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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诡异的事[第2页] |
作者:祁大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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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找了个时间,抽空把早上在女厕所门口收集来的鬼屎分出来一点,拿纸包好,给铁蛋父母送去,吩咐他们一定要给铁蛋用热水送服,保证药到病除,他父母大概也从校长那听说了我二大爷的事,连声说非常感谢。 我不大忍心看铁蛋吃药的样子,转身就走了。一上午没上课,好歹得回去看看,好在我和我二大爷的事班里的人并不知情,几个要好的同学还以为我就是普通的翘课,就说下午咱们都翘了吧,踢球去。 我说:“不行,我一早上累得够呛,下午得在教室补补觉,晚上还有事呢。”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老师讲的很卖力,唾沫横飞,黑板更是被他的粉笔字填得满满当当,临走时他还让大家最近注意安全,放学后别在教室逗留,早点回家回宿舍。 其实不用他说,最近学生们也都长了心眼,下课铃过后不超过5分钟,整栋教学楼就人去楼空了,撤退得那叫一个快。 |
我去校长室找到我二大爷,他正和王校长边聊天边下象棋呢,二大爷棋艺不错,杀得校长只剩下几个没过河小卒,再一看校花也在,坐在角落里又冲我笑,我心里想笑你麻痹,早上笑就害的老子踩屎了。 但是私下里我还是找了个机会偷偷跟她说:“别把哥踩屎的事告诉别人。” 她点点头说:“没看出来,你可真厉害,还懂这个。” 虽然我有心在美女面前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一想这种事最好还是别充大头,就连忙摆手说道:“我懂个屁,都是我二大爷厉害,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正和她聊得高兴,校长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让校花早点回家,说学校不安全,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叫保卫科长过来,顺便买点饭,大家填饱肚子,晚上好办事。 这个时候刚走出门的校花又回来了说:“爸,你忘了?我妈回外公家了,我回家吃啥?我看我还是吃了再回去吧。” |
校长看了看表,估计到天黑还得一阵子,就说:“那也好,那你和祁正一道,去帮梁科长(就是保卫科长)拿菜吧。”我俩点点头就出去了。 走到食堂,梁科长正大包小包往出走呢,我一看,还真没少买,足有十几样菜,真是花公款不心疼。其实话说回来,我们学校的食堂伙食是真不错,算是我们当地所有学校里相当好的了,因为我是走读生,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吃到,这次逮住了机会一定要多吃点。五个人坐在校长室就抡起胳膊开吃了,大家边吃边聊。 (之前不知道天涯怎么了,老是抽楼,发一遍删一遍) |
一说到食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我二大爷说:“二大爷,我们学校食堂下面是不是镇着什么东西?” 我二大爷正拿着鸡翅膀啃得开心,嘴里支吾着说:“没有吧?这食堂应该是改风水用的,你们学校规划得太差了,按理说学校本来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地方,虽说白天人多阳气足,但是几乎所有学校都是在之前的乱坟岗上盖的,到了晚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安静的出奇,所以本来就容易出脏东西,如果风水格局一差,基本上就等于是给鬼开的招待所了。” |
吃完饭,天基本上就黑了,我们一行人把校花送到学校门口,给她打了辆车让她回家。之后二大爷、王校长、梁科长和我四个人就拿上事先准备好的鞭炮、黄表纸向操场走去,一人手里还提了一只公鸡。 学校里的学生此时都在宿舍楼里,自从出了事,很少有人会在晚上到操场这一带来,那些谈恋爱的也不再躲在树丛里,而是干脆在校外开始了地下活动。 |
刚才吃饭的时候,二大爷说学校的音乐楼和厕所都得拆了重新盖,王校长一听就急了。二大爷说:“我今天大概看了看,你们那个二层的音乐楼问题最大,厕所也有问题,其他倒是都还可以,这两个地方都太偏,散阳气,所以容易影响整体的风水,出点这种事也算是正常。” 校长说:“之前听你说过,学校在50年代也出过事,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些年怎么老没事啊?” 二大爷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猜不出什么原因,但是这两个楼必须得找地方重盖,否则肯定还要出事的。” 校长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盖楼的手续都要找教育局那头批,只能回头报上去再说。” 二大爷一听也是,就又说:“那你最好还是先停用这两个地方。” 校长一听就着急了,说:“这音乐楼不用还行,但厕所不用不得憋死全校人。” 二大爷边吃菜边说:“先搭个简易的吧,总比再出事的好。” 校长终于把嘴里的鸡腿咽下去了,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回头我批点经费下去,先搭个铁皮房的吧。” 校长大概是心疼学校的经费,边往操场走还边问我二大爷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我二大爷被他问的烦了,索性不搭理他,校长一看二大爷有点不高兴,也就不敢言语了。 |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操场的最中间,这里视野开阔,周围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二大爷让我点炮,我就拎着一串1000响的鞭炮噼里啪啦一放,他又在我边上面朝西跪着烧了两张黄表纸,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念些什么,按他的说法这就算通知到了,四面八方的鬼此刻都知道这里要超生鬼魂,希望能超生的孤魂野鬼都会凑过来,看能不能被捎带脚超一下。 |
然后二大爷又拿出此前准备好的死了那几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写在黄表纸上,接着他又教我们用红色的毛线把生辰八字绑成一卷,分别拴在四只大公鸡鸡的脚上,小姑娘一只,奇葩女一只,心脏病一只,还有老太太一只。 刚给公鸡一帮上,那公鸡就跟突然间来了精神一样,站在地上昂首提胸,张开翅膀不断挥舞着自己身上金色的羽毛,还咕咕的叫着,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 我二大爷边绑边解释鸡的用处,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以前在很多小说里都看到过,尤其80年代香港鬼片里曾多次出现,这公鸡是通灵之物,尤其引魂鸡更是牛逼,死了的人可以骑着它去阴曹地府投胎,冤死的人可以骑着它回阳间来还魂,基本上属于阴阳两界的交通工具。 |
给鸡绑完了生辰八字,接下来就是念咒了,二大爷嘴里跟咬了几个珠子似的,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是难念的经。 我、王校长和梁科长三个人听了足有十分钟,也就听出来几个字眼,其他的都听不明白,突然二大爷就停了下来,开始夸人,这段用的是我们当地的方言,听得一清二楚,先夸那个死在厕所里的小姑娘,无非是多么懂事,多么孝顺,多么活泼可爱,然后就是那个心脏病突发死了的同学,说他多么学习好,多么有才,基本上吹的就跟郭德纲相声里说的那句话似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然后是奇葩女,说她冰清玉洁,美丽动人,通情达理什么的,最后夸的是老太太,多年辛苦工作,为学校为学生付出了多少。反正都是让人能起鸡皮疙瘩好话,看样子这鬼也喜欢带高帽子。 |
二大爷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他带着我们抱了四只公鸡,出了校门口,校长早就找来了学校的车,那司机是个很年轻的校工,都看傻眼了。 二大爷一上车就让司机开着往乡下走,我们四个人一人抱着一只鸡端端正正地坐着,也不敢多说话。 司机估计是被吓着了,不断从后视镜里看我们,估计他觉得我们脑子有问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鸡此刻格外老实,几乎都不动弹,就是嘴里不断地咕咕叫着,声音也不大,二大爷没到一个十字路口,就就又开始念经,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乡下,这里也没有路灯,乌漆墨黑的,全靠车灯照明,到了一片远离人家的荒凉地,我们就下了车。 |
二大爷说:“照着我的样子把鸡放了吧。”说罢就把鸡往天上一扔,那公鸡就飞了起来,平时我们大家都知道那公鸡飞不高也飞不远,但是他抛起来后那公鸡飞了足有二十多米,然后就钻进草丛里再也不见了。 我们也学着他的样子放飞了各自抱着的公鸡,之后二大爷让我又响了一串鞭炮。然后又在附近抓了几把荒草,在地上点了堆火,把司机也从车上叫下来,五个人从火上跨过去,说是这样就不怕鬼上身了,这一晚上我们被他弄得都怕了,况且这里这么荒凉,偶尔还有凉飕飕的风吹过,总感觉后脖子冰冰的,就一一照他说的做了,然后上车走人,总算是完事了。 |
一上车二大爷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这就算是超生了,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比起那些和尚道士差点,但是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只要鸡愿意飞就没事,说明他们要去投胎了。” 我心里老是觉得有点逗,就问他:“你把鸡扔起来鸡能不飞么?” 二大爷骂我说:“你懂个屁,要是不愿意去投胎的,扔起来就会摔下来,不会伸开翅膀的。”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王校长就问:“那咱接下来怎么办?” 还没等我二大爷开口,梁科长又说:“这事您可得管到底啊,我们都被吓怕了,学校再出事,我估计学生老师就都得不干了。” 二大爷笑了笑说:“接下来就得看王校长的了,看教育局能不能批盖楼的事。” |
接下来的一个月,学校什么事也没有,铁蛋也恢复正常了,大家又在一起踢球,我和校花也算有了交集,隔三差五也找找她逗逗她,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 一个月后,为了盖楼的事跑瘦了一圈的校长找到我,让我回去跟我二大爷说,教育局批了,请二大爷来学校一趟,再给看看风水。 我晚上并没有直接去我二大爷家,而是顺路去了爷爷家,兴高采烈地跟我爷爷把盖楼的事说了。 我爷爷说:“你最近是不是光操心这事,没好好学习啊?” 我说:“不是啊,我成绩很稳定啊。” 我爷爷笑着说:“你可别跟你二大爷学那些封建迷信。” 我说:“哪能啊,我要是看见鬼估计早吓尿了。” 吃完饭,我就去我二大爷家说了这事,二大爷又喝的醉醺醺的,说好。 |
第二天一大早,二大爷就来学校了,我又有理由可以不上早自习,就陪他去找王校长,校长拿出了文件对二大爷说:“盖楼的事局里批了,还给学校拨了点钱,目前学校账上也还有些剩余钱,我们算了算,盖个二层音乐楼和厕所的钱肯定是够了。”接着又问二大爷选址的事。 二大爷边看文件边说:“这简单,我早都想好了,你把厕所拆了盖在音乐楼那,再把音乐楼拆了盖在厕所那就行,这样音乐楼通了阳气,而厕所里本来就是污秽之物,处于阴处也属自然,事情就解决了。” 王校长还想着能不能省点钱,把厕所改成音乐楼,音乐楼也别拆,改成厕所。 二大爷摇摇头说:“不行,必须拆,地基也得重新打。” |
没过几天,此前找设计师设计的图纸出来了,学校也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施工,半个操场都被用来放那些建筑物资,对我们班足球队练球的影响很大,不过一想只要盖好学校就没事了,也就安心不少。 校长拿着那张图纸也给二大爷看了,二大爷哪懂建筑,就说:“外表什么的都不要紧,就是奠基的时候叫我去就行。” 等到挖地基奠基那天,二大爷一早就去了,他拿了些铜钱,在地基里东摆一个西摆一个,后来铜钱不够使了,问我要了点钢镚,我心想这也太能凑合了,据他讲,自己摆的这叫北斗七星阵,取得也是正南正北端正之意。 |
摆完后,大家就动工了,厕所和音乐楼就这样拔地而起。厕所离教学楼近了,大家都很方便,拍手称快,音乐楼在操场另一边,远离教学区,白天也不吵了,况且那边距离西边的宿舍也近,那边也有个简易的小厕所,还算方便。 总之这两个工程深得群众喜爱,落成的时候还找教育局的领导来举办了个剪彩仪式,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本想就此平安无事,没成想后来校花偷偷来找我了。 |
周五了,校花来找我,让我周末和她出去玩。 我一听鼻子差点美得冒泡,难道是因为这次我帮学校斩妖除魔的英姿,被她看上了,所以对我有了好感,好几次我踢球的时候也发现她偷偷看我,也难怪,像我这种机智勇敢高大帅气能文能武的男生难免会有几段风流债。 校花看我眉飞色舞,捂着嘴笑着说:“我爸说了,说你二大爷给学校帮了大忙,所以让我对你好点,我拿零用钱买了两张电影票,请你看电影,不过你得请我吃饭,我没那么多钱。” 我一听就泄气了,原来是校长让她感谢我啊,好吧,能和校花单独相处也不错啊,我说:“行,我去管我二大爷要点钱,咱们周末吃大餐。” 周末和她看了个电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都忘了电影名字是什么,反正肯定不好看,看到一半我就看不下去了,不过闻着校花秀发的香味,我还是忍了下来。 |
看完电影,我陪着她去吃了三千里的烤肉,那时候是穷学生,没什么钱,能吃一顿三千里就很知足了。校花也没客气,吃相不比我好看,不过人家长得好,怎么看怎么美。 她看我吃得高兴,边吃边好奇的问我:“你会你二大爷那些东西么?” 我嘴里都是烤肉,支吾着说:“我哪会那个,再说了,我爸也不会让我学啊。” 她又问我:“那你想学不?” 我说:“不想,我胆子小,我怕鬼。” 校花听了就笑得花枝乱颤说:“我想学,你问问你二大爷,求求他,让他教教我。” 我一听烤肉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摇头说:“不可能的,别说这是封建迷信了,你没看过电视么?这种事向来都是传男不传女的,他儿子我哥都不会,怎么会传给你。” |
校花倒好,一听我还有个哥,就问我哥怎么从来没见过,眼睛里放光。 我看着她那春波荡漾的眼睛说:“你想干嘛,我哥上大学了,怎么着?为了学艺你还打算献身啊。” 校花一听就笑了,说:“哪啊,我就随口一问。” 我说:“也不知道我二大爷跟谁学的,改天我问问他,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干嘛?” 校花喝了口饮料说:“我就想学点偏门的东西,将来万一遇上了脏东西也能保护自己。” 我一听就乐了,告诉她说:“你骂脏话就行。” 然后我就把二大爷告诉我骂脏话管用的事跟她说了,她笑得合不拢嘴,说:“真的假的啊,听起来可不靠谱。” 我说:“当然是真的,我二大爷亲口说的,铁蛋就是这么做的,才没被鬼吓住。” |
她一听铁蛋的事,就点点头表示相信,我看她那意思还真想学。其实自从那次在女厕所门口和她相遇,被她笑话之后,我就对她挺有好感的,不过人家不仅长得漂亮,还是校长的闺女,万一追不到,再被她告诉她爸,我这不是找死么?心里的话就没说出口,慢慢来吧,总不能第一次单独出来就表白吧。 吃完饭我送她回家,她看我老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泛红,低着头说:“你瞎看什么呢?” 我壮着胆子对她说:“你真好看。”然后就把脸赶紧转过去,感觉自己脸上发烫,估计我脸也红了,接下来半天我们都没说话,很快就走到了她家。 她说:“那我回去了。” 我若有所思,就摆摆手跟她说了拜拜,她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她要说:“年轻人,还是自己撸吧,不要胡思乱想。”没想到她却说:“谢谢你陪我玩,我今天挺开心的。”说着就眼里有话似的看我一眼,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怅然若失。 回到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大对头,果不其然,刚坐定在沙发上,我爸就脸色沉重地问我:“你最近是不是跟你二大爷忙活学校的事了?” |
我爸向来对我二大爷那种浮夸子弟的生活方式看不顺眼,再加上他又比较传统,对这种邪乎的事很反感,但我又不敢骗他,只能低着头,小声“嗯”了一声。 我爸一听似乎就来气了,生气地说:“少跟你二大爷瞎忙活,那些东西你最好少沾染,你去爷爷奶奶那住几天,我和你妈要出趟门。” 我一听他们要出门就问:“你们干嘛去啊?” 我爸说:“去你外公家,有点事要处理。”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干嘛,只能说“好”。 我从小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说句不好听的,我和我爷爷奶奶要比和爸爸妈妈亲,在家里我爸也几乎是强权统治,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到了爷爷奶奶家,奶奶还等着我吃饭,看到我来了高兴地说:“你爸下午来说过了,还没吃饭吧?赶紧吃饭,你爷爷上你二大爷那去了。” |
奶奶做的饭真心全世界最好吃,吃得我肚子溜圆。过了会,我爷爷和二大爷就都回来了,他们一脸的严肃,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奶奶一看就默默走开了。 他们俩把我叫进书房,难道要告诉我什么秘密?自打看到我二大爷神神叨叨念咒之后,我就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我命犯天煞孤星?难道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难道我家有什么不可告人流传数百年的秘密?难道我家有什么奇门秘籍他们要传授给我?无数个疑问从我心中浮起。 爷爷坐在他经常看报的那个皮沙发上,二大爷也拉了个椅子坐在他的旁边,他俩表情凝重,看上去很像开班会时的班主任,二大爷点了根烟,问爷爷抽不抽,爷爷摇摇头,转过脸来对我说:“孩子,你现如今也长大了,有些事不能再瞒着你。” |
爷爷接着说:“我们祁家是做这行的世家,十年动乱时期,社会乱得厉害,我为了保护咱家怕被打倒,所以才一直隐瞒,现在社会发展迅速,很多脏东西都已经无处容身了,没有当初那么乱了,这东西和社会也有关系,乱世就比较多,盛世就肯定少,偶尔多点也是一时风水所致,或者有歹人为之。” 我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二大爷,二大爷也在一旁对我点点头,对爷爷的话表示肯定,爷爷接着说:“话说回来,其实不光咱们家是做这个的,你奶奶娘家、你妈妈的娘家,还有你二婶家都是做这个的。” 卧槽,这下我可真是坐不住了,看来校花想学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啊,嫁给我就成了。 |
我脑子有点乱,爷爷看我晃神就停顿了一下,等我又抬起头看着他后,他接着说:“之所以我决定告诉你这些,是觉得你们学校出事,你二大爷出手了,你心里肯定会有疑问,所以不妨就都告诉你,但是我并不打算把这门手艺传给你们这一代。” 二大爷听到这接着说:“你哥他们也不知道咱家的事,当年你去香港的大爷倒是知道一些。” 虽然我对这行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为什么不再传给我?难道就让它失传吗?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爷爷斩钉截铁地说:“时代不一样了,这些东西快没用了,我们那时候是靠这个糊口的,你现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我有点纳闷,就问他说:“您不是老师么?怎么靠这个糊口了?” |
我爷爷说:“老师只不过是文革那时候被查得紧,不得已才选的职业,掩人耳目而已,虽然确实教书育人了,但是骨子里还是个先生(先生是个泛指,可以看风水的,也可以是阴阳,也可以是林正英那种捉僵尸的)。到了你这一代,咱们家这种手艺该绝就得绝,古时候之所以有这些东西,是因为一些东西科学无法解释,所以才有人开宗立派,说白了无非只是些前人总结的经验,也不能说是迷信,反正总之一句话,现在是科学第一,你好好学习,干这行都命苦,我要不是半路当了老师,可能根本不能活这么久,你二大爷今年也快50了,差不多也到头了,别看他精神,浑身都是病,这疼那疼的,搞不好哪天就不在了。” 爷爷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感冒,但一听干这行对身体损害很大,我就怂了,心想:哎呀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折寿吧。 |
其实我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家里怎么不传点别的手艺,什么怎么鉴别古董啊,怎么寻宝啊,怎么把妹子啊,怎么就偏偏传下来这个和脏东西打交道的手艺,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学,只不过感觉有点屌的样子,话说回来,我到目前为止连个鬼都没见过呢。 我二大爷接着说:“最近这几年全靠酒我才能忍住疼,你二婶去看你哥,也是想看看你哥的情况,别因为咱们家逆天事干得太多,殃及子孙啊。” 听到这我不由得奇怪,我就问他:“你除鬼是好事啊,怎么会逆天呢?” 他说:“除鬼是好事,但是以前还干过另外一些大事,就不讲给你听了。” 我想到我爸妈去我外公家,就问我爷爷说:“我爸会吗?” |
爷爷说:“你爸爸会一些,功力还是有的,只不过时代不饶人,所以他一直不用。这次去你外公家,就是因为你舅舅出事了,好像快不行了,怕你担心影响你学习就没告诉你。” 其实说实话,我舅舅们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没什么感情,以前也听妈妈说过,六舅得了病,不过由于往来的少,我一直感觉他们没有存在感,看来他也是行里人。 爷爷和二大爷又说了很多,解答了我很多问题,我也没什么热情学那些玩意,就说:“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学的。” |
等到我父母回家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六舅还是去世了。这下更是断了我学艺的念头,我觉得我还是好好学习考大学吧。很快熬到了冬天,我和校花的关系越来越不错,好几次我都想表白了,后来胆子小还是忍了。我们球队成绩也不错,打了一学期的胜仗,我的考试成绩则恰恰相反,一直败仗不断。 熬到寒假,我们一家在爷爷家待着,接到个电话,是香港来的,我大爷家打来的,一张嘴就用一口粤语普通话说我大爷死了,这下全家都乱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是我大爷在香港娶的老婆,一口粤语,普通话相当差,半天解释不清,后来我爸问了大半天,说是车祸,弥留之际有遗愿说是火化之后要回故里。我爷爷奶奶这个哭啊,可怜两个老人和儿子分开了几十年,最后居然等来这么一个消息。过了半个月,香港来的大婶子就带着我大爷的儿子抱着骨灰回来了,全家人又是一通哭。 |
我大爷50多岁,快60了,和我爸爸是亲兄弟,和我二大爷是堂兄弟,从小三个人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后来他去了香港,中间只回来过两次,快40了才结的婚,快50了才有的孩子,我这个弟弟刚上小学不久,10岁都不到。哎,正是可怜的时候,看得人眼里不断泛酸。 爷爷奶奶一看小孙子心就跟化了似的,就对我大婶说:“你们要是愿意,没人照顾,就留下来,住在这里,你要嫁人什么的我们也不反对。”大婶抹着眼泪说:“孩子他爸在香港打拼多年,还是置下了产业,虽然不多,但是也算中产。”这个其实我们家人也知道,据说我大爷在那边生意还不错,这几年也挣了不少。大婶接着说:“我一个女人不敢擅自处理遗产,这才回来跟您二老商量怎么办?” |
我爷爷奶奶年龄都大了,无欲无求,自己的儿子都没了,还哪有心情管什么财产的事,爷爷就说:“你好好带孩子,长大交给他就行了,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也不需要。”我爸爸也点点头,含着眼泪说:“大嫂要是带孩子不方便,就把孩子留在我这,我帮着带,你没孩子也好出嫁。” 大婶抹了眼泪,抽了抽鼻子说:“我40多的人了,也不求再嫁人,以后就想着把孩子带大。”听二婶说了那么多,我心下暗想,她大概不知道我们家里的事吧,谁知道她直接问我爷爷:“咱家手艺还在传吗?”我爸一听脸色就变了,就让我出去。我爷爷拦住他说:“早都告诉你儿子了,别瞒着了,他压根没打算学。”我爸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怎么没告诉他。 |
说完了这些事后,我婶子提出让我们全家去一趟香港,说是怎么也要去看看我大爷这么多年经营的家,爷爷奶奶伤感不已,说就不睹物思人了,让我爸和我二大爷去,顺便带着我和我放寒假的哥哥。我爸没同意,说小孩就别去了,还是他和我二大爷去。我一听不去就不去,听说香港都是黑社会,什么铜锣湾、苗街、钵兰街的,去了也不安全。 大家又说了一些琐事,突然间就沉默了。我二大爷和我爸爸就给我爷爷奶奶跪下来了,磕了个头,也不敢抬眼,字正腔圆地问我爷爷奶奶说:“爸妈,老大去世,是否按规矩办事?”我爷爷奶奶点了点头,奶奶抹着眼泪又加了句说:“所有人都要通知到,老大的事要办的体面些。”二大爷和爸爸听完又磕了个头就算是应下了。 |
只隔了一天,我大爷的白事就开办了,等我到场的时候,基本吓尿了。大家看过《九品芝麻官》里,包龙星看见妓院老鸨骂人后下巴合不上了么?我当时就是那个表情。自打我出世后,我们本家就没死过人,高堂均健在,我大爷的死算是我出生后家里故去的第一个人,之前也说过,我家、我奶奶娘家、我二婶家、我妈娘家都是行里人,但是我万没想到这个场面是这样。 我大爷的白事是在乡下办的,那是我爷爷当老师之前我们的家,是个老宅,很久没住人了,院子很大,房屋几年前修缮过,我大爷去香港前就住在这里,正所谓叶落归根,就在这办事,地方够宽敞,院子外还有一大片空地,我们校长听说我家有了这档子事,说我家给学校帮了忙,我爷爷又是他老师,就带着校花一起来,但是这个场面实在是…… |
人死了以后都会有引魂幡,一般的引魂幡是白纸做的,长度大概一米,孝子扛着,头上用红色线拴点钱,有点家底的就在家门口打上十四或者四十根木桩,在上面用纸糊些大的,我大爷这个就比较另类了,40根8米左右高的碗口粗细的木头上挂的都是白绸布做的引魂幡,迎风飘起来扬扬洒洒,远处看就是一条条通天白蟒,那叫一个气派啊。 再看来的人,清一色黑,我们本家人全身白,一丝别的颜色都没有,我爸看见我来了,赶紧招呼我过去换孝服。我看来的人足有三四百,服装还这么整齐划一,麻痹,这服装费不会是我们家出吧。我四下里看了看,和我爷爷坐的几个人都有年龄了,我数了数加上我爷爷一共四个,其中一个是我外公,另外两个面生,他们之下,又是我爸他们一辈的,呼啦啦有30多个,面色沉重,我愣是一个都不认识,我们家啥时候冒出这么多亲戚,我换好衣服,我爸、二大爷和我哥,再加上香港来的还不懂事的弟弟一起,去给他们磕头,我们跪在这些人面前。 |
只听我爷爷说:“老二和老三你们都知道,也都见过,这三个年轻人,那个大的是我大哥的孙子,现在上大学了,不是行里人。”然后爷爷又指着我说:“这个是我大孙子,老三的孩子,也不是行里人,最小的是香港回来的,老大的孩子,我二孙子,以后还要仰仗诸位照顾。” 除了和我爷爷外公坐的这几个人,其余人都很恭敬的给我爷爷作揖,说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然后我爷爷又向我们一一介绍和他坐在一起的人,第一个是我外公,刘家的,另外两个老头,一个姓李,另一个复姓东方,都是行里的祖师爷人物,我爷爷在上面说,我二大爷跪在我旁边跟我小声介绍。反正当时那个气派基本上和电影里差不多,我大爷已经成了骨灰,按他的遗愿是魂归故里,回到家乡把骨灰撒了就行,于是所有的人就每人从骨灰盒里捏一小撮骨灰向空中撒去,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念咒,估计也是难念的经,反正一句都听不懂。 |
王校长和校花父女两个大概觉得我们家是黑社会的,站在一边非常尴尬,也插不上嘴一句话都不说,我心想:卧槽,我们这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家族啊,好牛逼的样子,他们不会叫我少爷什么的吧,那可就太屌了,算是在校花面前扬眉吐气了。 骨灰撒完了以后,就算是完事了,按照白事的规矩,一般就是请宾客吃饭以示感谢,谁知道我们居然不吃饭,直接散伙了。二大爷告诉我说这是行里的规矩,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行里人只要白事一完,就已往生极乐,从此阳间人不必挂心。王校长和校花也这么饿着肚子走了,办完事以后,大婶又说起了去香港的事,但是内地人去香港还要办什么通行证,折腾了一阵子我爸和二大爷才上路,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几天功夫,麻痹,又出事了。 |
寒假中,几个铁哥们都无聊得蛋疼,铁蛋就找了几个同学,叫上我们在学校踢球,操场上除了我们,还有个二逼老师在学开车,大概是为了省钱,趁着寒假操场没什么人,开着一辆QQ绕着操场转悠,我们也没管,反正他是绕着跑道开,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铁蛋个二货爱开大脚,一脚就把球踢了老远,他还笑着跑去捡球,可能是练车的老师太紧张,一看铁蛋跑过来,本来打算踩刹车,结果踩成油门了,车速瞬间就提上去了,我们老远就看见铁蛋飞了起来,好在车和人相距得不是很远,因此伤得并不重,那老师一看铁蛋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就赶紧和我把他抬起来,麻溜就送医院了。 |
一上车我就说:“铁蛋你今年命中犯贱啊,怎么这么倒霉。”铁蛋苦笑着说:“你赶紧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我晚上回不去他们会担心。”于是我就打电话把铁蛋的事跟他家里说了,铁蛋家在农村,不过也不算远,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他父母接着电话非常着急,很快就赶来了,好在医生说只是肌肉组织损伤,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住一晚观察下就能出院了。我心说这点对铁蛋来说已经不算是惊吓了。铁蛋父母看没什么事也就没说什么,那个练车的老师提出说他负责医药费,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到医院看铁蛋,他父母说:“既然没事,我们就带他就出院了,他奶奶最近病了,好像不大对头,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铁蛋突然扭过头来对我说:“老祁,你能不能带你二大爷上我们家来一趟,我奶奶那病估计你二大爷治得了。”我说:“怎么了?让脏东西给冲了?” |
铁蛋说:“我也说不好,我奶奶最近老是说他老伴不见了,我爷爷都死了三十多年了,我爸跑去看我爷爷的坟头,也是一点事没有,我们估计着是让脏东西给冲了。”我一听还真有点奇怪,就说:“我二大爷不在,去香港了,这样吧,我跟你们去一趟,回来把情况给我爷爷说说,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铁蛋家,铁蛋他们村没通公路,离了公路还要在土路上走20分钟,村子里一片寂静,大概人都在家猫冬呢。一进他家门,果然有个老太太不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头的银发,看样子慈眉善目的也不像中邪了,铁蛋看奶奶神神叨叨的,就赶紧上去搀着她把她送进屋,铁蛋奶奶嘴里老是念叨着“老伴不见了,老伴上哪了?”看起来确实很奇怪。 |
铁蛋爸爸对我说:“他奶奶虽然得病了,但是吃饭什么还很正常,家里也亮堂堂的,不见有什么脏东西。”我就问他:“家里发生过奇怪的事么?”此时铁蛋也出来了,一家三口都摇摇头说:“没有啊,这多少年了,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我们家一直很太平。”我又把他们家的地形,他爷爷的坟头地形都看了一圈,默默记在心里,然后就告辞了。 铁蛋说他要送送我,我看他话里有话,就说好,他父母送我出门转身就回去了,我和铁蛋走远后,铁蛋就神色紧张地说:“老祁,这个事压在我心里有好多年了,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眼花了还是年纪小记错了。”我一听就说:“既然有事你就直说,这样我回去跟爷爷也好说,你奶奶的病就更有把握。”铁蛋点点头说:“小时候有年夏天我在院子里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那时候我还很小,大概5、6岁的样子,还是个小屁孩呢,那时候我爷爷已经去世了好多年,自从爷爷走后,我爸爸情绪一直很低落,但是我记得奶奶却没什么变化,每天还是满面红光。因为是夏天,家里就挂着那种只有一半的门帘,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
我点点头,这种门帘当时很流行,我家里夏天也挂。铁蛋接着说:“就在那个门帘下面,我就看见一个全身白衣白裤白鞋的人从那个门帘后面走过去了,就那么一眼,我记了半辈子,我当时还小,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欲望跑进去看看是谁,只顾着玩,但后来懂事后我再回想,这事就一直放在了心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谁都没说过,我仔细回想,那时候家里确实没人,父母和奶奶确确实实都不在屋里,之余那个白衣白裤只看见一半身子的人到底是谁?我倒现在也想不明白。” |
我看铁蛋说得严肃认真,一听就来了兴趣,我就追问他以后还看到过么?他说就看到过这一次,以后再也没看过,说那个屋子一直是他奶奶在住。我心里一琢磨,看来这十有八九是鬼闹事。我又问他:“你为什么不跟家里说?”铁蛋说:“小时候傻不知道害怕,长大后想起来觉得没凭没据的说出来给大家添乱,就一直没说。”我说:“行,你回去吧,我问过我爷爷后再找你,你自己多注意点。” 一回家我就把这事稀里哗啦给我爷爷说了,我爷爷戴着老花镜坐在皮沙发上看报,眼睛都没抬,理都没理我,我奶奶反倒很感兴趣,拉着我的手问我说:“你那个同学家的院子外面是不是栽树了?”我说:“没错啊,他家院墙外面中了一圈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奶奶又问我:“什么树你看清楚了吗?”我说:“柳树啊。”这个印象很深,我走的时候还顺手揪了个干枯的柳条。我奶奶说:“那就没错了,十有八九是你那个同学的奶奶养鬼。” |
我听奶奶这么说,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就接着问她:“您的意思是,铁蛋看到的那个白衣白裤的人是她奶奶养的鬼?”我奶奶笑了笑说:“你还是问你爷爷吧,我也说不大好。”我爷爷听到这,就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说:“你就好管闲事,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不要管这些行里事。”我一听就着急了,说:“那是我同学啊,我俩关系可好了,得帮帮忙人家。”我爷爷放下报纸,叹了口气说:“这个好办,你再去他家一趟,他家肯定前阵子砍树了。” 我追问他,他又拿起报纸不搭理我了,我就转头问我奶奶,我奶奶怕也要生气,就把我叫到另一个屋里对我说:“孩子,肯定是这个铁蛋的爷爷死了后,头七那天晚上还魂,他奶奶想办法把他爷爷的魂留下了,然后又在院子里中了一圈柳树。” |
在中国的传说当中,和鬼有关的有两种树,一种是槐树,这个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一个木一个鬼,这种树下容易有鬼,所以不要在槐树下多逗留,另一种是柳树,柳树属阴,所以鬼特别怕柳树,因为传说柳树条打鬼,会吧鬼打成小矮子,打多了就魂飞魄灭了。照奶奶的说法,铁蛋他奶奶种了一圈柳树就是为了困住他爷爷的鬼魂,估计是感情太深,舍不得老伴,也是个可怜人啊。我又问我奶奶:“那该怎么解决?”奶奶笑着在我耳边说了一会,刚说完我爷爷就进来了,让我奶奶别给我瞎说,还说不要我瞎弄,我嘴上答应,心里想着还是要帮铁蛋的忙。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铁蛋家打了电话,说我有办法了,中午就过来。铁蛋一听很高兴,就和我约好了时间。刚挂了电话,校花又给我打电话,说要找我玩,我说好啊,我在我爷爷家呢,你来找我吧,心里想着今天要在校花面前露露脸。过了半个小时,校花就到了,我奶奶瞅人家长得好看,就迎进屋,问我说:“这就是王校长的女儿啊?长得真漂亮。”校花还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着说:“谢谢奶奶。” |
我爷爷也挺高兴,就给我拿了点钱,说你们出去玩吧,别在家里祸害了,我一把接过钱说:“好,那我就出去了。”校花也说:“谢谢爷爷奶奶。”一出门我就对校花说:“今天我带你去开开眼。”校花吃惊地说:“怎么,你学到你们家手艺了?”我说:“哪啊,我们家手艺博大精深,一时半会且学不会呢,今天略施小计而已。”说罢我就带着她去了铁蛋家。 |
铁蛋一家听我“铛铛铛”说完之后,顿时都惊呆了,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确实经常做梦梦见老爷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但是都以为只是凑巧做梦而已,没在意过,看来这事并不是梦。我一听果不其然,就又问他们:“院子的树是什么时候种的?”他爸爸瞅了瞅窗外的柳树说:“就是我爸去世那年我妈让我种的,本来都是树苗,这么多年过去了,树都长大了,有一棵把院门都堵上了,出入很不方便,我上个月就给锯掉劈成柴了。”说完还带着我们去看他码在院子里的柴。 校花在旁边也是啧啧称奇,我不禁有些得意地说:“那就对了,看来你们家老爷子是出走了,怪不得奶奶说老伴不见了,看来爷爷走后她八成也失魂了。”铁蛋爸爸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就急了,忙问我该怎么办?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鬼屎,对他说:“这东西最管用,把这个给老太太冲服就好了,另外老爷子应该是自己去投胎了,你们去他坟上多烧点纸钱就行了,给他老人家送送行吧。” |
铁蛋一家听我说完就拿着鬼屎转身进了奶奶的屋子,我和校花站在院子里竖着耳朵听,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铁蛋奶奶屋里哭,大概是清醒过来了。我和校花赶紧进去,就听见铁蛋父母就正问她养鬼的事,老太太嘴里还不太利索,但是说确实有这事,她当初也是舍不得老头子,现在老头子走了,她也想通了,走就走吧,她自己快灯枯油尽了,搞不好哪天就去团圆了。说完又抬起头来对我说:“谢谢你,小伙子。” 然后她又看了看铁蛋说:“没想到你同学这么有本事,把我救过来了。”我挠挠头说:“没啥,但是奶奶,我有一个疑问,还想问问你?”铁蛋奶奶躺在床上微微点点头说:“你问吧?”我说:“你为什么会画地圈鬼啊?”老太太刚恢复过来,还没有什么体力,就微微张着嘴说:“我年轻的时候听人说的,也不知道灵不灵,就试了下,结果还真有这么回事。”我点点头说:“那老爷子现在投胎去了,您要不也去坟头跟他告个别。” |
铁蛋爷爷的坟头离村子不远,老太太在坟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得真是让人心酸,我也不会像二大爷那样念难念的经,只能也上去上柱香,校花也摸着眼泪说:“太感人了。”就也走上前去给铁蛋爷爷上了香。铁蛋父母非常感谢我,不住地对我说:“你可帮了我们家大忙。”说完还拉着我非留我们吃饭,没办法盛情难却,我和校花就留了下来,铁蛋也很高兴地说:“老祁,我今天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奶奶多亏了你才醒的过来。”我摆摆手说:“哪啊,还不是我爷爷奶奶懂得多,要不然我也帮不上忙。”然后校花又说起了她去参加我大爷葬礼时看见的场面,说的我这种有家族背景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三个正说得高兴,铁蛋爸又进来对我说:“小祁,我们村上还有个事,你看你能不能也帮忙看看。”这个时候我正沾沾自喜呢,一口就应下来了,我想反正就算我处理不了,也有我二大爷和我爷爷呢,咱怎么说也是有家族背景的人。 |
铁蛋爸一听我应了下来,就一言一语的把村里的事告诉了我,原来铁蛋他们村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寡妇,男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自那以后这个寡妇就疯了,成天就在村里乱串,你说她要有什么危害呢,确实一点没有,但是就一样,村里谁也受不了。 这个寡妇才三十多岁,还是远嫁来的,但村子里几百口人的名字她居然都叫得出,一些长辈的名字连铁蛋爸这样的中年人都不知道,寡妇却一说一个准儿,她也不种田不打工,每天肚子饿了,就站在谁家门口,大喊着家里最长辈的名字,说:“孙XX,你哪年哪年摸了我的胸,占了我的便宜,今天我要你们家还我两个大白馍,只要你乖乖把馍送出来,咱们之间的那档子事我就不说了。” |
这个寡妇每天就这样站别人家门口大喊,屋里那孙老头都80多岁了,人活脸树活皮,外面一群小年轻又起哄,大家有些人难免信以为真。但后来慢慢发现这寡妇在谁家门口都是这么一套词,也不多要,每次都是要俩馒头,渐渐也就没人信了,只当她是讨饭,村里人看她也怪可怜的,遇上了就都给点吃的,有时候还给馒头里夹点肉,起初,寡妇的公婆还在,有时候还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出来,后来公婆也死了,就再也没人管了,她娘家又远在山西,娘家人也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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