵,”他笑了,“山东曹县曹家庄。”
    我大惊:“你跟踪我?!”
    他说:“别急,别急,做阿宝的要沉得住气。说说怎么办吧?”
    “你想怎样?”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晃了晃脑袋:“祖爷真是个混蛋,闷着兄弟们自己搞了个婊子,还生了孽种!”
    我说:“二坝头,说话要干净点,祖爷待你不薄!”
    他挠了挠后脑勺:“老五,打开天窗说亮话,祖爷有后,那么他必然留下东西了,难怪这些年你没声没响,原来你心里有底啊。”
    我冷冷地说:“祖爷死前被抄家,你又不是没看见,什么都没留下。”
    他低下头,又抬起来,悻悻地说:“唉,那我只好揭发他们母子俩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黑社会头子的后代,杀人犯的后代,骗子的后代!我看他们怎么活!”
    “你……二坝头,你是祖爷一手带出来的,你怎么能……”
    “哼哼,是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我脑子急速运转,沉寂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告诉你,祖爷留了一箱东西。你也知道,这个年头,根本见不得光!”
    “呵呵,”二坝头笑了,“这就对了嘛!老五,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们分了,就当是我的封口费。”
    我说:“现在不是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了,我们还得进大狱。”
    他说:“没关系,你先给我一半,我不出手,拿在手里我踏实。”
    我看着他,我太了解二坝头了,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即便把东西都给他,他也未必相信,而且他知道了祖爷的秘密,早晚都会以此为要挟,一旦他把这事捅出来,祖爷的遗孀和孩子就没法做人了,那母子俩一直守着一个梦,如果这个梦破了,那就完了。我第一次动了杀念。
    “好吧,我带你去,给了你之后,你千万要保守秘密,毕竟我们都是祖爷带出来的!”
    “放心吧!”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我约了二坝头在后山岳家岭见面。半夜,我骑着“大铁驴”去了后山。大铁驴是当时人们自制的自行车,没有铃铛,没有链子盒,也没有手闸,刹车时就用脚底板直接蹬前车轱辘,停下来后,也没有车撑子,就用一根擀面杖似的木棍从中间支成一个三角。
    我到时,二坝头早到了,晃晃手里的铁锹,对我说:“怎么这么慢!”
    我说:“早出来怕被人发现。”
    我丈量了一下,确定了位置,说:“祖爷说就是这个位置,挖吧。”
    我们两人迅速挖了起来,天很冷,但依旧忙了一身汗,陈年日久,地皮邦邦硬,挖下二十公分,土才开始松软,又挖了几十公分,终于碰到那个箱子了。挖出来后一看,大概一米见宽的木箱子。二坝头真是有备而来,随手从身后的大衣里掏出铁橛子,插入锁扣,用力一撅,箱子开了。
    借着月光,我们看到上层是一排精美的玉器,有雕龙玉璧,有开口玉镯,还有玉酒杯和玉簪子。再往下垫着一层毡布,掀开毡布,是排布整齐的金砖。
    二坝头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绿了,“有了这些,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了。老五啊,老五,你不厚道啊。”
    他没注意到,我已悄悄地拿起撑车子用的木棍,绕道他身后,猛地敲了下去,嘭!二坝头闷闷地哼一声就倒下去了,我紧接着又使劲砸了几下,最后将他脑袋砸到土里,才罢手。扔下棍子,我瘫软在地上,狂风吹得大树嗡嗡作响。
    定了定神,我把二坝头扔进刚挖的坑里,把土埋上,又端了几锨干土和杂草洒在上面,弄得像没动过一样。
    我将那箱子东西绑在后座上,顶风骑回了家。回到家棉裤都湿了,把门关好,把箱子塞到床下,赶紧清洗木棍上的血迹,洗了好久,嘴里一直念叨“贪者必死,贪者必死”。
    那时的户籍管理制度还是很严格的,二坝头连着几天都没去上班,厂子里开始调查,但由于他是个服过刑的犯人,也没引起太大注意。
    我一直惴惴不安地过日子,生怕哪天东窗事发,自己走上刑场。
    
    六、那段岁月
    第二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中,二坝头失踪的事犹如沧海一粟,已被人们逐渐淡忘。
    那一年我三十八岁。六月份,公社发出“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口号,号召大家“扫除一切牛鬼蛇神”。
    我在后院挖了个深深的坑,将那箱子物件埋起来,上面堆上厚厚的鸡粪。后来镇上开始搞批斗,第一个被批斗的是镇上的一位老先生,他是镇中学的校长。造反派称它为臭老九,开批斗会,让他坦白,他说没什么好坦白的。结果一个小子上去就扇了他两嘴巴子,然后薅着他的头发,说:“你要向大家认罪!”老先生就是不低头,那小子气急败坏地脱下鞋来抽老先生的脸,抽得鲜血直流。
    那小子外号叫“二板子”,因为小时候学过几天打竹板,便得了这个绰号。二板子胆子很大,有段时间镇上的人纷纷议论后山的坟地里经常冒鬼火,还有人傍晚看到有山狐狸托着火球来回奔跑,弄得公社的社员一到晚上都不敢去后山。结果这小子从民兵连弄来一颗手榴弹,晚上跑到坟地,看到果真有蓝色的火光微微冒出,大骂一声:“你妈的!”直接将手榴弹投进坟窝,崩得一声,火光四溅,尸骨散了一地。
    当时人们对科普知识不太了解,其实这鬼火就是人下葬后骨头里的磷化钙与周围的环境发生反应,变成磷化氢,好多坟年久失修,磷化氢一旦从地壳冒出暴露地面,就会发生自燃,夜色下,蓝火幽幽,人们误以为是鬼魂在作祟。
    后来那小子又将魔抓伸向老先生的大女儿,号召大家批斗“破鞋”。老先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因为死了丈夫,后来又找了一个知青谈恋爱,结果便被扣上“破鞋”的罪名。“搞破鞋”是要游街的,将两只鞋用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胸口再挂一个大牌子,上写二字:“破鞋”。
    这女的被连着游了两天街,在众目睽睽下丢尽了颜面,回到家洗了洗脸上的唾液和污渍,穿上自己出嫁时的衣服,趁父母都睡了,自己在屋里上吊自杀了,家人发现时,早就没气了,舌头吐出老长。
    老先生两口哭得死去活来。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得知这女的上吊后,镇上的人都沉默了,再也不愿意听二板子忽悠了。镇政府也及时发表声明:要文斗,不要武斗!镇长也传话:不要闹出人命!但二板子却没有丝毫内疚,叫嚣着说:“革命要彻底!这种破鞋,早就该死!
    老先生一生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如今落得这般结果,实在让人心痛!给女儿下葬那天,晴天中突然响起一声霹雳,乌云如墨般从东南涌起,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场雨像是赶赴姑娘悲凉的葬礼,又像是姑娘在空中哭泣。
    后来的一件事,更让整个事件蒙上神秘的色彩。
    有几个在城外烧砖的工人,夜里下班回来,总看到这姑娘的坟头有人影晃动,还听到有人在哭,一连几天都如此。后来几个胆大的社员白天去坟地勘察,也没发现什么,但一到夜里就会出现人影与哭声。
    二板子得知这事后,愤愤地说:“老子才不信呢!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你还能把我怎地?”又过几天,有天晚上,二板子吃过晚饭刚要睡觉,听到有人敲门,二板子问:“谁呀?”门外没人回答,依旧是咣咣的敲门声。
    二板子披上衣服,出来开门,开开门刚把头往外一探,感觉有个东西从天而降,缠在在他脖子上,他吓了一跳,捂着脖子跑回屋里,接着灯光一看,竟然是双红色的绣花鞋,他认得这双鞋,是挨批斗的那个姑娘生前穿的,他吓得脸色苍白,大叫“有鬼!”
    第二天人们纷纷议论,那双鞋已经随姑娘下葬了,好多人都看到了,肯定是姑娘的冤魂来找二板子了。
    人们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良心发现的阿宝导演的。那是姑娘死后一个星期的晚上,我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微弱的敲门声,这么晚了,能是谁呀,出来开门一看,是挨批斗的老先生。当时我吓了一跳,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这种挨批斗的人大家都不敢接近,生怕引火烧身。
    我朝老先生身后看了看,没人,便把他让进屋里。
    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说:“我听说你以前给人算命,你能不能……”
    我一听脸都吓白了:“老先生可别瞎说啊!那都是年轻时犯的错,我已经被改造过了!那都是封建迷信!我现在坚决跟封建迷信作斗争!”我以为他要来套我的话,揭发我,然后将功赎罪呢。
    老先生颤抖着说:“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真懂算命,我求你给我算算,看看我们全家能不能过去这道坎啊!我真不想活了!”老先生老泪纵横。
    我知道老先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的回答可能直接影响他的生死。我知道我不懂算命,只知道点皮毛,都是从祖爷那学的。但祖爷说过:“人心不能死,心死了,就不叫人了。”
    良久,我说:“老先生,我就相信你。如果你明天把我卖了,我也认了!我懂点周易,可以给您大概看一下。”
    老先生报出八字,我思考一会,说:“您这几年走大背运,命犯灾煞、劫煞,但过了这几年就好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你老命非常好,您的子女也会飞黄腾达!您一定会安享晚年!”这其实是一招“隆”千,以前用来骗人,现在用来救命,我要给他生的希望,让他坚强地活下去。
    老先生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还有出头之日?”
    我坚定地说:“有!绝对有!”
    老先生轻松下来,说:“飞黄腾达不敢奢望了,只要能把我头上这顶大反派的帽子摘除,我死也瞑目了!”
    正说话间,外边传来砰砰敲门声。我一惊,站了起来,老先生也吓得颤抖起来。
    我悄悄地走到门后,轻声问:“谁?”
    没人回答,我打开门,一个身影立刻闪了进来,我一看是老先生的小女儿,张盈盈。
    老先生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吗!没个姑娘样!”
    张盈盈是镇上有名的泼辣女,性格像个小子,她大姐上吊后,她拿着菜刀要找二板子拼命,被家人生生拦了下来。
    张盈盈对老先生说:“我不放心你!”
    老先生说:“刘先生说了,我们全家能过此劫,再挨些日子,就会好起来。”
    刘先生就是我,我本名叫刘天亮,老娘说我是天刚蒙蒙亮时生的,父亲就给取名天亮。
    张盈盈不屑地说:“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这个!小心被人知道了罪加一等!”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怎么能体味到你老爹的心情!看着这任性的姑娘,我竟突然有一丝好感。
    老先生说:“别胡说!”
    张盈盈说:“我没胡说!我早就想好了!大不了一块死!我早晚要替大姐报仇!”
    老先生大怒:“滚出去!”
    张盈盈哭了:“想起大姐来,我就心疼!”
    老先生也滚下热泪。
    我想了想,说:“报仇的事就不要想了,只能让事情更糟!其实镇上的人都知道大姐死得冤,这样吧,我出个法儿,治一治那个混蛋吧。但你们千万要保密,否则我也完了!”
    于是时隔十多年后,我又重新拾起了“扎飞”术。我心想,二板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老子这次就要吓你个半死。我先糊了纸人,用高粱杆撑起来,接茬处插两节竹筒,竹筒上钻几个眼,夜里插到那女的坟头上,有人骑车从路边就以为那里站了个人,再加上风一吹,竹筒呜呜作响,大家以讹传讹,就认为是有人在那里哭。这叫造势,让二板子知道这里闹鬼。
    然后再让张盈盈从家里拿一双类似的绣花鞋,半夜用两根挺杆架在二板子的大门横壁上,让后用一根细线两头套上小螺丝,远远拽着那双鞋,然后敲门,等二板子走出来开门一探头,我就拉一下那根绳,绣花鞋就从天而降落在那小子脖
    最后一句没发好,应该是“我就拉一下那根绳,绣花鞋就从天而降落在那小子脖子上。”
    经过这一吓,二板子从此变消停了,这个恐怖的结在他心底打实了,他再也不丧心病狂了。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给我带来福报,张老先生看到了我内心的善良。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老先生悄悄把我叫到他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孩子,你是个好人。”
    我心下一颤,好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起起伏伏,都麻木了。
    老先生又说:“我知道你服过刑。但这并不代表你是个坏人。我小丫头一向自高自大,挑三拣四,至今也没结婚,你要不嫌弃,你要不嫌弃……我打算把小女儿……”
    “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先生,我……我啥都没有,又坐过牢,穷得叮当响,您……”
    “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老先生追问。
    “我……”这事太突然了,我支吾着,“您女儿什么意思?”
    “我没意见!”张盈盈从里屋撩开帘子走出来,“你替我们全家出了口气……”
    我赶忙说:“别!那都是小事,要是因为这事,那就没必要了。况且,我们差着十多岁……”
    “嘿?你还挑剔上了!”张盈盈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你们对我了解的太少了。”
    沉默了一会,我对张盈盈说:“你不怕别人说你嫁了个犯人?”
    “狗屁!”张盈盈愤愤地说,“随便说!”
    我知道她早已厌倦了世俗的流言蜚语,家庭的剧变对她影响很大。
    张老先生在一旁说:“这事我做主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和全家划清界限,省的你们受牵连!”
    文革期间亲爹和亲儿子“划界限”是很常见的事,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保全,别无选择。
    人们常说“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之一,结婚那天,我哭了,作为一个男人,漂泊半生算是有个着落了。
    夜里,我抱着盈盈,问她究竟看上我什么了,她笑着说:“胆子。”我心想:做阿宝的,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胆。
    半年后,盈盈的肚子大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顾,第二年盈盈竟生了对双胞胎,一男一女,人都说祖上三代积德才能成就一对双胞胎,我估计是我爸,我爷爷,和我老爷爷的阴德,反正,我是无德。
    孩子的出生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我感觉自己活得越来越像个人,有时在梦里都笑醒,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当他们喊出第一声“爸爸”时,我放声大哭起来,我把盈盈和孩子一同搂在怀里,生怕这是一场梦。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结,就是二坝头的死。我一直没跟盈盈说这件事,我怕我像祖爷那样撒手人寰,留下妻儿老小,怎么过活。
    历史终于走到了1976年,文革结束了,云开雾散,我的老丈人平反了,我的大姨子也含笑九泉了。
    那一年大年夜,我们全家老小团聚在餐桌周围哭得一塌糊涂。哭了好久,老丈人说:“人呐,这一辈子,不图富贵,平安就行,平安才是福啊。”
    第二年夏天,我踏上去山东的火车,我要看看祖爷那两口人过得如何了。
    祖爷的夫人比上次见富态多了,而且成了当地中医诊所的主任。见我来了,激动地流泪了,她问我这些年过得好吗,文革中被批斗了吗,我说一切都好,我告诉他我也结婚生子了,是龙凤胎,都九岁了。我问她,儿子复员了吗,她高兴地告诉我她儿子当了连长了,在越南前线立了一等功。
    我不禁叹息,造化弄人啊,祖爷一生坑蒙拐骗,他的儿子却在为国尽忠,这也算替祖爷把债偿还了吧。
    我觉得是该把祖爷留下的那箱子东西给她的时候了,我对她说:“祖爷死前留下些古玩和金条,祖爷告诉我风声不紧的时候再给你们,这些年破四旧,我不敢给你们,怕惹出事来,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该给你们了。”
    当那沉甸甸地箱子摆在她面前时,她捂着嘴哭了,哭了好久,我也掉泪了,想起了祖爷,想起了曾经的岁月。
    她接下来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她说:“交公吧。我66年就入党了,也是个老党员了,这些东西属于国家所有,这是个原则问题。”
    我傻傻地看了她良久,叹口气说:“好吧。但有一件你必须留下,就是那件雕龙玉璧,祖爷就是去山东淘那块玉时才认识的你,留个纪念吧。”
    她把那块璧握在手里,贴在心口,又哭了。走出她的家门,我仰天长叹,祖爷啊,您交代我的事,我都办完了。
    
    
    七、新的开始
    80年代的历史篇章揭开了。中华大地一片生机。
    我们那个镇变成了地级市,老丈人光荣退休了,二姨子当了当地的文化局长,我爱人进修了几年学业,然后在教委工作。而我,正式拿起了周易,老丈人介绍了一位国学前辈,跟着他学习。妻子说:“你既然这么爱这个东西,就塌心学吧。”
    妻子明白我的心,她知道我忘不了过去,这些年来,每次我从梦中惊醒,她都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告诉我:“不要怕,不要怕。”
    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我以前打着算命的旗号骗人,现在我想坐下来研究周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真有五行,真有风水,我愿意终生用它造福于民。
    那天下午,我独自在书市溜达,想寻摸几本周易方面的书,正翻阅间,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五爷!”
    我的心咯噔一下,几十年了,没人再喊过我一声“五爷”,我回头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站在我面前。
    “你是?”我愣愣地问。
    “五爷,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贼猫啊!”
    “贼猫?”我大脑急速运转,一拍脑袋,噢,想起来了,是曾经堂口的弟兄!他是二坝头那手下的小脚,因为灵活,上树爬房的活都是他干,所以大家都叫他贼猫。
    我锤了他一拳,笑着说:“小子,长这么大了!多少年不见了,都变样了!”
    他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那可不,当初在堂口那会儿才十几岁。”
    我百感交集,“是啊,一晃几十年了,这些年都怎么过的?现在干吗呢?”
    贼猫红着脸说:“祖爷死后,你们这些坝头都进去了,我劳改了一阵就放了,随后就回乡下跟我爹种地了。你呢,五爷,现在干什么?”
    我叹口气,说:“我呀,我潜心研究周易了,听好了,是周易,不是骗术。”
    贼猫笑着说:“都一样,都一样。”
    我脸一沉:“什么都一样啊!不一样!”
    贼猫赶忙说:“不一样,不一样,您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我说:“你现在干吗呢?”
    贼猫诡笑:“五爷,我现在可发了。”
    “发了?”我不解。
    贼猫说:“你知道咱们岳家岭上有个道观吧,文革期间大门都给砸了,现在重修了,我在里面当道长,比跟祖爷那会儿来钱快多了!”
    我惊讶地问:“你出家了?”
    贼猫说:“没!就是在那上班,白天道袍一穿就是道士,晚上回家照样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化化妆呗。求香算命的真不少,连千带打,全搞定。”
    我明白了:“还在骗啊?”
    贼猫说:“那我能干什么?还有一个哥们,也是同行,这个道观就是我俩说了算。有一次一个大老板来算命,我们一次就圈了他2000块钱,那傻狍子还一个劲地说谢谢道长。还有一次,一个女的来求签,说她经常做恶梦,我就趁机扎了她一次,她哪懂扎飞啊,被我弄得神魂颠倒,我说她家里不干净,有东西作怪,一来二往,最后跟我上床了,事后她还说借用法师之力,果真不再做恶梦了。”
    我沉默了,心想:这个小子没救了。
    我记起那个国学前辈说过:“伽蓝内行淫,必堕无间地狱。”贼猫以道长身份骗财骗色,不会有好下场。
    贼猫见我不说话,眼睛一转说:“怎么样,五爷,心动了吧?您也可以加入,您来坐庄,我还听您的,时代变了,辈分不能变。”
    我笑了,“我退出江湖了。”
    贼猫说:“也罢,五爷您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小的,能办的我一定办到。”
    我说:“好的,希望兄弟们一切都好。”我知道他不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他还没有醒悟。
    果然第二年,报纸上就登出一则消息,说的就是那个道观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两个伪道长因为分赃不均,一个把另一个杀死了,并且分尸,把头颅扔进了厕所,当时是夏天,粪坑里都是蛆,等警察发现时,脑袋上的肉都被蛆啃光了,只剩一具白花花的骷髅,上面沾着几缕头发。
    我想,无论贼猫是被杀者,还是杀人者,他的人生路,都走完了。
    七月十五,鬼节,我专门去那个道观上了一炷香,为贼猫,毕竟他一直对我毕恭毕敬。
    
    贼猫的死,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人一旦入了邪径,很难再找回自己。我又想起了祖爷常说的那句话:贪者必贫,君子以为大戒。凡人如此,做阿宝的更是如此。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阿宝,他们还在骗,还在贪,我不知道以一己之力,是否能够挽救一些人,至少挽救我那些兄弟。
    我知道七坝头又在市里重操旧业了。还收了几个徒弟。七坝头还算是个本分的人,小骗不大骗,细水长流。
    我把贼猫的事告诉他了。他沉思了良久,说:“五哥,我不犯色戒,也不犯贪戒,就当是给我辛苦钱,总行了吧,排个八字还要查查书呢,我付出了。”
    我说:“没有真本事,始终是骗,不如早收手。否则这个度,你很难把握。”
    他说:“我能把握,我也在学习,学习风水,学习四柱,我要把自己漂白。”
    我说:“但愿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还是没把握住。80年代,特异功能在全国炒得火热,各路高人层出不穷,为此国家还专门成立了“人体科学学会”。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凡是有悖常理的事情,基本都是弄虚作假,什么耳朵能识字,隔板能猜物,千里能传功,等等,后来都被揭穿了。
    1983年,当地报纸上报出一个名人,说是我们省的一个人有特异功能,能够连续一个月关在一个箱子里不吃不喝,完全靠空气活着。我想,依照常理,一个人如果一个星期水米不进,基本就玩完了,这个报道纯粹扯淡。
    
    但老百姓信,很多人都到他那里参观,还让对方帮忙治病。你想,有病了不吃药,让大师给发发功就好了,何乐而不为?
    后来又是因为他和弟子们分赃不均,被揭发了,原来那大师坐进去的那个木箱子底下有个大洞,是个地道,从前厅一直通到几十米外的地方,他每次“入定”后,都从后门逃跑,找个地方躲起来,吃饭,喝酒,睡觉,睡上一个月,再找个没人的时候从地道里钻回来,外人看来,依旧容光焕发。
    这个大师,正是七坝头。他入狱后,我去看了他,他表情平静,说:“五哥,我这辈子也值了,风风光光,大起大落,无憾了。”
    我说:“你能这样想也好,家里老婆孩子我常照顾着,好好悔过,出来还做兄弟。”
    七坝头始终没能出来,85年因突发心肌梗塞死在牢中。
    
    作者:诸彩色 回复日期:2010-9-1 7:28:00
        楼主你好啊,我 又来了。啥时候喂点精神粮食给当早餐啊?
    ————————————————————————————————————
    
    早上不到5点就起来做早餐了,呵呵
    作者:小白向钱冲 回复日期:2010-9-1 15:19:00
        就结束啦,意犹未尽哪。
    ————————————————————————————————————
    我还没说结束啊,难道是“被结束”?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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