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我给土地公当孙女的这些年,遇到的恐怖事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我给土地公当孙女的这些年,遇到的恐怖事[第6页]

作者:七夕花2014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3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精彩继续,加长版开始。。。。。。。
    爸妈和堂屋里几个正忙活的邻居叔伯打了声招呼,径直朝厢房走进去。
    厢房内,几个人也正安静的忙进忙出。
    一进门,就见简单摆设、阴暗、地面有些潮湿的屋内,木制围杆床上正摆着冬爷爷的遗体,旁边放着米碗,插着三根点燃的长香,屋内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汗味,霉味,还有草药味。
    奇怪,闻不到尸体腐败的味道,他不是昨天傍晚就落气了吗,我又缩了缩鼻子,房间里确实没有。
    冬爷爷直挺挺的身躯上,正盖着红色绣纹裹黑边的寿被,底端露出对黑色寿鞋。
    房间里若隐若现的,散发着一层人在殆尽后,身上弥漫出的能量雾气。
    这种雾气会停留在逝者身边好几天才能消散,这是人身上的灵气,也称魂。
    但这股雾气会随着逝者自己生前最后的意愿,或者凝聚化成在生时的模样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徘徊走动,又或者直接散尽,一去不回头。
    不过,普通人看不见这些,而且正常死的和枉死的人,是不一样的能量形态,我先不解释。
    冬爷爷的遗孀,50来岁的冬娭毑正一手伏在床边,满头银发特别悚目,此刻头无力地搭在手臂上面;另一只手,麻木地随着身子的轻轻抽泣,不时摆动一两下。
    旁边坐着一位乡邻老娭毑,低首搭着眼皮,神情悲泣,时不时俯身上前拍拍冬娭毑大腿,安慰一两句。
    冬爷爷30多岁的大儿子长发,头裹白皓帽(解释下:就是一条白巾裹在头围,我们那里习俗,人死后,亲属都要裹,不是亲属,根据辈分裹),正跪在床侧,垂着双手一直低着头,不动不语。
    其他几个乡邻,有的在帮着整理逝者生前的衣物拿去烧,有的在给进门的邻居倒茶,有的给进门的男人递烟,有的在旁边看着一脸凝重,默不作声。
    妈妈见一个邻居婶婶正在搬一堆木头去烧柴火,就连忙过去帮忙。
    爸爸也不闲着,去堂屋里帮那几个叔伯搭木架。
    不见他家其他三个儿子,我回首四处找去,没有踪影,还真是不想见到昨天抢我书的王八蛋。
    “啊,都管来了。”
    “来了。”
    随着一问一答,几个人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同时回首看去。
    “哎,冬娭毑,你要节哀顺变,莫伤着自己的身子,你老人家自己身体要紧啊。”
    被人称为都管的是我们村的村长,个子不高,身材清瘦,但能说会道,每次谁家有喜事丧事,都是请他出来主持整个局面,所以人称都管先生。
    都管先生一进门,就接过一位乡邻递来的烟,在手背上点了点,挨到另一位乡邻正点燃着递过来的火柴上,猛吸一口,吐了出来,看着屋内的人,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不停吞去吐雾,直呛得我猛咳几下。
    “细妹子,你来哒。”他侧过头看着我。
    我看着被一层烟云裹着的精光闪闪的眼睛,点了点头。
    “伢崽,去外边玩,这里脏。”他朝我一甩手,示意我出去。
    我眨巴下被烟雾熏得快睁不开的眼睛,几个蹦跳,出了房间。
    “咦,她来了,快走开点。”
    几个正进屋的小孩子,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似的,离得远远的,朝一边蹦去。
    我朝他们扮了个鬼脸,悻悻地去找妈妈。
    妈妈正蹲在侧房边的灶房里,对着灶台吹火,脸上正汗淋淋的。
    “妈妈,他们会派谁去看坟地啊?”我凑过去帮着吹火,有心又似无心地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吗?”妈妈边伸手去捣动吹燃的柴火,边回答我。
    “哦,我就是好奇吗。”我蹲着嗫嚅道。
    “那要问都管。”妈妈瞟了眼我,继续添柴火。
    “那个,一大早就见他老三长飞,去请樊家坡的风水佬今天看坟山。” 正端着空茶壶进门的一位本村婶婶接话道。
    “啊,这么快?”妈妈惊讶的看着那婶婶。
    因为按照常理,这人过世后,首先是请都管先生到家主持一切事宜,而现在天空太阳才算出了个头,一大早就找人去看坟山,所以妈妈惊讶,我也很惊讶。
    那婶婶侧着身子瞟了眼内屋里的人,走近几步小小声地说道:
    “你不知道啊,昨晚为了凑钱安葬这事,几兄弟就吵了架,差点没打起来,”
    她那瘦削的脸上带着气愤不平,将沾了茶水的手在花布衣服上使劲擦了擦,又抬头看了眼屋子外的天,用手摸了把额头的汗,盯着妈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再说,这天实在太热了,尸体不能久放。”
    妈妈也伸手擦了把汗,站起身,向屋子外走去。
    我跟在妈妈屁股后面,顾不得头上的汗珠子,篡着五根手指紧掰着,心里直想到:谁去看坟山了咧,可别不是真去了西坡吧,那我该怎么办好。
    “细妹,你过来,”妹妹走到开阔的地坪边,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手叉腰,一手用袖子抚额头。
    太阳光此刻已经开始抚射大地,可是,树木枝叶没有一点动静,天空中没有一丝风,今天又是一个毒辣天。
    我靠近妈妈,她蹲下身子,将一只手的长袖在我额头轻轻抚了几下,帮我擦去被火烤出的汗珠。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妈妈那熟悉的气息,最喜欢妈妈帮我擦汗,系鞋带,整理衣服和书包这些动作了。
    每次看着妈妈那满头浓密的黑发,和那温和秀美的脸盘,还有那贴近我呼出的暖暖鼻吸,心里就觉得十分温馨。
    妈妈停下动作,拉起我紧握的拳头,掰开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细妹,妈妈希望你这两天,乖乖地在妈妈身边呆着,别到处乱跑,天一黑,我就会带你回家,妈妈要在这里帮帮忙,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管,好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妈妈那满是担心的黑眸子,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土地爷爷交给我的嘱咐告诉她,不能老是隐瞒有秘密,于是我俯身在妈妈耳边,悄悄地说了昨天傍晚土地爷爷交代的事。
    “啊!”妈妈轻呼一声,惊诧地看着我。
    我定定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帮帮我。
    她侧头盯着屋子里进进出出,越来越多的人,神色凝重地站了起身,朝内屋走去。
    我没有跟过去,一屁股坐在禾堆边,盯着妈妈的身影。
    妈妈似乎是去找人,一会儿,见到都管先生从里面出来,就走过去拉着他到一边,悄悄地说了会话,那都管先生原本平静的脸盘,眉毛越来越皱,嘴巴越长越开,先是惊讶地看着妈妈,而且又别过头来寻到我的身影,惊讶地看着我。
    我折了根枯禾苗,塞进嘴里啃了几下,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都管先生,我知道妈妈肯定是讲了土地爷爷的嘱咐,我希望都管先生会改变这家人的想法。
    都管先生看了我一会,和妈妈说了一句话,就侧身走进了里面,妈妈回头看了眼我,也转身朝灶房走去。
    哎,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有妈妈去找都管先生说,肯定好过我一个小娃娃跑去拉着都管先生说这事强。
    晌午过后不久,堂屋的灵堂和这屋前的大布棚逐渐在众乡邻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搭建了起来,都管先生一直忙里忙外,吩咐众人做事,在他的指挥下,所有事情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细妹,你回家帮爸爸拿几个手电筒来。”爸爸突然出现在身边,对着正傻坐一旁边胡思乱想的我喊道。
    “哦。”我应了声,连忙起身,朝家里走去。
    “细妹子,细妹子。”
    刚走到家里山脚下,少年的声音突然不知从哪时传了出来。
    我好奇的四周找去,却不见身影。
    “我在这里,傻妞。”
    只见一个轻飘飘的身影突然从眼前的树上跳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串风带动着空气飘荡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我开心地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问这话,那是因为他平时都是在山顶,很少来山脚。
    “我在这等你。”他轻蹵那整齐无杂毛的倒八字浓眉,似乎等了我好久不耐烦似的。
    “额?”我好奇地盯着他。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就想拉起我的手走。
    我愣了愣,缩回手,想起妈妈刚才的嘱咐,为难地说道:“我现在要帮爸爸拿点东西,我现在不能跟你去。”
    “为什么?”少年诧异地看着我,也许,我还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我,我,就是我们村昨晚有个爷爷过世,爸爸妈妈都在那头帮忙,我也在帮忙,正准备回家拿点东西送给过去咧。”我不好意思低头嗫嚅道。
    “哦,是这样,那算了,过两天我再来找你。”他悻悻地拍了拍手掌,抚了下衣服上的皱褶,一闪身,朝树上飞纵去,惊起一只小鸟扑扑跳。
    “哎,记得,过两天来找我啊。”我想起爸爸妈妈还要见他咧,我得约好他,到时得开口跟他说说。
    盯着树林半响,没有任何回应。
    哎,我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郁闷。
    从家里翻出仅有的三个手电筒,我直奔冬爷爷家去,跟着正从各家搬来台台凳凳的大队伍后面进了灵堂。
    灵堂内此刻有年长的老先生正伏案在写对联和挂联,有小伙叔伯正在擦桌椅,有姑娘堂客正在不停端茶递水。
    小孩子们在旁边三五结群戏耍玩乐,每个人都在忙得腾腾转,就是不见爸爸身影。
    一口漆黑棺材此刻已经搬进了灵堂,半掩着没有合棺,正摆放在堂屋右侧墙边,棺头摆上了一幅黑白大相框,前面放着一只小香坛,里面燃上了一对大红烛,几枝焚香。
    旁边放着焚纸桶,地上一地红色鞭炮灰,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混杂着各色味,五味杂陈。
    只是还没有见道士来挂画起锣,听人群中的声音说,葬礼就在后天早上举行。
    那么,此刻应该有人已经去掘墓地了。
    我连忙跑去找妈妈。
    妈妈依然在厨房帮忙,此刻多了几个婶娘和叔伯,在宰鸡宰鸭,切菜剁肉。
    我跑过去,傍着正在用大盘水洗菜的妈妈,看了眼周围边聊边忙的人群,细声细气地问道:“妈妈,怎么样?”
    妈妈抬起头,甩了把手上的水,用袖子擦去脸上似雨水的汗珠,吸了下鼻子,凑近我的脸说道:“说了,不在西坡,在他们对门山坡,你爸爸正去帮忙掘墓地。”
    “哦,”我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事办起来还这么顺利。
    “细妹,妈妈今晚要晚点回,你等下和奶奶一起早点回去吧?”妈妈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道。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回。”
    “那好吧,记住,今晚别乱说话,坐一边等着,妈妈会有些忙。”妈妈仍是担心地看着我,她虽然知道我就算是看到冬爷爷鬼魂,那也应该没有什么好怕的,老人病逝,是不难看的,但我不明白她担心什么。
    在我们村,村民家里平时都不会有大鱼大肉,但如果有喜事或丧事,抱着各种心态的乡邻都会很乐意上门帮忙,这些平时吃不上的丰盛饭菜可以吃上好几餐,主人家好酒好烟好茶不停招待着,直到酒席散尽。
    乡邻们也都会趁这几天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干活、吃饭、聊天、八卦、嬉戏、玩乐。
    而某些乡邻,在这种时候,会在主人家空着的房间里设上好几桌子牌,让人白天黑夜的玩个不停,一来图热闹,二来可以帮主人家守夜,三来,也是个聚众赌博的好时机。
    经常有人在这种时候输到光屁股回家和老婆吵架。
    最可怜的是主人家,除了心痛逝者,周旋各方关系,在这个时候,还要面对财力,人力,物力的烦恼。
    这热闹的习俗,也不知从何时起一辈辈传下来,从没有人想去改变,一直传承到如今,变本加厉,拼场面拼烟火,拼热闹,说白了,就是等着烧钱的大事.要是没钱的人家,这时候肯定除了欲哭无泪,还要愁钱愁物。
    哎!
    黄花一梦家财散尽,生时清寡死时沸腾。
    所以说吗,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我呆愣愣地看着所有人。
    当然,这热闹的场面中,仍有一个人也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所有人。
    他就是那天在田地里帮着一起抢我图书的那个平头矮个男孩。
    为什么叫他男孩,因为他比其他两人看上去小很多,应该只有十四五岁,也不知为什么和流三混在一起,我不怎么认识他,只听那流三他们称他夏冬瓜,他确实像个矮冬瓜。
    他从今天中午进门到现在,一直默默坐在我这禾堆边,不言不语,穷发愣。
    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眼睛都懒得瞄他眼,只是觉得奇怪,他应该不是来帮忙的,但也不见他搭理谁,一直就这么死气沉沉地挨在我隔壁。
    还有,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萦绕,很奇特的香,不知是什么。
    入夜的时候,道长们来了。
    一老一中一少。
    他们三个人像三代同堂,走在人群里跟普通人没有两样,只是入灵堂,穿上道袍,挂上道家大幅神画,敲锣打鼓,念经文后,这时候,他们才像个道人。
    他们只是民间专门给逝者念咒颂经,送人入阴间的不入道门的世俗人。
    他们有许多像平常人一样,种田耕山,聚妻生子,闲时会向家中作了一辈子道事的长者学习,世代相传,他们敬天地,敬神灵,他们信地狱十八层,他们开坛布阵,画符焚香,持剑舞步,送阴人入冥道。
    那时,这样的民间道人并不多,有时会很忙,不分昼夜地念,其实是项辛苦活.
    那时,有些道人,根本没有法力送人入阴间,土地爷爷,收到户口报到也会失算,所以,孤魂野鬼还得土地爷爷命阴阳使者抓回去。
    不过其他人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流三也回来了。
    叫他流三,是因为他是公认的二流子,家中兄弟排行第三,他和他的猪朋狗友整天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儿,他还有谁会不欺负的。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从灵棚外山坡处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像个大摆鸭,张开双手、大步流星,边走边用身上的黄T恤擦一脸一头的汗,白色皓巾此刻也给他随意地缠在了腰间。
    平时他的脸上就是一脸凶狠样,一开嗓子就像破锣,一对虎眼圆睁,一头倒刺似的贴头皮短发,声音又大又粗爆。
    这种人,没信仰,神鬼都不怕.
    平实全身光波像刺一样大张,跟着他的呼吸一伸一缩,但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天太昏暗,煤油灯照不开,看不到他身上那惧人的刺波。
    此刻屋外凉爽,忙得累了的人,担着凳子往地坪歇息,一大堆人聚在外头,坐的坐,站的站,蹲的蹲;抽烟的,喝酒的,喝茶的,各种气味充斥着空气。
    流三走进人群的时候,我还是闻到了他身上发出的超级恶臭,他经过的地方,带动着一股风波,惹得他经过的人也厌恶地去捂鼻子。
    他一进来,只是瞄了眼众人,直朝里屋大步流星,也不知什么事情惹得他那般急。
    “老大,你出来。”
    众人听到他的大叫,连忙跟着去看热闹。
    “不晓得这瘟神又要搞什么名堂。”
    今天早上在灶房和妈妈聊天的婶婶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细声细气地念叨到。
    我也跟了上去。
    “老大你给我起来,”流三走上去,一把拽起正在床上闷睡的长发,长发散着一头齐耳的头发,眼神迷离地看着流三。
    “你让老子出钱又出力,你却在这睡大觉,你有脸啊。”流三猛得推了把像波浪一样没力气的长发。
    “哎,长飞,你哥今天做孝子做了一天,又没吃什么东西,昨晚又没睡,让他休息会,晚上还要守灵咧,你这干吗呀?”
    都管先生从人群里挤了上来,嘶哑着一把嗓子边吼,边一把制止流三犯粗。
    “他是个什么屁孝子,让他拿钱就屁都不响声,让他做事,就懒这里睡大觉,好意思,哼。”流三
    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见长发半天没反应,又继续双手去拽拉长发。
    “哎,你哥这又是哪里对不起你啦,啊。”旁边一直坐着的一个缺齿老伯,对着流三不服气的说道。
    “你让他说,为什么要卖我东林里的木材,那是伢(湖南方言,爸爸的意思)留给我娶媳妇的。”
    “咳咳咳,哎,伢几时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咳,你好了哦,昨晚说好的,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现在,现在还来闹腾什么,咳咳。”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皓衫,身形瘦骨嶙峋、头发乱成窝、脸色发青的男青年挤了进来,说一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还一直咳嗽不停。
    他是冬爷爷的老二长财,听妈妈说他患有肺痨,长期病怏怏,那时也可能因为没钱医治,所以只好拖着,瘦得成这样。
    他是冬爷爷的老二长财,听妈妈说他患有肺痨,长期病怏怏,那时也可能因为没钱医治,所以只好拖着,瘦得成这样。
    “伢几时说的关你屁事啊,你要死不死,到占了伢阳寿。”流三双目怒瞪着长财,口水直喷而出:“你们一个两个,凭什么,就让老子一个人在外拼尽力气干活,你们都一副死样。”
    流三使劲一拍一张椅子,立时,那椅子沉闷地倒地发出一声怦响。
    “哎,这么多乡里乡亲在,不要闹脾气,有话好好说。”
    都管先生这下真是来气了,冲着流三怒吼一声。
    流三斜起眼睛看了眼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别过头去,叉着腰。
    “你伢还尸骨未寒,摆在堂屋里,你现在就为了东林几根木材闹个屁啊,那几根木材是我今天叫人去砍的,你伢这丧事要的是钱办,你们家现在又拿不出一分钱来,你伢人先安葬好重要,还是你将来娶老婆重要,你现才老婆八字没一撇,为几根木材闹个毛啊,咳咳咳,气死老子了,不要你当孝子,只要你莫闹,你走。”
    都管连连干咳几声,一脸怒气直喷流三,拉扯着流三,示意他出去。
    “昨晚,说好的,我给了我那份钱,就是不能动东林的杉木,孝你妈,你砍老子的树,我要你的命,”
    流三瞪着都管先生,圆睁着红通通的双眼,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说完抄起地上椅子就要朝都管先生头上劈去。
    这时,几个眼疾手快的青壮乡邻,形成一个人团,一把拦过去,拖的拖住他的手,抱的抱住他的腰,一把抢下椅子,生怕他真要砸下去,那就完蛋了,随着连连的人声喝止,吓得屋子里其他老人和女人孩子尽数散了出去,乱成一锅糟。
    只有我被人流逼到紧靠着屋门角,此刻出不去,也走不动,直愣愣地盯着流三,心里一阵发悚。
    “哥,你莫再闹,丢死人,伢生病一个月,都是发哥和我出的钱,发哥天天端水递饭,擦身洗屎尿,你一天都没帮过忙,都没拿过一毛钱,现在伢走了,你到惦记他那东林几亩林,你还要脸不,你过来骂这个骂那个,你不怕伢回来骂你啊。”
    说话的是老四长有,今天一天不见人影,这时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身酒气,嘴里还叼了根烟,年纪轻轻,却留个光头,像个小和尚,这时候缠着皓帽露出个光秃秃的白嫩顶,挺滑稽。
    “我说你个小别,你出来讲什么鬼话,啊,你觉得你们还都是好人啊,个个针对老子,我告诉你们,这个货偷人家堂客。”流三轻蔑地斜了眼床上侧着身朝里面躬缩身子的长发。
    “你说什么?”
    长发听到这句,突然全身来了精神,一个骨碌,翻身起来,此刻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全身发着抖,篡紧拳头,一副准备揍人的架势。
    “哥,你这样做太过份了。”长有上前一步,学着长发的架势准备当帮手。
    “好,好,你们一个二个,是要跟我打架,是吧,长有,你偷鸡的事,我还没有揭发咧,你现在帮大哥,是吧,好,莫怪我不留情面,我打死你们。”
    流三怒气冲冲地说完,篡着拳头朝长有那红通通的脸上就是一拳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啊呀”长有开始大哭起来。
    “你个豹子,你现在还在这里豹里豹气,你个不要命的蠢巴货,老娘打死你个卵,让你跟你伢陪葬,呜呜呜呜。。。。。。”,
    随着一声怒骂,冬娭毑不知道在哪里操了根扁担从往面踉跄着跑了进来,挥动着扁担就往流三身上拍去。
    “咚”的一声,流三的脑袋撞了一下,虽然力度不大,但是明显感觉流三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你这老不死的,你还打我,啊。”
    流三的脸此刻涨得通红,对着他老娘就是一吼,伸手就去抢他娘的扁担,两人争持着。
    流三已经凶红了眼,连他娘现在也不留情面了,吓得我一个趔趄直退到墙角。
    “喔。。呜呜呜。。。 ;喔。。呜呜呜。。。”
    谁在哭?
    我一转头。
    堂屋里,昏暗烛火下,烟雾缭绕的半合黑漆漆棺材里,穿着黑色寿衣,带着黑色帽子的尸体头颅突然从棺材里露了出来。
    “啊,乍尸啦,啊,乍尸啦。。。。。。”
    “啊,天啦。。。。。。。”
    “妈呀。。。。。。。”
    “救命咧!”
    随着一通惊喊乱叫,堂屋里及门外的人,一个个慌里慌张,抱头窜鼠,直奔屋外。
    随着大家的乱跑,听得外面的椅子,桌子被人撞得乒乒乓乓一通乱响。
    “喔。。呜呜呜呜。。,喔。。呜呜呜呜。。。”
    只见那伸着发黑的手指,攀着棺盖边,发出极其沉闷似泣似呻吟的声音,尸体正以一种奇怪的动作,慢慢地直立起来。
    我屋内正吵闹着准备大干一场的男人们,此刻都被眼前突然出现地景象赫得保持着原来动作,杵着僵硬的身子,没了半分反应,个个屏息静气,圆瞪眼珠。
    那尸体好像费了好大力气才坐起来,此刻耷拉着脑袋,弯缩着身子,抖动着身躯,似乎正在难过地哭泣,一阵又一阵,听起来十分凄凉悚人,但,那声音听起来明显就是冬爷爷那把沧桑沙哑的嗓音。
    那几个道人正在旁边整理物器,这时还没有开锣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乍尸,同样吓得退到堂屋一角,挤成一团,惊恐地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几双脚正在发抖,震得摆在地上一旁的一对铜锣,正发出细细的怦怦声。
    “细妹,细妹,快到妈妈这里来。”妈妈带着惊慌的声音,挤开一屋子呆愣愣不动的人群,朝我直跑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跑。
    “妈妈,没事没事,我不怕,我不怕。”我被妈妈牵扯着手一边大叫,一边正被她用力拽着往外跑,直觉得手生痛生痛,蹒跚着往外跨去。
    “我的天啦,这是怎么回来,肯定是这化生子,把他伢气得翻尸。”
    远远站在地坪外路边的乡邻,一阵又一阵惊叹,人群里惊魂未定,但又看热闹着不离去。
    “啊,禾(翻译:怎么)得了喽,我的天啦。。。莫作孽喽。。。。”
    屋子里传来冬娭毑呼天抢地的大哭声,还有大儿子长发和二儿子长财的一片哭和(huo)声。
    “啊!”流三捂着耳,低着头,大叫一声冲出内屋,朝山外狂奔而去。
    我一把用力甩开妈妈的拉扯,冲进堂屋内,对着所有在屋子里没能及时跑出来,正惊慌失措的
    人大叫道:
    “别哭,别闹,别喊了,他没有死。”
    我心潮不停起伏,直感觉自己脑袋此刻也嗡嗡嗡炸响个不停。
    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啦,明明今天一大早进屋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尸体冰凉的温度和
    魂缕正在扩散,但是现在,这个棺材里的人,身上显明腾着人气能量,一圈虽然不是很强的黄炽光裹
    着,但很明显这人是活着的。
    “啊。。。。。。”
    那三个道士惊恐地看着我,身子挡在一老一少的前面的中年人大呼一声,双手正死死秉持着桃木
    剑,似乎正准备着血斗一场地动作,听我一声喊叫,此刻剑无声地抖落在地上。
    厢房里刚才的一片大哭声,此刻也全都随着我的大喊声停了下来,只有一点微弱的抽泣声。
    “你,你,你在说什么?”
    长发抬起头,怯怯地表情,努力瞪大对泛红的小眼睛,眨巴着直盯着我,傻愣愣地问道。
    他那哭湿的头发正贴在脸上,我真想上去拿把剪刀剪了它,都怪那该死的什么港台明星留长发的
    海报张贴到这乡村里到处都是,大好青年都跟风,长不长短不短,男不男女不女的,留着这样的头发,叫人看了就难受。
    我撇了眼他,指着还在棺材里轻轻抽泣的冬爷爷说道:
    “你们去扶他出来吧,他没死,活的。”
    “啊。呜呜呜。。,细-妹-子,谢-谢-你,我真想死了算哒,活着看见这些不肖子,我还不如埋掉算了,啊。呜呜呜。。。”
    “冬爷爷,不要这样说吗,你快出来吧,你吓坏人啦。”
    我看着他那轻颤的身躯,那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也觉着十分酸楚,不禁用手抹了下湿润的眼角。
    “老倌啊,老倌(老公)咧,你没死就好喽。”冬娭毑磕磕绊绊地直冲过去。
    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正好撞到她的脚,她的身子一个重心不稳,直跪趴在棺材上,她顾不得疼痛,直抓冬爷爷的身子,摇晃着,不知是喜还是悲,似哭又似笑地。
    外面远远看热闹的人群此刻又围了上来,胆大的几个青壮,走过去帮着那两儿子把人从棺材里扶了出来。
    奇怪的是,之前听爸爸说,冬爷爷是从山坡上搭架子不小心摔滚了下去,后来一直半身不遂,瘫倒在床上起码有月余,一直没医好,昨天傍晚落了气,所以,所有人才以为他病死了。
    可现在被人扶出来,从形动上看一点事也没有,能走能坐,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没想到,他没有死,还病好了,这可真是成了奇闻。
    我看着所有人,除了和其他人一样惊异,更多的是好奇不已,还多了疑虑。
    这土地爷爷究竟闹的是哪出咧,本为以为的葬礼就是他家,这下可好,任务还是没能完成,我跌坐在人进人出的门槛上,呆愣着。
    “细妹,你怎么啦?”
    妈妈走过来,想扶起我,见扶不动我,就蹲在一大堆腿脚下关切地看着我。
    我看着妈妈,摇了摇头,继续呆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太他妈奇怪了。”
    都管先生悻悻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见我就拉着我问道:
    “细妹子,你怎么知道他没死?我昨晚还摸过气息,明明就是落气了啊,现在这,这,这。。。”他语无伦次的指着我,又指着屋内穿着寿衣正被一堆人围住坐下的冬爷爷。
    我看了眼他,不习惯那么高直视别人,我示意他坐下。
    妈妈连忙让到一边站着,他则不客气的一把挨坐过来,任凭身边的人跨进跨出挤动着我们。
    这都管先生,现在又叼起根烟,从身上到处摸索找火柴,估计是要掩盖那脸上的惶恐,还有眼睛里的疑惑。
    我看着这个费心费力,嗓子此刻嘶哑到不行的都管先生同情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确实死了,但是,现在活了。”
    “啊!”
    都管先生还没摸着火柴,随着一声他自己发出地惊讶叫声,烟从嘴里直接掉下地,那脸上尽是莫名惊恐。
    “细妹,你快来,冬叔有话跟你说。”一个年轻婶婶,从背后一把扯开表情复杂,双手发抖的都
    管先生,拉着我就要把我从地上拖进去。
    哎,我说,我刚被妈妈拖出去,被人挤进来,现在坐在这里又被人挤得坐门槛,这个婶婶又来拖
    我进去,我真是晕菜得不行,头上,脚上都是汗。
    顾不得擦汗,我就这样被那大力婶婶拖到了众人的包围圈里。
    我像被等待审判地架上了刑架。
    冬爷爷身边,此刻端地端着水在喂他,拆地正在拆寿衣,丢地在丢寿帽,旁边一通乱忙,就像那些刚才还摆着蛮正常的东西,现在都不正常了。
    “快来说,快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冬叔,你是不是去鬼门关了?”
    “细妹,你怎么知道的?”
    无数声音在我头顶轰着,我头真地要炸掉了,双手捂着耳朵,直想往下蹲去。
    那个拉扯我的婶婶一直紧抓我肩膀,她此刻那兴奋劲,就像活见鬼,我使劲摆脱她的大手。
    “都莫出声,要问什么好好问,都莫出声,安静,安静。”都管先生已经迅速回神了,抄了张长板凳,高高站在人群后,向人群发出像鸭叫的指挥。
    大家被这一声制止,稍微安静下来,但是,人人好像都吃下了兴奋剂,无比燥动,一片热乎乎潮湿的气息包围着我和坐着的冬爷爷,还有趴他大腿的冬娭毑,都快透不过气来。
    “细妹,不要理他们,你快出来,爷爷在外等你,把你四爷爷叫出来。”
    正当我面对众不不知所措时,爷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际,我连忙站起来,拼命朝人群外挤去。
    “细妹,你别走啊,你先说清楚啊。”旁边的邻居一个劲地在我耳边聒噪,我顾不上脸上直喷来的口水,用尽全力钻进人缝里挤向外面。
    “请你们让开,我细妹只是个小孩子,你们不要吓到她,快让开。”
    爸爸突然从重重包围的人群外朝我这边挤来,爸爸远远地将大手一把伸过来,用力拉扯着我挤出了人群。
    “爸爸,爷爷找我,你快去找叔爷爷,爷爷也找他。”我拉着爸爸的手,仰着头央求道,我害怕再回到内屋了。
    我和大家一样的兴奋,期待这本小说早日完结,所以我在加倍打字,争取年前完结,让大家好安心过年。
    此刻外面的空气真是无比新鲜啊,我像好久没有呼吸过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
    所有人都拥屋里及堂屋大门口挤着,屋外一团糟,几把火炬燃烧着散在灵棚几个角,照得天外一片漆黑,
    一弯月牙斜在西边天际,星光暗淡,山林树木全在一片墨黯中。
    “咳咳咳”爷爷咳了几声招呼着我。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爷爷正隐在地坪外树林边背着手等着我,立刻飞快地奔过去。
    “细妹,你找我么子事?”叔爷爷跟在爸爸后面,直朝我走来。
    等他们走近,确定没有其他乡邻,我才附耳到叔爷爷耳边说道:
    “爷爷叫你和我赶紧回家,他说西坡清墓被人挖开,你布的阵都给人捣毁了,叫你找里面那个洪道人去帮你忙,里面的东西很猛。”
    “啊!”叔爷爷轻哼一声,惊得瞪大对眼珠子,直差没掉下来。
    他愣了足有半天神才有反应,一回头,急急地去拨开那堂屋里拥挤的人群,一把从里边拽出那个老道人,走了近前。
    老道人身上背了个包袱,鞠鞻着身子跟在后面。
    “走,走,走。”
    叔爷爷头也不抬,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们赶紧跟上。
    清墓被挖就被挖吗,难不成又是王六他们回来挖的?
    还是清墓那鬼魂跑出来吓人?
    看叔爷爷那神色如此惊慌,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比这冬爷爷还阳还重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爷爷到是洒脱,话一说完,早就不见了影踪。
    洪道人,本乡最吃香的民间道士,只要哪里有人逝世就能见着他踪影,所以,大家都不陌生,他每次在道场看见我,都会认真看我半天,但从不接近我。
    他每次都和那一中一少在一起,有时,有钱人家会请好几个道人,就会见到另外的一老一中。
    他和其他那几个道人确实有点不同,虽然老迈身弱,看气场却有些道行,似乎还跟我爷爷熟络。
    一行人,脚步急速,却没一个吭声。
    只听得大家的呼吸很是深沉急促,似乎心绪起伏很大,也不知什么表情。
    我颠颠倒倒地跟在他们几个身后。
    夜晚黑沉,田埂杂草拌人,低头看着眼前的路像飞一样朝身后移去。
    几束手电筒长长的光线在这广阔田地间一晃一晃。
    月牙挂入树梢,很快没进丛林后。
    山林内,夜鸟时而“嘎嘎”两声,不知名的小虫子到处乱窜。
    黄蜂蚊子在我们周围飞腾,伺机扑上来狠狠叮上一口。
    树丛不远处,不时有东西发出一阵又一阵扑腾声。
    借着手电筒光,感觉丛林内的雾气在加重。
    奇怪,夏天这林子几时有过雾气,不是要入深秋才会有吗?
    现在,晚饭也才过不久啊?!
    前面的人影走得更急了,我们直越山坡,翻进稀疏矮树的草层里。
    叔爷爷和洪道人还有爸爸突然停下交头接耳,我站在他们身边草层内,看着远处似魅影的密林,内心一阵发悚,虽然不是第一次晚上入密林,可我就是觉得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脚步只想往后迈。
    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跟了上来,奇怪,我摸摸头,想了半天,确实没有人吩咐我要来的,可我就是情不自禁地跟来了,爸爸也不提醒我不要来。
    “爸爸,我想回家。”
    我对着三个大人的身影弱弱地唤了一声。
    “伢崽,你不能回去,你要在这里帮帮忙。”叔爷爷回过头来,走几步到我跟前,稍弯身子说道:
    “你留在这,等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我看着叔爷爷那从没有那么认真看过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叔爷爷不是会作法,懂道行吗,而且还有个洪道人在,我在这,除了看见鬼怪又能做点什么?
    我呆呆地,摸了摸头,头上居然有些潮湿?
    没错,借着叔爷爷手中的手电筒,我的手上有水雾。
    “啦,孩子,今晚上,叔爷爷都不知有没有命回,就看你啦?”叔爷爷无比严肃地表情,认真地一字一顿。
    他这一句话,让我着实吃惊不小。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爸爸,爸爸此刻沉着张脸,表情也是犹豫不定,似乎想让我回,又不好让我回。我手不自觉的又掰得紧紧地,直差没掰痛自己,眨了下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
    脑袋里一阵又一阵疑问拼命乱撞,害怕着什么,却又向往着什么。
    洪道人从爸爸手中接过卸下的大布袋,蹲下身子一阵子摸索捣鼓,爸爸侧折断周围树木捆绑着准备火把。
    叔爷爷向洪道人俯耳细细地说了声什么,一转身向家的方向疾步而去,迅速消失在密密地齐人高草层里。
    我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可以忽略的月光,一大层乌云正在移过去。
    不时吹来一阵又一阵细细的风。
    这风,不知来自哪个方向,感觉很是凉爽,有如秋天的早晨。
    四周草层树木安安静静地,好像在等待什么。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的气氛,这不对。
    王六来这里的那几个晚上,从来不是这般宁静和肃颯。
    此刻前面密林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出奇地静!
    不一会儿,爸爸就绑好了一排木棍火把,差不多有七八个。
    洪道人从布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插进后衣领里,手里多了一团红绳。
    “先不等老四,我们先入林布阵。”
    洪道人看了眼天空,看了眼前方深邃的密林,他的表情凝重得连语音都飞速急切,不容迟疑。
    我们大家收拾地上的东西,爸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汽油淋在火把上,点燃了其中一个。
    树枝的青烟和汽油的焦味,让我不自觉地去捂鼻子。
    洪道人接过一个高高杵在手中,带着一缕黑烟朝前直划去。
    我们迅速地跟在洪道人身后,直奔进林子里。
    “在哪里?”
    洪道人在进林后闪身问了下爸爸。
    爸爸立刻急急几步朝前带路。
    我的心此刻直叮咚,越靠近王六挖开的清墓,我就越来越紧张,呼吸不停起伏,直感觉鼻息处都是湿润的。
    我不敢回头,直敢看着前方。
    这地方怎么今天这么地黑?
    比恶鬼出来吓王六那个晚上要黑多了!
    连鸟都不出来叫一声,哎!
    这才几点钟啊。
    “就是这里。”爸爸在前方几步处停下,低头看着地下。
    我们几个箭步凑近。
    “啊,天啦!”
    我轻轻地惊呼一声。
    只见上次叔爷爷和爸爸掩埋的洞口此刻被人为的挖出了一个更大的洞穴,正黑洞洞地冒着一股又一股白雾。
    大洞周围又是堆新泥,上次我们人为掩埋的柴草此刻无声地四散躺在黄泥下。
    斜坡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脚步印和树枝末屑。
    那个洞在这斜坡上像一张深不处底的大嘴,直叫人看一眼都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快,这恐怕很快就会出来了,快,布阵。”
    洪道人迅速放下布包,从中掏出几个小木桩往爸爸手中一放,急急地吩咐道。
    爸爸先放下木桩,点燃其他几个火把,分别插在这洞口附近。
    “洪爷,先等等。”
    爷爷的身影突然一晃,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眼前火把朦胧余光外树底下,随着身形闪现,大喝声音飘来。
    洪道人正在扯手中红线,身形一愣,没错,他看见爷爷,还听见了喝声。
    “将大,何故?”洪道人一愣神经,轻轻问道。(将大:我爷爷姓将,排行老大)
    他对爷爷的鬼魂居然一点也不见怪,诧异?果然是有点样的道士!
    反到是我极为惊诧,直愣愣盯着眼前人鬼一问一答。
    “你想用何阵困那猛物?”爷爷背负手定定问道。
    “五龙锁魂阵。”洪道人平静回答。
    “五龙阵,你确信现在搞得定?”爷爷依然目光定定。
    “老大,现在还来得及摆哪门子阵?这物就要出来了,现在不摆,怕是你我都没法挽救,走步险棋,其他的听天由命啦。”
    洪道人迅速一扯一大把红线飞了出来,声厉言急地说道:
    “将大,你我今日人鬼连阵,怕是百年难遇一次,也算是我们不枉兄弟多年痛快杀一场,真是想不到啊!”
    “那看你的啦!”爷爷一挥袖,一摆手,一闪形,来到我们火光中。
    “细妹,帮忙。”洪道人将红线一端交到我手中,开始按爸爸插的五形角来牵红线。
    容不得我犹疑念想,我跟着洪道人的布线,迅速的在五边桩上开始绕线。
    “啊呀,他娘的,哪个贼崽子干的好事,让老子知道,砍他娘的30刀。”
    随着叔爷爷一声咒骂怨怒,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印在火把下的气愤皱纹脸,他直定定地盯着大洞。他此刻挑着担子,手中拿着一大捆东西,乱七八糟有枝条有长绳,其中居然有把长刀,像切西瓜那种长刀。
    “老四,快帮忙,要来不及了。”洪道人大喝一声,此刻脸上脖子全是汗,他也没顾得上擦一把。
    叔爷爷迅速卸下担子,从中拿出一个香炉点上三根长香,摆入两根长红烛。
    “他娘的,真他娘的。”叔爷爷一边干活,一边怒骂,也不知是气愤过头,还是紧张得不行。
    反正我们大家此刻都很安静,但却十分麻利地行动,直累得全身衣服贴背身,但是却感觉空气中异常的冰凉。
    我跟随爸爸的脚步,在这大洞四周围不停绕红线,都快把自己给绑上了,急急乱乱的。
    “伢崽,用点心,别拌到脚。”爸爸见我一个趔趄,扶我一把,示意我小心行事。
    爸爸随着洪道人和爷爷不停地在四周转动。
    片刻,四周形成了一个层层拌拌的五角红线阵,锁住在大洞周围十步外。
    “还差什么。”爸爸回头望着阵问道。
    “开坛。”洪道人应道。
    爸爸将原本插在旁边的几根火把迅速地插到五角每个角上,把周围光线拉开更大片。
    洪道人此刻已经穿上了一身灰色长襟道袍,戴上了一顶黑色冠帽,神情肃煞,眼神凌厉,手握长木剑,手一咬,将血直划长剑上,口中不停细细碎念。
    叔爷爷将一大碗深红带黑的血放在香柱边,用朱砂迅速在一张黄纸上写下一道红符,点燃扔进血碗里,将血抹在大刀上,并将那大捆树枝松开,涂洒上血珠。
    洪道人挥舞长剑在红线阵中不停晃动,也不知他摆的什么步子,衣衫随着身形飞动,呼呼生风,时而旋转,时而低下在阵中泥土上挥划符印。
    这时大洞里的白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多,开始凝聚在红绳阵的上空,只觉周围除了我们的呼吸,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
    “哇哇”
    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怪叫,这叫声,吓得我只觉头皮一麻,那个声音像老哇子(一种夜鸟),又像乌鸦叫,总之叫得太突兀。
    “啊。。。。。。。”
    又是一声莫名凄厉叫声。
    这下不是来自空中,而是黑漆漆地大洞中。
    我吓得缩到爸爸身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盯着大洞,大气也不敢出。
    “摆阵,快!”
    爷爷大叫一声,迅速移位到五角阵中红线一角内,摆出一个如临大敌的姿势。
    “细妹,快拿上这个。”叔爷爷飞快地递给我一把捆好带血珠的枝条。
    我接过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之物。
    “不管见到什么靠近你,使劲抽打。”叔爷爷边分给爸爸和爷爷,边对我大声说道,那声音紧张得都已经有些颤抖。
    究竟是什么东西令这几个在我眼中像神一样的人物也会如此不安,紧张。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直盯着洞中不停冒出的白气。
    “细妹,你到爷爷对角。”
    爷爷对着愣神的我大喊一声。
    我看了看爷爷的对角,那里离爷爷足有几米远,而且正对黑洞出口处。
    为什么是我正对洞口,爷爷,你就不怕第一个吓晕的是我?
    我不明所已,但还是乖乖地站在那个角内。
    “啊。。。呜。。。”
    又是一声凄厉大叫,那个声音比刚才明显靠近洞口多了。
    我死死抓住手中捆条,对着洞口。
    “大家千万守住自己的角,不要妄动,见到东西就往死里抽,抽死丫为止。”叔爷爷对着大家大叫。
    哎,我说,叔爷爷,那洞出来的难道还有活物吗?还抽死丫,还能抽死吗?
    我被叔爷爷这一声吼道是回神了不少,只少没有先前那种紧绷,反而释然了一些。
    洪道人此刻在阵中步子更急了,已经看得我只觉是一阵烟云急旋。
    别看他先前还鞠偻着身子,现在看来却是十分老当益壮,身盈脚轻。
    “细妹,别看,眼前。”爷爷突然在对角大叫。
    “啊,”我随着他的叫声,撇开洪道人的身影,只觉眼前一阵风,冰凉刺骨,直朝我扑面而来。
    我手本能地迅速飞舞,但是,空空如也,招招抽中空气。
    “咦?”
    “啪啪啪。。。”
    我定睛一看,爸爸那边一通乱打,只见他使劲正在甩打一团黑雾。
    天,那黑雾,虽然缩成一团,但是我明显地看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影子,因为,那影子没有头。
    “是瓮盅,大家小心!”随着爷爷地大叫,从洞里又飞出无数团黑影直冲阵中。
    立刻一阵又一阵急拍声。
    “啪,啪啪。。。啪啪啪。。。。。。。”
    红线阵内一通炸响。
    洪道人身边此刻围上了两团,他不停挥舞手中木剑,一刺,一剐,一横,不停在黑团中劈砍。
    叔爷爷和爸爸那头到还好,各自只有一团。
    黑影在爸爸枝杆的抽打中飞来飞去。
    叔爷爷的大刀正在空中砍得虎虎生风。
    那些黑影以各种奇怪姿势进行攻击,所攻之处都是人的大脑。
    爷爷和我这头却一个也没有,奇怪!
    我想跨步上去帮爸爸。
    “别动,细妹,千万不能跨阵。”对角爷爷立刻大声制止。
    幸好我的步子刚刚才抬起,我惊得立即收回,只差就踩到脚边红绳上。
    “爷爷,你那。”
    刚才一直纠缠洪道人的两团其中一团突然绕弯直扑爷爷方向。
    “来吧,老爷我等你很久了。”爷爷突然大吼一声,袖子一挥,手中多了几根柳条。
    咦,爷爷的武器还是上次打水猴精的柳条啊。
    爷爷的鬼魂像一阵云烟,缠着黑雾,啪啪几下,靠近他的那团黑雾霎时散得一干二净。
    这下真有趣,第一次看见鬼打鬼,爷爷和在生时一样老当益壮,气定神闲,翻手一甩,快如闪电,覆手一晃,釜底抽薪,抽得几团黑雾立刻散成空气又凝聚成无数小黑云,动作打得十分干脆漂亮。
    爷爷怎么那么厉害,他在生也是这样,还是变鬼魂才这般厉害?
    爷爷这架势明显学过武功吗?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虽然场面现在十分混乱,情形越来越糟,黑影越来越多,但是所有黑色魅影只在红线阵中乱窜一气,可是我明显感觉我站在正面位置,鬼影却个个绕弯不碰我这一方,五个角应该算是五个人,最轻松却是我。
    “啊。。。呜。。。。。”
    突然一阵凄厉啸声在我眼前停下,立即回神望向洞口。
    只见一具人形身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服,露出一个似老鼠头一样的怪物出现在洞口。
    此刻它以一种缩着的身团蹲在洞口,交叉着十分锋利的长爪子,它那一双黑滚滚的眼珠,翻动着直盯着我,一动也不动地停在哪里。
    我对望着这个怪物,后背虽然毛孔已经大张,全身冰凉,但我已经不能再害怕了,因为它盯着我阴森森的目光,就好像我是它的可口食物。
    妈呀,这究竟是什么怪东西。
    “细妹,接住。”
    “啊!”
    少年突然以一种我完全没有察觉的速度移到我隔壁,他手中正递过他常用的银链鞭。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3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2-04-22 19:54:21  更:2022-04-22 20:04:14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