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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卖鬼——卖鬼商人(一位卖鬼商人的自述,作者:金尾纳迦)[第3页] |
作者:金尾纳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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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犹豫 我转过头,看向张胖子,说到: “除了死,我不敢以外,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张胖子说到: “死是肯定不会,可就是会有些麻烦……” “张胖子,我现在听你说‘麻烦’,这两个字,我都习惯了,真的,你说‘不麻烦’,我都得怀疑一下……你说吧,怎么搞?”我对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抽着烟,对我说到: “老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过去泰北有一位阴法大师傅,叫做阿赞明吗?……” “记得啊,之前不是说他是坤平法门名师,年轻时还被反噬过……” “对的……”张胖子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继续说到: “他之前被反噬,可不只是魂不附体这么简单,比咱俩可惨多了,但是他最后被龙婆达等多位高僧,用缅甸法门与坤平将军,做了血誓法式,签订了契约,不仅成功的克制了恶鬼的反噬,并且从此可以运用坤平将军赐给他的力量……” “话是这么说,但不是说,他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吗?……”我问张胖子。 “这个就要看你怎么想了,任何的凡人,只要是稍微能够,得到一点点神佛的力量,哪怕是阴神的力量,今生你大富大贵的颐养天年,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问题就在于,你今生,百年之后的事了……首先,轮回转世是肯定不可能了,而且你要永世为阴神效力,侍奉阴神,成为阴神力量的一部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间今生的事情,哪里不是有舍才有得?那俗话说的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都舍不得你自己,那你怎么能逮的着流氓呢?对吧?……” 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的这句话,还真是把我给逗笑了,我说到: “能看上你的流氓,那可不容易,这本质上肯定存在着一些生理缺陷,例如:眼疾!……” 张胖子听后说到: “话糙理不糙啊,这今生之事,那就是这个道理,关键在于,活在今生的这个人,他想没想明白……” “道理我是明白,但说实话,老张,这真要是跟阴神打交道,用自己的命签订契约,我还真得琢磨琢磨。你看阿赞桑拉萨,本来活的好好的,结果,就让那阴佛爷,给招走了,这万一指不定哪天,那阴佛爷,看我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的,再把我给招了过去,那这就得不偿失了……”我对张胖子说到。 “哈哈……那你可想多了!……”张胖子笑了一声,又继续说到: “你又不是阿赞,又不需要用阴法来加持圣物,更不会主动去动用阴神的力量,再说了,咱这身为一届凡人,也没有那样的术法修为。我们只是借助阴神的力量,来固住我们的魂魄,仅此而已。而且啊,不要一提到阴神就这么抗拒。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些神佛,之所以被称为是‘阴神’,那都是我们的传统观念,给人家下的定义。搁人家泰国人心里,才没有什么‘正神’、‘阴神’之分。只要能真真正正的帮到你,就是‘好神’。那湄南河边的鬼妻庙,里面供的鬼妻娜娜,那可真真正正是鬼了吧?为什么香火还这么鼎盛?还不是因为人家‘娜娜姐’没架子,谁跟她求愿,她就帮谁!……哎哟,老吴同志!您琢磨琢磨,这甭管‘多好的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呢?那能叫‘好事儿’吗?只有当这门子‘好事儿’,砸到了你自己的头上,这才能叫做:‘好事儿’。就好像,这在别人口袋里的‘钱’,能叫‘你的钱’吗?得让这‘钱’,真真正正的,进了你自己的口袋,这才能叫‘你的钱’,一个道理。还是那句话,得看最后真正受益的人,是谁……” 我心想,这张胖子真是绝了,竟然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钱上,虽然他说的再我看来,‘不靠谱’的成份,要远远多于‘靠谱’,不过目前也确实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于是,我瞥了他一眼,对他说到: “嗯,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吧,我觉得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张胖子听后,也点了点头,说到: “当然了,我也只是脑子一热,瞬间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我也再琢磨琢磨,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咱也不至于走这条路……”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虽然我口中现在又尝不到了味道,但是想要活着,摄入身体所需的营养,是必须的条件。况且我和张胖子左右思量,也觉得总在酒店订披萨外卖,也确实不是个事儿…… 于是,在我们二人的商讨下,我们决定,到酒店的餐厅里,去找点东西吃。 我们住的这间酒店楼下,一楼的位置,有一个不大的小餐厅,里面可以点菜,我简单的点了一碗汤粉,张胖子叫了一份炒饭,就这样凑合着,好歹吃了两口。 吃过了午饭,我和张胖子,坐在餐厅外的小院子里抽烟,由于心情实在太糟糕了,我便对张胖子说到: “老张,咱俩总在这酒店里边儿窝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感觉像坐牢似的,真的太糟心兄弟,越呆我就越烦躁……” 张胖子听后,转过头,对我说到: “甭说你了,我也是,都快烦透了,要不,咱出去逛逛?……可是吧,咱俩这个状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咱俩都容易碰上,咱去哪呢?……” “要说也是……”我抽着烟,思考着。突然,我脑海中一个闪念,对张胖子说到: “哎?老张,咱俩当时在帕阿赞澄寺庙里呆着的时候,就感觉不错啊,这曼谷这么多寺庙,不然,咱找个附近的庙进去逛逛?……” 张胖子听后,也觉得我这个提议,十分的靠谱,便说到: “可以啊,泰国最不缺的,就是庙!咱周围,就不少,你想去哪个?大皇宫?……” 我摆了摆手手,说到: “去那么商业的旅游景点儿干嘛,本来就够糟心的了,还跟小黄帽儿旅行团挤着逛景点儿?快歇了吧您……我到了那儿,非得爆炸了不可!……咱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相对少一点儿的,里面能力磁场又强的那种,我好吸收吸收佛爷的能量,别让我感觉生活这么糟心……” 张胖子抽了口烟,说到: “还真有,要去,咱俩就去瓦拉康!……” “瓦拉康?……”我问到。 “对啊,瓦拉康寺,泰国最古老的皇家寺庙之一,也是泰国的九大圣僧之一的阿赞多,曾经担任住持,并且最后涅槃成佛的地方……”张胖子说到。 “阿赞多?……”我又问到。 张胖子用手夹着香烟,对我说到: “对啊,阿赞多,他曾经活着的时候,是泰国历史上,修为达到崇迪等级的僧人,也是多任泰皇的佛法导师。他其实本身呢,就有着泰国皇族的血统,只不过啊,他刚出生后不久,他的父亲就因为当时的战乱,与他们母子失散了。那个时候,无家可归的人,都会到寺庙里面生活,所以,阿赞多,自幼便在寺庙里长大,七岁开始学习佛法。 阿赞多,从小天资过人,据说,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学会,并掌握了巴利文,要知道,很多人,穷其一生,才只能学会部分巴利文,并且领会其中的奥义。 阿赞多二十岁的时候,经拉玛二世亲自为其剃度。为僧后,由于天生佛法修为就高过常人,神迹数不胜数,曾经依靠打坐念动经文,制服跳上船头的鳄鱼,解救船上的百姓…… 后人称其为,帕布他赞多,中文的意思也就是,佛祖阿赞多。他也是崇迪佛牌法相的创始者,所以,也有人称他为,崇迪多。而且,他就是降服泰国第一厉鬼,鬼妻娜娜的圣僧……” 听到张胖子这么一讲,我立刻说道: “行,就这儿了……咱就去这庙里瞧一瞧……” |
第五十四章 鬼妻娜娜 曼谷这座吵杂拥挤的城市,白天除了闷热的天气,剩下的就是糟糕的交通。基本上整个白天都是高峰期,无论去哪,堵车都是家常便饭,不过还好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间名为“瓦拉康”的传奇寺庙,并不远。再加上我和张胖子,早已习惯了这种“曼谷式”的交通,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我和张胖子坐在去往寺庙的出租车里,被车里的空调,冻的瑟瑟发抖。我便开口说道: “老张,你说,这泰国人开空调,怎么到哪都是玩儿了命的开啊?无论是商场还是出租车里,这室内的温度和室外的温差,简直是天壤之别啊,车外面是’酷暑’,这车里边儿,就是’严寒’啊!可见这泰国人民,对冬天的向往啊……” “嘿……还真不是!人家泰国人民啊,还真不是向往冬天,人家怕冷着呢!只不过人家民风淳朴,知道自己这儿是热带旅游城市,主要是怕咱们不习惯,人家还生怕把咱们给热坏了呢!不过啊,还是因为咱俩这个自身情况吧,阳气比较弱,自然敌不过这开到顶儿的空调冷气啊……” 张胖子说完,又示意出租车司机大哥,把这空调关小了一点。 这空调一关,我和长胖子便顿时感觉身子缓和了很多,我又对张胖子说到: “哎……老张,你刚才说的那个’泰国第一厉鬼’,鬼妻娜娜,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个?” “对,这算被你给说着了,要说这位’泰国第一厉鬼’啊,这背后其实还有一个凄惨动人的爱情故事呢!……”张胖子看着车窗外,继续说到。 “相传,在过去啊,就在这曼谷周围,有一个村子叫’帕卡南’,村子里面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大美女,就是这位’娜娜小姐’。她还有一个恋人,那也是这村里数一数二的帅小伙啊,大家伙可都是很羡慕这一对男才女貌的才子佳人啊!不过,那个年代,泰缅边境,战火纷乱。娜娜与他的丈夫刚刚成亲不久,便怀有了身孕。但是呢,天公不作美啊,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边境征兵。她的丈夫,恰巧就被选中了,成了征兵的对象。一时间,军命难违,再加上那时候的泰国年轻小伙儿,一提到保家卫国,那可都是满腔热血啊…… 就这样,娜娜的丈夫,在湄南河边,与她约定,先远赴边境出征,待凯旋归来之日,再与她双促双栖,永不分离。而娜娜呢,也是如约在村子里,等着她的心上人归来。 怎料他的丈夫,刚上战场,就身负重伤,被抬到了附近的寺庙里修养。这一躺,可就是一年多,咱这泰国的寺庙,存在的意义,并不单单只是供养僧人,和礼佛朝拜。同时,也是作为学校,医院的角色,而存在的。 另一边呢,我们的娜娜姐,可是全然不知啊……在当时,通讯还不是非常便利的情况下,还是日复一日的,等着他的丈夫归来,但是呢,这个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终于,到了娜娜生产的时候,她的丈夫,还是没能归来。而娜娜呢,当了这么久的’望夫石’,早已是’为伊消得人憔悴’,那也是相当的消瘦了。本来就弱不禁风的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再加上营养不良,思劳成疾,导致着她这个身子骨啊,也不怎么行了。结果就在生产的当天,难产而终,一尸两命了。”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十分的惋惜,便说到: “这临死了,也没等来她的心上人,这可真所谓’含恨而终’啊……” 张胖子听后,也点了点头,说到: “唉,可说是呢!况且,这一尸两命的孕妇,怨气是最重的!这个人啊,弥留之际,在强大怨念的催化下,导致本应该转世轮回的她,变成了一个可怜的游魂,依然每日在湄南河边,等着她的丈夫归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娜娜的怨气也就越来越深。以至于,这周周围围的村民,时长都能看见娜娜的亡魂,在河边,和她过世的房屋周围游荡。虽然这周围的街里街坊,也很是同情她,但毕竟人鬼殊途,也找来了很多位法师阿赞,为她超度。但是最终,由于她的怨念太重,超度法式,也都以失败告终。 终于有一天,娜娜的丈夫康复了。他立刻想起,自己的妻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家呢,便立刻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路。刚刚回到了村子之中。他坐着小船,远远的就看到了娜娜在河边等着他归来,但是他完全不知道,现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早已经不是他那活生生的妻子,而是一个,由极大怨念具象化的孤魂野鬼了。这一幕,也被不少的村民看在了眼里。于是啊,有些村民,就想告诉他实情。但是,你要知道,这些怨气极重的鬼灵,可是都会’他心通’的。” “他心通?”我当时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于是我不解的望向张胖子,问到。 “对,佛家术法,有六通。分别是:神境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这个’他心通’,也就是说,一见你,就能知道你的心中所想。你不用说话,你的想法在她心里早就已经表露无疑了……” 我听后顿时一惊,对张胖子说到: “这么厉害,这简直就是读心术啊!……” 张胖子微微一笑说到: “嗨,就你说的这读心术啊,那都是靠猜!跟这’他心通’那可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事儿!……” 我听张胖子这么一说,才刚刚对这个所谓的“他心通”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直到后来遇到了,人称二代鬼王的阿赞丹姆真尊之后,才知道,此时的张胖子,此言非虚…… “那咱这位娜娜姐,用’他心通’知道了村民想要告诉他丈夫实情之后呢?……”我又继续问张胖子。 张胖子看了我一眼,说到:“你觉得呢?她对他丈夫的爱,早就超越正常人类对于情感的理解。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会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那就肯定不能再与她长相厮守了啊!所以,她就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有多疯狂?”我问到。 “嘿嘿……”张胖子冷笑了一声,说到:“她想,干脆,把所有想要告诉自己丈夫实情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反正她已经是一个死鬼了,也不在乎再多弄死几个作伴了……” 讲到这,张胖子也长叹一口气,说到:唉……有的时候啊,这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起初,她其实只想要和她的丈夫在一起,仅此而已。但是,她自己也清楚,人鬼殊途,所以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一条最为极端的道路…… 随着村子里面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相继死于非命,一时间,搞的人心惶惶,不久这村子里面啊,就没了一大半的活人……” “屠城了啊这是……”我瞪大了眼睛,对张胖子说到。 “那可不,不然你以为呢?泰国第一厉鬼的称号,可绝非浪得虚名啊!要不是最后,来了一位法术高深的僧人,估计当时死的还得多……”张胖子说到。 “是阿赞多?”我问到。 “对的,就是阿赞多,传说中被称为崇迪多的僧王,帕布他赞多…… 最终,阿赞多降服了这个近乎于疯狂的厉鬼,并为其超度,净化其怨气。但是娜娜她毕竟,谋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转世轮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阿赞多取下了她的天灵盖,制作为宾灵,系在腰间。并决定,让娜娜从此跟随他,修行佛法。并且,让众人为她修建庙宇,把娜娜的遗体,供奉于此。而娜娜呢,则作为这一方水土的地仙。从此,以永世帮助人们成愿,来还清自己犯下的罪孽。而娜娜的丈夫,也自愿削发为僧,从此日夜诵经,来替娜娜赎罪…… 后来啊,这段历史,被人一代一代的流传至今,泰国还多次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电影,还被列为了’泰国非物质文化遗产’……” “喔……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这娜娜姐的庙里,拜上一拜,给她上柱香。说实话,不为别的,就单单只为了她这,凄美的爱情故事,真是为之所动容啊!”我对张胖子说到。 “嗯,行,没问题,我一会儿告诉你地址,有空你自己去吧,啊……”张胖子低着头,含含糊糊的说到。 “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去啊,张胖子?”我一听,就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啊,便对张胖子问到。 张胖子看了我一眼,一皱眉头,说到:“嗨……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鬼妻娜娜庙啊,可还真不是一般人,任谁都能去的,你能不能去,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去不了啊……” 说到这,我们乘坐的出租车,正好停在了河边一座巨大的佛像前。 张胖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用大拇指,对着车窗外,指了一指,说到: “得……就这儿了,瓦拉康寺到站,下车吧这位小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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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瓦拉康 我和张胖子下了车,我这才看清了眼前这座巨大的“佛像”。与其说是“佛像”,倒不如说,这是一尊,足足有两层楼高,以纯铜制成的“僧人法相”。法相的神情严肃庄重,圆睁二目,双手合十,端坐于法台之上,在他合十的双手虎口之处,还架着一个长方形的“物品”。 正当我与这“僧人法相”,四目相对之际,瞬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从我的额头,眉心处灌入,一直贯穿到我的双脚。 在这股力量的巨大压迫感之下,我的身体一时间,竟无法动弹。此刻的我,非常清楚,我的身体应该是因为,承载不下这股,无形的巨大能量,只能任由其在我的体内之中,迅速的膨胀。 通常的“双耳失聪感”,都是由于“从外向内”的压力所致,比如: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是将耳塞,塞入耳朵里。但此刻的我,却与之不同。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耳膜,被那股力量由内向外的压迫着。周围本应是吵杂的环境,但在此时此刻,却变得越来越不清晰了,仿佛我的听觉,在逐渐的丧失…… 我开始不由自主的放长了呼吸的频率,强行尝试着,让我的思绪和意识,都稳定下来。但此刻,我能听到的,却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并且,那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的胸腔,开始觉得越来越闷,并且感觉我腹部的内脏器官,被那股能量,无情地挤压着…… 但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我的肾上腺素,在顷刻之间,迅速飙升。我的感官,仿佛都被放大了一般。我甚至,可以用我浑身上下毛孔感受到,我额头豆大的汗珠,在慢慢从我的额头,滑落到我的脸颊,下巴。但唯独我的双耳,却仍是,只能听见我重重的呼吸声,和频率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我开始努力的挣扎,哪怕是让我的身体,挪动一步,甚至是,让我的手指动一动也好。至少,还可以让我知道,我的身体,仍在我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无论我如何的挣扎,却都是无济于事。我还是丝毫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挪动一寸…… 我突然间感觉背后,有人缓缓的向我走来。虽然我无法回头,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人一步一步的,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只是,那人,走的,很慢,很慢…… 终于,那人走到了我的身后,离我一步的距离。虽然我无法回头,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抬起了右手…… 就在那只手,触碰到我左肩的一瞬间,我感觉,那股巨大的力量,在刹那间,迅速的从我身体之中抽离。我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我瞬间回过头来,便看到张胖子那张大脸对我说道: “这就是崇迪帕布他赞多,阿赞多!怎么样,气派吧!” 我瞪大双眼,看着张胖子,本想对他破开大骂,但是我的身体,却仿佛被掏空一般,只能一边喘息着,一边有气无力,结结巴巴的弱弱说道: “你丫,干……干嘛呢?……怎么……这么……磨,……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 “大哥,我还磨磨唧唧啊?我从下车到走过来,就这两步的事儿,我特么用了一秒都不到好吗?……” 说完,张胖子又仔细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哟,您这体格儿,够可以的啊!哎哟嚯……瞧这一脑门子汗,那出租车里,就那空调,开的跟冰窖似的,您还热啊?这大小伙子,火力够壮大啊!……” “快得了吧,我……我怎么感觉,跟过了……过了一个世纪似的呢……蜗,蜗牛……都比你快!……”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胖子见我说话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便说道: “咋了兄弟,你这什么情况?中暑啦?……”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张胖子则扶着我,坐到了广场旁边的大树下。接着,又去给我买了瓶矿泉水,我接过水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水,才渐渐的喘匀了气,对张胖子说道: “我的天,我刚才,就看了一眼阿赞多的眼睛,怎么就感觉,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呢?” “不听使唤?……”张胖子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对,胸闷,头晕,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我说道。 张胖子左脸微微抽动了一下,迟疑了一秒,然后又立刻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中暑啦……中暑啦……” 虽然只是那一瞬间,张胖子脸上非常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是却还是被我留意到了。 “你确定……?”我又追问到。 “确定!……”张胖子笑咪咪的说道。 我见他这样斩钉截铁的说道,便知他不愿再讲,于是,我便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胖子说道: “唉,好吧……” 此时此刻,我心里越来越真切的意识到了两件事。那就是,第一,我刚刚绝对不是中暑。其次就是,这张胖子,绝对有很多事情,都在故意隐瞒我。 稍作休息,我和张胖子,便起身,朝庙门走去。这世上很多的宿命都难逃一句话,那就是:“毕竟,来都来了!……”这就和“贼不走空”的概念差不多,都属于心理上的一种态度。不过,唯一不同的,那就是,我俩,肯定不是贼!归根结底,还是要归功于人类最基本的天性,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欲,很多人将其称之为“好奇心”。也正是在这股“好奇心”的驱使下,才有了后来的故事。使得一切的事情,都有了转机。可以说,这股“好奇心”,也是我和张胖子人生的转折。 瓦拉康寺的大门,就在这巨大的“阿赞多法相”身后。大门左手边的草地上,有一口巨大的铜钟,那尺寸足足有一人多高,需要至少三人环抱,才能够勉强将其围住。 “嚯,这钟可不小啊,有什么说法?”我对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转过头,对我说道: “嘿哟,这小爷我可得跟你好好讲讲了,别回来以后有人问你,你再露了怯!你知道这瓦拉康寺,他为什么叫瓦拉康寺吗?” “得了得了,快别得瑟了,赶紧的,为什么啊?”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对着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嘴角一扬,对我微微一笑,说道: “这个’瓦’字,在泰语发音里,就是寺庙的意思,’拉康’,泰语发音,那就是’大钟’的意思!所以啊,这个瓦拉康寺,其实要是按照字面儿本意,翻译过来,那就应该是’大钟寺’!全泰国自古以来,能被称为佛牌之王的,那就是崇迪佛牌!而这崇迪佛牌里,最出名的,那就是,出自瓦拉康寺的崇迪!说白了,瓦拉康崇迪,那就是佛牌中的王中王啊!至于这崇迪佛牌……” “我知道,阿赞多创造的嘛,不是都叫他崇迪多?”我立刻说到。 “对喽,但是你知道崇迪的法相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吗?”张胖子又说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愿闻其详。 张胖子继续说道: “相传,一天夜里,阿赞多在睡梦中,听见一个声音,告诉他,让他去海边等日出,在那里佛陀将会给他指引…… 阿赞多不敢耽搁,立即起床,穿上僧服,急忙赶到海边。但是说来也巧的很,那一天的日出,比往常,要提前很多。阿赞多刚刚赶到海边,太阳就开始,跃出海平面。 就在太阳冉冉升起之际,天边的祥云霎时间,都汇聚到一处,在阿赞多面前,幻化出了佛陀打坐的法相。而这’祥云法相’背后的阳光,则幻化出一道佛光,自’祥云法相’的头顶,直冲天际…… 这时,天边传来一个声音,阿赞多知道,那便是佛陀对他的指引。那声音,对阿赞多说,让他以三十六种圣料,混在一起,将他眼前的’祥云法相’,制成佛牌,分发结缘予寺庙周围村落之中的善信。这就是’崇迪法相’的由来。之所以’崇迪法相’,没有五官,那就是因为’崇迪法相’,是由天边的祥云所化,他就没有五官,而’崇迪法相’头上的那一条竖线,就是当时,日出之际,映在’祥云法相’头顶的那一道佛光,包括’崇迪法相’座下的三层法垫,也是如此。也代表着,佛,法,僧。这一切,都和当初阿赞多,在海边日出时,看到的佛陀,完全一致!而这’崇迪法相’外面的,这一圈椭圆形的框儿,那便是瓦拉康寺之中,这口大钟的形状,也是为了说明,崇迪法相,出自瓦拉康寺。当然了,后来还有其他的寺庙,以瓦拉康崇迪法相为原型,制作出的其他法相的崇迪佛牌,比如黎明寺的’大耳崇迪’,’九层法垫崇迪,等等。不过在当今,所有的崇迪佛牌之中,最出名的,收藏价值最高的,莫过于瓦拉康崇迪,其次,就是瓦邦冠碰寺,和瓦杰猜佑寺了。” 听了张胖子这么一讲,我这才算是对“崇迪佛牌”的法相,有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了解…… |
第五十六章 业障 这瓦拉康寺说大也不算大,我和张胖子在里面大致逛了一圈,寺庙基本的建筑格局,到像是中国的四合院风格,主殿在正后方,偏殿则在四周。中间是一颗硕大的百年古树,树干虽粗壮,但是树冠并不算太高,倒也是枝繁叶茂。 在泰国,进寺庙有一种特殊的习俗。就是寺庙里面,时不时会有僧人,为善信念经祈福,洒甘露水。如果缘分好,还可以碰见本庙坐镇的大德高僧,如果缘分一般,碰见的则是小沙弥,如果实在是没有缘分,那可能就碰不见念经祈福的僧人了。 我和张胖子一抬眼,正好看到古树旁的法台上,一僧人端坐其上。张胖子说道:“哟,这大和尚,看着应该辈分不小啊,走,咱俩也过去,沾沾灵气儿”说罢便拉着我,随着众人也一起走了过去。 我见那僧人目测年纪五旬左右,双腿盘坐,左手持一把长柄菩提扇,立于身旁,右手附在膝上。虽双目紧闭,但也能看出面容庄严,又不失慈态。 我们坐在了稍靠后排的位置上。只见一个小沙弥,双手托着一长方形供盘,向我俩走来。那供盘上是两个纯银打造的小瓶,瓶口细长,垂直向上。在顶部还扣着两个小碗,也是纯银雕花。小沙弥走到我俩身旁,点头示意。张胖子便将那纯银小瓶,连同扣在上面的小碗,一并拿下。然后转过头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也学着张胖子的样子,取下了一套“小银瓶套装”,然后微笑着,向小沙弥行了一个合手礼。 只见那法台上的老和尚,将菩提扇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便开始低沉的吟诵经文…… 那声音虽然佣沉,但是穿透力极强。霎时间周围的蝉鸣鸟叫仿佛都被这声音遮盖住了。我闭上双眼感受,声波仿佛从头顶灌入,以波浪形在我体内散开,逐渐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突然张胖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张胖子拿起他面前的纯银小瓶,将里面的水,慢慢的倒进了纯银小碗里,并示意我,也跟着照做。 于是我也拿起小银瓶,想学着张胖子的样子,慢慢地倒水。但是却发现,这小瓶明显和刚才从小沙弥手中接过时,完全不是一个分量,感觉它变沉了好多。我惊愕的看向张胖子,只见张胖子小声对我说道:“沉吧……”我点点头,紧接着,张胖子对我说道:“沉,就对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算了,先跟着大家的步调,先将这小银瓶里的水倒完再说…… 这小银瓶看着虽小,但是里面的容量却大的惊人。渐渐的,让我足足倒了满满一碗。 刚刚倒完水,就感觉一片凉风突然袭来,伴随着掉落在我脸上的水滴,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立马对张胖子说道:“下雨了?”张胖子则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再抬头一看。只见法台上的盘坐僧人,手持一个法器,沾着身旁大钵盂内的水,洒向善信们。那法器看着好像是用芦苇干儿绑成的,造型像古代时刷锅的刷子差不多,但是又比那刷子长一大截。后来才知道,那并非是什么芦苇刷子,而是用贝叶制成的一种法器,和道士手中的拂尘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随着那老师傅的洒水动作停止,口中的经文也吟诵结束。我和张胖子跟随众人一同起身,手捧小银碗,走到那百年古树面前,依次将碗内的水,倒在树上,灌溉其枝叶。 张胖子凑过来对我说道:“知道那小瓶儿,为什么变沉了吗?” “对啊,刚就想问你这个,为什么啊?”我问到。 张胖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我说道:“我告诉你啊,这老和尚念经洒甘露,本身就是为善信积福,消业障的一种方式,你这辈子干的坏事越多,业障越深,那小瓶儿就越重。那小和尚给你时,那瓶里确实是只有水,但是那老和尚念经做法,就是把你身上的业障,都注入到那小瓶里。你还以为那里面装的都是水啊,其实那满满的一瓶,都是业障!” “呸!你丫才坏事干多了呢,你那一瓶儿,还不得沉死。”我白了一眼张胖子,说到。 “嗨,我还行,我那还可以。不过还真有念完经拿不动的呢……”张胖子说到。 我也懒得跟他较真便说道:“对,对,您那瓶儿,没分量,坏事您还能再多干点儿!……”刚说完,我抬头便看到,从寺庙的偏殿之中,走出很多身穿白衣白裤的人,他们手中都抱着大大小小的桶,纷纷向寺庙大门口走去。 要说中国北方人,身体中流淌着的,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热心肠”,我和张胖子立刻对视一眼。 “什么情况……?” “不知道,看看热闹去……” “走!……” 说罢,我和张胖子便紧随众人其后,一同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寺庙的大门,我和张胖子随着人群一起来到了湄南河边,挤过层层的人群,我们垫着脚往里面望去,赫然发现带头的是一位个子不高,但身形看着相当结实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也是一席白衣,俨然一副大师父的样子。身边的一左一右,则是两位年纪与我和张胖子相仿的青年,只不过那二位的身材着实是魁梧壮硕,目测起码一米九左右。那气场,简直如同“哼哈二将”一般,左右护法,面色铁青,凶神恶煞。看的我和张胖子是面面相觑。 只见那带头的师父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口中振振有词。那“左右护法”,则是接过周围人手中的桶,纷纷倒入湄南河中,那桶里,分明是一条条硕大的黑色鲶鱼。看着样子,一条起码也得三四斤重。 我对旁边的张胖子说道:“这是组织善信放生啊,但是这架势,怎么搞的跟泰国黑社会一样啊……” 我话音刚落,张胖子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那带头的师父,立刻睁开眼睛,怒目圆睁,转头朝我俩看来。随即身边的那二位“左右护法”,也同时朝我俩的方向望来…… 我和张胖子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二人对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跑!……” 再看那二位“左右护法”,纷纷拨开身边的一众善信,那样子分明就是把我俩当成了目标啊。我和张胖子也使出浑身解数,往人群外挤去,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两只在猫眼皮子底下偷吃美食的小老鼠,突然被大猫发现了一般…… |
第五十七章 误会 我刚刚挤出人群,一转头,正巧与那其中一位“黑脸护法”,四目相对,只见他张牙舞爪地向人群外挤着,嘴里还时不时地喊着泰语。眼看他离我俩越来越近,现在我是彻底确定了,这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俩来的,绝对错不了!我索性拉住张胖子的胳膊,一用力,直接把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同时还带倒了旁边一位身穿白衣的“无辜群众”。张胖子也是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趴在了我的面前。 “老张,赶紧起来啊!跑啊!……”我喊到。 张胖子也顾不上说话,往前爬了两步,站起来,一边跑,一边嘟囔着:“快……快……” 霎时间,那“黑脸护法”也冲出了人群紧跟在我们的后方,也是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泰语…… “老张,丫喊什么呢?”我拽着张胖子,一边头也不回地跑着,一边喘着粗气地问到。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让咱俩‘站住’了啊!”张胖子边跑边回答到。 眼看我俩就要被这“黑脸护法”给撵上了,我一边跑着,一边对张胖子喊道: “不行啊……咱俩……这直线上……跑不过他啊……” “拐弯儿啊!……”张胖子急的龇牙咧嘴地喊到。 说时迟,那时快。我俩急忙一左拐,跑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那位“黑脸护法”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要说这泰国人民的身体素质,那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见这“黑脸护法”,如同脚踏风火轮一般,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张胖子的后脖领…… 张胖子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下,一个屁蹲儿,就坐着砸在了地上。我由于太过紧张,右手还死死的攥着张胖子的手腕,被他这边一拉,我也险些没站稳,顺势蹲在了地上…… “唉……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你弄死我吧……弄死我得了……”张胖子瘫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着手,嘟嘟囔囔地说到。 由于天气太热,再加上我本身就爱出汗,体内水分透支的太严重,我感觉嗓子都冒烟儿了,一个劲的咳个不停…… 再看这位“黑脸护法”,感觉他也够呛。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同样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来啊,虽说这泰国人是体力好,但是也架不住大热天儿里,这么折腾。 三个人聚在一堆儿,大眼瞪小眼,足足喘了十分钟的气。才开始有了正式上的语言交流…… 先开口的是那“黑脸护法”,他一边喘着,一边讲了一句泰语。 我一边喘,一边问张胖子:“他……他说什么?……” 张胖子喘的嘴唇发白,歪着头,看着我,还没来得及给我翻译。紧接着,就听那“黑脸护法”貌似用着台湾口音,说了一句: “我说啊……你俩啊……跑什么啊?” 我和张胖子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瞪向了眼前这位“黑脸护法”。 “你会说中文啊?”我惊奇地问到。 黑脸护法一边喘着气,一边点了点头。 “你是台湾人啊?”张胖子问到。 “我是新加坡人……”黑脸护法回答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胖子,继续说到:“还有问题吗?……” 我和张胖子摇了摇头。 “好,那换我问你俩,你们跑什么啊?”黑脸护法见沟通上没有障碍,索性也坐在了地上。 “不是,你追我俩干嘛?”张胖子问到。 “你俩是不是有事?……”黑脸护法看着我俩说到。 “我俩没事儿……”我随口说到。 “没事?那你俩跑什么?……” 被这黑脸护法,这么一问。我心想,完了,这回说不清楚了。张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张胖子对我说道: “对啊……咱俩又没犯什么事,咱俩跑什么啊?……” “对,人家这话没毛病,老张,你要是真有什么事,犯在人家手上了,跟人家好好说说……”我看着张胖子,说到。 张胖子被我这么一问,也是一头雾水,又对我说到: “我真没犯事儿……” 黑脸护法,见我俩依然搞不清楚状况,便又对我俩说:“我不是问你们有没有犯罪,我又不是警察,我是问你们,身体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问题……” 我和张胖子一拍大腿,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是遇到高人了! “那要这么说啊,这位兄弟,我俩啊,那确实是有问题”我对黑脸护法说到。 而黑脸护法听完,则点点头说:“那这样讲的话,就对了,我和我师父,发现你们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师父,让我一定要来问问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张胖子听完,一拍脑门儿,说到:“好家伙,合着整半天,误会了……” “先等会儿啊,这位兄弟。我俩这个问题啊,比较难解决,先后多少位大师,都没能给我俩整明白,敢问你师父他尊姓大名啊?他到底能不能给我俩整明白了?”我怀疑的看着这黑脸护法,说到。 “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想要问什么?”黑脸护法不解地看着我。 “哎,哎……行了,老吴同志,咱跟新加坡同胞,就别整方言了行不行?……”张胖子对我说完,又转过头去,对黑脸护法讲到: “他的意思啊,是问你,你师父,他叫什么?” “噢……”黑脸护法腼腆地笑了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才刚刚弄明白,我问的是什么问题,然后说道: “我师父啊,他叫 阿赞丹姆。” “什么?!……”张胖子听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问到:“你说什么?你师父,是阿赞丹姆?……” |
第五十八章 二代鬼王 黑脸护法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 “ 好了,看来你们,应该也知道他是谁,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他? ” “好啊,现在就走!”张胖子点着头,毫不犹豫的说到。 就这样,我和张胖子一同坐上了“黑脸护法”的车子,我们一行三人,一起开往阿赞丹姆的法坛。 在车上,我问张胖子:“这个阿赞丹姆,究竟是何许人也啊?” “嘿嘿……”张胖子笑了两声,说道: “在泰国,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二代鬼王’,阿赞丹姆啊!一手控灵法门,出神入化,可号令万鬼……” “二代鬼王?那一代鬼王是谁?”我问张胖子。 “是他的师父,阿赞烫。”黑脸护法说到。 张胖子对我点了点头,说到: “都知道阿赞烫是过去泰国的第一神针。一柄银针,赐福千万,被他的银针,刺过符的人,之后,无一不飞黄腾达!他生前刺的最后一个人,说出来,你肯定知道是谁?” “这么牛,谁啊?”我问到。 张胖子对我挑了下眉毛,说到:“安吉丽娜,朱莉。” “噢,那确实挺牛的……”我说道。 “嘿嘿……”张胖子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但其实,这位‘第一神针’还有一个绰号,那就是‘人间鬼王’,他的另一过人之处,就是他的控灵法门。他生前制作的古曼童,那正可谓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什么耳报福祸,招财挡险,替主人办事儿,那都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不过啊,这古曼法门,其实,只是控灵法门里,众多分支的其中之一,还有男大灵啊,女大灵啊,各类‘路过’啊,这古曼童,其实就是‘婴灵’,咱就单说这个古曼童里面,还有分天童古曼,和地童古曼呢,咱们今天先不讲这个啊,讲这个,咱就扯远了,日后我再给你慢慢科普,咱就先讲一讲,这二位‘鬼王’…… ” 张胖子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到: “这‘一代鬼王’阿赞烫的大徒弟,就是这位阿赞丹姆,人称‘二代鬼王’。据说,他是阿赞烫众多徒弟当中,最出色的一位,不仅继承了阿赞烫所掌握的所有法门,就连阿赞烫生前,用来给别人刺符的那一杆大银针,那也是阿赞烫在圆寂之前,亲手传给他的。无论是从辈分上,还是术法修为上来讲,这‘二代鬼王’阿赞丹姆,那绝对是全泰国术法界的顶级人物啊……” 张胖子偷瞄了一眼,在前排开车的黑脸护法,然后转过头来,悄声对我说道: “老吴,咱俩这回,可真算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久旱逢甘霖,铁树开花了……我就说,这天无绝人之路,咱俩这就柳暗花明,又一春了……哈哈哈哈……” “那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哎,你这语文老师,究竟跟我的是不是一个啊?……老张同志,您这文学素养,有待提高啊……”我对张胖子说道。 听张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得,这回,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在对他批判教育的路上,那我还是坚决不能马虎的。 “管他娘的是村还是春!在我看来,这就是咱哥俩的‘第二春’,嘿嘿嘿嘿……” 张胖子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了,咧着嘴说到。 “别,就我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我这还风华正茂呢……” 说完,我也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在呼出去的一瞬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这些天的压抑,提前都释放了出来。在心里悬了好久的大石头,总算是有地方可以把它放下了。 “噢,对了,开车的这位兄弟,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黑脸护法,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俩一眼,说到: “哦,我叫加丰,本身也是修法术的,平常呢,也帮人解决一些小问题……” “哎呀,这位兄弟,那这么说,你也是阿赞了啊”张胖子说到。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今天本来是跟我师父一起,组织信众们放生法会,当时也是突然感觉到,你们两个人,身上的磁场,有一些古怪,本来呢,就想问一问你们两个,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倒好,让我追了你们三条街喔,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们两个的脑袋,出了问题喔……”加丰说完,又从后视镜里,白了我俩一眼。 “嗨……这怎么说呢,这问题也不光在我们俩啊”我苦笑着说到。 张胖子也搭腔说到: “对啊,兄弟,咱就先不说你这外形啊……就单单,你们这一大帮人放生,就这个架势,知道的是你们在开‘放生法会’,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入会仪式呢……” “嗯,你先等一等喔……我这个外形,有什么问题吗?……”加丰说到。 “好家伙,那问题可大了啊……”张胖子又继续说到: “首先啊,你这身材啊,看着可够结实的……再其次,你这肤色啊,也够黑的……” “我?……黑吗?……”加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到。 “那……反正不白……”我笑了笑,说道。 “我过去在新加坡是当兵的,可能被晒多了喔……不过泰国也是一个鬼样子,比起新加坡,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那么晒……”说完,加丰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说到: “干,那可能我还真是需要好好保养一下了喔……” 大曼谷的交通,让我们大概开了一个半小时。我们一行三人,在路边的7-11便利店简单填饱了肚子。到达阿赞丹姆法坛的时候,太 阳已经渐渐落下,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
第五十九章 真相 “喏,这里就是阿赞丹姆的家了……”加丰说到。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坐落于小巷子深处的二层小楼。虽是傍晚,但窄窄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和往常熙熙攘攘的泰国街道,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我们一行三人,走上前去。门口的供台上,供着三位佛爷,分别是虎头鲁士,鹿头鲁士,和牛头鲁士。都是兽首人身,盘腿打坐。加丰从供台上,香炉旁边的银色铁盒子中,取出了一把香,分给我和张胖子各三支,自己留下三支,并将其余的香,放回到铁盒子中,又拿出打火机,将我们手中的香点燃。 “也是进门先上香啊……”我对张胖子说到。 “对的,这是规矩……”加丰说完,走到香炉前,对着三位鲁士佛爷,念诵了很长的一段经文,足足有几分钟,给我和张胖子听的是目瞪口呆,手里的香都烧完了半截。紧接着,把他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炉里,又拜了三拜,然后转头对我和张胖子说到:“没关系的,不会念,可以不念……” 很显然,他从我和张胖子的眼神中,看出了,我们并不会念这么长的一大串经咒。 “不是啊,兄弟,我那段更长,我怕我念完,手里这香都烧没了……”张胖子极力地解释到。 “得了吧,你吹这牛没意义,赶紧的吧……”我说完,上前一步,把香插进了香炉里。张胖子也紧随其后,把香插好。 “走吧,我们进去吧……”加丰说到。 加丰推开门,带我们走进了前厅。这前厅,并不大。左手边,是一大盆龟背竹,和些许热带植物盆栽,右手边,供着一尊粉红色的象神,只不过眼前的这尊象神,和我往常见到的不太一样。这尊象神,侧身躺在三层法台之上。左手在身旁结印,掌心向前,右手托着一盘金灿灿的金条。身后的两只手臂,则是向上举着一个海螺,和自己的半颗象牙。脚下是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那样子看着十分惬意,虽有几分慵懒,但又不失威严。 “这佛爷看着好舒服啊……”我对张胖子说到。 “那当然,这法相,就叫‘自在象神’,他爸爸的神号就是‘大自在天’,他们家是‘祖传自在’,你看吧,那阔气大了……” 我们走过前厅,来到堂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九层供台,足足有一整面墙的那么大,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几十尊各类神佛圣像,最下面一层,格外的长,向前延伸着,左手边是一个黑檀木打造的架子,上面横放着,几十根大小不一的长针,有的粗,有的细。右边则是一个巨大的青花瓷水缸,水缸的前面地上,放着一个相同大小的青铜香炉。在这一层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位身型健壮,一袭白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法师,对我们微微一笑。我和张胖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之前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师父,阿赞丹姆。 加丰对着他师父阿赞丹姆,双手合十,喊了一声:“阿赞”。 我和张胖子也是双手合十,向阿赞丹姆行合手礼…… 阿赞丹姆示意我们靠近些,我和张胖子便走了过去,面向阿赞丹姆坐下。阿赞丹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胖子,然后对加丰点点头,讲了一句泰语,接着伸出左手,示意我和张胖子。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方向,就是那口巨大的青花瓷水缸。 “这……师父这是什么意思,进门先喝水吗?……”我对张胖子说到。 “哎呦,先上香……”张胖子说到。 “嗨,误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张胖子的后背,和他一起来到香炉前。 这时,加丰已经拿着香,站在了香炉旁边。我和张胖子接过加丰递给我们的香,点燃,拜了一拜这满屋的神佛,然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加丰示意我们坐回到阿赞丹姆那边,接着自己也点上三支香,拜了拜,跟着也坐了过来。 阿赞丹姆伸出双手放在了我和张胖子的肩膀上,双目紧闭,紧接着开始低沉的吟诵着经文…… 短短几句念完之后,阿赞丹姆并没有睁开双眼,则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双手仍然搭在我和张胖子的肩上。 我和张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加丰。而加丰则是表情凝重,对我俩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片刻之后,阿赞丹姆,眉头紧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也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对加丰讲起了泰语。 “这……什么意思?……”我问张胖子。 “你先等会啊……”张胖子小声对我说到,然后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加丰听阿赞丹姆讲完,对我俩说到: “你们两个人的情况,果然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很多,不过这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你们两个,应该也清楚喔……” “你的意思是?我俩……八成要凉了?……”我对加丰说到。 张胖子转过头,对我说到:“凉倒是不至于……” 然后转过头,对加丰说:“我听刚刚师父讲,可以给我俩刺个符,帮我俩固住魂,是吧?……” 加丰点点头,说到:“对的,嘛哈塔空甲……” 张胖子听后一惊,说到:“一世皇护卫符……??” 我在旁边听的是云里雾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位,二位,能不能,让我,也明白明白啊?……”我对张胖子和加丰说到。 加丰看向我,然后对我说到: “你俩还是有的救,只不过,就是需要你们,受一点皮肉苦,让师傅,给你们刺一个符咒,在你们身上,然后就可以先帮你们,固住你们的魂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愿意,愿意!……”加丰还没讲完,张胖子就立刻插嘴说到。 “是啊,既然能有办法解决,那受点皮肉之苦,也没什么大问题,再说了,能让当代的泰国第一神针,为我俩刺符,还求之不得呢……”我也对加丰说到。 “那就OK喽,那你们先准备一下,师父也需要准备一下……”加丰说完,又转头对阿赞丹姆说了句泰语,大致意思是我俩同意。 只见,加丰与阿赞丹姆又交流了几句,然后回过头来,对我俩说到: “你们知道,你俩的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帮你俩刺上符,也是只可以勉强帮你们,稳住你们的魂魄,但是要是想彻底解决你们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喔……” “我俩不就是魂不固体吗?这固住了魂,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我问到。 “你们两个,并不是,魂不稳,这么简单。有人给你们两个,下了血降,你们的命,现在不是你们的,而且那位阴神的。他如果想要拿走,随时就可以,拿走你们的命。至于你们的魂魄,想要挣脱出你们的体内,也只是出于本能。因为你们的意志,不想被那阴神控制而已……” 听到这里,我先一惊,然后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张胖子。在这满屋子神佛和阿赞丹姆面前,我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不管我怎样的控制,还是感觉,我的血压在迅速的飙升,一股股的往我头顶上蹿,我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儿缺氧了…… 张胖子看着我瞪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他,一时间,也是慌乱了起来,想要对我强行解释一番,说到: “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老吴……我,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啊……这……”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啊……这一屋子神佛面前,我不能杀生,你丫知道吗?……”我闭着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说到…… |
第六十章 刺符法派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压的喘不过气,抬头对加丰讲到: “那行,那你让师父这边先准备着,我出去抽根烟,喘口气……” 我起身,向门外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我转头,恶狠狠地看了张胖子一眼,说到: “张德水,你丫玩儿我?……你等着……” 走出了屋外,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半包烟,取出了一根,叼在嘴上,却发现,我身上并没有打火机。 仔细一想,也是,打火机这种小物件,基本上都是在张胖子手里保管着。但是此刻的我,一想到张胖子那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不是没有打火机?……”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加丰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完,他递给我一个打火机,又说到: “他说,你身上没有打火机,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哦,谢谢……”我接过加丰手中的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对加丰说到: “你告诉那胖子,这事,不算完……让丫自己琢磨着……” 加丰走到我旁边,也坐了下来,说到: “其实,他跟你的情况一样,只不过,你们两个,可能之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有多严重而已……” “是啊……”我吸了一口烟,继续说到: “过去以为,丢个一魂一魄,还能剩个半条命,现在,可能随时没命……” “也不至于说马上就没命,阿赞丹姆给你刺这个符,就目前来讲,应该还是可以挡上一挡的……”加丰拍着我的肩膀,说到。 我苦笑了一声,说到: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死马当活马医。唉……眼下看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对吧?……” 加丰看着我,对我讲到: “对,你这么想,就对了,死马医好了,就有可能变成活马……” 我无奈的深吸了一口烟,说到: “哎,你们新加坡人还真是乐观啊……” 我的这一句话,却把加丰逗笑了,他说到: “新加坡人才不乐观嘞!真正乐观的,还要说泰国人喔!叽掰泰国人喔,知道自己明天就死了,今天可能还开party呢……” 我也苦笑了一声,说到: “那这泰国人还真是心大……我要是明天就死了,那我肯定今天晚上,先把那胖子送走再说……” 加丰听后,说到: “戾气不要那么重嘛……以后多跟我念念经,修修法术,可以收收戾气的。我做兵的时候,戾气不知道还要比你重多少呢!” “好啊,你教我念经,我请你吃中国菜……”我对加丰说到。 “中国菜就算啦,还是泰国菜好吃一点……”加丰笑了笑,说到。 加丰这个“黑脸护法”,其实还挺爱笑的,脾气也不错,虽然外形五大三粗,壮的像头牛一样,皮肤还黑,但是接触起来,不难发现,他的性格和外形,真的是相差甚远,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和他念经修法有关。想到这,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便问加丰: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刚才你们讲的,说师父要给我俩,刺什么什么皇帝符?那是什么意思……” 加丰听后,对我说到: “不是什么皇帝符,是一世皇,护卫符。在过去,一世皇身边的护卫军,身上都会刺上这个符。现在的皇帝,是十世皇,这个符咒,也算是比较古老的一个法门了。这个法门其实叫做‘嘛哈塔空甲’,也叫做‘阿空甲’,起初最早的时候,是一些法师用来护身,挡鬼挡煞的一个法门,后来在一世皇时期,泰国和缅甸总是在打仗,泰国的皇帝又害怕遭人暗杀,所以就训练了一群死侍,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保护他的安全,然后就请当时的多位高僧一起,给他的御前侍卫做法,在身上都刺了这个符。但是他们刺的这个符,还和法师们身上刺的不太一样,可以说是,‘原版’基础上的‘加强版’,不仅可以挡鬼挡煞,关键时刻,还能刀枪不入……” 我听后,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说到: “真有这么厉害?……” 加丰说到:“喔……你不信喔,等下砍你一刀,试试看喽……” “那倒也不用吧?……”我说到。 “用!……怎么不用呢?……不砍一刀,怎么知道刺的符对不对喔……”加丰说到。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啊……但是吧,要是刺的不对怎么办?……”我问到。 “那就被砍死喽……反正你早晚都是要死的……”加丰云淡风轻地说到。 我一听,差点没吓的站起来,赶紧对他说到: “你等会吧兄弟,那可不一样啊!我要是现在就死了,那在我们传统观念里,叫做‘英年早逝’,我要是活到八十岁再死,那叫‘寿终正寝’这里边,差别可大着呢……” “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差别呢……对吧?死在这里,总比被那阴神搞死,要强的多,对吧?”加丰笑着说到。 “别!……您是高人,生死看淡,超凡脱俗。我不行啊,我还眷恋红尘,想多活几年呢!……”我摆着手,对加丰说到。 “开玩笑的啦……安心啦,阿赞丹姆刺符,从来不会失手刺错的啦……”加丰拍着我的肩膀说到。 “那倒也是,再怎么说,你师父他现在,是泰国当代的‘第一神针’,按理说,也应该是‘全泰国第一’了吧?”我说到。 “其实,严格上来讲,在这一个刺符派系里面,他算是当代,辈分最高,术法最精湛的了,但是刺符还有很多其他的派系……”加丰说到。 “其他派系?……”我不解的问到。 “对啊……原来你不知道喔,阿赞丹姆是师承于阿赞烫,可以说,阿赞烫是这个刺符派系的创始人,后人也称这个派系为‘阿赞烫法派’。也是当代,最著名的两大刺符派系,其中之一……”加丰解释到。 “两大派系?那另一著名派系是?……”我问到。 “龙婆本法派……”加丰回答到。 “那就是龙婆本创始的了?……”我问到。 “对的……”加丰说到。 “那还有其他的吗?”我又问到。 “当然了,还有缅甸法派、高棉法派,等等……很多很多的啦……要是按照‘经文字体’来分的话,还可以分为‘兰纳文’和‘巴利文’……总之,很多很多……”加丰说到。 “这刺个符,还这么多学问了啊……”我听后一惊,说到。 “那当然,以后有空,我再细细的讲给你……我们进去吧,师父那边应该也快准备好了……”加丰说完,便站起了身。 |
第六十一章 阿空甲 我和加丰回到了堂屋,看见张胖子低着头,靠着墙,坐在一边。 张胖子看到我们进来,他回过头,小声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回来啦……” 我看到他的那张胖脸,还是来气,索性没理他…… 阿赞丹姆背对着我们,跪在法坛前,双手合十,不断的对着法坛诵经。随着阿赞丹姆诵经的声音,越来也大,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错觉,我感觉法坛上,大小佛像之间连接的经线,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伴随着阿赞丹姆最后一句经文吟诵结束,他转过头,看向我们,并示意我们,可以开始了…… “你们两个谁要先来……”加丰问到。 “我吧……”我随口说到。 毕竟,我纹过身,本身对痛觉,反应就不太明显的我,抱着一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心理…… 我走到了阿赞丹姆的面前。阿赞丹姆双腿盘坐,於法坛最下一层之上。我则坐在了他的面前,法坛的下一层,也就是地上。不过地上铺着羊绒刺绣毛毯,所以感觉并不是那么硬,也不会那么凉。但从我的视角,正面看过去,阿赞丹姆仿佛,就是坐在了佛像堆里一样…… 阿赞丹姆示意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然后对着我开始念诵经文,可能是在经文的作用下,我的内心,好似无风的湖面,毫无任何波澜,且感觉无比的平静…… 在短暂的经文念诵结束之后,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阿赞丹姆对我微微一笑,示意我脱下上衣,然后他侧身,从他右手边的黑檀木架子的最上层,取下了,这众多银针之中,最粗,最大的那一根…… 很显然,这一幕,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立刻转过头,露出了惊讶而又无助的眼神,看向了,坐在墙那边的两个人…… 只见,那二人表情严肃,加丰抿着嘴,对我点了点头。而张胖子,则是对我缓缓地抬起右手,挑起了右手大拇指…… 我转回头来,看到阿赞丹姆,从身后的法台上,取下一个小茶杯,里面是黑黑的浓墨。阿赞丹姆双手捧着小杯子,念了一句经文,然后对着小杯子,用力吹了一口气,一股浓浓的墨汁味,扑面而来…… 这时,阿赞丹姆,叫来了加丰,并和加丰讲了几句。之后,加丰对我说道: “等下刺你的时候,你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重复念一句话,三个字:‘so,ta,ya……’” “好……”我回答到。 阿赞丹姆,放下墨汁,拿起银针,把针尖放在蜡烛的外焰上,来来回回烤了几遍,之后又把银针高高举过了头顶,大声念了一句经咒,又对着银针,用力一吹气。随即,便左手架针,右手捏住银针后端,对准了我的胸口…… 加丰坐到了我的背后,用双手,顶住我的双肩,然后小声在我耳边,对我说到: “要开始了喔……” 阿赞丹姆,一边吟诵着经文咒语,一边一针一针地刺在我的前胸。随着针尖,高频率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我也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反复念诵着那句经文:so,ta,ya…… 可能,是我渐渐的,适应了针尖的刺痛感,也可能,是克服了心理上,对这根大银针的恐惧,便开始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忍受。随之而来的,是听觉上的奇妙感受…… 我除了可以清楚地听到,阿赞丹姆吟诵经文的声音,和针尖一次一次撞击我胸前骨骼的声音,还有的,便是水滴,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那种声音,仿佛,就像是山洞之中的钟乳石上,凝结而成的露水,从高处缓缓落下,以每秒钟一滴的速度,滴入一滩水洼之中,在空旷的山洞里,产生的回响,清澈、具体,而又不失从容…… 不知过了多久,针尖停止了撞击,伴随着阿赞丹姆口中,最后一句经文的完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吹向了我的胸前…… 一股凉风,迎面袭来,伴随的是,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我问到。 “还没还没……”加丰说到。 只见,阿赞丹姆,左手握针,右手按在了我的头顶之上,又开始快速的吟诵另一段经咒…… 我闭上眼睛感受,仿佛瞬间置身于一个庞大又黑暗的空间之中,霎时间,天旋地转,我甚至开始感觉到有点头晕,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呼吸困难的我,只能不停的急促深呼吸,来缓释眩晕带来的恶心,我的意识告诉我,再不赶紧喘两口气,可能就要吐了…… 随着阿赞丹姆,吟诵经文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我的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阿赞丹姆,从身后,抽出一把,四十公分左右的大刀,对准了我的左肩,高高举起,又瞬间落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一刀砍在了我的左肩之上…… 人在突如其来的惊悚之下,是根本来不及,发出半点喊叫声的。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歹徒一开枪,受害者一声惨叫,随即应声倒地的情景,只发生在电影里…… 随着阿赞丹姆抬起刀,我便立刻,朝我的左肩看去。神奇的是,除了皮肤之上,一道红红的印记之外,我竟然皮都没破…… 就在我刚刚转过头,想要和远处的张胖子分享,这一神奇之处的时候,话还没说口,只见,另一刀从我的眼前闪过,在我面前,重重的落在我的右肩上…… 透过刀背,我看到张胖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直勾勾地注视着,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这一表现,很形象地解释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这一次,阿赞丹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抬起手中的刀。而是用刀刃,顺势由上而下,迅速从我的右肩划向了我的前胸…… 当阿赞丹姆,收回长刀之后,我只能看见身体上的,三道红红的印记,伴随而来的,是被钝器击打过后的疼痛感,而皮肤毫发无损…… 全程不过两秒,却颠覆了我从小对于物理学,和生物学常识的认知…… “我就说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这符,刺的对不对喔……”背后的加丰,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我转过头,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加丰,又看了看我自己的身体,接着,又看了看阿赞丹姆握在手中的大刀,然后说到: “那刀,是开锋的吗?……” “那你看一看咯……”加丰说完,又示意阿赞丹姆把手中的刀,拿给我看。 我接过阿赞丹姆手中的长刀,看了看,心想,这刀显然是开了锋的,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于是,我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右手握刀,将左手无名指指肚,轻轻的放在了刀刃上,随即一划…… 可能是我的这一举动,真的是加丰和阿赞丹姆都没有想到的,只听见加丰在我身后喊道:“哎,别……” 阿赞丹姆也是想要伸手阻拦,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刀刃已然划破了我的左手无名指…… 在这一刻,我又明白了,原来,被利刃切割肉体的感觉是那种,仿佛如同一排高密度的小针,高速刺破皮肉,又伴随着烧灼感的痛觉…… 所以,在我们肉眼看来,似乎是完全光滑的刀刃,其实是粗糙的,只不过他的粗糙程度,是肉眼不可见的而已…… “在别人想要杀你时,这个,是可以帮你挡一下的,但是,你要自杀的话,那可是谁都拦不住的喔……”加丰走过来,看了看我手指上的伤口,说到…… |
第六十二章 拜师 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我问到: “有没有创可贴啊……” 然后下意识的,将手指,立刻放进了嘴里。 “唉……你等下喔……”加丰说罢,起身走向了后屋,片刻之后,拿回了一瓶酒精,一包医用棉,和一包满是泰文的创可贴…… 我用酒精擦了擦,简单的消了消毒,包上了创可贴,还好伤口不深。 “刚从外面就听你说,要砍一下,试一试,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呢……”我对加丰说到。 “没有啦,其实都会砍的啦……”加丰说到。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墙那边的张胖子,说到:“哎,该你了……” 张胖子脱掉上衣,坐到了阿赞丹姆面前,而阿赞丹姆则是将刚才的那一系列步骤又重新做了一遍,不难看出,他还是一个对于术法仪轨十分重视,要求极为苛刻、严格的人。加丰也是坐到了张胖子身后,用双手,抵住他的双肩。 怎料,阿赞丹姆刚一下针,张胖子便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给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老天爷,这么疼啊……”张胖子说道。 “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的,你越痛,说明业障越深,你的这个痛感,也是帮你消业障的一种方式……”加丰说到。 我听加丰这么一说,连忙对张胖子说到: “对,知道为什么疼吗?你丫就是缺德事儿干多了,都是业障明白吗?……” 张胖子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白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咬牙忍着。 阿赞丹姆不停的一边诵经,一边给张胖子刺符,加丰还是在其身后,用力顶着张胖子那疼得浑身乱颤的身体,我不方便打扰他们,便开始环顾法坛四周,这些大多数叫不上名字的神佛法相…… 这时,在这房间内,角落里的一个雕花木头柜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走了过去,坐在柜子前面,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由上等的缅甸红木打造,上面雕刻着兰纳风格的祥云图案,雕工非常之细腻。再仔细看,我发现这些祥云上面,都被密密麻麻的刻上了经文。 很显然,这柜子上的经文,和上面的祥云雕刻,绝对不会是出于一人之手。祥云图案,犹如行云流水,上面的经文,应该是而后被其他人,手刻上去的。我刚想伸手触摸这柜子,便听身后的加丰说到: “那个柜子,你最好不要自己碰它喔……” “哦,是吗……”我回过头,对加丰说到。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加丰应该不会害我,他不让我触碰这个柜子,必然是有原因的。再加上,自来了泰国之后的这一系列遭遇,至少,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不要随便的触碰,是有道理的。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对加丰问到。 “你先等一等喔,等一下,我会打开给你看,但是你现在,不要自己去碰它,就对了……”加丰很严肃的说到。 “哦,好……”我说完,便暂时不再打那柜子的主意,但是心里,却又多了几分好奇,不过,也只能静静的等着。 良久之后,阿赞丹姆对张胖子完成了最后的加持,加丰便把我也叫了过去。我和张胖子,一同坐在阿赞丹姆面前…… 加丰说到:“你们身上,刺的这个符,可以挡住一切看的见到灾祸,也可以挡住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但是你们也发现了,这些效果都是被动的。如果你们愿意拜阿赞丹姆为师的话,你们作为他的徒弟,他就可以教给你们主动使用这个法门的方法……” “这还能主动使用呢啊?……”我惊讶地问到。 “当然可以,它在你身上,只是被动的,在紧要关头保护你一下。但是你们两个,情况比较特殊,以后肯定有机会,是要主动使用这个法门的……”加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 “如果你们两个同意拜他为师,那么,他就可以把他这个法门的使用方式,传授给你们,这样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用到。” “我们当然是可以啊,问题就是阿赞丹姆他,愿意收我们俩个这样的,当徒弟吗?……”这一切来的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能成为二代鬼王的徒弟,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坐在一旁的张胖子,一边拍着大腿,一边乐呵呵地说到: “当然是师父觉得没问题了,才问你的啊,我可是早早的就同意了啊……” 这张胖子,关键时刻,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我一看眼下这个情况,立刻对加丰说到: “哎,我也同意!我完全没意见啊……” 加丰笑了笑,和阿赞丹姆简单交流了两句,又对我们说到: “师父的意思是,先教会你俩这个法门,以后,他也会教你们其他的,如果你俩可以学的会……” “没问题,没问题……”我和张胖子,连忙点头答应到。 阿赞丹姆,也笑了笑。又和加丰简单交代了几句。 “那你俩也简单走个拜师仪式吧……”加丰对我俩说完,从法坛侧边,拿出经线,又继续说到: “正常来讲,拜师是要开法会的,但是你俩情况比较特殊,这个算是救命……”说完,他把经线递给了阿赞丹姆。 阿赞丹姆,接过经线,将一端缠绕在我和张胖子的头上,另一端,在自己手掌上缠了几圈。 加丰端来了一个用竹子编织成的托盘,托盘上有一些鲜花、糯米,和几根香,还有一些不成型的碎银子,和一些由绿色叶子卷成的,像是低配版雪茄的旱烟。并对我俩说到:“举好……” 我和张胖子举着托盘,阿赞丹姆便开始念诵经文,在一段经文念诵完毕之后,长吸一口气,吹向了我和张胖子的头顶…… “好了,你们两个,去上香吧……”加丰说到。 “这就结束了?这么简单的吗?……”我问到。 “对啊,省去那些没有必要的。那些开法会啊,请歌姬跳舞啊,吃饭啊,无非就是摆摆排场,你们如果也这么要面子的话,也可以多花些钱,搞一搞喔……”加丰说到。 “我们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张胖子笑着说到。 我和张胖子点上了香,插在了法坛的香炉里,然后又坐回到阿赞丹姆面前。 “接下来,师父要教给你们两个,嘛哈塔空法门的咒语,他念一句,你俩念一句,有问题吗?……”加丰问到。 “没有问题……”我和张胖子异口同声。 加丰点点头,示意阿赞丹姆可以开始了。阿赞丹姆屏气凝神,一字一句的念到:“pu,to,si,li……” 我和张胖子,跟着阿赞丹姆,一句一句的念完整整一段经文。才发现,这经文咒语,远比我俩想的,要复杂的多。我俩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嘛哈塔空甲的启动咒语会是这么长…… “就这个经咒,这么长,那我俩想用这个法门的时候,就一定要完整念完吗?……”张胖子问到。 “对的……”加丰说到。 “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启动方式呢?……”我问到。 “有啊……”加丰说到。 “那教教我们呗……”张胖子嬉皮笑脸的说到。 “念快一点喽……”加丰笑着说到。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努力,我和张胖子才算勉强记住了这“嘛哈塔空甲”的经文读音。想要完整通顺的背诵下来,可能回去还要下些功夫才行…… 这时,我对加丰说到: “对了,那个柜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加丰喝着饮料,说到: “喔,有鬼啊,你要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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