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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十年捉鬼人----记录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第17页] |
作者:花茶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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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从布包里面取出几注上好的供香,点着之后放在了床头柜上,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刘匕从我拿出供香的那一刻,眼睛里就流露着贪婪的眼神,等我把香请完之后,它迫不及待从李大爷的身体里面脱离了出来. 刘匕猛然的一出来,李大爷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好在我早有准备,在李大爷即将要倒下的那一刻,我赶忙扶住了他,并且把他放在了床上. “看到供香就这样,李大爷的身体不是身体吗?你借用也就算了,还如此不爱惜?“我不满的教训道. 刘匕一边贪婪的吸食着供香飘散出来的香烟,一脸满足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刘哥在嘛,我知道你会接住的.“ “你......“我话还没说出口,它又继续说道:“刘哥,帮忙把我妹妹叫出来,我看看她现在能不能吸食供香.“ 我摇了摇头,拿开了撑开的油纸伞,嘴里咒骂到:“鬼我见多了,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 拿起床上的铜镜,我快速的在上面打了个手决,唤醒了在里面沉睡的沐雪,沐雪听到呼唤转瞬间就出现在了我面前的床上,第一眼看到我,她露出了天天的微笑,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样子,嘴巴稍微的张合了几下,见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她嘴巴一嘟,催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沐雪只是生魂,并没有语言能力.如果她能说话,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我心里想着. 看着她催头丧气的站在床上,我指着刘匕笑着安慰到:“没关系啦,小沐雪,快去试试能不能吸供香,照着你哥哥的动作来.“ 她见我这么说,眼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刘匕弯着腰忘我的吸食着供香的时候,脸上瞬间悲转喜,扬着一双小手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两步走到刘匕身边.也学着刘匕的样子开始慢慢地吸食起供香来. 魂吸香,犹如初生婴儿吸食母乳,是与生俱来的技能,不需要任何的学习过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刘匕见它妹妹也过来吸了,它一抹鼻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供香,看着用一种忘乎所以的姿态吸食着供香的妹妹,刘匕欣慰的笑着,眼睛里面泛着点点亮光.转过身来对我说:“刘哥,谢谢你.“ 他这动作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原本想在数落它几句的我顿时就心软了起来,我说着:“嗨,谢啥啊,举手之劳,不用刻意言谢.“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惠,你知道我们要吸食一次这种供香有多难么?“刘匕动容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懂,一般的香都是有主之香,里面加了上香之人的念力,如果不是赏给它们的,它们是吸食不了的.就算是吸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理解它的感激,我给它的香,都是加了咒然后诚心请出来的.在它看来,比一般的香要贵重很多. 我说:“行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对了,你妹妹的名字这么好听,你的名字怎么取的这么凶?“ 它听到我这么问,本来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似乎有种说不出口的悲哀. 刘匕看了看我,又转头看着正在吸食香烟的沐雪,没有说话. 它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继续问,我相信它会和我说的,过了几分钟,它转过头来低声和我说:“我们去那边聊吧.“ 房间本来就不大,它说的另外一边只不过是门口的位置,我和他一同来到门口,它强颜欢笑的说道:“刘哥,其实自从我变成鬼以来,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感觉这么对路过,你不同,让我有种想要倾诉的念头,你是一个道士,我想我的故事你应该能读懂.我和你大概说一下,你应该不会觉得我在扯淡.“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 刘匕又转头看了看沐雪,然后才表情凝重的说道:“说来话长,我就简单的和你描述一下吧.我妹妹五岁之前一直很健康,我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非常爱我们的爸爸妈妈,但是妹妹五岁的时候无缘无故得大病了一场,很严重.到处求医无果,后来找到一个老中医,他也看不明白妹妹的病,就推荐了一个年纪很大的道长给我们,我们带着妹妹去道长那边求医,那个道长很厉害,很快就找出了妹妹的病因.那病因很骇人听闻.当时我们谁都没有相信.“ “是因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隐约感觉这病因和我的职业一样,属于科学以外的东西. 刘匕说:“那个道长看了我妹妹之后,又把全家人的八字算了一遍,最后脸色沉重的指着我告诉我爸妈,说我的八字和妹妹的八字天生严重刑克,不能在一起居住,五岁前还好,五岁后甚至连面都不能见.当时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有点不能接受,我爸甚至说那个道长胡说八道,道长没有计较,只是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他留在我这边,小的带回去静养一些时日,少则一周,多则半月,保证会康复.“ |
我点点头说道:“事实也如此,对吧?这种现象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缘薄,你和沐雪的缘分只有五年,这是注定的,如果强行打破,只会让沐雪受到刑克的反噬.“ 它说:“对对对,说来也奇怪,我住在道长哪里不到十天,我妈就专程来感谢道长,并且和我说妹妹的病已经好了.问可不可以让我回家.谁知道道长又说,回家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见一面都不行.如果想让你们家女儿好好的,就永远不能和他见面.“ 我说嗯,既然道长这么说,自然就有自己的理由. 刘匕接着说道:“对,其实我本来的名字不叫刘匕,而是叫沐晨,后面道长为了让我切断我和妹妹的一切观念,给我改名叫刘匕,他说匕字虽然凶,但是能保我妹妹在不见我的时候不受任何影响.“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它说:“说起来,这件事情全怪我......“它还想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沐雪已经吸完了供香,满足的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刘匕的怀里撒着娇,虽然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但是从她肢体的表现上能看得出,小丫头很高兴. 刘匕见妹妹过来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搂着沐雪,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并且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我抬手看了看表,说道:“那我们以后再说,我还得去找导演一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那好,刘哥晚上见.“它笑着说道.沐雪见我要走,也挥了挥手,并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再见,小沐雪,晚点再来看你.“ 出了小招待所,往导演住的酒店走去,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看着导演从酒店里面出来,急匆匆的又打算走.我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导演导演,等一下.“ 周围的人有点莫名其妙,都停了下来,顺着我跑的放向看着前面的人,确认了不是什么大导演之后,又各自走着. 导演刚准备上车,看到我来了.脸上露着微笑说:“我回来拿个东西,还赶着去片场,要么道长和我一起去吧?“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我现在比较忙,你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呵呵一笑,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说:“道长来的真早啊,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我把u盘递给他说道:“来给你送资料的啊,你的资料都在里面.导演,晚上烧纸钱的镜头安排好了吗?“< |
“嗯,都安排好了.晚上十一点半开拍,十点钟到现场.道长啊,那个录像的事情真的没得商量了吗?“导演边开车边问到,似乎还对那录像恋恋不忘. 我说:“导演,录像我已经全部销毁,就算有商量也无济于事了,对了,还有你那个叫炒作资料的文件夹,我全部删掉了.“ 导演听到我这么说,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他可能想发作,可是最终要是忍住了,我心里感觉好笑,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如果真的拿来炒作的话,那部电影或者电视只能被套上低俗的标签,想必他自己也明白. 车一路行,彼此再也没有说话,也许是话不对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朋友,没有多少家常可拉,我厌恶他的处事方式,他憎恨我坏他计划.我们注定只是泛泛之交,这次事情过后,这辈子基本就不会再见面了. 到了片场才发现,小林子换上了演出服,我满脸笑容的看着即将演死尸的小林子,心里感慨万千,如果当初他能够坚持下去,将是怎样的一种经历?我并不是看不起他演死尸,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原本可以学道的人来说,是一件很背道而驰的事情.整天活在看人脸色的日子里,会不会很累?想起当初在吧打架的时候,他的那份不服输的坚毅个性,现在已经被磨的很圆滑了,圆滑的甚至有点软弱. 从开拍到结束,他的镜头只有短短几秒钟,这还是导演特意为他加了个特写的镜头,想起当初他找我的时候,开心的吹嘘着能多几个镜头,在我看来这种昙花一现的东西真的没有那么值得去努力追求,或许是我太悲观,看不到这份努力背后的精彩,但是平心而论,这样的镜头真的有意义吗? 小林子演完,兴奋的朝着我跑了过来,咧着嘴问我:“刘哥,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我的演技好吧?到时候片子拨出来的时候,我有一个满屏的镜头呢.“我说,“好,你的演技毫无破绽,你就是未来的影帝.“其实心里想,如果我看这个片子,绝对不会去注意一个死尸,别说有一个满屏镜头,就是来十几个我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没有任何演技可言,这种镜头,是个人就能拍. 他见我可夸他,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那我去换衣服了,等下收完道具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点了点头,走出了还在忙碌的片场,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好想给肖爷打个电话. “哎哟喂,大刘哥,昨天才通过电话,今天又想我了?你和小林子在那边卿卿我我的,完全忘记了我老肖独自在外独守空房.真是苦哦.“那边肖爷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本来想损他几句,但是隐约从电话那边听到一句女声:“你这是独守空房吗?“ 听到这里本来有点低落的情绪又开始高涨起来,我嘿嘿一笑说道:“行啊你,又在外面祸害人小姑娘,我这就告诉你师父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潘师傅比较传统,肖爷差不多算是他带大的,所以特别宝贝他,但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又不赞成肖爷太早处对象,如果要处对象必须要等他老人家过个眼,看看面相再说.如果他知道肖爷背着他在谈恋爱,说不定回去又是一顿打. “大刘哥,别啊,那只是个朋友.“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告诉我师父啊.“ 两条短信发了过来,我嘿嘿一笑的收起了手机,突然觉得,这人生在世,有这么一个可以随意捉弄都不生气的朋友,也算是一件幸事. |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小林子忙完出来了,天色也晚了,他说请我吃饭,我同意了.他说昨晚长见识了,今天要感谢我,问我想吃什么,随便选.我说,那就去吃料理吧. 小林子一听料理,就摸了摸口袋说道:“料理就料理,还好我带卡了.“我哈哈一笑说道:“前面有一家沙县国际料理,好久没吃飘香拌面了.馋的很.“他听完之后楞了一下,爽朗的说道:“好,你说吃啥就吃啥.“ 吃完晚饭,我和小林子说我要去找刘匕,他说他也要去.我问他:“晚上要过去那个十字路口拍摄烧纸的镜头,你不用去准备吗?对了,你们道具组还有多少纸钱?“ 他说:“对哦,我还要回去准备,纸钱还有四五斤.应该够了吧?“ 我点点头,独自朝着小招待所走去,小林子没有跟来,而是去准备道具去了. 再次老道李大爷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等里面问话,我直接说是我,里面没有声音,直接把门打开了. 进去的时候我看到沐雪飘在天花板上面,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刘匕说:“晚上拍摄的时候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你说你要把纸钱给阴差.那阴差怎么取呢?“ 刘匕说:“到时候我用李大爷的身体去烧纸,把纸烧给我妹妹,等大家都撤了之后我妹妹就会过去拿钱,到时候我也会从李大爷的身体里面出来,就再也不回来了,到时候麻烦刘哥帮李大爷驱驱邪祛祛阴.“ “嗯,我会的,那个阴差在哪里?“我问道. 刘匕说:“它会在附近看着,确认了这纸钱是剧组拍戏烧掉的之后才敢收这个钱.因为我妹妹的魂还在人世间,所以并不需要通过阴间中转,可以直接拿到手.“ “诶?难道在下面的人收到上面的人烧的东西还要通过阴间的中转站才能拿到吗?“那个时候我不懂这些,所以对这个事情很是疑惑,我还以为烧了纸钱下面的魂立刻就会收到. 刘匕嘿嘿一笑,语气中略带自豪的说道:“刘哥啊,这你可就没我懂得多了,阴间有一个地方叫做“供养阁“是专门储存阳间烧下来的东西的,下面的鬼魂都是通过供养阁来领取的.“ “你还走过阴?“我虽然对刘匕了解甚少,但是对于走阴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点震惊,因为这在我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他说的供养阁我在书上看过一眼,那可是很阴间很深处的一站,走到那个位置基本上就没有还阳的机会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刘匕现在本来也是灵神一个.并没有还魂.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听我这么问,刘匕显得更加自豪的说道:“走过,整个阴间路差不多都被我走到头了,后面机缘巧合下,让我回到了阳间,靠着这把伞,我依旧活的像个人一样,只不过白天不能出去,再过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可以大白天的打着伞出门了.“他指了指床上那把撑开的油纸伞. “兄弟,你的故事好像很多啊,有时间给我仔细说说,我没有太多阴间的概念.“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当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以和一个灵神称兄道弟. “哈哈,刘哥,能听到你一声兄弟,我也算是荣幸之至了,没问题,等解决完了这件事情,我去你家拜访,我把我的故事好好和你聊聊.今天晚上你要去现场吗?“刘匕问道. 我说:“肯定要去啊,我还想看看那个阴差呢,据我所知,阴差受贿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能牵扯到生魂的,因为生魂实际上还不算是鬼魂,所以并不属于阴间管,如果阴差索贿牵扯到生魂的话,就不止是作风问题了,而是阴德问题,让上面知道了它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刘匕听完我说道,惊讶的说道:“刘哥,你不会想去惹阴差吧?据我推测,你绝对不是那个阴差的对手,不是我看低你,你根本惹不起它.“ “我没说要去惹它,我只是想看看,如果这阴差真的向生魂索贿,那我就不怕它.“我说道,说是这么说,其实我还真的不够阴差看的.我只是觉得事情很蹊跷,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沐雪.不把整个事情看在眼里,我总是不放心. |
见我这么说,刘匕才松了一口气,它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刘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惹那个阴差,镜头拍完你就跟着他们回去,不要停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我疑惑的看着刘匕,不知道它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有那么严重吗?阴差我也不是没见过,我不去惹它,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过转念一想,刘匕难的这么认真的说一次话,应该不是危言耸听。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一切到时候再说。刘匕没有再和我说话的意思,只是走到床边把伞收了起来,然后把我的铜镜交给我说道:“刘哥,铜镜还你,谢谢啊。” 我本想说铜镜留给你,给沐雪用,不过好像如果我不引魂,沐雪是进不去的。 我接过铜镜放进布包,抬头看了看飘在空中自顾自在玩的沐雪说道:“小沐雪,来我们一起玩。”说完我就作势张牙舞爪的去抓她,它眼睛一亮嘴巴一张,就从原地飘到了床上面的空气中。 我不依不饶的吼叫着跳上床,她又飘衣柜边,眼睛弯成个完美的月牙形,嘴巴一张一合的笑的很甜。虽然她发不出声音来但是看着她的神态,仿佛听到了一阵阵银铃般小女孩欢快的笑声,一阵一阵,直击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虽然连对象都没有,但是看到沐雪这般摸样,心里都开始父爱泛滥,不禁的感叹要是以后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和沐雪玩了一阵,我感觉有点累了,她还有意未尽的看着我,我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气。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枚平时用来引魂的铜钱,墓穴里面挖出来的极阴之物,又拿出一截没有炼制过的红绳,穿过铜钱做成了一个挂饰。对着暮雪招了招手,她呼的一下飘到了我面前,很明显她知道我拿出的是好东西。我把铜钱挂在她脖子上对她说:“这个东西送给你,以后你从伞里面出来玩的时候就带着,可以保证你不会累。” 沐雪带上铜钱,向后退了一步,又向我鞠了一躬,我不知道这孩子是和谁学的鞠躬,又或许她表达不出谢意,只能用鞠躬来明示。 |
沐雪鞠完躬就欢快的扑到了刘匕的怀里,刘匕开心的问道:“妹妹,这个哥哥人好吧?还送你礼物,以后多和他亲近,多要点礼物。” 沐雪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我无语的看着刘匕,这小子还真的是会算计啊。 ...... 和小林子聊天一直聊到晚上10点,聊的是它在阴间的一些事情。直到小林子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出发了,我这才提醒刘匕该去办事了。 刘匕撑开油纸伞,叫沐雪进去,本来爬在床上玩铜钱的沐雪听到刘匕的呼唤之后嗖的一下就钻进了油纸伞里面。留下了铜钱在外面。刘匕收起油纸伞,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把铜钱缠在伞上。塞进了一个大背包里面。 出门的时候,一台商务车已经停在招待所门口的路边了,车上依旧是原先的那些人,一个导演,两个摄像,加小林子,还有那个灯光组的,加上我和李大爷。一行七人开着车顶着圆月就朝着坟场旁边的十字路口驶去。 一路上,气氛很沉重,除了其中一个摄影师和那个灯光组的哥们不知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镜头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好在是真的拍摄,所以也不是很别扭。 十一点左右,我们到大了拍摄地点,那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去,很郊区的一块地,那个坟场应该是村里哪个家族的坟场。坟包不多,但是摄影师可以用他们的拍摄角度来拍的像很多的样子。 下了车,按照我和刘匕之前商量的,他们去准备拍摄,我从包里把油纸伞拿出来。这是属于它的东西。 他们都去准备布景拍摄,清空东西之后我又上了车,没有心思看他们拍摄,我从包里取出了祛阴的符化了一碗符水,放在车上,然后又把沐雪放了出来,在确认了只有我能看到她之后,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林子布置好东西,就退出了摄像机的范围,机器也都架好准备开机,导演看了看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李大爷,李大爷回头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就蹲了下去开始烧纸钱。 开机拍摄一切正常,我把小林子拉到一边说道:“等下李大爷回道车上之后,会突然昏厥十几分钟,车上我放了一碗符水,等他醒了你把符水给他喝了就好了。拍完之后你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收拾好,离开这个地方,你记住,如果导演叫你开回来看看,你不要答应他,只管离开。有什么事情我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我明天早上天亮之后没有给你打电话,那你就过来找我一趟。” 小林子说:“好,事情很严重吗?怎么听上去很危险,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我嘿嘿一笑:“不用,我只是留下来看看热闹而已,别担心。” 小林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导演身边,静静的盯着屏幕,同样的地方,上次的拍摄可是惊心动魄的,这难免不让他感到好奇。不过好在从开始到结束,并没有拍到什么东西,我松了口气,小林子也松了口气,不过导演的表情凝重,似乎没有拍到他想要的。 镜头拍完,被刘匕附身的李大爷快步走到导演面前阴冷着表情说:“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而且用的是刘匕自己的声音。导演听到刘匕的声音之后,猛的一下站起来,开始快速的指挥这大家收拾东西,李大爷第一个来到车上,看到上面的那碗符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转头看了看我,当它看到我和沐雪站在外面的时候,它摇了摇头,直接上了车。 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除了我,大家纷纷上了车。导演问我为什么不上来,我说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导演点了点头,小林子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 车走后,刘匕慢慢的在停车的位置现形出来,只是深沉的说了一句:“刘哥,你不应该留下来的,好在它现在还没来。” “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会在旁边看么?”我一遍看着四周一边问到。 刘匕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刘哥,我先带沐雪去拿钱,你找个地方躲好吧,我们约好今晚给钱的,它应该快到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大约十米外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我快速的闪身躲到了石头后面,借着亮堂的月光,看着刘匕带着沐雪蹲在刚才烧完之前的地方开始扒拉着飞灰。 看了一分来钟,刘匕和沐雪都站了起来,沐雪手里捧着我看不到的纸钱,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刘匕摸摸沐雪的头,笑了笑。然后又朝着周围四处张望着。想必是哪个阴差还没到。 我不敢眨眼,聚精会神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对兄妹俩,刘匕显得很紧张,沐雪倒是没有紧张,到处张望着,沐雪倒是很平静,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动作。 又过了大约三分钟,我看到刘匕对着一个方向开始说这什么,然后沐雪捧起双手,把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高高捧起。我知道,这是哪个阴差到了只是我看不到而已,刘匕和沐雪是主动让我看到的,那个阴差可没有让主动让我看到。不过看不到也无所谓,我只是个路人甲,只是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沐雪举起手又放下,刘匕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着,似乎在和阴差交流,我静静的等着,等着他们的交易早点结束,不管那个阴差是不是违反了阴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只希望沐雪的生魂不要被抓走,如果被抓走了那就真的没救了。想到这里,我从布包里面摸出那瓶牛眼泪,拧开盖子,万一要出什么乱子,我第一时间开眼。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刘匕停止了点头哈腰,楞楞的站在那里没有动,沐雪突然往刘匕身上凑,双手手掌慢慢的放在脸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心里一惊,莫非要出什么乱子。 |
就在我心里还在嘀咕的时候,我看到本来站在刘匕身边的沐雪突然猛地一下倒飞了出去,刘匕看了一眼沐雪,然后很愤怒的朝着前面的空气扑了过去。 刘匕扑过去的速度很快,倒飞回来的速度同样快,就想是小孩子和大人打架一样,一脚就能被踹出好几米远。 不好,这怎么打起来了!我赶紧一抹眼睛念咒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我看到了一幕让我非常气愤的场景。 刘匕躺在地上,愤怒的嚎叫着,沐雪躺在它旁边一米远处长着嘴巴似乎在哭泣,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根又黑又粗铁链,铁链的另外一端由一只宽大衣袖下面的手握住。这只手的主人一脚踩在刘匕的胸口之上,刘匕拼命的挣扎着。 看清楚了情况之后,我赶紧从包里面抓了一大把朱砂灰,手里攥着两张打鬼符,又往鞋子里面塞了一张打鬼符,低头在上面画了几个手咒。 抬起头一看,那个铁链主人似乎还在顺斥着刘匕,刘匕拼命的反抗,只见那铁链主人手上猛的一用力,就把沐雪的生魂强行带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硬生生的把沐雪的生魂从右边摔倒了左边,而且力道不小。 看到这情景,我怒不可揭,咆哮着就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 |
从做一行开始,师父就千叮呤万嘱咐一句话:不管碰到什么情况,绝对不能对阴差动手。我之所以对那个铁链主人动手,是因为师父还告诉过我另外一句话:阴差你是看不清楚他的实体的,就算抹了牛眼泪或者是用咒语开了眼,你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当然,一些老师父就不一定了,他们道行高。 当时听到刘匕说阴差的时候,其实我只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当我清楚的看到那个铁链主人凝结成实体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阴差,分明就是一个冒牌货。 不过即使是冒牌货,我应该也威胁不到它,只不过它的举动让我失去了理智。有的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有种愤怒是不计代价的,就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我冲出去的时候,那冒牌阴差就转过了头来,没有一如既往的惨白,而是脸上带着淡淡的青色,差不多和刘匕的油纸伞是一个颜色,头发犹如枯草一般参差不齐,塌鼻梁占了差不多半张脸,厚厚的嘴唇,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让人看了不禁有点发慌。丑,其丑无比,比肖爷还丑。 我的气势汹汹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影响,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它眼里,或许我只是个跳梁小丑。 这对我来说是种极大的侮辱,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无视我的灵神,我嘴里快速的念着打鬼咒,捏着符咒的右手变幻了一个手决,在握着朱砂香灰的左手上不断的画着手咒。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隐约的听到了刘匕叫我不要过去,这可不是它说了算,既然已经冲了出来,再往回跑就不是我的风格,而且这货分明是个假阴差,还不至于让我不顾一切的退缩。 我没有理会刘匕越来越大的劝退声,在即将要碰到那个冒牌阴差的时候一把香灰撒了过去,紧接着右手的符咒不顾一切的往它身上贴。嘴里的咒语不断的变换着。 它依旧没动,就算是朱砂香灰全部洒在了它的身上,它只是浑身抖了一下而已,两张打鬼符打到它身上的时候它才松开了踩着刘匕的脚,堪堪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挥把绕在沐雪脖子上的铁链给收了回来。就那么疑惑的看着我,嘴巴一咧说道:“嚯嚯,还是个小道士。” 它话一说完,身躯猛的一抖,那两张贴在它身上的打鬼符就犹如秋天的落叶,慢慢的飘到了地上。 我心里一紧,这下完蛋了,这到底是碰到了一个啥玩意,怎么这么凶?看到这个情况我后悔那么冲动了,它打刘匕和沐雪,至少不会打散它们,我这一主动惹了它,它就算把我弄个半死,也不算有违天道。毕竟是我主动冒犯它的。 这里要说一下,灵神伤人都是有个因果在这里的,如果说灵神不顾青红皂白的去伤害人,那就是犯了天道,轻则被压往十八层地狱去受尽折磨,重则引来天雷劈的魂飞魄散。但是如果有个因果,那就不一样了。就像现在,我主动攻击了它,那么就是对他种下了一个因,就会得到一个来自它的果,至于这个果是什么,由它说了算,只要不把我弄死,它怎么干都行。 事已至此,再去和解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我看到它笑了,笑的很阴险。刘匕看到这里,赶紧爬了起来,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一头就载在了地上磕着头。头都不敢抬的说:“阴差大人,阴差大人,我这朋友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您恕罪,绕过他这一次。只要您绕过他这一次,我把我的伞给您。绝无二话。”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才刘匕和沐雪被这冒牌阴差打,是因为那把油纸伞。八成是刘匕不想给它,所以这冒牌阴差才动手的。这tm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冒牌阴差没有理会刘匕的话,只是咧着嘴巴看着我,慢慢的说道:“放过他?那我不是白被打了一顿?你放心吧,我不会弄死它,还有,那把伞你本来就必须给我的,这并不能成为你和我交易的条件。”说完之后它也不在废话,手中的铁链一扬,铁链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甩了过来。 铁链未到,就感觉一股强劲的阴风向我扫了过来,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本来想要躲开的身体顿时有些迟钝了起来。心里不禁的骂着脏话,这tm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厉害? 身体虽然变得迟钝了些,但是还是能行动,我一个侧身,那铁链没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抽在了我的左手腕上,铁链看着很真实,但是抽到身上的时候却又没有被铁链抽到的感觉,没有疼痛也没有巨大的冲击力,有的只是一种触电般的感觉,那感觉转瞬即逝。随即而来的事情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因为我猛然发现,我的左手没有什么知觉了。没错,就和打了很大剂量的麻药在手上一样,别说抬手了,就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我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它,它的这一出手,让我害怕,让我心里跌倒了谷底,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信心。就算是以前我的五猖老爷抽我,也只是慢慢的卸力,从来不会一下就让我的左手失去了知觉。本来以为我九三制服不了它,也能让它有所忌惮,可是事实证明,我在它这里,真的只是个跳梁小丑。 第一鞭下去,没有收到它想要的效果,紧接着它又扬起了手中的铁链做出一副要继续抽我的样子,我本能性的往后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它,开始是恐惧,恐惧的是它的强大,看着它毫无任何想要留情的意思,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这么咄咄逼人,那我也只能和你拼了。反正横竖是被你整,我还不如赌一把。 它见我后退了几步,呵呵一笑说道,你以为你能跑吗? 刘匕看我吃了亏,也顾不得求饶,冲过去就抱住了它的双腿,大声的说道:“刘哥,你快走,先离开这里。它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先走。阴差大人,算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去给你弄。”刘匕说完,本来躺在地上的沐雪也爬了起来,快速的飘到了冒牌阴差的身后,小小的手抱住了它的脖子,精致的脸上漏出了难以忘怀的愤怒。 “算了吧,刘匕,你给它弄什么都满足不了它,还有,它不是什么阴差大人,它就是一冒牌阴差,你被骗了。”我说完之后,把右手中指的指腹放在牙齿中间,一狠心一咬牙就把中指咬开了一小块儿肉,钻心的疼痛从指间传来。鲜红的血从手指中流出出,不多,但是够用了。 “嚯嚯,果然有两下子,竟然知道我不是真的阴差,不过即使这样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今天晚上能跑掉吗?”它自动无视掉了背上的沐雪和脚边的刘匕。 “谁说我要跑了。”我冷冷的看着它说道。在额头上面点了一下,又撸开了被麻痹了的左手衣袖,在上面画了一个血符。走手上瞬间传来温热的感觉,我用力的控制着左手,没几秒钟,就感觉手能动了,握了握拳感觉手上的阴气基本已经差不多被驱散了。 左手伸进布包里面,摸出一截墨斗线拉开,用右手咬破了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一端,然后左手用力一拉被捏住的一端,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来。看着墨斗线上面基本上每一寸都沾有了血,这才松了一口气,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冒牌阴差。 刘匕看着我一副要死磕的样子,抱着冒牌阴差双脚的手猛地往后一用力,嘴里说道:“尼玛个b的,居然是个假阴差。沐雪,让开。” 刘匕话还没说完,只见沐雪又一次飞了出去,并不是沐雪听到刘匕的话自己飘开的,而是被那冒牌阴差抬手一抓丢了出去的,它这一丢应该是卯足了劲儿,如果沐雪还是昨天那个状态没有得到贡香和铜镜滋养的话,估计这一丢差不多就要生魂飞散了。 在沐雪飞出去的同时冒牌阴差也被刘匕的那抱腿一摔给摔了个四肢朝天,刘匕显然是想明白了,如果是阴差,再给它几个胆子它也不敢动它,可是这不是阴差,虽然它知道打不过,但是也不会束手就擒。何况着阴差还 冒牌阴差被刘匕摔倒的时候,我三指捏着墨斗线,凌空画了一个大大的困鬼符,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着冒牌阴差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那冒牌阴差确实厉害,在刚刚倒地之时就左手一撑地面,一个翻身就摆脱了紧紧抱住它双腿的刘匕,紧接着又是一脚蹬出,踢开了想要继续扑向它的刘匕。刘匕被踹的往后飞,擦着我的左手就飞了出去。 就在我和刘匕擦肩而过的同时,我感觉我的右边又有一个灵神和我一样也朝着那冒牌阴差冲了过去。 我顾不得右边的灵神是谁,既然是朝着冒牌阴差冲过去的,应该不是敌人。冒牌阴差的脚刚刚收回,还没有来的急站起身来的。我就冲到了它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拉住墨斗线的两端,它也顾不得起身,手中的铁链又是一扬,朝着我抽了过来。。。。。。 |
又是一股阴风迎面吹来,我身体一顿,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我也不知道是它是用了什么手段,本能性的用左手挡在了头上面。左手上面是画了血咒的,并不惧怕它的阴气。 一阵转瞬即逝的电击感传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我知道我的手挡住了它的铁链,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铁链被弹开了,眼前本来模糊的视线,也猛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让我看的呆了一下,仅仅是呆了那么一下,因为我看到一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扑在了那个冒牌阴差的身上。这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应该就是刚才从我右手边冲过去的灵神。 没有停,这么个天赐良机,我哪里能错过?双手紧紧的拉着墨斗线,一个箭步冲到还没有爬起来的冒牌阴差身后,右手一绕它就紧紧的勒住了它的脖子。它怒吼一声,一巴掌就拍开了扑在它身上的寿衣灵神。怒吼着,挣扎着。我死死的抓住墨斗线,用膝盖顶着它的背部,死不松手。 墨斗线随着它的挣扎传来巨大的拉力,勒的我双手生疼。我手中的墨斗线,一向对灵神是最有杀伤力的,何况还是勒住了脖子,虽然灵神是不用呼吸的,但是脖子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而且还被我勒住了。更何况,这上面还被我加持了大咒和抹了血,虽然我不是什么神灵转世,但是好歹我也学道这么多年,血液也不比常人。就这个强度,一般的灵神早就应该趴地上抽搐了,可这冒牌阴差倒好,除了有点被束缚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震撼归震撼,手上的招数可不能停,脑海里不断的搜索着我布包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但似乎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充足,更厉害的法器一件没带,当初来的时候以为真的是阴差,带了也没用,刘匕它们也用不着什么法器,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几秒钟,我的手就有点要断的感觉,墨斗线可不是它的武器,是实实在在的物件,巨大的力道从上面传来,若不是我在手上绕了几圈,说不定早就脱手了。 就在我感觉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两道黑影又扑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刘匕和那个寿衣灵神,我心里开心,它们虽然也制不服这冒牌阴差,但是至少能给我缓解压力。 它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扑了上来,就像两块石头一般砸在了冒牌阴差身上,甚至叠加在了一起,本来凝成的实体,都开始变的有点恍恍惚惚,若影若现,甚至看不到它们各自扑的是哪个部位。 冒牌灵神本来就被我勒住了,现在又被两个灵神扑住身子,更加有点失去了刚才的威猛,不过这劣势只是暂时的,因为它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大,我的手几乎已经开始麻木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就算我坚持的住,那墨斗线也会断。只要这墨斗线一断,我敢断定,刘匕和它那个灵神朋友根本坚持不了三秒钟。而且按照这事态发展下去,铁定是这个剧情。 听着冒牌阴差愤怒的嘶吼,我心一横,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先伤了它再说。我口中的断喉咒大声念出,念的刘匕和那个寿衣灵神都浑身发抖,念完之后左手一送,右手猛地一拉,墨斗线以最快的速度从它的脖子划过,它猛的一声尖叫,同时震开了刘匕和寿衣灵神。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凶狠的盯着我,似乎要冒出火来一般。 我嘿嘿一笑,眼里表现出无尽的蔑视,你强大又如何,我总归有可以伤害你的地方。虽然没有打多久,但是打的这么激烈,早就激发了我内心的好强和不服输,打的这么累,我早就想让它知道我并不只是一直跳梁小丑了。 它眼中的仇恨没有让它继续用铁链攻击我,或许它伤的太重,已经无法再用那些攻击手段,又或许它知道那种手段对我没用了,它站在那里没有动,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小小的眼睛在深深凹进去的眼窝中,看不清楚要表达一种怎样的情绪。 它没动,我自然不敢先动,我差不多已经是手段净出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等到鸡鸣时分就算我赢了。跑我是跑不掉了,我只能装出一副不怕它让它忌惮。也不知道凑不凑效。 就这么对视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我们谁都没有动,刘匕起先还在看着,后面也不管了,直接跑去了沐雪的方向去照顾沐雪去了。气氛突然变得平缓起来,我心里庆幸,如果这冒牌灵神能一直这样下去,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好景不长,十多分钟之后,它慢慢放下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嘴角又开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它慢慢的拉起了手中的铁链,把它缠在了手上。抬起头冷眼看着我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让你痛苦的办法。”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有点摸不着头脑,直接问它:“你tm有什么法子就使出来,别在这里放狠话,没啥用。”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不是想好拖延时间的么,这么激它很明显是不符合我的战略方针的。真是猪脑子啊。 |
果不其然,我话刚出口它就冷哼一声飘上了空中,我抬起头看它,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不过看着阵势,应该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我屏气凝神,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此时的刘匕已经安顿好了沐雪的生魂,应该是放回油纸伞里面了。它拿着伞走到了我的身后。 “你觉得这货是想干啥?”我出声问道。 刘匕说:“不知道,看不懂,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朝着空中的冒牌灵神喊道:“你到底要干啥?欺负我不会飞吗?” 它哈哈一笑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找死也别这么着急。”它在空中从衣兜里面取出了一个类似木盒子的东西,把手中的铁链放了进去,就和变魔术似得,看的我一阵不解,因为那个盒子很小,体积不过铁链的三分之一大,怎么就能把铁链装进去呢? 就在我还在烧脑想事的时候,它收起木盒,大喝一声,双手用力一挥。 原本平静的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刘匕倒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这阴风是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它根本挡不住。不但没有挡住阴风,还把我的视线给挡住了。 看不到敌人,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劣势,我着急的说道:“刘匕,你让开,你这是帮我还是帮它?” 它开始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神之后才匆匆的飘开,嘴里说着对不起,又站在了我的身后,当它离开的那一刹那,空中飘着的那个冒牌灵神突然和打了鸡血似得朝着我飞扑过来,我刚想破口大骂而且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迎面一阵更加强劲的阴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寸步难行。 那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强劲的阴风,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却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果。只是转瞬间,我身体猛的一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直接把我压倒在地,胸口一闷,喉咙一热,憋出一口内血来。内血还没有来的急吐出来就感觉浑身的肌肉一紧,就好像癫痫病发作一样,控制不住的在地上抽搐着。 那一刻,除了思想还是我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一般。不断的抽搐翻滚着,刘匕冲了过来,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在我身边不停的转着圈,显得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张了张嘴巴,居然发不出声音来,我急了,突然想到了一件我碰到过很多次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发生在我的事主身上,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了!!! |
没错,我竟然被附身了,而且还是一个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法力通天的灵神,我不知道它来自何方,但是和以往的那些灵神比起来,这个冒牌阴差似乎有我不能触及的能力。 我慌了,很慌,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一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果去抵御这股强劲的附身压力。 我难受,很难受,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附身没有那么平静,而是伴随着无尽的痛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甚至是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被蚂蚁啃咬着非常的难受,绞痛,浑身的绞痛,迸沁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我很想蜷缩着身子,用手紧紧的捂着肚子来缓解,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几分钟之后,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感觉有些麻木,我在地上打着滚,眼前不断变幻着不受我控制的视角,刘匕急切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环绕,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脑袋开始发蒙,嗡嗡嗡的不断作响。再没有任何来自现实世界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不断“嚯嚯嚯”的笑声,没错,就是那冒牌阴差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渐渐的,我感觉我的灵魂开始准备从身上剥离,和我所了解的人的魂魄从身上剥离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一般的人断气后,会经历一个魂魄离体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魂魄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持续时间是几个小时,所以人在咽气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面,是不能移动遗体的,因为这个时候真是灵魂离体的时候,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就犹如凤凰涅槃,飞蛾破茧一般,受不得一丝外界的干扰。如果去动他的遗体,疼动感会成倍的加剧。所以在以前或者现在的农村,人死之后是不能去触碰的。 当出现种感觉的时候,我心如死灰,回想着这些年我做的事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应得的报应?可是自认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何现在会落得这个下场? 剧烈的晕眩感和全身的疼痛让我不再有那么坚毅的抵抗心,就像一个怕疼的产妇,还没有开到十指就忍受不了那痛苦,忍不住的就想让医生剖腹产一样。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说:“放弃吧,你这些抵抗毫无意义,只能徒增痛苦,离开这个身体吧,去尝尝做孤魂野鬼的滋味。” 离开这个身体?呵呵,这个身体我用了二十多年,说离开就离开吗?想着父母,想着师父和所有的亲朋友好友,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将我的身体拿走,就算你是真的阴差也不行。说实话,我怕死,活在这个安逸的社会里面,谁不怕死?就算死,我也不应该是这个死法,就算只是生魂被驱逐,我也不愿意。想到沐雪现在的状态,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服,我想过还要帮助沐雪的生魂回到身体里面,听听她现实中的声音。如果我的生魂离体了,还有什么能力去帮助沐雪? |
很多凌乱的想法在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这些想法里面蕴含着极度的不甘心,我鼓起全身能够控制的力气,集中在喉咙里的声带中,扯开嗓子尽全力痛苦的吼出了一个字:不!~~~~~ 咦?居然听到我熟悉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动听,但是确实是吼出声音来了。我心里一喜,开始尝试着念咒。虽然嘴唇不断的哆嗦着,但是咒语还是能念。我开始念了一段驱邪的咒语,才开始就感觉不对,这个时候念这个咒应该没有意义,转换着思维,我开始哆哆嗦嗦的念起了解附身的咒,虽然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念有没有作用,但是那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平时三十秒能念完的咒,我不知道用了多久,总之很多个三十秒过去了。我感觉到灵魂剥离躯体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闭着眼睛,这一阵折腾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吃力,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坚持到天亮,它快不行,它肯定快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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