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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幽灵下潜——95年成都国光电影院奇案纪实[第9页] |
作者:九眼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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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部分《成都奇案》主要内容:1995年我在成都国光电影院录像厅目睹了一次当年被定性为“灵异”的事件,死者是一名广东人叫“细辉”,他手里有一个战国陶缶正待出售,之后我跟朋友偷偷进入“万通宾馆”房间寻找陶缶,没找到,却意外得知他在半个月前通过秘道进入了“万通宾馆”地下室,而该地下室在1967年发生过一场惨案,造反派在里面打死了七个人,其中一人身份非常诡异,“细辉”在出事之前曾经去过越南某监狱,见到了一个叫“许大宾”的人,此人跟“67年地下室事件”以及那条秘道有重大关联,之后我跟黄建玉通过秘道进入地下室下层的一个诡异“机房”,里面有一套监听设备以及一道巨大的铁门,之后意外发现周克勤,在打斗中被联防发现,抓紧派出所,而周克勤因为我手里有半枚铁手环误认我是“小昆明”,提及“手环”是93年小昆明跟“细辉”二人在一座雪山抢劫一位日本教授得来,之后在“文殊院”附近某诊所意外遇见太原老板丁世峻,他来成都洽谈“陶缶”生意,但真实目的是寻找“细辉”,因为此人是93年那次“雪山事件”当中关键人物,最后我跟丁世峻追上火车,准备找到周克勤,在到“宜宾站”后丁世峻莫名失踪,而我意外发现周克勤,他说那个在宜宾“南客站”打电话的神秘人去了“水富县”,此人是何身份,67年万通宾馆地下室到底还有什么隐情,93年“雪山事件”真相如何,一切谜团尽在第二部分《金沙神沟》。 |
周克勤说完径直进入9号车厢,我在后面偷偷观察了一下,他在中部一个位置停下,佝偻着往上铺爬,我想起来昨晚找人经过那个位置,上铺那个人在蒙头睡觉,原来就是他。 这时火车一声长鸣,缓缓启动,我也死了心,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看周克勤怎么说,水富是肯定要下的,到时候找个机会联系一下丁世峻,但我没他手机号,只有通过李军胜,到时候他肯定要问为何我会到水富来,又要解释半天。 也懒得多想,一屁股坐下来,刚想摸出烟来抽,一个人从过道经过,一下停住,我一看,正是那位像领导的列车员,他很诧异:“你怎么没下车!” 我赶紧站起来:“没有。” “不是说在宜宾下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点事。可能要在水富下。” 列车员警惕打量我几眼,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来,拿着。” 我狐疑接过,是一张折成一块的纸条:“什么?” “丁处长叫我交给你的。”列车员像想到什么:“对了,你水富下,有没有车票。” “没有。”我就想打开纸条,一眼看见周克勤正慢吞吞过来,赶紧揉成一团,塞裤兜里面。 “这样,你跟我去补张票,不然你出不了站。” 列车员说完就走,我赶紧跟上,路过周克勤,他一脸狐疑,我赶紧低声说了句“去补票”,跟着列车员迅速离开。 很快回到2号车厢,补了一张票,我说声谢,往回走,想起那张纸条,赶紧在3号车厢连接处停下,摸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中央短短一句话,写得异常潦草——“我看见她了。你宜宾下。1398063xxx。” |
我死死盯住纸条:看见“她”了,“她”是谁! 一时一头雾水,这张纸一看就是他身上那个笔记本撕下来的,写得如此潦草,好几个字把纸都戳破了,明显处于极度慌乱状态,按字面意思来看当时他肯定在火车上看见了一个人,肯定是个女人,然后追下去了,这个手机号一定是他的,这最好,到时候下车就马上联系他,就是这个“她”是谁,这人对丁世峻来说肯定极度重要,他居然不管不顾直接追过去了,看这句话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为什么会写“看见她”? 我隐隐有个奇怪感觉,但也说不清哪里奇怪,也懒得多想,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顺着过道过去,刚到4号车厢连接处,看见一个人探头探脑站在那儿,神情鬼祟,正是周克勤。 我暗暗好笑,他肯定是来打探我有没有同伙,几步过去,眼睛一瞪:“你跑过来干什么!” 周克勤哼哼唧唧:“票补了?” 我扬扬车票。 “好多钱?” 我不耐烦:“问这么多老屁!怎么,你要帮我给?” “给嘛给嘛。”周克勤嬉皮笑脸:“你我两兄弟还说这些。对了,你昨晚上真的看见我上了这趟车,可能不是吧。” 我哼一声,含糊道:“我后来来的。” “我就说嘛。”周克勤鬼祟斜睨我:“那到了宜宾你咋个不下?” 我没听懂:“什么?” “我是说你上车后肯定找过我。” “找了。怎么?” “你肯定没找到我。”周克勤嘿嘿一笑:“那到了宜宾你怎么不下车?你又不知道我去水富。” 我一凛:不好,的确有这个破绽,居然被这死老头儿发现了! 于是冷笑几声:“老子刚才整个车厢看过一遍,没看见你下车,老子知道你还在车上没跑,果然被我抓住了!这个就叫跑得脱——” “马脑壳。”周克勤接过这句话,似乎还在怀疑:“那老子一直不下,你就一直坐到杭州去?” “少给老子废话!”我不想在这个“破绽”上纠缠:“说正事儿。那个人怎么又查出到了水富。” “是这样子。”周克勤鬼祟瞟了一眼过道两边:“那个人不是昨天给我打了三个电话吗,用的是宜宾南客站一个座机,昨天我们分手,我马上找了宜宾我一个朋友去南客站那头调查,那个公话是车站外面一个报亭,问了报亭那个老板,他回忆起,说那个人的确过来打了三个,之后在出站口找了一辆黑车走了,去哪里不知道,我朋友后来找到了那个黑车司机,他就说那个人是水富下的车。” 我点点头,试探问:“问没有那个人啥样子,会不会就是——陈x辉?” “问了。”周克勤抠了抠右脸,用一个试探表情看我:“好像……就是他。” |
我没吭声:看他表情,好像……在诈我。 “说他什么样子。”我不动声色。 “说他穿个风衣戴个墨镜,然后说话一口广东腔。” “岁数呢?个头好高?” “四五十岁嘛。”周克勤眨巴两下眼睛:“个头没问。” “那可能就是他!”我随口一句,心念急转:看周克勤表情语气,明显对我产生了怀疑,还不知道他突然去水富是什么原因,是像他说的去找那个神秘人,还是因为另外一个险恶目的?看来现在我务必小心谨慎,不能乱说话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周克勤像想起什么:“对了我问你,陈x辉是哪天打电话叫你过来?” “给你说过记不住了。” “他用的手机还是电话?” “电话。” “开头是多少?” 我迟疑一下:“好像……43开头。” “43?”周克勤点点头:“那就在东门。” 停了一下,他手一伸:“那东西给我看看。” “什么?”我随口问。 “你那个手环。” “干什么。”我硬邦邦问。 “哦哦也没什么。”周克勤支支吾吾:“陈x辉以前给我说过你那枚手环上有个小问题,你给我,我指给你看。” “不在身上。”我直接道。 “哦?在哪里?” 我一时没有回答,这时一个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是那个胖列车员,手里夹着换票本,一下看见我,露出一个狐疑神色。 “要换票啦?”周克勤问。 “你哪里下?”胖列车员道。 “水富。” “几车几排?”列车员打开换票本。 “9车9排上铺。” 列车员开始查找,我随意朝窗外一看,天已经麻麻亮,外面赫然一条巨大河流,跟火车平行,足有一公里宽,上面隐隐一层白雾,河水浑黄湍急,不用说就是金沙江了,江对岸则是一大片青黑色绝壁,高耸入云。 这时列车员换了票,又狐疑看我一眼,径直走开,周克勤压低声音:“马上到了。这样,等会儿下车我们先找个招待所住下,然后慢慢找。” 我不置可否:“慢慢找。咋找?” “到时候到车站啊招待所啊去问。”周克勤掏出手机,得意一晃:“而且我感觉他绝对还会打过来。” 我点点头,试探问:“万一不是陈x辉呢,你估计是谁。” 周克勤斜睨我一眼,嘿嘿一笑:“那就是来者不善,哼哼,善者不来。” |
晚上继续 |
继续 |
跟周克勤回到九号车厢,在窗台下座位坐了一阵,我实在有些困,眯眼打瞌睡,很快广播开始响起“水富站马上到了”,如何如何,往窗外一看,天蒙蒙亮,只见金沙江对岸很突兀的出现一个码头,灯火通明,停了两条大型铁驳船,上面放了一尊巨大无比的混凝土封管,还有几个一人高的木箱,不知道装的什么,岸边有几台大型吊车,正在吊装,周围站了很多戴安全帽的工人,看来这里准备修一个大型工厂,再往远处看,两公里左右,江面上横亘了一座黑沉沉的大型铁桥,铁桥对岸隐隐有一片县城,隐蔽在雾气后面。 这时广播又重复播报一次,下车的乘客纷纷往门口走,我跟周克勤也赶紧到了门边,只见窗外火车已经开上那座铁桥,江对面就是那座小城,几乎都是三四层的建筑,星星点点,有几根很高的烟囱,一看就是一个很落后的县城,不用说,“水富县”到了。 |
下火车出了站口,天差不多亮了,整个县城弥漫一股化工厂的腐臭气味夹杂酸萝卜的味道,出站口摆了很多小吃摊,很多摊主都穿少数民族衣服,我能认出来的就有苗族跟彝族,在一个卖面摊位喊了两碗“辣鸡面”,三两下吃完,看见对面有个什么“xx货运公司招待所”,进去问了一下价格,说“双人间”五元,周克勤又问有没有“通铺”,说有,两元一个床,于是要了两张“通铺”,我也无所谓,只要有张床睡就行,现在关键是摸清周克勤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还有,尽快跟丁世峻联系上,我隐隐有一个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周克勤把我带到这里来,他是隐瞒了他的“目的”的,至于丁世峻,他碰到的那个“她”似乎也并非善类,他极有可能已经遇到了大麻烦。 进了通铺房间,偌大一个房间有十多张床,竟然只有三张床空着,其余都有人在睡觉,鼾声阵阵,一股熏人的脚臭,放好东西,周克勤打个哈欠,低声说先眯几个小时,等起来再去客运站去查,我眼睛早就睁不开,昨晚上昏沉沉几乎没睡,加上身上伤口全部都痛,特别额头上那处,已经从纱布里面流脓下来,看来那个药店小妹手艺有问题,等起床得出去找个药房,重新包扎。 于是衣服裤子也懒得脱,倒下去就睡,也不知多久,忽然被外面一个高亢的轮船汽笛声惊醒,睁眼一看,窗外阳光刺眼,周围所有床铺都空荡荡没人了,转头一看,周克勤床上空着,还好,他随身提的那个皮包还塞在床角。 我就想爬起来,却感觉身体异常沉重,口干舌燥,也懒得管,起床到外面问了一下厕所,找到后进去直接打开水龙头狠狠灌了几大口,出了招待所大门,外面公路上热闹非凡,一辆一辆的大货车跟重型卡车“轰隆隆”开过,路边全是各种摊位,灰尘满天,远处金沙江上停了一辆巨型货轮,又“呜——”鸣了一声汽笛,声音苍凉,远远从江面传出去。 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周克勤,于是问门口一个卖烟的哪儿有药房,他朝一个方向一指,说那头有个菜市场,里头有个“安康诊所”,看病买药都可以。 我赶紧顺着马路朝那个方向过去,路过一个什么“农村信用社”,看见柜台上有一部公话,过去问了一下,说可以对外,于是摸出那个纸团,打开,按照那个手机号打过去,很快传过来一句话——“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我又拨打一次,还是这句话,放下话筒,随手把纸团折好,突然有个发现:之前我在火车上是直接揉成一坨塞进裤兜的,而刚才拿出来打开,明显是折过几下才揉成一团的。 我不由警惕回身张望一眼,点点头:纸团被人偷看过,不用说是周克勤。 |
明天继续。 |
喝酒。明天。 |
继续 |
从信用社出来,拐了两个弯,找到那个菜市场,是几排红砖平房,门口全是地摊,卖药材的各种水果农产品的,摊主基本上都是少数民族,在一根电线杆上看见贴了一张广告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性病皮肤病专科”,下面赫然是“安康诊所”,最底下是地址——“进去右拐50米”。 进了菜市场,很快找到那个诊所,是差不多尽头处一间红砖平房,周围是杀活鸡活鸭的,围了几个人,一只黑脚公鸡正在地上扑棱翅膀,鸡屎臭扑鼻,进了诊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房间陈设简单,左边一张桌子,后面一排玻璃柜,里头瓶瓶罐罐全是药,右边一把长条竹椅子,一个小男孩正躺在上面看一本连环画,听到声音,回过头。 “医生呢?”我随口问。 小男孩朝一间里屋门一指,回头继续看书,我站那儿等了两分钟,里屋出来两个人,一个白大褂,50多岁脑袋半秃,长了个龅牙齿,一个是当地妇女,脸红红的有点羞涩。 白大褂很快给妇女开药,收了钱,妇女匆匆离开,白大褂打量我几眼:“哪儿不舒服?” 我指了指额头:“化脓了,帮我包一下。” “来来来,坐,坐。”白大褂很热情:“我先看一下。” 我在桌子前面坐下,白大褂小心撕开纱布,嗅了两下,啧啧两声:“哎呀你搞什么,烂成这样子。” 我没吭声,白大褂继续撕,很快全部撕开,他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你这个有点严重哟,几天了?” “没几天。”我道。 “至少有一个星期了吧。”白大褂很肯定:“知道是什么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我心头好笑:这龅牙齿开始搞恐吓了。 “什么?”我装作不懂。 “小兄弟呀我给你说——”白大褂嘿嘿笑:“年纪轻轻的少去花天酒地,你这个一看就是尖x湿疣。” |
我暗暗好笑,继续装不懂:“尖x湿疣?咋可能。” “你不要不信。”白大褂很严肃:“你以为尖x湿疣只长在那里?我告诉你这种病分好几种,分为内发外发混合发,内发呢就长在你那个xx那里,外发的也分两种,一种就发脸上。” 说完他伸指头比划两下:“最早发出来是不是像绿豆芽,然后长几天就开始烂?” “是。”我配合他。 “你看看,我没说错嘛!”白大褂拿起一根棉签,在我额头上擦拭一下,伸到我鼻子面前:“你就看你这个脓,黄中带绿,你再闻,是不是像狐臭,这就是典型的外发型尖x湿疣流出的脓,我其实根本不用看,光闻气味就知道。” 说完他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坐下来打开就诊单:“你也不要怕,小问题,打几针吃点药,包你一个礼拜就好。” 我看他来真的了,也懒得装了:“啥都不用,你给我消下毒,包扎一下就完了。” “消下毒?就完了?”白大褂讥笑一下:“你在开国际玩笑!你以为你这个就像蚊子咬一口涂点花露水就完了?我告诉你你这个东西如果不好好治,留下后遗症不说,万一严——” 我懒得听他啰嗦,一下站起来:“包不包?不包走了!” 白大褂没吭声,我径直往外走,只听他赶紧道:“包包包!哎呀留步留步!” 我冷笑一声,回身坐下,白大褂取出纱布药水,正要包,我拦住:“先说,多少钱?” “哎呀你这小兄弟——”白大褂干笑一声,摇摇头:“疑心病太重,太重。这样子,医药费加材料8元,人工3元,一共12元。” “多少?”我隐隐觉得不对。 “医药8元,包扎3元,合起来12。” 我回头看见那个小男孩正瞪着我,于是问:“8加3多少?” “12。”小男孩想也没想,他有十二三岁,一张黑圆脸,塌鼻子,头发乱的像鸡窝。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点点头:“好。12。包。” 白大褂开始包扎,一边打量我:“小兄弟口音川东一带的吧?” “内江。”我硬邦邦道。 “内江好。”白大褂嘿嘿笑:“张x千的老家。你从老家过来?” “成都。” “成都。”白大褂忽然叹口气:“哎呀,说起来我都四五年没回成都了。” 我听他语气有点感触,抬头问:“你成都人?” 白大褂嘿嘿一笑:“资格成都老操哥。” 他这句话明显成都口音,我点点头:“成都哪里?” “原先东郊一个国营厂矿。” “哪个厂?” 白大褂没马上回答,过会儿才道:“你年轻人多半不晓得。” “我有个朋友的老婆就是东郊一个厂的。”我想起文三姐:“叫什么x光电子管厂。” 白大褂明显一凛,立马问:“姓啥子?就你朋友老婆!” “文。” “文!”白大褂眼睛一下瞪大:“文梅?” |
晚上再说 |
继续 |
这下轮到我吃惊:文三姐本名就叫“文梅”,之前齐志国给我说过,这龅牙齿是谁? “怎么,你认识她?” “岂止认识,上都上——”白大褂一下停住,干笑一下:“我是说上都一起上过班,嘿嘿,我是一车间的,她嘛五车间的我没说错嘛。” “是是。”我随口应,不由重新打量白大褂,心头狐疑:他刚才那句话明显是说他“上”过文梅,这倒奇怪了,这二人什么关系! “哎呀这简直太巧了!”白大褂拿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给我擦伤口,也在观察我:“这个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对了,你说文梅老公是你朋友,他叫啥名字?” “姓齐。” 白大褂手里棉签一下停在半空:“齐志国?” “是。”我比他还吃惊。 “齐志国!齐志国!”白大褂忽然发出怪笑:“哈哈,齐志国!” 我一头雾水:“咋了?” “没有没有!”白大褂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干咳几声:“他们两个居然结婚了,好好好!” 我察言观色,这个“龅牙”明显跟齐志国二人有很深的渊源,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免得以后留下后患,赶紧纠正:“其实他们也没结婚,就是住在一堆,睡一张床。” “那有啥子区别?”白大褂用另外一根棉签在一个药瓶里面搅:“他们两个现在在哪儿,成都?” “是。六医院后门那儿。” “哦。”白大褂点点头:“我们厂家属区。在做什么呢,文梅没回厂里上班?” “没有。他们合开了一家游戏厅。” “哦,好。”白大褂瞟我一眼:“那个挣钱。对了你咋个认识齐志国的?” “战友。” 白大褂一皱眉:“坐牢那种?” 我点点头:“内江第x监狱。一起坐过几年。” “就是你跟我爸那种!”身后那个小男孩忽然说。 我回头瞟他一眼,白大褂哼哼一声:“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好。好。” 我心头狐疑:“你跟齐哥也是朋友?” “哼哼,算是。” “老哥贵姓?” 白大褂嘿嘿一笑:“你跟志国坐过这么几年牢他肯定提过我。” 停了一下他道:“我姓廖。” |
廖! 我一下想起,齐志国给我说过好几次,他们原先有个诈骗团伙,之后被端掉,出来后就作鸟兽散,只有他们三个还经常在联系,而团伙老大就是一个姓廖的人! “你是——老廖?”我立马问。 白大褂点点头。 “说过说过!”我赶紧道:“就说你是他们老大。” “哎呀,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白大褂老廖似乎有些伤感。 我环顾诊所:“你咋个在这儿?” “我咋个在这儿。”老廖看了一眼我身后,我回头一看,他明显在看那个小男孩。 “还不是因为这个小鬼头。”老廖明显不想多说:“对了,小兄弟啥子名字。” “况军。” “况军。嗯,来水富做什么呢?” “哦。”我含糊道:“跟朋友过来办事。” 老廖点点头,也没多问,用棉签小心敷伤口,敷几下吹了一口:“你这个应该是用钝器打到的是吧?” 我点点头,就想出口调侃一下“尖x湿疣”的事,还是忍住:“用砖。” “其实不用包扎。”他道:“涂点药水,等它自然透气。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卢旭东?” 卢旭东?我摇摇头: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应该是那个团伙成员。 “黄建玉呢。” 我赶紧点头:“小黄哥嘛,认识。” “哦?他现在在哪儿,也在成都?” “是。”我点头:“在文殊院古钱币市场做古董生意。” “做古董?”老廖失笑:“他那些东西都是我教的,做什么古董,不要把自己古董进去了。” “他主要做中介。”我纠正。 “就是串串嘛。”老廖摇头:“那更不行了,他那个木鱼嘴巴,人家说十句他最多一句,哎呀。” 他不停摇头,又像意识到什么:“听口气你们几个经常见面?” “也不是。来之前——”我一下停住。 “来之前咋了?”老廖立马问。 “哦。”我迟疑一下:“我来水富之前听说黄建玉出了点问题。” “啥问题?” “听说,他得了鼠x。” “鼠x!”老廖皱起眉:“咋回事?这个病现在很罕见哟!” “是啊。”我点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就是来之前听一个朋友说他突然被送到成都第x传染病医院去了,然后一查血就说是鼠x!” “哦哟!”老廖很严肃:“是咋个得的哟?” 我迟疑一下:“这个据说——” “俞老师也得过鼠x!”身后小男孩忽然大声说。 |
“哪个俞老师!”老廖板起脸。 “就教数学的俞老师。” “教数学不是杨老师吗?” 小男孩站起来:“小学的俞老师。” 老廖板着脸正想说什么,外面有人“砰砰”敲了两下窗玻璃,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探头探脑在窗子外面张望,长了个蒜头鼻子,眼神警惕,老廖放下手头东西:“我出去一下。” 像想起什么,对小男孩严肃道:“什么俞老师!莫乱说!” 说完径直出门,跟“蒜头鼻”走到一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屋内,小男孩一屁股坐下去,似乎有些不服气,哼一声,自言自语:“俞老师真的得过鼠x。” 我随口问:“俞老师男的女的?” “女的。”小男孩头也不回。 “她咋得的?” 小男孩想了一下:“突然就得的。” “咋个突然嘛?” “反正——”小男孩歪脑袋回忆:“上课上课就一下子病了,跟感冒发烧一样,然后两条腿长那种黑块块,小块小块的。” 我一凛:“坏疽?” “啊?”小男孩回过头,明显没听懂。 我赶紧凑过去:“是不是那种黑颜色的斑,一小块一小块的?” “是啊。”小男孩点头。 “后来呢?治好没有?” “治好了。”小男孩道:“但是当时差点死。” “当时?”我赶紧问:“好久的事?” “我读五年级。前年子。” “前年。93年?” “嗯。”小男孩点头。 “93年。”我心头忽然跳出一个奇怪感觉。 正要继续问,老廖走回来,看了看小男孩:“你们说什么?” 小男孩又躺下看连环画,老廖对我道:“是这样,我马上要出去一趟,去安宁镇办个事情,你吃晌午(四川话:午饭)没有?” 我赶紧站起来:“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 “不是不是。”老廖赶紧拦住我:“我的意思你没吃我们就一起到安宁镇去吃,反正有人请客。” 我犹豫一下,小男孩一下跳起来:“我也要去!” 说完凑过来在我耳边道:“去嘛!俞老师就在安宁镇!” “嘀咕什么!”老廖板起脸说一句,又对我笑道:“很近,我们有车子,几分钟就到。” “我晓得,又去做道场!”小男孩很肯定。 老廖不置可否,拍拍我:“小况你我今天能碰在一起也真的算有缘,走嘛,去喝两杯,晚上那顿说不定还有人管呢嘿嘿。” |
明天。 |
晚点。 |
继续。 |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肚子早饿得不行,有人请喝酒肯定要去,还可以省一顿饭钱,至于周克勤那边,估计也暂时没什么消息,等吃完饭回来再说,还有,老廖叫我去肯定是想喝酒时候多打听一下文三姐他们三个人的情况,说起来这真的是太巧了,居然能在这个小地方遇见故人,人家请喝酒你不去确实也不够意思。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突然从这个小男孩嘴里出现了“鼠x”,我忽然有个很恐怖的感觉,具体也说不清楚,非要说出来,似乎那个“安宁镇”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看我答应去,小男孩很高兴,于是关了诊所门,跟老廖还有那个“蒜头鼻”匆匆出了菜市场,在大门口等了一阵,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车子很破烂,门只能关一半,里头一股鱼腥臭,地板上也全是各种鱼鳞还有血迹,应该是个卖鱼的车,司机是个瘦子,副驾还坐了一个人,五短身材像个乡镇上的包工头,看见我,都一脸警惕,问老廖我是哪个,老廖只说了一句“一个战友”,那二人就没多问,看来都知道什么意思。 上了车,很快开出,在县城里绕了几圈,在一个化肥门市部门口停下,一个人站在门口,60多岁,高瘦,背笔直,模样清癯像个乡镇教师,他脚下有一个化肥袋子,鼓鼓囊囊,七拱八翘,明显不是化肥,停车后“蒜头鼻”第一个跳下去,抬起化肥袋上车,那老者慢吞吞爬上车,小男孩大声喊了他一声“六公公”。 老者回了一句“小花椒,又不去念书”,警惕打量我,老廖赶紧又说:“我一个战友。” “宜宾监狱?”六公公板着脸说。 “是是。”老廖忙不迭点头。 六公公没继续说,坐好,车子迅速开出,车内很挤,我跟小男孩缩在最后一排,那个化肥袋就放在我面前,我不由观察了一下,袋子中间横着鼓出一坨,是个“长条”状物体,一端像个喇叭,看起来像是某种“号”。 这时我注意到这东西下方还“鼓”出一个物体,有半面扇子大小,椭圆形,看轮廓有点怪异。 旁边,小男孩明显也看到了那个东西,扯我衣服一下,指了指。 我点点头,表示看见了。 小男孩偷偷观察了一下前面几个大人,没人注意我们,他伸手扯住袋子顶部,往上一提,那东西的轮廓一下被“绷”出来,中央凸起一坨,下面横着鼓出一块,我一下看清楚:好像……是一张“人脸”。 |
这时前头那个“六公公”突然回过头,像察觉到什么,小男孩赶紧放了手,缩回去,那个“人脸轮廓”又恢复到之前的“平板”状。 六公公又警惕瞟我一眼,看了看小男孩:“小花椒硬是不去念书啦?” 老廖回头看了看小男孩,叹口气,苦笑:“棍子都落到身上他就是不去,哎呀我也确实莫办法。” “娃娃这个年纪不读书想干啥。”六公公严厉道:“我要是他老头儿我就拿火钳在后面撵,烫他勾子(四川话:屁股),非要撵到学校去。” 老廖嘿嘿笑一下,神情尴尬。 六公公回正身子:“对了金明,那边说的多少钱?” 副驾那个“包工头”回过头:“老价钱,一天50。” “上个月在安宁镇赶场还跟徐崇金喝过酒,吃过花生米。”六公公啧一声:“咋个一下就去了?” 没人回答,过会儿那个叫“金明”的道:“他身上病多。” “听说他那个收养的儿娃子回来了是不是?”六公公继续问。 “是。”金明回答:“昨天下午回来的。” “叫什么荣?” “徐才荣。” “说他上次回来是差不多七八年前。”六公公冷冷道:“他也算有孝心。” 都没吭声,过会儿金明低声道:“听说他在云南做生意。” 都没搭话,车子顺着公路开,左边就是金沙江,沿途不停有重型卡车开过,几分钟后进入一个小镇,那股化工厂的腐臭味比水富县城还浓烈,马路两边基本都是红砖平房跟土坯房,看起来比水富县还落后,拐了个弯,进入一条岔路,前面路口密密麻麻竟然围满了人,人声鼎沸,右边有一栋两层楼房,底楼是一家卖铁货的,店门口搭了一个灵棚,人群中有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在忙碌。 这时小男孩凑过来在我耳朵边说:“吃丧席。” 我点点头:这明显是个丧伙现场。 小男孩又伸手指了一下麻袋,正是那个像人脸的“轮廓”:“晓不晓得是啥子。” “啥子?” 小男孩瞟了一眼前头:“六公公的脸皮。” |
明天。 |
继续 |
我一时没听懂,正要问,车子靠边停下,所有人都跳下车,围观的人全都回过头,用敬畏眼神目送我们过去,有人发现了我,都露出狐疑神色,嘀嘀咕咕。 这时一个左手臂戴白布的老人过来,跟六公公低声说了几句,把我们全部请进去,穿过铺子过道,后面赫然亮堂,是个大院坝,人声鼎沸,一股熏人的煮肉气味,中央摆了五六桌,全是红木大圆桌,有几桌已经坐满了人,一边交谈一边吃瓜子花生,靠墙支了两口大铁锅,足有一米五直径,里头热气腾腾翻滚着肉块,周围有七八个妇女,正端着碗筷走来走去,正对面是一栋两层小楼,大门口挂了挽联跟白花,前面摆了一张桌子,坐了一个戴眼镜像“账房先生”的老者,正在登记什么,他身后大门墙壁两边各牵了一根麻绳,上面挂满了白纸片,写了很多黑字,估计是送帛金的名单跟金额。 这时我注意到大门里面是一个堂屋,中央很突兀的摆了一具黑红木棺材,正对面墙上端放了一张玻璃镜框遗像。 戴白布老人把我们安排到靠墙一桌,过来两个人,也都戴白布,一个40多岁小圆脸,戴一副眼镜,像个乡镇机关职工,听小男孩叫他“邵成叔叔”,还有一个70多岁,穿件蓝布衣服身材消瘦,都叫他“二姑爷”,二人跟六公公还有那个“金明”坐一堆,低声交谈,我听到他们在商量什么“几点开始”“屋里人要请出去”“做几个钟头”,我已经看出来,老廖跟这四个人是过来做一场“法事”的,麻袋里面那些“七拱八翘”的多半是道具,就不知道那块像“人脸”的东西是个什么,估计是一张面具之类,但小男孩刚才怎么说是“六公公的脸皮”,等有空一定要问清楚。 摆谈一阵,又有当地人进来入席,很快全部坐满,饭菜酒杯摆上来开始吃饭,老廖坐我旁边,干了两杯,他开始问我齐志国三个人的情况,我把知道的大概一说,当然,对于我们正在办的这件事一字没提,又顺便问了一下老廖他的情况,他嘴巴很紧,只说是去年底坐完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水富县开诊所,成都一直没回去,也没跟他们几个联系,至于跟小男孩关系,则只说了一句话“跟他爸是监狱战友”。 吃了有半小时,六公公看了下手表,说了句“到了”,其余人都停下筷子,站起来往那个堂屋过去,那个化肥袋被那个“蒜头鼻”提在手里,饭桌上就剩下我跟小男孩,之前都听到他们叫他“小花椒”,具体姓名则不知道。 只见那几人进了堂屋,大门关上一大半,只能看见那具棺材,回头一看,小花椒正在啃一块鸡骨头,赶紧问:“他们是不是要做法事。” 小花椒点下头,还在啃。 “五个人一起做?” 小花椒又点头。 “那个袋子里头全是道具?” “嗯。”小花椒丢掉鸡骨头,又抓起一块:“有长袍子,有鼓,有唢呐。” “刚才你指的那个是什么。是不是面具?” “嗯。”小花椒又开始啃:“是六公公的脸皮。” “啥意思。不可能是他脸上剥下来的皮嘛?” “不是。”小花椒摇头:“是用橡胶皮做的一张脸皮,眉毛鼻子眼睛按照六公公模样做的。” 我只觉得怪异:“用来干什么?吓人?” “做道场的时候用。”小花椒啃了一口鸡骨头,咀嚼几下:“绑在他后脑勺,表示他有神力。” |
绑在后脑勺! 我听了这句话,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跳出一个画面:阴森录像厅,一个穿深红西服的人面对我坐在椅子上,黑色后脑勺在前面,脸转到后面…… “单x耀!”忽然有人在背后叫,回头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男孩,头发也是乱成鸡窝,眯着小眼睛,嘴巴上全是油。 “简x凡。”小花椒回应一声。 “你咋过来了?”那叫“简x凡”的瞟我一眼。 “我跟六公公过来的。”小花椒道,我心头暗暗道:他原来真名叫“单x耀”。 那男孩朝堂屋瞟一眼,仍眯着眼:“又过来做道场?” 小花椒啃了一口鸡骨:“你咋在这儿?” “跟我三爷爷过来吃丧席。” 小花椒又啃一口:“你学校的铺子哪个守?” “三奶奶守。” “我们马上要去学校一趟。”小花椒道:“去找俞老师。” “找她干啥?”眯眯眼男孩道:“她走都走了。” “走哪儿去?” “去宜宾教书去了。”眯眯眼回答:“几个月前走的。” “走啦!”小花椒很失望:“我还想带这个哥哥去看她。” “看她干啥。” “看她——她得过鼠x嘛,去看她一下。” “有啥看头嘛!”眯眯眼不屑道:“好都好了。” 我忍不住问:“是不是93年得的?” 眯眯眼打量我一下:“嗯。” “咋个得的?” “被简老七传染的。” “简老七?谁?” “食堂切肉的。”旁边小花椒抢先道。 “喂喂!”眯眯眼像想起什么,招招手,小花椒凑过去,眯眯眼压低声音:“我带你去看他们挖墙!” “什么?”小花椒没听懂。 “就我们学校那堵墙——”眯眯眼表情一下变得很神秘:“今天上午10点时候来了两辆军车,在那堵墙那儿拉了一顶大帐篷,把那儿围起来,然后不准任何人过去看,我听到里头叮叮咚咚的,肯定在挖那个墙!” “啊?”小花椒瞪大眼:“挖墙来干什么?” “说不定有定时炸弹!” “啊!”小花椒张开嘴巴,骨头咬了一半。 “吃完席我马上回去。”眯眯眼道:“你去不去嘛,我带你去看那个大帐篷。” “我要去我要去!”小花椒一下站起来,又对我道:“走嘛,我们一起去。走嘛。” |
晚上继续 |
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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