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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第22页] |
作者:不吃不睡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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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是金8 2018-12-24 10:30:22 等待楼主更新 ----------------------------- 谢谢 |
@灯火阑珊xw 2018-12-14 17:08:23 写的不错 ----------------------------- 谢谢 |
@不可无理2018 2018-12-14 16:27:16 记号来读 ----------------------------- 谢谢 |
我们两个得掌声刚刚落下,不远处,传来骆宾咿咿呀呀的呼喊声。我和童帆来不及多想,慌忙跑了过去。骆宾的表情很着急,一直指着其中的一个土坑。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槐木锥子的四周,开始不停的往外渗着黑白相间的液体。黑的我认识,是水龙之气,可是,这白色的是什么?难不成,这里两条龙脉?我瞅了一眼周围的地势,不可能啊,这里的地势生不出第二条龙脉!我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仔细的瞅了一眼那种白色的液体。这种液体异常的粘稠,不像是龙气,反而像是龙毒! 这好像不是龙气,而是龙毒!所谓龙毒,便是龙脉之中的毒物毒气,这些毒物以阴气和邪气为主。有点类似我们人身上长得青春痘。龙毒一旦淤积太多,便会破坏整个龙脉的阴阳平衡,或者生出其他稀奇古怪的邪物。 |
@沸腾的生活2018 2018-12-14 16:54:15 就是堪舆 ----------------------------- 谢谢 |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拍了一下脑门!我这个脑子啊,怎么把龙毒忘记了呢?龙毒形成的邪气,是足以迷乱其他灵体的神智的!也就是说,所谓的锁龙井,有可能不是井,而是被龙毒腐蚀出来的伤口! 龙脉的伤口呈筒状,本身就和井很相似,会不会是被鲸起认错了,错当成一口井呢?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假如是龙毒,那么无论是先天八卦,还是后天八卦都镇不住,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龙毒清理干净! 而以现在龙毒倾泻的速度来看,没有十天半月是清理不干净了!再看天色,倦鸟已经归巢,斜阳只剩余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童帆,这周围有槐树吗?”我把希望落在了童帆的身上,现在这个点,再回家已经来不及了! |
“槐树?有啊,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可能搞错了,鲸落口中的井,很有可能不是锁龙井,而是龙毒腐蚀出来的龙脉伤口!我需要槐木!越多越好!” “行,你等着,我马上给鲸落打电话,喊他来帮忙。你们在这守着,我现在就去找槐树。” 望着童帆远去的身影,我有些不放心,又和池闵浩、九郎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带槐木和辟邪的东西过来,越多越好。挂断电话,我望了望不远处的童家鱼塘,心中暗道,小样,小爷今晚上就是拼光所有家当,也要把你捞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锁龙井,还是龙毒! |
天色越来越暗,时间越来越紧急,但是,为了怕出意外,我们俩又不能乱跑,必须守在原地。随着龙气和龙毒倾泻的越来越多,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层浅浅的白色雾气。因为龙毒的原因,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腥臭。这种分量的龙毒,不会对人体构成威胁,因此,也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鲸起在援兵未到之前,提前对我们动手。我不知道骆宾的实力,反正,我是打不过鲸起。除非,黑猫出现,问题是黑猫已经消失了一天了,到现在都没有下落。 我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目前能克制鲸起的,只有罗盘和青铜棍。说到青铜棍,我突然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它射出的针能腐蚀鲸起,那么,能不能用它来卸龙气,或者泄龙毒呢? |
这东西,可是我豁出性命从太岁船上带出来的,它不可能只是个暗器这么简单吧?要是,只是个暗器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太岁船这个名号了吗?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倒不如拿它做做实验。我拿着青铜棍,来到了其中一个土坑旁。这是几个坑中,龙气龙毒倾泻最慢的一个点。用它来做实验,立竿见影。说做就做,我一手拔出槐木锥子,一手将青铜棍插了进去。 我歪着脖子瞅了一眼,土坑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我感觉错了?我不自觉的收回了手,尴尬的挠挠头,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发射暗器的青铜棍!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伸手握住青铜棍,想把它拔出来,不想再浪费时间。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手刚刚碰触到青铜棍,噗的一声,一捧泥土被强大的气流顶了出来!宛如窜天猴一般,不见了踪影。 |
突然其来的一幕,吓得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刚刚站稳身子,青铜棍的左边紧跟着,就喷出了一道手指粗细的龙气! 这道龙气好似喷泉一般,一口气就喷出了两三米高!一时间,不受控制的龙气,如同泉水,拼命的往外喷涌!那青铜棍稳稳的立在土坑之中,丝毫不受龙气喷涌的影响! 看到这里,我不得不对这根青铜棍刮目相看了,乖乖啊,不显山不露水,这泄起龙气来,怎么这么霸道?照这个速度,半个小时,就能把整条龙脉的龙气,泄干净啊!只是可惜了,要是再能泄龙毒就更好了! |
我有些不知足的,围着土坑转了一圈,看看龙毒倾泻的速度,有没有变化。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龙毒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反而是觉得青铜棍的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似乎比刚刚亮了那么一点。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喊来了骆宾:“弟弟,你帮我看看,我咋觉得,这根棍的颜色变了呢?” 骆宾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尚未说话,青铜棍的顶端,发出一声轻响,只听,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完蛋了!不会是龙毒太厉害,把这玩意儿腐蚀了吧?不对啊,要是腐蚀,不应该是从下往上吗?现在怎能反过来了呢? 一头雾水,两眼懵逼,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
@变了天 2018-12-26 10:54:14 是不是青铜器里还有宝贝? ----------------------------- 猜对了 |
最主要的是,现在就指望着青铜棍泄龙气了,我也不能把它拔-出来。心中暗道,你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骆宾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玩意儿,无奈的冲我摇摇头。 夜色越来越深,已经严重影响了视线,寒意接踵而至,冷的措手不及。我也懒得在一根青铜棍上浪费时间,就捡了些柴火,升起了一堆篝火,一边烤火,一边等着他们。 趁着休息的功夫,我扒拉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啊?我抬头张望的功夫,远处的道路上,亮起了两道灯光。看那灯光的速度,应该是辆车子。 |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池闵浩打来的,赶忙接了手机,告诉他我的位置。灯光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们的面前。我这才借着火光看清楚,是池闵浩的越野车。 后备箱打开,一根根擀面杖粗细的槐木,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散发着槐木独有的清香。我招呼着骆宾赶紧往下搬,我们俩搬着槐木的功夫,九郎和池闵浩一左一右,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 池闵浩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烤串,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提矿泉水。 “饿了吧?” “先摆着吧,赶紧搬东西。”我现在哪有时间吃饭,抱着一捆槐木,来到了不远处的土坑旁。土坑里面的槐木,已经被龙毒腐蚀的很严重了,整棵锥子乌黑如墨,就像火烧过一样。土坑里面的龙毒已经满了,黏糊糊的就像沥青一样,泛着明亮。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伸手拔出了旧木,换上了新木。 |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臭?”九郎满脸好奇的凑了过来,他抽了几下鼻子,登时好奇变成了厌恶。我心说,臭你还闻的那么起劲?怕臭的不过瘾是吧? “龙毒,对了,你们把其他的槐木换一下。反正,我们现在木料多,争取把坑都插满。” 插满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龙气龙毒是泄的快了,但是,臭的根本就待不下去了!简直就像是待在茅坑里面似的,恨不得能把人给熏晕了!我们四个实在是熬不住了,退到了八百里开外,远远的望着土坡。 “怎么这么脏?龙毒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看着里面有尸气,有邪气,有阴气,还有妖气?” 九郎嘴上说着不懂,但是看的确实是清楚,里面的脏东西,他说的一样不少。 |
我撇撇嘴道:“龙毒本来就是这些东西啊,这些脏气排不出来,淤积在龙脉中,就形成了龙毒。这还是轻的呢,严重的,能把一条好龙脉,变成一条恶龙脉。”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池闵浩狐疑的盯着我,我以为他是崇拜我的博学多识,故意把下巴抬得高一点。没有想到,他看了半晌道:“灵川,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废话,这么臭,能舒服吗?” “不是,我说的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在流泪,而且,是那种屎一样的泪。” 池闵浩的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招来了,三个人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流泪呢?还是屎一样的泪?池闵浩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
@连登 2018-12-27 10:24:47 记号 ----------------------------- 谢谢 |
我架不住六只眼睛的压力,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眼角,还真的就摸到了一点黏糊糊的东西。我扣下来一看,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黑色东西,就像眼屎一样。估计是什么脏东西黏着眼屎上了,才变成了这种颜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瞪了一眼池闵浩,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差点没把人吓死。我原本以为这是个乌龙事件,却没有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其他人见我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身上,站在一旁唠闲嗑。龙气倾泻的越来越严重,白花花的龙气已经形成了一片浓雾,将土坡笼罩了起来。 照这么下去,半小时左右,龙气应该差不多干净了。也就是说,这半小时的时间,就是鲸起动手的时间,他要是不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没有他们仨那么没心没肺,一边琢磨着怎么对付鲸起,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长夜寂静,除了他们俩的聊天声,就是篝火燃烧的声音。这是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安静,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一遍遍的在周围游走。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撞入了我的视线! |
放个地址:https://book.tianya.cn/book/91594.aspx书里更到115章:死人开花,这里是六十四章,等不及的亲,可以去书里看,不要骂我,抱拳了。 |
他站在距离我百十米的水面上,两岸的光线触及不到他的身影,所以,黑暗将他包裹正一个浅浅的人形,看不见五官,更看不见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就是鲸起!看来,他熬不住了,准备要动手了! 我不自觉的弯腰抄起了地上的渔网,再起身回望的时候,鲸起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我赶忙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别说了,他要动手了!骆宾,你点上油灯,防止他用幻术迷惑我们!” 我已经吃够了他迷惑之术的亏,实在是不想再吃了!三人这才正经起来,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东西。骆宾伸手从那个军绿色的挎包中,掏出了一盏油灯。只是他掏的有些不小心,一张照片顺着油灯飞了出来。 |
不偏不倚,正正的飞在我的脚底下。我顺手捡起了照片,刚刚要递给他的时候,却愣住了,用近乎石化的表情,望着眼前的照片。那张照片,和姜家的照片,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骆宾就是骆左的后人,要不然,他没有必要带着这张照片! 我愣神的功夫,耳旁传来一声小心。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巨大的须子,突然从我脚底下泥土里面,钻了出来。它有手臂那么粗,浑身上下,长满了铜钱大小的吸盘,如同鱿鱼的触角一般。 前一秒刚出土,下一秒就缠住了我的腰!速度之快,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功夫。紧跟着,巨大的力道传来,手臂粗细的须子,缠着我猛的向土坡的位置,甩了过去! |
我屏住呼吸,忍住剧痛,把脑袋从龙毒里面拔了出来,缓缓的站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脸,感觉像涂了一脸辣椒酱。龙毒啊,这是要毁容啊!我不敢怠慢直接脱掉了外衣,拼命的擦着脸。 嗖的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动作。不好,又来了!我顾不得擦干净,一把扔掉了衣服,赶紧捡起了地上的渔网!抓起渔网的瞬间,我猛的向着背后甩了过去,紧跟着,整个人往旁边一倒。 余光中,出现了一条疾驰而来的须子,电光火石间和渔网撞在了一起。渔网好似撞在了高压线上,登时,火花四溅,青烟滚滚。须子吃疼,惨叫一声,火速收了回去,不见了踪影。借着这个功夫,我赶紧爬了起来,提着渔网就往青铜棍的位置跑!近身搏斗危险性太大,那么粗的须子,稍有不慎,能把我拦腰抽断,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青铜棍! |
可是,当我再见到青铜棍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青铜棍比之前小了一圈,呈现一种亮黑色!更诡异的是,坑里面的龙毒没有了!整个坑里面只有零星冒出的龙气,稀薄的像一缕轻烟! 沙坑里面散落着一大片碎屑,看那些碎屑的颜色,正是青铜棍之前的颜色。我忽然想到了之前青铜棍上的裂缝,心中暗道,青铜棍难不成掉漆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收拾鲸起是正事!我一把拔出了青铜棍,这才发现青铜棍上多了三个篆体字:“泄龙杵” |
泄龙杵刚刚被我抓在手中,铺天盖地的龙气蜂拥而来,争先恐后的,向着我手中的泄龙杵,钻了进去!我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呆了!乖乖啊,搞半天青铜棍竟然是泄龙杵!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天生就是泄龙气用的!我的那本书中记载过这种东西,不仅能够泄龙气,而且可以吸收龙气,当它吸收了足够多的龙气,会玉化! 发财了!我就说嘛,太岁船上的东西肯定是宝贝!有了泄龙杵,我还怕你姜鲸起!我顿时感觉自己豪情万丈,恨不得,马上就跟姜鲸起拼个你死我活! 而此时,原本浓郁如雾的龙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远处,他们仨正和鲸起斗得难舍难分,三根须子,一人一个,倒是不偏不向。不对啊,姜鲸起有四根须子啊!我刚刚意识到不对劲,脚底剧烈的晃动起来。 |
一道手臂粗细的裂缝,由北向南,直奔我而来!无数黑色的龙毒,如同沥青一般,从裂缝中翻滚而出,向着四处蔓延而去! 大爷—的,不给活路啊!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琢磨对策,只能跑!姜鲸起不露面,我就是有泄龙杵有什么用呢?裂缝如同跟屁虫,死死的追着我。不知道是我跑得快,还是它故意为之,我们俩的距离,永远保持在一米左右的位置。 再这么追下去,我会被活活的耗死!拼了!反正我死不了!我猛的停了下来,裂缝没有反应过来,瞬间蔓延到了我的脚底下,我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把泄龙杵插了下去! 噗呲一声,泄龙杵好像穿透了某种东西!紧跟着,一声沉闷的嘶吼,从地底传了出来。巨大的音浪,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响,震得我虎口发麻,丝丝鲜血,顺着我的虎口,流在了泄龙杵上。 |
@彭家老二 2018-12-24 18:10:43 追的心好累 ----------------------------- 不好意思,尽量啊 |
鲜血明明很少,但是所过之处,泄龙杵开始缓缓的变色,由黑色变成了红色!那种红色格外的漂亮,就像红宝石的颜色!我正欣赏着泄龙杵的时候,它剧烈的晃动起来!然后,猛的抬了起来!由于,我抓的太紧,也跟着泄龙杵一起被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地上的泥土炸裂开来,一个脸盆大小的泥鳅脑袋,从纷飞的泥土中抬了出来!你奶奶—的,搞了半天,泥鳅精和姜鲸起是一伙的!倒霉的是,泄龙杵是插在泥鳅精的脑袋上的,所以,它这么一抬头,就把我和泄龙杵一块带了起来! 随着泥鳅精的抬头,它水桶粗细的身子,也从土里钻了出来。它似乎太疼了,一边怪叫,一边拼命的晃着脑袋。这个力道,我不敢松手,只能跟着他在空中乱摇,摇的我胃里的酸水都快出来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泥鳅精会这么大!哪里是泥鳅,简直就像一条巨蟒一样啊! |
它的力道太大,我根本就没有能力还手。死死的握着泄龙杵,就像过山车一样,被摇的头昏眼花。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它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我借着这个机会,慌忙跳了下来。落地间,我赫然发现,泥鳅精的身上爬着一个属性的身影——花儿红! 怪不得它的速度会慢下来,敢情是中了花儿红的毒!花儿红就像黏在泥鳅精身上一般,一边爬一边咬,所过之处,留下一道芝麻大小的伤口。泥鳅精终归不堪花儿红的剧毒,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没有了动静。我干咽了一口唾沫,花儿红的毒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玩意儿都扛不住?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忙拔出了泄龙杵,带着花儿红赶紧往外面跑。至于这条泥鳅精,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即使他不死,短时间也醒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池闵浩他们仨的安危。 |
元旦快乐 |
@小熊AAA 2018-12-29 07:55:55 楼主写的真好,引人入胜,谢谢辛勤写作。 ----------------------------- 元旦快乐 |
情况比我想的要好,我赶到的时候,不仅看见了安然无恙的池闵浩,还看见了姗姗来迟的童帆。好在他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来姜鲸落。要不然,打起来架,谁保护得了他。 此时,池闵浩正蹲在地上,扒拉一截烂乎乎的须子,那须子很细,只有筷子粗细,完全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粗。骆宾端着油灯站在一旁,旁边是拖着下巴,眉头紧锁的九郎。 “所以,还是幻觉?”池闵浩扭头望向了九郎,只不过半路他似乎发现了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我:“灵川,你看看吧。油灯一亮这东西就变成这样了。依我看,刚刚的都是幻觉。” 幻觉?我心说池闵浩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小爷刚刚都快被摇死了!怎么可能是幻觉?我心里纵然是把池闵浩骂个狗血淋头,但是嘴上换了一副说辞:“不见得是幻觉”我说着望了一眼远处的土坡:“龙气已经散尽了,他的能力,已经没有那么强了。很有可能,他体内的力量,无法维持他的术法,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同意灵川的看法,刚刚那不可能是幻象。”九郎站在了我这边,池闵浩不服气的点点头,耸耸肩膀,不阴不阳的说道:“行,你们俩说了算。说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
九郎勾了勾嘴角:“还能怎么办?敢欺负我宋九郎的兄弟,我只能送他去见阎王爷!” 童帆闻听,慌了神:“灵川啊,你刚刚——” 池闵浩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斜眼瞧了一眼童帆,他不好意思把气撒在九郎身上,就撒在了童帆身上:“你谁啊?灵川也是你叫的?” 童帆被池闵浩的话,呛得哑口无言,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踢了踢池闵浩的脚:“你又抽什么疯?现在正事要紧!” 池闵浩不知死活的拧了拧脖子,不再说话。童帆这才继续说道:“那个,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不杀鲸起吗?我们只要化解了他的怨气就行了,他的本性不坏的,我在这住了那么多年,我了解他。” “一出手就是杀招,我看不出,你口中的鲸起,有什么善良?”九郎冷冰冰的盯着童帆,夹枪带炮又补了一句:“我不想拿我兄弟的命冒险!” |
前一个池闵浩,后一个宋九郎,两个人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差点要把童帆怼死。我看童帆的处境尴尬,赶忙打着圆场:“这样吧,咱们先把鲸起引出来,如果能度了他心中的执念,我们就不杀他,如果,实在是度不了,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我这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极其认真的望着童帆。他犹豫了很久,最后才抿嘴点了点头:“行,如果龙毒真的已经彻底控制了他的心智,我会亲手杀了他。” “现在怎么办?他不出来,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吧?”池闵浩站起身来,一步跨到了我和九郎中间。我们俩中间的空本来就小,我实在搞不懂他抽的哪门子疯,为什么咬要挤进来?我无语的摇摇头,往旁边挪了一步。 九郎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不是不知道怎么接,而是这句话不该我来接。在场的几人之中,最了解鲸起的人是童帆。这句话,应该他来接。童帆也不是傻子,见我们几个不说话,便硬着头皮道:“我有办法,把他引出来,你们跟我来吧!” |
童帆带着我们,又来到了鲸起的坟前:“他虽然成了鲶婴,但他的魂魄,依旧是鲸起的魂魄。用招魂术能召回他的魂魄,一旦魂魄离体,鲶婴的身体,便成了无主之物,自然也成不了气候。” 童帆话让我醍醐灌顶,我只顾的泄龙气,却完全忽略了最简单的方法。也不是我忽略了,而是我潜意识中觉得,招魂对鲸起没有用。说来说去,还是觉得他是鲶婴,不受招魂术的影响。如今,听到这些,即使是脾气好的我,也炸了,冲着童帆咆哮起来:“你知道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早说?” 童帆自知心中有愧,缓缓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造化。”童帆的话语里面带着哭腔,他拼命的摇着头,看得出来他内心很纠结。 沉默了许久,他这才重新抬起了头,满目委屈的冲我辩解道:“我不想他的造化,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你顾灵川有兄弟,我童帆就没有嘛?你兄弟的命是命,鲸起的命,便不是命嘛?倘若,里面躺着的是池闵浩,你当如何?啊?倘若,里面躺着的是宋九郎,你又当如何?” 原本,我是很生气,你差点把我害死,我怎么会不生气!可是,当他说鲸起是他兄弟的时候,我的气有些生不起来了!茫茫人世,唯情不可辜负。 |
我无法面对这一双用心良苦的眼睛,更无法面对,他那来自灵魂的拷问。他的目光,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脏。平心而论,若我是他,又能对自己的兄弟下的了手吗?人不是畜—生,做不到心如铁石,做不到大公无私,每个人都有私心,只是藏的深浅不同。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觉得你在帮他?你是在害他!他原本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你为什么要让他不人不妖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鲸起中了龙毒,迷了心智,若是因此,他杀了自己的妈妈,杀了自己的弟弟!这笔账,是该算在你童帆身上?还是该算在鲸起身上?你觉得,这对他公平吗?” “我——”童帆欲言又止,说不出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只是用他觉得好的方法在保护着鲸起。或者说,他不想失去鲸起。但是,我们不能用自己的私心,去绑架别人的前途。如果,他早点超度了鲸起,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好在鲸起没有杀了秀云,若是秀云死了,这条人命,该算在谁身上?儿子杀了母亲,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
我拍了拍童帆的肩膀:“动手吧,与其让他这么活着,不如给他一个好的归宿,成全了你,也成全了他吧!” 童帆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他一边哭,一边扒着鲸起的坟墓。我有心递给他泄龙杵,可是,他就是不接,就这么徒手不停地扒。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多时,他扒出了鲸起的盒子,缓缓的打开了。童帆伸手从身上取下一个红色地小铃铛,轻轻的摇了起来。 那声音空灵至极,宛如天籁。但是,空灵中又夹杂着淡淡的凄凉。 不多时,一团墨绿色的雾气从鱼塘而来,落地间,化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和鲸落长得一模一样,让我意外的是,此时的他和正常人一样,长着修长的双腿。不同的是,他的身体是魂体,看起来有些单薄。最让我意外的是,他的年龄。一般情况下,人死之后,会一直保持着他死前的年岁,而他竟然死了之后,还会长? 鲸起的脸色很难看,眉心之中藏着一股黑色的气体。看得出来,他确实中了龙毒。而且,他在强行压着龙毒。不等我们开口,鲸起就说话了:“帆哥,你不要跟他们吵了,我愿意去投胎。现在龙毒越来越厉害,我随时都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一旦,我心中的怨气成了魔,会害死很多人的。” |
“鲸起,是哥没用,哥保护不了你。” “帆哥,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我。我以为我能变成正常人,现在看来,我没有机会了。谢谢你!”鲸起含泪说完,冲着童帆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明明是在做好事,可是,看着他那个无助的身影,我心里竟然自责的厉害。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在活活的逼死姜鲸起。这一躬,鞠的童帆泪如雨下,鞠的我良心难安。童帆伸着手,想去安慰安慰他。可是,那手就这么直直的,穿过了鲸起的肩膀。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真的是生与死! 许久,鲸起缓缓的直起了身子,满脸祈求的望向了我:“先生,我走之前,能让我好好的和我妈说几句话嘛?我想告诉她,我从来没有恨过她,我伤害她,只是我身不由己,我想给她好好的道个歉,是我不好,差点害死她了。” 他那双单纯的目光像白蚁,彻底的摧垮了我心里的防线,一时之间,眼泪就像调皮的孩子,止不住的往外蹦。我好像看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那些被时间沉淀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浮出了水面。我突然理解了童帆的做法,因为此时,我忽然不想让鲸起去投胎了,我想让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我想给他,哪怕那一点点的公平! |
我疯了一样抓住了九郎,用近乎疯癫的语气问道:“九郎,你能治得好他的龙毒吗?我想让他留下来。”在我看来,只要能把龙毒祛除干净,鲸起完全可以留下来。 池闵浩闻听,一把扒拉开我的手,冲着我吼道:“顾灵川,你疯了!” 我像个恶犬,完全没有了理智,回头就冲着池闵浩咆哮了起来:“我没疯!我从来没有这么理智过!从来都没有!老天爷对他不公平,他为了救鲸落,吞下了妖种,如果没有他,姜家的人早就死绝了!可是,没有人可怜他,更没有人记得他的恩情,他的爷爷亲手杀死了他!那是他用命换来的人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帮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害人却要在这里赔礼道歉,公平呢?去他—妈—的公平!” |
@一生潼 2019-01-02 14:24:22 楼主新年快乐。辛苦了! ----------------------------- 新年快乐,谢谢 |
@三水多 2019-01-02 17:14:39 为楼主点赞 ----------------------------- 谢谢 |
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了。记忆中,我敢这么说话的时候,只有两次,一次是在现在,一次是在六年前。 所有人都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似乎,大家都理解不了,我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受过委屈! “灵川,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没有办法冷静!池闵浩,你受过委屈吗?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委屈?啊?十二岁那年,有个孩子打我,我气不过就打了他。小孩子打架,原本很正常。可是,他家有钱,我爸是个收破烂的,所以,他爸就要求我爸给他道歉,不然我学都没得上。而且,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他抽了我爸一巴掌,我爸还要说对不起。池闵浩,你受过委屈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所有的尊严和力气!” |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荒唐,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需要那么一点荒唐。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委屈是毒,压抑太久会长成报复。与其让它长成报复,不如让它彻底的宣泄出来,荒唐也好,幼稚也罢,我都认了! “灵川,你别哭了,你要是想让他留下来,我们就把他留下来就是了。”池闵浩明显被我吓到了,说话声音小的像只小猫。 我哭,不单单是为鲸起哭,也是为我自己哭。池闵浩是长在蜜罐子里面的少年,他哪里知道生活的辛酸?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了活着,堵上了所有的尊严。他们甚至不敢哭,怕哭的太久,连活着的力气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于那些弱势的人,特别的照顾,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过的日子和他们一样。 如果,我没有那本书,现在的我,也不过是个捡破烂的少年而已。 |
哭出来,真的好了许多。我轻轻的擦了擦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办正事要紧,我不能再哭,再哭,大家就乱了。 九郎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灵川,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祛除他体内的龙毒。你想让他留下,我们就把他留下,但是,在祛除龙毒之前,我们需要给他找个身体。” “找个身体?”我以为事情会很简单,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 “对,现在龙毒和他的魂魄融为一体,若是把龙毒祛除了,肯定会伤及他的魂魄。假如,他有身体支撑的话,魂魄会很容易修复。若是单纯的是魂体的话,那么他的魂魄很容易散掉。” 童帆闻听,立马站了出来:“用我的身体,宋先生,你把鲸起的魂魄打入我的体内吧!” 我尚未说话,另一个更加坚定的声音,落在了耳际:“用我的吧,那是我哥!” |
我循声望去,只见鲸落满脸眼泪,徐徐而来:“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我来接你回家。” “鲸落?” 他们俩兄弟一见面,就哭的像泪人似的,我们不想妨碍他们俩,就退到一旁商议对策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鲸起的魂魄,打入鲸落的体内,他们俩是双胞胎,融合起来会更简单。 打入魂魄这事,我交给了童帆。让他先带着兄弟俩离开,至于我们四个,则继续留在了原地泄龙毒。龙毒不泄干净,迟早会是个隐患。如今,槐木众多,也不怕泄不干净,只是,需要人守着,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四个围着篝火烤火,池闵浩忙着把带来的烤串,放在火上热一热。我刚刚哭的莫名其妙,现在也不好意思说话,就这么盯着篝火发呆。 我觉得自己刚刚丢人死了,怎么突然会哭成那个模样?估计,是那些委屈压抑的太久了吧!罢了,哭都哭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好在,我没有白哭,至少换回了鲸起。 |
“吃吧。”池闵浩递给我一串肉串,一边继续烤肉,一边自顾自的说:“我们从来都是顺着你的,下次,你想干嘛就说出来,没有必要哭的那么伤心。小宾,你去后备箱里面拿点水过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池闵浩的话,索性闷头吃串。好在这时,九郎出来帮我解释了一番,这才避免了我的尴尬。龙毒泄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九郎的家比较远,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和九郎又去了姜家。现在龙毒的问题处理好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帮鲸起泄毒。 我去到他家,院门关着,看起来还没有起床。我敲了敲院门,没有想到开门的是秀云!她的脸色很差,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肿的像个核桃。我估计,她昨晚上应该是见到鲸起了。 |
我伸手刚刚要打招呼,秀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我和九郎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慌忙去扶她:“婶子,恁这是干啥啊?” “是啊,婶子,万万使不得啊。” “先生啊,谢谢恁啊,要不是恁,俺这辈子都见不上俺家鲸起了啊!当年,俺不该听他爷的话,要不然,俺儿也遭不了这么大的罪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很好奇。但是,以她目前的状态,不宜谈当年之事。我搀着秀云,聊着家常进了门。鲸落正站在池子旁洗漱,姜汉和姜老头忙着给猪喂食。一看见我来了,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打了个招呼。 其实,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如果,没有鲶婴的事情,肯定会过得不错。好在鲶婴的事情,并没有给姜家带来太大的冲击,反而会让他们学会,重新思考以后得生命。 闲聊几句,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我和九郎,鲸落去了他的屋子。毕竟,我们这次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帮鲸起祛除龙毒。顺道,商量一下鲸起之后的归宿。 鲸落的房间,比先前明亮了不少,牌位前面的莲花灯熄了,少了几分诡异。鲸落招呼我们坐下,转身拿了两盒牛奶:“先生,俺想好了,以后,俺哥就和俺用一个身体。白天是姜鲸落,晚上是姜鲸起。”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我和九郎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了九郎,两魂一体,会有什么危险,我并不清楚,这种事情,还得请教九郎。 |
九郎无奈的眨眨眼睛:“也不算是坏事,只是,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哥住在你的体内,那么,你的阴阳眼用不了两天,就会打开。而且,从此之后,你体内的阴气,会越来越重,很容易碰见脏东西。” “我不怕,凭我哥的本事,一般的脏东西,也拿我没有办法。”鲸落调皮的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笑起来的鲸落,就像三月的阳光,明媚温暖。 我欣慰的点点头,总算给了鲸起一个还算不错的归宿。九郎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取出了银针袋,摊开之后,取出了一枚银针:“行吧,你们俩就暂时用一个身体吧,以后我如果碰到好尸体,就跟你哥带回来一具。” 九郎说的云淡风轻,却呛的我喷出了一口牛奶。鲸落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显得很好奇:“九哥,我能跟你学医吗?” |
九郎瞥了一眼鲸起,抬手间,一根银针,就落在了鲸落的眉间:“你想学医?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 “医生,不都是看病的吗?” “我这个医生,可跟别的医生不一样,我大部分的时间,只给鬼看病。你还想学吗?”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鲸落应该是害怕的,可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想学,我听帆哥说起过你,他说你是鬼医门的后人,可厉害了。” 九郎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哼!童帆那小子,特务出身啊?知道的倒不少。不过,你要是真想学东西,我给你推荐个人。”九郎说着话,用嘴巴努了努我:“要不,你跟他学风水吧,那玩意儿,没有我这行那么吓人。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收你。” |
我看的出来,九郎不想收鲸落。一来是这行危险,二来,这种秘术之类的东西是不轻易授人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些门派收人,有着严格的规定。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九郎会把锅甩给我。 说句实话,我没有收徒的打算,即使有,这个名额也是留给骆宾的。我不收鲸落,不是因为他天赋不好,而是这小子有学医的底子,他跟着九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好直接拒绝鲸落,又把锅甩了回去:“九郎,你就收了他吧,我告诉你,鲸落厉害着呢,他懂不少医术呢!我上次受伤,就是他给我敷得药。” “嘿嘿,先生看你说的,那都是小玩意,上不了台面的。”鲸落害羞的挠挠头,腼腆的笑了笑。 九郎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对鲸落来了兴趣:“你懂中医?” |
“嗯,俺爷之前教过我一些,他死之后,我就是拿着他留下来的书,胡乱琢磨的,懂一点皮毛的东西。” “你爷叫什么名字?” “姜渔歌。” “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九郎连珠炮问,足以证明他开始对鲸落这个徒弟有兴趣了!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要是他吵着跟我学风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爷以前都是在外地,很少在家。后来,他回家之后,也没有给人看过病,只是,偶尔教过我点东西。我那时候很少,所以也没有学到什么。反而是他死之后,我自己慢慢的自学了不少。” 我一直很好奇姜渔歌的身份,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我插了句嘴:“鲸落,恁爷爷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不过,先生,你好像对我爷爷的过去很感兴趣。” 我没有想到,自己绕了那么一大圈,还是被鲸落看出来了。问题是,你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你干嘛说的这么直白?现在,你让我怎么接? |
我尴尬的笑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鲸落看出了我的尴尬,无所谓的笑笑,反而安慰起我来:“先生,你不用不好意思,之前有人来过我家,打听过我爷爷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你当初碰我的房门,我会那么生气。可是,现在不一样,你救了我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爷爷的事情。” 鲸落的话,让我为之一愣,我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骗不来的信息,他就这么轻而易取的给我了!九郎意识到我们有事情要说,便停下了手中的银针,给了鲸落足够的行动自由。鲸落抿抿嘴站起了身子,转身取下了墙上的一幅画,往床上一摆,紧跟着,关上了房门,反锁了起来。 我瞟了一眼那副画,那是一副很普通的山水画,一尺多宽,三尺来长,外面用古红色的木框装裱着,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副画。可是,鲸落的反应,足以证明了这幅画的贵重和神秘。奈何,我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珍贵之处,浓浓的工厂风,连手工作都谈不上。 鲸落伸手将那幅画反了面,扣掉了后面的夹板。夹板取出来之后,我这才看出了其中的道道!原来,他要我们看的东西,藏在这幅画的夹层中! |
夹板之下,还是一幅画! 但是,这幅画,绝对是不简单!古朴暗黄的画纸上,画着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屋子的中间,是一个伏案酣睡的翩翩少年。因为他趴在桌子上的原因,我看不出他的面容,只是本能的觉得,他一定长得一表人才! 他有着一头飘逸如丝的长发,宛如瀑布的发间,散落着几根拿银线捆绑的小辫子。那些小辫子上,穿着一颗颗紫色的小珠子,和细细的坠子,流光溢彩,完美无瑕。 一条手指宽的,浅紫色的发带,绕过他的额头,在他的脑后打了一个长长的蝴蝶结。那发带上绘着一枚枚,精致无比的金色符文,如同蝴蝶一般,说不出的灵动。 顺着他的发丝往下看,他穿着一件银色的华袍,其上金丝银线,描龙绣凤。而最吸引我的不是他衣着的华丽,而是他桌案上的东西! 在他那张矮矮的黑色桌案上,摆着三尊银菩萨!三尊银菩萨,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它和我先前得到的那一尊,也一模一样!看来,所有的银菩萨,都是出自画中的少年之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银菩萨呢? |
我带着一脑子的疑问,继续往旁边看。在银菩萨的的身旁,摆着一沓凌乱的宣纸。最上面的那张宣纸上,竟然画着一幅建筑的构造图!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幅画很有可能,就是姜渔歌,当年从太岁船上带出来的。问题是,这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从上面的色彩和笔法来看,这更像是一幅现代人的作品,但是纸上又透着满满的沧桑!这幅画究竟是来自古代?还是出自现代之人之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把目光投向了鲸落: “鲸落,你爷爷说没说过,关于这幅画的事情?” 鲸落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没有,这幅画,是我妈整理我爷爷遗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鲸落不说他妈还好,我一听见他妈就觉得别扭!我现在还一脑子的疑问呢,当年那个晚上,为什么是姜渔歌和自己的儿媳妇去埋鲸起,而不是跟自己的儿子呢?这一点我很费解,后来,我无意间才听鲸落说起,原来,当年他爸爸刚好犯事,坐了牢。 |
鲸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又不好意思把画带走。帮鲸起祛除完龙毒之后,我们俩便空手而归了。原本,我是打算问问鲸起的,奈何他龙毒祛除之后,魂魄太过虚弱,没有俩仨月的功夫,魂魄醒不了。这幅画的事情,只能暂时摆一摆。 姜木楼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善后的事情,交给了童帆和九郎。至于我,则跟着刘叔,学了两个多月的降妖捉鬼的本事。 我为什么突然要跟刘叔学道术,归根结底还是鲶婴的事情。我光懂风水有什么用?打不过人家照样挨揍,所以我才跟刘叔学了点道术。两个月的时间,想学完刘叔的本事,无疑于痴人说梦。好在我有风水的底子,学起来很容易上手。两个月下来,学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虽然不算什么高手,但是对于一般的虾兵蟹将绰绰有余了。 |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麦苗齐腰,到了温暖的五月份。这天我起了个大早,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给骆宾熬中药。骆宾的病我让九郎给瞧了瞧,他说他中了一种毒,叫作草乌头。 这种草药,含有剧毒,使用不当,会造成神经麻痹。骆宾之所以说不出话,便是因为,舌头神经麻痹,九郎给开了几副中药,按时服用的话,应该能把骆宾的嘴巴治好。 唯一的遗憾,便是黑猫没有再回来,从上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一点消息。小鸡已经长大了,满满当当的一院子,热闹的厉害。我熬好中药,便打算带着东西出发了。 我为什么出门这么早?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
当时,我和骆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听外面狗叫的厉害。我出门看了一下,只见,我的高中同学刘盼,拎着一箱子牛奶站在我家院门前。 我和她没有太多的同窗情意,甚至还有一段小小的仇恨。再加上后来,她家搬到了县城,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了。如今,深更半夜,拎着东西来找我,十有八九是找我办事的。能找我办的事,自然是看风水。 同学一场,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赶忙挤出一脸微笑,把她迎了进来。刘盼本来就漂亮,如今去城里生活了两年,人是又漂亮又洋气。只是她那满身的太妹气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刘盼的爸爸:刘一毛。我把他俩往屋里让,端茶倒水,招呼着两人坐下。她爸屁股都没有坐稳,就冲我诉起了苦,说是自家在城里买了套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住了这房子之后,就一直倒霉。 |
我不是傻子,听的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现在又是晚上,我累了一天了,实在没有精力招待他们,便开门见山道:“叔,恁是想让俺去帮忙看看风水吧?” 她爸咧咧嘴欲言又止,不好意思的笑笑。看起来,她爸比刘盼好那么一点,至少,还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刘盼就不一样了,她压根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大咧咧的揽着我的肩膀道:“爸,恁有啥不好意思的?俺和灵川是老同学,以前关系可好了。要不是当年,他眼界高,咱都是自家人啦,恁有啥就说啥吧!” 我听了她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心里忍不住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儿,是一直没有变啊!当年,我们一块读书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热情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还找人揍过我呢! |
她揍我,不是因为我欺负她,而是因为她没有追上我。我这人长得帅,人又老实,她曾经追我半年,我没有同意。她觉得面子上过不过去,就找了几个学校里面认得什么干哥,干弟弟把我揍了一顿。 我没有想到,对于这件事,她只记住了她追我,完全忘记了她揍我!这种人,我是一分钟都不想跟她打交道,就想着赶紧把他们打发走,便说道:“叔,恁有啥事,就直接说吧,一会儿十点半,我还要打坐,到时候,恐怕就不能招待你们了。” 我这么一说,爷俩也顾不得假客气了,竹筒倒豆子般就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那么,她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各位莫急,听我慢慢说。刘盼他爸在城里买了套新房子,原本是件好事,没有想到的是,一家人才搬进去小半年,她爸就住院了两次。 一次是下楼买东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好在没出大事,只是,摔破了额头,缝了几针。 第二次,他爸出门遛狗,好好端端的绿化树,突然断了一根树杈,砸到了他爸的肩膀,又在医院里面住了两天。前面两次,他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觉得有个小灾小难,倒是也正常。 真正让她觉得不正常的是昨天晚上,他爸开出租车回来的时候,去街边的小卖部买烟,掏钱的时候,才发现,钱包里面夹着一张冥币。 |
他爸常年跑出租,听同行说过鬼神之事,以前他是不信的,可如今看着那张冥币,他不得不信。就赶紧回家告诉了自己女儿,商量半天,就决定来请我过去看看。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把他们俩送走了,答应明天早上去帮忙看看,这才有了早起出门的一幕。 我收拾好东西,看外面的太阳不错,顺手抄了个帽子,故意打扮的帅帅的,免得人家一说起风水先生,就想起不修边幅的邋遢老头。 我前脚刚刚出门,后脚骆宾就追了出来,递给了我一个水瓶。自从骆宾知道自己不能说话的原因是中毒之后,他便有了这么一个习惯。只要,我出门,便会给我准备一个水瓶。同时,水瓶上还会贴着一个纸条,不要喝别人给的水。 我觉得他这么做的原因,便是不想我重蹈他的覆辙吧!我接过水心里莫名的温暖,宠溺的摸了摸骆宾的脑袋,这才出门去了。 五月份的天,已经很温暖了,即使是早晨,已经能隐隐闻到夏天的气息。我按照刘盼留的地址,找到了英伦小区。一个中国的开法商,起个这么崇洋媚外的名字,真的是丢老祖宗的脸! 此时,正是早上,小区的人正忙着出门上班,门口的小广场上,摆着许多卖早餐的小推车,我出来的急,没有吃早饭,就顺便买了两个包子,蹲在路边的花园旁啃了起来。 借着这个功夫,我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区周围的环境。周围地势开阔,交通便利,看起来还算不错。但是,对于风水,各门派的观点并不同,出入最大的便是小区的风水。《阳宅三要》书中认为,小区风水不代表每层楼的风水,所以,要想具体的算出四吉四凶位,还得用巧番八卦法。 |
所谓巧番八卦,又叫竹节贯井。此法来源于八门飞九星。只要将大游年歌诀记熟,然后按照八门顺时针排布,就可粗略测知阳宅的吉凶方位了。我研究最多的是《八宅明镜》,所以对于竹节贯井并不感冒。 我对小区周围的环境,大致了解一下,便啃着一个包子进门去了。不料,这小区管的严,外人想进去,必须要小区的住户来接。 考虑到保安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我也没有胡搅蛮缠,掏出手机给刘盼打了电话,喊她来接我。趁着她没来的功夫,就往旁边的保安亭门口一靠,晒起了太阳。 不多时,刘盼将我接进了小区里面,我跟着她绕了半天,最后停到了一栋楼前。刘盼指着二楼的一间窗户道:“灵川,那就是俺家了,俺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俺才刚刚起床。” 刘盼说着打了哈欠,带着我继续往前走。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暗道的亏是二楼,要是个十五楼的话,这风水我怕是要看一天了。 刘盼要走,我却不打算走了,我打算合了这栋楼的门卦,再跟她上楼,不然的话,一会儿还要跑下来。 说到此处,就详细的介绍一下八宅风水。八宅风水是民间的俗称,它的来源很复杂,一说是杨公的《八宅明镜》,一说是《阳宅三要》。我们先说《阳宅三要》,此书是清代风水师赵九峰所著。所谓三要,便是阳宅风水中的三个重要因素。 |
一为门,是阳宅的关键所在,如一个人的口喉,不能有丝毫之错。如果,院门低矮、昏暗,容易招劳役之灾。同时忌邻居家屋脊、房角、正檐兽头、道路正对着自己家的大门,一旦如此,便会损妻克子。门宜宽敞明亮,正对着大路或者门前不远处有溪水环抱。这种风水,丁财两旺、男义女贤。门没有具体的位置,但是门决定了九星的位置,此为门转星移。具体的我们之后会讲,暂时不说的那么详细。 二为主,也就是居卧之所。主与门相生,不可相克,所落主位的星要与宫相生,不可相克。相生则吉,反之则凶。 三为灶,也就是厨房。自古民以食为天,所以厨房代表着饮食之方,这个位置尤其重要。首先,要与门相生,其次,要与主相生,再次,所落灶位的星要与宫相生,为吉。反之则为凶。凡相宅时,先看大门,次看主房,再看灶室,只要三者相生,即为吉宅,相克,即为凶宅。 阳宅风水看起来简单,其实里面的水很深。根据阳宅三要的记载,阳宅有静、动、变、化四种宅子,这四种宅子。 |
《阳宅三要》将阳宅分为静动变化四宅。而杨公的《八宅明镜》中,并没有此种分法,而是分成东四宅和西四宅。本人觉得两本书都各有千秋,但是,我更偏爱杨公的《八宅明镜》。因为两人的理论有冲突,我怕《阳宅三要》讲多了,你们会越听越糊涂,所以,我放弃了原本的想法,还是以《八宅明镜》得东西四宅为主。 《八宅明镜》中,西四宅:坐西北向东南,坐西南向东北,坐东北向西南,坐西向东。东四宅:坐北向南,坐南向北,坐东向西,坐东南向西北。 说完宅子的分类,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定游年星。什么叫游年?游即变化,年即年命,故称大游年,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天上的九星,落在八卦的八个方位。这八个方位,便是所谓的八门,因此也叫八门套九星。 所谓九星,即生气贪狼,五行属木;祸害禄存,五行属土;六煞文曲,五行属水;天医巨门,五行属土;延年武曲,五行属金;五鬼廉贞,五行属火;绝命破军,五行属金;左辅伏位,五行属木;右弼居于中宫。这便是九星,而它们所在的方位,便是九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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