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这是一间公寓,但是进入的人都没有出来..胆小者误入(转载)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这是一间公寓,但是进入的人都没有出来..胆小者误入(转载) |
作者:蓝蝴蝶大大 |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李隐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脏,此刻犹如火烧一般疼痛不已。 又……来了吗? 这次,是轮到了我? 李隐支撑着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的台灯。此刻,心脏的剧烈疼痛,总算是稍微恢复了一些。 他下了床,穿上拖鞋,接着,走出卧室,来到外面的客厅,将灯打开。 他看到了那个东西。 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此刻,赫然出现了一行完全由鲜血组成的字!这极度诡异的场面,若是一般人,在这午夜时刻看到,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但李隐却没有什么反应。 “又轮到我了……” 他仔细地看向那行字。 “2010年6月7日——7月7日,前往X市市郊的幽水村,并居住满这一个月时间。” 这行诡异的血字,在李隐看完后,忽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血居然开始像是被墙壁吸收进去一般,逐渐地……消失了。 幽水村…… 李隐记住了这个名字。 还想回去睡,可是已经不可能睡着了。他索性也把客厅的灯打开,泡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他没有吸烟的习惯,所以说也只能喝茶了。虽然咖啡或许效果更好,但李隐总觉得,品着茶香的时候,心情容易平静下来。 看着茶水中映照着的自己的脸,李隐握紧了茶杯。 搬进这个公寓居住,已经……快一年了。 虽然一年似乎不算长,但李隐却感觉,仿佛度过了无数年一般。 第二日,朝阳初升的时候,伏在客厅餐桌前的李隐醒了过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盖了一条毛毯,这样睡了一觉,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桌子前的茶杯,余下的茶也已经完全冷却了。 他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已经……上午六点了。 李隐揉了揉眼睛,立即去洗漱,穿戴整齐,然后,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煎了一个蛋,再将蛋加入昨天买的切片面包中夹好,涂了一点沙拉酱,就算是今日的早饭了。 李隐其实很精通烹饪,主要是长期独自生活,所以必须学习厨艺,时间长了,居然烧得一手好菜。 咬着嘴里的自制三明治,再取出微波炉里的牛奶,李隐翻开了日历,计算了下个月,也就是6月的安排。 他是一个网络小说家,而且在网上也很有名气,目前已经和一家小说网站签约,所以平日只要在家专心码字,收取稿费就可以了。 “没太大问题。”他咬着嘴里的三明治,说:“6月只要带着笔记本电脑,按时更新小说就可以了。嗯……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状况。” 接着,他放下日历,咀嚼着嘴里的面包和煎蛋,攥紧了双拳。 绝对要活着……活着回到这里来! 穿戴完毕后,他走出房门,却根本没有上锁。 他所住的是在四楼的404室。相当不吉利的一个房间号码,但,这也不是李隐选择的。 来到公寓的一楼。一楼没有住户,却是一个类似宾馆一般巨大的礼堂。礼堂各处都摆放着沙发和桌椅,供人休息。 而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看到李隐向这边走过来,都纷纷站起身来。 他们分别是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西装青年,和一个戴着帽子、模样清秀的小伙子,以及一个穿着绿色洋装、面容非常可爱俏丽的少女。 “你们……你们的墙壁,都出现那行血字了吧?”李隐沉吟片刻,问道。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都是这座公寓的住户。 “原来如此,那么至少这次有四个人做伴了。”李隐松了口气,也一并坐下。 四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李隐……”那个绿衣俏丽少女面色非常担忧地说:“真的……没事吗?这次,居然要我们待上一个月?而且还是在远离城市的郊区村落?” “是啊,”戴眼镜的西装青年也是说道:“我查过地图了,X市市郊背靠大山,非常荒凉偏僻,就连什么希望工程都没有和那里产生联系,完完全全是落后的山区村庄啊。” “中国的农村多了去了。”李隐却很是镇定:“像那样完全和城市脱节的穷困落后村庄,也绝对不在少数。别想太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我还是很……”那戴眼镜的西装青年还想再说什么,那个戴帽子的小伙子阻止了他。 气氛一下再度陷入沉默中。 又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再出现,估计,这次家中墙壁出现血字的,也就他们四个人了。 “快七点了。”李隐看着手表,说:“你们三个先去上班吧,我继续在这等,如果有新的成员,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李隐的镇定和睿智,一直都令他们几个很安心,于是,三人也都纷纷起来,离开了公寓。 刚才,李隐已经用手机上网,可是一直都没有查出幽水村这个地方。不过既然说了是在X市的市郊,总会找到的。 如果单靠这些线索找不到,那行血字就会指示,更加确切的地址。 而到了6月7日,他们必须要进入幽水村。并在7月7日以前,绝对不可以离开那。 绝对不可以…… 时间如梭,很快,到了6月6日。 此刻,是在下午2:30分。 陡峭的山路上,李隐,随同那三人,一步一步地前行。 这座山,名为黑乌山,而那幽水村,经过反复查证,确认就在这座山西侧。山势险要,和外界的交通非常不便,村子和外界几乎与世隔绝,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连水电都没有,这可以说是相当穷困了。 那戴眼镜的西装青年,名叫秦守天,他是一名小报记者,因为时常在外面跑新闻,所以倒也不算太累。但其他二人,那戴帽子的小伙子罗恒炎,和那绿色洋装俏丽少女叶可欣,都是平日里坐办公室的普通白领,走了好几公里的山路,鞋子都磨破了,他们都感觉异常疲惫。但是,谁也不敢歇息。必须要尽快在天黑以前,到达幽水村。 手中拿着指南针和地图的李隐,看上去倒没有怎么疲劳。 “李……李隐,”罗恒炎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还,还要多久才到啊,我,我的腿都快要断了……” “你想停下就尽管停好了,”李隐看着指南针,连头也不回地说:“只要你不怕死,我也无所谓丢下你。” “怎……怎么会!”罗恒炎很清楚李隐的个性,不……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在那个公寓生活的人,最后都会变得漠视他人的生命。罗恒炎住进那个公寓,也就半年的时间而已。 又走过一个山头,李隐精神一振,看向山脚下,说:“快看!到了!” 那果然是一个很大的村庄。虽然看起来很破败,不过房屋搭建得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寒酸,一眼看去,宽敞的土地上盖着几百座楼房,其中还有两层楼的楼房,楼房和楼房之间种着一排排稻田,还可以看到很多人辛勤耕作着。 到了这里,问题就不大了。 接下来,四人都兴奋地朝山下赶去。 进入幽水村的话……那么就等于是完成了那血字的指示。 没有人,可以违背那血字的指令。 走到山脚下,忽然李隐注意到,一个挑着两桶水,长相秀丽的农家女孩经过,于是立刻叫住了她。 “这位姑娘……”李隐走上前问:“这里……是幽水村没错吧?” 那农家女孩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是迷人。 “对,没错。你们……”那农家女孩看着李隐,不解地问:“请问……你是……” “我们是从K市来旅游的,走了很长的山路,想到村子里歇歇脚。” 女孩立即兴奋地说:“真难得,居然会有城里人来啊。我叫阿秀,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王大叔的饭馆去,王大叔家的素面味道真的非常好哦,都是用井水做的。” 井水……这个村子,果然没有自来水吗? 而且,刚才眺望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发现电线杆。看来这个村子果然相当落后啊。 那个叫阿秀的农家女孩倒也很热情,李隐他们便跟着她走了。 这时候,李隐的视线,无意中,移向了阿秀身后挑着的一个水桶。那个水桶里的水看起来很是清澈,不知道是井水还是溪水。 但是……李隐的身体,在此刻却像是触电一般地震住了! 那水桶的底部,赫然,出现了一张无比惨白、双眼无瞳的女人面孔! 这张面孔出现地极为突兀,令人根本都反应不过来! 李隐瞬间倒退了好几步,心脏狂跳不已。随后再走过去看向那水桶……依旧是一桶普通的清水而已,毫无异常之处。 但是,李隐却非常清楚,刚才他所看到的,绝非眼花。 “阿……阿秀姑娘……”李隐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说:“我,我们还是不麻烦你了。看你挑着水桶也挺忙的。” 随即也不等阿秀回应,他就迅速转过头,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三个同伴,给他们示意了一个眼神。 三人立即心领神会,连忙跟着李隐离开了阿秀。阿秀则是愣愣地待在原地,不明白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走在村子里,他们的生面孔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村子里的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们,这黑乌山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怎么会有游客前来? 叶可欣低声询问李隐:“李……李隐先生,刚才……你已经,看到,‘那个东西’了?” 李隐默不作声,只是点头作为回答。 虽然早知道,进入幽水村,绝对不可能平安无事地度过一个月,但是,没想到刚刚踏入这片村子,还是在大白天,就…… 李隐看向头顶的天空,只感觉太阳似乎也在渐渐被云朵所遮掩。 这一次……他们四个,能有几个,活到7月7日,回到K市的那个公寓去呢? 一年了……这样的事情,李隐经历了很多次。 他有好几次,都险些死去。 险些死在“那些东西”手上。 “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没有人知晓,但却是无处不在,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置你于死地。 而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躲开“那些东西”的地方,就是在K市的那座公寓内。只有在那里,他们绝对可以保证安全。 这,就是成为那座公寓的住户后,绝对无法违背的规则。 |
大家好 前来更新 |
一切都是从一年前的那一天开始的。 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是一场噩梦。 大学毕业后,李隐不顾父母反对,毅然成为了一名网络小说家。当然,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梦想、理想之类的原因,纯粹也只是做这一行自己可以赚钱罢了。 写网络小说作为正职的,是很少有的,而李隐就是一个。其实他的稿酬收入并不能算太高,也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而且,将来他新的作品也未必能够继续受欢迎。这个年代,喜新厌旧的读者多了去了,何况是网络小说这种快餐文学,仅仅只是人们的调剂品罢了。 李隐一度也很迷惘。总感觉,人生的未来很没有方向。在K市一个人租房子住,每天刚起来就打开电脑码字上传,日常购物都基本是通过网络,简直就变成了“宅男”一般。 他写的多数都是战争题材的小说,虽然他本人根本不是很了解战争。而他的小说在网上,人气也日渐下滑。这个月,订阅小说章节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到八百块。别说是日常生活了,就连房租都要成问题了。 总感觉,人生已经走到了一段很窘迫的道路。 那一天…… 李隐在K市的一条商业街上漫步走着,平时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家里更新小说,可是现在……他却在考虑今后的人生。 自己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认为只要过了一段日子,有了一定储蓄,那可以投资炒炒股,将来说不定还可以自己创业。 但是,事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单纯。 去找工作吗?他没有任何工作资历,现在什么单位不讲究经验?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多如牛毛,根本就不会被特别重视。 捏着手上的一份求职周刊,李隐的眉头越皱越紧。 走着走着,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进入一个社区内,进入了一条巷子。 “还是……先去找一份工作吧,”李隐实在做不到回到家里去求父母,就算拼也得先度过难关才行。 毕竟……这个月的房租再拖欠的话,房东就只有把自己赶出去了。 当初从家里搬出来单过,也是因为和父母理念不合,想有一天自己有了成就再回家去。可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走着走着,他忽然猛地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他将横在面前的求职周刊拿开,而在太阳下,映照在地面上的,自己的影子…… 却依旧将那份求职周刊拿在面前! 接着,就只见他的影子,发生了更可怕的变化。 李隐,明明现在一动也不动,可是,脚下的影子却开始移动了!影子,脱离了李隐的脚下,在地面上朝着眼前巷子的拐角处移动而去! 李隐顿时愣在当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此刻,没有影子了! 不顾一切的,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飞奔而去,沿着那影子逃跑的方向!而在这七拐八弯的巷子中,影子移动的速度非常快,李隐也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追上它。 终于,又穿过一条巷子,李隐看到影子进入了一块非常空旷的空地。这块空地的中央……有一座非常高的公寓。 那座公寓,粗略看上去应该不会低于二十层。公寓占地面积也很大,大约有两百多平方米,墙面是白色的,外楼面上则是一排排整齐的阳台。 而这座公寓,有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 现在是正午,太阳直接照射下来,而这巨大的公寓……在地面上,居然没有影子! 怎么可能? 李隐拼命揉了揉眼睛,他强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公寓一楼处的入口处,是一个旋转门。而自己的影子,则在地面上,移动到了那旋转门处,在地面上自动穿了进去。 此时此刻,小时候听的许多鬼故事,全部都在李隐脑海中复苏起来。 他此时距离这座公寓也不过就三十米的距离,而那座看似普通的公寓,却仿佛是一个要吃人的怪兽一般,随时都会将他吞噬掉一般。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朝着这座公寓走过去。 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一般。 走到那旋转门前,李隐伸出手,推动那旋转门,走了进去。 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堂。地面是光洁的大理石,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大堂的左侧可以看到楼梯,而右侧则有着三部电梯。 只见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漂浮到了一座电梯前,随即那电梯门开启,影子飘进去后,电梯门就关闭了。 李隐立即飞奔到电梯门前,紧张地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牌。 电梯,停到了四楼。 李隐连忙跑到另外一部电梯前,按下了按钮,电梯门缓缓开启,他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按下了四楼的按钮。 随着楼层数的上升,李隐的心也被悬了起来。 我的影子……我的影子…… 李隐心里强烈感觉到,如果失去了影子,意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终于,到了四楼,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立即走出去,站在一条长廊上。 那条长廊上,光线也很充足,可是越是向前走,就越有一种幽深的感觉。长廊两侧,有着一扇扇门。门上都标注着门牌号码,“411”,“410”,“412”等等…… 而当李隐走到“404”室的门口时,忽然,只见他的影子,从那房间的门缝处飘了出来,又回到了李隐的脚下。 然而,影子依旧做着李隐没有做的动作。 影子的右手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但无法看清楚。随即,影子就将那东西,塞入了影子的裤子口袋中。当做完这个动作后,它的双手就垂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李隐试探着挥动起右手手臂,令他意外的是,影子也跟着做起挥动右手的动作来! 影子……归位了? 这时候,他将右手,探入了刚才影子放东西的那个裤子口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一把钥匙。 钥匙看起来也很普通,只是上面刻了“404”这个数字。李隐因此看向自己身旁的那扇404室的门,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内,轻轻一转动,门,就开了。 他走进了404室内。 入眼处,是一个相当大的客厅,摆放着茶几、沙发、衣柜、电视机,甚至电视机还附有卡拉OK、立体音响,似乎还是市面上相当贵的一款。而电视机旁边,就是一排落地窗,外面连着阳台。 仔细看了一番,还附有两间卧室、书房、卫生间和厨房。而且房间装潢得非常好,家具都很新,而且多数是名牌货。房间大约七八十平方米,以目前的房价而言,这个房子就算是二手房,也绝对便宜不到哪里去。至少……以自己目前的收入,对这样的房子根本是望尘莫及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新来的住户?” 李隐听到这声音立即回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绿色洋装的俏丽少女。 “你……你是谁?”李隐顿时充满警惕地问道。 “你,你别害怕,”少女连忙摆摆手,说:“我,我和你一样……也都是影子忽然自动地跑入这个公寓,然后,就变成这个公寓的住户了。你,也拿到了钥匙吧?” 李隐一惊,随即拿着钥匙,大步走向那少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座公寓,究竟……” “既然你是新的住户,根据惯例,我带你去见我们的楼长吧。他是我们一致推举的,你去见了他之后,他就会告诉你情况,接着会把你的到来登记下来。” “楼……楼长?” “这座公寓目前一共住了三十九人,加上你就是四十人了。我们所有人……全部都是,强行被这座公寓束缚住,并不得不一直住在这里的。” 李隐顿时勃然大怒:“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住在这个鬼地方!” 那少女苦笑着说:“没办法的啊……我,我当时刚进入这座公寓的时候也很害怕,但是……真的没有办法的。我们的影子一旦进入了这座公寓,被赋予了那把钥匙,就代表成为了公寓的住户,那样……就逃脱不了这座公寓了。” 说到这里,那少女也是一脸的痛苦表情。 “不……不能逃离?”李隐此刻越来越感觉情况变得诡异,问:“为什么无法逃走?” “过去,也有过被选为住户,但是,却不住在公寓中的人。那样的人……就会被自己的影子杀死。” “什……什么?” 李隐顿时目瞪口呆。 “你……开玩笑吧?” “你不是看到了吗?那影子已经被这个公寓完全操纵支配了。平日里,影子完全可以由你自己随意地控制和支配,但是……如果你做了违背规则的行为,影子就会操纵你自己的身体去自杀。我住进这个公寓两年了……看到过很多,因为违背公寓的规则,被影子操纵而自杀死亡的人。” 人,居然反过来被影子操纵? 如此荒诞不经的话,可是李隐却无法反驳。因为,他刚才可就亲眼见证了自己影子的异常变化啊! 李隐开始感觉到这座公寓,完全超越了他的常识认知。 “这……这座公寓……是谁建造的?究竟,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当住户?” 那少女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两年来我也思考了很多次,可是我都无法理解,真的没有办法理解!这座公寓,本身就是无法理解的!不过,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无法见到建造这座公寓的人,而对不是住户的人而言,公寓也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穿过一条巷子来到这的?” “对……对啊……” “其实,那根本就是条死胡同。只有被选为住户的人,才能通过那条巷子,进入这个公寓。公寓所占有的这块空地,也是根本不存在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土地啊!” “不……不存在?” 李隐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台,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赫然可见。 “我们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但是,外面的世界是看不见我们的。”少女看出李隐地疑惑,向他解释道:“等你离开公寓,走出那条巷子,你也会根本看不到公寓的。不是住户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这个公寓。” 但,这座公寓是确实存在的。 而且一旦进入,就等于踏上了一条极为凶险恐怖的不归路! |
这座公寓存在的历史,据说已经难以计算了。而在这座公寓里住过的人,也是相当之多。几十年下来,住户们之间都有了默契和经验,明白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做对自己有利,怎样做对自己不利。 所以,每当有新的住户搬进来,都会有老住户前去告诉他详细的注意事项。如果说不说清楚,就有可能触犯禁忌,死无葬身之地。 而最基本的规则有两条。而一旦成为公寓的住户,那么,这两条规则,无论如何都要遵守。 第一,也是最基本的,除了血字的指示要外出的情况以外,绝对不可以连续离开公寓的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一旦违背这条规则,就会死。 第二,成为住户后,自己所住的房间,墙壁出现血字后,就必须绝对遵守血字的指示,如果稍有违背,也会死。 李隐亲眼见到过不相信这两条规则,而不理会血字指示,离开公寓的住户。而那些住户,后来也全部都极为诡异地死亡了。 无一例外! 叶可欣,是403室的住户,所以是李隐的隔壁邻居。而罗恒炎则是507室的住户,他已经住了半年,执行过两次血字指示都活了下来,那秦守天则是住了九个多月,执行了三次血字指示。 血字指示,一般是指定去特定地点,做一些特定行为,而在这段时间内,必定会发生出许多诡异无比的现象。 往往,还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死了。甚至死了的时候,都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难以想象,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李隐当时,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完全接受这一切。毕竟,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太过不现实了。可是,他当时,没有勇气敢离开公寓超过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毕竟,那种行为和自杀无异。 最终,他向公寓的其他住户们借了点钱,还清了房租,住进了这座公寓。 公寓内的住户们,基本上都和他一样,是因为影子自动进入这座公寓,追赶影子的过程中进入的。而在这座公寓中居住时间最长的,就是楼长,夏渊。 夏渊,是一个年纪轻轻,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儒雅的一个男子。而他,居住在这座公寓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年。他告诉所有住户,要想在这个公寓中活下去,唯一的生机,就是能够在规定时间结束后,及时逃回公寓内!无论指定地点存在着什么,遭受到怎样的诅咒,一旦逃回公寓内,就能够完全地脱离一切危险。进入公寓后再走出去,也就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直到……下一次血字出现为止。 这一年来,李隐亲眼见到过,因为不相信住户们的话,被选择为住户但不住在公寓内的人的下场。他曾经前去劝说那些人立即搬进公寓里去住,可是对方都是不屑一顾。结果……在超过四十八小时候,李隐都亲眼看见,他们的影子,一个个地发生变化,要么操纵他们跳楼,或者拿刀子自杀,其中最惨的一个人,被影子操纵跑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被一辆货车当场碾死,变为一团肉泥。而看到那一幕以后,李隐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看到肉都会想吐。 血字指示,一般都是由易到难的。第一次血字指示,危险度最小,存活的机率也相当大,但从第二次开始,危险度和诡异程度也会逐步增加,接着第三次……第四次,都是要拼尽全力才能够侥幸活命的。 血字指示,间隔的时间一般是以月为单位,根据老住户的经验,从未出现超过半年未在整个公寓发布血字指示的先例。而房间出现血字指示,心脏就会产生出灼烧的感觉,那样即使不在房间里,也会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出现了血字。一旦看完血字并记住,血字就会消失。 血字指示,从来不会指示他们无法实现的行为,比如叫他们到月球上去这类行为是不会有的,都是物理上可以实现的行为。 最后,根据老住户们几十年来的经验,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要离开这座公寓,方法唯有一个。 那就是……连续完成十次血字指示,还可以活着,就能获得自由,搬离公寓而不必担心会死。 当然,“连续”二字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完成的标准,仅仅只是可以活着回到公寓去,如果死了,自然也就无法再完成下一个血字指示了。而这样一来那人居住的房间就会变为无主房间,直到新的住户搬进来,才会产生出新的血字指示。至今为止,他也已经执行了三次血字指示,而上一次执行血字指示,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指示的内容很简单,前去某座废弃的学校的五楼,待到当晚午夜零点就算指示结束。当时,跟他接到同一血字指示的,连他在内一共六人。而当晚一到午夜零点,所有人都撒开腿要逃出学校。然而……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会发现是死胡同!而接下来,在逃跑过程中,他们还发现,身边本来好好的同伴,突然之间就变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最后,李隐咬着牙,从窗户跳到一棵树上,再爬下去,然后坐着其中一个死去同伴的车子,踩下最大油门逃往公寓! 李隐虽然学过开车,但是并没有驾驶执照,那辆车子又比较新型,他当时也是捏了一把汗才开回公寓所在的社区。 可是……就在他当时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他的脚! 而当时的他倒在地上,只看见……一个穿着校服,面色惨白的小孩子,身体就贴在车子底部! 而李隐当机立断,当即将脚从鞋子中抽出!接着,拼命地跑入那个小巷中! 他为了锻炼自己的跑步速度,几乎每一天都会去健身房强迫自己锻炼跑步速度。其他住户也和他一起锻炼,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锻炼出足以和长跑运动员堪比的速度。 但……无论速度再快,身后那学生模样的小孩子,还是在不断接近他!李隐每次回头,都会看见……他正在接近自己!可怕的是……他只是很单纯地在走路,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能追上自己的速度! 最后,当他跑到距离公寓仅仅十米的时候,他就看见夏渊等一群住户已经在旋转门那里等他了! “快啊!李隐!”那时候,一向看起来斯文儒雅的夏渊,拼命扯着嗓子大喊:“再有十米,你就安全了!快啊!” 据后来夏渊所说,当时他们看到,那个鬼,距离李隐的距离……不足两米! 而那最后的十米,李隐是拼了命地冲过来,而在这同时,那个鬼也已经将距离差缩减到零,已将张开双臂,要抱住李隐! 但是,夏渊他们,都无法跑出去救他!毕竟,离开公寓,生命的安全就再也没有任何保障了! 而李隐在最后那一瞬间,忽然速度再一次爆发,怒吼一声,冲向旋转门,猛地推了进来!而在这过程中,那个鬼小孩,已经碰到他的两侧腰部! 李隐进入公寓后,那个鬼,就再也无计可施。在门口站了许久后,身体化为轻烟,慢慢消失了。 事后,李隐将上衣撩开后,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腰部两侧,居然……各自留下一个小小的黑色手印!那手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完全消失看不见。 而在那次事件过了两个月后,也就是现在的这次指示了。 对自己而言,这是第四次执行血字指示了。 绝对……是危险提升到了极高的地步! 这个村子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不过,和预想的一样,不存在着可以供人居住的旅店。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然,根据血字的指示,必须要“住”在这里。离开幽水村的范围,就算是违背了血字指示。 这座村子被山峦环绕着,周围的地势险峻,有一条很长的河流经过村庄,成为水源的最佳保证。有了这水源,就能够灌溉庄稼,村子里的人也能够得以在这大山中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 田地里种植的,多数是水稻。甚至一些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也赤着脚在稻田里帮忙插秧,满脸都是泥土和水。 走了一段路后,终于一个中年男人走上来,问:“几位先生……是城里人?” 那些孩子们也都很好奇地看着李隐他们,毕竟,在这大山中,也难得看到一个城里人。他们中许多人,根本没见过电灯、电视机之类的。 而李隐则是隐约感觉到,那中年男人的语气里,似乎包含着一些敌意。 “如果你们是要采访那件事情的记者,就立即给我离开!”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眼睛瞪得很大:“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还纠缠着不肯放啊!” 李隐心猛地一突,那件事情? 会不会,和这次的血字指示有什么关联? 他连忙摆着手说:“不是的,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观光客,想来借住在贵村而已。放心,我们会付钱的。” 这个年头,确实有一些资深驴友,不按照旅行社的旅游线路进行自助游,进入一些荒山野岭地区。不过,这黑乌山本身也不算什么旅游景点,一般也不会有游客前来。 中年男人显然不相信李隐的话。 “胡说!你们还是快给我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用心!” 那中年男人越来越是激动,但李隐很清楚……他绝对不可以离开这个村子。根据血字指示,他必须在这个村子待上一个月的时间,否则的话…… 他就会死! 血字的指示是绝对要遵守的,李隐对这一点,已经刻骨铭心。 “什么事情那么吵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人们纷纷推开,一个头发苍苍的老人,被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搀扶着,慢慢走过来。 “村长……” “村长,他们是城里人,肯定是冲着李冰的那件事情来的!” “对!肯定是那样!” 老人看起来,似乎已经八十多岁了。他颤颤巍巍地走向李隐他们,说:“年轻人……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前来的?” 李隐连忙上前行礼,说:“你好,老村长。我们纯粹只是进入这山中游玩,想体验农家风情,所以才想住在这个村子里。你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 “哦?体验农家风情?满有意思的嘛。”老村长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说:“那好,你们,就住到我家去吧!” 李隐一愣,这村长……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村长,你……你怎么能够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去你家呢?”那个中年男人立即说道:“他们肯定是记者啊!” “无所谓,”那老村长却是很豁达地说:“幽水村也很长时间没有客人来了。难得来了客人,怎么可以不好生招待呢?” 老村长的这番话,让李隐怀疑,莫非村长别有所图? 但,只要能住下来就好,其他的……都别管了。 老实说,考虑到下个月7日离开时的逃跑问题,李隐依旧很头痛。以这山势来说,开车比走路更慢,所以只能步行逃离。但是如此险峻的山势,如果被追逐的话……他们四个人,能够有几个活下来?上一次,六个住户,仅仅李隐一个人存活啊! 所以,李隐决定弄清楚,究竟……在这个幽水村里,存在着的邪恶力量的真面目是什么,或许,可以找出对策! |
李隐还记得,临出发前,夏渊特地给了他一个忠告。 “第四次血字指示开始,危险,往往处于无形之中。要活下来,就要观察、谨慎,寻找出某种规律,即使再微小的不自然也不能放过。已经很久没有能活过三次血字指示的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而他特别强调的一点是—— “千万不可以相信任何人说的话,甚至,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也许你明明走在悬崖峭壁上,可你却会感觉自己实际上在平坦的地面。” 李隐牢记着这些话,一刻,也不敢放松。 而村长此番的邀请,则是一个极大的“不自然”。 “我是本村村长,姓张。”那老村长被那年轻女子搀扶着,带李隐他们四人,向他自己的屋子走去。 “张村长,”叶可欣先一步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你愿意让我们住下来?” “哈哈,”那村长却是神秘一笑,说:“我和那些未开化的老古董不一样。幽水村不能永远都在这大山里固步自封地发展。别紧张。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搀扶着他的那年轻女子忙说:“爷爷,这……真的好吗?明天,就正好,是冰儿的祭日啊,在这个时候……” 冰儿的祭日? 李隐的心一咯噔。 明天……就是根据公寓的血字指示,正式在幽水村开始居住的日子。而那个冰儿,就是刚才提到的“李冰”吗? 又恰好是祭日…… 如果说是巧合,打死他他也不信。 村长的房子倒算是气派,居然有点小洋楼的味道,有三层楼高,外楼面都是钢筋混凝土,不同于其他房屋多数是一般的水泥房屋。 毕竟也不是客气的时候,李隐他们也就进了村长的家。 当然,村长也很谨慎,带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坐下后,让他那个孙女先离开,把门关好,接着,问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毕竟是来历不明的人,村长也要搞搞清楚。 李隐回答道:“我叫李隐,这位是秦守天,罗恒炎,叶可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平头年轻人,冷冷地扫视着李隐他们,对村长说:“爷爷……果然,我听村里人说,你带了群来路不明的人要住进来,是真的?” “阿武!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张村长立即怒道:“我请谁来,还要你批准不成!” 那叫阿武的年轻人却毫不相让,说:“爷爷你想请谁是你自由,但我可看不惯这帮不三不四的人跑村子里来!” 顿时,性子较急的罗恒炎心头火起,立即站起身,说:“你,你说谁不三不四的!” 李隐立即也站起来,低声说:“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吗?”随后赔着笑脸说:“这位先生,我们是在体验农家风情的,绝对没有恶意,住上一个月,我们就会离开。” “一个月?”那个叫阿武的年轻人勃然大怒,说:“还想住那么长时间?给我滚!告诉你,什么闹鬼,都是心虚的人说的,那个李冰是自杀的,公安局都结案了!还有人借鬼神之说,捕风捉影!” 自杀? 这倒是让李隐有些意外。 但是,这依旧很让人感觉紧张。鬼故事谁都看过,自杀的人变鬼,也是很常见的套路。 阿武的怒目相视,却令李隐更加确定……“闹鬼”,不是什么捕风捉影。 “好了,阿武!”张村长将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说:“你给我回房间去!李先生他们就是我的客人,你怎能够对客人无礼!” “哼!”阿武却根本不予理会,说:“爷爷,你还真让他们住一个月?你知道他们的底细?” 张村长挥舞起拐杖,就朝那阿武打去!后者猝不及防,肩膀重重地敲了一下! “给我回房间去!”张村长一边发怒,忽然,又开始咳嗽起来。 李隐甚是不解。 为了他们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打自己的孙子?这村长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自然”的程度,越来越强烈了。 那阿武则是对李隐他们怒目而视,说:“看你们得意到什么时候!”接着,就冲出了房间,结果,和一个中年女子撞了个满怀! “阿武!你这是做什么啊!”那中年女子捂着额头,说:“这么横冲直撞的!” “妈,你自己去问爷爷吧!”然后,阿武就冲了出去,那中年女人也立即追上去。 “让各位见笑了,”张村长立即关上门,说:“各位什么也别在意,尽管住下就是,住下就是。” 李隐感觉到,似乎张村长请他们来,有什么用意存在着。 是什么呢? 张村长家里,一共住了四人,便是他,女儿张英兰,也就是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以及孙子张洪武,孙女张素月,也就是那个年轻女孩。而村长的女婿,则在三年前去世了。 以阿武的气氛,李隐认为,大家一起用餐实在是不合适,所以建议,晚饭他们就开小灶解决,不用劳烦村长了。反正为防万一,也带了大量的食物。 令李隐意外的是……村长倒没有坚持,听他那么说,也就同意了。 夜深了。 湍急的水流顺着瀑布倾泻而下,阿秀则淌着水,朝着瀑布走去。 “冰儿姐姐……”她此刻,满脸都是泪水。 而同一时间,在村长家附近,就住着那个早上为难李隐他们的中年男人。他叫阎浩天,是村子里一个很豪爽的人,也比较有人望。目前,还是光棍一人独居。 “村长在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午夜零点了,可是,阎浩天依旧难以入睡。 按理说都快夏天了,可是他却感觉浑身发冷,所以多盖了一张被子。但纵然如此,还是感觉瑟缩发抖。 忽然,他感觉被子里,湿湿的。最初还没有太在意,可到后来,感觉整个被子仿佛被浸在水中一般! 阎浩天立即坐起身掀开被子,整张床不知道何时,完全被水浸湿了。 他立即坐起身,当双脚触及地板的时候……也是浸在水里! “怎……怎么回事?” 他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房间很黑,由于没有电灯,他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够摸索着前行。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也没有撞到家具。 摸索到抽屉,发现上面也都是水。拉开抽屉,取出了煤油灯和一盒火柴。 点燃灯后,他稍稍心安。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时间,进入了6月7日。 阎浩天走出卧室,来到外面一看,发现地面的积水相当严重。 “下大雨了?” 可是,窗外明明是皓月当空,哪里有丝毫降雨的迹象? 很快他感觉到,水是从天花板滴下来的。 阎浩天举起煤油灯,一看,天花板上,果然是有着水。 但……他看到那景象的同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怎……怎么可能? 雪白的天花板上,居然,留下了一排排的脚印!由水组成的脚印! 那脚印,清晰可见五只脚趾,试问人有可能倒吊在天花板上走路吗? 阎浩天定了定神,紧咬着嘴唇,看着那些天花板上的脚印,居然延伸到厨房中。 虽然非常恐惧,但阎浩天还是想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什么解释,理解这种诡异的现象。 他颤抖着,渐渐走向厨房。 厨房并不是很大,完全可以一览无余,根本无处能够藏人。 除了……那个大碗橱。 而天花板上的脚印,居然就是延伸到碗橱上方,然后,移动到了碗橱所靠的墙壁上! “不,不可能的。” 阎浩天高举着煤油灯,慢慢地走向碗橱。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终于走到碗橱前的时候,他用左手,抓住碗橱的门,深呼吸了一下。 “不会的……和我无关……李冰,你是自杀的,不是我害你的,你,你别来找我……” 然后,他猛地将碗橱的门,完全打开! 煤油灯的映照下,映入他眼帘的是—— 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碗和汤匙。 一切都很正常。 “呼——” 阎浩天此刻感觉浑身都要虚脱了,不过总算是轻松了下来。果然,是自己吓自己啊。 但是天花板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谁恶作剧?但是村子里没人和自己有过节啊。还有,单单那些脚印的水渍,能够积起那么多水吗? 还是,先把水都舀出去吧,否则,根本没办法睡觉了。 于是,他便将碗橱的门合拢,决定先拿脸盆去舀水。 就在碗橱的门即将关上的刹那……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居然从碗橱中伸出,将门顶住! 阎浩天还来不及反应,又有一只手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即,碗橱大门打开,阎浩天的身体,就这样被揪入了碗橱内! 碗橱的门重重地关上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而那些积水,则如同被吸收一般,渗入了地面,消失了。 一阵风吹来,碗橱门再度被吹开,里面,依旧只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碗,和汤匙。 |
更新咯 |
李隐看着窗外皎洁的皓月,在手表的指针跨过午夜零点之时——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束缚在这个村子中了。只有一个月后,到了7月8日午夜零点,才可以离开这。 一个月……还真是长得罕见啊。 以惯常的血字指令而言。 他还清晰记得……叶可欣第一次带自己,去见夏渊的情景。 住在1006室的夏渊,当时给李隐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会吧?他就是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住了四年的人(一年前夏渊居住时间为四年),真的假的? 戴着副无框眼镜,穿着笔挺烫贴的西装,身材修长,面容儒雅和善,看起来……怎么也无法和李隐心目中的楼长划上等号。 “你是新的住户?”夏渊那时候,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是的,夏先生,我……” “什么也别说了。”夏渊立即让他在房间内坐下,然后对叶可欣说:“可欣,去通知大家来新人的事情吧。” 可欣那时候看着夏渊,脸不禁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居然都有些不敢直视他。接着,腼腆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夏渊的房间,和李隐的差不多大。不过,相比之下,布置得更为朴素一点。 “你别太紧张,”夏渊微笑着说:“第一次进入这个公寓的人,都会不知所措,而当我告诉他真相后,都会有一种世界观崩溃的感觉,很难接受和相信。” “我……我到现在,对这一切都感觉是云里雾里的。”李隐扶着额头,说:“夏先生……我,真的要一直住在这里?” “喝咖啡还是茶?”夏渊却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陶瓷杯子,说:“我这里有杭州的雨前龙井,咖啡的话,也都是哥伦比亚和巴西的进口咖啡,我父母在国外寄给我的。” “咖啡啊……我一直都感觉这种东西和中药没区别。”李隐苦笑着说:“嗯,茶好了,对了,不要加枸杞子。” “好的。要不要加点菊花?” “可以。” 夏渊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比李隐稍微大一些,但是行事却很老练,他泡完茶后,亲切地将它递给了李隐,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尽可能地去相信吧,我可以向你担保,我绝对不会撒谎。不过,你能够接受多少,我也没有确切的保证。” “我,我明白。” 接着,夏渊就将一切告诉了李隐。 当一切说完的时候,李隐的表情已经是惊愕到无以复加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诡异的说法。 但……这又是真的。他已经试过走到巷子外面看这里,果然……公寓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确实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异常建筑。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必须告诉你……离开这个公寓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会死。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点录像。我为了能够让人相信这一点,以前曾经……” “我信。”李隐却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一点,接着说:“那么……你们,在那些血字指示的地点,都遇到了……遇到了……” “是的。”夏渊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很遗憾,我从进入这个公寓开始,就再也不是无神论者了。” “唯心……的存在?”李隐此刻手也开始不住地发抖起来。 夏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能够活到今天,回首过去,简直就是噩梦啊。单单只是回忆一下,我都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李隐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刚才说……一般公寓内不会有血字指示间隔超过半年,那么……同一个住户的话,血字指示一般有可能间隔多久?” “这很难说。”夏渊继续说道:“最初会比较快,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次新的血字出现。但是,越是到后面,间隔时间也就越长。我已经完成了五次血字指示,而上一次血字指示,距离现在已经快要过一年了。” “那……岂不是说不发布指示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一直住下去?” “对。没有办法。十次血字指示就可以离开的说法,也是我刚住进来的时候,老住户告诉我的。而那些老住户后来,也都死了。” 李隐很清楚……恐怕自己今后,也要在这个公寓内,生活很长一段日子了。 接着,夏渊带他认识了各个公寓内的邻居们。 给李隐带来深刻印象的有以下几个人,住在706室的华连城和伊莣夫妇,那对夫妇都很年轻,似乎刚刚大学毕业,他们比李隐早一年住进这个公寓,和他很谈得来;还有两个人,也让他难以忘记。 一个,是住在502室的唐文山,还有一个,是住在402室的小田切幸子。 唐文山,是个极为阴沉寡言,双目极为冰冷的青年,看到任何人,都是一副对方和他是不共戴天仇人一般的表情;而小田切幸子是一个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大学生,中文说得非常好,而她则是很冷静、沉着的表情,让人感觉看不透她。而幸子她给李隐留下深刻印象的另一个原因是……她长得美到令李隐惊为天人,是个标准的哥特萝莉。 而在李隐开始在公寓内居住后,自然经常遇到身为隔壁邻居的小田切幸子,最初他是希望能够和这些有经验的住户好好打交道。叶可欣非常平易近人,但小田切幸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不可接 时没事的时候,她都是捧着一本日文版的《源氏物语》。 李隐记得,昨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和叶可欣特地去小田切幸子家道别。而她,也依旧是那么冰冷,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倒是华连城夫妇很热情,再三嘱托他们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令李隐很感动,一年下来,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很深了。 大家……毕竟都是互相扶持着,活到现在的! 想到这里,李隐百感交集,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罗恒炎和秦守天。以及,不断和瞌睡虫斗争着的叶可欣。 “可欣,坚持住吧,我们必须要有两个人醒着才可以。”李隐说道:“你再坚持一下吧,喏,再喝点茶吧。” “我没事……”她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我不能睡着的。” 李隐于是只好和她多说话,让她好集中精神:“那,我们说说话吧。可欣,你……喜欢夏渊对吧?” “啊,对啊……嗯?啊,不不不不,我不是……”可欣连忙摆着手,说:“我,我不是和夏渊……” 叶可欣能够活到现在,和夏渊的存在不无关系。三年了,她硬是撑到了现在。“夏……夏渊他,”叶可欣此刻脸色变得通红:“他未必看得上我啊。何况,现在,第一考虑的是生存问题啊,我,想都不敢想这些……” 李隐笑着说:“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活着离开那该死的公寓的……一定!” 叶可欣听到李隐这句话,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恒炎他啊,性格也比较冲动,我就是比较担心他,”李隐回过头看着熟睡的罗恒炎,说:“他也算很可怜了,父母双亡后独自来K市生活,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啊……”叶可欣点点头,说:“还有守天他也是……因为妻子的外遇而离婚,独自一个人颓废地在深夜到处晃荡,喝酒买醉,结果影子就被……” 秦守天以前和叶可欣接到过同一次血字指示,那一次只有三个人,结果另外一人死了,只有秦守天和叶可欣活下来。所以,叶可欣对秦守天也有强烈的伙伴意识,很希望他可以活下去。 第二天……终于到来了。 “这么说,李先生和叶小姐还没起床?”一大早,张村长就来问候他们,而罗恒炎则回答他李隐和叶可欣很累,还在休息。 “没有关系的,”张村长忽然左顾右盼一番,看四下无人,便低声问罗恒炎:“罗先生啊,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告诉我吧……你老板,什么时候来啊?” “啊?老板?”罗恒炎愣住了,问:“什么老板?” “哈哈,还装啊。我知道你们老板叮嘱过你们,一定要装得像,没关系。我已经跟村子里的人通过气了,他们还不至于敢不看我的面子。你们随便在村子各处看,我绝对没有意见。” “我……我不明白……” “对对对,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放心好了,你们住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我绝对会好生招待你们,你们老板已经和我联系好了嘛。” 看着张村长那如此殷勤的样子,罗恒炎开始意识到,这位村长,似乎误会了什么事情。 但是,似乎就是因为那个“老板”,村子才让他们留下来,甚至对自己的亲孙子动手,而且还对他们如此热情。 那么……姑且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爷爷!” 张素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爷,发生大事了……浩,浩天叔他,不见了!” “浩天?”张村长顿时眉头一皱,随即对罗恒炎说:“罗先生……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不见了”,对于一切都极为敏感的罗恒炎来说,这实在是个很容易引起联系的词汇。李隐反复告诫他,任何的“不自然”都必须要绝对关注。因此,他立即说道:“村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湍急的瀑布前,阿秀脱掉鞋袜,将脚浸泡在水中,摇动着双脚。 “阿秀……” 她立即回过头一看,正是她的隔壁邻居,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梁仁彬。 长相非常俊秀的梁仁彬,和阿秀一直是非常亲密。阿秀的父母死后,明确提出了希望阿秀嫁给仁彬的想法。不过,阿秀以为父母守孝为理由,一直拖着婚事,农村的人,毕竟比城里人有更多的保守观念。 但是……李冰的事情发生后,阿秀就对仁彬也敬而远之了。 “今天是冰儿姐姐的祭日,”阿秀转过头去,说:“我会拜祭她。不管村里的人多么忌讳她,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 “何苦呢?阿秀,为了李冰你就要一直和我这样反目下去?她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做?” “我不想再看到你。”阿秀继续冷冷地说:“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梁仁彬苦着脸,说:“好……好吧……反正今天这个日子,和你说什么也没用。但是,阿秀,你可要记住,我对你,始终是真心的!” 仁彬离开后,阿秀俯下身子,舀起水洗了洗脸。而就在这时候,她从指缝间,看到了……倒映在水上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另外的一个女人! 她缓缓地把手拿开,水面上,依旧映着她自己的脸。 “冰儿姐姐……”阿秀却一点也没有害怕,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恨……就算变成这样,你依旧是我的冰儿姐姐。我,不会怕你,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你尽管去做吧。把当初逼死你的人,全部都杀掉……全部……” |
李隐看着窗外皎洁的皓月,在手表的指针跨过午夜零点之时——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束缚在这个村子中了。只有一个月后,到了7月8日午夜零点,才可以离开这。 一个月……还真是长得罕见啊。 以惯常的血字指令而言。 他还清晰记得……叶可欣第一次带自己,去见夏渊的情景。 住在1006室的夏渊,当时给李隐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会吧?他就是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住了四年的人(一年前夏渊居住时间为四年),真的假的? 戴着副无框眼镜,穿着笔挺烫贴的西装,身材修长,面容儒雅和善,看起来……怎么也无法和李隐心目中的楼长划上等号。 “你是新的住户?”夏渊那时候,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是的,夏先生,我……” “什么也别说了。”夏渊立即让他在房间内坐下,然后对叶可欣说:“可欣,去通知大家来新人的事情吧。” 可欣那时候看着夏渊,脸不禁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居然都有些不敢直视他。接着,腼腆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夏渊的房间,和李隐的差不多大。不过,相比之下,布置得更为朴素一点。 “你别太紧张,”夏渊微笑着说:“第一次进入这个公寓的人,都会不知所措,而当我告诉他真相后,都会有一种世界观崩溃的感觉,很难接受和相信。” “我……我到现在,对这一切都感觉是云里雾里的。”李隐扶着额头,说:“夏先生……我,真的要一直住在这里?” “喝咖啡还是茶?”夏渊却不直接回答,而是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陶瓷杯子,说:“我这里有杭州的雨前龙井,咖啡的话,也都是哥伦比亚和巴西的进口咖啡,我父母在国外寄给我的。” “咖啡啊……我一直都感觉这种东西和中药没区别。”李隐苦笑着说:“嗯,茶好了,对了,不要加枸杞子。” “好的。要不要加点菊花?” “可以。” 夏渊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比李隐稍微大一些,但是行事却很老练,他泡完茶后,亲切地将它递给了李隐,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尽可能地去相信吧,我可以向你担保,我绝对不会撒谎。不过,你能够接受多少,我也没有确切的保证。” “我,我明白。” 接着,夏渊就将一切告诉了李隐。 当一切说完的时候,李隐的表情已经是惊愕到无以复加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诡异的说法。 但……这又是真的。他已经试过走到巷子外面看这里,果然……公寓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确实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异常建筑。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必须告诉你……离开这个公寓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会死。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点录像。我为了能够让人相信这一点,以前曾经……” “我信。”李隐却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一点,接着说:“那么……你们,在那些血字指示的地点,都遇到了……遇到了……” “是的。”夏渊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很遗憾,我从进入这个公寓开始,就再也不是无神论者了。” “唯心……的存在?”李隐此刻手也开始不住地发抖起来。 夏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能够活到今天,回首过去,简直就是噩梦啊。单单只是回忆一下,我都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李隐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刚才说……一般公寓内不会有血字指示间隔超过半年,那么……同一个住户的话,血字指示一般有可能间隔多久?” “这很难说。”夏渊继续说道:“最初会比较快,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次新的血字出现。但是,越是到后面,间隔时间也就越长。我已经完成了五次血字指示,而上一次血字指示,距离现在已经快要过一年了。” “那……岂不是说不发布指示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一直住下去?” “对。没有办法。十次血字指示就可以离开的说法,也是我刚住进来的时候,老住户告诉我的。而那些老住户后来,也都死了。” 李隐很清楚……恐怕自己今后,也要在这个公寓内,生活很长一段日子了。 接着,夏渊带他认识了各个公寓内的邻居们。 给李隐带来深刻印象的有以下几个人,住在706室的华连城和伊莣夫妇,那对夫妇都很年轻,似乎刚刚大学毕业,他们比李隐早一年住进这个公寓,和他很谈得来;还有两个人,也让他难以忘记。 一个,是住在502室的唐文山,还有一个,是住在402室的小田切幸子。 唐文山,是个极为阴沉寡言,双目极为冰冷的青年,看到任何人,都是一副对方和他是不共戴天仇人一般的表情;而小田切幸子是一个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大学生,中文说得非常好,而她则是很冷静、沉着的表情,让人感觉看不透她。而幸子她给李隐留下深刻印象的另一个原因是……她长得美到令李隐惊为天人,是个标准的哥特萝莉。 而在李隐开始在公寓内居住后,自然经常遇到身为隔壁邻居的小田切幸子,最初他是希望能够和这些有经验的住户好好打交道。叶可欣非常平易近人,但小田切幸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不可接 时没事的时候,她都是捧着一本日文版的《源氏物语》。 李隐记得,昨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和叶可欣特地去小田切幸子家道别。而她,也依旧是那么冰冷,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倒是华连城夫妇很热情,再三嘱托他们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令李隐很感动,一年下来,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很深了。 大家……毕竟都是互相扶持着,活到现在的! 想到这里,李隐百感交集,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罗恒炎和秦守天。以及,不断和瞌睡虫斗争着的叶可欣。 “可欣,坚持住吧,我们必须要有两个人醒着才可以。”李隐说道:“你再坚持一下吧,喏,再喝点茶吧。” “我没事……”她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我不能睡着的。” 李隐于是只好和她多说话,让她好集中精神:“那,我们说说话吧。可欣,你……喜欢夏渊对吧?” “啊,对啊……嗯?啊,不不不不,我不是……”可欣连忙摆着手,说:“我,我不是和夏渊……” 叶可欣能够活到现在,和夏渊的存在不无关系。三年了,她硬是撑到了现在。“夏……夏渊他,”叶可欣此刻脸色变得通红:“他未必看得上我啊。何况,现在,第一考虑的是生存问题啊,我,想都不敢想这些……” 李隐笑着说:“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活着离开那该死的公寓的……一定!” 叶可欣听到李隐这句话,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恒炎他啊,性格也比较冲动,我就是比较担心他,”李隐回过头看着熟睡的罗恒炎,说:“他也算很可怜了,父母双亡后独自来K市生活,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啊……”叶可欣点点头,说:“还有守天他也是……因为妻子的外遇而离婚,独自一个人颓废地在深夜到处晃荡,喝酒买醉,结果影子就被……” 秦守天以前和叶可欣接到过同一次血字指示,那一次只有三个人,结果另外一人死了,只有秦守天和叶可欣活下来。所以,叶可欣对秦守天也有强烈的伙伴意识,很希望他可以活下去。 第二天……终于到来了。 “这么说,李先生和叶小姐还没起床?”一大早,张村长就来问候他们,而罗恒炎则回答他李隐和叶可欣很累,还在休息。 “没有关系的,”张村长忽然左顾右盼一番,看四下无人,便低声问罗恒炎:“罗先生啊,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告诉我吧……你老板,什么时候来啊?” “啊?老板?”罗恒炎愣住了,问:“什么老板?” “哈哈,还装啊。我知道你们老板叮嘱过你们,一定要装得像,没关系。我已经跟村子里的人通过气了,他们还不至于敢不看我的面子。你们随便在村子各处看,我绝对没有意见。” “我……我不明白……” “对对对,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放心好了,你们住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我绝对会好生招待你们,你们老板已经和我联系好了嘛。” 看着张村长那如此殷勤的样子,罗恒炎开始意识到,这位村长,似乎误会了什么事情。 但是,似乎就是因为那个“老板”,村子才让他们留下来,甚至对自己的亲孙子动手,而且还对他们如此热情。 那么……姑且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爷爷!” 张素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爷,发生大事了……浩,浩天叔他,不见了!” “浩天?”张村长顿时眉头一皱,随即对罗恒炎说:“罗先生……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不见了”,对于一切都极为敏感的罗恒炎来说,这实在是个很容易引起联系的词汇。李隐反复告诫他,任何的“不自然”都必须要绝对关注。因此,他立即说道:“村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湍急的瀑布前,阿秀脱掉鞋袜,将脚浸泡在水中,摇动着双脚。 “阿秀……” 她立即回过头一看,正是她的隔壁邻居,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梁仁彬。 长相非常俊秀的梁仁彬,和阿秀一直是非常亲密。阿秀的父母死后,明确提出了希望阿秀嫁给仁彬的想法。不过,阿秀以为父母守孝为理由,一直拖着婚事,农村的人,毕竟比城里人有更多的保守观念。 但是……李冰的事情发生后,阿秀就对仁彬也敬而远之了。 “今天是冰儿姐姐的祭日,”阿秀转过头去,说:“我会拜祭她。不管村里的人多么忌讳她,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 “何苦呢?阿秀,为了李冰你就要一直和我这样反目下去?她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做?” “我不想再看到你。”阿秀继续冷冷地说:“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梁仁彬苦着脸,说:“好……好吧……反正今天这个日子,和你说什么也没用。但是,阿秀,你可要记住,我对你,始终是真心的!” 仁彬离开后,阿秀俯下身子,舀起水洗了洗脸。而就在这时候,她从指缝间,看到了……倒映在水上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另外的一个女人! 她缓缓地把手拿开,水面上,依旧映着她自己的脸。 “冰儿姐姐……”阿秀却一点也没有害怕,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恨……就算变成这样,你依旧是我的冰儿姐姐。我,不会怕你,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你尽管去做吧。把当初逼死你的人,全部都杀掉……全部……” |
这个小村庄,哪里有警察?出了大事,也就是村长管事,而大家谁不认识谁啊?一般盗窃、谋杀从来都不会发生,所以,阎浩天的失踪,成为了这个村子的一件大事。 而阎浩天的失踪也成了一件大事。村里人甚至自发组织起来,到附近各处寻找他。阎浩天毕竟人缘也不错,大家也不希望他出事。 发现他失踪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骚动。 “这是李冰的复仇,是她的复仇啊!” 当时,罗恒炎就跟在张村长身边,去了阎浩天家里查看,也知道阎浩天,就是昨天那个中年男人。然而,就在他们走出阎浩天家的时候,一个皮肤略微黝黑的女性,忽然惊恐地喊出了上面这句话。 李冰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罗恒炎料定,这次的血字指示,多半和她有关。于是,不假思索地问:“什么意思?李冰她到底是谁?“ 那肤色黝黑的女性看起来大约不到二十岁,个子很高,她刚要说什么,她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喝止道:“阿琴,你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各位,你们别介意……” “谁知道呢?”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罗恒炎立即循声看去,却是昨天他们遇到那挑着水桶的女孩阿秀。 “阿秀,你……”那五大三粗男人忙说:“你,你在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村子也不止一次发生怪事吧?哈哈,你们都做贼心虚,不敢多说什么,可是……我很清楚呢。这是冰儿姐姐对你们的诅咒啊!”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多数都聚集在这,大家看着阿秀的目光,一时都不敢说话,每个人,都是神色惶恐,颇感不安。 罗恒炎开始感觉到,这其中确实存在着相当大的玄机。虽然是听说有闹鬼的说法,但具体还不清楚。 果真……是那个叫李冰的,冤魂不散? “哼!阿秀,你别妖言惑众!”这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孩,和一个身体胖胖的男人都走出来。 那胖男人则是恶狠狠地盯着她,说:“你可别忘记,李冰是自杀的!不关我们的事!” “自杀?宋天,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当初,你是怎么对待冰儿姐姐的?”阿秀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冰儿姐姐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可是,那件事情以后,你们所有人都把她当做瘟神一般看待,对她冷嘲热讽,甚至还向她丢石头!我亲眼看见过好几次了!” “你……”那胖男人宋天被她一顿抢白,说:“那,那又如何!她是她妈偷汉子生的野种!我们留这野种住在村子,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她还有资格嫌弃什么?” “你再敢把那两个字说一遍!”这时候的阿秀怒火中烧,甚至要冲过来,然而宋天身边那个戴眼睛的短发女子速度更快,一个箭步上前,就对她扇了一个耳光! “你有种动他试试!在我面前打我的男人,你当我不存在吗?” “你……葛玲……”阿秀一时有些错愕,捂着被打的脸,看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忽然一头撞向那短发眼镜女,接着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喊道:“你也是帮凶!冰儿姐姐的死你也有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大家都上前去要拉开阿秀,可是她力气太大,把短发眼镜女的头发揪得一团乱,甚至还去抓她的脸,看得一旁的罗恒炎大跌眼镜,昨天对这女孩的第一印象是挺文静纯朴的农家女孩,没想到居然那么泼辣?莫非这年头连农村也开始受到非主流的荼毒了? 但是,总算基本明白了李冰事件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她是和村子里年轻一辈的人一起长大的,和这个阿秀关系最好。而后来她被发现其实是母亲偷情生下的,对观念保守的农村人来讲,自然就看不惯她了。估计对她进行了非常大的侮辱,她不堪忍受,所以选择了轻生。 可是,就算她真的阴魂不散,自己和李隐他们,与其完全无冤无仇,没道理伤害他们啊?但是,那个公寓是不可能让他们到没有危险的地方去的,既然要他们住一个月,那这一个月绝对不可能不发生任何事情。 后来,询问了一下村长,他了解得更加详细了些。 李冰的父母都是本村人,她从小和村子里的孩子一起长大,人缘一直都很好,性格非常活泼开朗。其中,阿秀和她的感情是最好的,和亲姐妹几乎没有区别。年轻人里,和李冰年纪最接近的,就是村长家的洪武、素月、梁仁彬、刚才的宋天、葛玲夫妇,以及那个皮肤黝黑的铁琴,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她父亲铁穆,是村子里的石匠。 五年以前的一天晚上,李冰的母亲,因为喝多了酒,居然说漏了嘴,原来,李冰是她和以前一个来村子的外乡人通奸生下的。她仔细计算过,孩子应该是那个外乡人的。 这件事情,令李冰的父亲勃然大怒,几乎把妻子打死。后来,他更是怒气冲冲地离开村子,说要去找到那个奸夫,至今也没有回来。而李冰母女,自然在村子里受尽白眼,结果李冰的母亲在郁郁寡欢之下病死了。而那个时候,只有阿秀帮助李冰操办她母亲的丧事。 接下来的日子……对李冰来说,确实犹如地狱一般。 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犹如是在看垃圾一般。大家都感觉她很肮脏,一看到她要么就避开,要么就对她进行侮辱。 最终,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年的时间,某一天,李冰跳入瀑布下,自杀了。阿秀因此哭了好几天的时间,最终她还一手为李冰办丧事。 回到村长家后,罗恒炎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刚刚醒来的李隐,以及秦守天。 李隐先是确认房门紧紧关着,随即,压低了声音,对罗恒炎和秦守天说道:“大致情况我明白了。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啊?”罗恒炎还没反应过来,秦守天却已经领会了。 “张洪武和张素月……还有二人的母亲张英兰,都当初对李冰冷言冷语吧?” “是……这,这么说的话……” “如果李冰,真的化为冤魂要复仇,那么,这个家里就有三个人,可能是她的复仇对象。我们待在这里,难道不会被殃及吗?” 李隐的话确实有道理。 但……住哪里去好呢? “阿秀……”李隐不假思索地说:“阿秀的家,我想是最安全的,因为按道理来说,李冰完全不可能向她复仇。” “啊?”罗恒炎愣住了,随即说:“可,可是……她父母都去世了,一个人独自生活,我们三个大男人住进去……” “生死关头了,还介意那种事情?”秦守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想得出比阿秀家更加安全的场所吗?” 的确……这个幽水村,如果说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么……肯定是在阿秀家里。 “但……我们难道强行住进去?” “和她商量看看,”秦守天此刻也很苦恼:“她昨天对我们也算热情,也许会答应。不过农村人观念保守,非亲非故的,收留我们,难免惹人闲话。” 也没别的办法了。 于是,李隐亲自出面,去找阿秀。 另一方面,村子附近林中…… “你找死啊你!”葛玲将那皮肤黝黑的铁琴一把推到地上,骂道:“说什么李冰来复仇了?你还嫌闹鬼的传言不够多啊!” “可……可是……”铁琴浑身发抖地说:“你们忘记了吗?浩天叔对闹鬼的说法一直不屑一顾,还说,如果有鬼,他还真想见见呢!这话,就是一个星期以前说的啊!” “那又怎么样?怎么可能会有鬼!” “但……但是……真的好诡异啊,村长家的女婿……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在打鼓啊……而且,每次,都在李冰祭日开始的一个月时间里出事,这……这也太诡异了……” “去你的!”葛玲恨恨地又踢了她一脚,说:“少说几句你会死啊!鬼?鬼在哪里啊,李冰,你有种现在就跑出来吓我啊!哈哈,没种吧,你没……你……” 葛玲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 她清晰地看见,倒在地上的铁琴,张大着的嘴巴里,赫然看见了一张阴白的,披头散发的面孔! “你……”忽然葛玲一把拉起铁琴,说:“嘴巴……嘴巴张大点!” “玲,玲姐,你,你要做什么啊……” “给我把嘴巴张,张大!” 这时候,那面孔已经看不到了。铁琴的口腔里,看起来很正常。但是,葛玲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幻觉,因为太清晰了! 她睁大着眼睛,看向铁琴的喉咙,几乎要把脸也贴进铁琴的嘴巴里了。 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葛玲立即将身体不断后退,惊恐地看着铁琴。渐渐地……她开始发现不对了。 “你……你的身上,怎么那么多水!” “啊?”铁琴仔细一看,确实,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水来,衣服吸了水,紧紧贴着身体。 而接下来葛玲看到的是令她睚眦俱裂的一幕。 铁琴腹部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后,她清晰看到了……衣服凸出了一个清晰的,人脸轮廓! “啊!”葛玲顿时惊恐地捂着面孔,随即抓起地上一块石头,上前一下踢倒铁琴,对准她胸口的那个人脸轮廓,就狠狠地砸了下去!而那块石头正好有着尖锐的一端,那尖锐一端拼命地刺入铁琴胸口。而铁琴连忙要阻止葛玲,然而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葛玲,力气大得惊人,两三下砸下去,铁琴的胸口已经血肉模糊! 也不知道砸了多久,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铁琴的脸。此刻……她已经全无血色,原本黝黑的皮肤变得苍白无比,嘴里涌出大量地鲜血。 她一把扯开铁琴的衣服,露出她的腹部。此刻……仅仅只能看到自己砸出的伤口,哪里还看得到那人脸? “鬼……是鬼……”她立即丢下手上的石块,浑身瑟缩着不断将身体往后移,自言自语道:“不,不是我……李,李冰,和我没关系,你是自杀的,我,我是骂过你,打过你,可,可我没有杀你啊……不是我的错,你别来找我,别来……” 随即,她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脚下生风一般地飞快逃走了。 “可以啊,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阿秀的回答让李隐他们大为意外。 “真的……可以?”李隐又问了一句:“我们四个人……” “可以啊。”阿秀笑容可掬地说:“你们是记者先生吧?只要你们把冰儿姐姐的死报道出来,揭露村子的罪恶,住多久都没关系啦。” 居然还是被当成记者……李隐心想,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像狗仔队吗? 阿秀的房子并不算大,住五个人的话的确拥挤了一点,不过反正晚上只需要睡两个人,另外两个人负责值班警戒。这样,就足够了。 “那好,我们先去收拾行李,真的麻烦你了。”李隐再三对阿秀道谢:“我们肯定付房租,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隐离开后,阿秀关上了房门,上了门闩。然后,走回到房间的厨房内。 她家的厨房倒比较大,放着一个很大的水缸。 阿秀走到水缸前,将缸盖打开,看向里面。 一个男人的身体正浸泡在水缸中,脸色已经变得比纸更苍白。 这男人……正是失踪的阎浩天! “浩天叔啊,我可没有忘记,当初,你怎么对冰儿姐姐的。仗着你人缘比较好,像个长舌妇一般到处宣扬冰儿姐姐的事情。所以嘛……” 阿秀取出一把剪刀来,揪住阎浩天的头发,把他的头抓出水面,然后,撬开他的嘴巴。接着……将剪刀伸入他的嘴里,竟然剪下了他的舌头! “冰儿姐姐,你放心好了。”阿秀那俏丽的脸上露出的却是令人胆寒的残忍:“你尽管把他们一个个送到我这里来吧,我会好好处理他们的。” 接着,她又走进房间的内屋,将一个上锁的柜子打开,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把舌头放了进去。 柜子里,还存放着很多同样装着舌头的瓶子! 她关上柜子,上了锁,忽然听到厨房又传来了一声大大的水声。她连忙跑回厨房里去,一看…… 水缸里,不再是阎浩天,而是刚刚被葛玲杀死的铁琴! 阿秀冷笑着,再度举起了手上尖利的剪刀…… |
“你……你们要搬去阿秀家?” 张村长听李隐这么一说,完全愣住了,连忙低声问:“这,我这里招待不周吗?阿秀家那么小,你们……” “哪里,村长你招待得很周到,可我们是要体验农家风情,村长你招待得太好,反而没有真实在农村的感觉。” 这当然是连半汤匙真实性也谈不上的谎话。事实上,这个“体验农家风情”的蹩脚谎话,骗得了谁啊?村长明显是因为某个误会而留他们住下的,但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村长见他坚持,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不过,李先生,你务必记住一件事情。”张村长异常严肃地对李隐说道:“请你务必牢记哦。阿秀她,如果对你提到什么闹鬼,以及村子以前失踪的一部分人的事情,你可千万别相信,那都是她瞎说的。对,的确是有一些人,在冰儿她祭日开始的一个月内,会神秘地失踪,不过,那都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 “现在的人,都想着去城市里发展,很多人都觉得一辈子待在村子里没前途,尤其是年轻人,他们会跑去城市里打工,谋求发展,总觉得城市里就遍地都是黄金了。至于为什么都选冰儿的祭日,我想,他们应该都想把一切归于闹鬼的传闻,这样,村里人就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是去了城里,否则万一被那些罗嗦的村里人找到城里来就麻烦了。” 这个逻辑很牵强,李隐更感觉村长似乎是刻意在隐瞒着什么。 “总之……请李先生你,不要相信阿秀说的任何话,”张村长肃穆地说:“她和冰儿的感情太好了,所以才会这样子。” 离开村长家后,李隐愈加确定,村长知道着什么却不告诉自己。 而阿秀……阿秀她是不是也隐瞒着什么呢? 来到阿秀家附近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正走向阿秀家的方向。而注意到李隐他们的时候,立即皱起眉头来。 “你们……就是那四个外来的城里人?”戴眼镜的青年正是梁仁彬,他不满地说:“来这做什么?” 毕竟村长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他也只是态度比较冷淡而已。 罗恒炎也认出了梁仁彬,今天早上他见到过这个人,当时阿秀去打葛玲的时候,梁仁彬也去拉过她。 “我记得你……”罗恒炎略微想了一下,说:“你是叫……仁彬吧?” “梁仁彬。”他冷冷地回答道:“我父亲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和村长家关系也很密切。我是不知道张村长在想些什么,不过阿武和我提过了,他说你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奉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闹鬼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你们就别想着挖新闻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忙问:“等等……你们都拿着行李……要去阿秀家?你们要住她家不成?” “是的。”李隐回答道。 梁仁彬顿时勃然大怒,把村长的告诫忘记得一干二净,咆哮道:“你们算是什么人物!居然要去和阿秀一起住?你们敢!” “你这什么态度?”罗恒炎也恼怒了:“我们就敢了又怎么样?阿秀是你什么人,你管得着吗?” “她是我未婚妻!”梁仁彬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扯住李隐的衣领,说:“你给我立刻滚出村子!再敢踏进来一步,我就废了你!” “医生的儿子,也该有点慈悲心吧?”李隐却是不慌不乱地说:“梁先生,还请你放手。我们住一个月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去你的!”梁仁彬怒上心头,猛的一拳就要打过去,然而李隐却一把抓住他的拳头,说:“梁先生,请你不要逼我!”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连半步也不可以离开幽水村。所以,必须表现得**!现在服软,将来如果村民联合要赶走他们的话就麻烦了。 “你……”梁仁彬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他看到了李隐身后跑来的两个人,于是,放开了手,喊道:“阿武,阿月!” 来人正是张村长家的张洪武和张素月。 “你做什么呢?仁彬?”素月刚才就看到仁彬要对李隐动手,连忙上前劝阻:“这,这样不好啦,仁彬……” “阿月,你我都是和阿秀一起长大的,你说,难道我放任这群来历不明的人住到阿秀家去?我对阿秀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素月点点头,说:“我知道啊,所以才赶来这看看的。”随后她看向李隐,说:“李先生,罗先生,秦先生,还有叶小姐……你们走吧。你看,村子里的人都不欢迎你们……” “谁说的?我就很欢迎他们。”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同一个人——阿秀。 她冷冷地看着梁仁彬,说:“梁仁彬,你长本事了啊。谁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废了谁啊?” “阿……阿秀,你听我说,这四个人绝对不怀好意……” “那也比你强!”阿秀根本不正眼看他,径直走向李隐,说:“李先生,你别在意,你跟我来吧。” 忍无可忍的梁仁彬立即一把抓住阿秀的手,说:“阿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也不会嫁给你!你是怎么对冰儿姐姐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接着她还把目光看向阿武和素月,说:“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武,你,曾经想要**冰儿姐姐对吧?” 阿武顿时脸色煞白,怒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我知道的!你对冰儿姐姐说,反正她也是她母亲红杏出墙生的贱种,骨子里也一定流着放荡的血,那一次……你把她压倒树丛下强行要对她施暴,如果不是张村长恰好经过那,冰儿姐姐她……” 阿武立即看着四周人投来的目光,忙辩解道:“她,她胡说!你们别相信她!素月,你,你相信哥哥的对吧?” “还有你,素月!”阿秀冷冷地指着她说:“你虽然没有直接对冰儿姐姐做什么,可是,你也是和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始终袖手旁观,她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来慰问过她!” “阿秀,我……我……”素月似乎想辩解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隐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个阿秀对李冰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深,甚至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了。 “阿武,”梁仁彬也是惊诧地问:“你不至于吧?那种事情,你,你真做了?你疯了你!” “不是我!”阿武还是不死心地辩解:“阿秀的话,你信?她还说李冰的阴魂不散要找我们报仇,难道你也信?” “我和你从小光着**玩到大的,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看不出来?”梁仁彬接着不再理会他,继续对阿秀说:“阿秀……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不用以后了,今天不是李冰的祭日吗?我会和你去拜祭她,我为我做的错事向她忏悔,好不好?请你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阿秀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你喜欢我?好,那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 她指着远处山边的瀑布,说:“你,从那上面跳下去,哦,别忘记先把你的舌头割掉。你那样做,我就相信你的确是喜欢我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味道。而且,双眼,变得充满怨毒和残忍! 这让李隐感到心一寒。 “阿,阿秀……”梁仁彬也被她这目光看得有些害怕,说:“你……你不是说真的吧?” “不去跳吗?那,只割掉舌头也行。做不到的话,就别说喜欢我。” 阿秀这番冰冷的怨恨目光,让李隐、罗恒炎等人都是不寒而栗。 同一时间,葛玲飞奔回了家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门牢牢地关上!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葛玲倚靠着门,回忆着刚才那一幕,依旧惊魂未定。 这时候,里屋传来丈夫宋天的声音:“怎么了?丢了魂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进里屋,对正在房间里坐着的丈夫说:“喂……我说,我们,去给李冰烧点纸钱吧。” “啊?”宋天一愣,说:“你……你没事吧?难道你真以为浩天叔不见了是因为闹鬼?” “我,我心里不踏实啊……”她这时候,还不时盯着窗外看。 “你就别想太多了!”宋天连忙把她扶到床上坐下,说:“你受到阿秀的影响了对吧?是有几个人失踪了,但也不多啊!也就是村长家的女婿是死得有些蹊跷,好好的居然浑身是水地倒在村长家门口……不过,这也不能说是闹鬼啊!还不都是阿秀编出来的!其实啊,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阿秀杀了那些人。不过我觉得不可能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杀得了那么多人。” “我……我不知道,我,我看到,我……” “你怎么语无伦次的!算了,你别多想了。有件事情,我刚才想着,感觉应该和那四个外来的城里人有点关系。” “什么?”葛玲一听,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有人给村长带来一封城里寄过来的信。这还满少见的,村长看了那封信后,态度变得很奇怪,对于闹鬼的说法变得更加忌讳了,所以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送信?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一直都不太关心村里的事情。我估计,说不定那四个人,和那封信有关吧?否则村长干嘛招待他们住他家去啊?”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好了,你别多想了,好好待着,我先去上个茅房。”说着宋天就走了出去。 茅房就在房间外,宋天拉开门后,就来到里面的便池,解下裤子,蹲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他只感觉**处传来一股凉意,巨大的水声传来。 还来不及反应……极其骇然的一幕出现了! 冲刷便池的,不是清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而混杂在鲜血中的,还有许多碎肉块、内脏、甚至……一颗被切了一半的头颅! “哇啊啊啊啊——”宋天连忙提起裤子站起来,冲向茅房大门…… 然而,茅房的门居然锁住了! 他立即用身体拼命撞去,可是,怎么撞,也没有反应! 他立即捶起门来,拼命大喊:“阿玲,阿玲!你个败家娘们,快点给我开门啊!快开门!” 这时候,他无意中回了一下头,结果……整个人僵住了。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从便池下面伸出!宋天顿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想说什么,可却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接着,一颗完全被浓密长发覆盖的头颅,也缓缓地从便池里露了出来…… |
宋天就在已经吓得肝胆俱裂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接着是葛玲的声音:“你叫什么啊!死了人啦!” 这声音顿时犹如天籁一般传入宋天的耳里,他立即回过头喊道:“阿,阿玲……快打开,有……有……” 随即他再把目光看向便池……那里,却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我想了解一下,闹鬼的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隐索性干脆也就扮演起记者的身份来了,而秦守天索性也把自己的记者证拿了出来,更加令阿秀信服了。 随即,李隐在阿秀家外厅的一张八仙桌上,铺上一张纸,并拿出一枝笔来,问:“阿秀小姐……接下来我们要问的事情很关键,希望,你如实回答。” 李隐很确定,一切不会如同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座公寓,不会指派一个对他们没有生命威胁的任务,更何况这是对他而言第四次血字指示。上次那个学校里的幽灵,是完全无差别杀戮的。可是这次,似乎是明显复仇性的灵异事件。 那么……她就没有理由,会对自己动手了。难度,反而低于第三次血字指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李隐很确定,他们一定忽略了什么。而所忽略的事情,绝对是致命的! 那座公寓是不可能给他们留有一个能够存活下去的死角的!在那公寓居住了一年的李隐深深清楚这一点! 阿秀此刻就坐在李隐的对面,浅浅一笑,说:“记者先生,那,你一定要将我的话都写下来登载出去啊。” “是,一定的。”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阿秀开始叙述起了冰儿死后发生的事情。 李冰的死,对村子而言确实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大家以前都轻视李冰,但人命关天,事后闹腾了很长的一段日子。而对李冰的感情极深的阿秀,则是痛不欲生。 在那以后,阿秀一直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平时也没有心情去耕作,好几个月都没好好吃饭,最后都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 那段日子,真的很痛苦。而有两个人,一直都会来看望她,送一点吃的过来。那两个人,就是梁仁彬和张素月。 过去,除了冰儿,阿秀和素月的感情是最好的。她虽然是村长家的孙女,但是平时很平易近人,身为农家女孩也很勤劳,只是性格太过软弱,缺乏主见。所以,才会在冰儿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产生出从众心理。虽然她也同情冰儿,可也不敢为她说话。 昔日的友情,已经彻底破裂了。阿秀此刻看向素月的眼神里,唯有仇恨。 大概过了一年以后,在那一年的6月6日晚上,素月又来看阿秀了。尽管谈不了几句又陷入了尴尬,但是她还是再三嘱咐阿秀保重身体。 她离开以后,阿秀也依旧无法入睡。虽然时间已经越来越晚,可是她毫无倦意。明天就是冰儿的祭日了。 父母死后,对阿秀而言,冰儿就是无法替代的唯一亲人了。从小到大,无论何时,冰儿都守护着自己,每时每刻,都如同一个姐姐一般关怀和爱护。 她对冰儿的死,根本无法释怀。 而就在那天晚上…… 她忽然听到,厨房的水缸,传来奇怪的水声。 阿秀最初被吓了一大跳,但是,她还是缓缓地走入厨房,挪向水缸。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旁听着的叶可欣打了个寒颤,不禁把目光看向厨房那边。 “别怕,叶小姐。”阿秀微笑着说:“冰儿姐姐,不会伤害你们的。” 接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揭开了水缸。而在水缸里出现的……居然是素月的父亲,村长家的女婿的尸体! 最初阿秀极为惊慌失措,但,随即她……注意到了! 在村长女婿尸体的腰部,环绕着一对白皙纤长的手臂!而在阿秀注意到那对手臂的时候,立即缩回了尸体背后! 阿秀立即将那具尸体捞出缸中(说到这里的时候可欣看向阿秀的面容多了几分畏惧),但是,那双白皙手臂的主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可是阿秀却明白了过来。 是冰儿啊。 冰儿姐姐杀死了这个男人,素月当初也被他告诫过,要她和冰儿断绝关系,绝对不要和她太过亲密。就因为他,连素月也对冰儿姐姐变冷漠了。 “知道我后来做了什么吗?”阿秀此刻的面容,简直变成了惨笑:“我剪掉了他的舌头!因为他们的话太多了!随后,我把他的尸体,搬去村长家的门口!” 秦守天听到这,推了推眼镜,语速平稳地说:“阿秀小姐……你,居然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们?” “你们不是记者吗?那就把这些事情报导出去吧。”阿秀脸上笑意更盛,仿佛就在说着普通的日常话题一般:“嘛,我的话无所谓。冰儿姐姐死后,我是死是活,早就不介意了。” “村长女婿的舌头被割掉……可是这件事情……” “村长家的人没有说出去。呵呵,他们大概想到了什么吧?的确有人怀疑过我,不过那又如何?反正我和村子里的人关系早就势如水火了。也就梁仁彬还不断纠缠我,但是我却时刻希望着,哪一天他的尸体出现在我的水缸里!” “村子里失踪的人,全部出现在水缸里?尸体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割掉舌头而已。做了这件事情后,原来的尸体会消失,然后……就会出现新的尸体。” 李隐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随后,强行保持着镇定,说:“谢谢你,阿秀小姐,你的资料很珍贵。” 这个女人……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对冰儿偏执的感情,令她做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这个时候,秦守天用目光征询着李隐,意思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话,能够信几分? 李隐则是用目光回答他:基本可信。 如果是以前,李隐绝对会认为阿秀有严重的妄想症,可是现在……他却认为这反而更接近于现实。 水缸……尸体……断舌……阿秀……冰儿…… 李隐感觉到,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隐藏着某个他们忽略的关键点。究竟是什么呢?冰儿的冤魂一直不散,在每年的祭日后一个月,大开杀戒,将尸体送到阿秀家来。 想想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搬到阿秀家来住,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你认为……”李隐压低声音,问:“她还会杀多少人?” “这个嘛……大概,铁琴、仁彬、葛玲、洪武和素月,这五个人,肯定会死吧……” 李隐又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他极为关心的问题。 “你,可以和冰儿的灵魂交流吗?” 阿秀摇摇头,说:“不能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在真希望,能和姐姐多交流交流呢!” “你不害怕吗?” “怕?为什么要害怕?”阿秀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这反而更加可怕。 叶可欣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阿秀小姐……你不该那么做的……你……” 李隐连忙示意叶可欣不要说下去了,但已经来不及了。阿秀冷冷瞪向她,说:“什么?难道那些人不该死吗?是他们逼死冰儿姐姐的!不是吗?不是吗!” “你……你这话……” 叶可欣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当晚,铁琴失踪的事情,也令村子再度陷入了极大恐慌。此时,可以说是人人自危,原本夜不闭户的农村,都在晚上把门锁得好好的,而且都结伴出行。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日子里,将会发生些什么? 夜。 李隐和秦守天坐在厅堂里,听着内屋传来的轻微鼾声,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不对劲啊。”秦守天也不是第一次执行血字指示了,他不相信一切只是那么简单。 李隐拿出手电筒,照着那张纸,对秦守天分析道:“那个水缸,似乎是冰儿和阿秀联系的主要媒介。而每一次都会送去她杀死的人的尸体,不过后来又都会消失,只有村长家女婿的尸体例外。从各种情形来看,冰儿和阿秀都有深厚的感情和联系。所以……如果我们对阿秀好,她没理由会对我们出手。表面上是如此……” “难道……不对吗?” “太奇怪了呢。村子里的人,也确实有怀疑阿秀的杀人嫌疑,可是,似乎他们更为接受闹鬼的说法,从他们敌视记者,和他们最初说的话来看……这件事情似乎闹得满大的。他们口口声声不承认闹鬼的说法,但我却感觉他们也无法完全排除这个说法。” “李隐……你的意思是……” “现在活着的人里,也许存在着见过死去的冰儿的人,所以才传出闹鬼的说法。毕竟,如果认为是阿秀杀死他们,更加合理一点。而村长很在意我们,反复告诫我,阿秀的话都是谎言。他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是否相信阿秀的话呢?我们是否认为这个村子闹鬼,对村长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秦守天对这个问题也很费解:“村长对我们的确殷勤得不正常……” “夏渊告诉我,从第四次指示开始,一切会变得越来越诡异和异常,但是,这件事情却是非常简单的亡灵复仇,线索太过明了了。虽然以现实而言的确是非常诡异,但相对我前面的三次血字指示来说,谈不上特别诡异。” “的确啊……”秦守天也记得以前的一些经历,那个时候,许多经历至今都无法理解。 “冰儿自杀变鬼,然后向生前排挤和侮辱她的人复仇……是这么简单吗?”李隐用笔指向纸上的几个关键点,说:“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什,什么?” “水。” “水?” “冰儿的出现,全部都和水有关。我第一次进村子的时候,在阿秀挑着的水桶里发现了那张鬼的面孔;而冰儿是死在水中;她更是将尸体,放入水缸交给阿秀。这全部都和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的……的确呢。” “也许,她只能依附于水而行动?不,应该没那么简单。不过,水,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信号。” “嗯……我知道了。” 而同一时间,睡不着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素月。 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最后,她独自起床,决定去屋外的鱼池边散散步。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在这个村子里,自然是笼罩于一片黑暗之中。 漫步在鱼池边的素月,心头,也不断回忆起昔日开朗活泼,充满欢笑的冰儿。于是,慢慢地蹲下身子,舀起水来。 “冰儿……”不知不觉,她已经满脸是泪:“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低头看向那一片漆黑的鱼池,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有着一个不清晰地轮廓。 那是什么? 随即,她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 “谁……你是谁!”素月此刻也感觉胆战心惊,但还是出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那黑影的身体,走近了以后,发现扭曲得非常厉害,简直就好像身体里没有骨头一般! 素月立时站起身,要逃走。但是,来不及了…… 那个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太暗了,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这时候,身后的鱼池传来了水声,仿佛有什么冲了出来。 眼前的黑影,伸出手,掐住了素月的脖子!素月只感觉到,那只手,完全被水浸湿了……; “冰……冰儿……”她这时候,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 她果然还是回来了。 死亡以前,忽然一道月光射下。映入素月的眼帘的……正是冰儿的那张完全冰冷苍白的面孔。 |
素月在这一瞬间猛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她依旧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出去过。 噩梦?刚才的景象,都只是噩梦而已? 然而,当她的双手触及脖子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居然满是水! 接下来……她的目光,看向了眼前卧室的门。 她明明把门关上了啊!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滴的水,滴落在地板上。 一双**着的脚,正在地板上慢慢走动着。 月光射入窗户中,在素月的面前,一个浑身阴白,不断滴水的女人,就从她面前的门口走了过去! “啊……啊……”素月大张着嘴,只能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声音,眼看着这一幕在面前发生。 她就这样呆呆地在床上,过了好久,终于大着胆子爬起来,瞳孔不断收缩放大,惊恐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地站起身,向房门口挪去。可是,每走一步,都感觉重如千钧。 走出门口后,什么人也没有。 可是地板上,留着一排排的水迹,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幻。 素月只感觉浑身仿佛都置身冰窖中一般。 她抬起脚,继续朝前走去,**的脚踩在水上,无比地冰冷。而随即……天花板,墙上,都开始不断地渗出水来。 水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素月走到了哥哥的房间门口。而此时,地面已经开始积水了。 眼前哥哥房间的门口,也是不断地渗出水来。素月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门。 哥哥还好好地躺在床上,而他的房间也在到处渗水。奇怪的是,阿武却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哥……哥哥,快,快逃……”素月拼足力气,才说出了这几个字,然而,她很快就说不下去了。 哥哥此刻胸口所盖的棉被,居然诡异地隆起了! 随即,那隆起的部分,渐渐地向上移动而去! “住手,冰……冰……”素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一步也不敢迈动。 忽然,那被子猛地隆起,两只白皙的手猛地伸向阿武! “不——” 素月再一次睁开眼睛! 她,依旧还是躺在床上。地面,也没有积水的痕迹。窗外的月亮,仍旧被一片阴云笼罩着。 又是噩梦? 怎么噩梦里面还会从梦里醒来?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素月差一点就尖叫起来!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素月,怎么了?” 原来是母亲张英兰。 “妈妈……”素月顿时哭了起来,扑到母亲怀里,说:“我,我好怕……我好怕……” “你这孩子,怕什么呢?” “我,我做了个梦……冰儿,冰儿她回来了,她还要杀哥哥……” 素月的母亲张英兰笑着说:“你说什么呢?那不可能的啦,冰儿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但是爸爸……还有浩天叔他们……” “你爸爸的死……不是什么闹鬼,你别听村子里的人胡说八道。唉,可怜的孩子,你想得太多了。你想得太多了。” “妈妈……你,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啊?不是吧,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要和我一起睡?” “求你了……妈妈…… “你这孩子。”张英兰说:“那好吧,我去拿被子。” 母亲走后,素月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母亲? 这两天,母亲不是一直在村子的王大妈家打通宵麻将,甚至都睡在那里吗? 她今天也根本没回家来啊!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门口! “啊————” 素月再一次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来。 又是噩梦。 素月拼命地在床上喘着粗气,不停地左右环顾。 这是现实?还是噩梦? 她根本不敢再睡下去了,立即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卷起被子走出房门。接着,摸索着要去哥哥的房间,索性今晚就和他一起睡吧。 一重又一重的噩梦,已经让素月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终于来到哥哥的房门口,素月定了定神,推开了门。 哥哥依旧是好好地睡在床上。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摇着床上熟睡的阿武,轻声说:“哥哥……哥哥!醒醒啊,我是素月!” 但是阿武似乎睡得很死,根本一动也不动。 素月怎么也摇不醒他,索性就直接躺在他身边,反正床也比较大一些,紧凑着哥哥,然后闭上眼睛。 两个人一起睡,总算安心了很多。 接着,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忽然,朦胧间,她感觉有人在推她,说:“素月,醒醒,醒醒。” 是哥哥的声音。 “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吧……” “醒醒,素月!” 素月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随即睁开…… 哥哥正在她面前看着她。 只是,为什么哥哥的眼珠凸出来,还流出血呢? 还有……为什么他的脸完全苍白,毫无血色呢? 素月猛然清醒过来! 她把眼睛大大地睁开。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捏着哥哥的头,阴笑着看着她! 素月立即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依旧是睡在自己的床上。 还是一个噩梦。 似乎会永远地轮回下去,根本不停歇。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了。刚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幻梦?她难道永远也醒不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感觉浑身冰冷。 她咬了咬牙,走下床,来到屋外,摸到了厨房里……接着,拿了一把黑色的尖刀。 随后,她就拿着那把刀,坐在厨房里,打算就这样熬一夜。反正,她不想再睡着了。但愿,此刻就是在现实中吧!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 忽然,她猛地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而那个黑影,虽然看不清脸,但的确是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就朝着那黑影的胸口刺去! 那黑影随即用双手抓住她的脸,可是素月却什么也不管,把黑影扑倒在地,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地刺下去! “去死吧!去死吧!你给我去死,去死!” 素月虽然看那个黑影不动了,可还是在继续刺着…… 就在她刺了已经有接近一百多下的时候,忽然…… “滴答”…… “滴答”…… 这样的声音,再度在她的耳际传来! 素月再一次睁开眼睛,从噩梦中醒来! 还要反复多少次? 素月此刻真的快要发疯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从噩梦中醒来? 到底该怎么做? 一切,都是冰儿的冤魂来索命吗?可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难道只是坐视不管,她也不放过自己吗? 就为了这个,要折磨自己吗? 素月咬着牙,再一次掀开被子。 她倒要看看,这噩梦到底有几重! 赤着脚,她在家中的各个地方晃悠着,但,都没有什么异常。 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 虽然很轻微,但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走了过去! 她立即回过头去,紧紧跟了上去。 然后,她再一次走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果然有着一个黑影! 而那个黑影在看到自己的瞬间,忽然提起了手中的一把刀,朝自己刺了过来! 微微错愕之间,她已经被那黑影压倒在地上,接着……那个黑影,提起了尖刀…… 这一次,噩梦不会再醒来了。 |
当罗恒炎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置身在一片树林中! 怎么会? 自己明明躺在床上啊! 接着,一个危险的信号在脑海中产生了出来。难道……难道说…… 他立即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而这密密麻麻的树林之间,充斥着无边的黑暗,仿佛随时会有一个怪物从那黑暗中出现。 一时之间,他感觉到极度寒冷,可是,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入住公寓的时间毕竟太短了,几乎没有多少经验。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没有理由啊! 就在这时候,忽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你不是那个城里人吗?” 回过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梁仁彬。 不止是他,他的身后还跟着宋天、葛玲、洪武三人。 “你们……”随即恒炎明白了过来:“你们该不会也是……” “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在这了,”洪武看着四周,说:“难不成是你们搞的鬼?” “胡说什么呢!”恒炎现在也没有和他吵架的心思,倒是宋天和葛玲二人,显得尤其害怕。最镇定的人,倒是梁仁彬。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走回去吧,这离村子也很近。” 大家这才安下神来,迈步前行。反正也就离村子不远嘛。倒是罗恒炎很紧张,不时看着自己的影子,就担心会发生变化。好在影子始终很正常,看来这里依旧属于公寓规定的幽水村范围内。 “仁彬!”忽然宋天喊道:“阿秀……阿秀她最近有没有古怪的变化?” “什么意思?”梁仁彬不解地问:“你这话到底……” “我,我……”回忆起那恐怖的经历,宋天还是浑身颤抖,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阿秀她是不是在做着什么事情?” 他最近开始怀疑,阿秀会不会是对他们下了蛊?又或者,是传说中所谓的降头师?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灵异现象。 “你在胡说什么!”梁仁彬怒道:“你认为阿秀做了什么?” “她……她会不会是会什么妖术呢?总感觉怪怪的。我,我怀疑她可能懂得召唤鬼魂,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她每次在李冰祭日的时候诅咒我们,总能应验?你看,浩天叔、阿琴都失踪了……” “住口!” 梁仁彬爆发出怒火,冲上去就要动手,连忙被阿武拦住:“仁彬!你这是做什么嘛!” “我也觉得她不正常!”葛玲也连忙帮腔:“她总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整天都想着怎么报复我们,为了李冰,她恐怕什么也做得出来!对,不是听说过有什么降头师的吗?说不定她就是这类人物!要么,说不定就是请笔仙之类的。” 罗恒炎在一旁听着他们吵着这些事情,实在感到头痛。 降头师?当然不是! 夏渊和他们提过,公寓给予的血字指示,绝对是纯粹的灵异诅咒现象,不可能有任何人类的因素在其中。阿秀,绝对不可能会在这其中起到这样的作用。 不过,也没有办法向他们说出这一点来。 罗恒炎现在只想早点回到阿秀家去,毕竟待在这阴暗潮湿的森林里,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潮湿…… 他猛然回忆起,李隐告诫过他,“水”是一个关键的要素。 这地面的草地确实相当地湿润,罗恒炎一下警惕了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他感觉到阴风阵阵,随即说道:“你们别吵了……还是,还是快点走吧!” 那些人,也就不再争吵了。 罗恒炎忽然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回事? 他感觉好像有个地方很不自然。可是一时也说不出那不自然的地方在哪里。 他们几个继续走着,罗恒炎此刻也是心惊胆颤,随时害怕周围会出现什么。而就在这时候…… “仁彬!阿秀……阿秀她最近有没有古怪的变化?” 罗恒炎一惊,怎么……又问这话了? 而提问的人,却不再是宋天,而改为葛玲了。 更奇怪的是,梁仁彬却好像根本不记得刚才被问过这个问题了,而是和刚才一样,疑惑地问:“什么意思?你这话到底……” 接着葛玲就回答:“阿秀她是不是在做着什么事情?” 顿时,梁仁彬又发怒了,说:“你在胡说什么!你认为阿秀做了什么?” 这段对话,和刚才分毫不差!仅仅只是宋天的话改为由葛玲来说了。 罗恒炎立即打断她的话:“你,你为什么说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然而葛玲根本不理会他,继续说:“她……她会不会是会什么妖术呢?总感觉怪怪的。我,我怀疑她可能懂得召唤鬼魂,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她每次在李冰祭日的时候诅咒我们,总能应验?你看,浩天叔、阿琴都失踪了……” “住口!” “我觉得她不正常!”葛玲这次说的是刚才她的话:“她总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整天都想着怎么报复我们,为了李冰,她恐怕什么也做得出来!对,不是听说过有什么降头师的吗?说不定她就是这类人物!要么,说不定就是请笔仙之类的。” 简直犹如录像回放一般,又是梁仁彬冲上去,阿武拦住他…… “够,够了!” 罗恒炎喝止住了他们,说:“你们……你们疯了吗?为什么重复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像在看外星人一般看着罗恒炎,阿武瞪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变得好奇怪!”罗恒炎说:“你们,是不是中邪了?究竟怎么了?” 和夏渊说的一样。 越是到后面,血字指示就越诡异。越是难以理解,超出人的常识。 而他也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先不要紧张,要想办法找出诡异现象的规律。 但罗恒炎此刻完全乱了方寸,他的心智毕竟不及李隐和秦守天他们,和夏渊更是无法相比,此刻他只感觉眼前的人是中邪了。 随即,他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就跑去。 很快,他渐渐发现……仿佛他一直在原地打转一般,周围的景色,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树林本来就到处是树木和草地,所以一开始他没有发现。 但现在看来,着实非常诡异。 这时候,身后响起脚步声来。罗恒炎回过头一看,又是他们几个! 而那诡异的现象再度上演了…… “仁彬……”这次提问的人,变成了阿武:“阿秀……阿秀她最近有没有古怪的变化?” 此刻,罗恒炎感觉到那不自然的地方,越来越强烈了。 “什么意思?你这话到底……”仁彬依旧是那副疑惑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刚才已经被问了两次了。 而阿武也诡异地继续说着刚才宋天和葛玲都说过的话:“阿秀她是不是在做着什么事情?” “你在胡说什么!你认为阿秀做了什么?” “她……她会不会是会什么妖术呢?总感觉怪怪的。我,我怀疑她可能懂得召唤鬼魂,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她每次在李冰祭日的时候诅咒我们,总能应验?你看,浩天叔、阿琴都失踪了……” “住口!” “我觉得她不正常!她总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整天都想着怎么报复我们,为了李冰,她恐怕什么也做得出来!对,不是听说过有什么降头师的吗?说不定她就是这类人物!要么,说不定就是请笔仙之类的。” 完全一模一样!阿武此刻就好像被宋天和葛玲附体一般! 而梁仁彬再度怒上心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打向阿武!这一拳打得很重,阿武一下被打翻在地,甚至都出了鼻血。 刚才都是阿武拦住梁仁彬,而现在……变成他自己挨揍了。 接着梁仁彬把阿武骑在身下,一拳又一拳地对准他的面孔狠揍下去! “住……住手……”罗恒炎想要走上去阻拦,可是,脚上仿佛是灌了铅一般。 住手…… 住手啊…… 眼前的一切,就犹如一个黑暗的螺旋一般,他感觉身体,仿佛也被卷入了这个螺旋一般。 而这个时候,发现恒炎失踪的李隐,和秦守天分头在村子的各处寻找他。 “恒炎!恒炎!罗恒炎!”李隐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听到。但是,不管怎么找,也没有踪迹。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连忙回过头去! 入目处,却是阿秀! “阿……阿秀,你……” “你们,在找谁?”阿秀笑吟吟地说:“罗先生,不见了?” “是,是的……”李隐点点头,说:“他本来睡在外屋的,可是……现在……” “不会有事的。我想,罗先生大概是到哪里散步去了吧。” 阿秀没有露出丝毫担忧的神色,依旧谈笑风生的样子。而这,令李隐感觉到毛骨悚然。她,究竟…… “怎么了?李隐先生?”阿秀一步步地向他走来,而李隐不自觉地后退着。 “你……”李隐神色凝重地问:“你到底是谁?” 人类不会介入到灵异恐怖现象之中,夏渊是这么说过。李隐对于这一点,也丝毫没有怀疑。 但是…… 阿秀真的是一个人类吗? 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是一个人类吗? 然而阿秀却是答非所问地说:“这个村子,这个幽水村,是因为倚靠着这黑乌山绝好的山势和水源,得以发展起来的。即使在这大山中,我们也能够过着自力更生的日子。我的父母啊,和冰儿姐姐的父母,都一直致力于这个村子的开垦和建设。你知道吗?李隐先生,最初真的很辛苦,建立一个这样的村子……我刚一出生,就必须去挖泥土,挑水,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对我来说,这山,这水,都是无法磨灭的记忆。虽然很辛苦,但却是我和冰儿姐姐的最美好和宝贵的记忆。对于身为农民的我们来说,深深相信,只要勤劳就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阿……阿秀小姐……” “但是我现在,衷心希望这个村子毁灭。什么勤劳的人就一定会获得幸福啊……都是假的。纵然冰儿姐姐和她的母亲,为这个村子的建设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仅仅因为他们那自以为是的价值观,无视他们的痛苦,把姐姐她打入了地狱的深渊,甚至不惜逼死她……” “别,别说了……阿秀小姐……” “就算是变成了鬼又如何?”阿秀的脸,忽然变得无比狰狞,口吻也是越来越凶狠:“就算冰儿姐姐化为厉鬼,也比那些所谓的人,要来得美丽!” “不……不是这样的……”李隐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他依旧在不断地后退:“你根本不知道的……你什么也不懂,真正的地狱……你知道真正的地狱是怎样的吗?真正的……恐怖……” 罗恒炎走在黑暗的林子中。 而梁仁彬走在他的面前。 “仁彬……”话刚出口,罗恒炎就感觉到无比地怪异,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了下去:“阿秀……阿秀她最近有没有古怪的变化?” 这一次……变成了是他自己! 原来……根本无法自我选择,不由自主,就说出了这些话来! 当把“降头师”和“笔仙”这些话说出来后,梁仁彬回过了头,双目,变得无比恶毒!随即,他就冲了上来,一把按倒了罗恒炎,挥舞起拳头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