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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局[第5页] |
作者:好大的核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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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外国人? 叫门的人是老王,开开门,见到马坎第一句话就是“我小子疯了!” 马坎连外套都没穿就跟他下了楼,俩人边走边说:老王每天中午饭点过后,都有个休息时间,今天也不例外。他刚躺下不久,小王的班主任就来电话,小王疯了。 老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教学的主楼已经被封起来。老师学生都疏散了,只见小王赤身裸体站在楼顶,大声嚷嚷着什么。可是离得太远听不清。警察也赶到了,怕刺激到他准备隐蔽接近。 班主任说小王上课时候还好好的,听着一半课,忽然脱了自己的衣服,就往楼顶跑,几个男老师都拉不住。站到楼顶,他就开始大声嚷嚷,说的语言没人能听懂。从他一跑离教室,老师就给老王打了电话。 老王也快急疯了,好在警察上去,很容易的把小王抱住,他并没有反抗,只是口中不停的喊着那种谁也听不懂的外语。警察们还真不错,拿件衣服给他披上。建议送精神病院,老王一听就急了:我儿子没病! 最后的决定,是他先把小王带回去。警察们本想用警车帮着送回去,可是老王觉得影响不好,自己打车带儿子回去。一路上小王慷慨激昂,出租车司机都说,这孩子学表演的吧,好苗子! 到家把他放在床上,小王也不到处乱跑,嘴里喊得声音可是越来越大,老王想起马坎来,赶紧给打电话,可是马坎手机没电了,所以只得自己跑来旅馆,好在还不远。马坎有点犯愁,这是什么毛病呢?鬼上身?外国鬼?就算是外国鬼学校的老师也得能听懂它的语言啊。先去吧,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老王家,很安静,老王第一反应是儿子又跑了,拉着马坎赶紧进屋,进来一看儿子还在,很安静的睡在床上,老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坎虽然不使用道术,但是一个人正不正常,有没有被邪物侵袭还是有好多办法可以试出来的,他试了几种办法,结果都一样:小王很正常。把结果告诉老王,老王还不大相信。一会,小王醒过来,问我不是上课呢吗?怎么到家了? 老王看他说话神志清醒高兴坏了,犹豫要不要把经过告诉他——————他怕吓到儿子——————马坎不在乎,反正小王再去学校也会知道。于是把事情说了一遍,问小王你自己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小王很害怕,说不知道啊,马大大你别逗我。 马坎相信他不知道,拉老王出来,开了服宁神的药,和老王说孩子没事,不过为了保险,去医院精神科看看,有一种阵发性的病,早点治疗可以痊愈。老王一个劲说我儿子精神没问题。马坎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马坎反复想,他也相信小王精神没问题,这是那些东西搞的鬼。可是为什么搞鬼呢?是单纯因为小王的问题,还是因为自己,想通过小王警告自己? 边走边想,猛抬头已经到了旅馆门前,他迈步上台阶,刚上去一只脚就觉得不对,再走两步,只觉得如同陷入泥潭,再也拔不动腿。退后两步倒是很轻松,他继续往后退,可是离他觉得不对劲的那个地方,再多退出两步,也和前进的时候一样,觉得拔不动腿了。他知道自己陷入阵中,此时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左手抚胸右手护住命门穴,一提气,正常应当丹田气满,灵台大开,可是现在只觉得丹田空空无物。马坎知道遇到对手了。 连换十几种方法,他都无法使用任何道术。而且四面八方,只要走出两步,就立刻迈不动腿,马坎急得汗都下来了。这样半个小时过去,有附近路过的居民看他都奇怪:这人怎么站着不动呀?马坎看这些居民经过他身边,一个个可以正常行走心里更加害怕:对方的本事远超自己,不但戏弄自己如同玩物,而且可以让阵法只针对自己发动,就这一点,恐怕我马坎再练几十年也做不到。 忽然他听到耳边一个非男非女亦男亦女的声音“别再多管闲事,去吧。”马坎又可以正常行动了。 |
81人多了 回到屋里,马坎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是累的是吓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劣势是敌暗我明,现在才知道,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不是人家隐藏的好,是人家只要不想让自己发现,即便站在面前自己也发现不了。虽说自己没有使用道术,就是使用了,自己那点道行也没什么用。 师傅说自己下山责任重大,看来就是此事了。可是凭自己这一点微末道行怎么能担此重任呢?回去?师傅说事成之前不许回山! 琢磨到晚上,马坎下定决心,干下去! 他又去了老王的饭馆,小王很正常,正坐在床上喝粥呢。老王拉马坎出来,问他小王到底是什么病?马坎真看不出来,现在小王不但在超自然方面看不出问题,就是身体也看不出问题。可是他现在不敢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对方太强啦。他只得安慰老王,说没事,可能最近孩子知道用功,压力太大的缘故。 一直到吃完饭,小王都很正常。马坎放下点心,回到旅馆,他练了一会工夫,十一点多钟,带好了法器,宝剑——————这次他也不隐藏自己的道术了,反正差距太大,隐藏也没必要——————又开始出来巡视。不过宝剑包装了一下,毕竟在大城市里晚上背把宝剑到处走太过显眼了。 转了两三圈,马坎就见前面忽然多了一个人,看样子也是个女人。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只远远跟着。女人还是拐进一个小区,走不多远,斜前方又多了一个女人,马坎一愣,跟着哪个好呢? 这两个女人都和上次的不一样,上次那个女人,从背后看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这两个女人走路的时候,双手却紧紧贴着裤线,头也成90度的低着,看上去就无比的诡异。马坎想了想,还是跟着第一个吧。 果然,她又走了一会,拐进了一个楼门洞,马坎这次不敢直接跟过去,远远地在楼门洞外瞄着,不一会女人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姿势。只不过这次她是迎面走出。因为低着头,马坎看不到她的脸,身子正面的服饰还算正常。马坎注意看了看她的手,的确是手,不是枯骨。女人出来好像没看到马坎,向右边走去,马坎跟上,不一会,又见自己左后方出现一个男人,也是同样的姿势在走路。 |
82哎呀,是你 马坎认定第一个见到的女人,跟着她在附近几个小区转悠,一路上马坎暗暗心惊,自己没用道术,也就是说现在所见的,普通人也都能见到:居然看到不下十几个这样的东西。 之所以说东西,是因为马坎认定它们肯定不是人。果然又走了一会,迎面过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很正常。搓着手背着包——————走近了身上还带着酒味——————凌晨在一个老小区里,看到一个男人在游荡,那个女孩有点害怕,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了马坎一下。马坎注意的是,她并没对自己跟踪的女人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看不到她一样。果然,女孩和那个女人几乎擦肩而过,可是女孩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它。 马坎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自己没用道术,按说自己能看到的女孩也能看到,为什么女孩没反应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女孩也是它们一伙,所以故意装看不到,这种可能性不大;第二是这些东西故意显形让马坎看到的,很多鬼都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是第二点,就证明这些东西或者这些东西背后的操纵者要和自己直接冲突了。马坎心跳有点加速。眼见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眼前的女人向小区口走去,马坎在十几米外跟着,同一个小区内还有几个人,也走向这个小区口。马坎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正走着,忽然见小区口凭空出现两个人。 一个男人,手里牵着一个5,6岁的小孩。因为小区口外的道路上有路灯,灯光照进来是逆光,马坎反而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这两个忽然出现的人横截在马坎和他跟踪的女人中间,挡住了马坎的视线。 这俩人走路的姿势很正常,但是马坎依旧把他们当做脏东西,因为凌晨一个男人拉着个小孩忽然出现,不紧不慢的走出小区口实在是太诡异了。马坎距离他们不到十米,此时一咬牙紧赶几步上去,那个男人好像完全没觉出背后有人,可是走到小区口,他回过头对着马坎一笑,马坎惊得一下收住脚步:拉着小孩的男人是小王! 马坎的脑子乱了,如果真的是小王,那么刚才见到的诡异的男女是不是活人还真不好说。就这么稍微一楞,他再追出去,小区外面的街道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唯有偶尔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马坎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
83味儿 老王睡着被吵醒,接通手机,马坎叫他赶紧看看小王在不在家。老王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去儿子卧室,很快就清醒过来“马哥不在啊!” 马坎说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见了面,没等老王说话,马坎就先说“去儿子屋看看。” 进屋,还是和上次一样,没什么不正常的,老王在后边一直问,马哥你是不是在看见小兔崽了?马坎随口说看到他和几个人吃烧烤呢。老王放下心,又开始骂起来。马坎不理他,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几遍,终于在床角,发现了一滴将要干涸的水。 小心地用东西蘸起来,看看没什么特异之处,稍微闻了闻,有一股腥臭的气味,马坎立刻想起来,那天遇到女鬼,喷出来的水也是这个味道。于是他给老王闻了下,老王出其不意差点吐了。马坎问他“附近有没有这样的臭水沟?”老王连连摇头,没有。 其实他也不傻,看出马坎绝不会仅仅是医生, 可是还没等他问马坎,马坎先问他“孩子有没有五六岁的小朋友?”老王想了想,亲戚家的算吗?马坎说不算,老王斩钉截铁地说“没有!”马坎还不死心“比他小好几岁的呢?”老王还是斩钉截铁的“没有!” 马坎点点头要走,被老王拦下了“马哥咱们可不错,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兔崽子到底有事没有?” 马坎说“放心,孩子没事。我是干什么的?我还就真是医人的。大晚上的不多说了,你先歇着。”说完快步走了出来。 以后几天马坎全心全意在附近找散发腥臭的地方,可是真如老王所说,哪里找得到啊。晚上,他依旧去老王那里吃晚饭。老王对他还是很好,只是俩人的关系好像隔了层什么。这天马坎又在路上找味道的来源,顺便去附近小卖部买了包榨菜,往回走着,他数着找回给他的钱,这次下山他可没带多少,恐怕最多能在让他再支持两个月,马坎想,我得精打细算了。边数钱边走,忽然一辆出租停在离他不远,同时响起一声喇叭,马坎一惊,手里的硬币有几个落到地上,同时他听到一阵国骂。他这才看清,刚才光顾着想事,过马路没看灯,差点被车撞上。 是自己理亏,马坎陪个笑脸,司机骂着开走了。 马坎还不能走,他得低头捡钱,硬币有落在脚下的也有滚出几步远的,就在捡钱的时候,马坎灵机一动,忽然大笑起来。街上的人都以为他精神有问题。 |
84下水道 马坎的精神当然没问题,他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个盲点:地上既然找不到,那么地下呢。城市里遍布下水道啊。 所以这一天晚上,马坎就像警犬一样,在各个下水道附近闻来闻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晚上,终于让他找到了腥臭的来源。可是他并没有行动,只是等待着,每天夜间都埋伏在那附近。 这是在一个小区之外,邻着一条很窄街道,街道对面应该是个很大的企业的围墙,晚上企业里没什么人,所以这地方非常僻静。每天从子时到凌晨,马坎都守在附近,别说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就连路过的人也经常一夜都不一定有一个。 十余天后,凌晨一点多钟,马坎忽然看到一个男人,低着头,双手紧贴着裤线走来,而后两个,三个。。。。。。。 第一个男人走到下水道附近,伸手轻轻一提,井盖就被提开,然后他迈步走了下去。马坎知道里面没有楼梯,是要顺着梯子爬下去的,他这迈步即下,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动作。其他的家伙走来,除了不用再提开井盖,所有的动作都和第一个一模一样。 马坎想数着一个有多少人,可是怎么也数不清,因为下去的会忽然窜上来,然后一会又下去,这样上上下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马坎也放弃了数数的想法。他把拐杖拿好(他的剑就是藏在拐杖中的),看再没有东西上来,嗖的抽出剑,口念咒语,手捻手诀,剑锋一指。本应有一道清气冲过去,盘绕在下水道上,可是这次却什么都没发生。 马坎知道遇到对手了,之所以用这招,就是因为这招只是做记号,以便他找到进入下水道的东西,可谓无声无息。这都被对方发现,足见对方本事远远超过他。马坎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走。 在他想,事情并不算完,回去他还有厉害的一招。苦练几天,把自己的精魄练到宝剑上,或者可以捉一个进下水道的家伙,了解了情报再说别的。他现在要去阳气重的地方,所以赶紧往小区跑,进了小区,他长舒一口气。可是也不敢放慢脚步,走着,眼看要走出这个小区了,忽然前面出现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背,站在他前面十来米的地方。马坎立刻刹住脚步,只听老婆婆阴森森的说道“你是XXX派的传人吧!” |
85小树 马坎并不奇怪,如果老婆婆和那些东西有关系,看出自己的师门传承很正常。他没有答话,老婆婆继续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师傅来也管不到我们的事。年轻人,乱伸手会送命的。”说完蹒跚着走了,马坎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想看出什么端倪,自然,一无所获。 马坎并不想听她的劝告,第二天还是去了那个下水道那里,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到底不敢提开井盖下去,自己告诉自己,回去先炼剑再说吧。 不料第三天,老王来找他了。 没有别的事,是老王想起马坎前几天提的问题了。 小王还真有个比他小好几岁的朋友,不过是7,8年前的时候。马坎脱口而出“那孩子死了吗?” 老王佩服死了。 他详细给马坎讲了小王的朋友: 小王的朋友叫小树,是个瘦了吧唧的小男孩。当时没有别的孩子跟他玩,他家里也管不了他,小树就成天自己蹲在一边看别的孩子玩。每当别的孩子有个新玩具,他真的能看到流下口水来。 小王从小就比别的孩子高大,胖,所以虽然有点傻乎乎的,可是没人敢欺负他。因为老王夫妻整天忙饭馆的事,所以他可以到处跑。又因为家里是开饭馆的,所以他偷点吃的什么很方便。一来二去的,他和小树成了朋友。其实开始小王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次去公园,看扔面包喂狗熊,狗熊会拿嘴接,还会作揖转圈的有意思。无意中一次,他这么喂小树,小树也很配合——————这孩子饿惨了——————小王就算多了个玩具。 当然小孩子没恶意的。开始他就是逗着小树玩,可是小树成天哥哥哥哥的喊着,小王也就真把自己当他哥哥了。后来不但给他各种好吃的,也不许别人再欺负他。 可惜他们的友谊只持续了两年多,某天小王下学,放下书包就要去找小树玩,被老王拦住了。那会小王还是小学生呢,不敢反抗他爸。其实老王是好心,他怕儿子看到崩溃。果然,纵然没亲眼看到,小王都哭了好几个月。 为什么呢?就因为小树死得太惨了。就在老王阻止小王找他玩那天的凌晨,小树被杀了。是被人提着脚活活在墙上摔死的,别说脑袋,整个胸口以上都烂了。谁也想不出为什么有人会对个几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后来听说找到的犯罪分子,是个精神病,给强制收治了。 说完,他低声问马坎“马哥,我早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上边来的吧,是不是专给我们平冤案的,小树死的蹊跷,你可得给他伸冤。” 马坎哭笑不得,问他哪里蹊跷?老王其实也说不出来,就说他觉得即便是精神病,也不会这样对一个孩子。 马坎不想猜测,他更关心的是小树的各种资料。于是问老王“他家有没有个老婆婆?” 老王更佩服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上边来的!有,丁婆婆,就是他养着小树的!” |
86丁婆婆 北方人一般管上年纪的女性叫奶奶,婆婆是指丈夫的妈妈。老王给马坎普及下,丁婆婆,的确是南方人,不过很年轻的时候就来了北方,只是她一家都是南方人,自己家就婆婆婆婆的叫,邻居们也就这么叫了。 丁婆婆是个苦命人——————这是老王给她下的评论。要是活到现在,恐怕得一百岁了。她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据说,以前还都算对丁婆婆不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哥仨和女儿都不赡养她了,她只得跟着老四过,老四就在这个小区住。 老四一家都是一百成的好人,要说丁婆婆一直跟着他们也算享福。可是十几年前,老四女儿考上大学,老四夫妻开车——————那个时候有车也算成功人士了——————送女儿去报到,路上出了车祸,那叫一个惨啊。一家三口都没救过来。 老四的丧事还没办,他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就赶来分家产了。第一件分的就是老四的房子,丁婆婆没份,被轰了出去。后来街道和派出所介入了几次,他们才答应轮流赡养丁婆婆,可是没几天,邻居们就发现丁婆婆又回到这个小区了。她没有房子,只能找地方露宿,好在当时是夏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哪能让她这样,居委会去找她,说要把她送回儿子家,去哪个儿子那听她的。丁婆婆不肯,说想小四儿,死活不肯走,送去了又跑回来。后来才知道,那些家人虐待她,有时候还打她。 居委会也没办法,再说大家也看她可怜——————自然警察都找过她的儿女们,可是他们一副我都退休了我怕谁的样子,警察也没办法——————后来就有人帮她,在小区的存车处边上搭了个类似小窝棚的住所。有好心的人会给她送点吃的。老王有时候还会专做一碗面,放上个鸡蛋什么的给送去。丁婆婆以好换好,老人家干不了别的,就每天帮着收拾小区卫生。干啥呢?她也没扫帚,干不了环卫工人的工作,就干点轻活,而且环卫工人不愿意做的,比如捡狗屎,堆在灌木下面。她也不是光管自己小区,附近几个,能清洁的她都干。所以大家都说这么好的人怎么生了那几个不肖儿女。 几年以后,某天早上起来丁婆婆照例去清洁小区,走着,看地上有个东西,当时天还没大亮,老眼昏花的,她凑过去才看清是个弃婴。 丁婆婆送到派出所,后来不知道怎么转给居委会了。居委会也没法子,丁婆婆说要不我先养着吧,这就是小树。 丁婆婆对小树像亲孙子那么好,只是能力有限,没法让他过普通孩子的生活。后来小树被虐杀,丁婆婆也就疯了,不知所踪。按老王想,应该是死了。 |
87剧院 送走了老王,马坎要捋一捋。 假设小王拉的小孩就是小树,自己看到的老婆婆是丁婆婆,那么人物关系可以对上。问题是,丁婆婆死了没? 如果死了就是一只鬼,即便是厉鬼吧,也不可能一口叫破自己的师承;如果没死,明显到小树活着以前丁婆婆还没有任何法力,几年的功夫就远胜自己这样修道几十年的,马坎不敢想象——————即便是后来张魁能力超过他(当然这会他还不知道张魁是谁),那也因为张魁遇到的是神仙,而且在另一个时空,也修炼了六十年——————功夫是最不会骗人的。当然不排除两种可能,第一是丁婆婆本就不是普通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子女对她不孝。当然这不是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第二种可能,就是丁婆婆练了某种成功极快的邪术,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天在旅馆门前陷入的阵法,是不是丁婆婆布的?前几天在下水道让自己法术失灵是不是丁婆婆所为?如果是,丁婆婆在这就有个很大的阴谋,而且暂时不想和正教冲突,那么阴谋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么就有另外的高手,事情将更加扑朔迷离。 目前自己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对方,连有几拨人马坎都不清楚。可谓敌暗我明到了极点。 以法力论,对方远胜自己。 求援是不可能的,下山前师傅就说了。 左思右想,自己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是小王,可是不行呀,贸然去找他,会把他陷入危险之中。 马坎躺在床上,脑子翻来覆去,忽然他坐起身:我怎么忘记了。听戏的剧院,一切都是从那开始的。 马坎又一次来到了剧院,依然能在开戏不久感觉到燥热,依然是狂热的鼓掌和欢呼。可是接连三天,除了这两点,他没发现任何问题。第四天听的是断桥,他走出剧院,顺着一条小路回旅馆,耳边似乎还响着白娘子的唱腔。回到旅馆,进屋,躺在床上,闭目休息了一会,他起来关上了灯。 这家小旅馆很古旧,灯还是在大门口的墙壁上的。所以关灯就要下床,关了灯,他回身准备上床。刚一回身,面前出现一张浓妆艳抹的粉面,几乎贴在他脸上。 |
88白娘子 马坎本能的退了一步,身后就是墙,这一下他整个人贴在了墙上。距离稍微远一点——————其实也没多远,不过一尺左右——————他看清了,对面女人的妆容还没卸掉,身上的香气直冲鼻子,马坎掐个诀放在胸前“你是谁?” 女子嘻嘻一笑退开几步“我是白素贞。” 马坎这才看清,她穿着戏台上的行头呢,果然是刚才扮演白娘子的演员。马坎问“你要干什么?”白素贞后退几步,袅袅娜娜的坐在床边“来找你呀。” 马坎反而笑了,也侧行几步坐在椅子上“说吧,找我干什么?” 白娘子笑得很灿烂“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来找你合作。我们知道你见过那个老妖婆了,咱们联手除了她,你算积一件功德,我们算清理门户。” 马坎看着她“你们是什么门户啊?” 白娘子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真坏。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你不能和别人说哦。我们这些人,只贪图男欢女爱,讲的是两厢情愿。那个老妖婆可是要逆天而行,要的都是人命。” 马坎说“既然如此,你们自己去清理门户就是了,何必找我呢?难道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也不行啊。” 白娘子沉吟片刻,收起了笑容“她也算我师父的弟子,我师父自然可以收拾她,不过她现在里通外国有了帮手,我们自己的力量拿她不下,要有正派弟子相助,才能和域外的教派相抗衡。” 马坎摇摇头“她自己我就对付不了,何况她还有帮手。能找她合作让你们忌惮的,功力不会在她以下,我又能帮什么忙呢。” 白娘子听了这话反而又笑了“其实我们不找你,你也得找我们。在这你孤身一人对不对,有帮手总比没有好。还有呀。”说着她起身走到马坎身边,香气随着过来,她很放肆的用手摸了摸马坎的脸,低声说“你是聻门出身,不怕域外教派的肮脏。只要你抵住他们一小会,咱们就能稳操胜算,好不好嘛!” 马坎真的愣了,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是聻门出身,要么,他们的本事比自己的师傅还高十倍,要么,就是他们早就调查过自己。功力远超自己的师傅,这种可能性马坎根本不考虑。调查过自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想想一个功力远超过自己的人,居然还领导着一个庞大严密的组织,甚至引动了域外势力,这些人要干什么?恐怕不是自己一介平民能干预的。但是转念一想,师傅所说的重任,恐怕就是指此。 答应不答应?马坎决断不下,可是表情还是很坚决,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在犹豫。果然,白娘子上当了“你不信?明晚在小区东口等我。” 说罢飘然而去,留下一屋子香气。 |
89约会 白娘子走了,马坎脑子一刻也没停。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情报调查能力,说自己只贪图的是男欢女爱,傻子才会信。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她说的有几句真几句假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马坎决定,明晚赴约再说。 他知道这些邪派的规矩,所谓晚上是凌晨。所以在老王家吃过晚饭——————老王没陪他喝酒,一直用很崇拜的眼神看他——————又出来溜达了一会,才赶到小区口去。 这边是居民区,凌晨已经没人了。坐在便道牙子上,马坎百无聊赖,仰头看了看天,城市里空气污染灯光污染,也看不到什么星星。他很怀念刚离开家,在山上学艺那几年,几乎天天晚上可以看到漫天星斗,还有师兄指导自己观星。 记得师傅说过,中国绝大部分道法是从天象而来,观星,是道士的基础课,当然往后越学越精永无止境。观星也不仅仅是预测,能看出很多东西,可惜呀,在这里用不上这招了。哎,要是能回当初。。。。。。。。 正在想着,马坎忽然站起来,他见东方隐隐有光一闪,开头以为是飞机飞过,后来连续几次,他才觉出不对。起身遥望,掐指计算,那是箕水豹的方位。 对于观星马坎并不精通,左算右算,只算出东行于自己本命有碍。他正想多回想一下所学,只听背后有人说“你早来啦。” 回头看正是白娘子,这么叫真不冤枉她——————她居然还穿着行头,脸上的妆也没卸掉。黑夜之中这一身白衣,再加上行头不像普通衣服那么紧身。马坎摇摇头,这要是一会有什么行动难道不嫌碍事吗?可是他也不想多管闲事,随口答道“走吧。” 白娘子轻笑一声,在前面引路向东走去,马坎一看这方位心里就抖了一下,跟在后面,他仔细打量白娘子,还真让他看出点门道。原来行头不是白穿的,马坎至少看出上面有十几处机关,在不懂行的人看只能看出美,在内行看,这就是一件作战服。 往东走了大概一公里,这条小路就到了尽头。尽头处,摆着几个大铁皮垃圾桶。离着垃圾桶还有百十米,白娘子轻声笑道“到啦,我可不过去了,臭。你自己去看,记得回来接我呀。”说完身形一纵,手臂一搭,已经坐在路边树上了。 马坎自己走过去,再走近一点,他听到垃圾桶后面有声音,声音不大,可是听不出来是在做什么,马坎小心翼翼的从侧面绕过去,果然,垃圾桶后蹲着一个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摆弄身前的东西。因为他是背对着马坎的,马坎看不清他在摆弄什么。离此人不远,有个石头墩子,马坎走近了,轻轻纵上去,从上往写下看历历分明:这人正在很仔细的撕开地上一个婴儿,更恐怖的是,婴儿还是活的。 只不过这人用了什么方法,婴儿只能扭动,眼睛也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人像做很精细的活,正在慢慢地把婴儿的手指一个一个掰下来。他的身边,放着已经扭下的婴儿的两只小脚,流了很多血,眼见婴儿是不得活了。 马坎气得浑身发抖,顾不得别的,大喝一声飞身扑过去,一拳打在这人背上。 |
90又一场战斗 马坎气急了,这一拳是他平生功力所聚,足有几百斤的力道,可是一拳正中对方后心要害,却如同打在牛皮上,对方根本不在乎。马坎一扬手,,一掌劈向对方后颈。在他想,是此人身上或者穿着什么护身的衣物,那么我攻击你头部。即便你头骨练得再硬,颈骨是练不到的。就是这一掌不能让你脑浆迸出,也得让你颈椎断裂。 可是全力一掌下去,对方仅仅是微一点头,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马坎不甘心,起脚侧踢他耳尖,那人还好像不知道有人攻击他,继续掰婴儿的手指。 马坎这一脚却没踢到他,脚到中途,被一根白绫缠住,回头看,是白娘子用甩水袖的方式阻住了他。马坎还想反抗,白娘子说声来,硬把马坎拉开。 其实以拳脚功夫而论马坎远在她之上,只是被这一阻,马坎清醒了一些。婴儿已经救不活,自己此来是为调查情况,又不是为了杀人。 白娘子拉他退下二十多米,隐身在一棵树后,低声笑道“你这人真性急。等着看,后面还有好戏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人弓起身来,依旧背对着马坎二人,双手下垂,手里拿着什么。白娘子低声和马坎说“我看不是小孩的舌头就是眼睛。”离得太远,又是晚上,马坎也看不清楚,听白娘子这么说,他也觉得有点像。 又过了几分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一只黑猫来。 黑猫好像和那人很熟悉,走到他腿边蹭了蹭,那人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黑猫张嘴含在口里,转身走了。白娘子手肘一碰马坎“跟上他。” 马坎从树后绕出来,大步向那人走去,那人还是弓着身子撅着屁股,好像不知道马坎已经追过来。白娘子可是一直在树后没出现。眼看离那人还有十来米,身侧的墙后忽然跳出几十只猫狗,冲着马坎扑咬过来,奇怪的是,没有一只发出叫声。 马坎抬腿踢飞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同时也看清了冲过来的猫狗都是死的。他想起前一段见过的死猫死狗大战,没想到它们之间还有联系。这场景虽然无比诡异,但是马坎不怕,向怀中一摸,摸出两张符咒,往手上一缠,和猫狗们斗了起来。 符咒是真灵,每当有猫狗碰到,就直飞出几米远,再也起不来,看来是真的死透了。但是在交战过程中,马坎也觉得,猫狗被人下的邪术,是自己从没见过的。隐隐与前几天在旅馆前困住自己的阵法有相通之处。 很快,猫狗只剩下十几只了。这时马坎觉得背后一股劲风扑来,他赶紧一侧头,脸颊被抓出一道血痕,伤他的,正是当日看到的猫头鹰。 它一来,剩下的猫狗仿佛见到救星,一只只退开不再进攻,只向马坎呲牙。猫头鹰落在远处的树上,死死盯着马坎,半晌,双翅一起。猫狗们一对对的退走。最后两只大狗,走到弓着腰那人身前,那人双手在地上呼啦几下,把已经被分尸的婴儿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让它们叼走了。猫头鹰不再理会马坎,也振翅飞去。 那人还弓着腰,不过一步一步往前走了。马坎追上去,白娘子在后面惊呼“别追。”可是马坎已经追上了他,那人忽地直起身,转身一拳打来。马坎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同时看到他的样子大吃一惊,手脚就更慢一点,只抬手挡住了胸前,被他一拳打飞,半晌站不起来。那人继续弓着腰走开了。 马坎疼得躺在地上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直在转一个念头“怎么会是小王!” |
91独川教 白娘子飘身过来,扶起马坎柔声说“你怎么不听话,人家叫你别追啦。”说着揉了他肩膀几下“还好没事,起来吧,还有好戏看呢。” 马坎站起身,他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怎么会是小王?” 白娘子笑了“我没骗你吧,看看老妖婆多邪恶。” 马坎没说话,默默地跟着她,顺着小路往回走,到了小区东门他们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几百米,白娘子拉拉马坎,往斜上方一指,低声说“你能杀了它吗?” 顺着她手指,马坎看到那只猫头鹰背对着他们站在树上,好像不知道他们在偷窥它。如果是普通的鸟,别说一只猫头鹰,就是一只雕马坎也不在乎。可是这只不是普通的鸟啊。马坎倒不是怕它,怕的是打草惊蛇。 白娘子看出他的顾虑了,低声说“跟我来。”他俩又回到马坎住的小旅馆。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走的窗户。 进了屋,白娘子很大方的坐下“相信我了吧,咱们合作,一起除了老妖婆一伙人。” 马坎看看她“合作可以,你得把你们的来历说清楚,其次小王是老实孩子,得让他离开这件事。” 白娘子连连点头“应该应该,你先去一趟黄骅,按我说的找到这个人”说着递给马坎一张纸“他会告诉你怎么办,东西拿回来,咱们就是伙伴啦。”马坎没接那张纸,还是看着她,白娘子嘻嘻一笑,伸出春葱一样的手指,上面是近寸长殷红的指甲,她扣指一弹,指甲折断,说道“我起誓。” 马坎大惊失色“你是独川教的!” 白娘子笑得很欢畅“你也知道,独川教折甲为誓,永不反悔。” 第二天早晨,马坎叫了辆车直奔黄骅。司机很爱说话,可是马坎上车就闭上了眼,司机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老实开车。 马坎并没有睡觉,他在思索。 其实昨天白娘子刚提出合作的时候他就答应了,甚至在此之前,他就想和白娘子合作。自然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马坎现在孤身一人,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查下去,恐怕会误了大事。白娘子和此事有莫大的关系,那么合作至少自己摸到了头绪。及至知道她是独川教的,马坎才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邪教,别看名字有个川字,却和四川无关,川,指的是他们总坛外的一条小河。存在于中部某省。他们虽然也会出省作案,但是老巢永远在那里,至少从晋代就有关于他们的记载。别看时间久远,外部却对他们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个教派人丁不旺。百年之前,独川教教主趁着天下大乱出来作恶,虽然伤人不多,但是手段极其残忍,引起各派公愤,一起去剿灭了独川教。没想到今天他们还在。 虽是邪教,但是他们教内的规矩,折甲为誓最是郑重。 |
92白素 到了黄骅,很容易他就找到白娘子指定那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马坎本以为他也是独川教徒,但是试了一下,这小伙子什么都不懂,看来真像他说的,他只是白姑娘的戏迷而已。 对马坎他可是很热情,当然啦,也是看白姑娘的面子。他自己有船,听马坎说要出海,二话不说就要带他上船。马坎连忙拦住——————按白娘子的指示,要在月圆之夜才能去那个地方——————马坎一说,小伙子也想起来了。热情的邀请马坎去他家。 他还没结婚,可是自己住。屋里,到处贴的都是白娘子的剧照。请马坎坐下,给倒来一杯水,他很忸怩的提出个要求“您回去能不能帮我要下白姑娘的微信号?” 从见到她马坎就问过她叫什么,她一直说自己叫白素贞,听小伙子这么说,马坎随口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小伙子更不好意思“不知道,就知道姓白。”马坎也就没法再问了。 说说正事吧。 小伙子说“白姑娘交待,她派人来,我就送去海上XX处,到那你自己去取东西,我不能管也不能问。” 马坎说“什么东西呢?在海上怎么取?” 小伙子愕然“我也不知道呀,你是不是白姑娘派来的?” 马坎跟他没话说了。 到了日子,他们吃过晚饭出发,很快到了指定的地点,小伙子把船停住,很知趣的进了船舱。马坎在甲板上,看着黑沉沉的大海,心里不由得有点恐惧。等了一个多小时,又有一艘船靠近,两船相距几十米的时候,那边船上抛过来一个东西,马坎伸手接住,是个小瓶子。 他不知道小瓶子有什么古怪,等到第二天天亮,也再没其他事情发生,于是他们返航了。上岸小伙子一定要送马坎回来,马坎好不容易才推辞掉,小伙子很失望。马坎知道,他又失去了一个近距离接触白姑娘的机会。可是对他来说这是幸运的。 回到旅馆还不到中午,马坎打算晚上到剧院去,一来把瓶子交给她,二来海报上总得有她的名字吧。刚躺在床上要休息一会,下面老板叫“马哥有人找。” 马坎下去,一看不认识,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正要问你是谁?姑娘开口了,一开口他就听出是白娘子。只不过现在她是很正常现代人的打扮。上了楼,坐下,马坎把瓶子交给她,白娘子接过来反复看了看——————可是没打开——————很满意。 在她看瓶子的时候马坎问“这么简单的事,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嘻嘻一笑没说话。 马坎又问你到底叫什么? 她说“我叫白素贞啊,你叫我白素也可以,身份证是这个名。” 马坎问“小王的事怎么解决?” 白素说“简单呀,咱们打败老妖婆,小王不就解脱了吗。” 马坎一听不对“这事小王不能再掺和,现在就得把他摘出来,你起过誓的。” 白素咯咯笑道“我起誓是说你回来我们就是伙伴了,可没提小王。” 马坎勃然大怒,恶狠狠地瞪着她。白素也笑嘻嘻的看着他。半晌,白素说话了“走吧,事得一点一点办,我让你看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取瓶子。” |
93白素家 马坎不答应,一定要先去看小王。白素叹口气说好吧。 马坎去了老王家,从老王得到的信息是小王最近很正常。晚上他会去看小王几次,他都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马坎没有说破,回来,白素还笑吟吟的在屋子里等着他。 “你白跑一趟吧。” 老王不能不承认。 白素告诉他,小王晚上也会用幻术,当然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幻术厉害的很,别说老王,就是马坎去了也看不出来。 那么怎么办?白素还在嘻嘻笑“我说让你去看小瓶子嘛。” 跟着白素,走到了另一个小区,原来她在这还有另一套房子。进屋,看得出个是单身女性的房间,白素说了声坐嘛,就走到卧室去了。 马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一般修行的人,屋子里总会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白素家太正常了,正常的令人奇怪。 这是一个中单,一间卧室以外,一个小小的客厅,再就是厨房厕所,也没有阳台。 除了因为白素进屋,马坎不好进卧室以外,其余的空间他都起身细细查看一遍,真的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那么会不会在卧室有什么呢?应该不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修行的人无论正邪都不会在卧室放什么。即便放了,也必然在外面有辅弼,不然对修行反而有害。 半个多小时后白素出来,马坎说了声“去哪里看瓶子?” 白素说:“不急,我要先看看你的本事,关上它。”说着递过来一个盒子。 盒子是檀木的,放在手掌中正好。盖子微微打开,里面是绸缎的垫子,也没有别的东西。看上去轻轻一按就可以合上。马坎知道没这么简单,暗中戒备着,伸手一按,盒子扣上了。同时马坎觉得头微微一晕,就像蹲久了猛地站起那种感觉。当然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他吸了一口气,试试身上并没什么别的不适。白素一直看着他,直到半分钟后,马坎问“好了,什么时候去看瓶子?” 白素才嫣然一笑“在厨房,你跟我来。” 俩人站起身,一前一后向厨房走去,眼见前面的白素跨进厨房的门,她忽然又转过身来,马坎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转过来的那张脸,居然是他自己。 百忙之中不及多想,马坎身子倒纵出三米多,背部贴在墙上,左手剑指右手捏诀,再看对面的自己身子晃了晃,依然是白素的模样。马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白素反而笑了“说了要看看你的本事嘛,还不赖。不愧有聻门的底子。”马坎这才明白,刚才的檀木盒是来试探自己的。他身子有点微微发抖,不是怕,是紧张。 白素不再理他,进厨房不知道做了什么,几分钟后出来,手里拿着小瓶子,回坐到沙发上“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马坎的确有这个想法,这么多年,虽然有不少人知道自己是聻门出身,可是除了师父和东北的仙人,没人看出自己身上还有聻门的功夫。当然他是道家弟子,杀人的恶念也仅仅是一闪即逝。他也回到沙发边坐下“它有什么用?”——————他指的是小瓶子。 白素把瓶子托在手里,凝视着“晚上你就知道了。” 从说完这句话到晚上,马坎没再和白素说一句话,自然不是因为耍脾气,而是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么就少说为妙。在自己家,白素倒是很放松。不但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叫马坎过来一起喝酒,当然马坎没理她。 晚上快11点,白素披上外衣,叫马坎“走吧。” |
94活死人 离小区一站地多一点有个小花园。进去,白素把小瓶子放在花园的空地上,自己好像走得很累,跑到十几米外一个小亭子里坐下,跟马坎说你打开吧。 马坎不知道怎么打开,白素说你用任何一种道法都可以。 马坎看看她,白素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我就是不开!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绕那么大的圈子,叫你去取回来吗。” 马坎不想和个小姑娘斗嘴,走到离瓶子三五米远,暗念口诀,遥遥一指,瓶子丝毫没动。马坎不在乎,他知道不动的是瓶子的物质形态,从灵异的角度,他已经打开了瓶子的禁制。一丝微微的腥气也验证了他的看法。可是等了好一会,什么都没发生。马坎有点糊涂,难道折腾好几天,就弄回来个禁制过得空瓶子? 五分钟过去了,不但瓶子这没有任何动静,亭子里的白素也倚着柱子睡着了。马坎看看四周,向白素走去,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刚一举步,觉得浑身如坠冰窟,这种情形以前他只遇到过一次,可是这种感觉终生难忘。他知道,自己被一个活死人上身了。 活死人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人死为鬼,它们却不人不鬼,和聻门的存在有些像。只不过聻门是人修炼的,活死人是极其少见的环境造成的。粗略地说,他们好像整个魂魄从身体里提取出来,和肉身被分别存储在两个地方。肉身或者魂魄,任何一个消亡,这个活死人就都会魂飞魄散。但是只要这两个都在,几十年后,它就自然而然的得了道。而后肉体魂魄合二为一,普通的地仙都不是它的对手。 不过在这几十年中,它太过脆弱,且不说肉身没有维护就会腐烂,而且魂魄没有依附也会逐渐消散。所以活死人太少见了。 普通人被活死人上身,要么是阳气冲化了活死人,要么是阴气制死了活人。总之不能共存,能共存的,唯有聻门弟子。 白素还是睡得很安稳,好像蛮有把握,知道马坎绝不会用道术冲化活死人。 马坎的确也没想那么做,他现在知道,为什么白素要找他了。这个活死人是事情的关键一环,马坎自然不愿意毁了他。 刚才说了,活死人很脆弱,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在普通人身上,一百次有99次是它们失败,更别提马坎这种修道之士了。所以马坎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坐下来,运起聻门的功夫,很快,活死人与他相安无事,存留于他商曲穴中。 这时白素从亭子中走出来,说走吧,现在可以去见我师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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