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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天涯头条】大案实录:总有人为我们守护万世太平[第3页]

作者:装龙做雅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3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朱立国掏出电话在通讯录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辖区派出所长老王的电话,他本想打给同事让他们帮忙查一下,电话已经拨出了,响了两声又被他挂断,心想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稳妥。
    朱立国和所长老王非常熟,他刚进分局的时候,就是在老王手下干,曾经是他的老上级,这个人文革前出生,读初中时正赶上上山下乡,因此没正经读过几天书,文化程度不高,典型的被文革耽误的那一代人,但他对本职工作还是兢兢业业,曾经立过几次三等功,局里为了照顾他才把他调到派出所担任一把,属于平级调动,能干到这个程度,他也很满足,起码在退休之前可以利用手中的实权为退休后的生活铺一铺路。
    但是,自从老王调到派出所之后,和朱立国的联系就少了,实权人物么,自然要比在分局里忙。
    朱立国刚把车子开进派出所的伸缩门,就见老王手里拿着车钥匙正从大门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提车,朱立国急忙按了喇叭,老王向这边看了一眼,认出朱立国,急忙紧走几步,对着车窗说道:“哎呀,是朱队,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呀,这要是晚来一分钟我就出去了。”
    “别朱队朱队的,听着别扭,还是叫我小朱好,您这是要去哪儿呀,着急的话我送您,直接跟您打听点儿事。”
    “我这儿哪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呀,肯定没有你的事重要,把车停那儿,到我办公室里说”。
    老王一边笑吟吟的说着一边指挥朱立国停好车。
    走进办公室,朱立国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2013年二中发生一起跳楼自杀案,当时是咱们所出的警吧?”
    “没错,我亲自去的,我们这个小片区死人的案子不多,又是在学校里发生的案子,得重视。”
    “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那案子,我就接手了一天,准确地说,不到十二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就被你们市局刑侦队拿去了,连人带资料一起统统带走了,哎,那本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拿走正好。”
    “能跟我仔细讲讲吗?这十二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当时是晚上九点多出的警,处理现场,把尸体送到公安医院太平间,回到所里差不多十点多了吧,案发时出事现场有三个女学生,都不大,十三四岁,片警把他们仨先带回来了,我是后回来的,我们首先想到的是校园暴力,因为从尸体表面来看,明显有被殴打的痕迹,并且赤 裸上身,所以怀疑是她们仨把死者从楼上推下去的,网上不是经常爆料这种事情么,没想到二中这么好的学校也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对这三名嫌疑人进行了单独讯问,我们可没打她们啊,我们还是讲原则的,以为她们都是小孩儿,吓唬吓唬,就什么都说了,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三个像是串了供一样一口同声,什么都不说,呵呵,有点用词不当啊,什么都不说咋还能一口同声呢,没文化,总之就是两个哭一个闹,装疯卖傻,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未成年人,要家长来处理,跟我们谈未成年人保护法,这法制观念,杠杠滴,谁教的呢?当时学校校长、教导主任、保卫科的、还有孩子家长一大帮人已经都来了,就守在外面,我们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毕竟是未成年人,我看这未成年人的年龄界限得降一降,外国不是有降到十二岁的么,现在的孩子太早熟,十三四岁啥不懂啊,杀人放火不承担责任,太不合理,哦,扯远了,审讯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还有不少人干扰办案,一会一个电话,一会一个电话,据说这里边有个姓胡的女学生,她爸有些势力,给市里的一个什么大领导开车,而且吴局也打来电话过问,大半夜的能惊动吴局,呵,势力能小吗?所以我就想,先观望一下再说,各种关系太复杂了,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哼,怕是整不了呀,万一哪里整岔了,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呀,这不,第二天一早案子就让市局拿走了,正好,终于清静了,幸亏案子被你们拿走了,要不然还真麻烦,这不,后来死者家属到处闹,都成上 访专业户了,听说还被关了一阵精神病院,市领导对上 访的事最头疼,从我们所里抽调了好几个人去截访,哎,我们基层啊,难干。”

    “这么说,当时并没有形成完整的询问笔录、录像什么的?”
    “有,多少有点,哪能一点没有呢?一宿,我们都白干啦?我们当时询问了大约二十来个人,有现场的那几个学生,二楼正在上课的几个学生,当时二楼的初三年级正在补课,楼上动静挺大,他们都听到了,也有出事后跑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学生,还有校长、保安啥地,反正问了不少人,都有笔录,一起给你们大队了。”
    朱立国明白了,那些原始笔录一定是被人销毁了,这件事老王不会知道,涉及未成年人的案卷,没有特别的批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朱立国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从您的经验来看,孟雨蝶自杀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不好说,打(孟雨蝶)是肯定打了,而且打的还不轻,五月份,又是晚上,穿着外衣,胸 罩居然被扯掉了,并且,据二楼的同学反映,当时四楼的喊叫声很大,断断续续持续了至少十分钟,你说说,这性质是普通的打架斗殴么?至于是不是死者自己跳的楼,虽然她们三个人口径一致,但仍值得怀疑,自己跳楼的话,为什么不穿衣服呀?”老王迟疑了一下,又自圆其说道:“情急之下,倒是也有可能,不过,要是真想自杀,不会选择从四楼跳下去吧?”。
    “那这些人里边有没有人提到过高强?”
    “高强?哦,就是那个强 奸犯,提过,有一个女生说那个姓胡的女生认识他。”
    老王说完又凑近一点神秘地说道:“后来有小道消息说就是姓胡的女生指使高强去强 奸的,网上的流言啊,没证据。”
    “他是怎么进的教学楼?又是怎么出去的?”
    “这个她们可没交代,当时也没抓到他,没有他的口供,他到案的时候案子已经归你们市局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涉及未成年人,严格保密。”老王发现朱立国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猜测可能涉及到大案,于是小心地问道:“这事儿不会和碎尸案有关吧?听说被碎尸的也是个女生,”问完,盯着朱立国看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又半开玩笑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些啊,都跟你说了,你可别给我偷录喽,出什么事儿,我可不承认啊,呵呵。”
    朱立国回过神来,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把你卖了的,也请你别把我找过你的事说出去。”
    朱立国从老王那出来,马不停蹄立刻驱车前往局里,想调取到当事人贾欣欣和蒋舒的资料,校园自杀案涉案的一共四个人,现在胡晓丽被分尸,高强被羁押,那么要想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就必须找到贾欣欣和蒋舒二人。
    而查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电脑里的资料显示贾欣欣已于2014年8月26日被害,看到这个信息,朱立国立刻想起了那起826强 奸杀人案,顿时感到情况复杂起来。
    接下来再一查蒋舒,她的户籍资料居然已经在2015年被注销,是注销,而不是迁出,说明此人已经死亡,他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蒋舒为什么死亡,但自杀案的四名当事者竟然有三名已经死亡,这案子太重大了,如果说当年的自杀案与现在的碎尸案无关,打死他都不信。
    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在前期走访中胡晓丽的老师和同学全都只字未提呢?朱立国仔细一查才明白,已经死亡的这三名同学,只是初中在一个班,而高中则是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大多数老师和同学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可能将这三人的死联系到一起。
    正在这时,辛亮梅来了电话,她那边的调查也有了重大进展。
    车管所的车辆记录显示,胡严开的那台越野大吉普曾于2013年5月20日在我市爱琴海小镇西侧门门口撞死了一名八岁的男孩,孩子的父亲曾扬言要弄死他(胡严),因此有重大嫌疑。
    今天这是怎么了?需要线索的时候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愁的要死;有了一条线索之后,所有的线索都来了,又忙的要死,像老天爷在和凡人开玩笑一样。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线索,还真让朱立国有些不适应,不知道如何下手,此时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邂逅88888 2018-10-28 23:24:33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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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还在看呢,赶上直播,巧了
    8月13日夜,马健强召集811专案组成员及相关人员进行第二次案情分析会。
    这样重要的会议自然又少不了市委领导参加。但是这一次却只有政法委书记韩东一个人赶来,苏源没有来,大概是太忙了吧。
    说实话,马健强非常不希望这些领导参与到此类重大案件中来,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常常不请自来,时间长了竟形成一套潜规则,凡是发生重大案件,就要先通知他们。虽然中央已经三令五申不许行政领导干预司法办案,但是这些领导们总是会找到各种理由参与到具体案件当中,不仅如此,作为外行,他们还总是喜欢装腔作势地对案情指手画脚,马健强对这种事情已经烦透了,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国情。
    马健强对韩东不满,韩东对马健强同样不满,因为这次分析会比计划推迟了整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对日理万机的韩东来说可以办很多事,会议推迟的原因是会议的核心人物朱立国迟迟未来,半小时前马健强就给他打过电话,他居然没有接,二十分钟前又让别人打了一次,还是没接,十分钟前再打电话,对方说马上就到,可是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到。
    韩东对此很不耐烦,他刚想发作,会议室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马健强终于长出了口气。
    这次分析会与以往一样还是从马健强最关心、而且屡试不爽的最重要突破口—监控开始。

    朱立国在座位上喘了几口气儿,拿出一叠报告翻到要用的一页,抬起眼睛盯着墙上的大屏幕汇报道:“到今天下午为止,8月11日早上2点半到4点半之间在四个抛尸现场出现过的79辆车已经全部找到,并进行了仔细的核对,也全部与司机取得了联系,经过对司机询问我们推算出四个地点的准确抛尸时间为:南城区复兴街抛尸是在凌晨两点四十分到两点四十五之间;西城区革新街是凌晨三点到三点零五分之间;北城区解放路为凌晨三点二十五到三点半之间;最后一个抛尸地点也就是我们最先出警的东城区向阳街,抛尸时间为凌晨三点五十到三点五十五之间,通过对比我们发现每次抛尸时间间隔均为二十到二十五分钟之间,顺序为南-西-北-东依次顺时针方向,我们驾车进行了模拟抛尸,按照当时大雾天气能见度50米的情况,车速限制在30公里以下,勉强能够完成一次性抛尸。
    但是我们对在每个抛尸地点发现尸块之前出现的两辆车进行了仔细的调查,结论是,他们都与被害人胡晓丽没有半点关系,有的车内有同行人员作证,有的有家人或同事作证,没有人认识被害人,也没有人具备可以同时完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抛尸时间”。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排除嫌疑了?”政法委书记韩东插话问道。
    “是的,可以这样说。”
    朱立国很肯定地答道。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们中间两名或两名以上的同伙分别抛尸呢?”韩东继续追问。
    “这种可能我们考虑过,但是这八个司机别说两个以上,就是两两之间都没有任何交集,互相都不认识,不可能合伙作案。”
    “哦--,那么,抛尸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我们对抛尸现场附近的群众进行了挨家挨户的走访,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一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我们也对在现场周边找到的可疑物品,比如烟头、纸巾、避 孕套等一一进行了核对,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这么说,四个抛尸现场,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韩东用一种极度失望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朱立国问道。
    朱立国尴尬地看了一眼韩东,艰难地点了点头。
    会场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专案组的其他成员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还是马健强打破沉默,对朱立国轻声道:“接着说。”
    “胡晓丽的失踪地点也是这种情况,当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对车辆的排查十分困难,我们对失踪路段监控录像里出现的车辆进行了仔细的甄别,凡是能看清车内情况的画面我们都放大查看过,没有发现胡晓丽的踪影,在她周围出现的那几名可疑人员和可疑车辆也逐一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疑点。”
    “这么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了?这么多监控都成了摆设?”韩东用一种极度不满和怀疑的态度问完,又带着嘲弄的口气哼哼了两声,指责道:“是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吧?几亿元打造的天网工程不可能一点作用不起吧?我看,你们是不是要再重新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下了什么,工作要细致、细致、再细致,马虎不得。”

    “好的,我再让他们查一遍,”马健强主动接过话,用平和的目光安慰了一下气愤与羞愧交织的朱立国,再一次轻声说道:“接着说。”
    朱立国抬起头坚定地继续说道:“虽然在监控方面我们一无所获,但我们也找到了不少线索,第一条线索是,胡晓丽与同学张某的父亲张勇长期保持两性关系,而且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正是这个张勇,据调查,张勇是个隐形富豪,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拥有多处商铺和住宅,价值几亿元,在我市也有多处闲置住宅,我们虽然没有在小区及车库的监控中发现张勇出现的身影,但并能完全排除他通过其他通道离开小区接上胡晓丽再进行杀人碎尸的可能,他有时间,有动机,也有条件作案,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监视。”朱立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我们对他的怀疑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据我们调查,他与死者的母亲张薇也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此言一出,会场内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这家伙上了胡晓丽,还上了她妈,口味够重的,现实版母女双飞呀。”
    “什么人,这么厉害,绝对是个情场高手、高手、高高手。”
    “别瞎猜,和她(胡晓丽)的关系不是还没落实呢吗,母女双飞?没那么恐怖吧?别这么早下结论。”
    马健强挥了挥手,制止住无谓的评论,朱立国接着说道:“第二条线索,2013年胡晓丽曾经涉嫌伙同同学贾欣欣、蒋舒等三人对同学孟雨蝶实施殴打、侮辱等人身伤害行为,并指使社会闲散人员高强对孟雨蝶进行强 奸,致使孟雨蝶愤而跳楼自杀身亡,此案虽经公安机关调查认定胡晓丽、贾欣欣、蒋舒三人与孟雨蝶跳楼没有直接关系,强 奸犯高强也否认其强 奸行为是受胡晓丽指使,但孟雨蝶家属仍对此判决不满,并曾经多次上 访,因此其家属有报复杀人的嫌疑,目前我们已经对她(孟雨蝶)的继父李大庆、父亲任正展开调查。”
    “等等,”韩东打断朱立国的讲话,不解地问道:“给我弄糊涂了,孟雨蝶的父亲一个姓李,一个姓任,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孟雨蝶开始的名字叫任雨蝶,她的母亲叫孟嫣,与任正结婚后生下孟雨蝶,在孟雨蝶7岁的时候任正发现她并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与孟嫣离婚,任雨蝶于是改名为孟雨蝶,随她母亲姓,一年后孟嫣与李大庆结婚,李大庆对继女孟雨蝶很好,视如己出,孟雨蝶跳楼几个月之后,李大庆与孟嫣也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韩东追问。
    “孟雨蝶跳楼后,孟嫣长期上 访,后来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他们于是就离婚了。”朱立国解释道。
    “孟雨蝶的亲生父亲呢?”马健强追问道。
    @trouble_yu 2018-10-29 11:02:03
    第二部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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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book.tianya.cn/book/91424.aspx天涯文学正在连载,不过更新都比较慢,动笔没多久,可以养一养再看。
    @富贵于我如浮云 2018-10-29 21:44:40
    文笔越来越好了,期待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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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夸奖
    @前途的瓶颈 2018-10-29 17:42:00
    剧透一下会不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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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
    “目前还不清楚,资料库里没有,DNA数据库里也没有查到,只能查到孟雨蝶一个人的DNA,是2013年做尸检时留下的,任正的DNA数据没有找到,无法比对”。
    “对这个李大庆调查到了什么程度?”马健强接着问道。
    “对于李大庆,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并不多,户籍资料显示,汉族,1972年生,文化程度大专,1994年毕业于我市成人教育学院,毕业后并没有从事与本专业相关的工作,而是做起了生意,从事个体经营,先是开了几年出租车,那几年出租车行业还不错,之后经营汽车配件,再后来又开了家汽修厂,规模不断扩大,目前已经有四家修配厂,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现在只了解到了这些,我已经安排对他继续调查,但从手头上仅有的资料来看,他开过出租车,因此对我市街道路况非常熟悉,正在开设汽修厂,有条件利用车辆抛尸,有经济基础,估计名下不会只有一处住宅,有分尸的场所,因此我们将其列为重大嫌疑对象。”
    “对,李大庆这个人有重大嫌疑,我就说么,这么凶残的碎尸案,肯定是上 访人员干的,我建议立即对他实施抓捕,关起来再说。”始终一言不发的吴德突然得意洋洋地插嘴道。刚说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收敛了笑容,对朱立国投去了一瞥紧张的目光。

    “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严密监视,一旦发现确凿的证据立刻实施抓捕。”朱立国没有看到这道目光继续解释道。他心里暗骂:这个吴德,身为公安局副局长,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想抓谁就抓谁,想关谁就关谁,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么。骂归骂,事实还真的就是这样,在吴德眼里,公安局就是他开的,他的话就是法律,这是他在一次面对集体上 访时公开对那些访民说的,此话在M市被传为经典金句。
    “任正,有调查吗?”马健强在一旁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目前不在本市工作,2006年离婚之后就去了深圳,在《南方城市报》当一名记者,据他父母住处的邻居反应,他除了春节回家几天,平时基本不回来,胡晓丽的小学、初高中老师都没见过他,有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人,我们打电话给他单位,单位领导说,从8月10号开始他就在家里赶写一篇关于揭露某知名大学学术造假的稿子,8月11日夜里他通过邮件向主编交稿,文章发表在第二天也就是8月12日的《南方城市报》上,休息一天后8月13号也就是今天上的班,有主编和同事以及微信视频聊天记录、发送邮件的IP地址为证,不具备抛尸作案时间,我们通过技术手段调取了他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他当时的确在深圳,身份证使用记录也没有显示他那几天买过机票火车票等,深圳到我市无论飞机还是火车汽车24小时都不可能跑一个来回,除非他自己开飞机。”

    马健强陷入沉思。
    朱立国等了一会儿,发现马健强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说道:“第三条线索,胡晓丽父亲胡严所开的那部越野车曾经在2013年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撞死了一个八岁的男孩,交管部门的档案显示当时驾车的不是他,而是一名刚拿到驾照不久的无业青年,最终法院判决赔偿死者家属55万元赔偿金,但是其家属并不认可这个判决,原告律师认为这起交通事故肇事者有明显的替人顶包的嫌疑,要求严惩真正的肇事者追究其危险驾驶罪,据死者家属陈诉,事发当时有多名目击者证实肇事者就是胡严,而且肇事者下车查看现场时走路摇摇晃晃,很可能喝了酒,涉嫌醉驾,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那几名目击证人先后到交管事故调查科要求更改证言,异口同声说自己看错了,因此,家属们一致怀疑是真正的肇事者胡言从中做了手脚,并向法庭提供了一些他们自己搜集的证人证言监控录像等间接证据,但是这些证据都没有被法庭采纳,死者家属对此判决十分不满,当场大闹法庭,并扬言要胡严一命偿一命,在法院宣判一个月后,胡严开车至某路段曾遭多部轿车尾随并被逼停,对方手持铁管、砍刀等凶器对胡严进行疯狂追杀,胡严弃车逃跑,身中两刀后躲入附近一家银行报警才逃过一劫,事后警方抓获多名行凶者,但他们均表示看错人了,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最后由中间人出面与胡严协商,赔钱了事,此事虽然已经过了很久,表面上看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淡化,但我们仍然不能排除死者父亲的报复杀人动机,目前正在对他进行外围调查。

    死者的父亲金宇哲,36岁,目前经营着一家酒吧,他年轻时曾有过多次因打架斗殴被公安机关处理的违法犯罪记录,并于2002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2004年刑满释放,同年结婚并于2005年生育一名男孩,也就是被胡言撞死的那个男孩儿,此人有劣迹前科,人际关系复杂,尤其是他无法说明8月11日当晚的去向,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现在只是缺乏证据。”
    朱立国扫视了一圈会场,总结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锁定的重点嫌疑人就是这三个,张勇、李大庆和金宇哲”。
    “对于这样的人怎么还停留在外围调查?这样破案,进展是不是太慢了?这几个人都具有重大嫌疑,为什么不对他们直接留置讯问?从接到报案到现在已经超过了60个小时,再拖下去就会错过黄金72小时的最佳破案时间,依我看有必要对他们实行先行抓捕。”韩东焦虑地提出建议。
    朱立国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主要是考虑在并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出击很容易打草惊蛇,嫌疑越是明显出手越要谨慎,从抛尸的情况看,凶手相当狡猾,整个作案过程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利用大雾掩盖了抛尸过程,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一般的智商绝对做不到这些,如果不能一次性拿出有力的证据,审讯起来我们会很被动。”
    朱立国说完把目光转向马健强。
    “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这起碎尸案在我市影响极其恶劣,现在公安厅规定严禁限时破案,你们是不是因此就感觉没有压力啦?这是极其错误的办案思想,上级不给你们压力,你们自己要感觉到压力,要心系于民,时时刻刻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时间不等人呀,同志们,必要时必须采取果断措施,该抓就抓,拒不姑息,尽早破案。”韩东毫无逻辑地朝朱立国发了一通火。
    朱立国张了张嘴试图反驳,马健强瞪了他一眼,开脱道:“啊,这也是我的意见,一会儿在探讨该不该抓捕,先听他(朱立国)把话说完。”
    “就这些,没了。”朱立国面露愠色地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马健强尴尬地立在原地,愣了半天,非常理解朱立国此时的心情。单就确定这三个嫌疑人的过程来说,朱立国起码要亲自走访询问100人以上,期间还要上网查看资料,勘察现场、调取档案等,他又是个亲力亲为喜欢做实事的人,可以想象,案发这60个小时以来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算上今晚已经三个晚上没睡觉了,面对这样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警察,作为全市司法系统的最高官员,一句安慰和肯定得话都没有,语气中充满了刁难和指责,谁听了都不会好受。此时的朱立国的确一句话都不想说。
    马健强缓过神来又点名让法医、痕检等部门分别做了些毫无新意的补充汇报,分析会很快进入到自由讨论阶段,场面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马健强不指望通过这样的讨论,会得出有什么有价值的结果,所以他只是闭着眼睛思索着自己的问题。
    会议结束前,马健强装模作样地布置了一些常规的工作敷衍了事,打发走韩东,叫住最后一个离开的朱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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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424,从“第一十三章 一起强 奸杀人的旧案”开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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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健强拍了拍朱立国的肩膀,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名得力的干将,两人沉默无语,一同走进马健强的临时办公室,关上门,朱立国反倒安慰起马健强:“我没事,领导说几句能咋地,不少胳膊不少腿。”
    他们都明白,韩东对朱立国如此态度的真正原因是他想让童京担任刑警队长的企图没能实现,对此韩东一直耿耿于怀。
    “我想听听你对此案的真实想法。”马健强接了杯水递给朱立国,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们锁定的这三个嫌疑人,表面上看来他们的嫌疑都很大,但是这三个人似乎都不具备设计出这样一起严谨周密的杀人碎尸抛尸计划的能力,同时,他要达到的目的也不会仅仅是为了报复这么简单,如果单纯是为了报复,他大可以直接把人杀了不就行了,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张扬繁琐,这样做稍有不慎反而会弄巧成拙、尽快败露。我的直觉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我从开始就没打算对这三个人采取强制措施。”
    “那么,真正的凶手呢?”马健强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追问道。
    “真正的凶手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我认为和2013年的那起校园自杀案密切相关。”朱立国狡黠地盯着马健强的眼睛,又补充道:“我今天下午查了下那起校园自杀案的资料,显示在当事者四人当中,贾欣欣于2014年被割 喉而死,蒋舒于2015年意外溺水身亡,现在胡晓丽又被杀害碎尸,唯一活着的人只有正在服刑的高强,事情真的会这么巧合么?”。

    “孟雨蝶的生父?”马健强缓慢地说出这几个字,四道目光碰撞在一起。
    朱立国点了点头,很坚定地说道:“孟雨蝶的生父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与他有关。”
    马健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从整个案件的设计、实施来看,凶手具备两个特点,第一,高智商,第二,对我市街道建筑非常熟悉,在以后的摸排工作中要重点关注符合这两点的人”。马健强像是自言自语地做了两点总结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你刚才说,贾欣欣被杀,二中的那个贾欣欣?此案牵扯到了826案?”
    “是的,这也正是我没有在会上汇报这件事情的原因,826强奸杀人案早已结案,并且罪犯王宏伟已经被枪决,如果811案牵扯到这起案件,就必须为王宏伟翻案,这是吴德具体侦办的案件,也是省厅副厅长赵文革负责的最后一起案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轻举妄动。”朱立国的眼睛始终不敢离开马健强一秒,死死地观察这他的表情。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马健强在思索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
    “梅子知道我去档案室调取校园自杀案资料的事,但是826的案卷,我取得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
    马健强点点头,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好,做的很好。”他的潜台词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正是彻底扳倒吴德和赵文革的绝佳机会,往大里说,扳倒这两个人是为民除害,为党和国家净化干部队伍;往小里说,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和仕途的顺利,于公于私他都责无旁贷,但这两个人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束手就擒么,当然不会,他们都有更加坚实的靠山,他的意图一旦暴露则一定会遭到对方强劲的反击,到底鹿死谁手,现在判断还为时过早,但有一点肯定,此役胜败的关键在于---证据,铁一样的证据。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马健强的语气已经放松了很多。
    “明天一早先去趟任正母亲那里,摸摸情况,然后就去找孟嫣,这个女人很关键,也许是找到孟雨蝶生父的唯一渠道,况且,女人恨起女人来会更加疯狂,她也有嫌疑,最后我再正式会一会这个李大庆。”朱立国信心十足地答道。
    “要尽快找到孟雨蝶的亲生父亲。”马健强提醒道。
    马健强努力舒展了一下紧锁了很久的眉头,让自己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然后开始向朱立国布置了接下来的工作:“这样,张勇和金宇哲这两个人就让童京去继续跟进,转移一下视线,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与校园自杀案有关的事情上,声东击西,暗中彻底调查一下826杀人案和蒋舒溺水案,这两起案件有什么进展直接向我汇报,不必通过专案组,向专案组只汇报与811案有关的情况,明白吧?,另外,826案和校园自杀案的案卷没有还回去吧?。”
    “这两套卷宗还在我手里,我也是今天下午刚刚拿到,资料太多,只是看了个大概,还需要仔细研究。”
    “好,先拍个照给我,等你研究完了再把原件拿给我,你在第一线(战斗),工作很辛苦,别耽误了你破案。”
    马健强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矛盾感觉,他说不清此时离凶手越来越近了还是越来越远了,时而感觉凶手像是躲进了漫天大雾里,看不到他逃走的方向,也找不到他留下的足迹,时而又感觉凶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甚至能听到他因恐惧而发出的急促的呼吸,也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罪恶的血腥。
    @qihe888 2018-10-31 10:36:58
    写得真好,都不舍 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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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下次再来

    南大碎尸案再一次不自觉地浮现在眼前,他已经确定作案的并不是同一个凶手,但没关系,这起案件的侦破足以让他一雪前耻,从某种程度上讲也可以告慰那些曾经带领他、指导他、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专案组的老领导、老专家,他们中间有的已经含恨而逝,有的正躺在病床上,有的离休在家,他们曾经给了自己多少帮助、多少智慧、多少经验、又给了自己多少提携,他始终不敢忘记。
    送走朱立国之后,马健强站在窗口,用充满希望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座黑暗笼罩着的城市,远处那星星一样的灯光越来越亮,更多的灯光即将被点燃,天总有亮起来的时刻,黑暗永远遮挡不了阳光。
    用‘忍辱负重’这句成语来形容他调任M市这两年以来的心情好不为过,M市就像一所表面光鲜的古老马桶,外皮被擦得锃亮,可打开盖子,里面则爬满了蛆虫。吴德、韩东、赵文革这样的人就是马桶里即将化蛹成蝇的蛆,一旦条件成熟就会破蛹而出,向社会传播病毒,在M市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蛆隐藏在各个肮脏的角落,他马健强的使命就是要把这些蛆一个一个挖出来,碾成粉末,让它们万劫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健强看了一下表,时针指向午夜一点半,他毅然地从包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操作了一番之后拨了一串号码,按下发出键。

    “喂!你好,我是关浩。”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你好,关厅长,我是小马,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马健强客气的说道。
    “哈哈,我知道,难到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怎么?又换号了?”
    “哦,是呀,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好,你等一下,我给你打过去。”
    十秒之后,另一个陌生的号码回拨过来,马健强按下接听键。
    “你还是这么谨慎,这也是我对你放心的原因。”关浩的声音有些沧桑,但依然是那样温暖和平易近人。
    “是呀,我们做警察的要以身作则嘛,”马健强开了个玩笑,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唉,也是没办法,高处不胜寒呀,走上仕途这条路,处处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是不可无呀,这可都是您教我的,哈哈,我这里备用的电话卡起码有十张,还有几张假的身份证,以备不时之需,您说,我们当警察的,怎么都成这样了?反倒像做贼一样。”
    “呵呵,又开始抱怨了,多大岁数了?还幼稚得像个愤青,这不是一个公安局长应有的心态,你步入官场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该成熟了,以后不许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什么叫‘像做贼一样’?不像话。”关浩的话听起来像是严厉的批评,但马健强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到此时他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我也就能跟您抱怨一下,跟别人,说不着。”
    “说吧,遇到什么困难了?这大半夜的,没有大事,你是不会找我的。”
    “8月11日我市发生一起碎尸案,您听说了吧?”
    “当然知道,网上已经沸沸扬扬,基本上家喻户晓了,早就想给你打电话过问一下,怕给你带来压力,如果你真的遇到困难,怎么可能放过我,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怎么?这次需要我帮什么忙?”关浩的语气轻轻松松,像个局外人一样把事情看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马健强清楚,这是他故作轻松,从案发开始他的内心一定和自己一样,有焦虑、有不安、也有惊喜和期待,侦破工作的每一步进展都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因为,二十年前,关浩和自己一样是南大碎尸案专案组成员之一,是他独具慧眼向专案组鼎力举荐,将自己由一个刚刚从公安大学博士生毕业的毛头小子直接调入专案组,他们曾经一起面对面冥思苦想,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夜不能寐,他不相信,当关浩听到南大碎尸案的作案手法再一次重现江湖的时候,他的内心会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哦,暂时还不需要厅里帮忙,我只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基本案情和一些想法,听听您的意见。”
    “案情我大体上已经了解了一些,先说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关浩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证实了马健强对他的判断,他是相当关心这个案子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不先向他打听案情而直入要害呢?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他对整个案子绝不像他轻描淡写的那样只是了解了一些,而是非常了解,甚至已经单独进行了研究。

    马健强有些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案情向这位老领导汇报,搞的自己有些被动,于是解释道:“关于这起案子,我首先要做个检讨,我低估了犯罪分子的能力和智商,过于迷信天网系统的作用,盲目自信,以为很快就会破案,没有想到案子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罗嗦什么,我又没有怪你,说重点。”关浩简练地打断了马健强的检讨,语气严厉地追问道。
    “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进展到现在,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这起案件可能牵扯到之前的一起校园自杀案,在自杀案中,除了本案被碎尸的胡晓丽之外,当时涉案的另两名学校,贾欣欣于2014年在公园内被人割 喉,蒋舒于2015年在水上乐园游戏时意外溺水,现在活着的只有因强 奸罪被判刑的高强,因此我认为本案和孟雨蝶自杀案密切相关。”
    “嗯,的确非常可疑,你们的工作进展的很快嘛,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要破案啦,应该提前恭喜你呀,哈哈。”
    “还没那么乐观,这里出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826贾欣欣割 喉案在案发三天后即已告破,并且罪犯已经伏法。”
    “你的意思是,罪犯已经被枪毙了?”
    “是的,去年十一刚刚被执行,我担心他是第二个聂*树*斌。”

    不用再说下去,关浩已经明白了马健强的意思,马上追问道:“当时负责那起案件的是…?”
    “不是我,我还不至于浑到这种程度,那时我还没有调来,当时具体负责的是吴德和赵文革。”
    “哦,这我就放心了,心脏病快被你吓出来了,担心并不代表事实,事实要靠证据说话,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因为还没来得及进入正式调查,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跟您汇报一下,听听您的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不要有顾虑,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你办事谨言慎行,是优点也是缺点,小心当然不容易出事,但过于小心往往会贻误战机,你缺乏的不是谨慎,而是魄力,慈不养兵,善不从警,我把你调来快两年了吧,头三把火烧的就不够大,不够彻底,导致你到现在还没有树立起绝对威信,你一个堂堂的一把手被吴德这个二把手牵着鼻子走,当我是吃素的吗?我曾经多次提醒你,一个外人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工作,树立权威很重要,要抓住机会大刀阔斧地对公安系统进行彻底的改革,要大胆地启用有能力的自己人,无需避嫌,要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必要时,无论对谁,该上手段上手段,只有把他们的命掐在你的手里,你才是最安全的,当然,我知道,你从前不温不火地工作主要是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毕竟我在厅里还立足未稳,有很多人在暗中找我的毛病,但我现在告诉你,条件已经成熟了,到了放下顾虑真刀真枪大干一场的时候了,这无论对你对我还是对党和国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心地去干吧,我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jj0921 2018-10-31 17:59:10
    给作者盖楼,希望更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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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喜欢你这样的
    一大早,朱立国独自一人驱车前往任正母亲的住处,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古老旧楼,大约建成于八十年代,旧楼的西北两面刚刚落成两个高档社区楼群,只有这栋楼不合时宜地孤零零矗立在新的楼宇中间,显得十分突兀。
    朱立国上楼敲门,开门的是一位70来岁的老太太,老人家虽已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腰杆挺直,她疑惑地打量着朱立国,朱立国急忙亮出警官证,并恭谦地问道:“大婶,您是孟雨蝶的奶奶吧?”
    一提到孟雨蝶老太太立刻流露出惊异的目光,没有回答,而是更加警惕和恐惧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朱立国急忙用温和的口气解释道:“您别误会,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孟雨蝶出事前后的一些情况,涉及到别的案子。”
    老太太这才打消了一些疑虑,面无表情地将朱立国让到屋里。
    这是一间老式的两房套间,客厅狭小,或者根本称不上是客厅,称门厅更加准确,进门左边是墙壁,右边并排两扇卧室的房门,一扇关着,另一扇半开,可以看到里面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老人,应该是男主人,也就是任正的父亲,门厅的正对面是厨房,光线使从厨房门上的玻璃传进来的,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并掺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根据这种味道,朱立国判断这套房子只有只有这两位老人长期居住,于是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明知故问道:“大婶,只有您和大叔在家呀?您儿子上班去了?”
    “啊,我儿子呀,在深圳呢,去了好多年了,忙,就过年的时候能回来呆几天,平时呀,回不来,太远了。”
    唠起家常,老太太的情绪似乎好了许多,可能平时并没有谁常来看望她们,没人和她唠唠嗑。
    “那平时就您二位在这儿过(生活)呀?没个人照顾能行吗?”
    “唉,没办法,对付过吧,好在,我这身体还没啥毛病,买菜做饭啥地都没事,就怕这老头子犯病,哎呦,他一犯病呀,可愁死我了,我一个人整不动他呀,只能喊邻居帮忙。”
    “大叔啥病呀?能下地吧?”
    “老年病,高血压,心脏不太好,动脉硬化,没什么大病,就是腿脚不好,平时还能下地走道,就是不敢让他楼了,下去了,上不来,唉,不知道这次病好了以后还能不能下地,一天不如一天了。”
    “老人家这是又犯病了么?”
    “嗯,就是上个月末,又犯了,迷糊、心脏不舒服,上医院住了几天,这不,刚打完针,睡了。”
    “心脏不好,您可得注意喽,救心丸可不能离身。”
    “嗯,这不,街道社区有个小姑娘每隔三五天来看一次,量量血压啥的,每次来都嘱咐好几遍,挺好,我还有她电话呢。”
    “哎,您这种情况,多不方便呀,怎么不到您儿子那里去呢?。”
    “不是不想去,儿子说了几次了,”老太太指了指卧室,“他去不了,飞机不让坐,火车也坐不了,要两天,拉尿都没法整,折腾不起了,哎,就这样吧,要去呀,只能等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去啦。”
    @qihe888 2018-11-01 10:19:09
    楼主,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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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欢迎
    @hhhhkkkk 2018-11-01 00:27:50
    感谢作者更新,要不是没钱,一定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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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求打赏只求点赞

    “您儿子啥工作呀,这么忙,就不能在家里找个工作吗?”
    “我儿子是记者,全国各地到处走,不过他说了,等忙完这两年,攒点钱,就辞职不干了,回来照顾我们,不是他不孝顺,他也不想跑那么远,不都是为了生活吗,你说,就咱这东北,有啥可干的?工厂都黄的差不多了,生意又这么难做,摆个摊都让城管撵的到处跑,这些年,有点能耐的都往外跑,只有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活得滋润,要怪呀,就怪我们老两口没能耐,没能给孩子安排个好工作,想当初,我那儿子,学习门门功课考第一,北京名牌大学毕业,为了照顾我们,一年十几万的工作都没去,回到这个破地方,找个工作,一个月两千都挣不上,这不,结婚没几年,人家就嫌他挣不来钱,没钱买房子,买车,买衣物,离婚了,哎,当初,我要是不让他回来就好了,早出去几年,早就挣到钱了,听他说,他那些大学同学,个个都是大款,有几个还当了大官,那时候的大学文凭可不像现在。”
    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足足五分钟,朱立国认真地听完老太太的讲述,不由得感慨,这得多长时间没人和她聊天了呀,典型的空巢老人。
    朱立国也随着老太太的思绪感慨了几句,小心翼翼的将话锋一转,问道:“您儿子离婚以后,孙女还来看您吗?”
    “来,来,怎么不来,我这孙女可懂事了,他们是哪年离婚来着?05年?还是06年?反正他们离婚的时候那孩子才六七岁,才这么高,第二年才上的小学,”老太太用手比量着,继续说道:“你们大人说离婚就离婚,我不管,就是可怜这孩子,刚离婚那会儿,我经常到她妈那去看她,后来她上学了,我就不去了,不愿意看到她(孟嫣),有时候中午做点好吃的就把她接回这里吃个饭,每次接来都给她点零花钱,我总觉得当奶奶的亏欠她的呀,摊上这么个爹妈,不知道那辈子做的孽,唉,后来,孩子大一点了,就知道自己来了,学校就在附近,不远,小学离这儿有五分钟,二中稍微远点,也就二里多地,这不是,为了孩子上个好学校,户口始终没迁出去,落在我这儿,孩子她后爸不让她来,怕她跟我们家亲,跟他不亲,小人一个,可那孩子懂事,不让来偷着来,每次来了都不少帮我干活,这么丁点儿的孩子,搁谁家不得像个宝似的捧在手里怕压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能舍得让这么小的孩子干活么,要不说她董事呢,这孩子来了就帮我干这干那,帮我擦屋子,给她爷爷洗 脚,像个小大人儿似的,还一口一个奶奶叫着,有几次还问起她爸,要她爸的照片,你说,这么好的孩子,他爸(任正)怎么就忍心丢下不管呢?从来没有向我问起过姑娘怎么样了,离婚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就像没有这个孩子似的,连个生活费都不给,提起这些事我就来气,我生她(孟雨蝶)妈的气,也生她爸的气,真想给他两巴掌。”
    听到这里,朱立国终于明白了,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孟雨蝶不是任正的亲生女儿,孟雨蝶的父母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这也可以理解,他们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照顾两位老人的情绪,如果告诉他们的话,对他们的打击可能比离婚更大,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出于脸面上的考虑,毕竟这顶绿帽子传出去,无论对老人还是他们夫妻双方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如果换成朱立国,也许他也会这么做。
    朱立国觉得办案遇到这样的老人可真好,不用他多问,对方自己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这世界上哪去找这么配合的好市民,同时他也从老太太身上感觉到一种中国传统女性母亲般的善良和慈爱,这让他内心十分感动,甚至有些不忍心再去揭那块藏在老人家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但是他又必须这么做。
    趁着老人家情绪还算稳定,他小心地抛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那么孟雨蝶自杀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ryanlrgc 2018-11-01 15:36:30
    路过,顺便点个赞,楼主写的不错!
    -----------------------------
    多谢鼓励
    @barf 2018-11-01 12:55:00
    你不加更你对得起夜夜苦等你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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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这里:https://book.tianya.cn/book/91424.aspx《遥远的凶手》第二季完本阅读
    点赞给你发全本
    @堂堂小跑堂 2018-10-31 21:24:11
    作者你好,我也看过类似的作品,但是感觉你写的就是比别的要好一些,哈哈,不怎么会说话,见谅,总之好好写吧,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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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你的赞美之词,大概是我写的内容更加符合现实吧,我会努力的,不过这种作品想要出版纸质书恐怕很难,揭露社会阴暗的内容太多,不过能发在天涯上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也很满足了,记得点赞哦
    @qihe888 2018-11-02 10:29:39
    楼主写得真好呀
    -----------------------------
    多谢鼓励,别忘了点赞
    @1160123215 2018-11-02 13:32:40
    楼主的小说写的挺好,有机会支持一下你的小说《遥远的杀手》希望以后能写出更好的作品,挺你!
    -----------------------------
    多谢鼓励
    怎么回事?
    @半盏茶sh 2018-11-04 15:26:37
    等待楼主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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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朋友捧场
    @qihe888 2018-11-05 10:42:55
    楼主有才,写得真是太好了
    -----------------------------
    多谢
    “哎,这话从哪儿说呢?上小学那会儿,她还跟我说说学校里的事儿,上了初中就不爱说这些了,话越来越少,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高兴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我问过她,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她,她说没有,这孩子,大点以后什么事都自己扛,从来不和别人说,但是我从别的同学那听说,的确有人欺负她,就是那个和她好的男生,叫什么义来着,俩字儿,挺特殊个姓,有一次他俩放学一起走,我听了那么一嘴,他们看到我了就不说了,她是13年几月份出的事儿?五月还是六月?这几年我这记性不太好,有的时候在嘴边上就忘了,她出事以后好多天我才知道,还是你们警察来跟我说的,你说,你们怎么这么办事,出事好几天才告诉我,连我孙女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出事第二天就火化了,着忙火化干什么?这里边肯定有事,为这事儿她妈妈在学校好顿闹,天翻地覆的,听说把校长挠个满脸花,该,要是我去了也得扇他几个嘴巴子,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人都死了,还不让家属看,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么,你们警察到最后居然鉴定个自杀,我孙女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啊,今天你来了正好,必须给我说清楚。”老太太越说越激动,一转几秒钟前的友好态度,把朱立国当成势不两立的敌对分子,开始对他咬牙切齿横眉冷对了。

    “大婶,您别激动,我这不是帮您了解情况来了么,当时处理这事儿的不是我,等我把情况了解清楚了,一定给您一个说法,我们新来的领导也觉得这案子有蹊跷,派我来重新调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
    “嗯,好,那次来我家的确实不是你,我看你面相还是挺正义的,要是你的话绝对干不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这态度多好呀,上次来那个,哎呀,凶神恶煞一样,杵厥横丧地,不愿意理他,他问啥我都说不知道,本来么,我是她(孟雨蝶)奶奶,又不是她妈,她又不在我这儿住,我能知道些啥?他不去找害我孙女的人,到这儿来瞎问个啥,(他)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后来校长也来了,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给钱的,说是什么慰问金,我不差他那个臭钱,给扔出去了,我就要还我孙女一个清白,我孙女不是自杀,不可能自杀,她要想自杀,不挑个高点儿的楼呀?十楼八楼,一下就摔死了,非得从她们教室里跳?才四楼,万一摔不死,摔个残疾,不是自己找罪受么,这么点道理都不懂,还当警察,要不说我那儿子也不争气,理都在咱这边儿,一告一个准儿,他就是不出头,他一个大记者,认识那么多人,把这事儿捅到焦点访谈上去,上电视,让中央知道,我就不信他们能捂的住,可是他连问都不问,全都是孩子她妈在那跑,从学校打到公安局,从公安局打到市政府,从市政府打到北京,唉,也真难为她了,一个女人,为了给女儿讨个公道,能做的都做了,老爷们儿都做不到呀,刚离婚那会儿,我还挺恨她,现在,唉,可怜呀。”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眶已 经湿润,两滴眼泪沿着眼角上皱纹慢慢地划过脸庞。
    谈话进行到这里,朱立国再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了,老人家已经说的够多的了,她每说一个字都是在原本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也许她现在还不觉得疼,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盐就会变成锋利的刀尖,刺向她的每一根痛感神经,朱立国想象的到那是怎样的一种锥心之痛。
    朱立国安慰了老人家几句,起身告辞,临走前双手递上一张名片,说:“大婶,这里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客气。”
    老太太含着笑一直把他送到门口,直到他下了两层楼才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
    朱立国从老太太那里得到的信息远远出乎他之前的预料。老太太虽然说话有些意识流,不通逻辑,甚至前言不搭后语,想到那儿说到那儿,但这也正说明了这些话的真实性。
    通过这次谈话,朱立国获得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但有一个信息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被强化,那就是,老太太不止一次地表达了对儿子任正的不满,不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任正对孟雨蝶的绝情和无视,按照这样的说法,任正的确是没有杀人动机的,不仅没有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从过完春节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似乎完全可以理解,孟雨蝶不是任正亲生的,他确实没有理由报复杀人,有杀人动机的应该是孟雨蝶的亲生父亲,那么孟雨蝶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说,除了孟嫣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真应了那句话:除了妈是真的,其他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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