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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十八年捉鬼人——为您讲述那些年我和师父在农村的送魂案例![第5页] |
作者:花茶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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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一个曾经的事主推荐我加了一个qq群,据说里面都是广东学道的同行。那个时候我来广州没多久,急切的想认识一些人,拓展一下人脉。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加了进去。群里面人不多,二十几个。我进去之后没人说话,我也没有主动说话,而是把群里面所有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里面基本都是一些22到30岁的年轻人。群主29岁,名字带个鹏,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里面还有几个女生。我心里一阵纳闷,难道现在还有女孩子做这一行的吗?莫非是小夜那样的阴阳眼或者是一些下阴婆的传人?正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里面的群主突然打出了一句话:本月十五去顺德那边0一座废弃的庵堂里面探险,有没有人同行? 这句话一问出来,下面马上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询问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我静静的看了十几分钟没说话。看完之后,我了解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一:大家都叫这个群主冒哥,而且在群里面威信很高。二:他们要去的哪个废弃的庵堂在一个座山上,山里没有一户人家。三:这个庵堂是一群驴友露营的时候发现的,而且里面绝对不干净。四: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响应了冒哥的召集,那个人名叫小誉。除此之外,我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里面的灵神有关的讨论信息。我忍不住的打出了一行字:那个废弃的庵堂里面不干净,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句话问出来,居然像丢进万丈深渊的还快石头,没有激起一声响动。很快就被他们刷没了,而且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回应。我心里暗自奇怪,为何这帮人对最关键的事情却不做任何讨论,只是在一个劲的问这个去不去,那个去不去。我不甘心的又打出了一排字:不了解事情就贸然过去很危险的。 这次又回应了,那个叫小誉的朋友立刻发出了一句话:“你这是在怀疑冒哥的本事吗?” 我赶紧解释到: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大家都是同行,做事情量力而行大家都懂,我只是提个醒。 “去就报名,没胆去就别bb,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冒哥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请问你在这里质疑什么?”还是那个小誉马上回了我一句。 我顿时一阵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群是不是真的都是学道之人。真在犹豫要不要退出这个无聊的群的时候,冒哥发上来一行字:小誉,不要乱说话。这位道友,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废弃的庵堂看看?放心吧,那个庵堂的事情不算凶,有我在可以保你们周全。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那个张敏的女生也发了一行字:冒哥,我也去,很早以前就想去和你见识见识了,十五那天正好有时间。 既然这样的话,去就去咯,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群里那个人人都在推崇的冒哥是如何厉害的,我缓缓的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三缺一么?那我不去就凑不齐了啊。冒哥,算我一个。 发完之后我点了冒哥加了个好友,然后退掉了那个群。不管怎样。这个群的氛围我不喜欢,不喜欢自然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冒哥加了我之后,就开始询问我是不是学道的,师承什么门派,有没有见过鬼之类的。我想说恰灵,但是他肯定没听说过。他没听说过又不好装知道更加不会直接说没听过,所以我没必要给他造成这种问题上的困扰。我直接说:“我略懂一点点疲劳,如果那个地方的灵魂不是很凶的话,我自保没有问题。”冒哥直接发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叫我十五当天联系他。还说可能要过夜,所以需要准备一个帐篷,然后又大致和我说了一下驴友反馈过来的庵堂的情况。他说的情况听上去很简单,应该只是一个游荡的孤魂在庵堂里面藏身,被几个驴友打扰了就做出了一些吓唬人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危险。我说了声:嗯,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那个时候才初十,十五还早,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正准备关了电脑去吃饭的时候,那个叫张敏的女孩突然加了我,验证消息是:“你好,十五一起去庵堂探险,可以先加个好友熟悉一下么?” 我一看乐了,这又不是相亲交友,还熟悉熟悉。不过我还是同意了,然后礼貌性的和她聊了几句。从这个女孩子的说话方式来看,应该是对着一次探险有些心里没底,似乎还在犹豫挣扎着。而且我肯定,她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像那个事主说的群里全部都是学道之人。 我没有鼓动她去,也没有劝导她别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也没给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很多事情都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来选择,旁人给的意见永远只是一个干扰因素,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给她建议,更何况我一点都不了解她。匆忙结束了和张敏的聊天,我关掉电脑,开始去觅食。 中间的几天,我都没有上q,那个时候我不是很乐意坐在电脑面前,总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不管有没有事,我都喜欢到外面去走走看看,或许是对于这个城市的好奇,即使每天都是没有目的性的到处游荡,却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十四晚上,我才记起明天的探险约定,打开电脑之后,我才发现我忘记给冒哥手机号了,冒哥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张敏也有很多留言,几乎每天都有。我赶紧和她们说抱歉,问了冒哥集结地址,然后把我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并且保证明天一定准时到。 集合地点在市桥,冒哥自己开车。然后载上我们一起过去。时间是下午五点,过去顺德吃晚饭,顺德菜是广东名菜,口味很好,所以对这个提议,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十五当天,我吃完午饭,就开始准备探险需要的东西,就是平常露营的一些装备。然后又简化了一下平时出活的布包。东西带太多了也不方便,主要是一些防身辟邪的东西。还有一套简易的送魂阵的物品,其他的东西都被我丢出了布包。带送魂阵的东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真的是个迷路的灵神,我不介意送它一程。 下午四点五十,我背着一个大的登山包,准时出现到了约定好的集结的地点,张敏已经到了,她大概二十五六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了双运动鞋,一条还算修身的运动裤,上身套了一件冲锋衣,也背了一个登山包。浑身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不长不短的头发配合上长得还算清秀的五官,竟然有种邻家调皮小妹妹的气质,即使那个时候的我比她还小。 互相打了声招呼,张敏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帅哥。”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正想夸一下她的时候,冒哥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冒哥说:“五分钟之后到,车牌号是粤axxxx.”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张敏是个话比较多的女生,五分钟之内不停的在聊,衣食住行,风土人情,什么都能聊。最后还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好在五分钟时间不长,正当觉得我要慢性尴尬病发作的时候,冒哥的车到了。小誉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只后我和张敏上了车,坐在后座上。冒哥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但是在交谈中得知他已经快三十了,而且准备结婚了。小誉和张敏一样,和我年纪差不多,是个话唠,不过他对我好像有种天生的敌意,但是我并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因为长得帅并不是我的错。聊到后面我发现我们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干脆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冒哥说:“我们先吃饭,晚上可能会消耗很多,所以晚餐要多吃点,我请客。”然后领着我们三个进了一家小餐馆。那家店地方不大,环境也一般,但是人很多。这种地方通常都是物美价廉的,也是我比较中意的地方。 大家坐下之后,服务员送来餐牌,我说:“冒哥,还是我来请吧,你们带我玩,我也不能不付出。”冒哥本来还想客气一下的。小誉抢嘴说道:“冒哥,人家要请就让他请吧,晚上我们多关照关照他就是了,见到真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别到时候被吓哭,哈哈。”我笑了一下没说话。这个小誉也真是好玩,一听言词也不是学道之人,可能他真的见过灵神,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有道行之人,充其量只是胆子大点而已。但是很多事情,真碰到了,并不是胆大就可以的。 见我没理他,张敏和冒哥也尴尬的笑了笑,冒哥说:“小刘今天带了写什么东西?辟邪防身的有带吗?”我说:“嗯,冒哥放心吧,到时候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一些基本的防护手段我还是有的。” “说的好听啊,别到时候被吓的到处乱跑。荒郊野外的我们可不好找人啊,上次和冒哥在一个真鬼屋里面探险,见到一个鬼,群里的另外一个人拼了命的往外面跑,直接撞到门上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哈哈哈”小誉阳奉阴违的话又一次冒了出来。 |
我呵呵了一声,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埋头品尝着地道的顺德美食,美食面前他的话自动被我忽略掉,没必要为一个不在意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倒是张敏偷偷摸摸的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你脾气真好。我装着玩手机的样子回了她一个:影响自己心情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发完关上手机,继续吃着桌上的顺德草鱼肠。味美汁浓的鱼肠和我洁白整齐的帅牙缠绵在一起,倒也多了分珠联璧合的意思,就像一副沁人心脾的意境画,可惜的是,我自己看不到。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冒哥说离目的地还有十多公里。而且是村道,很不好走。 路确实很不好走,但是还是在8点多的时候到达了那个庵堂附近,那个庵堂在山脚下,离村道几百米的距离,说是村道,其实还是泥泞小路,坑坑洼洼的刚好够一台车通行,不过好在那附近几公里都没有什么村庄,自然也不会有车经过。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就打着手电筒准备往庵堂走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冒哥在车上留了个电话号码。冒哥呵呵一笑说:“没事的,就我这破车,求人来偷别人都不怎么看得上。”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就准备往不远处的庵堂走了过去。昨天刚下过雨,泥土路还不是很干,冒哥在前面带路,我们一人拿着个强力手电筒跟在后面。张敏甚至还拿出了一根登山杖慢慢的走着。由于天气不是很好,即使是十五,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所以并除了我们的手电光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光源,甚至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
山间不时的传来鸦鸣鸟叫,还有些蛤蟆的呱呱声,那几百米的距离走的异常辛苦。地面不但不平,而且滑,大家穿的都是软底的运动鞋,踩在坑洼的泥土上自然容易打滑,我和张敏走在后面,张敏明显很少走这样的路,走一步要磨蹭很久。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小时候的农村到处都是这样的路,这种路其实越小心翼翼就越容易摔跤,每一步都大胆的踩实了反而不会有事。我不断提醒她大胆走,没关系。可是她还是走的战战兢兢的,脚底不用理踩实就很容易摔跤,果不其然。张明右脚一抖马上和踩了香蕉皮似的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摔个那啥啃泥。我赶紧伸出手拉住她的背包,用力往后一拉。她是被我稳住了,但是我由于重心不平衡右脚一打滑,整个人差点坐在了地上。 “啪”,我双手往后面一撑。堪堪稳住了要坐在泥泞小路上的身体。不过这动静还是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冒哥和小誉。 冒哥说了一句小心点,就继续往前走。小誉冷哼了一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要么你还是在车上等我们吧?”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事,不用管我。他哼了一声也继续往前走。张敏知道我是为了拉她而摔倒,她愧疚了说了声抱歉,想过来扶我。我说:“不用,小事情,你走的时候小心点。不战战兢兢反而不会摔跤。”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果然放开了胆子走路,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所以之后一段路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废弃的庵堂前面。 那个庵堂都是木头建造的,有棱有角的屋顶标示着这个庵堂曾经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庵堂,至少在建造上是很久考究的。即使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旧了。 大家纷纷用强光手电扫着这座屹立在山脚下的废弃庵堂,那段时间多雨,晚上雾气比较重,庵堂所处的位置又在一个环抱处,所以雾气聚集的更加多,远远的看去就像是迷雾森林里面的一座诡异的巨型木屋,若隐若现的显得特别梦幻。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因为张敏看到这个庵堂的时候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显然是开始害怕了,声音有点颤抖的说了一句:“这个庵堂看上去就让人不好不舒服。”我还是没说话,又拿着手电照了照庵堂四周的环境。冒哥也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小誉打肿脸来充胖子的说了一句:“这算啥......”声音明显的少了之前说话的那份底气。 冒哥没有招呼着大家进去,而是在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他没发话我自然也不会往里面走,只是不断的在周围观察着,我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天然聚阴地或者坟地什么的。无奈能见度很低什么都看不到。当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冒哥已经在自己身上披上了一件黄色的道袍还带上了一顶天师帽左手提着包右手抓着一把桃木剑。就连小誉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桃木剑。一副正气凛然要冲进去大杀四方的派头。这让我有点没看明白,心想难道他们两个发现里面有灵魂了吗?也不对啊,这普通的桃木剑不经过做法开刃拿在手上也是无用啊,要硬是说有用的话也只是起个心理作用。 我还在想着这件事,回过神来的是后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难道我被鬼上身了?”冒哥说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要准备进去了。你没有做什么准备吗? 张敏只是看着我没说话,然后又看了看冒哥,接着就走到了冒哥的身边。显然她觉得冒哥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一样,小誉比了比手中短小的桃木剑说道:“你连桃木剑都没有吗?还说是学道的?”我没有和他解释什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说道|:“那我用这个,走吧,我们进去。”冒哥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小誉和张敏紧紧跟在了冒哥后面。我看了看手中的木棒,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布包里面抓了一把朱砂抹在棒头上。又拿出一张打鬼符缠绕在手抓的位置然后取出一根短的墨斗线把符咒外围缠了三圈,打了一个灵结。这才把木棒稳稳的抓在手上大步的朝着庵堂里面走了进去。 庵堂的门是那种很高大的大门但是已经坏了。连门框都不知所踪,门脚有一个三十公分以上的门坎。跨进门坎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大堂,想必是以前给人跪拜可庵堂里面的人修课用的地方。靠里面的地方有一个很高大的木台子,上面空落落的,应该是以前摆放菩萨之类的供奉之地。屋顶上零零散散的悬挂着一些红色黄色的碎布条。因为年代久远严重脱色,所以手电照过去都泛着古朴的灰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踏入大门进入大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有点阴森森的,稍微有点不舒服。腐木气息比较浓,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稍微低一点。这在常人看来也许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但是我总感觉里面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某些地方盯着我们。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一句在进门右手边的一块空地上清理了起来,那边有一张桌子。他们在桌子上面铺了一张一次性的薄膜桌布,然后把包都放在了座子上,而且还取出了一个充电式的照明灯泡,灯泡由小誉举在头顶。见我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小誉说了一句,还以为你跑了呢。冒哥朝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即拿着手电在大堂里面到处转了转。张敏在收拾着背包,看到我进来之后对我说,过来这边。 我走路过去,也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又把布包斜跨背在了身上。从我们站的位置看过去,左边的对角处有一个圆形的小拱门。那应该是通往厢房的入口,在哪个大木台子的右边,统一有个圆形拱门,只是小了一些,应该是通往制作庵堂后屋的。也许是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 冒哥很快的在大堂里面转了一群,回到了我们三人站立的地方,低声的和我们说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做一场法事。” 冒哥这么说,小誉和张敏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个冒哥还算比较谨慎的,说不定他还是一个高人。 冒哥借着照明灯的光,打开了他那个大号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些香烛纸钱贡品什么的。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里面露出一些黄符纸的角,显然是一小叠符咒。 冒哥首先拿出一对红烛,点上一根。插在一个简易的烛台上面,然后开始点另外一根,但是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去点另外一根的时候,先前点的拿一根直接灭掉了。之所以说意想不到,因为当时在屋子里面根本没有风,而且我也没看到有人呼吸的气流吹到蜡烛上,这蜡烛无缘无故的熄灭了,肯定有问题。 冒哥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小誉和张敏还在东看西看,根本就没有发现。冒哥点着手里的那一根红烛之后放在另外一个烛台上面有准备去点刚才熄灭的那一根,火机刚打着的那一瞬间,之前的那根又熄灭了。这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根红烛不是被气流带熄灭的,因为上面的火焰根本没有动。就像是氧气燃烧殆尽之后,火焰慢慢的变小然后直至熄灭。就是这种熄灭方式,让我肯定了这个屋子里面肯定是灵神的存在。 “怎么回事?”冒哥皱了皱眉头,小誉也看到了蜡烛熄灭,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兴奋还是恐惧。走到冒哥身后就挥起了桃木剑,边挥嘴里还边放着脏话狠话。看的我一阵无语,因为他这样的做法毫无任何作用。 我问冒哥是想做什么法事?是不是要行施?冒哥说对啊,先祭拜一下总没有坏处。我说,你先摆贡品再点蜡烛试试。 因为这种游魂的领地感很强,在外面游荡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它主观上觉得的归宿,肯定不希望他人来打搅。红烛在灵神看来是比较敏感的,几乎所有的法事都要用到。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突然拿出一把刀然后在拿出一个苹果,和突然拿出一个苹果再拿出一把刀,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给你造成的第一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冒哥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把哪些贡品都摆了出来。然后再点红烛,果然没有再熄灭了。一旁的张敏看着我疑惑的说道:还真的好了啊?我笑了笑点点头,倒是小誉冒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运气真好啊。 冒哥摆好祭拜台式之后就开始小声的叨念着,也说些好话。大概意思就是借宿一宿没有其他意思,希望行个方便之内的。还有一些专门的咒语,都是一些祭拜的咒语。念得很慢,有的地方还有停顿,显然对这一套咒不是很熟悉。 |
在冒哥开始准备做行施法事的时候,我就拿出了罗盘,一直盯着上面的灵异反应。指针开始的时候是指向祭台的,过了几秒钟之后又指向了大木台右边的那个小门洞,抖了好几下之后又慢慢的指向了祭台。我心想,糟了,这里面不止一个灵神,这个祭台的祭品只是针对单个灵神的,这是要抢食! 大家都知道饿鬼抢食,这只是为了渲染气氛的一种说法,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游魂抢食,有很多游魂野鬼碰到无主的祭品都会上去哄抢,它们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只要看到了就会去抢夺,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因为它们没有意识。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就好像我们在路口祭拜,偶尔有几张纸钱脱离了那一堆焚烧的火推,如果那几张纸钱边飘边燃烧,那就是有野鬼在抢钱。 在我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在燃烧的一对红烛直接熄灭了,而且其中一根还倒了。冒哥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后了一句:快,先出去,说完之后拿起身边的桃木剑就起身往外面跑。小誉和张敏显然也被冒哥的这声吼吓到了,也赶紧往外面跑去。由于我站的位置比较靠后,为了不阻挡他们的逃跑路线,我第一个冲了出去,一步跨出那道门槛之后的那一瞬间冒哥也跳了出来。紧接着是张敏,可能过于紧张,步子迈的有点小,她一脚提在了门槛上,直接扑在了冒哥身上。好在她身轻体柔没有把冒哥撞倒。但是意外的是后面的小誉没有想想象中的一样跳出来,而是一只脚跨出了门槛然后就不动了...... 他满脸憋得通红,又喊不出来一句话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被灵神拉住了。冒哥和张敏那么一对撞之后堪堪稳住了身形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那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冒哥还好,张敏嘴巴张的大大的,犹如吞了一颗枣子卡住喉咙一般。 楞了一下之后,冒哥拿着桃木剑又走回小誉身边,但是他没有进去,只是伸手进去用桃木剑在小誉的身后砍个不停。只是情急之下他忘记了他的桃木剑还没有用符和咒开刃,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小誉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我回过神来,朝着他们走过去,左手伸进布包抓了一把朱砂香灰就越过小誉的头顶朝着他身后撒了过去,紧接着就又跳过了那个门槛,右手抡起一只拿在手上的木棒就朝着朱砂灰落下的地方砸了过去。 朱砂和灰轻,落下的速度并不是很慢。当他们落到小誉身后的时候,我的大棒槌也刚好落下...... “噗”的一声闷响,就犹如铁棍砸在棉花上一样,力气慢慢的被卸掉。这一棒是有效的,比起冒哥的桃木剑虚空比划要明显很多。这一棒下去,小誉顿时猛的呼吸了一口气,就想呛水被救起一样。然后身体猛的一前倾,差点扑倒在地。 我一看他脱困了,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想跨出那个门槛,可是就在我后面的左脚也要跨出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左手早已抓起一把朱砂灰瞬间又撒了出去,紧接着右手的大棒槌又砸了过去。又是“噗”的一声闷响,我抽出了左脚,一个翻滚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它们没追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它们本来不应该这么凶,甚至说如果我们不用行施法事来造成它们抢夺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出来挑衅我们。我们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冒哥在没有弄清楚这里面有多少个灵神的情况下就贸然的做行施法事,而且是无主法事。这才造成这两个灵神为了抢食而失去本性,变得攻击性特别强。 我不知道冒哥是不是知道如果有两个灵神在一起的话是不能够贸然进行这种法事的,但是我知道,只是冒哥在转了一圈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就信了,所以就没有再去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展。 想到这里,我赶忙取出两张辟鬼符和驱鬼符,匆忙在上面打了几个手咒。然后把符打到门槛上面。不管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我都要做一下必要的措施。 做完这些之后,我看到它们三个站的远远的,由于跑的匆忙,只有张敏身上有一个手电筒,光线不是很足。本来大堂里面的照明灯泡还亮着,但是在我打完门槛上的符咒之后,那个灯泡闪了两下之后也熄灭了。 灯泡一熄灭,就显得更加暗了,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张敏想看我有没有事,本能性的就把强光手电照着我的眼睛。本来昏暗的环境一下被强光手电照着,眼睛有点刺痛。我赶忙用手挡住,她不但没有把手电挪走,反而还想绕过我的手继续照我的眼睛。更让人心痛的是,冒哥和小誉还并没有阻止,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 “再照眼睛都被你照瞎了!”我走了过去,一把拿下了张敏的手电。 张敏回过神来,赶忙说声不好意思。我说没事,可以理解。 “你的手受伤了。”冒哥提醒到.抬起右手看了看,果然是.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用手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正好那个位置又有比较多的小血管,所以血流的比较多. “要不要包扎一下?我的背包里面有应急药品。只是在里面我不敢去拿。”张敏问到。 我也有,也在里面,不过我们现在进不去。要等它们抢完了才可以进去。现在进去还会发生刚才那一样的情况。说道刚才那情况,我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一脸的茫然,额头冒着冷汗,正在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而且嘴唇微微的抖动,显然是受惊吓过度顺带有点邪气入体。我想给他驱驱邪,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别说盛水的容器了,就算是水,这附近也没有。。。。。。 张敏看我望着小誉,也看了过去。她看到小誉那神情之后就哆哆嗦嗦的问道:“小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她问话的时候看着冒哥,希望冒哥能给出一个权威的解释。我见她问冒哥,我也没说话,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冒哥也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五个字:应该不是吧?这句话还是用疑问的口吻结束的。显然他也不是很确定,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说到:“嗯,不是鬼上身,只是邪气入体了外加惊吓过度,驱驱邪休息休息就好了。”说完之后捏了个醒神决打在了小誉的印堂处。这个方法弄不醒,只能是起到缓解的作用。紧接着我又问到:“冒哥,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冒哥是这次探险的组织着,有些意见还是要他来决定的。 冒哥看了看小誉,又看了看我和张敏,然后说道:“我们进去拿了东西出来,在外面找个地方先扎营,白天再过来看看吧。” “可是冒哥,现在不能进去,要进去也要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我给冒哥建议到。 冒哥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说了一句,那就等吧!可能冒哥也失去了主见,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冒哥可能也是一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四个人默默无语的站在一起,张敏说要么回去车上等吧,起码有个坐的地方。冒哥摇了摇头,“车钥匙还在背包里面。” “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进去?”等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之后,冒哥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张敏也看着我,似乎也想要一个回答。 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鬼魂抢食的时间一般是由祭品的数量决定的,一般零散的几张纸钱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了,但是一套完整的祭品一般都要半个时辰才会抢夺干净,而刚才冒哥你做的那个行施法事是无主祭拜,所以会让鬼魂抢夺的时间徒增一倍左右。之所以要这么久,是因为你不但有祭品,而且有祭拜和念咒。这会让它们更加疯狂,试想一下,两个孤魂野鬼,从来没有收到过人间的香火祭拜,突然来了一场祭拜法事,谁不想本能的占为己有呢。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它们才会抢完,抢完之后它们才会恢复之前的状态,也就是没什么威胁的状态,除非我们去主动招惹它们,它们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冒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敏突然问到:“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好厉害啊。”我说:“我初中开始跟着师父学道的,呵呵。”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张敏看的我眼神都变的火热了。 “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个半桶水,找了个师父学了不到两年.师父就退休金盆洗手了,呵呵”冒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想.不过冒哥学了不到两年,就有这种水准,也算是不错了,当初我学了两年的时候,看到灵神还会感觉到害怕. |
还有一个多小时,一行四人干脆找了个有几块大石头的地方坐下来等,熄灭了手电.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山间的雾气随着夜深变得越来越浓。小誉除了有点神情恍惚之外,也没有其它的症状,这种中邪我见得多了,只要驱走邪气就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 几个人默默不语的坐在一个小的乱石堆上面,没有灯,没有月光,除了远处稻田里面的一些隐隐约约的蛙叫声,就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尤其是小誉的,特别沉重。张敏有点担心小誉的说道:“小刘,你说小誉会不会变成个白痴啊?虽然他一直在挤兑你,但是他的心地还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然是知道小誉是在维护冒哥,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为难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是非不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大约一个时辰结束之后。庵堂里面的照明灯泡闪了两下之后又重新亮了起来,我才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有一点,那两个门洞不能进去。我们先在放行李的那个角落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送它们。” “送它们?为什么还要送它们。它们不招惹我们,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我们的探险就完美的结束了啊。”张敏疑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对了一半,探险是结束了,但是不完美。如果这样就算完美结束了的话那我们这一趟来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目的性。冒哥你说对不对?” 冒哥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是对,只是我平时也只是探险,根本没有去送过魂。如果要我来做这件事的话,可能有点难度。当然了,如果你会送魂的话我完全可以无条件的协助你,因为我师父也说说过,送魂也是行善,能提高运势还能积阴德,都是些功德事。” 我点点头:“嗯,我会送,只是现在里面有两个,我不能一起送,到时候还需要冒哥你的帮忙。等下我们过去之后,你们先留在外面,我去里面化碗符水给拿出来给小誉喝了把邪气驱走再说,要不然我怕小誉身上的邪气再把里面的灵神引出来。”说完之后直接抬脚往庵堂大门走了过去。冒哥用手搭在小誉肩膀上给小誉引路走在最后面,小誉走在中间。 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拿出罗盘看了看,很细微的反应,那反应近乎于无。也就是说那两个灵神离我们的距离不近,而且都处于很平静的状态。我跨了进去,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停的手势。就去找了一个小塑料碗,倒了一点矿泉水然后化了一张驱邪符拿出门给小誉喝了下去,并嘱咐他们五分钟之后再进来,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叫他们不要碰门槛上的符。 |
说完之后我又独自走了进去,在这五分钟里面,我需要划出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来。依靠着墙角目测了一下四顶帐篷大约应该占据的范围,然后取了一捧朱砂灰绕着目测的范围外圈上扑了一层细细薄薄的底,然后又抓了一把坟土在这层朱砂灰上面又薄薄的撒了一层。尽管在角落边只有两条线需要布置,但是由于范围实在太宽,所以只能勉强铺上很薄的两层坟土和朱砂灰。墨斗线更是不够长,干脆就放弃了。只有做的效果很小,但是聊胜于无。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准备不够充分。 铺完之后在在两面墙上都打上符之后,就招呼他们进来,同时嘱咐他们不要踩断了我的辟邪圈和不要大声吵闹,默默的把帐篷扎好就行。这个时候的小誉已经基本回过神来了,显然也知道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比较在行的,所以他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扎着帐篷。我说:“冒哥,你在这里注意一下,保护好他们,我去那边看看情况。”说完之后我拎着一个手电头也不回的朝着对角那边的圆形拱门走去。当然,我还带着我的罗盘。 走到那个厢房的拱门外,罗盘给我的反应稍微有点强烈,即使这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凶灵恶灵。静静的看了三分钟之后,我又转身朝着那个大木台右边的小拱门走去…… 走到门口,罗盘是有反应的,但是那是厢房那边的。而这边的灵异反应一点都没有,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这里面之前明明是有一个灵神从里面跑出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抢食又不是抢地盘,根本不存在被打走的情况。一般这种游魂野鬼抢完食之后都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要说之前这里面那个灵魂没有回来这里,我是不认同的! 罗盘没有这边的反应,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它很平静很平静,甚至已经附着到什么物体上面了。第二就是它本身的能力比大拱门那边的那个还要弱很多。这种程度的灵神在没有法事干扰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影响。想到这里,我也舒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要送走这两个灵神的话应该难度不会太大,只需要冒哥挡住一个,然后我去送另外一个就可以了。 就当我准备回头去和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小拱门这边的灵异反应突然就出现了,而且很是不稳定。或许它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到来。那种不稳定没有什么危害性,只是单纯的一个求救信号。 我止住了要回到冒哥他们那边的念头,想也没想就朝着那个小拱门里面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里面确实是一个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一扇木门。只是那木门已经没有在门框上面了,而是倾斜的倒在了门框旁边。我一边盯着罗盘一边朝着厨房走了进去,反应越来越强烈,同样的是没有恶意的灵异反应。 拿着手电在哪个破旧的厨房照了照,里面有灶台,还有一个年代比较久远的餐架,那是用来放碗筷餐具案板和茶桶的一个木架子。同样是破旧不堪,上面的灰尘也很厚了。餐具旁边有个大水缸,那水缸倒是没有残缺,甚至还比较干净,手电照上去还会有些许反光。 看了看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就是那个水缸的位置。我用手电照着那个大水缸的圆口位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心想着不会是蹲在缸里面让我过去吧,你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还不会有什么,你蹲在缸里面让我走过去突然看到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吓到。很多时候人被鬼魂吓到不是因为鬼魂本身,而是因为鬼魂出现的环境和地点。就像现在,如果水缸里面水是满的,然后我把头凑到水缸上面看,然后看到一张很惨白的脸慢慢浮出水面,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看,那也是让我很不舒服的一种现形方式,不止会不舒服,而且会比较难接受。 朝着那个大水缸慢慢的挪布过去,心里祈祷着不要出现我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在距离还有五步左右的时候,从缸后面突然蹦出一只大老鼠,那老鼠嗖的一下就溜走了。很顺其自然的就溜进了旁边的门框里面那个房间。本来紧绷的神经被这老鼠这么一闹。我居然开始放松了起来,苦笑了一下之后我继续朝着那个大水缸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水缸里面,那应该是这个灵神的头顶。里面并没有水,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灵神现形让我看到,而且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担心,直接快速的走了过去。 来到那个大水缸面前,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灵神的样子,从体型上判断,它居然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它背对着我,低着头蹲在那个大水缸里面,似乎心里很是失落。光照了过去它肯定是察觉的,但是它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瞧瞧我呢? 我轻轻的拍了拍水缸,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快速的小声念了一段安魂咒,想尝试着和这个小灵神沟通。 功夫没白费,念完咒之后这个小灵神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 当我看清楚样子的时候,果然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如果忽略掉那空洞的眼神和惨白的皮肤,居然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不但如此,它看着我微笑的看着它,没等我开口,它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但是声音和它的年龄很不好相配,很沙哑,也很缓慢。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哥,你不怕我吗?”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但是表情却显得很天真。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愣住了,难道它之前吓到过很多人???我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怕你呀,那你怕我吗?” |
它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意思是它并不怕我。那神情很是迷茫。没等我继续问话,它从缓缓的从那个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居然和顽皮的小孩一样的动作。我心里惊愕,它为什么不用飘的?难道没学会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它一个没抓稳,居然从缸口位置摔落下来。尽管它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动作看的我心里居然有点隐隐想笑,真是一个冒失鬼啊。 它起身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那么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我,似乎我不说话它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样,而且对刚才它摔得那一跤毫无任何尴尬,就好像不是它摔跤一样。 我微笑着说:“小朋友,你疼吗?”它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人畜无害。 我朝着它迈出了一步,它居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墙边,它退的速度很快,但是碰到墙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身形似乎有点变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无差。看到它反应那么多,可能是看到我不怕它它反而开始怕我了。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别人看到它就很害怕,突然碰到一个不怕它的它就开始怕了。就像农村里面家养的土狗一样,路过的时候它喜欢对着你叫,这个时候你如果要跑它就会追着你叫,但是当你抓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砸它的话它反而就跑了。这套理论在部分灵神身上也同样实用。 见它开始后退,我赶忙止住了脚步。把罗盘放进布包之后我摊开双手说道:“小朋友,不要怕,我并没有恶意,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问出这句话,我本来以为他会很不稳定,但是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他还是那么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我是鬼,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怕我。我在这里很久了,那边那个老伯伯也是……”话还没说完,它就又缓缓的爬进了水缸,然后蹲了下去,慢慢的就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现身久了,它自己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那个老伯伯也是?也是鬼吗?还是也是在这里很久了,这个小鬼头,不说清楚就遁了。我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它要说什么,不过它年纪小没什么记忆,似乎也没什么怨念和执念。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它没有去转世,但是如果不帮它一下的话,或许它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轮回的路,说到底,它还只是个孩子。 我找来一块木板,该在了那个水缸上面,然后在上面贴了两张困符。送是要送的,但是得先送走那个小鬼头所说的老伯伯,为了避免喊魂的时候不出乱子,还是将他先封住为好。 昨晚这些之后我又回到了扎营的那个角落,冒哥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去找你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问完之后小誉和张敏也一起看着我。我看了看表,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情况还算好,两个,一大一小,再等一下我就去给它们带一下路,都是些孤魂野鬼,怪可怜的。”冒哥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整理起了他的东西,小誉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可怜吗?可怜还在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拉住我,差点没把我弄死!照我看,你和冒哥这么厉害,直接把它们打个魂飞魄散算了!” “小誉,乱说什么!”冒哥显然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呵斥了小誉。我也有点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缓缓的说道:“魂飞魄散就和我们人间的死刑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因为它们拉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命是命,它们的命就不是命?” “可是它们已经死了啊!”小誉还是不服气的辩解到。 “呵呵,但愿你死后化成鬼的时候还会这么想。”说完这句话我不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的一张防潮垫上开始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寂静,一片寂静,大家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里的事。一直到了十二点多,我突然站起身来,把身边本来昏昏欲睡的张敏吓了一跳。因为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阴气袭来,当我拿出罗盘仔细看过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我太多虑了。算了,也不等了,我叫了声冒哥,说我们可以去送魂了。冒哥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说道,走。 见我们站起来,小誉和张敏也猛的站起来同时说道:“我也去。”我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说,那就一起来吧。我和冒哥都走了,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安全感。况且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或者是直接见过的人,所以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我点了点头,冒哥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小刘都答应了,那就走吧,不过有一条,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尖叫。也不要有太害怕的神情,我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话有可能会引鬼上身。小刘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们在做法的时候会让不相干的人回避,免得干扰到法事,还有就是等下我喊出魂来,你们要低着头不能一直盯着看,如果看超过三秒,后果自己负责。说完之后我背起布包,拿了一个手电就朝着那个小拱门的里面的厨房走去。 见我走了过去,冒哥也立刻跟了过来,小誉和张敏也紧随其后。还没走到那个大水缸旁边的时候,张敏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水缸上那个木板动了一下,接着有一张符咒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后又抖了两下,剩下的那一张似乎也要脱落。我慌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符咒稳住,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把符咒重新打上之后,又贴了两张镇魂符在水缸上。回头盯着张敏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你鬼叫什么啊! 她捂着嘴巴小声的说了两个让我非常无奈的字:“老鼠!” 冒哥拍了拍脑门,显然也很是无语,接着又问到:“小刘,需要我做什么?你是把它封在水缸里面了吧?”我说是的,那个水缸本来就是它的栖息地,我只是不想它打打搅到我们去送另外一个,本来想让你在这边看住的,但是既然它选择了水缸,可以直接困住就没必要专门留人在这里看住了,走吧,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 冒哥手里还抓着那把桃木剑,连小誉也是。我很想让他们把桃木剑放下,这个东西并没什么用,但是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好在是没开刃的桃木剑,在灵神看来就像拿着一团棉花似得,对它毫无威胁,更加不要说起到什么震慑或者辟邪作用了!走到厢房门口,我又低声叮嘱了一句: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激动。我喊出魂来之后,要低头闭眼。本想问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算一下谁要转身的。后面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小鬼头口中的老伯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进了那个圆形拱门之后,入眼的是四间两两相对的厢房。其中三间的门是完好的,而且是关着的,只有一间的门是打开的。拿出罗盘看了看,指示的正是那间打开的门。我定了定身型,朝着打开的那个厢房走了进去,同时眼睛是不是的观察这罗盘的反应。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那件厢房,罗盘的反应越来越大,我知道一定没错了,它就在这间厢房里面。后面冒哥三人也蹑手蹑脚的跟着我走了进去,厢房里面同样的破旧,里面只有两张破损的木床和两个已经散架的矮柜。厢房的面积同样不小,床尾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门的对面还有一个木窗,木窗同样也是烂的,如果用符咒根本封不住门窗。如果它要跑,我是毫无办法留住它的。 好在罗盘显示它一直在房间里面,就算我们都进来了,也毫无多余的灵异反应,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到处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它并没有现形出来,那就只能用喊魂的方式喊它出来了。 向冒哥拿了点东西,摆了一个简易的喊魂阵,我就开始喊魂。这种小范围性的喊魂是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只要在这个范围里面,就能够被喊出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顺利的喊出来了那个灵神,在喊出的那一刹那就听到小誉喊了一句:“卧槽。”我赶紧说低声吼道:“闭眼,低头,快!”冒哥和张敏反应很快,迅速的低下了头,但是小誉却没有照做,而是盯着它看着,嘴巴里面一直重复着那两个粗俗不堪的字“卧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被鬼迷了,他这样完全是出于好奇想多看几眼。为了这点好奇,完全把我的叮嘱当成了耳边风。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遭了! 果不其然,三秒钟过后,刚刚被我喊出来的那个灵神就直接飘到了小誉的面前,然后用那张惨白的脸直接凑到了小誉的面前。这一个举动直接把小誉的脸也吓的惨白。我赶紧了过去拍了小誉一下,沉声说道:“还不赶紧闭眼,低头!” 这下小誉乖乖的照做了,我回到喊魂阵前面,但是它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弯下了腰,还是想用近距离面对面的方式去验证小誉是否真的闭上眼了。事实证明,小誉真的只是低着头并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从他发抖的双脚来看,他还是看到了他眼前的鬼脸的。 唉,这就是作死啊,我知道这次他算是要得到教训了。等到它完全离开了小誉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他没有朝着喊魂阵走过来,而是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我赶紧跑到门边,一张引魂符和一段引魂咒直接把它拉到了喊魂阵附近。尝试沟通失败之后,才发现它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游魂,已经毫无任何意识了。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喊魂阵变成送魂阵,直接就用了不到十分钟就送走了这位无名游魂。送完之后我和他们三个说,好了,可以了!冒哥和张敏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说这就完了?我说,嗯,送了一个,还有一个。你们也别一起去了,带小誉回去帐篷里面休息吧,他估计要休息个把星期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们才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还是低着头,腿一直抖着。冒哥拍了拍他,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还一直闭着眼睛。满头的汗,再一次被迷了眼我也是很无奈。因为这种自己找的惊吓是没有法子迅速恢复过来的。 他们两个扶着小誉走去了帐篷那边,我独自走进了厨房。默默的摆好了送魂阵,然后解开了那块木板,去掉了所有的符咒。去掉之后那个小鬼头自己从里面站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它似乎能读懂我摆出来的送魂阵,有点欣喜的从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这次的它没有摔跤,在落在地下的时候直接飘了过来。我嘿嘿一笑说道:“原来你会飞啊。上次是故意逗我笑的么?” 让我意外的是它居然一咧嘴笑了,本来空洞的眼神里面居然透露出一种期待,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个阵法能够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 我说:“你知道大哥哥要送你要去哪里吗?”它说:“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那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吗?” “我知道” “那你说说是哪里?” “去一个能让我继续长大的地方……” “嗯,对,小朋友,祝福你。希望你能快乐的成长。” 它说的没错,一个轮回就是一个成长,一个成长就是一段经历,但是我希望,它以后的经历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大水缸,而是一个温暖的成长大怀抱。听着他天真无邪的回答,我触很多的送走了这个小鬼头,让我更加欣慰的是,自始至终,它都是一副笑脸,似乎很是快乐,我不知道它这种快乐已经消失过多久了,但是我很荣幸,能够再次给它这种快乐,即使这种快乐是离别,可是这种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呢? 第二天结束了这次废弃庵堂的探险,小誉不出意外的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对于冒哥,张敏,和小誉来说,他们只是经历了一次真实的见魂经历。而对我来说,却是一次真实的成长经历. |
2014年年底的时候,我做了人生第一次电灯泡。 我有个朋友,叫马龙,年纪和我相仿,家里有点底子。属于那种只需要管好自己的那一类人,虽然已经二十六七了,不但没成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所以他妈就不开心了,她妈在开年的时候这么和他说:“阿龙啊,你今年的任务不是要找到什么好工作,也不是要挣多少钱钱,妈也不逼你结婚,但是你至少个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带回家来给我们看看。” 他点点头说,好的,妈,绝对没问题。但是眼看就要过年了,她的那个女朋友还是没有头绪,不是他条件不好,只是他说自己心智还不成熟,就不去祸害人家女孩儿了。其实就是没玩够。 那天早上,大概**点的时候,我早课刚做完,他就在楼下按门铃了。他住的地方离我这边不近,开车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当时我就纳闷,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放他进来之后,他开口就是:“走,今天陪我相亲去。”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本能的要开口拒绝,没等我开口它就把我往外推,边推还边说道:“我妈给我安排的,不去都不行。帮帮忙,那个女孩儿我没见过。我怕到时候很尴尬,多个人多点照应嘛,江湖救急,拜托拜托!” 我挣脱他说道:不去,相亲就好好对待,你带个人去算怎么回事。既然是你妈给你安排的,你就要有点起码的尊重给对方。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话! 一通教训之后,他说:“可是小荷也带了个闺蜜啊,为了显得我的朋友圈很健康很阳光,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达到目的了。” “不去,凭什么帮你。” “所有费用我出,想吃什么随便点,包接送,外加五顿饭。” “等我一下,换套衣服,两分钟。”说完之后一转头就冲进了卧室,火速的换了一身看起很健康阳光的装束,“走吧,龙哥。都是哥们,下次别说这些俗的了。快点,别叫人家女孩儿等.” 到了约定的餐厅,女孩儿还没来。我和马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行人,他不断的指着那些经过的人说,不会是她吧,不会是她吧。过了一会儿他手机想了,是那个女孩儿给他发了一跳短信说她闺蜜来不了了她十分钟之后到。我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他说:既然她一个人来了,那我也就不当电灯泡了,等会儿那女孩给你打电话了,我就坐到隔壁那桌去,我自己另开小灶,祝你好运。 他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这个时候他反驳也没有用。 没几分钟那个女孩儿就到了,他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就陷入了尴尬状态。女孩儿叫小荷,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一年,气质中等,长相中等,身材中等。属于那种和她不熟悉的话就发现不了她的美的那种人。这种条件的女孩儿配马龙是差不多的。因为他自己本身条件也一般。 那是个西餐厅,卡座。我就坐在马龙后面的一个座位上,西餐厅本来就安静,而且那个时候人又很少,所以他们聊天的内容我听得分外清楚。 他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其实马龙不是个腼腆的人,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也不是内向之人。只是可能真的互相没有看对眼,所以他们互相介绍之后居然就沉默起来。等东西上来之后,我正准备开始吃,突然就听到那个女孩儿开口说话了:呵呵,马龙,我想请问你一下,你对两个人结婚之后你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样一个定位的? 马龙嘴里嚼着一块牛扒边咀嚼边说:“娶了个祖宗生了个爹,我的地位是孙子。” “哈哈,你好幽默.”那女孩儿开心的笑了,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只有我想告诉那个妹子,这孙子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傻子才愿意结婚.只是你听不到罢了. 随后话题打开之后他们就快乐的聊了起来,我没有刻意去听内容,但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很干净很纯粹,这能给她加不少分.因为马龙他自己和我说他也算半个声控. 直到那顿饭吃完,他们显然聊得很开心,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商量着吃完饭要去玩密室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的时候,马龙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说道:小荷,这是我的朋友刘x.本来你说你要带你闺蜜来的,我就叫他陪我来了.后面他不想单独当灯泡,就自己再在壁吃了. 我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小荷美女你好,我是被逼的,既然你们聊得这么来,那我就先失陪了,你们玩的开心点……说完我就往外走,这种场合,能溜就溜. 小荷和马龙看我要走,都有点不想放人的意思,马龙说,“一起去玩啊”。小荷也接声说道:“对啊,一起去玩,我闺蜜等下也一起去,你走了之后她就真的变成电灯泡了,而且我们玩密室两个人也不好玩。” “密室?什么密室?”我疑惑的问到。 小荷说:真人密室逃脱啊,就是把我们关在一个密室里面,然后要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解开各种谜题和机关,然后掏出那个密室 “听起来挺刺激啊,那走吧。”其实我内心还想问一句:你闺蜜漂亮吗?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是一个成熟稳重不浮躁的男人。 马龙结完账,我们就一起上了他的车,往他们约好的玩密室的地方走了过去。 路上,小荷坐再后座问到:你们知道古代的女人为什么要裹小脚吗? 我刚想说那是因为古代女子的脚以小为美,古代叫做三寸金莲,是那些年代一个重要的审美标准。无奈在开着车的马龙直接说了一句:因为怕她们出去逛街,乱花钱。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这么说我就瞬间明白为什么现代的女性不裹小脚了,肯定是因为有了淘宝,裹小脚也没什么卵用了。 马龙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对,就是这个原因…… 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那家店。店里的接待室已经有一个女孩在等我们了,应该就是小荷的闺蜜,各方面条件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还阔以! 互相打完招呼,得知那个女孩叫小源,性格也很好,落落大方,张弛有度,和腼腆的我比起来,她简直太直接了。 老板过来给我们介绍各种主题,说有恐怖的,有纯机关的,有纯解谜的。问我们要玩哪一种,并且还拿来一本图册,里面有一些大概的简介,叫我们自己看。每个介绍都很神秘,搞得每个都想玩。最后大家互相讨论之后,还是选择了恐怖的,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我看他们的图册上面有个僵尸,僵尸的额头上还贴着一道符,那道符是张真的困魂符,我再熟悉不过的困魂符。我心想,这种娱乐的地方怎么还搞这么真的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吗?带着这个好奇心,我也同意了玩那个恐怖的主题。记得那个主题叫做“内务府有鬼”。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店,那个老板姓刘,而且他本人就在咱们的订阅群里面,老板人很好,他们夫妻也很恩爱,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的店也关了。不过他也算关的心甘情愿。记得当时我们决定玩这个主题的时候,老板面露难色说他感觉那个主题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是建议我们不要玩了,换个其他的玩。 老板这么一说,他们就更加不乐意了,就是这种猎奇的心里,让马龙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恐怖吗?我们这里有大神,尽管让我们进去就是。经过十几分钟的协商,老板还是妥协了,让我们进去玩! 在协商的过程中,我抓到了老板的意思,老板是觉得那个主题阴气太重,有的时候他自己再里面布置道具的时候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自己本身又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很矛盾,才会给出我们这个建议。最后架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我们玩那个主题。 游戏很新颖,玩起来代入感很强,商定好之后就开始游戏了,游戏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进去之前要把手机什么的都存起来不容许带进去。 里面没有光,四个人只有两个藏在密室里面的手电筒,而且是带着眼罩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把手搭在肩膀上面由老板引路带进去的。进去的入口处是一个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个一米高左右的小门,需要弯着腰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的温度突然变得特别低,有点很阴森的感觉。伴随着恐怖的音乐,老板开始讲这个主题的背景故事。 “清朝有个一个大宦官叫做李莲英,他肆意敛财,无恶不作,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老板爽朗的声音开始介绍这个故事的背景。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地方是李莲英的内务府,但是他已经死了,后面又盗墓的人就挖开了他的坟墓,看到里面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内务府里面,里面机关重重,他冤魂不散,所以我们要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逃出这个地方,不然就会被冤魂缠绕不得善终。 这是背景故事,刘老板说完之后就退出了这个密室,随着他一声游戏开始之后,门就从外面被反锁了,同时留下了一个求救用的对讲机,求助机会只有一次。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们就可以摘开眼罩开始逃脱了。 摘开眼罩的那一刻,里面是几乎是全黑的,不但黑,而且很安静。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光源,也就是两个手电筒,可是就在我们没找到手电筒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感觉这个密室有点问题。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后面老板出去了,那么我们就只有四个人了。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对黑暗特别敏感。当时是白天,及时里面封闭的很好,但是还是隐约能看到人的轮廓的。我很明显能感觉到里面有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身影。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我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难道这也是游戏设定的,里面还有npc? “找到了”马龙的声音传来,随后就亮起了一束光线,房间里面的场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房间的布置很诡异.所有的墙壁全部是黑色的墙纸,门也是.进门的右手边有一张供台,也用黑色的墙纸包裹起来.供台台面上有两根红蜡烛,一个牌位,还有一个香炉.供台的上面的墙上贴着一副慈禧太后的黑白遗照.墙壁上贴着清朝各种皇帝的画像.每张画像都有一段简介.什么什么皇帝,生于多少年,死于多少年等等等等.房间里面有个柜子,还有一扇门,都是用密码锁锁住的. 听着恐怖的音乐,看着这非常压抑的环境.他们三个都有点浑身不自在.各自在说着各自的想法.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场景布置而已,没有什么恐怖的,只是刚开始没找到手电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个人影突兀的消失不见了,这让我很是不解.那种消失的方式不是人能够模拟出来的.那种感觉我很熟悉,那绝对不是人!我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没有当即说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它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在我们之前肯定也有很多玩家. 他们在各自找着线索,而我却开始研究起那些符咒来,那些符咒都是同一种符,那就是困符.符头符胆符脚都很清晰,符印也很稳.如果真的是道士画的,那这个符是有效的,而不仅仅是道具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老板这些符咒是有心为之还是误打误撞得到的. 见我盯着符在发呆,小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我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道:没有没有,怎么样,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马龙对小荷说:“他能被这种地方吓傻?你在开玩笑,就算把他放到坟地里面睡一晚,他都不带失眠的,你们信不信?” |
“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要不要求助?”小源说道。 “不用,求助机会就一次,而且这个密室不止一个房间,肯定不止这两把锁。这么轻易就浪费掉这个机会很不明智,这虽然是个游戏,但是我们还是认真对待。”我边看着慈禧的遗照边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分头找线索。 慈禧的遗照有点模糊,猛的一样扫过去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当我把头凑上去仔细看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在慈溪的头部左边隐约有着另外一个头像。很模糊,但是能分辨的出来是什么。那是周围墙上众多清朝皇帝的其中之一:溥仪皇帝。如图: 我赶忙找到溥仪皇帝的那一张画像,溥仪皇帝的眼睛看过去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唯一不是皇帝的画像,那是李莲英自己的,他的画像没有文字介绍,上面只有两句话:众皇相拥庆诞辰,贵不能贱见公心。 溥仪皇帝?诞辰?“溥仪皇帝的诞辰应该就是这柜子上面锁的密码了。”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马龙说:“为啥?” 我蹲下来抓起啊那把四位数的密码锁说道:“就你这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啊,你去看看溥仪皇帝的诞辰是多少。” “诞辰是什么?”马龙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一年生的” “1908年” 拧好密码直接一拉,锁啪的一下就开了。就这么简单?我摇了摇头,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密室不用半小时就可以逃脱了。老板怎么说这个密室逃脱成功率只有20%?可能是后面的东西比较难吧。 在一声声赞叹中我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小源一把抓过去说,我来开我来开。两秒钟之后又“啊!”的一声直接把盒子丢在了地上。本来比较轻松的气氛随着他的这声叫唤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看了看被她丢掉的盒子,疑惑的问:“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因为看她神情,似乎都快哭了。 她哆哆嗦嗦的说:一只手,还会动。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之后也抖了一下想丢掉,盒子里面是一只断了的手掌,仿真度很高,上面血淋淋的。而且盒子打开之后那里面的控制按钮就自动松开,那手掌的五个手指就开始动,看起来和活人的手在动没什么两样。那怪会把小源吓成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个,是有点接受不了。 别说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被吓到,既然这个盒子存在,就应该有存在的理由,绝对不只是用来吓人那么简单。我把手伸了进去从那只假手里面摸出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我笑了。这不是乱入么。居然出现了一道数独题,很简单的一道横竖都是四格的数独题。我直接丢给马龙说:“来,你这么厉害你来解这道题。”然后又去柜子里面找了找,除了刚才那个盒子之外。还找到了一支笔一张纸,和一副简单的画。纸和笔肯定是用来给我们算拿到数独题的,我把纸币给了他们,他们三个围着供台开始算那道数独题目。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幅画,是一副简单的速写画。内容是一个和尚在画画,画的内容是一朵荷花。旁边有一排字:画上荷花和尚画!那个花字是用粗体红色标出来的。 数独很简单,而且还是两位数的。他们两分钟就解了出来,得到四个数字,按照数独背面的运用方式,得到了门上第二把密码锁的前面两个数字。后面那个数字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柜子里面再没有任何东西,看来这两个数字,只能再这张画上面找了。 我把画递给他们,小荷低吟着:“这画上荷花和尚画是啥意思呢。这个花字特意用红字标示出来,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我说:“呵呵,这是一个对联,这种形式叫做七字回文联,前面三个字和后面三个字在读音上是对称的。你们可以对对下联看看。”其实这个对联我知道,就算我不知道,刚才还没进来的时候看的主题图册上面也有很小的一行提示,只是哪行提示很少有人会关注,我要他们对对看只是想增加他们的参与感。 这个联有很多种对法,但是标准答案只有一个,相传这是唐伯虎留下的千古绝对,后面被纪晓岚用最工整的对仗对出。 小源说:“白雪山上山雪白”“不对,对联里面有人,有物,有有意境,如果这么容易对的话也不会成为什么绝对了。”我说道。就在我说不对的时候,我的耳边同样想起一声低沉的不对。音很低,而且说得很慢,就好像有个人压着嗓子在我耳边说一样,我甚至听不出男女,但是我身边没有其它人,不是幻听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字是它说的。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不以为然,依旧保持着笑容。就当做没听到一样,我相信这两个字他们三个肯定也没听到,要么早就说出来了。 这个时候马龙一拍手掌说道:“你这么说我就对出来了。”小荷一脸崇拜的说,这么厉害?太好了,你快说。 马龙闭起眼睛摇着头说道:**丝**朝天。 “朝你大爷。”我无语的骂了一句。“怎么?难道不对?有人物,有事物,还有动作。难道对的不对吗?”他反驳道! “古代还有**丝这个词?行了,当时纪晓岚对的是书临汉墨翰林书”我说道。 小荷若有所思的说:画对书,花对墨。画上荷花对书临汉墨。确实很绝啊。 我点点头说道:“嗯,还是和你们这样的文化人比较好沟通,不像,某些就知道**朝天的人那么庸俗。既然书是标示出来的,那推演出来的字就是墨字,一二三......,墨子一共十五画,那个密码锁的后两位数字应该是一和五。”说完这句话之后,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很空洞的声音:对,对。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灵神是在帮助我作弊吗?不过同时也定下心来,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它毫无任何敌意。 马龙听我说完就走到门边,直接按照正确的密码拧开了密码锁,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了进去。也就在他走进去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转身走了回来,然后讨好似的对我说:“你是老大,你先进去。你先进去。”一副毫无出息的样子。 我鄙视了他一眼,推开门直接走进了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还是黑漆漆的,没有灯,所有的墙壁都是用黑色的墙纸封住的。进门面对的那堵墙就有点慎人,那上面挂了一排断手,角落处还有一个人头,同样挂在墙上。就是这样下图这样: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拿着手电照了找第二个房间里面的格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知道这里面是有一个灵神存在在的,所这种突然看到的新环境很容易让我不轻易间就捕捉到一点什么不同。也真是出于这个想法,我的注意力格外的集中,加上我对黑暗的敏感,果真让我捕捉到了一丝黑影,就在进门的斜对角的角落那个位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我拿手电筒照了照那个位置,黑影消失之后那边是一个小矮的门洞,门上面同样挂着一把密码锁,似乎在告诉我,要从这里进去第三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很简单,就一个电脑桌子。同样是用黑纸封住的,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桌子的侧面有三个抽屉,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除了这张桌子和那几只手还有哪个人头之外,这个房间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我肯定那个灵神此时也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但是既然她没有过多的动作,我也就不怕。抬脚走了进去,马龙小荷还有小源也从后面跟了进来,他们可能习惯了这种恐怖,看到墙上的道具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我说了一声:“各自分散找线索吧”。因为只有两个手电筒,我和马龙一人一个,小荷跟着马龙一起找,小源就自热而然的不做电灯泡朝着我走了过来。 小源走过来的时候我在看着墙上贴的一幅步骤图,又是要计算的东西。她拍了我一下,可能是想吓唬我。我当时想也没想,猛的一回头又大叫一声,用手电从下巴往上面照了起来。嘴巴张的很大。我确实只是单纯的想吓吓她!但是我转过头来看着小源的时候,又被她身后的那一团黑影给弄得呆住了,那黑影比之前看到的更为凝实。甚至都能隐约的看到头的轮廓和有点泛白的面庞。 我伸手把小源拉了过来,然后用眼睛瞪了一下那个黑影。它似乎在故意捉弄我,而且我肯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它,就算是黑影也看不到。也许对阴气比较敏感的人会感觉到,但是房间里面空调的温度很低。这种环境下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阴气和冷气的。 “这里有张纸条”马龙突然说了一声。我转头看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吊在墙壁上的人头还在动。嘴巴长的很大,那纸条应该是从那个人头的嘴巴里面拿出来的。 |
纸条上面写着:慈禧背后的秘密。马龙抓了抓脑袋,问到:这是啥意思?慈禧背后有啥秘密?记得以前看过很多本关于写慈禧的书,瀛台泣血记,慈禧全传,说慈禧,晚清实录等等等等。对于慈禧太后这个人,哦,不,这个人物我了解的很是深刻,她的秘密很多,背后的秘密具体是指什么我却毫无头绪。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事什么意思。马龙说,慈禧就在第一个房间啊,她背后有什么秘密,看一眼就知道了,说完就又返回了第一个房间。大家跟着他一起回到第一个房间,他那手电照着慈禧的画像,然后直接“斯拉”一声把画像揭开了。 揭开之后,后面果然有一个洞,是被画像盖住的,如果不撕开那张画像,还真的找不到这个东西。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马龙头脑简单,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是我需要学习的。也是因为他头脑简单,所以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都过的很快乐。很多事情,换一种简单的方式来对待,就会变得豁然开朗。比如金钱,又比如感情。如果不是他,这里我肯定会越想越深,最后迷失。 伸手进去那个洞里面,拿出一个圣旨,和电视里面的甚至一样,质量还很不错。圣旨上写了一些文字还有一个印章,印章的四条边是由大写的数字排列起来的,里面写着:光绪元年。绪字和年都有一条小红色的线延伸出去,指着边上的一个数字。光和年没有线。这个圣旨不全,需要找到其他线索来补充完全才会得到密码。 继续不下去的线索当然要先放到一边,现在唯一能提供线索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图,上面有很多按钮。是一副比较简单的数字游戏,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上下左右各走几步。就能得到五个数字密码。五个数字的密码锁,无疑是开那个小门的,书桌上的密码都是四位数的。 打开那个小门之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嗤嗤嗤的声音,声音不小,把小荷和小源吓的尖叫。而且在这个时候,恐怖的音乐声也陡然增大了很多。嗤嗤声过后又开始安静了下来,我们依旧没有进去,只是很多很浓的烟雾从小门里面冒了出来,刚才那响声应该是烟雾机的声音。能让一个房间在短短几秒钟都充满烟雾的东西只有那种舞台的烟雾机能够办到了,而且舞台烟雾机的声音确实是那个动静。 那个门很小,要蹲着才能进去。马龙见我在门口站着没动,就先我一步蹲了下去,把手往小门里面一伸,就在他刚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他的头直接撞在了门框上面,从声音的分贝上来判断,他这一下撞的不轻。 撞一下倒是没什么,但是他撞的这一下,明显不是他的本意,他蹲下去低着头再进去是可以过去的,可是就在他头还没有低到门框之下,他就突然像是被拉过去了一样,这就很诡异,就算是一头猪,它也知道猪栏下面的缝隙它能不能钻出去,如果钻不出去它肯定也不会拿身体去冲撞。马龙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肯定比一头猪要聪明些。 马龙撞上门框的那一刻,他痛苦的喊了一声啊,但是这并没有完,他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直接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从他曲扭的表情看来,他绝对不是自愿进去的。游戏设定肯定不会有这么冒险的环节,这个时候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参与我们玩游戏的灵神在作怪了。之前我以为它无害,看来是我错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也蹲了下去,低着头也挪了进去。进去之后让我有点震惊了,里面到处都是烟雾,能见度很低。这个房间没有空调,所以温度有点高,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对阴气的感受更加敏感,里面都是烟雾,马龙哎哟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我却不怎么看的清楚他,在一个只有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烟雾机的烟雾再浓,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龙哥,你没事吧?”小荷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关切的在外面问到,问完之后也跟着钻了进来。龙哥边揉着头边说:“这个房间里面有人,我刚才就是被拉进来的!”我刚想说什么,但是耳边响起的一句话让我瞬间闭上了嘴巴:“哎呀,拉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气愤也有庆幸。什么叫拉错人了,那你本来是想拉我的?我也没得罪你啊,你凭什么要拉我。我有点气愤的拿着手电照了照,但是根本不能清晰的照到太多东西,隐约能看到的是门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摆了很多道具书。 小荷和小源都进来了,马龙的手电也打开了,她们摸索着走到马龙身边,开始在口头上关心起他来。我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打着手电顺着墙朝着房间的深处走了几步。这个房间的墙不再是黑色的,而全部都是红色的墙纸。角落里面有一团黑,全部是红色的墙纸突然出现一团黑很容易引起人视觉上的注意。我拿着手电朝着那团黑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的烟雾已经散去了一些,能见度稍微提高了一点。走到离那团黑还有一米多的距离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黑衣服,还带着帽子。我以为是那个灵神,两步走了过去想试试看能不能用手抓住。 就当我手触碰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灵神,虽然摸到的是布料,但是里面却是很硬的材料,当我手电照在那个人影脸上的时候。我彻底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具穿着僵尸服的骷髅骨架。就是这个图下面这个,只是这个是开了灯照的,当时是没有灯,而且有很浓的烟雾. 也就在我看清是个骷髅骨架的时候,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你脱了它的衣服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就看到骷髅穿的僵尸服下面的裙摆猛的甩动了好几下,房间里面并没有风,这动静无疑是它弄出来的。 烟雾机造出来的烟雾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分钟,房间里面的烟雾就差不多散去了,房间里面布置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烟雾慢慢散去,她们三个隐约看到我身边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还是被吓了一跳,我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假的而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个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吓哭。 我说:“别顾着害怕,都是些道具而已,没有人,马龙你不是说有人拉你了么?你倒是说说那个人在哪里?”为了封住他的嘴,我先他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我还把那个骷髅的帽子取了下来说:你看,这屋子里面唯一个像人的家伙,只是个假的人骨架而已。 马龙挠挠头说道:“难道真的是我出幻觉了?”我赶紧接话说道:嗯,是啊,可不就是你出幻觉了嘛,这里根本没有别人,别想了,找线索吧,时间都快到了。这个密室逃脱都玩不了通关的话那就丢人了。他赶紧爬了起来说道:对,我这么聪明的人,玩这个小意思。 这话应该是说给小荷听的,但是我知道,小荷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不但小荷不认同,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认同,甚至包括那个灵神。 耳边又想起一声谢谢,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回答它。我知道它谢什么,但是现在我在玩游戏,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致,而且它如果有什么所求的话,应该会直接说给我听,但是它什么都没说,我当然不会急于一时去管他,就算我想管我也管不了,因为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各自分开找着线索,出口的门边有个古老的钟,钟同样是上锁的,只是那把锁只转轮锁而不是密码锁。书架的侧面摆着两只断脚,和那些断手一样,做的很逼真。书架上面有一个书形的盒子,那个盒子不仔细看和其他的书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侧面有一小密码,书的背面写着一行字:我死的好惨啊,被人五马分尸,惨不忍睹,你们一路走来,看到我的头,手,脚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提示这个盒子的,大家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小荷突然说道,这个密码只有三位数,它的提示是头手脚,是不是说头,手,脚的数量? 马龙听到小小荷这么说,一拍额头就说:对啊,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你太聪明了小荷。那副猪哥样就差点上去亲小荷几口了。我心想这货是不是被装傻了,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小源说:“第二个房间一个头,六只手,这个房间两只脚,那密码就是162?” 马龙马上拧出了162密码,居然不对。小荷摇了摇头说道,居然不是这个提示,那还能有什么? |
我呵呵的说道:“应该是这个提示,只不过不是一个头,而是两个头。因为这个僵尸身上也有个头,相应的他身上也有两只脚和两只手,应该都要加进去。” 这么一说之后,马龙马上就说到,那密码就是:284,。速度很快,似乎在向我门展示,他会十以内的加减法,而且不但会,还精通。 拧出了个284之后发现密码还是不对,他们三个都看向了我,我说:不是284,是294,因为第一个房间里面那个黑色盒子中也有一只手,你们忘记了吗? 对,对!294一拧,那本书形的密码箱果然就开了。开的那一刹那我耳边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厉害啊,难怪能看到我!”我心想这和能不能看到你有什么关系吗?也许是在第一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然后还表现的很惊讶被它看到了。 打开那个书本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手电,还有一张四个颜色块的纸,打开那个手电射出来的是紫色的光,就和早些年那些验钞手电一样,这种光照在真的百元大钞上,就会有个很亮的数字100出来,假的则没有,这个手电肯定是用来找别的光线看不到的线索用的。 那纸上有红,黄,绿,蓝四个颜色,每个颜色上面都写了一个字,连起来是一个成语:裸裎相对。 “裸裎相对是什么意思?”小荷弱弱的问了一句。 马龙马上回答到:就是两个人脱了衣服躺在一起的意思啊。对不对?刘老大。说完之后看着我,似乎要我肯定他的才华八斗学富五车。 我点了点头说:字面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更加深层的意思应该是去掉伪装和掩饰,大家都坦诚相待的交流。 小源呵呵一笑说道:龙哥,你这么快就想和小荷躺在一起了?马龙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荷低着头,也没有吭声。 我想起了之前我在那个骷髅僵尸旁那个灵神和我说的那个句话,叫我脱它衣服。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这里,我直接朝着那个僵尸走了过去。 它手里托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我把盒子拿掉,二话不说,直接脱掉了骷髅骨架的衣服,露出了一个真正的骷髅骨架。用手电照了照,在它不同的肋骨上发现了四块不同的颜色,同样也是红,黄,绿,蓝。但是只是颜色而已,上面更加没有任何东西。这能代表什么? 它们看我脱了僵尸的衣服,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都围了过来,一起盯着那四块颜色看,真当我感觉要想到办法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来了:用那个小手电照。它的提示和我想到的是一致的。 “我还要不要玩了?”我突然吼出了这句话,这种明明我马上想到却被人直接告知的感觉让我很不爽,就像你正在看一部电影,看到**部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和你说那个谁后面死了,而且那个谁还是你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你会不会发飙? 我这一吼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都开口问我干啥,我也感觉到说错话了。反手就给了马龙肩膀一拳,说道:“你老拉我衣服干嘛,我要不要玩了啊?” “我没…..”“好了,你去把那个紫光手电拿过来。”趁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岔开了话题。还好房间里面没灯,他拉没拉我都是我说了算。 马龙把手电拿过来递给我说道:我真没拉你,这个房间是不是有鬼啊,刚才我就是被人拉进来的。 我说:“你想多了,这个店开这么久了,如果这里有鬼的话,这个店早就倒闭了。拉了我衣服还不承认,你做人就这么虚伪吗?敢作敢当才是男人!”又把他痛斥了一顿。 “我……好吧,对不起,不该拉你衣服。”马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默默无语的站到了另外一边,似乎怕我再以他拉我衣服为借口骂他。 “哈哈,他好冤。”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面无表情,脸色没有任何波动,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做到无视它了。 紫光手电果然是这样用途,用这个手电照到那肋骨的颜色上面,确实出现了几个大写的数字,按照颜色的排序,得出了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那四位数的密码就是用来开僵尸手中拿的那个盒子的。打开盒子,里面空荡荡的,出了一张很小的卡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卡片上面有写着两个英文字母:g,n,然后各自有一条很隐秘的红线指了出去。 看了又看,用紫光电筒也照了,上面确实只有这些信息,放到什么地方的呢?我还没开始想,耳边又想起了一句话:“圣旨啊”! “靠!”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爆了一句粗口,马龙赶紧举起双手说道:“我没拉你衣服啊,我发誓,而且我在这边,想拉也拉不到。” 他这么一说,我不怒反笑,语气柔和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卡片有啥用,意识激动爆粗口了。你们想到了吗?” 小荷摇了摇头,小源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说道:“看着红线,应该和那个圣旨上面的印章有关啊,还记得那个圣旨印章上面有两个字也有这样的线吗?” “啪”马龙又一拍额头说道:对啊,我怎么开始没想到。说完这句就返回了第二个房间去拿那个圣旨。 “我终于找到为什么你们龙哥这么蠢了,整天这么个拍法,不蠢也被拍蠢了。”我忍不住笑着说道。小荷也笑了,只有小源说了一句:“他这反应能很好的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东西他也能想到,只是我们先想到而已。” “哈哈” 马龙拿了圣旨过来,就把那个卡片往印章上面一放,果然是一个尺寸。甚至上面的数字都是对称的,所以很容易就从上面得到了四个数字的密码。这个密码是开第二个房间书桌上面的那个把锁的,也是这三个房间里面最后一把密码锁,这把锁打开之后,就只剩下门口的那个钟上面的转轮锁了。 打开书桌的那把锁,就只得到一张白色纸,上面毫无瑕疵,干净的和我的外表一样,纯洁的和我的内心一般。 这个时候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是用紫光去看的了,我根本不给那个灵神提醒我的机会,直接拿起紫光电筒在上面照了起来,果然,在紫光的照射下,那张白纸上面出现了一排排密集的字,那些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教如何开那个转轮锁的。 那个锁比较复杂,就是一个转轮,然后顺时针转多少圈到几,逆时针又转多少圈到几,转个四五下,再一拉,锁就开了。 由于是最后一把锁,马龙兴奋的想要表现,撸起袖子就说,我来开我来开,让我来给你们驱走黑暗,带来光明。 就在他撸起袖管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鬼抓印,五指分明就像印上去的一般。好在当时手电没有照上去,大家都没有发现,也包括马龙本人。 我赶紧把他的袖子撸了下来遮住那个鬼抓印,说道:开锁就开锁,撸什么袖子,搞得像要打架似得,你就不能斯文点吗? “好好好,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我能用我勤劳的手给你们带来光明。”马龙很开心的说道。 可惜的是,信心有余能力不足,就算他得到了开锁的程式,那把锁他还是开了足足五分钟才打开。 出了密室,大家都沉浸在逃脱成功的喜悦中,马龙借题发挥说我们去吃顿好的,然后再去唱唱k庆祝一下,我请客。小荷和小源开心的附和道:好啊,那谢谢龙哥了。我没作反应,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刘老板,迫切的想要和他了解一下关于里面那个灵神的事情。 刘老板走过来笑着说:恭喜大家成功逃脱,只花了五十分钟,已经很厉害了。大家还好吧?他们三个显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接待室走了过去。老板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他们四个开始在里面愉快的聊起天来。而只有我知道刘老板的那声你们还好吧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去接待室,我在大厅密室的出口处站着,刘老板显然是要准备进去还原密室的布置,他见我没走。微笑这看了我一眼说道:“您先去休息会儿,喝杯水,我进去还原一下道具。” 说完他就从我们出来的那扇门进去了,顺手把门也关了起来。就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我又在门上看到了三张困符,同样都是真的有作用的符。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刘老板自己也懂些鬼神之事,特意困了一个灵神在里面来烘托这个恐怖主题的气氛。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任何事情光凭想永远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来里面是有灯的,只是开关我们找不到。 刘老板正在给那个骷髅穿僵尸服,他见我进来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呵呵对我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进来,你应该能看到或者感觉到一些东西吧?” 他这么一问显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疑惑的问到:“老板,你也知道你这个主题里面有鬼?” 他收起笑容说道:“我知道啊,不但知道,我还经常看到,只不过不是眼睛看到,而是通过摄像头”说完这句话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那个摄像头说道:“这个东西可以拍到,不过很模糊,就是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我变了。”说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我知道摄像头是可以拍的,但是他拿出手机难道是要给我看视频?我说:“你有保存视频吗?”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保存视频,我给你看现场直播!!!” 原来他那个摄像头是一种络摄像头,用ifi的,可以直接在手机里面显示实时画面,而且还能通过手机来控制摄像头视角.上下左右移动. 他把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你可以滑动手机屏幕来控制摄像头的视角。”说完之后他自顾的去收拾道具,钻到第二个房间里面还原谜题去了。我拿着手机开始滑动起来,当滑动到摄像头对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摄像头屏幕里面的我也是这么的俊朗。孤芳自赏了几秒钟之后心里又是一震:老板所说的那团黑影,此时就在我的身边,而且还越来越近。 再也没有欣赏摄像屏幕里面我俊朗外表的心情,咔的一声关上手机。快步走到第二个房间,刘老板正在往墙上挂着的那个人头嘴里塞那张提示纸,看我进来了对我呵呵一笑说道:“看到了吧?不用害怕,它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影响过任何人,我拿它也没什么办法,唉.还希望您不要乱传,传出去的话我这个密室就做不下去了,这可是我全部的心血……”说完这句话他一脸惆怅,似乎也为这个事情很苦恼。 我笑了笑说道:“老板,我是个道士,完全可以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当然,如果你不信我,我也不会乱说出去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毕竟我朋友已经受到伤害了,也许它要伤害的人不是我朋友而是我,因为它知道我看到了它,但是你也不能保证以后来的玩家没有能看到它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老板看着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我肯定信你,你肯帮忙那就最好了,请问怎么称呼,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
“我也姓刘,说起来我们还是家门。”我说道。老板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好,家门,走,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对面的茶餐厅吃点东西,顺便聊聊这个事情。”说完丢下手中的道具。我点点头说:“好,走。正好有点饿了,你这密室逃脱,太烧脑了,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刘老板这个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故事。 走出密室,来到接待室门口,我把马龙叫了出来说道:“你知道我做什么的,你手上有个手印,是被鬼抓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们两个,我晚点会帮你解决,你和她们说一下,晚上我不和你们一起玩了。”马龙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去忙吧。” 刘老板也和他老婆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说道:“走吧,家门,我请客。”说完就朝着楼下走去。我也没推辞,这种推辞没有任何意义,第一显得矫情,第二是因为我打算不收报酬帮帮刘老板了。既然不收报酬,吃他一顿饭,就不算我多管闲事了。 来到那家茶餐厅,里面人并不多,还算清净,我们找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做了下来,点完餐之后,我和刘老板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说起来我和他也是有缘,不但都是湖南隆回的,而且还都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只是他比我大一届,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和我还住在同一个小区。我说怎么感觉这么亲切呢。 他确实有很多故事,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值得我去钦佩。 他的经历在现代大学生里面已经不算是中规中矩了,大学毕业后的一年,他在上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当时他还在北方工作,和现在的妻子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就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广州,经过一年的相处,他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了。他有一份工作,是他本专业的工作,但是结婚之后生活的压力陡然增大,工作虽然还不错,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13年的时候他和朋友去玩了一次密室逃脱,就觉得这个是可以做的,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了筹备工作,刚毕业的他是没有积蓄的,所以靠着向银行贷款,他还是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把那家店开了起来。因为他不能放弃手中那份收入可观的工作那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放弃了就等于没有了退路。因为他不但有开店的贷款,还有巨额的房贷需要负担。 然而这家店开起来了之后,不但没有意料中的那么好的生意,而且还一直在往里面亏钱,店租加水电每月就要一万多,还要请个店长需要花费。他的压力越来越大,白天上班,下了班之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和店长换班一直到11点才回家。他说其实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只是怕万一有玩家来玩,店里没有人的话会很可惜,他不想让玩家失望。 由于没有资金支持去推广,他的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入一天,可是店租却没有到期,那个房东不给退,他只能靠着那份收入支撑下去。看的出来他实在很用心在做这件事,只是创业这个东西,不是光靠用心就能做好的。每天晚上他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店里面呆到十一点打烊,他的心里很苦,没有人诉说,所以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店里冷清的时候,就跑进去和那个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聊天,他本身是个无神论者,也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什么都和那个僵尸说。他说他喜欢静喜欢黑,所以每次和僵尸聊天的时候他都关着灯。前几次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后面就开始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每次他和僵尸诉苦的时候在耳边就能响起一些叹息声,惋惜声,有的时候还有一些笑声。他觉得他是长期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可是他在有一次他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却发现了总是有一团人形的黑影在他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从手机里面翻出一张录像截图给我看。 我接过手机,里面的画面是黑白的,他那个摄像头是夜视的,在黑暗的环境下面显示出来的是黑白画面。能清楚的看到他坐在僵尸旁边,头靠着脑袋。僵尸是在他的左边,而在他的右边赫然也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楚,但是能分辨出来是个人形。往后面滑了几张,那个人影的动作是和他一致的,他站起来人影也站起来,他坐下人影也在他旁边坐下,他在还原谜题的时候,那个人影也跟着他身边。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影才返了回来,慢慢的融入了那个骷髅僵尸身上,那个骷髅僵尸就是那个灵神的附物。 我把手机递回给他,说道:“这明显是有鬼怪了,那你不怕吗?” “怕,但是我更加怕心血付之一炬,这个店有我全部的心血在里面,刚发现的时候我很怕,甚至都不敢进去那个房间。后面是在没办法,玩家来玩我必须要进去还原谜题,我也就硬着头皮进去了,当我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鬼的时候,我心里想很多,也许是心里作用,有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压抑的我喘不过起来,但是我不能逃,我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始至终,他和我说话都是一副笑脸,但是我能很明显的在他的笑脸中感到很多的无奈。 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我不再那么害怕了,我甚至尝试过和那个鬼说过话,但是它并没有回答我。发现它之后,我接连几个晚上都在里面呆着,在确定了没有任何事的情况下,我才开始从新开放了这个主题,供玩家玩。” 我点了点头问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这些照片公布到上,也许会让你的店在广州出名?不说能不能带来很多生意,但是至少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店。” 他楞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问,随即他又说道:“我想过,但是随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我本来是个无神论,感觉用这种方式来炒作很无耻。其次,如果真的让很多人知道了,我觉得这个鬼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有就是它也算陪伴了这么久,我说了那么多心事给它听,即使它没有和我说过话,但是我早就已经把它当做朋友了。所以它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它呢?” 对他的说法,我很赞同。彼此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能碰到也是缘分,何必弄得不可开交呢。但是也不得不说,刘老板是我遇到的所有遇鬼事主中定力最强的一个了,不但没有想方设法去把那个灵魂怎么样,甚至还把它当朋友。 我说:“嗯,你说的对,但是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你有没有怀疑过就是因为有它造成了你店里阴气太重,影响到了风水导致你店里生意一直不好?” 他又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倒没想过,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不过无所谓,我的租期还有两个月就到了,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说完之后摇了摇头,我能猜到,他这次的创业没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反而让他的生活更加拮据了。 能这么想的人有几个?如果换成一般人,肯定利用这个来炒作了吧?聊到这里,我发现我对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他没有成功,但是他却学到了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他有勇气尝试了也用心去做了,他很累,但是那些累却是有价值的,至少我肯定他有享受过那个过程,这在他的人生中何尝又不是一笔宝贵的经历呢。而我们很多人,明明可以去经历,但却选择去逃避,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随意而安毫无改变,这样的人生是我们想要的吗? “嗯,没错,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也是时候送走你那个朋友了。它没有惊扰别人,是因为它没有碰到能看到它的人。这次我看到了,也是一种注定,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由我来搞定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相信也是它的意思。”我正色和刘老板说道。 他点了点头,一直微笑的脸庞突然有点没落了起来,在他的眼神里面似乎透露出来了一丝不舍,我呵呵一笑接着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必要在意这些。我说送走它也是为了它好。” 他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呵呵,我不是说舍不得它,只是他见证了我的失落,如果不能见证我的成功,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我就这么一想。当然如果能送它去它该去的地方,我是非常乐意也非常支持的。” 他没有问我怎么送,也没有问我要办什么忙,他似乎是个自来熟,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接触,他就把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这种性格很直率,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不累。事实上之后我还在贴吧看了一下他创业的记录帖子。很励志,也很艰辛!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一个聊得来的人不容易,吃完之后我们商量好他先回去店里,我回家拿布包,晚上九点我过来…… 晚上九点左右,我准时再一次来到了店里,刘老板的妻子已经回去了,店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玩家在这边。他默默的一个人坐在接待室,似乎在想着什么。 “嘿,刘哥,我来了。”我把包往桌上一放,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个杯子就倒起水来。 刘哥抬起头来看着我,还是那副笑容,只是和白天比起来,似乎更加真诚了。真诚的笑容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放下隔阂,变得毫无拘束。我说:“刘哥,那咱就开始吧?” 他点了点头,开口问到:“我能见到它吗?” 我说可以,但是你们能不能聊上天,那就要看它的意思了,嘿嘿。 他说:一切随缘吧,我不知道老弟你用怎么样的方式来送它,但是我相信你,你会处理的很好的。 “谢谢刘哥的信任,我想问下你,你密室里面的那些符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疑惑我早就有了,只是之前忘记问出口了。 “那几张符,是之前一个玩家给的,他说既然有僵尸,那就多贴几张这几张符来烘托气氛也不错,而且那几个位置都是他指点贴上去的,因为我之前没有信这些,他那么说,我也就那么做了。怎么了?难道那些符有问题吗?”刘哥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靠,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没贴符之前都好好的?后面贴了符才有感觉到那个鬼魂的?我看你那些符咒的位置,很是有讲究啊。”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爆了句粗口,不会真的有人在这里故意为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刘哥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我就记不清楚了,感受到有鬼魂的存在是在最近一个月,符是上上个月贴的,之前都没有这个感觉,难道真的和这个符咒有关系吗?” “有没有监控录像可以看?”我问道。 刘哥说没有,监控录像只保存最近一个月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恶意为之的话,那得找到这个人才行。他能把一个鬼魂关在这里,其中必然有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个鬼魂的执念如果和这个人有关,那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送走的了,如果那个人在这鬼魂身上下了什么咒的话就更加难办了,刘哥,你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给你符咒的人。”我出口解释到,既然牵扯到更多一层,那么就不能这么草率了事. 刘哥点点头,走到前台电脑前,开始在里面找着玩家登记的记录,边操作着电脑边说道:“或许还能找到,具体日期我记不得了,我先看玩家留影,找出那个人之后再找当天的玩家登记表,再打电话过去问问。我也不保证一定能找到,试试看吧。” |
翻了十多分钟,他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影,有六个人在留影区。他指着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人说道:“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他全身都穿的黑色,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帽子,但是我还开他玩笑来着。” “如果那个灵魂是他带过来的,穿着一声黑也算是正常的,你先打电话过去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看到他这装扮就更加确定密室里面那个灵魂是这个人带进来的了。即使这个灵魂是无害的,但是这种做法明显有违道心。 刘哥把电话打了过去,然后说了几句又挂上了。又在屏幕上看了一会才转头对我说:“只有他们队长的电话,没有他本人的电话,那个队长说等下把电话发过来给我。” 我说嗯,那就在等等吧。一分钟不到,电话发过来了,打过去的时候居然是关机的。这就没办法了,刘哥看着我说:“那怎么办?没有他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如果密室里面那个灵魂对这个人有执念的话,最好本人来解比较好。而且送魂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一个相熟的人烧几张纸,会对灵魂有好处。”我解释到。 刘哥若有所思的说道:“噢,这样啊,但是我觉得如果他对这个灵魂还有什么念头的话也不会把灵魂困在这里了,我们叫他来,说不定他也不会来。而且我偶尔听到它说话,并没有提及这方便的事情。” “说的也是,我也没听到,似乎这个灵魂对被谁困在这里并没有太在意,那就先放弃找这个人吧。走,我们进去找它聊聊看。”说完这句,我回到接待室拿起了布包,就往哪个密室里面第三个房间走去。刘哥把外面的大门一关,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次我没有用罗盘,而是直接用刘哥的手机看的,因为他的手机连着摄像头,能实时显示画面。我们没有开灯,那个摄像头就是夜视的,这样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如果开了灯反而看不到了。 进去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是过了两分钟左右,一个黑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刘哥身后,我示意他绕着我转圈,那个灵神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清楚了之后我拉了一下刘哥,示意他停下来。 我掏出一张困符,随手打在了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的门上,又摸出一对红烛,“啪”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把红烛点燃插在简易的烛台上面,又把烛台分开摆在了那个附物两边,熟练的把其他东西摆好之后,就开始准备喊魂。 当我说要开始喊魂的时候,刘哥还是显得很紧张,战战兢兢的说道:“不会发生什么暴力事件吧?” “要有什么暴力事件的话早就发生了,你放心吧。”说完我没有停顿,开始边打手决边念喊魂咒,这样的没有恶意的灵魂是很好喊的,没有任何抵抗,很轻松的就被我喊了出来。 当这个灵魂清晰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刘哥还是愣了愣神,居然是个女灵神,而且还有着比较清秀的打扮,脸色也没有一般灵神那般惨白。和监控拍摄下的黑影完全是天差地别。它就站在那骷髅僵尸的旁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它慢慢凝结出来的实体,根本就不相信它是个鬼魂。 它出来之后,没有其他灵神的那种呆板的表情,也没有那种空洞的眼神。从它的眼神中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它在看哪里。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在我看来它完全没有一个灵神该有的样子!当它说出第一句话之后,我彻底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它说:“呵呵,终于见面了,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它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看着刘哥说出来的。似乎就像是朋友见面般,毫无任何拘束。 “没,没,没有,你好,终于看到你了。”刘哥显然没有回过神来,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它以这般模样出现,是借助了我的喊魂法事,同时也很大程度上耗费了它自身的念力才会有这种效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这么美了。 我刚想说话,它又开口说道:“老板,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等你成功的那一天,记得告诉我,我叫婷婷。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之后还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虽然那脸部已经很僵硬了,但是那个笑容看上去,真的很真诚。 刘哥的情绪似乎被婷婷的话给带动了,他的表情很凝重说道:“谢谢你,抱歉,让你听到了这么多伤感的东西。我会加油的,只是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密室里面?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把你困在这里的吗?” 刘哥问出了我想问的,我更是没有插话,默默的退了一步。 他问出这一句话之后,那个灵神表情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即说道:“那是我男朋友,他曾山盟海誓和我至死不渝。可是一年前我重病去世了,我的魂魄却留了下来,一直跟在他身边,未曾打扰过他,他在半年前又教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儿对他很不好,根本不懂得照顾他。在他们一次争吵中,她冤枉了他,我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现了形。吓到了他们……”说道这里它停了下来,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这段往事。 “那后来呢?”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对于她的痴情和宽弘,我无话可说,我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它男朋友会有这种手段把它困在这边。 婷婷转头看了一下我说道:“后来,他知道我的灵魂跟着他,但是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孩儿了,就开始在上和现实中找人想要把我弄走,终于有一次,他在上找到一个道士,那个道士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叫他找一个黑暗阴森的环境把我带进来,然后用困符封住我。于是他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没有反抗。” 又是上找的道士,其实这种方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如果是一个永远不开门的房间,那还可以,但是这是供客人娱乐的密室,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如果这个灵魂是个凶灵,那这个办法就是损人不利己了,我不知道那些同行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这种把麻烦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办法,根本就称不上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刘哥问了一句很难回答的话。 我说:“它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用的。” 婷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尊重他的选择,现在人鬼殊途,我一直跟着他对他也很不好,我不知道我该去那里,与其做一个孤魂野鬼到处飘荡,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个环境我很喜欢。说起啦,还要谢谢老板,给了我这么一个容身之所。” 刘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客气,这是缘分,也是我的荣幸。那你恨他么?” “从来没有恨,只有内疚,是我离开了他,要说谁错的话,错在我。”说完这句,婷婷不再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它快坚持不住了,我赶紧说道:“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对错.你放下芥蒂,放松,我送你走。”说完之后我就蹲在地上,快速的摆出了一个送魂阵。 “老板,你要加油,事在人为,你一定可以的。”婷婷说完这句又转头看着我说:“谢谢你,我果然没有找错人……”说完这句的时候它脸上开始慢慢变得惨白起来,而且身影也开始慢慢淡化。 我抓紧手上的动作,嘴里快速的念咒送魂,在她身影即将消失之时,也就是我送魂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还是隐约听到一句话,也是婷婷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何苦那般誓言,只是路过人间。 短短的十个字,里面蕴含了太多的情愫。我想无论如何,他男朋友能够拥有它一段时间,也是幸福的。 沉默了许久,我和刘哥各自想着心事,感悟着婷婷带给我们的善良和宽容。前面似乎有光,清晰了信念,也照亮了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片黑暗。 回过神来,我默默收拾好东西,看刘哥还在盯着墙壁发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加油,不要辜负一个鬼魂朋友对你的期望。”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问我需要给多少报酬,我说在茶餐厅的时候,你已经给过报酬了。他也没有矫情,只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刘哥一起回去的时候,马龙的电话打了过来:刘老大,刚才那个鬼抓印突然就消失没有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说:“已经没事了,你和小荷怎么样了?” 他说:“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仅此而已。”“嗯”我挂上了电话。 只有沉爱落漫回忆,在雨中悲戚,笑红颜叹息,伤不及一曲,柔情缠绵多少离。< |
2011年下半年,我回家待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师父带我去镇里赶集,置办一些做法事用的东西。 赶集的地方离我们的住处很远,那个时候交通还没这么便捷,需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然后再坐那种小巴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镇里面,农村那个时候是没有水泥路的,都是一些石头和泥土铺成路,到处坑坑洼洼的极其难走。路难走,再加上车少,所以来回一趟很不容易。那天早上我们9点多才出门,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秋冬季节天黑的比较早,下了车的时候天已经微微见黑了,在我们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个村子中心有一栋老宅子,是纯木头搭建的。面积很大,上下两层楼,黑瓦封顶。 这样的房子在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是比较多见的,我们路过那栋宅子的时候看到有几个人正在外面的空地上进行剧烈的身体接触,没错,就是打架。 农村里面是非多,大家消息闭塞,能聊的话题不多,忙过春耕秋收之后人就慢慢变得清闲起来,一清闲就变着法的给自己找乐子。今天和你聊聊他家糗事,明天和他说说你家不是。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合不来的邻居,吵架倒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打架却很少,毕竟大家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次的打架却很是激烈,似乎是两家人在打,赶巧的是,正好我们路过的时候他们刚开始动手,这也把我和师父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当事人,说不定还会以为那两家人是为了我和师父打起来的。 参与打架的有四个人,应该是两对夫妻,旁边还有三个小孩在看着,其中最小的那根才三四岁,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和师父都是热心肠,看两家人打起来了,自然也不会当做没看见,师父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冲了过去劝架,对于劝架我是毫无心得,但是我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最近的一块石头上,敞开嗓子大喊:打架了啊,打架了啊,大家快来劝架啊! 这一喊效果不错,立刻又来了十多个人,有的手里还捧着碗,似乎在吃晚饭就赶不及过来劝架了。 劝架的人一多,这架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这两对夫妻被拉开两边,各自找着拉他们的人诉说着这次打架的缘由,师父一看没事了拉着我就准备回山上...... “他说要买我们家宅基地,都已经说了好的,现在突然反悔说不买了,还到处和别人说我们家的房子里面闹鬼,老段,你说他这事做的地道不?他这么一说,以后谁还敢买我们家宅基地。”其中一个家的男主人说道。 “什么我到处和别人说你们家里闹鬼,你们这个房子里面闹鬼还用我到处说吗?你要说不闹鬼,你有本事晚上在里面住一晚上啊,如果你住一晚上还说不闹鬼的话,我就买下来。你敢吗?”另外一方反驳道。 本来师父和我已经提起东西准备走了,听他们这么一说,师父停住了脚步没动,似乎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不敢,我这房子三年前住的都还好好的,住了几十年都没出什么事情,怎么你一买过去就说闹鬼呢?我今晚就住给你看。”另外一方又接话道。 “你住,你住,看那两个灵神不整死你!被吓死了你可别怪我。”反驳的那一方似乎很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师父看那个人没有说谎,就走了过去对那个说宅子里面有鬼的大叔说道:“你说宅子里面有灵神吗?你怎么能确定的?”那个大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对着师父说道:“这不是x师父吗?” 这个老者说完之后,大家都明白了过来,很多人也许没见过我师父,但是十里八村的老乡基本都听过我师父的名号,也知道我师父是专门给人处理鬼事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师父问完那句话之后,本来在宅子门口游荡的几只土狗就冲着那老宅子的堂屋狂吠起来,那个时候的农村,治安基本靠狗,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养一只土狗用来看家,晚上都不进屋的,就在各自的堂屋门口丢个两个稻草垛子就算是狗窝了,到了晚上狗往那狗窝一睡,就和门神似得,稍微有点动静狗就能听到,是防小偷的一大保障。 一开始是两只狗对着门口狂吠,这一叫不打紧,短短十几秒钟,四面八方又冲过来十来只土狗,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花色的都有。就和要暴动似得,越叫声音越大,渐渐的狗吠声盖过了大家说话的声音。 |
那狗叫的很是奇怪,狂叫几声之后就夹着尾巴往后缩一下,然后又叫几声又夹着尾巴往后面缩,这种情况无疑就是见到灵神了,而且这灵神还不一般。 成年土狗辟邪是所有的狗中间最好的,尤其是黑土狗。一般的灵神都会躲着,但是今天一下来了十多只,那灵神不但没有躲着,反而好似在挑衅一般。 大家都看着这不寻常的现象楞了神,似乎有点相信了这个老宅是真的在闹鬼的,只是农村里面这种事情听多了甚至见过了倒也不会造成什么恐慌,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以看热闹的姿态在看着那老宅。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了,狗叫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各自散去了。可能是那灵神躲进房间深处了。直到狗吠声停止了之后大家才面面相觑了起来,而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再是两家因为这个事情打架的人,而是都把眼光看向了我师父,眼神里面透露着求知的**,显然是想要师父给个解释。 师父看了那个老宅的堂屋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过头来问那个说老宅闹鬼的大叔:“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老宅里面是有灵神的?” 那大叔情绪稳定了很多,没有之前那种冲劲儿了,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就说到:“他这房子三年没人住的,我想把宅基地买下来重新建一座房子,我们前天下午才谈好,我和我婆娘吃过晚饭就过去量长宽,就在我们进去了之后就看到两个黑影从神龛旁边的小门进去了,我们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面玩耍,就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就继续量着,我们是打着手电低头量墙角的,到了楼梯的时候我本来想把楼梯搬走的,但是双手一用劲居然搬不动。”说道这里他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惊恐的说道:“我抬头一看,拿手电一照,差点没把我吓死,那楼梯上面趴着两个灵神,而且都是脸朝下的。。。。。。” (贴张图,这个图是我几个月前回去老家的时候路过拍摄的,不过当时没有挂在房顶横梁的红薯藤,也没有那几捆黄豆杆。楼梯还是拿楼梯,神龛边的小门还是那小门。请看下图。) “那灵神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吗?”师父问道。 说闹鬼的那个大叔没有说话,似乎回忆起来很是惊悚并没有回过神来,她婆娘见他没说话,就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但是我也看到了,那两个灵神是倒挂在楼梯上的,有一个穿着寿衣,另外一个穿着一件普通的汗衫,脸色惨白惨白,白的发光。当时我们看到都吓蒙了,哪里敢再看仔细。就那么匆匆扫了一眼感觉是撞到灵神了,我们就跑了。” “对,我们跑出门之后,看到那孔雀玻璃框里面的彩灯居然亮了,而且还开始放歌。可是这屋子里面的电早就断了的。”那大叔又补充到。 图片里面小门上面那个白孔雀的框,以前在农村里面很流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装,这框里面有很多彩灯,会变换不同的颜色,而且通电之后还会播放那种类似于八音盒的音乐。 大家都听得面面相觑,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盯着师父。想看师父怎么说,就连这个老宅的主人也没有吭声,经过刚才那群狗狂吠之后,似乎也开始相信起了这件事来,他三年没回来,这个房子又年代久了,理所当然就荒废掉了。里面真发生点什么事情也并不那么难理解,只是对方到处宣传他房子闹鬼这点让他很恼火,因为一个宅基地不便宜,面积还这么大,又在村子的中心位置。 师父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宅子,确实闹鬼,刚才那么多狗一起对着里面叫,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而且我断定里面的灵神还不一般。老板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要的话,我今晚就带我徒弟进去看看。” 那宅子的主人立马表态说道:“要得,要得,那x师父您要收多少钱。”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很合时宜,那么多人在场,师父也没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这个等会儿我和你去你家说,我需要回去准备一点东西,东西拿来之后我们去你新屋找你。” “那我煮好晚饭在家里等您。”宅子主人客气的说道。 师父说好,转头对我说那我们先回去,等会儿再过来。我说:“师父你不用回去,你在这歇着,我回去拿就可以了。” 师父点点头说:“也好,你把我的布包拿过来,还有我那个大印也一并带过来。我去老板家里了解一下情况。” |
师父说完这句话也没和我再客气,转身就和老宅主人走了,大家一看没热闹可看了,也各自回了家,就连那些土狗狗也看不到一只,全部都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转眼就变得很冷清,我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东西很多,我两只手根本提不了。而且回去的路途还不近。看了看附近居然没有找到一根可以用来挑东西的棍子。 木棍膈肩膀,如果有根扁担就好了。这么想着我就有股要进去老宅子寻找一根扁担的冲动,加上对那个宅子又有点好奇心,所以我没有多想,就直接从那个没关门的堂屋走了进去。 当时已经基本上算是天黑了,进了屋就更加看不清东西了,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堂屋里面找了找,并没有看到扁担,但是里面阴冷的气息还是很容易让人感受到的,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强烈,比以往那些普通的阴气要强很多,我想如果现在拿个罗盘来测的话,反应肯定特别大。 没找到扁担,正当我想要出去的时候,在大门的角落那边看见地上横着一个比较粗的黑色的棍子,没有扁担,用这个来挑也是可以的。我赶紧走了过去,准备拿起棍子就走,因为知道这里面有灵神之后就会感觉这里面的气氛特别压抑。 就当我的手触摸到那根棍子的时候,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而且那手感并不像是棍子的手感,可是看上去真的就是一根棍子。虽然觉得不对,但是我还是把这根棍子拿了起来,就当我弯起腰把棍子拿起来之后,本来直直的棍子两头就慢慢弯了下去。我手掌用力一握,不对,这哪儿是什么棍子,这分明就是一条蛇。 而且此时此刻手中的棍子也真的变成了一条蛇,这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我认识那种蛇,那种蛇是我们那边很常见的草鱼蛇,学名叫什么我倒是不知道,这种蛇无毒,就是被咬了也没事,顶多痛一下。但是手中的棍子突然变成了一条蛇这种事情我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扬起手就把那条蛇甩到了门上。 “咚咚咚”按理说蛇甩出去撞到木头上应该是比较沉闷的响声的,可是现在却发出来棍子撞到墙上的声音,难道我丢的真的是一根棍子? 拿手电照了过去,地上赫然出现的还是那根棍子,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被鬼遮眼出现视觉错乱了,就在我想跨出这个老宅子堂屋的时候,后面的那个孔雀玻璃框里面的彩灯就一闪一闪的开始亮了起来。 和那个见鬼的大叔说的情况一样,只是没有音乐响起。随着彩灯的亮起,整个堂屋都隐约可见,最明显的就是斜架在右边墙上的那个个长梯,上面倒挂这两个灵神,和那个大叔的婆娘描述的一样,一个穿着寿衣,一个穿着白色的汗衫。 知道了它们不在我身边,我也就没那么想着急离开了,学道之人对这种比较凶的灵神会忌惮,但是绝对不会害怕。 它们倒挂在楼梯上看着我,我站在门边也没有着急着离开,手机的手电照射范围是有限的,所以我干脆关了起手机,借助着这忽闪忽闪的彩灯开始和那两个挂在楼梯上的灵神对视起来。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挂在下面,脑袋上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血洞,不但如此,而且它的左手还和断了一样直直的垂掉在半空中一摆一摆的,嘴里嗤嗤嗤的发出奇怪的响声。上面那个穿着汗衫的灵神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看上去年纪比下面这个要大了很多。 我看到它们的反应居然不是落荒而逃,这或许远远出乎了它们的意料。上面那个穿着汗衫的灵神一声冷哼,我看到下面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很是明显。伴随着这一声冷哼,屋里的彩灯也直接熄灭了,借助着最后一丝光线,我看到它们直接嗖的一下从楼梯上面落了下来,速度很快,就好像跳楼的人一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但是着地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响声。 它们要动手了,不过现形了再动手,我还是有把握走掉的,我就在门口位置。在它们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撒腿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念着驱鬼咒,双手不断的结着驱鬼打鬼招雷的手决。据我的估计,它们肯定是不会再追出来了。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外面还有微微的日光。跑出四五十米,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老宅,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舒了一口气,我把拿不了的东西直接放到了两块大石头的夹缝之中,拿起一些比较轻便的就往山上跑去。一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会如此体态。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到了叔父的住所,从水缸里面舀了一大勺水,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灌,汗水侵湿的我的衣衫,倒不是因为怕,而是跑的太急太久,累的慌。 收拾好师父的布包,拿上了他的那个大印。我又马不停蹄的往山下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穿寿衣的灵神特别不对劲,似乎有一丝被压迫的怨念在其中,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也没什么依据,就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气喘吁吁的跑回到那个村子,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问师父在哪儿,师父说叫我别动,他马上过来。我就站在这老宅外面的空地等着,也不敢再轻易进去了。 没几分钟,师父提着一个袋子和老宅的主人就过来了。 “师父……”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师父就打断我说道:“宁老板,那你就先回去把,明天我们再来找你,我和我徒弟晚上去宅子里面看看什么情况先。” 宁老板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师父。”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小子蛮快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晚饭都还没吃,饿了吧?这个是给你的。”说完就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铝制的饭盒,里面有饭有菜,是师父从宁老板家里打包给我的。 我也确实饿了,没有和师父客气,找了一块石墩子就坐了下去,边吃边和师父讲起我在老宅子里面的见闻来。 师父一边听我描述一边整理着他的布包,当他听到我说楼梯下面挂着的那个灵神脑袋上有个血洞,而且左手还疑似断裂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并问道:“你说的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是不是留着平头,年纪不大,而且那个血洞在左边太阳穴的位置?” 我咽下嘴中的饭菜,疑惑的问到:“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那套寿衣是不是通体黑色,没有一点白色?”师父没有回答我,继续问到。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们那边人去世之后换的寿衣都是里面白色打底,外面黑色挂衫,挂衫的下面有缝着一个白色的口袋,也叫做买路袋,是用来给灵神在黄泉路上装纸钱用的。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口袋都是白色的,也有黑色的,但是很少见。从整体上看来,寿衣穿在尸体上面是能看到黑白分明的颜色的。人,生不带来任何杂念秽物,死后也要一清二白,所以寿衣的色调要有黑有白,黑白分明。 “对对对,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这个穿寿衣的灵神怎么都是黑色,没有任何白的地方。”我放下饭盒,擦了擦嘴说道。 “这就不好办了,这个穿寿衣的灵神我知道,是几个月前隔壁村子里面一个砖匠,在一次给人砌烤烟烟囱的时候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摔死的,说来也奇怪,也就一层楼高的地方,下面也就一个地方又一块尖锐的石头,他就不偏不倚的头撞到那块石头上。当场毙命,血流了一地。”师父面露惋惜的说着。 师父这么一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隔壁村一个摔死的一个灵神会跑到这里来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师父。 他整理好东西,把布包一拉,又取出那方大印用衣袖擦拭着,边擦边说道:“这个人的丧事是你二师父接手操办的,他和我提过这么一回事。说入土下葬那天出现了一点异常,有可能是跑魂了,你二师父是一个看阴宅风水接办主持正常丧礼的,他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跑魂了。只是等了一两周看那家人没出什么事也就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这次没想到还真是跑魂了,这个灵神不但没有被阴差带走,反而被另外一个阴魂带到这个老宅子里来了。” 二师父的本事我知道,看阴阳宅风水,主持葬礼仪式,排排八字什么的几乎是手到擒来,但是在鬼魂之事上面却稍显欠缺,根本就不是一个领域的。 我说:“那个白色汗衫的灵神似乎很凶,我一进去就感觉阴气很重,压抑的很。” 师父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大印,取出罗盘平放在手中,然后捏了一个手决在罗盘上面虚空画了一道符,开口问到:“你目测一下我们站在这里离那堂屋门口有多远?” “八十米左右”我肯定的说道。师父一把拿过放在旁边石头上的手电,往罗盘上一照说道:“你过来看看这反应。” “我去!” |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罗盘的反应还如此剧烈,要不是事先在大堂里面感受过那种强烈的阴冷气息,我肯定以为这灵神就在我身边。 师父看了罗盘好一会儿,才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有点难搞,跟我来。”说完之后师父拿起布包和大印,转身往那老宅隔壁最东边的一间柴房走了过去,我拿起手电,也跟着师父走了过去。 最东边是一间灶屋,也就是厨房。农村里面为了安全,灶屋一般不用木头搭建,而是用土砖砌成。风水上面来讲厨房是属火,而火又属阳,所以一般情况下厨房一栋鬼宅里面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何况土灶还有灶王爷罩着。即使荒废多年,但是相对来说灶屋是比较不那么容易聚阴的。 来到灶屋门口,师父从布包里面拿出一面类似于小旗子的东西,不过上面不是一块布,而是三条红色丝带,他把这东西在胸前画了几下,然后用力朝前面虚空一指,只见那三条丝带并不是被惯性带着往前票,而是互相有序的交叉环绕在一起,大概三秒钟左右,又各松散解开,最后独立垂直的挂在杆子上面,毫无任何摆动的痕迹,当时是有些微风吹拂的,轻如蝉翼的丝带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不会随风飘动,这是有讲究的。这根小旗子的东西我们叫做敲门棍,棍身是用铁打造的,这个铁不是一般的贴,得用用过十年以上的火钳上的铁熔炼打造,那丝带也不是普通的丝带,而是用五行之法特别泡制的。敲门棍的作用就是用来测这个灶屋里面有没有灵神活动过,如果有,就算没风它的丝带也会飘动,如果没有,就算有风它也稳如磐石一动不动。这也算是法门中的一个奇门,只是我却怎么也学不会,不是因为我不够聪明,而是这种小奇门法术是需要命格为基础的,就像阴阳眼,就像下阴婆,都是些择主之法。 师父看一切正常,就收起敲门棍对我说道:“走吧,进去。” 进门之后左手边就有一套土灶,分三个灶门,小的是用来架小锅煮饭炒菜用的,大的是用来煮猪食喂猪的。里面许久没用,柴火灰都有点结块儿了,土灶后面是一个餐架,上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餐架对面有一张八仙桌,师父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在这边起个符坛,把东西准备好,我等下要画几道符。”说完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去宁家搞只公鸡过来。” 师父走后,我取出一对红烛在桌子,上起了一个符坛,把墨和朱砂配置好放在砚台里面,取出七长空白的黄符纸平铺叠放在桌上,用毛笔压好之后,这才拿着手电仔细打量起这个灶屋来。 灶屋的右手边是一个偏门,偏门是通向一个房间的。朝那个房间里面照了照,里面都是一些腌制酸菜榨菜的各种尺寸的缸,靠右边的墙边有一个木床,上面还挂着灰色的粗麻蚊帐。床脚位置又有一个门,这个门是通往右边房间的。按照一般的木屋构造来说,右边的房间应该就是通往这栋老宅的堂屋的。 我站在灶屋,没有进去,只是把门缓缓的拉上,然后又回到那张桌子上,翻开师父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辟邪镇门的符打在了那扇偏门上。然后掏出一根烟边抽边等师父回来。 烟快抽完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师父往这边走了过来,掐掉烟头我把那对红烛点上,顺手关上了手电。 师父进门的时候,左手领着一只公鸡,右手抓着一把菜刀和一个白色瓷碗。我接过师父手中的鸡,师父说,先取点血。 我抓着鸡不动,师父捏了个二指在鸡头的位置虚空画着符,变画边念着一些咒语。这是在给鸡做提前的超度,也能让它下辈子在投胎上更加顺利一些,至少它下辈子不会再**了。我们虽然杀鸡,但是为了处理鬼事而杀的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造化,因为这是给它们积阴德。当然,一些害人的法事除外。 念完咒之后,那个鸡也很配合的没有任何挣扎,就算是拔它咽喉处的毛和割喉的时候,它也只是随意的蹬了两下腿。师父取了半碗鸡血,趁还没有凝固的时候倒了一些进了砚台,拿着毛笔随意搅动了几下就开始念咒。 道士画符,首先要起符坛,念开坛咒,然后是笔咒,水咒,黄纸咒,一切做完之后需要定心,稳神三分钟才开始动笔画符,符分几大类,每一类的笔水纸咒都不尽相同。这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开始画符的时候要专心,心无旁骛,每一笔下去都有相应的咒语。笔快咒快,笔慢咒也一定要慢,在符脚画完收笔之时,咒语也要正好念完,时间上不得提前和拖后。而且念咒的时候语速要保持一致,而且不能有错有停顿,一旦发生,这张符就废了。这有点听上去就觉得很难,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是达不到收放自如的。 画完之后要结印,结印之后要盖印,结印要配合相应的手决,盖印也有专门的咒语。 这些说来复杂,但是师父做起来却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他手中的笔犹如签名般快速的在黄符纸上游走着,咒语从他嘴里快速的念出,语速很快,但是字正腔圆,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画完一张之后,师父拿起交给我说道,去加阳,这个加阳说的是在符头的位置点上三滴鸡血,然后在中间的那一滴上面粘上几片鸡冠附近的细绒毛。这样能在短时间内很大程度增加符咒的威力,但是局限性比较大,血要是新血,也就是说从活鸡身上取下来的血不能超过三个时辰。否则不能起到该有的作用。也有的道士喜欢在画符的时候在符头上加点鸡血鸡毛。那只是一个习惯,时间一过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师父用画完几张符之后正想收笔的时候突然转头看着我问道:“诶?你的布袋呢?”我说我没带,他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那你也画几张给我看看,检验一下你去读大学这几年有没有荒废手上的功夫。 我接过师父手中的比,又从开坛咒从头做起,画了几张驱鬼打鬼辟邪的符咒之后,师父朝着我点点头说道:“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嘿嘿的笑了一下之后也在我自己画的符上面加了阳,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等我画完之后,那一对红烛也差不多燃烧殆尽了,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师父说:“收坛吧,准备准备,先进去看看再说。”我点了点头,随手整理好桌上的东西。 师父拿出一把朱砂香灰和一截墨斗线给依次递给我,又取出两张护身符给我背上贴一张,反手又在自己背上贴了一张。 师父看我把手里的一张打鬼符折了个三角塞进鞋子里面就问道:你这是干嘛?我哈哈一笑说:“师父,我发现,把鞋子里面塞一张符可以用脚来踢灵神,效果还不错,如果我会佛山无影脚的话,那威力就更大了。” 师父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方法力道不够的话没任何作用,力道够了的话万一踢到别的地方就很危险了,有些鬼遮眼能让你把桌子看做是它,你全力一脚踢到桌角上到时候你腿还不废了?什么办法都有利有弊,我们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要少用一些这种没把握的方法。” 我点点头说道:“没事师父,有备无患吧,我会注意的。”师父知道我的秉性,一旦决定了九条牛都拉不回来,就也不在说话。斜挎起布包,右手抓起大印,左手拿着个手电就往那偏门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又蹲了下去,把手电放在地上,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小瓶牛眼泪说道:“咱们开了眼再进去。” |
一般来说,处理这种事情是用罗盘来找的,之所以不那么频繁的用牛眼泪一个是因为这东西确实很珍贵,还有一个就是因为牛眼泪用对了对眼睛不好。但是这个事情不一般,灵神是凶灵,会主动挑衅。所以为了安全,还是先开了眼保险一点。 我和师父各自捏了个手决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牛眼泪,然后走灶屋的那个偏门走了进去,到处照了几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也没有什么阴冷的气息,这个房间应该是灵神不来的房间。 从右边的门走了进去,又来到一个卧室,这个卧室面积不大,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制的书桌,但是这个卧室有三扇门,一扇是我们刚进来的地方,一扇是出去外面的地方,还有一扇就是通往堂屋的。人站在里面感觉冷飕飕的,而且里面腐臭味也很重,应该是有些死老鼠之类的东西在里面。 师父走在前面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个房间聚阴纳晦,估计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讨不了好,现在又进来了两个灵神,我们不要在这个房间多停留,怕损阳气。师父说完之后加快了脚步,推开了通往堂屋的门。 我点了点头,紧跟着师父跨进了堂屋。一进堂屋的时候手电随便一扫就发现了那两个灵神又倒挂在那楼梯上,我心想它俩是属蝙蝠的吗?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倒挂? 师父走在前面,我都看到了他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转身过来,对我眨了几下眼睛。我会意他的意思,这是要假装没看到。。。。。。 师父转身把门关了起来,然后轻轻了拍了一张符在门上。拍完之后手并没有拿开,也没有走而是又拿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盖在了符的上面,并且拿了个小图钉把黄纸固定住了,盖得严严实实的。师父转头看看我,我立刻会意到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在灵神眼睛地下布置阵法,至于是什么阵,我暂时看不出来。 师父看着我眼睛向着木梯上倒挂着的那两个灵神瞟了瞟,这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给他布阵腾出时间来。 吸引灵神注意的办法有很多,我选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那一种,因为我们抹了牛眼泪所以能看到它们,但是它们却不知道我们能看到它们。如果它们知道了,肯定会做出一些举动,现在它们很平静的只是吊挂在木梯上面,从这一点可以判断它们现在肯定也没有主动现形。 既然要假装看不到它们又要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肯定要做出一些不平常的举动才行。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就朝着那个木梯走了过去。没错,我准备去爬那个木梯。 慢悠悠的走到木梯下面,我还特意拿手电朝木梯照了几下,哪里我都看一下,就是不看它们俩。走到木梯跟前,我离它们已经很近了,手心不住的有些冒汗,下面那个灵神挂的很靠下面。头几乎是在我腰部位置,幸好的是它们不是斜躺在木梯上面,而是垂直挂在木梯背面,这样就算我爬木梯也没有什么阻碍。 来到木梯下,我尽量控制着眼睛不去看它们,它们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我感觉他们的注意力已经都在我身上了。我缓缓的抬脚踩上了第一阶,然后右手抓住木梯边缘,慢吞吞的准备上第二阶梯。我的动作很慢很慢,为了就是给师父拖时间。 踩上第二阶,一股强大的压抑感袭来,伴随着上面那个白色汗衫灵神的一声冷哼,我一个支撑不住,直接从木梯上面跳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是挑衅到他们了。下来之后我刚站稳,那两个灵神就同时动了,还是想之前的自由落体般直接掉落在地上,同样没有一丝声响,可是明明他们是头先着地的,但是着地之后却是站着的。而且落点不是在楼梯的背面,而是一左一右的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心想,不妙,装不下去了。我赶紧把手上的朱砂香灰朝着左边的白色汗衫灵神用力撒了过去,右手的墨斗线还没来得及拉开就被那个寿衣灵神给挡住。“咚咚”右手无力一虚脱,手电和墨斗线都掉在地上。 手被灵神挡住,就像打了麻药一般,直觉全无,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左边那个白色汗衫灵神被朱砂灰迷住的那短暂的停顿,抬起左脚就踹了过去。能伤一点是一点,这两个灵神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嘭”一脚踢过去的声音很是沉闷,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柔弱,而是一种近乎铁柱的硬度,脚底传来一阵生疼。好强的灵神,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居然这么强!我那一脚没有给它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加速了它清醒过来的时间,就在我收回脚的同时,它朝张牙舞爪的我扑了过来。我心想,完了,这么强的灵神带着这么大的仇恨朝着我扑过来,我肯定挡不住。 想起师父给我背上贴的那张符,我一个转身用背对着它,此时此刻,我也只好寄希望于这张符了。 我用背对着它,就意味这我要正面面对着那个寿衣灵神。寿衣灵神在我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我的右手。它不是想放过我,而是想尽全力扑过来。看到寿衣灵神这个举动,我心如死灰,心想完蛋了,这下可别把我整成白痴。 白衫灵神先发先至,后面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可是并没有太强烈,至少还在我的承受范围。我心里一喜,师父画的符果然威力不一般。让我更加欣喜的寿衣灵神也没有像料想中的那样扑过来,而是快要接触到我身体的时候突然就软了下去。 师父站在它的身后,右手抓着他那方大印。刚才那个寿衣灵神肯定是被师父砸倒了,师父没有停留,又举着大印朝着趴在我背上的那个白衫灵神砸去。在他还没砸到的时候,我背后突然一松,紧随而至的是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嘭”我禁不住那股劲,直接重重的撞到了堂屋关着大门上。木架房子不同于砖房,稍微一敲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更何况我这速度极快的一撞。直接引来了全村的狗叫声,各种音色的犬吠声不绝于耳,和大合唱似得。 寂静的山村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而且有的犬吠声还越来越近,似乎在往这边跑,我转头看向了师父,师父此时不断的踩着罡步,嘴里咒语疯狂的念出。那个白衫灵神被师父的道术压迫的节节后退。即使这样,它还是有隐隐要冲上来的迹象。这么凶的灵神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知道师父那套手段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灵神能够抗衡的。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师父年纪大了,一直这样肯定会体力不支。我刚想冲过去,就听到师父冲着我喊道:“别过来,赶紧的,去启阵。” “哦”我哪敢耽误,听着师父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我走过去捡起手电就在师父刚才摆阵的地方四处照了起来,看了几秒钟我就明白了过来,师父摆的是一个靠里面的的引魂阵,外面又有两个困魂阵。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摆出了这样一个严谨的阵法,实在实在让我望尘莫及。 这里所谓的启阵,其实很简单,因为师父已经摆好了所有的东西,只需要点燃红烛,念咒开阵就可以了,可是这启阵的顺序让我犯难了,如果先启引魂阵那困魂阵就毫无作用,如果先启困魂阵的话我怕师父坚持不了那么久。 小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不懂就要问。我赶紧开口问到:“师父师父,先启哪个?” “如果不想让你师父提前去地府报道的话,你就先启引魂阵。”师父语气越来越急促,还在和那白衫灵神僵持着,似乎也没有意料到这个灵神会这么难缠。 我哦了一声,掏出打火机就点燃了引魂阵的那对红烛,里面的引魂符师父贴了三张,都是新画的,威力自然不必说。点燃红烛之后我开始念引魂咒开阵。 快速的念完引魂咒之后阵就算开了,这一开阵也把我也吓了一跳,只见那个衣着寿衣的灵神直接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就往我这边冲,那气势就和牢里关了十年刚放出来看到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似得。不过它虽然来势凶,那是因为引魂阵的威力导致,其实它的战斗力也就那样了,作为一个新魂,被师父那无情大印那么一砸它哪里能受得了。 即使它现在的能力大减,它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做好十足的准备,快速的塞了两张打鬼符在鞋子里面,又从师父的布包里面抓了一把朱砂洒在鞋子上,迎着它冲过来的方向就是一脚直直的踹了出去,踹出去的同时也心里在祈祷,这次可别再踢到铁板了! |
“嘭”的一声,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踢到铁板,而且不但没有。那个灵神还被我踢的退了两步。 由于有引魂阵的缘故,所以那个灵神并没有退却,退了两步之后又张罗着冲了过来。困魂阵未启,我怎么能让它冲破引魂阵,如果就它一个也就罢了,关键是现在还有一个连师父都一时半会儿搞不定的凶灵。 看着它又冲了过来,我拿出一截墨斗线就迎面冲了过去,在交汇的那一刻,我双手一拉,把墨斗线绕过它的脖子,用力一扯把它勒住,顺利阻止了它的前进。同时我的手心也一阵湿润和和刺痛传来,墨斗线太细,直接把手右手的虎口位置划出一道口子。 即使这样,我也不轻松,它的力气还是很大。我只能勉强的维持着不让它靠近那引魂阵,因为那是用来对付白衫灵神的。 我把绳子绕过肩,背对着它用力拉着,我背上有符,倒是不怕它突然发难,而且它现在被引魂阵迷惑着,根本不会在意我对它做什么,这让我突然想起一句刘德华的歌词: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冲.... 稳定住寿衣灵神之后,我转头看了看师父,师父还在和那个白衫灵神纠缠,似乎还是势均力敌,只不过白衫灵神的状态和之前截然相反了起来,之前是一个劲儿的想往前冲,现在是被师父的引魂咒拉扯着往前走,偶尔尽力往后退一两步。师父也不再费劲的踏罡布了,而是背着拿着大印的左手,右手不断的在虚空中画着引魂符,嘴里快速的念着引魂咒。 看到这里,我有点疑惑了,这引魂阵启阵了没有错,但是困魂阵并没有启阵啊,师父难道看不到吗?这可不是一般的灵神,就算被引过来也不会让他有空闲时间来启困魂阵的。既然是这样,师父为何还要不遗余力的引魂? 就在我以为师父要成功了的时候,那白衫灵神突然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从神龛边的侧门走了。白衫灵神走了之后,师父脸色平静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除了脸上有些许汗水之外,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所以习以为常了吧。 师父走过来,看着我还拉着那个灵神,随手一点烛,念咒开了困魂阵,对我说:“反过来吧。” 我手一松,寿衣灵神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了那引魂阵,可是事与愿违,它还没到引魂阵的时候就被挡在前面的困魂阵困住了,师父右手随手打了一张符在那灵神身上,左手一把香灰撒在了困魂阵的缺口,就把困魂阵给封了起来,看都没看那寿衣灵神一眼就拿着手电和大印走到那神龛边的侧门旁,那个白衫灵神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看了看困魂阵里面的寿衣灵神,它在里面剧烈的挣扎着,但是就像被钉在原地一般,不管它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走到师父身边,师父已经取出了罗盘在观测中,那个门出去是一个专门放稻草和农具的大房间,里面很宽,一两米高的草垛子堆了半个房间,还有打禾机啊,犁啊柴之类的,本来很大的房间,在这么多东西的占据下显得很是拥挤,这里面的环境很复杂,和适合灵神躲藏和偷袭。师父严肃的看了看里面的环境,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拿它没办法。” “师父,刚才你知道我没起困魂阵,为什么还要那么费力的想要引魂过来?”我终于逮到机会,毫不犹豫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父呵呵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做的逼真一点的话,它怎么会跑。而且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引它入引魂阵的话,它也没那么轻松走的掉,只是困魂阵未启,引过去也是徒劳的,走吧,我们先去问问隔壁砖匠,这是怎么一回事。”师父说的隔壁砖匠,就是那个穿寿衣的灵神。 回到困魂阵那边,那个寿衣灵神已经不见了,不是因为它跑掉了,而是因为我们的开眼时间到了,至少我的时间已经到了。师父说:“喊魂吧,已经看不到它了。”我嗯了一声,摆了一个喊魂阵,这种喊魂很轻松,它在困魂阵里面没有丝毫反抗能力,随口就能喊出。 灵魂喊出之后,我没有说话。师父认识它,由师父来和它沟通是最好的。 “你应该死了没多久吧?”师父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大印,面无表情的问到。这是在震慑,这个灵魂是新魂,却和白衫灵神搞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想要搞清楚,就必须要有个强硬的态度,这套路有点像警察审问犯人的意思,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是x师父?我认识你,没想到生前没能见你一次,死后倒是见到了。”那灵神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透露出很多的无奈。 师父依旧平静的说道:“是我,你已经去世几个月了,因何故不去阴间,而是在这里霸者人家老宅不走,还主动去惊吓来量房子的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白衫灵神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阴魂了吧?” 师父这么一说,听得我很是释然,怪不得这么凶,原来在人世间飘荡这么久了。之所以说是飘荡,因为它也是这几年才到这所老宅子里面来的。 那寿衣灵神听师父说完,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头上的血洞在它低头的时候显得贴别明显,在烛火的映射下,显得很是阴森诡异,像是一个盛着血液的容器,似乎还向外面渗着若有若无的血迹。如果它的头在低一点,似乎要想倒茶般把里面的血倒出来一般。 “说吧,有什么隐情,我会为你做主的。”师父叹了一口气,语气开始缓和下来。 那寿衣灵神犹豫了一下,开始说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来。 它生前是个砖匠,没有外出打工,只是靠帮附近的村民砌房子过活,最后一次活是给一家种考研的人砌烤房,那个地本来是一块荒地,烤房不大,如果目测的话,也就比一个大的坟山要大那么一点点。烤房的地基是那老板自己挖的,也是他自己用水泥封的。封好之后才叫他过来帮忙砌墙。砌到三米高左右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就直接从木架子上面摔了下来,头部撞到了下面的一块钝物上面,当场就断了气,由于那是一片荒地,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路过,所以也没有人及时发现,没有人来引路,也没有人来收尸,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一直在那个地方徘徊着。 他这种死法叫死于非命,死于非命的灵魂是没那么容易被阴差及时发现并带走的。直到它死后,它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推他,而且死后变成鬼魂了也没有阴差来引路。直到最后面它要出殡的那天晚上那个白衫灵神的出现。 白衫灵神的出现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烤房的位置是原本是一座野坟,由于年代久远,所以别人并不知道这里有座坟。那个要修烤房的老板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到了这野坟里面的棺木,但是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也没有去动这棺材,而是在上面封上水泥,又打好地基。 这个野坟自然就是白衫灵神的,它为什么一直留在坟中没有去轮回,而且也没有变成孤魂野鬼是因为他的死法和葬法不妥导致的。不是它不想出去,而是它根本出不去。至于它为什么没有去找挖它坟的烤房主人,而是害死了这个无辜的砖匠,理由却很是牵强,也很可笑仅仅是因为,那白衫灵神以为那个烤房主人是要给它修缮墓地,而这个砖匠却在上面盖起了烤房,所以它怒不可揭的把这无辜的砖匠给害死了。这中怒火其实也可以理解,坟上修个烤房,等烤房运作起来,它必然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这个砖匠死后大半天才被人发现,那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家里人见他大半夜还没有回家,就出来寻找,找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这种意外很让人家里人接受不了,他看着家里人悲痛欲绝的时候甚至都想回到身体里面去,但是这仅仅只是一种奢求。 我们那边有一种说法,就是不是自然死亡的人,如果没有太相刑克的日子的话,最好就是隔天就下葬,如果时间拖久了,会对死者投胎不好,对家里人的运势也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家里人即使悲痛,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当天晚上就叫了我二师父过去给看了日子和整理遗容并且换上了一套寿衣。并且请来了科仪班子给他做起了法事,他从科仪道士的口中得知,他哪儿都不要去,在这里等着阴差来领路就可以了。 谁料当天晚上他阴差没等到,却等到了那个白衫灵神,白衫灵神气势汹汹,来了之后就直接把守在自己遗体边上的他给带走了,当然,一个百年老魂带走一个新魂几乎是不用费任何力气。算是其中会有一些冲突也不是平常人能够看到或者感觉到的。 烤房是待不下去了,所以那个白衫灵神就带着它到处游荡,最后就来到了这栋老宅子里面。并且就此打算常驻这里了。 这些事情它说了好一会儿,我和师父都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说累,但是至少我是有点吃不消了,因为这个喊魂阵是我布置的,很消耗我的精力。师父看我额头开始冒汗了,拿着他的大印在我天灵盖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取出两张符一张贴在寿衣灵神的身上,一张贴在他自己的胸前。 我顿时就感觉轻松起来,就好像这喊魂阵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师父这是用一些手段强行切开了我和喊魂阵的联系,又用符咒建立了他和灵神之间的联系。 师父这一切做好之后,对那灵神说道:“你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啊,我和它在这宅子里面过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对夫妻来量地……”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打断了。 师父问道:“我是说,那个白衫灵神它为什么要带你走,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寿衣灵神无奈的说道:“它带我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它和我说过它有办法找到阴差,领我们去投胎,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别说是师父,就算是我也觉得这白衫灵神真是搞笑,不但把人害死了,还把人轮回的机会给剥夺了。这哪是要带他去找阴差投胎,它要么就是想借他新魂身份引来阴差带路。要么就是不想投胎只是想拉一个垫背的一起做孤魂野鬼。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想法在白衫灵神看来就很是自然,如果阴差没有找上门来的话,那就一起做个孤魂野鬼也好有个伴。 就在我刚想把白衫灵神的鬼把戏说给它听的时候,师父突然举起手中的大印朝我身后砸了过去,我也感到背后又是一股强烈的推力直接把我推离了原地。 |
又是嘭的一声,我再次用控制不住的速度撞到了木墙上面,这一下撞得我有点眼冒金星。扶着墙我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转头看了过去,师父抓着大印蹲在原地喘着气,死死的盯着那神龛边的偏门,嘴里吐出一句话:还是没能抓住你! “师父,你知道它要来?”我扶起师父,疑惑的问到. 师父点了点头,看了看困魂阵里面的寿衣灵神,缓缓的说道:“它对这个灵神有所企图,肯定会来劫走它。所以我并没有在那扇门上面打符,就是为了放它过来,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它的实力真的不差。” 我看了困魂阵里面空空的,心想着不会是被白衫灵神给劫走了吧?师父说:“别看了,砖匠还在里面,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一个灵神,简直是痴人说梦!”师父显然也被这个灵神给弄的有点恼怒了。 当时看着师父这般模样,我心里一阵热血沸腾,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白衫灵神拉出来一顿胖揍,如果不是我奈何不了它,我早就和它拼了。 “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师父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它铁了心的要这砖匠,我们就偏不让它得逞,你来送走它,我帮你护法。它如果再来,我帮你挡住它。”我点了点头,拉开了师父的布包,迅速的在困魂阵外面布置了一个送魂阵。 起咒,喊魂。我再一次把困阵里面的寿衣灵神给喊了出来。 “时间到了吗?我是不是该离开了?”我还没说话,寿衣灵神主动问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那个灵神对你企图不轨,我先送你离开,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有什么遗言,你告诉我,如果能办到的我会尽力帮你去办。” 出乎意料的是那灵神没有任何反抗,而且全身状态都很放松,低沉了说道:“谢谢你们帮我解脱,我从没有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留在人世间,老话说的尘归尘土归土,我知道我该去哪里,事实上我也早就知道我留在这老屋里是有违天道,如果可以,麻烦你和我老婆和两个儿子说一声,对不起,我走了,我很好,我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他们,叫他们别担心。”说完之后它浑身开始萎靡起来,似乎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命运。想想也对,除了这个选择,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让它留在人世间做个游魂野鬼?别说天不允许,我和师父也不会允许,本性善良的他自己更加不会走这条路。 我点了点头,开始念咒送魂,师父背对着我,紧紧的盯着神龛边的小门。 随着它的身影慢慢的淡化,消失。我顺利的送走了它,即使我们曾经兵戎相见,但是我心里没有什么怨恨,它也是受制于鬼,更何况它叫我带给它家里人的那段话,我走了,我很好。为的不就是让家里人放心吗?铭心自问一下,它真的很好吗?它忙碌一生,还没来得及享清福就突然离世,它很不好,只是它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它不好而已。 直到送走了这个寿衣灵神,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或许它对师父的忌惮远远超过了对这个新魂的需求。 收起东西,我问师父:“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 师父看了看手表说道:“你没有带东西,而且已经子时了,之前不能擒住它,现在更加困难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来收了它。” 我点了点头,开始收起地上的东西来。师父说:“符也收走,明晚再来重新布置。” 所有东西都收好之后,我们没有原路返回,直接打开了堂屋的大门,跨过门槛走了出去。师父走在前面,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脚步。回头看着堂屋里面,用手电一照,直接照在了站在神龛下面的白衫灵神身上。那白衫灵神用很怨毒的表情对着师父,师父没有理会它的愤怒,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我刚想跟着师父后面走的时候,就听到后面那白衫灵神也哼了一声,声音很大,听得真切。像是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声音,又像是说话的人就在耳边。这一声哼分贝不小,又惹来了不远处的几只土狗狂吠。村里面的狗都是好事的主,只要有一条叫,另外的狗就会随声附和。 即使狗叫声再多,我也不能输了面子,它对我师父哼了一声,我怎么不找回场子,对着堂屋大门,我尽我最大的肺活量猛吸了一口气,头慢慢的往上仰,直到感觉到头脑有点晕眩了才没有继续吸气,紧接着猛的哼了一声,把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吸进去的空气全部哼了出来,那效果,果然很爽,也很解气。哼完之后我扬着头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它哼回来的机会。 快走两步追上了师父,师父笑着说:“你小子,嗓门这么大,把我都吓一跳。”我嘿嘿一笑说道:“不哼白不哼,哈哈。”说完我们快速的朝着上山走去。太晚了,不早点回去,明天晚上怎么去收拾那个白衫灵神。 伴随着全村土狗的欢送声,我和师父离开了这个村子,在路上我问师父:“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送走它?它已经害人性命了,会是什么下场?”师父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砖匠有一劫那就是被白衫害死,白衫也有一劫,就是被封在墓地下面一百多年之后出来害死砖匠,对它们两个来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当然白衫的这一劫是为了它下一步命运做铺垫的,而它的下一步命运就是对它的惩罚……”师父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又“诶”了一声。 我疑惑的问到:“怎么了,师父?” 师父停下了脚步说道:“我怀疑那个白衫灵神生前是道家中人。” 这突然的一停差点让我撞上了他,我顿住的身型说道:“师父你是说它认得引魂阵和困魂阵?可是不对啊,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当时你在阴魂的时候,旁边的困魂阵并没有开启啊,如果真的认识的话,就不会抵抗你的引魂,那个时候直接对你下手的话应该会更加有把握一些。” “其实不然,引魂阵已经启阵了,它被引魂阵法牵制的更加不如之前,就算困魂阵没有开启,顶多就是我不能拿它怎么样而已,它同样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是你勒住了砖匠,所以在它看来,你随时可能过来帮我,它本来就没有占太大的上风,如果你又过来帮忙,它十有**要栽!所以它才会想要逃,和困魂阵启不启没有什么关系。”师父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师父呵呵一笑,又继续赶路,只撂下了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回去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做完早课,师父就来到我的房间说:“走,我们下山,去砖匠家看看,他不是要你带几句话给它家里人吗?记得把你出活的包拿上,记得把你的五猖爷也带上。” “带五猖?师父,我这只是中等五猖,那白衫灵神连你都拿不下,我这五猖请出来只能在一旁喊加油了。”我急忙说道,这可开不了玩笑,当时我好不容易请到一个五猖并且留在了身边,别因为这件事情把五猖交出去了。 师父掀开了他自己的包,翻到装有五猖的附物那一层给我看,然后拉起布包,转身出了门去。师父的意思很清楚:我这有个上等五猖,你可以带你的中等五猖出来跟它学学经验。想到这里,我赶紧摆了一个请五猖牌的法事,把五猖牌请到布包里。这么好的机会应该珍惜,至于那些危险,应该是可以避免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赶到砖匠家里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他们家里没有人,似乎下地干活去了。门口蹲卧着一只大黑狗,看我们两个陌生人靠近他们家,对着我们一顿狂吠。我们那边没有吃中午饭的习惯,早饭都是七八点吃,下午三四点再吃午饭,赶上心情好,晚上**点再吃一顿晚饭。 对着砖匠家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只有那条大黑狗对着我们吼叫着。我开口念避狗咒,刚念出几个字,师父制止了我说道:“别念,让它叫,这样能把主人叫回来。” |
我心想也是,家里的狗无缘无故一直叫,肯定是有事,如果他家人在附近,肯定会赶回来看看。果然没过几分钟,有个三十多岁的大姐领着两个十多岁的小孩就从远处走了回来,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挑着一担稻草,看那每一担稻草的体积分量绝对不轻。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能挑起这么多的稻草,算很了不起了。他们个个头上冒着汗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侵湿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脸色都不是很好,似乎肩上的担子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一样。 看着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三个挑着稻草的身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砖匠还在,这样的粗活重活或许就轮不到他们,就算他们也要帮忙挑。但是一家四口一起挑着稻草走在路上的画面远远要比现在美的多。至少,这个家是完整的。家完整了,心就是完整的,心完整了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眼前这种残缺的伤感。我想无论是谁家,失去了顶梁柱的父亲,日子都不好过。 “去接接啊”师父低声说了几个字,我赶紧跑了过去。和砖匠老婆说:“我师父是x师傅,这次来看看你们家砖匠。”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师父,并且从砖匠老婆的肩上接过那担稻草。我师父的名字在这十里八村的人基本都知道一点,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农村里面有客来访,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更何况我还说了他们家砖匠。农村里面在这一点上面比城里要好很多,在城里,很多人都用一种非常谨慎的态度去对待陌生人发出的交流请求,太多的怀疑和猜忌。而在农村,随便聊两句的交情,就热情的要留人在家里吃饭,没有任何芥蒂和娇作。不是因为农村里的人比城里人好,而是因为城里的坏人比农村的坏人要坏要多。 她也没有客气,说了声多谢。就在我肩膀放到扁担下面的时候,她把那担稻草交给了我,当她卸掉力气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担稻草有多重,稻草是那种没有完全干透的稻草,里面水分多,所以特别重。我从小挑东西就不是很厉害,每次家里收稻谷,或者去掰玉米摘花生什么的,我都不能用肩膀挑中午,因为我的锁骨明显,担子压在肩膀上很容易压到锁骨,会很疼。 不过即使很重,我还是忍着疼痛挑起了那担湿稻草。 走到院子里面,我和砖匠的两个儿子把稻草堆放在了院子的墙角,那墙角已经推满了稻草,这么多的稻草,这母子三人,得挑了多少趟啊? 砖匠老婆在我们放下稻草的时候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先去挑。我招呼一下客人就过来,她那两个儿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拿着扁担和绳子又出了院门。而且走的很快,似乎在争着抢着多挑一趟,给妈妈减轻点负担。他们两个走后,砖匠老婆招呼我和师父进去灶屋,并且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茶,那茶很简单,烧一锅开水然后倒到一个很大的茶缸里面,再往里面丢些茶叶,放在餐架下面阴凉的地方,能喝十来天。 “x师父,多谢你特意跑家里来一趟,是不是我们家砖匠出了什么事情?”砖匠老婆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师父一口喝完碗中的茶说道:“不是不是,我们今天过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告诉你们,你们家砖匠走的很安心,而且会一直保佑你们的,所以你们也要坚强点,不要让砖匠担心。第二就是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砖匠砌的那个烤房的位置在哪里,我们想过去看看。” 旧事重提,勾起砖匠老婆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内心,泪水犹如决堤洪水般哗哗的往下流,只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说道:“谢谢你们,他好就行了,我们也会过的很好,不会让他担心的,希望他能安心的去吧。”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她说了很久才说完,这种表面坚强的悲伤要比大哭一场的情绪内敛很多,同时也痛苦很多。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至少,表面很坚强! 师父说:“先带我们去给砖匠上柱香吧,然后再告诉我们那烤房在哪儿。”砖匠老婆点了点头,领着我们进了堂屋。堂屋正对着的神龛上面摆着砖匠的遗照。遗照旁边插满了烧完的香杆子的香炉告诉我,这几个月他们没少给砖匠上香。 看着砖匠的遗照,我心里感概万千,师父说:“去上柱香吧,你们也算有缘。”我知道师父的意思,砖匠是我亲手送走的。有了这个机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它上一炷香。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叠黄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给了它,然后又取出三炷香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把香插进香炉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它好伟岸也好可怜,即使它曾经扑过我。这个坚毅的农村汉子,这一辈子有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一回?世事悲欢,终究抵不过黄土一杯。 上完香我和师父走出了砖匠家,他老婆顺手把门拉上。擦了擦眼睛里面还在流淌的泪水,哽咽的说道:“我带你们去那个烤房,”说完又拿起扁担和绳子,准备带我们去了之后继续去天理挑稻草。 师父说:“你指一下地方就行,我们自己过去,你就别去了。”她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说道:“那好,就在那座山的背面,那边有一小片橘子林,就在橘子林旁边的荒地哪里,我们一起走吧,我家的田也在那个方向,只不过不用翻过那座山。”她显然也不想再去那个夺走了她丈夫性命的地方。 …… 一行三人默默的出了门,路过一口井的时候,看到他家的两个儿子蹲在一口水井边喝水,两担比他们体型极其不般配的大稻草横放在路中间,其中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孩子见我们过来慌忙起身走了过来对他妈妈说:“妈妈,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们一下,我们把这担送回去就过来。”说完没等他妈妈说话,挑起稻草就快速的往家里走。这两个孩子很懂事,想方设法的想让妈妈多休息一会儿。砖匠,你安心走吧,你有两个孝顺的好儿子。 告别了砖匠老婆,我和师父一路疾走,翻过了那个小山包,很轻易的就在这座山的背阴处看到了那个砌了一半的烤房。 “师父,那个地方是个凶穴啊,这下面怎么能有坟墓的存在?”还没到烤房旁,我就惊讶的说道。师父停下了脚步,在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方位,然后说道:“怪不得,那个白衫灵神肯定是自己把自己封在这个地方的。” 思维一下跳这么快,我有点没有转过弯来说道:“师父,你说的我不明白,这是个凶穴,葬在这里的人会后代无福多灾,坟墓本人的阴魂也会渐渐的暴戾成性,故步自封,而且永不得超生。就这样一个穴,人家避都避不急,怎么还可能主动把自己往里面葬呢?更何况还是一个道家中人,他不可能不懂这个穴位的凶险吧?” 师父还是盯着手中的罗盘,边走解释到:“你说对了一半,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凶穴,但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一旦封在这个穴里面的,灵魂的所有记忆也会随着封存起来不会消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小鬼不扰大鬼不侵,就连阴差都不会来……” “我知道了,那个白衫灵神定然是为了躲避阴差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凶穴。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躲避一个阴差?”我再次疑惑的问到。 “还能是什么原因?生前有悖天理的事情做多了,死后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如果能逃避阴宅的问责,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他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说明他不但是道家中人,而且道行还不低,不说比我高多少,但是绝对不比我低。”师父严肃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紧张起来,一个道行不比师父低的人,死后化成灵神还在凶穴里面待了一百多年,难怪我在它面前犹如以卵击石,丝毫对它造不成任何威胁,想到这里我又想起昨晚那一脚,顿时感觉脚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不过师父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定了心。 师父说:“找到这个穴也就好办了,只需要把坟迁走,把这个穴里面的阴气都祛除,并用桃树枝为柴点火烧上一个时辰,这样一来那个白衫灵神也就不会那么难对付了,只是这迁坟比较麻烦,我们两个人手还不够。而且迁坟还需要专业人士来主持,你打个电话给你二师父吧,等下我们去找这烤房的主人,这事儿因他而起,这个后果自然是要他来承担。” 我心想也是,他挖出了棺材却没有引起重视,还偷偷摸摸的在上面封了水泥继续建烤房,就这一点,他就脱不了干系。 |
掏出电话打给二师父,他正在地里干活,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师父痛快的答应过来看看。我和师父走到烤房边等了起来,没到半小时,二师父就到了。 二师父到了之后也是拿着他的风水罗盘在周围仔细的看了看,紧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个坟山的话,那就难办了,先不说这个坟山的主人现在如何难缠,我不抓鬼也不懂。但是就光要迁这个坟,也不容易搞” 师父哈哈一笑说道:“好搞就不会麻烦你了,我们对这迁坟的东西知之甚少,我们只要把里面的阴煞之气去掉就好,至于新的墓穴,也不用找太好的。” 二师父看了看师父说道:“就这个穴?在里面待满三年就废了,再找什么好穴都于事无补了。迁坟工程很大,要把这个没建完的烤房全部拆掉,上面一砖一瓦都不能留,而且我刚大概算来一下时辰,最近三天都不动土迁坟。”说一半,他又拿手指了指我说道:“如果按照这小子说的这个坟主人是个道士,自己把自己封在这个地方的话,那他定然已经没有后人了,就算有也被这凶穴给克死了。我的建议是直接一把火烧了算了。”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行,烧掉也比留在这里强。” “那棺材在地底下啊,二师父,怎么一把火烧了啊?”我是在想不明白怎么一把火烧了算了,开口问道。 二师父一巴掌扇到我后脑勺说道:“以前教过你,你给我忘了,我们都是你师父,怎么你对我教你的东西这么丢三落四的呢?” 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二师父,我只知道你教过我禁位毁穴,没教过我怎么一把火烧了埋在地底下还用水泥封住的棺材啊。” 二师父一摸额头说道:“那是我错怪你了,我说的就是禁位毁穴。那既然你知道,就去准备东西吧。对了,这个烤房的主人姓李,家就在那边那座贴着红色瓷砖的房子里面,你去和那主人说一声,叫他准备那些东西给你。就说是我叫你去的。”说完指了指远处。 当徒弟就要有这样的觉悟,被冤枉了还要被派去跑腿。我哦了一声就朝着那个地方走,刚跨出没两步,二师父又说:“等等,小兔崽子,我烟没带,把你的烟留在这里。”我赶紧掏出烟,恭恭敬敬的把一整盒都递给二师父,刚准备走的时候,二师父又把我叫住了说:“我和你师父去树荫下聊聊,你先把那堆石头搬走,坎位堆石,凶穴坚,要提前清理掉。”我点了点头,看着那一堆大小各异的碎石,还好只是需要移开坎位就行。 搬了十多分钟,把这一堆石头彻底清理走之后我就往李家跑了过去,话说这都快到吃饭的点了,肚子早就呱呱叫了。哪里还想耽误时间。 跑到李家的时候,他们家的灶屋已经生气了袅袅炊烟,看的我是更加饿了。没有去堂屋,直接走到了他们家灶屋,里面有个五十来岁的大伯正在烧火煮饭,虽然是在农村,但是还保持着用柴火煮饭的人已经是不多了,想必这家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我想这个正在烧火的老伯应该就是那个烤房的主人了。 见灶屋里面突然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他也楞了一下,我赶紧开口到:“李伯你好,我师父是那个看坟山的张驼子。你们家那个烤房下面是不是有一口棺材?” 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见我这么一说,他放下了手中的火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又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把我吓坏了,我一个后辈,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这不是折我寿么,我感觉走过去扶起他说道:“李伯,你也不用担心,知道哪里有棺材的也就我和我师父,当然还有死去的砖匠。你也不用觉得太内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砖匠的灵魂遇到麻烦了。你可以帮忙吗?”我撒了一个慌,砖匠的魂已经被我送走了,只是我觉得这个事情需要李伯来做,这样对他来说也可以做点弥补,消除点罪孽。 “可以,可以,你说要怎么帮,只要我能办到的,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一定帮”他没有询问太多,庄稼汉都是善良的,此时在他的眼里,只有还债这一个念头。用他的话来说,哪怕是倾家荡产。 我和他说了一些要准备的东西,这些东西说好准备也可以,说难办也可以。基本都是一些至阳之物,狗血鸡血,夹生糯米饭啊什么的,我就不在这里面写出来了,封位毁穴的第一步就是在固定的几个点挖小坑坑,然后在小坑埋上一些东西。用小沟渠来连接那些小坑,然后在下面铺一层混合了狗血鸡血的生米,再倒上一层汽油,点火烧掉。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比较复杂的一些套路。这里也就不写那么清楚了,以免心怀不轨的人去模仿害人。 这些东西都是村子里面能搞得到的,我和他说完之后他往小灶里面添了两根木柴,然后站起身说道:“小师父,我记下了,我这就出去弄这些东西。”说完对着里屋喊了两声,叫里面的人出来看着点饭。听到里屋应了一声之后他就快速的出了门。 我跟在后面说道:“李伯,你把东西弄全之后就去你那烤房那边,我们在那边等你,要尽快,五点之前要开始。要不然就得等到明天了。你家这锄头我拿走了用一下。” 李伯嗯了一声,拔腿就往隔壁家里跑,应该是去找人帮忙了。李伯走了之后,我从他家旁边的摇井里面摇了一大勺井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掉大半勺。又从他家窗台上拿了个塑料瓶子,洗干净之后装了一壶水,扛着锄头拿着水。又急速朝着烤房那边走过去。 走到树荫下的时候,看到两个老头居然靠着树睡着了。他们哥俩一人一边靠着树,地上零零散散的丢了七八个烟头。睡得很自然,师父额头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配合上烈日当头,岁月的尖刀在他额头上雕刻下的皱纹更加清晰可见。二师父低着头,本来就驼背的他显得更加佝偻,犹如枯木朽株般。看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人生如梦,岁月无情,究竟是岁月苍老了人生,还是人生磨灭了岁月,无论你是谁有着怎样的经历,到头来终究不过白骨一副黄土一杯而已。 我没有打扰他们,禁位毁魂这个我也只是停二师父大概的讲了一下,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法事,平常基本用不到,至少我没见过也没用过。根据二师父和我讲的,我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定方位,量反弓,测水平,定点,拉线,掘坑挖槽。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两个老头相继都睡醒了,他们没有主动过来,和完我带过来的水,又悠闲的在树底下抽着烟。时不时的指点几句:快点,右边,不要挖那么深,那水泥你要想办法把他敲掉。似乎要抓住这好不容易可以随意使唤我的机会,当然我也乐意被他们一起使唤,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实在干不动了,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走到树荫下,坐在两老头对面严肃的说道:“你们也真忍心啊,这么白净阳光的徒弟放在太阳底下晒真的好吗?”二师父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你不是刚毕业了么,晒黑了好,人家村子里面的小姑娘,都想嫁个能下地干活的壮实大汉,你现在白成这样我想给你介绍婆娘都说不出口。” “我也没说要你给我介绍婆娘……”我话还没说完,二师父就站起身看着我身后说道:“老李来了。”师父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朝着来人走了过去。 来的人除了李伯还有另外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他们一人背着一个箩筐,手里还提了一只公鸡。其中一个箩筐里面不是别的,里面有三个菜碗,每个碗里装满了饭,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菜。想必是叫家里人给我们准备的。 他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那个时候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再加上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太繁琐,我们没有立刻禁位毁坟,而是开始吃起饭来。 酒足饭饱之后太阳渐渐的落了山,这个时候真是开始做事的好时机,二师父在这方面是权威。在法事开始的时候,我们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师父说:“你站在你二师父身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保好他,我怀疑那个白衫灵神不会这么白白的看着它的墓穴被毁。” 我点了点头,拿着罗盘走到二师父身边,二师父在烧纸,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一些我都听不懂的咒语。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二师父才停了下来,准备请香。他和我说,这个环节比较重要,一般迁坟都要请香,香要插在坟头的正前方,只插一根,如果香没有反应就代表墓穴的主人同意迁坟了,如果这根香左右摆动,那就代表着墓穴的主人反对这样做。这样就比较麻烦了。 我说:“二师父,咱们这是在毁坟,还需要征求它的同意吗?” “毁坟毁的是坟,坟的主人只是一具尸体或者一堆白骨而已。和你们抓的鬼不一样,我们要这样做只是征求尸体的意见,而不是征求它灵魂的意见。”二师父解释完的时候香也全部点着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取出了其中的一只,走了三步又用手摆出八字量了几下,定好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正好是泥土地。他没有犹豫直接把香插了进去。 插好香之后他没有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柱香。 “啪”,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柱香在十几秒之后没有摇摆,而是直接从中间断掉了。一根香,在没有人触碰又没有风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离奇的断掉了。 我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见过,香烛无故摆动的很多,但是这种直接断掉的事情我却见得很少。我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着罗盘,并没有任何动静。 二师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断了的香掐灭,然后说了声:”既然这样,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去把位都封.”说完之后把手中的那一把香递给我. 封住,就是在那些坑旁边都插上三炷香,就和启阵差不多,只是这些坑连起来的毁坟圈和那个坟墓还有些距离.这个距离也是用一条小沟渠链接起来的.连接的这条小沟渠两边也需要都点上香,三寸一根,一直连到坟墓的位置.说是沟渠,其实也就是一个宽约三寸的小凹槽。 |
尽管头香断掉了,二师父依旧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端起一大盆混了鸡血狗血的米就按照特定的顺序往小凹槽里面铺,三步一口咒,七步一手咒。虽然进度比较慢,但是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当我插到最后一根香的时候,二师父把我叫停。叫我等他撒完米再插,并且嘱咐李伯和另外一位同伴先回去,因为不知道这墓主的生辰和死忌,怕冲了煞。我们学道之人命硬,倒也不是很忌讳这个东西。 师父依旧在一旁站着没动,但是手里却多了一个大印和三张符咒,仅仅的盯着烤房的位置。此时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已经没有任何阳光了。按照那白衫灵神的能力,它要出现在这里也不无可能。 二师父撒完米,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直接把那最后一根香插到了泥土地里面。 呼呼呼~~,突然开始刮起了风。就在我插上那一根香的时候,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插进地底的香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远处那巍然不动的树告诉我们这一块地方很不平常。 即使不看远处的树,那股阴冷的气息也能让人很清晰的感觉到。不管如何,这个阴穴存在了一百多年,又是个大凶之穴,这么长年累月的积累出来的阴气,没有阴气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就已经算不错了。 那阴风让原本显得有点疲乏的我的顿时精神了很多,但是身体上却显得越来越疲惫,感觉做什么都使不上劲。好在之前该烧的纸钱都已经烧过了,现在来了这风并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法事产生太大的影响。 在阴风刚刚刮起的时候,师父已经走了过来,抬手三张符风别打在了那建了一半的烤房墙壁上,那几张符在阵阵阴风中纹丝不动,似乎不再同一个空间里面一般不受任何影响。与此同时周围的阴风也少了很多。紧接着师父拿起手中的大印,用力拍打在那小凹槽连接坟墓的地方,那是一个很深的洞。这个洞的直接通往阴穴里面。大印封住了洞口,阴风顿时消散。师父沉声说道:“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凶,张驼子,三分钟时间能把法事做完么?”二师父点了点头,拿出一付角卦顺手就抛了出去。 这个卦不是请给白衫灵神的,而是请给土地公。作用也就是告知一下土地公他要破了这大凶阴穴了,二师父把卦平丢出去之后,就叫我往凹槽里面倒汽油,不需要倒满,只需要把所有的血米浸泡即可。汽油容易挥发,所以不但倒汽油要快,而且点火也要快。 到了那个坟墓洞口位置,就需要在往里面倒一定量,这个计量的方式不是按照深浅来计算的,每一种坟在毁坟的时候都有一中特定的唱咒,这个咒得用唱出来,然后拿一个特定的小漏斗放在洞孔,就往漏斗里面倒汽油,要一致保持漏斗八分满。从唱咒的那一刻开始往里倒汽油,等咒唱完就停手,能倒多少进去就倒多少进去,不能多,也不能少。 在整个凹槽的汽油倒完之后再开始往小洞里面倒,小洞是斜着打进去的,所以火能沿着小洞烧到墓穴里面去,在墓穴里面燃烧掉所有的汽油之后,不等黑烟散出就封住洞口,封上三个时辰就算彻底毁了这凶穴,也就是二师父之前所说的一把火烧了。大家可能会疑惑,里面没有氧气如何能燃烧汽油。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汽油不多而且燃烧需要的氧气也不对,二个就是并不是密封的空间就没有氧气,前几个月李伯还开过这坟,里面不愁没氧。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才过了两分多钟,我就开始往洞里面灌汽油。师父移开了大印,在洞口的震位又丢下两张符咒,用大印一压。又间接的封住了这个洞口。 二师父在我开始灌汽油的时候开始唱咒,并且走到起火穴位,他时间算的很准,在火刚刚沿着凹槽蔓延过来的时候,咒也刚好唱完。我赶紧移开油桶,看着火势顺势而下。里面只听得滋滋滋的声音。几秒钟过后,那个小洞开始冒着黑烟,二师父拿来一块石头,压在洞口,在石头周围用夹生的糯米饭封住,又在石头上点了几滴鸡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二师父蹲在地上喘着粗气,那周围的阴冷气息立刻消散一空。转头看了看纵横交错的凹槽里面那血米,此刻都变成了黑色。只有少数的米变成了爆米花。有的还在劈里啪啦的爆着。 二师父对我说:“快点啊,趁热。”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二师父,这不能吃吧?再说我也不饿啊。 二师父眼睛一瞪说道:“叫你趁热把凹槽用土填上,记得把没烧完的香也一起埋进去。” 只要不让我吃这爆米花怎么都行,我抄起锄头就用极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凹槽用挖出来的土填满。这毁坟法事就算做完了。 使劲在填好的凹槽上来回剁了几脚之后,心里也舒坦了很多,转头看着师父,他正盯着烤房后面靠右边的一个位置,寻着师父的眼光看过去,那里豁然杵着那个白衫灵神,用嫉妒怨恨的表情盯着师父。师父冷哼了一身,不再理睬,拿着布包转头就走。二师父听到这动静也寻声望去,他看到那个白衫灵神之后他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呵呵了一句,也站起身来就走了。在我也想装腔作势哼一句的时候,那个白衫灵神渐渐的远去,消失在慢慢降临的夜幕之中,我不在理会,紧跟着两位师父离开了这个地方。 刚来到山脚下,就碰到了李伯,他带着诚意的邀请来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说是感谢。这也是意料之中,在农村里面这样的礼数可不能少,我们自然也没有拒绝。来到他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连狗肉都有,想必是李伯煮了取血的那条狗。这狗也算是福缘,为此丧命,想来下世轮回不会太差,对于狗肉,我是拒绝吃的,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尤其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意义更甚。匆匆的吃完这顿感谢宴之后,我们告别了李家,我和师父还要回去那老宅找那白衫灵神,二师父对着方面的事情又插不上手,所以他就自己先回家了。剩下我和师父马不停蹄的朝着那老宅所在的村子走了过去。 两个村子的距离不远,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个时候的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光也没有路灯,只能靠手电照明,再次来到那个老房子外面,也没有去找宁老板打招呼。这次师父没有直接走正门,而是带着我绕道了那栋大宅的后门,后面有个两个猪圈和那间放稻草的屋子,放稻草的屋子和堂屋是相连的。 把强光手电关上,打开了手机的小手电,我们慢慢的靠近了那扇上次白衫灵神退走的门,师父从袋子里摸出两张符打在了门上,然后轻轻的把门拉了起来,再用第三张符把这个门封了起来。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但是时间还早,大概八点多的样子。也不是那灵神活动的最佳时机,量它也不敢现在出来硬碰硬。 做完这些之后,我们又绕到堂屋的正门。没事开着的,正门对着的就是那神龛。如果这灵神白天要躲藏的话,多半是在这神龛里面,虽然已经没有供奉了,但是也是有香火的,这种地方是灵神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师父站在门口,有恃无恐的朝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轻轻把门拉了起来,同样在上面打了几道符,打完符之后转身又朝着灶屋走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等候师父的指示。这灵神不一般,就算毁了它的阴穴但是我们同样也没有新鲜鸡血符,而且毁坟的时候被阴风吹过身,阳气同样下降的厉害。 进了灶屋,没有停留的去了灶屋进去的第二个房间,就是很多泡菜罐子的房间。到了这里,师父停了下来,开始拿出罗盘判断灵神的方位和距离。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收起罗盘说道:“摆阵请五猖,你在这个房间请,我去隔壁房间。”边说边朝着下一个房间走了进去,他去的那个房间里这所老宅的堂屋仅仅只有一门之隔。 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很是激动,我的中等五猖终于有机会见大哥了。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个,我点上红烛摆上贡品就开始请五猖。随着咒语念完一个身穿盔甲的的五猖兵就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出来,我心里一喜,随口说道:“好久不见,老伙计。”五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着灵神的方位。只不过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它闭上眼睛没有两秒钟就睁开了来,而且还面露难色,随后就猛的转身看向了斜对角的那个角落。 我顺着它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个白衫灵神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个角落里面,冰冷着表情看了我老伙计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盯着我说道:“雕虫小技,你这五猖我随手就打散。”说完之后没有停顿,直接朝着我的五猖扑了过来。 五猖的存在就是为了抓鬼,在它们的思维里面没有害怕,只有抓不抓得到,就算实力再差的五猖,碰到灵神也会往上冲,它可不管打不打得过。所以在白衫灵神扑过来的时候它也没有后退,而是迎着那白衫灵神就冲了过去。结缘微信:479654765 有事联系 |
我一看这架势,心想遭了,想把老伙计喊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急的我都想冲过去了。但是喊了五猖,我们自己身上是不能有辟邪的东西的,更加没说什么符咒了。如果就这样冲过去的话出了那两斤蛮力,我也没什么东西去和那白衫灵神拼了。五猖准确的来说也是灵神,只不过它们存在的价值和一般的灵神不一样,所以它们也同样害怕那些辟邪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冲过去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里面突然冲出另外一个身穿盔甲的上等五猖。像一阵风一样闪过,在昏暗的烛光映射下只能看见一道若有若无的灰色虚影。好强! 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我就看到我的五猖倒飞出来直接撞到师父的五猖上面。没有一丝的后退,高等五猖随手抓起我的五猖就往我这边一甩,接着没有一丝的停顿,直接就冲向了那白衫灵神。 我的老伙计被那么一甩,没有失去平衡,就好像气球一般飘到了我的身边。我伸手一拦说道:“先别上,看你大哥表演。”随后又念了一段咒语,那是稳神用的可以阻止五猖不要命的往前冲。 在我以前的概念里面,五猖和灵神一般都是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五猖一出来灵神就得跑,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这白衫灵神不但没有跑,反而和五猖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打斗,看的我是一阵愣神。 “别愣着,往墙上门上贴符,别让它跑了。”师父从进来的时候就把门上打上了符,然后开始几步一停的在墙壁上打着符,那些符都一样,清一色的用来封门封墙的符,没什么攻击性,但是能让灵神穿不走。我也从包里抓出几张符来,然后随手关上了进来的那扇门,开始封门封墙。 当整个房间被我和师父封的差不多的时候,“嘭”又是一声闷响,师父的五猖也没能在打斗中占得上风,反而被白衫灵神踹到了离我身边不远的墙上,按理说是不会有声音的,但是这墙上打了符之后就能挡住灵神了,撞上去也不再是无声的。 师父的五猖摔倒在我的脚下,我转头看了一眼。它也转头看了我一下,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嘴里挤出三个字:“有意思”。说完之后又猛的飘了起来,继续朝着那白衫灵神冲了过去。我那老伙计看到这情景也是身体一阵发抖,或许是它这大哥说的这三个字激发了它的斗志。它显然也是按耐不住了,我松开了它的咒,直接让它恢复了自由,既然要学习当然是在实战中更加能够成长。 师父打符的速度比我要快了很多,打完之后,和对我说了一句:“摆个困魂阵”。说完之后抓着它的大印也冲了过去,加入了战团。师父身上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只有一个攻击大印,这样就贸然的冲了过去显然是看到自己的五猖被打了心里着急的。 我没有再观察战局,而是专心在门口的位置摆起了困魂阵。只听到零零散散的身体撞击木头墙壁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又吃了亏被弹到了墙上。 摆困魂阵不能开小差,我必须集中精力,即使心里担心也不敢分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把这个困魂阵摆完,就在我摆完这个困魂阵的那一刻背后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冷哼声,听那音色,是那白衫灵神发出来的。 我转头一看,哎哟呵,居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白衫灵神背靠着天花板,飘浮在了房间上方,下面师父两个五猖就在下面干看着。似乎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看的我一阵无语。 “两个小辈,带着两只破五猖就像来收本大师,真是可笑。”那白衫灵神躲是躲开了,嘴巴里面却没闲着,还在逞口舌之强。 “可笑吗?你都被吓飞了,还本大师,梁上大师吧?看本大师用石头砸死你。”论起互相嘲讽的功夫,我显然要比师父强,说完之后我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破罐碎片就朝它砸了过去。打不到它我也要恶心恶心它。据我猜测,这道士生前肯定不可一世,坏事做多了的道士一般都没什么好脾气。 “嘭嘭”两声,那破罐碎片穿过它的身体碰到上面的木顶又弹到了对面的木墙转而掉在地上,对它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它显然被我这举动弄的有点恼怒,小孩子打架吗?还用石头砸,它啊的一声就朝我冲了过来。似乎没有看到我身后的困魂阵一般。 它冲了过来,我想机会来了,就在它动身的那一刻,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地上一趴,师父看到我的动作,二话没说也抄起手中的大印就砸了过来。两个五猖也没有闲着,反应速度同样的快,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倒地之后我一个驴打滚就滚到一边,只听见身后嘭嘭嘭的几声不同分贝的响声,随即左脚上面一吃痛,回头一看,是师父的大印砸在墙上反弹到我的小腿上了。还好那大印是木头的,要是铜质的我腿骨非得被砸断不可。那大印不但砸到了我脚,又反弹回去砸倒了一根红烛。 还没来的急揉一下小腿我就看到我那老伙计有一次倒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对面的那张散了架的木床上。 抬头一看,师父的五猖已经按在了白衫灵神的身上,它们两个同时处在困魂阵中,师父大步走过来,边走边说道:“快扶正蜡烛,启阵。”我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又是一个打滚滚到阵边扶起蜡烛开始边念启阵咒,边把手伸进了布包抓了一把朱砂灰。师父走到阵前的时候已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着咒,示意他的五猖松手。 就在他的高等五猖倒飞出去的那一刻,师父的符咒贴在了白衫灵神的身上,同时我的启阵咒语也念完了,念完之后朱砂灰一撒在阵口位置就把这个困魂阵封了起来。师父贴完符之后又捡起自己的大印,在上面画了几道手决用力砸在了我阵口的朱砂灰之上。然后手里又多出两张符,分别打在了大印两边。 在看阵中的白衫灵神,此时已经基本没有的反抗的能力,只是在里面拼命的针扎着,咆哮着。似乎很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如何,纵容你以前再懂道术,现在还不是灵神一个,到了困魂阵里面可由不得你了。 两个五猖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看热闹的群众一般,好像这事和它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师父走到他的五猖边,细声念了一段咒,拍了拍五猖的肩膀,之间那五猖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了它冲出来的那个房间,应该是回去附物里面歇着去了。 我看着我那老伙计,它也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困魂阵里面的白衫灵神,只是它的身体却在轻微的抖动着,似乎想冲上去报仇一般。我对它轻声说道:“辛苦你了老伙计,回去给你好酒好肉招待着,至于报仇的事情,我和师父替你代劳了。”然后也跟着念了一段咒,请它回到了附物里面。 五猖都归位之后,我和师父看着阵中的白衫灵神都没有说话。我是因为有师父在不敢先说,师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说话。 那里面白衫灵神还在挣扎着,似乎很是气愤。师父给我使了个眼色,意识是叫我去说,既然师父都默许了,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喂,大师,看我看我,我今年才24岁,你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你倒是出来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啊。”那个时候的我比较心浮气躁,说起话来也比较轻浮。是这种劲敌般的较量带来的胜利喜悦,让我有点得意忘形。 那白衫灵神停止了挣扎,看都没有看我,只是眼睛盯着师父说道:“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啥?我刚想反驳,师父一摆手制止了我回答到:“您也是前辈,都是同道中人,难道你仗着生前道行高就能肆意害人性命留人魂魄?我徒弟怎么教是我自己的事,至少他不会做出你这种自封凶穴来躲避阴差的事情,死后都一百多年了还出来害人性命,你师父又是怎样教徒弟的?” 师父这话说的我特别解气,看着白衫灵神那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平时不苟言笑性情温和的师父,居然会说出这翻话来反驳。可见师父对它的行为是有多么的不耻。 “哼,说的轻巧,你们是生在了好年代,如果放到我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说不定你们比我更加过分,我有什么错?我堂堂一个学道之人,精通鬼神之道,却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满门,我做的事情只是不断的复仇不择手段的复仇。” “你不懂现世报吗?恶人自有天收,你何苦那么执迷不悟?大家都是学道之人,你应该也清楚。”师父反问到 那灵神冷哼一声说道:“天收?我等不及天收,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报仇。学道之人?学道之人怎么了,还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如果什么都丢了,那还学个什么道?” “师父,它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善恶分明嘛。”我插嘴说道。 师父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善恶分明没有错,它落得这样个下场,肯定不止复仇那么简单。” “没错,我是为了复仇害死几个无辜的人,这只能怪他们命不好,碰上了而已。”那灵神还是倔强的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悔意。 它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我也算是想通了。 师父说:“行了,今天就是你消散的日子,你躲在凶穴里面一百多年,也算是赚到了。就别再有什么花花肠子了,认命吧,都是学道之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是要送你去下面还是想被打散。” “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直接把我打散了吧,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和你们讲讲我的故事。”那白衫灵神此时也似乎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了。 “不必了,安心走吧”师父说完就拉开了自己的布包,掏出一盒朱砂和一叠符纸,收起地上的大印,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短短几分钟之后,师父大印砸在那白衫灵神的天灵盖上,随着白衫灵神的慢慢消散,屋子里面的阴气顿时消散一空。师父收起东西,就说了一句:“走吧,回家。” 在路上,我问师父为什么不听它讲它的故事,师父说:“任何的犯错都有理由,但是再正当的理由也不能建立在伤害无辜之上,我们学道之人更是如此,这点你要谨记,我为什么要听它的故事,它在害那些无辜的人之时有没有听他们的故事?这些事情听了添堵,还不如不去听。人要以宽容之心待人,才能被人所容。它为了复仇作孽,本来就是天理不容的,走吧。”师父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我跟在后面默默不语,是啊,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原谅你。宁可防病于未然也不可治病于已发,慎言,慎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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