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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沸腾年代[第12页] |
| 作者:鲜于冶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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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羔羊总动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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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不期之变 事物总在变化，而变化也不停地变化。这是真理。 可有些变化来得就是那么突然，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由于不能洗澡，吴烊只能早早地洗了个头，擦擦身，洗漱完毕，就再次在妈妈‘怎么不吃早饭’的叫喊声中，随便回几句，便扬长而去。 还是昨天的早点摊，还是昨天的老一套，他一般不在吃上面浪费时间和心思。 这其实还是多年一个人吃，吃得简单造成的。 就像前天那顿海鲜大餐，他所点的那些菜，实际都是跟各路长辈在外面吃饭时，感觉还不错的，就记住了。 至于那些海鲜，纯是在小舅舅海边部队过暑假时，跟一帮子领导出去吃饭时认识的，至于其它种类繁多的，他都没什么兴趣看。 边吃边走神细想着昨早班主任给他的震撼要求，他到吃油条一分为二，只剩一边时才想明白的。 这个事他昨天跟所有班委都认真谈了一下，大家的反馈都一样，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在可能面对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随时就破冰沉底的状况，哪个人还有心思说话，哪个不是面色沉重。 连这一周来可谓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吴烊，都觉得这种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退而求其次似乎才是上策。 他自然也明白了，老师这一周无比纵容他的真正目的。 ‘还是自己太傻太单纯！太小太天真！’吴烊暗叹。 算了还是先不想，逛逛早市去，看看今天能发现点什么有趣的。 昨天的花草摊旧书摊就不去了，送点小东西还重复就太无聊了。 他无意转到了了卖各色石头工艺品的摊前，还是老规矩，只选摆在教室里不扎眼的小东西。 这时一个只有十几厘米高的小紫水晶坑，引起了他的注意。 以前他见过不少大紫水晶坑，都是一些大单位彰显气派的，而且还都叫这东西‘聚宝盆’。 聚不聚宝谁知道，可这小坑很妖娆。佟瞳会喜欢，那就不怕贵。 再有他又扫到了个玛瑙小摆件，玛瑙也是水晶的一种，本地周围玉石矿水晶矿还是不少的。 这块石头从上到下有三层自然色过渡，但只雕了半个鱼头就停了，下面就是原石。 拿起仔细看，原来在雕刻最下口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隐裂。 这对精益求精的师傅来说，就是雕废了，不过摆在课桌上做个摆件也不错。 还是不能太厚此薄彼嘛，这件也要了。 从摊主给他仔细严实的包装就可以看出，这是从大的工艺品厂流出的货，看来以后多来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蹬上铁驴，直奔学校，这回不能再假装邂逅了，要有新鲜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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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远远瞄到目标后，他快蹬率先进了校门，而在停车时假意两个摆件的袋子被车把缠住了，自己头也不抬处理。 “吴烊，今天你怎么比我们还早？你伤不疼啦？”佟瞳美妙的声音一来，就是天籁的开启。 “就是，你连续受伤！怎么不在家休息休息？”林美姝边在旁停车边关切道。 “哦”，吴烊假意听懂，而后问林美姝：“希望我在家休息啊？这样你说我应该休几天，我跟老师请假去！” “今天周五，你就请两天，周日休息，你周一来，这不正好可以养三天。”美姝的想法一贯不错。 “哦！听着不错呀！”他转头问佟瞳道：“你要批准我就去了，啊！”就见佟瞳面色突然转阴，抿抿嘴却一声未出。 “好，默认就是同意！我现在就请假去！”吴烊假意走。 佟瞳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全是哀求的神色道：“要不，要不，晚自习回去，也算休息，反正你不是让我们这几天都别上晚自习吗？” ‘小可爱！佟瞳你真是我可爱的仙女！’ “这样啊！那听你的！”佟瞳微笑拂了一下他的头发。 接着对林美姝道：“怎么，美姝，忘了我们的训练课程约定了？想把我诓走，旷课呀！” “啊？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我一向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鉴于你早上的意图逃课行为，今天我带了一本厚书，加你两堂练习课！” “我是为你好！”林美姝气得跺脚。 “好心却造成了意图逃课行为，也是要按课堂规矩来的！还有佟瞳，你今天也要跟着一起上！”佟瞳低眉顺眼‘噢’了一声。 见林美姝气鼓鼓，佟瞳无精打采，吴烊有补充了一句：“不过今天课堂表现好，那是有奖励的！我同样会鼓励勤奋的好学生！” “什么奖励？”佟瞳来了精神。 “那怎么能先说？复活节彩蛋也要等上完课啦！” “吊人胃口！”佟瞳不悦。 “佟瞳，不理他，他就看你着急，自己暗地高兴！”林美姝挑眉毛。 “哎，某位同学又要掉进自己的智力陷阱了，是吧？美姝，你说我们是该谈谈无色无味的事了，是吧？”吴烊假意搓手。 “不好，恶魔附身！佟瞳快跑！”看着二人一早慌慌张张的莺歌燕舞，吴烊心中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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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巩固了昨天所说，新加了反向检索法，和大意上下判断法之后，吴烊道：“要记住，方法一定要超前，从上向下，从高向低是无往不利的，但反向就举步维艰了。”二女都频频点头，不错，看来都听进去了。 于是吴烊拿出两本托尔斯泰名著《静静的顿河》和《战争与和平》来，俄罗斯的文学名著那是相当的压抑苦痛，尤其人名还长，最适合检索训练。 为啥不拿《安娜卡列林娜》，因为他还没看嘛！ “好两位，一人一本，等下我告诉你们找哪个人……” “且慢！”林美姝突然道，“我们自己选书行不行？” “当然可以！不过要没看过的呀！而且要在我监督下！” “没问题！”林美姝做ok手势，而后对佟瞳神秘道：“你看完了吗？”“你呢？”二人同时点头。 吴烊见二人鬼鬼祟祟，立刻心生警觉，就见二人出手如电，各从书包里飞快掏出本书，疾速递向对方。 熟料吴烊出手更快，电石火光间出手，就将两本书同时按在了佟瞳的书桌上！ 他迅速一扫书名《在水一方》，《我是一片云》，绝对没看过，但好像…… 就在他一愣神，二女已经全力出手，各自抢走了书。 “这就是你们的课外书？”“就是！”二人面有得色齐答。 “这书好像……” “你看过呀？……”佟瞳来了兴趣眼睛闪亮。 “不可能！”林美姝绝不相信挑挑眉毛。 “但听说过，好像有个电影……” “电影看过吧？”佟瞳眼神亮闪。 “是大美女林青霞演的！对不对！”吴烊看着佟瞳瞪圆眼。 “没错！”佟瞳像找到知音般，“你还真不呆！” “其它我都不知道了！”吴烊悻悻道。 “切！还是个没心肝的呆子！”佟瞳撇嘴。 “好吧，二位先熟悉熟悉，别看完，留着点儿，好测试方法。”吴烊无奈道。 “你以为谁都是你？看书飞一般？”林美姝道。 “就是！登峰造极就是变态！”佟瞳狠狠点头道。 ‘嗨！你个小丫头！竟然学会了消遣我！人不可貌相，女生不可揣测呀！’ ‘你说我为你都这样了！你对我还那样！你到底想怎样？’ ‘子曰过的没错呀！唯女子与……’ 算了，吴烊也觉没趣，就看看时间七点四十，今天第一节还是语文，他想先过去，帮忙拿点东西，借机套套词，问点事儿。 谁知佟瞳就跟一夜间装了雷达似的，吴烊只是轻轻起身，她立刻察觉一手拍桌子一手拉住，吴烊只得道：“你们看书，我出去走走！” “不行！”佟瞳急了，“老老实实陪我呆着！哪里都不准去！要让我一抬眼就能看着！” ‘不可理喻！还没怎么样就想把我困住！要真怎样了，那我不就成贴身侍应了？’这一刻他想到了‘佟犬’！ ‘绝不能物种变异！这是坚守的底线！’ 他看着佟瞳，本想来几句硬梆梆爷们儿的话，谁料到佟瞳眼圈一红道：“你再伤了碰了，我可怎么办呐？” 吴烊立刻心软：“好了！不是出去，是到语文老师那里，她之前让我给他写点东西，我去问问写什么。总不能一朵棉花云还能把我伤了吧？” 佟瞳转笑道：“真的？”吴烊诚恳点头，“那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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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烊确实有事要问张老师，主要是求证。 通过这一星期，吴烊发现班主任王似乎有很多隐情并未告诉他。 而他也自认没法从老太后那套出话来，只能曲线求之。 到了语文教研室，敲门，张云瑛老师的大卡位正对着门。 虽然没有特级教师单独办公室的优待，但张老师还是占了整个教研室一小半的空间。 唯地位高，亦唯吨位大耳。 张老师每次见到他都很高兴，说道：“吴烊，坐，我再看点东西，咱们一起走。” 吴烊谢过坐下才发现，张老师这个新位置自己虽经常来，可从没细看过，只见两张大桌上面都是拥挤不堪，但身后墙面却空空如也。 于是他说：“学生可是有愧了！” “怎么了？”张老师低头透过老花镜缝隙看他。 “忽略了老师的办公环境的单调呗，是学生之失呀！”吴烊故作心痛。 “你呀！也就当上班长后才抬眼，才说话，谈不上愧疚。以前呐你是书生本色，有什么也怪不到你！” “那发现了就要弥补啊！我看您身后这墙太空，等我有空儿，买点生宣，抄份韩愈的《师说》，给您裱裱墙，也算是给老师赔罪！” 张老师一听就高兴了：“那敢情好！我乐不得的！” “就是原文有点太长！怕全抄下字儿太小！” “你摘抄呀！你不最擅长？后面巫医开始那些例子也都不要了。” “行！但最近我楷书写得太僵化，像印刷品。魏晋体好久没写，生疏了。行草还没入门，要不就隶书吧，圆方浑然，大气稳重，合于师道，您看如何？” “那不太好了！不过你现在主要是养伤，可不能累着了，我这儿不着急！”语文张一阵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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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间差不多，吴烊拿过张老师的东西，二人缓慢走着。 张老师道：“知道你有事要问，除了答应别人不能告诉你的，什么都可以问。” “那您看，您这不是把我的问题都封死了吗？”吴烊抑郁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呀？”张老师缓和道。 “什么呀？”吴烊似乎看到希望。 “现在全校所有有经验的老师，没一个不知道你班底子啥样，没一个愿意接你们班。”棉花云一个长句要说很久。 “可经过我这一周的全力以赴，现在情况明显好转了呀？”吴烊皱眉道。 “就是因为现在这样，之前那两个跃跃欲试的新人，也都不愿意了。” “那又为什么呀？” “怕了你吴烊呀，现在可能除了你班主任，还有谁能压得过你风头正劲的吴烊呀？都全校风云人物了！” “那还是我做错了？”吴烊心里苦。 “那倒不是！少年英雄就该这样！你这是给市高所有好学生打了一针强心剂！” “但既然出了风头，哪怕你不想，你也得受着！这就是光环加身受人瞩目的代价！你以前就没想过？” “还真没有！要不是昨天那档子事，其它都没出我班。” “吴烊啊，你还真以为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哪怕铜墙铁壁，也会八面窜风！” “哎，对了！昨天那事儿，怎么佟瞳还掺乎进来了？”张老师疑惑。 “你还不知道？那傻丫头一根筋的，实际没她事儿。”吴烊打马虎眼。 “不过，这班级有和没有班主任老师，它能一样吗？”吴烊转回正题，特意强调老师。 “那你看看，你没当班长前，有没有班主任老师，它是不一样的吗？” “可那毕竟还有不同吗？没有王老师，二班早沉底儿了。” “可有了班主任老师，它不也差点儿沉底儿了吗？”张老师辩回。 “我是说，班长和班委会，是要在老师领导下工作的，班级稳定向上的基石是班主任老师！”吴烊再辩。 “可在你之前，你班的班长班委会，不是在班主任领导下工作的吗？班级稳定了吗？向上了吗？” ‘哎呀！？’，吴烊心道，‘棉花云这诡辩水平不亚于春秋时的庄周，这一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诡辩玩得溜，自己还挑不出逻辑漏洞来！’ 正待他苦思冥想回辩方法时，张老师道：“吴烊啊！现在还就得你挑这担子了！有大能者才能大担当嘛！” 吴烊心道：‘哎呀！？这又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那我就还个公孙衍的‘白马非马’！’ 谁知张老师紧接着道：“你糊涂啊！吴烊！到时不还有我呢嘛！” “那倒是，可您又不能总及时听我汇报，您还有自己的班级……” “我就是虚的，给你撑撑门面，拿主意的不还是你！” “那就算古时候，哪怕同知暂代了县令位，可毕竟不是县令，没有生杀予夺大权，那也是啥也干不了呀？”吴烊说出重点。 “那倒未必！就昨天那事，你不照样把全班组织得挺好嘛！” 吴烊心道：‘以点代面，又是诡辩！’ “可，班委会成员也都很有顾虑，我总要跟大家民主吧，总不能人人都不同意，我就一意孤行吧？” “还有没有老师的首肯批示，我……” “吴烊，又想骗我了！那人都是你选的，你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跟你一条心！ “老师的批示就更逗了？据我所知，你这一星期好像没几件事不是先斩后奏的吧？”郑老师张老师看他呵呵笑。 这倒把吴烊憋住了，‘装不成孙子了，那就摊牌！’ “那总得给我个期限吧，还有王老师到底怎么了？出去学习交流，可能本学期都回不来？她都登峰造极退休返聘了，还要去学习？”吴烊疑道。 “哎，大人的世界你还不懂，都有苦衷，都有无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最起码在你期末家长会上，我会先来给你班开个头，反正之后的你都能做。” 吴烊彻底无奈了，只得道：“那到我宣布的时候，麻烦您也要来呀，说您做我们的临时班主任。要不那位子一空小仨月，傻子都看出问题了！” “行啊，行啊，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班的傻子都不是傻子！” 说完竟然呵呵笑起来，吴烊也只得跟着一脸愁容呵呵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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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似乎喃喃“你答应了？”下课后的小花园凉亭里，吴烊和班委成员围坐一圈，发问的是一脸惊讶的辛可澄。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本来一早就去张老师那想寻求个援手，或者了解点真相。” “结果呢？”辛可澄接着问道。 “那嘴那个严，那诡辩逻辑那个强，那打断那个及时，愣把我憋得没话了。”众人看吴烊一脸郁闷，都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就是堵着我，不让我的‘白马非马’跟她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对辩，要不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吴烊接着郁闷。众人哈哈笑起来。 “‘白马非马’？”大齐傻傻地嘟囔。 江晓卉踢了他一脚：“就你那脑子，班长知道的你能知道啊？” 接着她又看着吴烊来一句：“班长，其实啥意思，我也不知道。” 众人可算找到兴趣点了：“对呀，班长，我们都不知道，你给说说呗。” “这个‘白马非马’之说，讲的是春秋时期，一位有名的辩论家公孙衍的故事。说有一天……”吴烊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他看着憋着笑的几人道：“给我设套是吧？”几人都喷笑包括沉默的狼，他都觉得这班集体越来越有趣了。 “保持严肃，说正事儿呢！”说完吴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众皆大笑。 笑过之后，吴烊问道：“可澄，静秋，按理说班主任有啥事你俩不可能不知道啊？咋地？对一家人还保密呀？” “你怕大齐大嘴巴呀？把他撵出去！还怕胡商胡乱说呀？把他也撵出去！” “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呢！”胡商喊冤，众又大笑。 辛可澄笑过之后也苦脸道：“班长，我真不知道。我确实是听说好像是有个省级的交流学习班，可那成员教导主任级的都不知道，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王老师她……” “好吧！那这回是我们班委即将面临的一项最大考验！” “我有几个要求，第一，保密。尤其你俩啊，重点监视对象！互相监督啊！” 大齐胡商互望苦脸闭嘴，众人又憋笑。 “第二，集体决议。凡涉及全班的事情问题，都要先报我，然后我来牵头，大家集体表决。明白吗？”众人赶紧点头。 “可一旦集体决议产生，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拒不执行。可以吗？”众人接着点头。 “说出来呀，光点头？小鸡啄米呀？”“同意。”众人笑答。 “第三，要改变工作作风，变被动为主动。尤其要善于发现问题，比如，两个同学矛盾尖锐化无法收场，最后大打出手或引起比较严重的结果，那老师不在这事我们就瞒不住了，那结果就难说了。” “所以要第一时间发现，及时告诉我，我再想办法，大家携手一起把他解决。懂了吗？”“懂了！” “很好，此外，我上次跟大家提到的负分法，你们想过了有什么看法，直说！我们一大家绝不能藏着掖着！” 顾巧倩举手，吴烊笑道：“哎呀，巧倩，又不是老师上课，举手干嘛？” “班长，现在你不代班主任吗？跟班主任不要举手吗？”顾巧倩疑惑。 “放下吧！咱们知道就行！其实还不是跟几天来一个样，反而咱以后开会更随便了，可以说说笑笑了，不用担心背后有人突然杀到。”众人笑。 “不过班主任回来，都得改回去啊。”众人接着笑。 “我就是想说，这负分法是不是有点打击同学的积极性啊？”江晓卉点头，连叶静秋也微微点头，甚至齐宇都眼神犹疑。 “我上次说了，这个办法，目的就是为了调动同学参与班级活动的积极性！这是我从一本讲一个日本企业集团故事的书里受到的启发。” “如果百分制扣分法，再怎么扣大多数都有个及格分，那大家一看反正及格了，积极性就不存在了。” “而负分恰恰相反，我一上来都是负分，所以大家的起跑线就接近，容易调动后进，再辅以适当的奖励制度，可以预见成果。” “大家都共同经历过一次大扫除了？什么感觉？是不是惨不忍睹？卫生检查每周都做，是不是觉得没有起色？” “晓卉你下周一就要进行班内个人卫生检查，你能有什么办法改进后进群众？” “‘如果大家有疑虑，那好，下周就是大扫除了。是吧，可澄？” “没错！班长，下周四！” “好，那我们就在下周四先试行负分法，看看效果！我相信只要大家戮力同心，团结一致，那效果是斐然的！” 众人都微微点头，“好不好啊？说话呀！”吴烊假意无奈。 “好！”众人齐声。 “这就对了嘛。一大家不是一言堂，有话就说，严肃活泼，哎，这好像抄毛 的？”众人笑。 “但在笑之余，大家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所分管的一块怎么扣分，或者涉及几个部门交叉的怎么扣分，比如劳动和生活交叉部分，卫生和生活交叉部分，文艺和生活交叉部分，等等。” “原则上，包括交叉项，每个分属最好不要超过三到五个扣分项，卫生杂一点，最好也不要超过六到八个，要给每个人都留下正分机会！” “大家回去都好好琢磨琢磨，最好和交叉部门的都讨论一下，然后今天晚上第二个晚自习前，都做出一个书面的细则。可澄，你也要帮大家把把关。” “哎，对了，以前学校的班委条例都给大家了，对吧？” 正在点头的辛可澄道：“对，班长。” “我呢还有别的事，我想把咱们班的宣传工作抓起来，要考虑让下周一同学一进班级，有一种蓬勃向上，焕然一新的感觉。当然这个由我来办就好了。” “再有谁知道，咱班哪位美术好吗？”高中早没美术课了，吴烊还真不知道。 众人互望着都是摇头道：“不清楚，”“不知道啊”…… 这时胡商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不过……” 吴烊见他有难言之隐，就道：“大家都回去吧，胡商留下，那细则都上点心，认真写，写出的可得能让我认识！”众皆笑着回返。 辛可澄回头看着吴烊：‘吴烊越来越随意平和了，风格转化的真快。这下让班委成员不上心都难了！’ 可见吴烊听着胡仲强的私语，似乎一怔，地说：“怎么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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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案后续 回到班级后的吴烊，课上不住地受佟瞳捶扰。 小仙女现在一个课间见不到他都觉得心烦，必须得扰扰他才能平复。 这也让吴烊挺头疼，看来之前他对孙赵的判断太武断了，两个人心中真的只有彼此了，还确实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他倒是有大把事要做还能分神，还能控制，可佟瞳纯粹闲人一个，上课都不在乎，自然就时间大把。 这倒给吴烊提出了个新问题，如何在二人亲密度急剧升温的情况下，做到暂时保持稳定或稍微降点温。 这可太难控制了，佟瞳单纯，单纯就脆弱，其实他也一样，所以度的把握相当重要。 他偷问了林美姝佟瞳的一些习惯爱好等，可答案却是“真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挑剔。” 这才叫真麻烦，就像他一样的人，那就很难找到什么特殊的投其所好。 当然林美姝可能也只看到表相，毕竟女孩儿都不见得自己懂自己，更何况另一个女孩儿？ 看来这需要他长时间的观察揣摩和试探，才能找到佟瞳的特别喜好。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的特别喜好就是吴烊，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 吴烊实在不清楚，这才不到八天，甚至可以说从真正看一眼，说一句话开始才不过八天，二人怎么就升温地这么快？的确匪夷所思！ 看来这世界还真有一见钟情，可是不是都是像他们这样必将以悲情结束？ 其实自从吴烊看出佟瞳的心意后，就决定慢提速，到这个暑假带她到处疯玩傻乐，到处胡吃海喝，在这个他们一起生长的地方，无处不留下快乐的足迹和难忘的记忆。 如果有这个寒假的话，也是一样，如果真有的话。 可没想到才八天，发展程度就已经到了他预期的暑假前。 你说幽默吧，逗笑吧？哪个男生对心上人，不都这么开始？ 难道他的更高级？可能吧。但也不至于幽默到，让佟瞳都舍不得离开自己。 可能还是两次受伤加快了这个进程，女人都是具有天生母性和关怀性，对弱者尤其同情。 不过这又说不通了，他虽然被殴打，被刀伤，可在这两次后，行凶者都变成了羔羊，而他的表现一点儿都不弱呀？ 最后能解释的，似乎又回到了一见钟情这个答案。 这些想都想不清楚的事，困扰了他一节课。 不过他清楚，孙赵的愚蠢悲剧绝不能再他们身上上演。 可从现在看，这难度一点也不比之前灭三害小。 虽然他俩都灵魂纯净，精神单纯，可吴烊能通过适应新身份班长来调整行为，掩藏内心的炽热；而佟瞳只能无时无刻不保持同一样的状态，因为她毫不会掩饰。 从这点来说，佟瞳不仅家境好，而且是绝对的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仙女，从小到大根本就没受过外面肮脏世界的一点侵扰。除了‘佟犬’。 你看他家人让她学的，钢琴，小提琴，声乐，外语，哪一项不是为以后成为贵族交际圈名媛准备的？ 所以他深知，一旦佟瞳妈妈看出他俩已经心意相通，绝对会跳出来棒打鸳鸯！ 所以一定要找到一个暂缓或稍微降温的办法，哪怕很难。 不过经常性的有事做，应该是最佳的暂缓藉口，可总不能班里天天有大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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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胡思乱想下课铃响了，还没等佟瞳探过来，也没等吴烊回过头去，就见两位身着草绿黄警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当时不止小民，学生也怕警察，毕竟都是弱势群体，都被惊得鸦雀无声。 可吴烊却看清了其中一人正是刑警队长谭刚，二人对正懵着的历史曹老师打了个招呼道：“我们找一下班长吴烊，例行询问取证。” 同学们都明白了，应该是为了昨天那事儿而来，于是便都鱼贯着脚底加速溜出去了。 由于是出操，李朗不得不放弃他的天花板，不过给了吴烊个眼神，意思要不要帮忙。 吴烊微笑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可算了吧！就您老的尊容，瞬间都能让警察怀疑班里藏了个小小的黑帮！’ 不过他心念一动，把经过身边的胡仲强拽住：“你陪着我，警察肯定需要个旁证。” 胡仲强眼光一转，轻松眯眼一笑道：“听班长安排。” 吴烊看看目光中露着狡黠的他，回以高深一笑。心道：“看你那副举重若轻的样子，没少见识过这场面。再加上你那转得飞快的脑瓜，一定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佟瞳边走边回头，向他投来恳切哀怨的目光，吴烊向她点头微笑眨眼做手势让她放心。 人走光了，吴烊才起身上前道：“对不起！我伤还挺痛的，不宜多动。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说？好吗？反正出操，半个多小时里就我们几个人。” 谭刚表示无所谓，于是胡仲强就拉了把椅子放在讲桌下，横过讲桌，让两位警察坐在讲桌后。 又拉了两把椅子放在对面，吴烊和胡仲强坐在对面，活脱脱一副影视剧里警察盘问的模样。 “哎，吴烊，吴班长，没必要这么正式！”谭刚道。 “别，谭队长，谭叔叔，我们那课桌空间太小，肯定不舒服，还是这样好。” “那好吧，吴烊，询问期间你还是叫我谭队长，好吧？那位同学……” “噢，行，谭队长，我想您肯定还需要一个旁证，胡仲强是第一个发现我被暴力挟持的，也是他呼叫全班同学下来解救我的，更参加了对汪唯仁的合围，可以说全程，我们班里就我们两个最清楚！” “为避免您重复询问的麻烦，我就给留下了，你看好不好？” “这可能会涉及你的一些隐私，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八天前我就是个话不过三，看人不过一眼的书呆子，班长八天我也没有隐私，君子坦荡荡，我又有什么不方便。” “就是！”胡仲强道，“班长伤着两次。急救我都在场，该看的都看见了，还有啥隐私！不光我，参与护送的女生们也都看见了，班长在全班面前可算是都被看光了，哪儿还有隐私？” 胡仲强一插科打诨，两位警察一时都快问不下去了，谭刚反应过来道：“好了，下面我们来问，问到什么说什么好吗？” 吴烊胡仲强都互望称是，二人都从彼此隐藏坏笑的眼神中得到了应有的答案：你跟我们打官腔，我们跟你玩花腔，谁怕谁呀？ 另一个小警察清清嗓子问道：“先说说你们两个的姓名？” 吴烊立刻举手道：“报告警察同志，虽然我们都没经过询问，可影视剧也看过不少，像你刚才这么问，似乎是在审问嫌疑人时候的开场白呀？” 胡仲强立刻道：“没错！下一句如果不是回答姓名，警察立刻就拍桌子叫‘你给我老实点儿，问什么答什么！’，对吧，警察同志？” 吴烊见那小警察还真的气得要拍桌子，不禁和胡仲强悄悄对视憋笑。 谭刚马上按住了那个要发作的小警察，心道：‘这个吴烊妖孽一个！手下的也都不是省油灯！况且谭林还在这班里，可要慎重点儿！’ 于是他问道：“吴烊，回溯一下案发经过吧？” “噢，是这样的……”吴烊劈哩叭啦，口若涛涛，差不多两分钟就说到发现汪唯仁了。 那小警察急道：“你慢点儿说，我刚记到‘你让你的同学们不要过来……’”胡仲强差点儿就笑了。 “你没带录音设备吗？”谭刚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一想询问个高一学生，还要什么录音设备？”那小警一脸懵。 “那吴烊，你能不能说慢点？”谭刚瞪了小警一眼，无奈道。 “不用！”说完吴烊离座，到自己桌上拿了两页纸，递过去道：“昨天我在医院急诊等了警察叔叔们好久，可是就没人来询问，直到急诊医生轰我才走的。” “我一想，您们昨天不来，今天也会来，今天不来，后天或以后也会来。就算不来了，那我配合在先也是尽义务呀，所以就回溯经过，写了一份证词。” 这时那小警翻看两页纸惊道：“你这还是打印的？怎么打印还有蓝黑色？” “我们班长标楷几乎就是打印的，他的每张卷子作文，语文老师都拿来做收藏的。” “这种事儿你也知道？”吴烊疑道。 “谁不知道？我还想要一份收藏呢！”胡仲强道。 谭刚一看这俩小子插科打诨，旁若无人，再这样下去，询问就进行不下去了。 于是他敲敲桌子道：“两位同学，还是要严肃点儿。”两人假装被吓到，不出声了。 谭刚又问：“吴烊，你写的这些都是全部案发经过？”“全部。” “没有遗漏？没有。”“好。”谭刚似乎发现了什么疑点，眼睛一亮。吴烊瞬间明白，心中笑笑，没做声。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和劫持者的谈话内容，尤其是佟瞳的部分？”谭刚似乎抓到了突破口。 吴烊心道：‘你们呀这又是想抓我话把？大事化小？那个汪唯仁家到底贿赂了你们多少？还是许诺了你们多少？切！休想！’ 于是他假装惊诧道：“警察叔叔啊！当时我可是被一把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被一只手掐住喉咙，我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生死边缘！” “幸亏我看到了他的断指，立刻就想到这是郭小海，而家长会那天，你也看了熊薇记者的暗访，汪唯仁和那痞子驴头就是郭小海牵线认识的！” “于是我当时就断定！这人一定是汪唯仁教唆买通来挟持我，再意图对我进行严重伤害的！而后来汪唯仁的出现及怂恿，更证实了我的观点。” “那郭小海当时追求佟瞳的疯狂全校无人不知，对佟瞳施暴未果，疯狂上头，就自断一指道歉，当时吓得我班女生都不敢出门，男生都做噩梦。你想想，被个随时连自己都能重度伤害的人挟持，那我必须要投其所好，胡说八道把他先稳住呀，这是试图在警察到来前保命啊！” “那时说什么，那完全是求生本能支配！那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我就不明白了，是他一上来就拿刀架了我的脖子，我没说错吧？” “那不管我说什么，都是他暴力挟持我在先，试图危害我性命在先，我说什么，能改变这侵害的先后次序和暴力挟持的事实吗？”吴烊连续发问，眼神炯炯。 “至于我为什么不提佟瞳，她才十五岁，是真正的未成年人，我也是。当时迫不得已，胡口说了很多对不起佟瞳同学的话，我都已经很愧疚了。而且当时情况危机，不得已而为之，加之我们对话声很小，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听到，而后对一个未成年同学再产生伤害！” “同理，出于对一个无辜善良同学保护的本能，我不说出关于她对话的内容，也是对未成年人脆弱心灵的保护！她已经被郭小海这疯子狠狠地伤害过了，就不要再往她身上补刀了。是不是？” 吴烊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对方两人忽视着一时找不到毛病。 “幸好胡仲强发现及时带来了班级人赶到，我才心里稍微有点底，才在心里想着脱身之策，才想着怎样才能用语言稳住他，而后用语言打击他，让他思维混乱，控制松懈，这样我才好脱身，才好让同学们上前将他摁住擒住！” “对了！我们班长最厉害的就是算无遗策，不战而屈人之兵，你都不知道他用说话就在全班面前撕了欺负女生的恶霸汪唯仁！所以当我们到以后，也完全听不到班长在和绑匪说什么，但我们都知道班长一定在想着脱身的办法，正在用思维智力与绑匪周旋，以求脱身。直到汪唯仁那狗东西在小树林暗处，开口唆摆怂恿郭小海捅班长时，我们才知道他藏在那里，之后的事情警察叔叔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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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刚想了想，这小子说得确实无懈可击。 而且他昨晚也问了谭林大致案发经过，所说基本没什么出入。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清楚明白，而且是重案，按流程也要询问被害人，在场证人，但重案一般都是翻不了的了。 所以从昨天傍晚到今早，他的办公室清清落落，那些之前为汪唯仁说话的似乎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除了又接到袁振邦支队长要严办快办的指示之外，他就再没接过电话。 今天他亲自来，故意拿谈话内容说事，就是想要敲打敲打吴烊，让他学乖点，本份些，别总每天作些让人头疼的事儿。 没想到这警告敲打，还没成功。看来这妖孽还真不可小看呐。 不过他也没闲着，接着询问了胡仲强看到的案发经过。 胡仲强一看表现的机会到了，就像单田芳先生说书一般，把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倒是给了记录小警充足的时间。 可是等他说完记完一对比吴烊的书面稿才发现，这家伙除了该用第三人视角外，所述经历与吴烊所说几无二致，自己白忙乎了。 不过谭刚似乎还不死心，接着问吴烊道：“郭小海说，最后是你用言语刺激他，并扭断了他的手指，才让他对你下了杀手，是不是这样？” 吴烊苦笑道：“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所以才会有人相信疯子也不相信善良人！有些角落也真是够阴暗了，所以里面的人才人畏缩不敢面对光明。” “我真不明白，施暴人郭小海为了脱罪，什么话都说得出，可倒什么话都有人信！难道我是傻子吗？不知道激怒他会招来杀身之祸吗？不是你们警察来了，我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而你们警察突然出现，更可能激发他的疯狂！我不在他最涣散的时候全力一击，试图脱身，那我恐怕就在你们眼睁睁的观看中，倒在血泊中了，那我现在正在殡仪馆，无比安静地等着大伙儿哭着瞻仰呢！” “我可怕死了！别说怕死！连给我缝针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的我都害怕……” 胡仲强笑道：“对呀，你们都没看着，昨晚在急诊那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医生把班长吓得哭着大叫‘我要换女护士’，那样别提多凄惨了！” 谭刚又是无语，他似乎听出了这小子的话中之意，也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确实有点儿过份了，对方再怎样，也是个才过十五岁未成年的孩子，而且两件案子，他都是毫无防备的受害者，他谭刚的行为显然是在欺负小孩儿嘛！ 于是他道：“行，那我们今天的询问就这样了，你的证词，加上目击者证言基本也算全了，再需要什么补充我们再来。”说完二人起身。 “对了，吴烊，那个伤情鉴定的原件你得给我们。” “好，就在书包格里。” 吴烊取出交上，便跟着两位刑警像是要送。 谭刚道：“你伤的不轻，好好休息，就别送了。” “其实我还想问问谭叔叔，你们打算对南平虎头一伙儿怎么处置？” “现在不好说，除了吕小奇能做实伤害罪，其他人都证据不足……” “可我倒不这样看！”吴烊平静道。 “噢？你说说看。”谭刚知道这小子聪明得紧，屡屡有惊人之言，摄人之举，听听倒没坏处。 “就拿先后殴打，侮辱我的两伙人来说吧，里面都以吕小奇为主，但两个跟班却都是不同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这个团伙，每次收钱对人施实侵害，都不是固定的小组，而是由一个主施实者为首，随机配给其它人手。” “这就是说他们的行为就类似于组织了，打人的是什么人，干轻活的又是什么人，都有分工。” “我曾经看过一本八十年代严打纪实文学，里面对这种类型的团体，有个总称，叫有组织涉黑性质犯罪团伙，定罪都很重的。” “况且我相信这伙人侵害的不止我们周边四所中学，九所小学，不知多少人还生活在他们的魔爪下呢。” “我想，就算吕小奇是个死硬份子，拒不交代其他人，可是他两拨四个跟班，总不会都那么嘴严吧？” “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殴打，还有个人拉住暴怒的吕小奇，让他别太过分呢；而第二次，也有一个也拉住过他，叫他别太蠢呢。我想这会不会成为突破口？” “可吕小奇不交代同伙！” “但我认识他们呀！” “真的？”谭刚眼睛一亮。 “那还有假？欺负我的我怎么会忘？只要给我照片，我一准给你挑出来。” 谭刚心喜，赶忙叫那小警：“你赶紧回队里，把虎头抓的所有人的照片都给我拿过来，尽快！” 小警应声而去，吴烊道：“我们一中，有谭叔叔这样尽职尽责的守护神保护，大家才安心呐！” 谭刚听这话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只得讪笑。 吴烊道：“胡商，去给谭队长他们买点……” “不行！”谭刚忙阻拦，“我们有纪律，可不行！” “那水总能喝一口吧？你看我们这里哪里有招待人的东西？胡商买两瓶水去。”胡商应声小跑而去。 谭刚叹气道：“看来全班都很服你，唯你马首是瞻啊？” “那可不敢当！不过吴烊心中无私，一心为公！让大家感受到了，认同了而已。” “为了打击那群混子，为了大家班级的害群之马，我忍着剧痛在未给班级三害第一击之前，一节课都没缺过。就是要让恶势力看到看似软弱的善良人同样不可侵犯！而且打不倒！吓不倒！” “更是要让同学们看到对班级未来的希望，看到班级能成为他们生活学习乐土的希望！为了这，我不惜一切！这才能赢得大家的信任和尊重！” “那自然我说的他们就会听！因为他们信任我了！” “这就是我以十二万分的真诚，换大家十分信任！这一切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我相信我这些付出，对班级未来的荣耀是值得的！至于我，无所谓！” 谭刚听着听着，倒不觉得这小子是个惹祸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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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步踱着，一小会儿，胡商回来了。再一小会儿，小警也跑着回来了。看来队长的命令要远超于出警的速度。 吴烊看照片也是神速，迅速就把第一次参与的和第二次参与的都找出来了，并把哪两个是出言劝吕小奇的都指明了，包括说的什么。 谭刚一看一听更是心喜，如果能从这四个身上撬开口子，那袁支队长要求的严办就好落实了。而有组织涉黑性质犯罪团伙也就有做实的希望了。 关键是如果做实，那这就是个大案，社会影响远超杀人案。再加上昨天这桩重案，那他这个中心区队长的位子也就坐稳了。 他们告辞要走，吴烊却坚持要送，谭刚只得跟他慢悠悠下楼，往自己的车踱去。 不过一路谭刚都对吴烊很好奇，问道：“你就不关心这两个案子会怎么判吗？” 吴烊笑道：“刑事案提起诉讼不是由检察院公诉吗？不是法院审判吗？那我问叔叔也没用啊？对不对？” 谭刚也呵呵笑了一声，这小子还真什么都知道，像他儿子所说‘无所不知’。 “不过像我才十五岁，应该不用到审判现场亲自作证吧。” “那倒不用！等下你到我车里把证词打个指印就行了。” “那就好！不过就是揭出个伤害案，那汪唯仁还不一定能进去，他就反手给我来个暴力挟持伤害。到时候出了庭，让他家亲戚看到我，那我就永无宁日，天天提心吊胆了！” “没事，我们写办案材料，都会隐去你的真名，给你个不同姓的化名，也不用你出庭，这是去年才开始推行的。” 吴烊叹道：“未成年人保护，真是任重道远啊，真不知市高，还有中小学何时才能成为未成年人的乐土啊！” 看着吴烊小大人似的感慨，谭刚也有些怅然。 他儿子也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以前受没受过欺负，因为以前他不让儿子告诉别人他爸是刑警队长，看来晚上也要试探问问。 就这时，就见两个肥婆边叫着吴烊，边哭骂着向他们这边紧倒腾而来。 谭刚一看，我去！这不是早上在对外吵吵嚷嚷的汪范二人的肥妈吗？ 早上她们被警察赶走后，怎么又来学校闹了？ 却听吴烊道：“谭叔叔，这回你可要救我了！” “就我这体格，现在还一身伤，还不得再被她们打进医院！” 谭刚此时因为对吴烊态度改观，加之昨晚到早上为汪唯仁求情的，整体失声绝迹了，见此情景才开始火冒三丈。 他往吴烊身前一站，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到处撒泼，以为法律就收拾不了你们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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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为义再坑 佟瞳此刻已经回到了教室，对于出操时周围无数蜂蝶的目光，刚上学开始她还觉得不自在，现在却早已麻木。 对！她对所有男生一律同一个冰冷的表情，那还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从小到大慢慢习惯而成。 试想一个小女孩从坐进教室的开始，就受到所有男生目不转睛地注目，但凡她对谁露出一点笑意，都可能掀起不小的震动，甚至招来所有男生的群围，这个女孩除了惊恐不安，就是心惊胆战，所以笑容消失了，冰冷开始在脸上凝结，终于千年不化。 很多人都说女孩小时候长得美，大了就长垮。可对她却只能适用于：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佟瞳小学时迫不得已转了三次学校，中学又转了两次，都是因为越来越美招致周遭中学生的频繁骚扰，她不厌其烦，学校也不厌其烦。 最后到了就在家对面的十一中，妈妈能每天接她上下学，才算安定。 不过家人也对这孩子长大后的境遇感到深刻忧虑，你总不能阻止她变美吧？ 可现实是，她越美就越不安全。 于是经常在国外工作的父亲就提出了移民的构想，她父母商量一下，觉得这东西方审美可是不同的，佟瞳过去，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不担心被骚扰吧？ 而且德国生活条件，法制环境都好，对像佟瞳这么单纯的孩子来说可能更合适。 他们甚至都和佟瞳商量了几次，听她的意见。佟瞳自己当然早就烦透了骚扰，自然满口答应。 但从前期筹备，到准备，办手续，卖家产，一系列过程需要漫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总不能让她呆在家里吧？ 可上学又是滋扰无时不在，这让她家人对选择高中是煞费了苦心。 最后四处活动终于进了市高九班借读，据说这位班主任，可是全市高中里管理最严格的翘楚，名声曾轰动全国。 她不是班主任挑王选的，所以没能进入前四排保底团队。 但班主任也很喜欢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姑娘，但放这么个仙女在班里，美则美矣，对谁来说也都是个棘手的安全问题。 于是老师把她安排在，自认最有君子风书生气，而且最朴素的吴烊后面，并给她配了全班最窝囊的男生当同桌和后座，还把她的小友林美姝安排给吴烊做同桌，最蔫巴的女生做她的斜后座，这个长方形可以说是全方位立体保护了吧？ 谁知道，这个世界充满着意想不到的难以置信，沉默安静地如同隐士的吴烊竟然入了小仙女的法眼。 这原因佟瞳没有想过，但估计想也想不明白。 可能平日里她从别的男生眼里看到的只是跳动的贼光，而吴烊眼中只有平静和温和，虽然大半年只在收发作业时能看到他的眼神；平日里她从别的男生嘴里听到的都是花样百出花言巧语的恭维，而在吴烊那里只能得到永恒的三句话。 这个男生在她眼里慢慢从奇怪到好奇，‘他怎么从不学 了两次抬眼间隔就写完作业，其它时间全低头看课外书，怎么就是不变的前三呢？ 他都被老师默许看课外书了，为什么还看得飞一样快呢？那么厚，每天甚至看两本三本，他都看懂了吗？ 为什么他宁可半边身子悬空写字，也从不接近美姝那边一点呢？为此美姝还向佟瞳抱怨过，因为他的退让，美姝好面子要强也不得不退让，最后也只能半边身子悬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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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细节，她是看得懂的。 比如刚开学分好座位坐踏实了，吴烊曾回头上下仔细看了她两眼，她自然是惯性冰封表情，可谁知吴烊回过头去，却慢慢地把身子往下滑，之后上课就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和高度，再没回过头。 过了许久她才想明白，对方回头那是看她的高矮，而后主动降低，保证她看到黑板。 再比如，可能是长个的原因，她有段时间爱蹬腿，吴烊主动前撤椅子。 她有时候迷迷糊糊忘了写作业，吴烊从未发过一言，就把自己的作业本轻放到她桌上，收过一遍后再来收她的，而整个过程就没看她一眼。 种种这些细节，都说明……说明什么呢？ 于是她更注意观察吴烊，如果说刚开始，对方的双眼只是两点星光，这学期归来，经过一个寒假的吴烊竟满眼星斗密布。而八天前，他第一次回头注视她时，竟然已经是星河闪烁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有被击中的感觉，吴烊一开口，多说了几句，再来个小演讲，她更呆了，他说话怎么那么好听？ 接着随口的小幽默，无伤大雅的玩笑，永远保持的微笑，处乱不惊的气度，临危不惧的气势，谈笑风生的优雅，纵横捭阖的大气，当吴烊的优点集中爆发出来时，她觉得自己冰封的心门瞬间为他解封，而自己只等待他温柔地敲门而入。 当然，现在在她眼里吴烊全是优点，就连那一身嶙峋的骨头，都让她认为这样夏天靠近了凉快，而不去想是否会硌得慌。 当一个女孩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时，他的一切在她的心里眼里就接近完美。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条件做了他的俘虏，而那一日两次的轻拥，则让她彻底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再不想醒来。 或许无条件被征服，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只要在征服者眼里心中，她是世上最珍贵的无与伦比的无可替代的她，这就是佟瞳现在的感受。 不过都等到第三节课上到一半了，吴烊还没回来。 两个警察来找他，应该就是问昨天发生的事吗？他可是被害者，难道还会被警察带走吗？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昨天自己那一丝对郭小海的不忍被吴烊捕捉到。 ‘他不会是为了成全我，又做什么傻事去了吧？这个呆子！他不知道女孩就是这样吗？伤风悲秋的，看个流浪猫狗都能掉泪，但并不意味着你就要去救他呀！’ ‘你个呆子！你只需要对我好就够了！其它都是浮云！’ 这时她想起被他细心脱掉的鞋子，不禁又是一阵阵甜蜜泛上心头。 ‘以后要叫你‘我的呆子’，不，‘我最喜欢的呆子’，也不好，‘我唯一的呆子’？‘只能是我的呆子’？……’ 胡思乱想接着心神不宁，心神不宁连着胡思乱想。 于是只好又坐到了知心密友的身边，林美姝比她大一岁半，是半姐姐半朋友的存在。 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林美姝也是心疼。 她摸摸佟瞳顺滑的乌发道：“别担心，他一定有什么事绊住了。别着急，他会没事的。” “他能有什么被绊住呢？他要是再伤了可怎么办呢？”佟瞳抑郁不改。 “你还不知道他？他现在不用学习，所以就一门心思把这个班给拉到水面上，自然事儿就多了。” “伤了？他都鬼门关走一遭了，没什么再能伤得了他了！” 说完，林美姝猛觉失言，又补充道：“放心，他硬地很，谁都伤不了。” 不过似乎佟瞳对那句并不怎么在乎，继续喃喃道：“他那么倔强，九头牛都拉不回，你说他要再干傻事可怎么办？” “傻事？他就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你别操心了。他要想做，明知刀山火海，结果凄凉也会去做，没人劝得了的。就像明知你要走……” 说到这儿，林美姝猛地捂住嘴，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停说错话，难道早上吃了药了？ 于是又赶忙找补：“其实我想说的是……” 却听佟瞳似乎突然醒悟般起身，眼望虚空喃喃道：“怪不得他那么轻柔……怪不得他只碰……怪不得他从不……原来都是为了我呀……” “你真傻，你就是我唯一的呆子，你可真傻……” 突然佟瞳又趴在桌上，痴痴地笑起来，双颊还泛上了绯红。 可佟瞳突然又捂着脸，蹬着脚道：“你可真傻……我唯一的呆子……” 林美姝彻底纳闷了，怎么这傻丫头也和自己一样，早上吃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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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本节课结束，吴烊都没回来，但佟瞳却陷入了脸红娇羞憨笑阶段，虽然不闹人了，但看起来也让人瘆得慌。 而就在老师下课出门的一瞬间，吴烊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说道：“同学们都稍等一下啊，占用大家一点时间。” “孔令郗，你怎么又那么快蹿出来了？小心你那炮弹误伤了谁！” 小猴子一听顿时没电了，蔫蔫地回去坐下，低头不语。 “对嘛！都高中生了，稍微稳当点儿！” 除了少数知情人嗤笑小猴子，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吴烊在讲台上看着全体同学慢慢逡巡着道：“大家都目击了昨天傍晚发生的事，那可能是我们市高至少这几年来算是轰动的大事了。” “汪唯仁勾结外校成年痞子对我实施了暴力挟持和伤害，这是全体有目共睹的事实了。而且警方在刚才也跟我做出了确认。” “可谁想到呢？汪唯仁和范逸桐的妈妈们，恰好在我送警察的路上截到了我，纠缠不休了一节课，就是想让我跟警察求情放他们儿子一马。” “这个说起来真的很可笑，暴力挟持是刑事重罪，下面要进入的是公诉流程，那就是检察院代表国家起诉，跟我被害人都没关系了。” “就算我让人看做失心疯，我自我作贱为想伤害甚至杀害我的人求情，那在司法流程里也没有作用了。” “而且之前，在汪唯仁和范逸桐勾结买通校外人对我殴打侮辱，造成伤害罪的事情上，我已经妥协了，答应了谅解。” “我一向给人机会，哪怕他是无时无刻想害我的人，但机会只有一次。毕竟我的命也只有一次。” “这次算我命大，捡回来了，那我自然没有机会再给他们了。” “可这两位妈妈对我是死缠烂打，那好吧，我最后给她们一次公平，而这次公平的机会要留给全部同学。” “李朗，齐宇，胡仲强，请三位出来。” “请两位妈妈进来，哎，就站门口好了。讲台是只有老师和我们班同学才能站的，二位理解吧？” 吴烊说完跟上来的三男耳语了几句，接着道：“我既然答应您二位，给您们一次机会，那就借同学们的信任把你们的机会留给同学们，因为我的机会你们用完了！” “如果您们能在五分钟里，尽量说出能让同学们原谅您们儿子的理由，并让同学们信服，而后同学们将会集体表决，如果过了半数，我答应你们，哪怕就是我代全体做伪证，也会恬不知耻地去向警察给您们儿子求情，您们看好吗？” “但这次结果一旦产生，就请您们尊重我们全班同学的决定，从此不要为长不尊，再来骚扰任何同学，您们看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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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达成了一致，那您们二位就开始吧。这个博取同情啊，包括什么优点，为班级同学做过什么好事呀，哪怕谁的车子倒了帮着扶一下，谁摔了哪怕问一下都算。” “但不要苦情，不要哭哭啼啼下跪那一套，我们都是晚辈，受不起。如果那样，我会随时终止。记住我说的： “我用十二万分的真诚才换来同学们的十分信任，再用这信任为您们争取来一次机会。希望你们同样用真诚来回报我换来的信任，好吗？” 见这俩肥妈似乎是被吴烊被绕懵了，吴烊皱眉摇头道：“其实我刚才就劝过你们了，他俩就算进监狱，进少管所，也没什么大事儿！可你们看看现在他都敢教唆伙同挟持甚至意图杀人了！再往下走，是什么啊？连环杀人魔呀？所以你们真的应该相信政府的强制机构，至少能管得住啊！再放像我们这样的羔羊堆里，搞不好我们要经常丢羊的！” “行，您们二位要说就快说，我们同学有些还要上厕所，室外又挺远的，回来晚了还要跟老师解释。” “现在开始五分钟，时间到我就说停。两位请开始。” 刚才吴烊那段话几乎没有停顿，下边人来不及回味笑或反应，到此时，众人看着两个浓妆艳抹的肥妈，再想想班长刚才的话，不禁是一阵又一阵哄笑。 两位肥妈有些惊惶地看看吴烊，吴烊却皱眉指指黑板顶上的挂表。 辛可澄看着这一幕心道：‘班长呀，班长，吴烊呀，吴烊，如果昨天前，前七排还会有人对你的强势霸道做法，心里有些反感或者恐惧。可历经了昨天那一遭，现在估计都和你同仇敌忾了。’ ‘甚至佟瞳那一扑，都不会有人往歪上想了，那两个妈这是来成全吴烊大一统过程的，真是蠢妈养坏儿子啊！’ 她突然又想起了熊薇记者的话：‘靠近他的心，可现在连怎么走近这个在处理人、事上飞速成熟，而且越来越难琢磨的吴烊，都快不知怎么办了，那又何谈靠近他的心呢？’ ‘或许让他在佟瞳不在时再伤一次，估计没可能了，他现在一定防备地密不透风！哎，我这么会这么想？太邪恶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看向佟瞳那边，就见小仙女坐在吴烊位子上，拄着头满面桃红地盯着吴烊，而林美姝却是一脸沉思状。 ‘哎，还是先别想了！好好做他的后盾，打好基础，佟瞳会走的！……’ 而林美姝却又开动了脑筋，‘吴烊这是为下一步做大事打基础呢！’ ‘现在后三排对他是面服心不服，他就是要借用一次次送上门的机会，来回敲打，让后三排彻底服从！’ ‘看来他离他开动全体活动不远了！’ 本来他对吴烊对这两个妈来个借刀杀人的行为有些不悦，但想到她们在家长会上的行径，也只能叹一声，这就叫：‘咎由自取！’ 她再侧头看看佟瞳，佟瞳又被伸手指迷住了，她摇头轻声道：“只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也有情人眼里出范蠡了！” 再侧头一看，辛可澄也在拄着腮看着吴烊发怔，又叹一声暗道：‘看来还不止是一个情人眼里！不过，佟瞳，恭喜你，你近水楼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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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前的汪妈开口了：“同学们，我家唯仁从小非常善良，总喜欢把糖果分给其他小朋友。”下面是一阵哼声。 “同学们，我家逸桐也是的，从来都不欺负人，家里邻居都夸他。”范妈也赶紧给自己儿子找优点。同学哼的更厉害。 “别不信，他们两个幼儿园的时候，还得过小能手称号呢？”同学们讥笑一片。 “可不是？他俩在小学的时候，还得过劳动积极分子呢！”同学都摇头。 …… 说了半晌小学，二人见没人买账，接着说家里。 “唯仁可善良了，对家里的小狗回来就抱着，从没动过一手指头，你们说说他连狗都不伤害，怎么能去害人呢？”班级里有不少人已经愤怒的拍了桌子。 “逸桐也是，从来不对女生动手动脚，可尊重女孩子了！”班里没几个没被他调戏过的女生，一时间呸呸声不断。 “两位，如果您们说优点，以伤害很多同学的情感为代价，我就只能要你们停止了！” “对，班长，让她们别说了！”已经有不少人哄叫开了。 吴烊看看表，面无表情道：“二位还有两分钟。” “也就这一段，他们被以前那个孙班长带坏了，变得有点功利心了，这才伤害了现班长，可那都不是他们的本意呀，都是受人唆摆的！”汪妈道。 “可不是！人就怕交了坏朋友，一帮子狐朋狗友，男男女女的，整天就不想好事了！他们都是被带坏的！”范妈补充道。 这时已经有些人回头看以前的纨绔帮了，陈佳迪就觉得浑身发抖，脸色却铁青，气愤无比地瞪着这两个肥妈。 而戚薇儿虽然已经从父亲那得到了班长不再追究的肯定答复，但此刻还是趴在桌上不敢抬头。 见两个肥妈还在絮絮叨叨，不断惹怒众人，于是道：“二位还有三十秒钟。” 这时范妈终于急了道：“如果那位同意放过我们两家孩子，我们愿意每人给1000块现金，绝不反悔！”说完拿个大纸袋子往外掏，全是一沓沓的四个老人头啊！让没见过钱的同学们都很震惊。 当吴烊听到1000块时，他立刻侧让一步而后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整个班级。 这才是他此番的目的，她当然知道那俩妈就这么几招，所以要看看有几个见利忘义的，还有几个死不悔改的。 不出所料一人的声音从右中后传来：“是你们一人给一千吗？” 吴烊仔细地分辨声音的位置，当判断出后，他不禁眼中掠过一丝悲哀，真的是他们。 “那怎么可能！一千块都够你们父母……”汪妈还在呱噪。 范妈识时务，当即道：“不是不是，是我们每人给一千，就是同意的，一人两千！”她还狠狠瞪了汪妈一眼。 吴烊迅速扫视，‘一、二、……五，六，好，这回目的算达到了！’ 于是他边走边道：“可以停了，两位已经超时二十秒了。” “我们说话算话！”这时吴烊已经使眼色和李朗站在了二妈的侧前方，胡仲强和齐宇在门后就位。 “好了，大家开始投票，有谁认为汪唯仁和范逸桐是可以得到大家原谅的，并欢迎他们重回班级的请举手。记住你们的赏钱是你们自己的，不用分给别人，如果你们能拿的到的话。” “噢，一票，哎哎哎，怎么又放下了？这哪位，看不清楚啊？” “还有没有，请大家踊跃呀！”吴烊笑，下面哄笑一片。 “好了，投票倒计时，10 ，9 ，……3,2,1。” “零票。好了二位这就是全班同学做出的决定，请按照之前的约定，不要再纠缠了。”说罢，他假意往后让着两人，而李朗却突然现身在他身前，随后胡仲强和齐宇就合力关上教室门，吴烊就像是被门板挤出去一样。 班级同学在二肥妈的叫嚷声中，哄笑一片。 这时后面一人道：“你傻哔呀！举手干嘛？” “那两千不拿白不拿呀！不少钱呢！” “说你傻哔就是傻比！你要拿了不成全班公敌了！况且吴烊不说了嘛，要就你一票，你还拿不到呢。” “说了吗？你说吴烊整这出干嘛？” “就为了找出像你这样的傻哔！” 吴烊在外，此刻李朗已经用健硕的身体，把两位肥妈硬拱到了楼梯口。 “你们推我们干什么？喊流氓了啊！” “二位搞清楚！用手才叫推！我们用的是背！你喊呐！看看在别人眼里谁是流氓？真不自重！”吴烊道。 “你别得意呀！告诉你，我们还想告你呢……” “得了，能告你们早下手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都听到你们大哥大响了，肯定是老公急上房来电话了，赶紧回呀！要不真来不及了！” 两人打开包拿出电话一看果真，汪妈立刻回拨回去。 “老汪啊？” “你在哪儿呢？”“对方声嘶力竭地回话外面几乎都能听清。 “在学校呢，我想……” “想个屁！刑警队不但立案了，现在三证有搜集齐了，材料下午就送检察院了！” “你还扯什么咸淡呐！赶紧去刑警队跑，去中心区检察院跑！” “拿那么多钱出去，等着下崽呢！快去！” “这都十一点多了，中午你要是不把办事的稳住了，你就别回家了！” 汪妈哆哆嗦嗦收了电话，连忙拉着范妈肥腿紧倒腾。 下了半截楼梯，汪妈回头狠狠地盯着吴烊道：“你等着！” “你儿子就爱说那三个字，就凭你这三个字，你要再找人来，就您那身板得减减肥，要不监狱的床你睡不下！” 吴烊冷笑着看二人跺脚狼狈离开，李朗问道：“你不怕他们接着报复你？” “有什么好怕的？谁都不是吃素的！” “况且，这两家真想把自己俩儿子干干净净捞出来，估计家底都要败光了。” “官场那些人呐，没见着雪中送炭的，可不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 “你呀！你呀！”李朗笑道。 二人推门进入班级，班内一看大快人心的班长回来了，掌声雷动。 吴烊笑着压了压道：“从这件事上，我们再得出结论，没有什么比团结更重要！我们的团结是可以打败一切邪恶的力量！”大家又掌声如潮。 “好啦，大家要办事赶紧去！我在这顶着，老师来了，就说我说的，咱班整体旷课十分钟！”吴烊大笑，众人哄笑着出了班级门。 吴烊回到座位旁，看佟瞳还在走神，就没打扰她，径自坐到了佟瞳的位子上。 看侯玉鑫正捏捏地看着他就问：“怎么，你也不出去呀！” “班长，你太牛了！佩服地五体投地！”侯玉鑫做下拜状。 “没必要，没必要，还没过年呢！”吴烊打趣，林美姝哈哈笑。 “班长你就不怕得罪地太狠了？”侯玉鑫一脸紧张，他这想法应该代表了不少人。 “你看啊，我放过他们一次，结果呢，变本加厉！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嗯……” “休学？回去躲着去？”吴烊问。 “不过太狠了，到时惹得一家人报复不是……” “反正已经下不来了！跪地求饶就不是我！敢来狠的我让他们全陪葬！大不了我转外地当借读生，看他们够得着不？” “再大不了，我整个高中剩下的时间啥都不干就学习，直接考个南方名牌大学，看他们够得着不？” “玉鑫，男人想活得硬气点儿，得有点光棍儿精神！” “比如，有人再叫你消失，你把脸一扬‘就不消失！反正烂命一条，大不了你挠我呀！’ 林美姝接着笑喷，佟瞳却突然醒了回头看看吴烊，又看看侯玉鑫，脸突然一沉道：“你怎么还不消失？” 侯玉鑫只咬牙了半秒钟，就灰溜溜地跑了，林美姝笑着捂着肚子。 “怎么了？“佟瞳刚入局，还蒙着呢。 “没事，我只是得出个结论，我的方法可能只适用于我自己！” 林美姝继续笑，佟瞳也没头没脑笑，这世界太美好了。 |
| 春节前加更,祝大家快乐永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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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午后心声 见佟瞳一脸懵懂，这回轮到吴烊趴着说话了：“佟瞳，看来每天这样趴着说话就是轻松。”佟瞳咬嘴唇轻拍他头。 “打傻了，没人赚钱给你花，没人给你找乐子，然后赖上你了！”吴烊道。 “你来呀！赖上我呀！巴不得的！”佟瞳自觉失言，忙捂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吴烊安慰，林美姝又笑，佟瞳回头拍他摊开的手。 “佟瞳你每天中午回家都是你妈妈给你做饭吗？” “不都是呀！她不在家会提前跟我说，我回家热饭就好了。怎么真当我那么笨吗？”佟瞳微眯眼。 “怎么可能！你才是最聪明的呢！” “何以见得？”佟瞳来了兴趣。 “ 你看啊，吃海鲜，你都不用动手，就等着我给你剔肉就行了，还不聪明，还不幸福？”吴烊眨眼。佟瞳气呼呼，而后笑。 “那你妈妈今天中午回不回家呀？”“不回。”佟瞳有点小抑郁。 “那我请你吃饭吧。”吴烊小声道。 “好啊！”佟瞳又天真笑，“那吃什么呢？”接着又皱眉头。 “等着，外事不决问胡商！”两女笑。 “美姝，请你去一起吃呗。”“不行，我妈天天给我做午饭。”“哦，可惜了。” 佟瞳见吴烊搂着胡商肩膀，到了没人的课桌窸窸窣窣一顿，无聊道：“问个餐馆要这么久吗？” 林美姝道：“佟瞳啊，从现在开始，你那没心肝的唯一的呆子，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单一的了。” “什么意思？”“就是他找胡商一定还有别的事。” “噢，”佟瞳好像懂了，随即却皱眉疑道：“那他请我吃饭也还有别的事呀？” “可能！”“为什么呢？” 林美姝叹道：“他现在就差分身了，所以只能把事放在一起。” “那我不怪他！”佟瞳又猫趴在椅背上看着吴烊，见他又做了几个手势，好像在说什么，她又喃喃道：“怪手势还挺多的，他怎每天都那么新鲜呢……” 再回来已是上课，吴烊索性就坐在了佟瞳的座位上，看佟瞳还在不住回头瞄他，不禁凑上去悄声道：“别看了，脖子再扭了，我拍你睡一会儿。” 说罢，趁大家都在翻书看书注意力全不在外界时，轻轻拍了佟瞳几十下背，佟瞳果真闭上了眼。 他看着佟瞳晶晶闪亮的睫毛微微动着，也是呆了。 造物主真是神奇，为何有人的睫毛看起来都是微闪发亮的呢？ 换一个角度看仙子真是大不同，有点娇羞的婴儿肥才一览无遗。 他没见过睡着的小宝宝，可能也是差不多吧。 都是那么恬静，安适，散发着微微的本真光晕，让人容易看得迷蒙痴醉。 还是别看了，再看眼睛拔不出来了。 他想着胡仲强刚才说过的，如果真行，那有些事就可高枕无忧了。 不过要重拍照片，那自己今天晚自习前休息，送走佟瞳，再和他一起去，这两件大事要尽快办，要不会经常惴惴不安。 这被当上班长带来的一切猝不及防的变化，确实有点让他应接不暇。 但却颇感刺激，毕竟哪颗少年的心里没有个冒险家的种子呢？ 不过这种与人包括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周旋对抗，似乎一点也不比破浪屠蛟难度小风险低，而且还会更加心惊肉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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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吴烊和佟瞳几乎算是最后出的校门，骑车来到了四方街。 这里是老城的集市中心，不过现在只可见到处的破墙残垣，已经被政府列入下一期全面整改规划。 看着这些记录城市历史的满是伤疤的旧墙，就可以遥想当年战争的惨烈。 据说解放后老城所剩已经不足十万人，远远满足不了已经探知的巨大能源储量的所需人员。 于是新城迅速开建，到1952 年，从全国陆续调入工程师、知识分子和大学毕业生等当时国家稀缺人才就将近一万人，又从各地迁入了五十万劳动力，并派驻两个整编精锐师全面布防。 就这样，咨原市于1952 年正式建市，成为在新中国建设初中期举足轻重的新建能源城市。 市高所在的区域为52年时建市的旧城区，而在改革开放以后，以狭长的南北向部队占地为界，陆续扩容新建的城区就叫新城区，实验高中就在那里。 到了90年代初，全城城市人口已经突破了三百万，据去过上海的领导回来讲，本市的基础建设水平，居民的住房工作保障水平，甚至工资水平都不低于上海。当时政府的头头脑脑们还夜郎自大，想管自己叫‘新小上海’，幸亏没有，要不全城人沦为笑柄。 所以这座城没有方言，都是四面八方来的，都统一成了普通话。这座城也没有统一地俗文化，也因为都来自五湖四海，就约定成为宽容化。 就吴烊那个班，八十多人，两两同姓的只有四人，就可见构成之复杂。 由于初期知识分子的大量集聚，所以本市的教育水平，在省内可算是除了省城的不二之选。 仅在五十年代，本市五区加两县和矿区的初高中就已经接近60所，小学更是高达200余所。 由于能源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除连成一气的巨幅矿区外，本市的主要街道还没一百条呢，所以经常可见一条主街上会出现某某路第一小，第二小，或某某街第三小这样只有在超大城市才能看到的，因为人口密度大，才能产生基础教育资源如此集中的现象。 本市据说到六十年代全体脱盲，而且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比例一直很大。 文化人多，国家的新城文化氛围就浓郁，市图书馆修的比省馆就小一圈围子。 全年各种文化活动不胜枚举，这也是为何班里在那个年代学钢琴的很多，读杂书的人也很多的原因。 吴烊和佟瞳这次来的古城四方街其实是古城的最西围，类似古代城池瓮城进城后城郊集市。原本可能是社会底层百姓的聚居区，可因为离旧城区最近，现在反而成了，被两条脊骨型低山脉几乎平行夹出的古城中，最繁华的所在。 吴烊也听说当年投降的国民党剩余部队连带家眷，自建国后就一直住在古城，由于这支部队苏系出身，所以这里便有了很多江南菜馆子。 当然这里还曾经是日占区，所以竟然还有不少日式居酒屋、拉面馆等死灰复燃，据说还有寿司店。 只能说百姓生活日渐富裕，对生活丰富化的需求更大。 吴烊一路跟佟瞳边走边说着这些往事时，却似乎忽视了佟瞳痴痴的目光一直不离他的脸上。 吴烊突然用眼神温柔地抚摸她的双眸道：“幸亏我们刚才把车子，停在了街口的收费停车棚，还有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早掉沟里去了。” 佟瞳扑哧一笑：“你个坏呆子，明知我看你，怎么不看我？” “总得有个人看着路吧？”吴烊调皮笑。 二人碰碰闹闹就进了一家名叫‘阿婆老馆’的小菜馆，此时虽是饭点儿，但店里似乎并不喧闹，一楼大堂里的数桌都是零星的客人。仔细一看，原来它家沿两边墙都是小小的隔断，每个小隔断都有一扇半人高的推拉镂空门。 看到这儿，吴烊明白了：‘怪不得胡商推荐这里，原来是环境呀！这小子渐变我肚中蛔虫，不错！’ 二人被个朴实的中年男店员请进了一间小隔断，真不大，两张固定的短薄沙发椅，中间小桌似乎就比他们的课桌长一截，宽一点儿。 佟瞳一笑：“这么小的餐位呀？” “哎，排场都是摆设，吃到的才是功夫。” 店员笑道：“这位小先生说得在道理。” 点了三个推荐菜，一个响油鳝丝，一个阿婆红烧肉还有个香菇菜心，二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笑盈盈不语。 而两人的手却像不由自主长了脚般慢慢地靠近，直至握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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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经了昨日的九死一生后，两人的感情又深厚了不少。 就像共骑一车的小情侣，有过在欢歌笑语时一起掉进水坑里经历的，要比一般顺顺利利的感情要牢固很多，毕竟这叫出乎意料共患难，可遇而不可求。 两人两手紧握在一起，吴烊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佟瞳略显憔悴的俏脸，佟瞳伸手抚着他的胸，二人此时无言胜万语。 谁知这时邻座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子叫声：“你怎么才来呀？我们都快吃完了。”听声音似乎也是个高中生。 “车胎被扎了，补胎呗，你说你找这地方，怎么一进街口就被扎破胎呀？”是个女生，声音很稚，也像个高中生，而且吴烊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那是你太天真，你没看外边一溜收费停车处，进街口两面都有修车的，那是产业一条龙，现在不兴这个嘛！” “门口收钱停车相当于主动交保护费，不交的叫你进来就扎胎，补交保护费。补交的肯定带罚款成份，更贵呀。” 佟瞳忍不住就要笑出声，吴烊用手轻轻捂住她嘴巴，笑着摇头，示意听下去。 “要不再给你叫个菜，这里东西不错。”男生道。 “不用了，我要的东西呢？”女生道。 一阵窸窸窣窣声，显然女生在查看：“怎么这么少？” “不错了，这可是纯宫廷秘方，现在料都受限，能产点就不错了，你可省着点儿用，下回再搞到不知什么时候了。” “好吧。你们都吃完了吧，这顿我请。”女孩道。 “这敢请好，要你破费了。”男孩笑道，可以想像他一定是嬉皮笑脸。 “早料到了，找我来这地方，不就是要我给你们结账吗？”女孩道。 “我告诉你，请你们无所谓，东西别给我掺假就行。” “你都用过几次了，你说假不假？”男生道。 “好吧，那我先走了。”“别，一起走吧，顺便告诉你一条不容易扎胎的路。”两个男生的哄笑声。 等那三人在要出店门的时候，吴烊探头看了一眼，那女生的背影头发似乎也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佟瞳道：“怎么？傻了？” “没事！就觉得这女生鬼鬼祟祟的交易很古怪！” “行啦！别一糊涂又要管烂事，自己的还一头烂账呢？”佟瞳假意皱眉瞪眼。 “都听你的！我的……”说到这，吴烊鬼祟一笑问道：“你叫我没心肝的，权作代号，那我叫你什么呢？” “我想想啊！”“不能难听！”佟瞳道。 “我就叫你‘童言无忌’，这个好，太形象了！”吴烊笑，佟瞳追打手板。 “就这个了！你看‘没心肝的，童言无忌’还押韵！表现的是一对没心没肺、口无遮拦的小人儿，傻傻地等着上菜！”吴烊哈哈笑，佟瞳想上来咯吱。 “别妄想了！没肉光骨头没效果！不信你咯吱咱生物实验室里，那人体骨骼标本，看它笑不笑？”二人都哈哈笑。 这时一声：“菜来啦！”打断两人，江南菜浓油赤酱特有的菜香扑鼻而来。 两人吃得都挺香甜，不是大锅饭了，吴烊也不用给她挟菜了。 也许是二人第一次单独对坐吃饭的缘故，两人彼此互望的时间远比看菜多。 从吴烊的角度，佟瞳吃饭很雅致，浅挟慢嚼，吃不露齿。 从佟瞳的角度，吴烊吃饭很斯文，菜不落汁，嚼不露齿。 总之都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以后能天天和对方一起吃饭那该多甜蜜。 要不国人相亲第一课总选择吃饭呢，那是相当有道理的。 个人的修养就在那举筷落箸之间，丝毫毕现。 从他二人吃饭就看出来了，各自门前都吃得差不多了，中间却似有一道小小的城墙。 两人却都抚着肚子齐声道：“吃得好饱！跟你在一起吃得多！”两人先是讶异，而后一起嘻嘻笑。 “以后我们天天一起吃饭，过一段时间形容我们两个在一起时的情景，用一个中国城市名形容叫什么？”吴烊问。 佟瞳歪头想半天道：“不知道。” “童言无忌小笨笨，合肥嘛！” 佟瞳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你个没心肝的！” 吴烊道：“以后只要你妈不给你做饭，咱们就天天出来吃。” “好呀！”佟瞳笑眯眯，可转念又道，“那美姝不是每天中午都要自己回家了。” 看着她有点凄然的神色，吴烊叹道：“要不我这么喜欢你呢，骨子里的善良。” “不过呢……”佟瞳眨眼道，“我还是更喜欢跟你两人吃饭！” 二人又笑。 吴烊一看时间尚早，就道：“听说这后面就有个沿河小花园，咱走走去？”佟瞳笑点头。 吴烊要结账时，佟瞳要抢，吴烊道：“从此以后，咱俩一起，都是我来。” 佟瞳疑惑道：“这几天你大手大脚花钱，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呢？” “反正是正道！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告诉你，到时别笑得肚子疼就好。” 两人来到沿河花园，人烟稀少，还多是沿河垂钓下棋的老人，这里比学校花园更显敞透宁静。 吴烊突然轻轻揽住佟瞳的肩头，而佟瞳却把柔若无骨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腰。 此时天气已转暖，良人相伴，微风轻熏，二人长久地互视着，无语胜万言。 吴烊道：“以后这里就算咱们的第一个秘密基地，好不好？” “都听你的！”佟瞳的笑容里透着无尽缠绵。 “咱们找棵树刻上咱们的名字好不好？”“都听你的。” “那以后我不陪你了，好不好？”“都……啊！” 吴烊一把抱住佟瞳，还是那种只搂肩膀的轻抱，还是把她的头轻放进肩窝，还是轻柔地抚摸她的乌发，“我怎么舍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我宁愿时时刻刻抱着不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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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瞳在这轻声柔抚中又有了困意，不过她此刻明白了，那不是困而是醉。 她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只搂我肩，不抱紧我了。” “怕把你硌着嘛！”“才不是！”“哦？你说为什么？” “因为你……”佟瞳抬眼看他的星眸，“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想像不到的好。” 吴烊怎会不知她话中之意，笑道：“那让我继续对你好下去呀！” “不！”佟瞳俏目一睁道：“我想让你坏一点。”说完脸色绯红又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 吴烊觉得身子猛然一震，头脑一阵眩晕，难道还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吗？ 他正激烈思想斗争，觉得手足无措间，却觉得身上猛地一紧，他已被佟瞳紧紧地抱住。 而后是天籁一般的声音道：“我抱你哪里，你也可以抱我哪里。” 吴烊一阵阵眩晕，颤抖着把两只手慢慢下移，一只停在背后不动，另一只颤颤巍巍地到了腰上也停住不动了。 “怎么了？我的没心肝的，你可是杀伐决断，雷霆万钧的人呐？”佟瞳抬头朝他轻笑，那娇艳若滴的原始唇色真让他有亲上去的冲动。 可他在颤抖中忍住了，还是把她的头揽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道：“可我希望我慢慢变坏！最好不要变得太坏！要不我就真是坏人了！” “你是我的至宝，我绝不想做出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事，明白吗？我的佟瞳。” “没事，我们还有时间，别一下子就翻到最后几页，你说好吗？” 佟瞳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吴烊低头看着她，发现她闭着眼，嘴角轻翘，而从这个角度她的睫毛也是亮晶晶的。 他慢慢地感知着佟瞳的身体，身上穿的已薄，但还是两三件，不过就算没有这两三件效果也是一样。 佟瞳可能刚开始发育，就跟他长个就瘦一样。佟瞳长个，也瘦，只不过是不该瘦的地方瘦，吴烊突然觉得自己够流氓，心中暗抽自己一嘴巴。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拥抱，必须是毫无杂念，最纯真的拥抱。 ‘相识第六天，两次轻抱，吻了佟瞳额头一下，纯洁到怀疑人生。’ ‘相识第八天，第一次真正拥抱，感动到怀疑上苍眷顾。’ 两人相拥良久，吴烊接着道：“看来我要买个日记本了，记录下我们的点滴。这就是我日后最美最永恒的回忆。”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非常满足！” “我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就想着永远不要停！”佟瞳抬头看他，眼神迷蒙地让人难以忍耐冲动。 “我每天从你的笑容里话语里获取无尽的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也是！每天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只要闲着的时候，都想着你笑。” “但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要让你绝对安全，更不能被我伤害。” “嗯？”佟瞳不解了。 “记得孙赵那两个受了留校察看处分的吗？”佟瞳点头。 “我对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恶感，都不是像汪范那样的坏人，而且两个真是两情相悦，但极为愚蠢。” “在学校里卿卿我我被抓住，对男方倒差之，但对女方却伤害极大。” “我们所在的环境到处都是龌龊的小人，到处都是羡慕嫉妒恨。” “流言蜚语最受伤的是女生，之后会被人到处指指点点，我都可以肯定不管孙回不回来，赵一定会转学。她呆不下去了。” “这就是伤害，无形但极具侮辱性。”佟瞳认真听着，不时微微点头。 “所以对我来说，一定要避免这种伤害加诸到你头上！” “这八天，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幸事，以后这种幸事都不会再有了！”佟瞳似乎被吴烊真诚的目光打动，抽抽鼻子道：“我也是。” “可最大的麻烦也接踵而来，我成了风云人物。” “那不好吗？”佟瞳天真无邪的眼神疑惑着。 “大人物，人物，都好，就这风云麻烦，这意味着我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居心叵测的人窥视。” “像今天我似乎在捉弄两个肥妈……”佟瞳憋不住笑了。 “别笑啊。”吴烊也笑了，转而正色道：“但实际我是想找出那些我不知道的两面三刀，为财舍义之流小人，就这么小测试，就这么可能拿不到的两千块，就让我发现了至少六七个人。” “想想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呢？想想都背后发寒。” “这些人都等着我露出破绽，一举被擒，而后好落井下石，看尽笑话。” “人不都是你我这样灵魂纯净，内心质朴的，甚至可以说全班就我们两个是一类人，要不能迅速互相吸引？”佟瞳羞羞笑，抱得他更紧了。 “所以对于这些防不胜防的小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在他们面前暴露。” “我懂了！”佟瞳有些哀伤道。 “真是对不住你，佟瞳。其实我在有钱那天就设想好了，我们的暑假有超过一个半月，你能把时间全给我吗？我一定带你在这个你生长城市的每个值得留下脚印欢笑的地方留下难忘的回忆！” 佟瞳想也没想就坚定点头。 “真的？可不能临时反悔，那我可伤心了！”吴烊故做伤心状。 “谁都不能让我去我不想去的地方，妈妈爸爸都不行！” “可你带我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去！因为我就是你的！”佟瞳非常郑重道。 “我的好佟瞳，我一定给你个最完美的假期！因为我更是你的！” “所以咱们别着急！我在剩下的半学期只要做成几件大事，我的威信就稳固了，那一切都会好起来！总之，我越努力，我们在一起就越安全！”佟瞳重重点头，目光坚定。 “而且咱们的事，绝不能让你妈妈看出破绽！” “为什么？她也夸你的，说你很不错！” 吴烊苦笑道：“相信我，夸是夸，可一旦察觉出蛛丝马迹，她一定会棒打鸳鸯，那时咱们可能连鹊桥相会的机会都没了！”佟瞳想想也只得点头答应。 “那每天你都不扰我……我怎么办？”佟瞳嘟嘴要哭。 “谁说不在一起，只是不在人前！比如像今天这样的地方，我多找几个。你每天上学那么早，我可以接你呀？天马上长了，我可以送你放学到家呀！还有周日呢！我们都不用学习！” “我们整块时间在一起，一定比学校偷偷摸摸的时间长。” “而且也不是咱们就装作陌生人！”佟瞳吃吃笑了。 “咱们在学校在班级该咋样咋样，就是稍微别太有过份亲昵的举动就好。” “其实咱俩这几天一直都有度，但你知道我一向计划在先。我感觉咱俩都有点马上就要到临界点了，今天才跟你才这样说的。” “你看这里多好？咱们抱着这么久了，一点都不用担心背后有眼！” “哪里像学校小花园呐，提心吊胆的。” “你提心吊胆啦？”佟瞳忍着笑。 “当然啦！你糊涂，我就不能糊涂啊！”吴烊正色。 “你也糊涂……”佟瞳笑着捶他，可捶完又马上又揉又吹。 就这样两人又相拥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手去取车返校。 而回来后的佟瞳似乎像换了个人，开始安静地看书，吴烊也在暗中评估效果。 可能有反复，但应该还算基本稳定。 ‘佟瞳啊，佟瞳，别急！等熬过这一段，我一定让你的假期欢乐不央！’ |
| 祝大家春节快乐,四季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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