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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六本奇门遁甲引出的逆天阴谋--探龙![第3页] |
作者:玉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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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当然不知道这药丸就一颗,更不知道胖妇人用自己的命救了他,抓着那条小蛇,一路狂奔而走,他并没有去找段荣德,而是跑向了小河边,他准备先去找萧龙山。 为什么要先找萧龙山呢?那两只食蛊鸟还跟着他呢!他想借萧龙山的手杀了,这样一来,就算萧龙山不想和陈大瞎子起纷争,陈大瞎子也不会放过萧龙山了。 杨子就是要挑起他们之间互相争斗,凭实力他根本就没有说话权,虽然身怀六把钥匙,可大家都只将他当成一块肥肉,要想与他们周旋,第一件事,就是挑起他们之间的纷争,让他们互相牵制。 可这两只鸟儿十分讨厌,一路不停追啄,木锅盖被啄的咚咚直响,更要命的是,杨子跑到河边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萧龙山。 这一下杨子傻眼了,原先计算好的事情,忽然出了个纰漏,萧龙山不在,谁替自己除了这两个扁 生? |
也是凑巧,杨子一眼看见了河边不远处有块玉米地,地梗上站着个草人,顿时急中生智,胆气壮了壮,一边向那草人跑去,一边用一只手解开了身上蓑衣和固定头上锅盖的绳子。 眼见到了草人旁边,杨子将手中的青蛇奋力抛向远处,青蛇一起,那两只食蛊鸟果如杨子所料一般,齐鸣一声,一起展翅疾掠,向那半空中的青蛇掠去,杨子就趁这个空档,急忙将蓑衣个锅盖固定到那草人头上,随即一头钻进了玉米地里。 那两只食蛊鸟天生就嗜食毒物,青蛇之前藏身在竹竿之内,它们无法捕食,后又被杨子抓着一路狂奔,现在终于被甩了出来,两只食蛊鸟哪肯放过,转瞬之间,齐齐掠至。 其中一只抢先追上,半空之中一下叼住青蛇,不等青蛇回头去咬,另一只鸟儿也到了,一口叼住蛇头,两只食蛊鸟利爪齐起,一爪直接切断,一头一尾,分别吞食了下去。 |
这时杨子已经钻进了玉米地里,玉米全都一人高,杨子一藏进去,哪里还看得见,何况有那草人当了替身,那两只食蛊鸟吞食了青蛇,再飞回来,一起落向了草人头上的锅盖,咚咚啄个不停。 杨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扁 牲,这般轻易就骗了过去,但自己仍旧不敢露头,一直藏在玉米地里,足足藏了一个小时左右,那两只食蛊鸟大概啄得累了,才纷纷展翅飞了回去。 两只食蛊鸟一走,杨子刚想出来透口气,玉米都一人多高,密不透风,这一个多小时可将杨子闷坏了,热的一身都是汗,可就在杨子刚一露头之时,忽然呱呱两声,如同牛鸣一般的巨声响起。 杨子顿时一愣,自从到了这杨家坪,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没少过,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警觉性,当下立即又将脑袋一缩,继续藏身在玉米地里,想看看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随即就看到从河里跳出来许多青蛙! 一开始还是一只一只的往外跳,但很快就越来越多,都成片成片的往河岸上跳,片刻之间,整个河岸上到处都是青蛙,一片片一堆堆,大的有如拳头,小的仅如弹子,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
杨子都看傻眼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青蛙,何况还是这么多的青蛙,其实这种场景,别说他一城市孩子,就算是农村娃娃,也没有见过。 而且这些青蛙上岸之后,就开始跳跃着移动,并不是那种毫无目的性的移动,而是十分明确的,依次而排列,沿着河岸线,一排又一排,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了十来排,每一排都有十来米的长度。 这场面太震撼了,成千上万的青蛙,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像行军打仗一样,任何人看了,只怕都会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杨子自然也不例外,一张嘴都合不拢了。 就在这时,那些排列成队形的上万只青蛙,一起出声鸣叫,呱的一声响起,气势万千,竟然如同千万军士厮杀之前,齐声暴喝助威一般,而那些青蛙所向的方向,竟然就是杨子藏身之处。 杨子顿时一愣,这该不会又是陈大瞎子的手段吧?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又是蛇又是鸟,现在又捣鼓出这么多青蛙来,这些邪门手段,当真防不胜防。 刚想到这里,就在杨子的身旁大约两米之处,忽然也响起了一声微弱的蛙鸣来,呱呱两声,就没了声息。 这两声蛙鸣一起,顿时不得了了,那些青蛙疯了一般向前跳跃而来,而这两声蛙鸣,也引起了杨子的注意。 |
杨子站起身来,往旁边一看,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见距离自己两米之处,一只拳头大小的金色青蛙,正被一条粗如儿臂的大黑蛇死死缠住,四肢都被缠的伸直了,那大黑蛇正准备从脑袋开始,将那金色青蛙给生吞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的,杨子一眼看见那被大黑蛇缠住的青蛙,心里莫名一阵悲伤,这青蛙和自己多么的想象,面对大黑蛇这种强大的天敌,根本无力反抗,而自己面对杨家坪这些人,也形同鱼肉,不同的是人家还有无数的青蛙赶来救助,自己却连一个真正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脑子一热,三步就到了近前,手一伸就抓住了那大黑蛇的脑袋,一捋一提就给提了起来,那金色青蛙趁机脱身而出,陡然发出一声牛鸣般的叫声,一跃而起,足足有一米多高,直接化作一道金光,落在了地埂之上。 这只金色青蛙一逃脱,就呱呱连鸣连声,那些正在疯狂赶来的青蛙一听见蛙鸣之声,立即纷纷停下,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杨子彻底看傻眼了,青蛙难道也有蛙王之说?刚想到这里,那只金色青蛙又猛的一跃而起,这一次竟然跳起有两米左右,直接落在了杨子的肩头之上。 金色青蛙一落在杨子肩头,立即又是呱呱两声,河岸边那上万只青蛙也一起呱呱鸣叫,随即一起对着那只金色青蛙所在之处伏下身来,如同朝拜一般。 |
那些青蛙朝拜之后,纷纷转身跳跃而走,上万只青蛙片刻之间消失与河水之中,一切恍然如梦,若不是那只金色青蛙尚蹲在杨子肩头,手中还抓着那条黑色长蛇,杨子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是真的。 那只金色青蛙一跃而下,对着杨子呱呱两声蛙鸣,似在答谢杨子救命之恩,随即也转身跃走,到了河边凌空一跳,落入河水之中,随即不见。 杨子手提黑色长蛇,愣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只能感叹自己孤陋寡闻,此次之行,虽然凶险,却也收获无数,眼界大开。 随即低头看了看那黑色长蛇,那长蛇脑袋被他抓在手中,身子倒缠在他手臂之上,纠缠的力道才叫不小,身上的黑色鳞甲,闪着一股妖异的光泽,看起来也甚是恐怖。 自从被那青蛇咬过之后,杨子对蛇就有一种莫名畏惧,正准备随手抛了,忽然一个人声笑道:“别摔!你要是不要这蛇,可否给我?我可是好久没吃过这么肥美的蛇了。” 杨子顿时一愣,急忙转头去看,却见一圆胖老者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正嬉皮笑脸的看着杨子笑,却是那俞士杰。 |
杨子转头看了看玉米地,又看了看河水,脱口而出道:“俞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不管什么时候,杨子都十分有礼貌,对长辈称呼,从来都是尊称,更不会直呼其名,当然,惹恼了他,那则不一样了。 那俞士杰满面堆欢道:“我早就在了,你被两只食蛊鸟追出村来的时候,我就一直跟在后面,该看见的全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看见了。“ 他这么一说,杨子面色就一变,心中暗骂,看见了也不出手,分明是不愿意得罪陈大瞎子,好狡猾的老东西,当下就面显不悦,沉声道:“俞爷爷倒是沉得住气。” 这句话听着是夸人,实际上却是讽刺那俞士杰没有出手驱逐那两只食蛊鸟,俞士杰老油条了,那会听不出话里有话,当下就嘿嘿一笑道:“不是沉得住气,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 |
一句话说到这里,忽然看了一眼杨子,继续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连两只食蛊鸟都摆不平,我又何苦为了你去得罪陈老大,天师一门,人才辈出,阴阳奇术,符咒异物,手段高超,层出不穷,即使你是杨家人,如果不值得我出手,我也绝对不会出手。” “好在你自己没用别人出手,也解除了危险,虽然手段丢人了些,却也足见你心思聪敏,杨其修还是很会选人的,如果他当年选你父亲出面,也许你连出世的机会都没有。” 杨子一听就愣住了,什么天师一门?难道说之前胖妇人所谓的门主,就是指天师门?偏偏自己还不能问俞士杰,这一问,不就全露了吗?若是让他们知道杨子连具体的来龙去脉都不知道,那以后更不会将他当回事了。 更重要的是,听这俞士杰话里的意思,他是帮着自己的?这有可能吗?在持有六把钥匙的六个老头之中,这个俞士杰看上去最是圆滑,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刚想到这里,那俞士杰已经到了近前,忽然将手一伸,疾速如电,劈手就将杨子手中的黑色长蛇夺了过去,速度之快,杨子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蛇是怎么被夺走的。 |
俞士杰则举起黑蛇,嘿嘿笑道:“这可是上等美味,天暖毛孔开,山间风湿大,从此时开始,最容易招风惹寒,用蛇肉入汤,可拒风寒,而且鲜美可口,食之难忘啊!“ “尤其是这种蛇,此蛇名为铁骨黑蟒,是此山独有之物,钢骨铜皮,甲坚逾铁,一年一蜕,一蜕一尺,这条铁骨足有一米挂零,那也得三年多方能长成,也算难得了。” “不过传闻有生长数百年者,可盘山而上,蛇首摆与山峰之巅,蛇尾尚拖与山脚之下,化为黑龙,驻守此山,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传闻多夸大其词,未必可信,也未必不可信。” “此蛇浑身黑甲,刀枪难入,唯一要害命门,就在腹下,有一条细细的白线,从额下直至粪门,以刀插入,一挑到尾,肚破肠流,取心肝去脾胆,方能杀死,你记住了吗?” 杨子一听都乐了,自己又不喜欢吃这玩意,要记住这些做什么?刚想说话,脑海之中忽然一激灵,忽然想到了关于龙王庙的传说,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个俞士杰,是在教自己怎么杀死铁骨黑蟒! |
他为什么教自己这个?难道说真的有黑龙的存在?自己还会面对那种恐怖生物?这不大可能吧!但不管怎么说,这俞士杰是一番好意,当下就一点头道:“俞爷爷博闻广识,杨子记下了。” 那俞士杰一见杨子似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点头笑道:“孺子可教!记下就好!” 说到这里,忽然面色一变,满面严肃道:“孩子,如今你已经聚齐了六把钥匙,肩头责任重大,凡事千万三思而后行,别辱没了你爷爷一世英名,以及杨家数百年威望啊!” “推算时日,从你爷爷封六芒,藏天书,离开杨家坪时算起,一晃眼已过去二十又四载,轮回之数为十二,正好两个轮回,近日我曾与萧龙山多次交流,他观天相,我看风云,天意难测,凶光大盛,只怕这一次,杨家坪难逃劫数。” “孩子,你身为杨家后人,当双肩担道义,铁骨镇风尘,尽力化解此次劫难,千万不可取天书,解六芒,打开地狱之门,放出妖异生灵,否则生灵涂炭,万劫不复!如能做到,六部六门徒子徒孙,皆感激不尽。” 杨子直接听傻眼了,脱口而出道:“俞爷爷,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明白啊!” 那俞士杰听杨子这么一说,双目之中陡然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看了杨子一眼,一转身就走,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其修哥,但愿这一次,你没有做错......” |
俞士杰一走,留下杨子一个人直发愣,这老头忽然冒出来,说几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又走了,将原本杨子已经像一团乱麻一般的脑袋,直接捣鼓成了一团浆糊。 但有一点杨子听出来了,似乎这俞士杰才是爷爷的心腹,可父亲却说只能相信姓段的,从目前来看,杨家坪区区三十号人,竟然分成了好几个阵营,原先互相僵持,直到自己的到来,才使杨家坪起了涟漪。 可杨子也没有退路了,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这地步,只怕已经不是自己离开就能解决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看起来这个俞士杰,应该是可以争取过来的。 这边主意刚打定,那边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孩子,你是不是觉得俞士杰是个好人?” 这话音一起,杨子就是又是一愣,这声音一样是从玉米地里传出来的,只是稍微远一点,听声音应该是那个高大老者段荣德,这倒是有意思了,自己约了萧龙山在这里见面,萧龙山没来,俞士杰和段荣德都来了,还都藏在玉米地里,这叫个什么事? 刚想到这里,玉米地里一阵哗哗作响,段荣德已经出现在杨子身边,一伸手大力在杨子肩头上一拍,沉声道:“孩子,在杨家坪,谁的话都能信,就是不能相信俞士杰。” |
这老头手劲太大,杨子被这一巴掌拍的差点坐地上去,肩头一阵发麻,揉着肩头来了一句:“段爷爷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到的?俞爷爷为什么不能相信?” 段荣德双目炯炯,盯着俞士杰远去的方向,并没有回答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而是沉声说道:“孩子,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俞士杰,实际上,我也是从今天,不不,从刚才开始,才怀疑他不简单!” “当年其修回来修建房屋,一心想将六门发扬光大,多次与我把酒言欢,雄心壮志,毫不遮掩,可却在房屋建成之后,忽然宣布退出,封珠藏书,将六门信物分散给了我们六人,令所有人都诧异莫名。” “我与其修幼年即相识,成年后更是肝胆相照,其修尊我为兄长,我视其修为亲兄弟,其修对我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独此事,我千般追问,其修也没透露半点缘由。”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当年其修仅年知天命,却忽然急流勇退,雄心尽失,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此我暗中调查了杨家坪所有人,包括我段家先辈。” “一开始我怀疑过萧龙山,也怀疑过陈大瞎子,怀疑他们暗中使了什么手段,逼得其修退位分权,可后来我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不是老夫自夸,只要老夫站在其修身边,其他五家联合起来,也不敢动我们兄弟。” “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俞士杰,因为这老贼从不拉拢任何势力,为人处世又一向圆滑,所做所为,都是标准墙头草,我甚至因此轻视了他数十年,认为他是我们数人之中最差劲的一个。” |
杨子听到这里,略一盘算,看起来好像真是这样,杨家坪六老,段荣德威猛刚烈,萧龙山高深莫测,陈大瞎子阴狠毒辣,李赛陀毒术无双,海婆婆的本事是什么还不清楚,但看眼神就知道绝对不好惹,只有这个俞士杰,看上去人畜无害,不那么扎眼。 但往往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段荣德继续说道:“但是就在刚才,我发现我错了!碧血金蛙十二年才一现,这个秘密,天底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可今天这厮竟然出现在这里,并且企图用铁骨黑蟒来捕捉碧血金蛙。” “这算盘算计的真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你误打误撞救下碧血金蛙,无奈之下,只好顺水推舟,说是将那铁骨黑蟒拿回去吃了,他怎么可能舍得,要知道铁骨黑蟒乃是天生灵物,这云开大山之中,也不会超过十条,那条铁骨黑蟒,无异于他的命根子。”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老贼竟然还知道铁骨黑蟒化黑龙的事情,要知道镇山黑龙的秘密,只有历任门主才知道,他不但知道,还教你怎样杀了镇山黑龙,一面假仁假义的让你不要打开封印,一面却又教你如何诛杀镇山黑龙,其行诡诈,其心可诛!” 听到这里,杨子顿时愣住了,脱口而出道:“段爷爷您的意思是说那铁骨黑蟒是他喂养的?” |
段荣德一点头,面色沉重道:“绝不会错!” 杨子眉头一皱,继续问道:“段爷爷,那镇山黑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历任门主才知道其中秘密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段荣德双目依旧仅仅盯着俞士杰消失的方向,面色愈发的沉重,沉声道:“很简单,我也曾身为门主,其修的门主,就是我让给他的,老夫空有一身本事,论心智却远不及其修,所以干脆将门主让给了其修。“ “至于镇山黑龙,你现在仅仅是聚齐了六把钥匙,还不是真正的门主,等你成了六门共主,自然会知道。” 杨子顿时愣住了,原来这段荣德竟然也做过门主,爷爷的位置还是他让的,要这么说,那他的话一定是信得过的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杨子隐约感觉到,这段荣德也没说实话,一定还隐瞒着什么? 刚想到这里,忽然又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好不要脸,明明是被杨其修抢了门主之位,却非死要面子说是自己让出去的,段荣德,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骗一个小孩子有意思吗?真正与杨其修交情莫逆的,也应该是龙山哥才对,当年可是龙山哥帮着杨其修夺了你的门主之位。” 话一落音,河面之上哗啦一声,浪花翻涌,萧龙山与海婆婆从水中露出头来,说话的正是海婆婆。 这一下彻底将杨子整懵了,这几个老者,各说各话,自己究竟该相信谁? |
段荣德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戟指一指海婆婆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海金花,这些年来,你和萧龙山勾勾搭搭也就算了,竟然还学会了血口喷人!” “老夫当年将门主之位拱手相让,那是看其修比我更适合当这个门主,与萧龙山有屁的关系,老夫要是不想让,谁能奈何老夫?就凭你和萧龙山吗?”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自从其修离开杨家坪,你和萧龙山数次企图盗书偷珠,可六芒神卫的封印你们根本就解不开,无奈之下,就想另辟捷径,凑巧你海金花熟知水性,知道这河下有一通道可通封印之地另一个出口,这些年,你们没少下河!” “老夫知道你们没有六门信物,也没有六芒神珠,镇山黑龙更不是你们所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胡来,如今你们还想污蔑老夫,当真将老夫是假的吗?” |
海婆婆一听,正要说话,萧龙山却一伸手拦住了她,自己悠然说道:“段老大,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今天在这里,那是应杨子之约,在这里见面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另辟捷径,企图盗书偷珠,这盆脏水可扣不到我头上。” “另外,当年你是被夺了门主,还是你自愿让的,其修已经不在了,随你怎么说好了,这个都没有意义,我也懒得与你争辩,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相信杨子将来自有判断。” “现在其修的孙子回来杨家坪,我还是秉持一贯的态度,支持杨家的人出来主掌六门,谁要是想兴风起浪,想夺回六门共主之位,我萧龙山第一个就不同意。” 段荣德怒不可遏,正要再说话,杨子已经一挥手道:“三位老人家,这事就这么揭过,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你们会怎么办?” 这话一出口,段荣德和萧龙山几乎一起出口道:“陈大瞎子吗?他敢!” 杨子一听就乐了,点头道:“他还真敢!”借着将刚才陈大瞎子设计害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
段荣德一听,顿时双拳一握,咯嘣咯嘣一阵响,怒声道:“陈怀忠这老狗是疯了!老夫这就找他去!” 萧龙山面沉似水,带着海婆婆湿淋淋的从河里走了上来,看了一眼段荣德道:“这次我和段老大站在一起,我们这就去找陈大瞎子说道说道,看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杨子一听大喜,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他们所说的到底谁真谁假,可如果他们联手出面,相信陈大瞎子之后就算想加害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当下一点头就同意了。 萧龙山和海婆婆也没回家换衣服,就这么湿淋淋的跟在杨子身后,段荣德怒气冲冲一马当先,一行四人回了村子,直奔陈大瞎子家中。 还没到陈家,距离老远,几人就听见了陈大瞎子撕心裂肺的嚎哭之声,这哭声一入耳,几人全都面面相觑,陈大瞎子好歹也是杨家坪六老之一,这般哭泣成什么样子? 杨子当然不知道,胖丫在忠孝两难全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命,救了他一命,陈大瞎子虽然狠毒,可虎毒不食子,胖丫始终是他的亲闺女,胖丫之死,确实对陈大瞎子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
四人一进陈家远门,就看见已经围了一圈的村民,而陈大瞎子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胖丫的脑袋,正在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看起来很是凄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胖丫七窍流血,一张脸上一片青紫,露在外面的手掌至手腕,也尽是青紫之色,分明是中了剧毒。 一看见胖丫的尸体,杨子顿时脑海之中就轰的一下,自从他到了杨家坪,真正处处维护他的,只有这个胖妇人,杨子虽然口上不说什么,实际心中感激的很,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胖妇人还救了自己一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及报答这份恩情,竟然已经天人永别了,瞬间愣在了当地。 而那陈大瞎子这时也不再伪装了,一眼看见了杨子,顿时眼珠子就红了,冲着杨子嘶声喊道:“杨家小子,还我女儿命来!” 杨子一愣,脱口而出道:“我没杀她!” 陈大瞎子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嘶声喊道:“还敢狡辩,还我女儿命来!”一句话出口,手一抄青竹杖,对着杨子一点,嗖的一声,一根毒针射出,直射杨子。 |
杨子还没来及躲闪,一道身影一闪,一伸手就夹住了那枚毒针,却是俞士杰,俞士杰从河边走的早,一直在人群之中没出声,但陈大瞎子一对杨子动手,他就出手了。 一夹住毒针,俞士杰立即冷声道:“陈老大,你这样就过分了,事情经过,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设计加害杨子,骗杨子去捣食蛊鸟窝,杨子早有防备,躲过一劫,那是他有勇有谋。” “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暗藏青哨蛇在竹竿之中,青哨蛇咬了胖丫,也咬了杨子,胖丫深明大义,舍身取义,将最后一颗解毒药丸给了杨子服下,自己才香消玉殒,这可怪不得杨子。” “非要找个人怪罪的话,我觉得应该是陈老大你自己,这么多年利欲熏心,如今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不知悔改,你自己喜欢装瞎子,却当我们其余五人都是瞎子吗?” |
简单几句话,已经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众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倒是杨子神色悲戚,原来如此,都怪自己逞能,不然胖丫也不会死,这么一想,更是自责不已。 那陈大瞎子这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早没有了之前的阴沉狠辣,反而真得像疯了一般,忽然嘶声大叫道:“放屁!放屁!老夫已经得到了无字天书,你们敢忤逆老夫,就不怕我将你们杀光杀尽,让你们断子绝孙吗?” 他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全都变了,段荣德、萧龙山、海婆婆和俞士杰更是一起脱口惊呼:“你说什么?” |
找回来了,汗!我自己把密码记错了! |
这几人一出声,杨子就知道事情十分严重了,因为一向威猛霸气的段荣德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萧龙山更是脸都抽抽了。 无字天书是什么?杨子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陈大瞎子昨夜进入了密室,确实从密室拿走了一样东西,但是什么不清楚,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陈大瞎子说的什么无字天书了。 这东西应该很有震慑力,不然段荣德等几人不会表现出这么震惊的神色来,杨子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害怕,这种害怕,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下意识的反应,所表达出来的,骗不了人。 而陈大瞎子似乎也更加癫狂了起来,手里的青竹杖不停的对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口中还在念叨:“你!你!你!还有你!现在跪下给老夫磕头,老夫还能饶你们不死!” 说完一转身,手一指段荣德和萧龙山道:“还有你们两个,这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的压着我,现在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是谁赢了?无字天书现在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们要想活命,还不向老夫低头?”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恭喜陈老大,贺喜陈老大,无字天书一出,六门尽伏,六门共主之位,也非陈老大莫属!”却是那李赛陀也及时赶到了。 李赛陀一句话说完,就径直走到了陈大瞎子身边,往那一站,神色之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他是陈大瞎子派系的,陈大瞎子得势的话,第一个得好处的就是他。 |
陈大瞎子更是哈哈大笑,已经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这让杨子很是诧异,刚才还抱着胖丫的尸体痛哭流涕,转眼就如此癫狂,怎么让人心里这么渗得慌呢? 而其他几人也都看出来陈大瞎子有点不对劲了,互相递了个眼色,萧龙山就缓缓开口道:“你说你拿到了无字天书,没凭没据的,要我们相信只怕很难!” 那陈大瞎子冷哼一声道:“怎么?难道还想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吗?想的倒美!无字天书是你们能看的吗?” 萧龙山摇头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真的有无字天书,那随便给我们讲几句书上的内容如何?也不需要多,三句足矣,不然我们还真不敢相信无字天书已经落在你手中。” 杨子有点迷糊,低声问旁边的段荣德道:“段爷爷,为什么这么纠结无字天书?” 段荣德沉声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获得六把钥匙,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门主,无字天书和六芒神珠,才代表了真正的六门共主,传说无字天书上面的记载,惊天地摄鬼神,如果他真学会了,我们所有人加一起,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杨子更是糊涂,又追问道:“那段爷爷你之前不是做过门主吗?你看过没有?” 段荣德老脸一阵尴尬, 随即说道:“看过一次,但没看懂!六芒神珠也没有反应,后来门主让给了你爷爷,无字天书和六芒神珠也就一起给他了。” |
杨子一愣,脱口而出道:“没看懂?” 段荣德更是尴尬,一点头道:“先不说这些,看看陈大瞎子是否真的得了无字天书再说。” 这时陈大瞎子狂笑之声已起,哈哈大笑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我随便说上三句就是!” 一句话说完,略一沉思, 背诵了出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 陈大瞎子刚背诵到这里,萧龙山已经接口道:“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那陈大瞎子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你也看过无字天书?” 萧龙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嘲讽来,微笑摇头道:“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第二卦为坤,乾为天,坤为地,所以第二段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那陈大瞎子顿时更为迷茫,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正是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
萧龙山长叹了一声,一脸鄙夷道:“萧龙山不才,却也执掌天通一门多年,天干观星占卜,地支龙行风水还是略懂一二,至于你刚才所背诵的周易卦文,萧某在十五岁时已经熟记六十四卦,岂有不知道周易之理!” “陈老大,你这玩笑可开的不小,用一本周易当无字天书来糊弄我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这时那段荣德更是怒声呵斥道:“荒唐,陈瞎子,你真的当老子没见过无字天书吗?” 这时那陈大瞎子却依旧一脸惊疑,而且双眼的眼神也开始逐渐有点痴呆了,伸手直挠脑袋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周易呢?给我的明明是无字天书啊!” 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谁都可以看出来,陈大瞎子太不对劲了,整个人表现的就像神经病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而且那痴痴呆呆的模样,更是骗不了人。 那李赛陀也明白自己站错队了,十分诧异的看向陈大瞎子,一见陈大瞎子的模样,顿时双眉一锁,沉声道:“不好,陈老大似乎中毒了!” 一句话说完,一伸手就搭住了陈大瞎子的手腕,双指一搭上脉门,面色就巨变,疾声道:“脉象疾乱无章,心潮澎湃之相,时而晦涩不鸣,神乱元散之相,不好!” 一边说话,一边一伸手就去翻陈大瞎子的眼皮子,却被陈大瞎子一手格开,口中大骂道:“呔! 你这匹夫,吾乃长坂坡七进七出,受封五虎大将,常胜将军,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来将何人,赵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众人瞬间傻眼了,敢情这陈大瞎子疯了! 可就在这时,那李赛陀忽然手腕一翻,亮出一根半尺长银针来,另一只手往下一压,就压住了陈大瞎子双手,嗖的一下,一根银针就插进了陈大瞎子的头顶天灵正中。 |
银针一刺入天灵,陈大瞎子顿时浑身一颤,陡然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一转头看了看李赛陀,又一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胖丫尸体,顿时老泪纵横,猛的一拳捶在自己胸膛之上,嘶声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随即一眼看到了我,眼神顿时一凌,随即又看到了在我周围一大圈人,神色逐渐黯然了下来,反手就一把掌,扇在自己脸上,抬头望天长叹一声道:“杨其修,还是你赢了,现在我的女儿,真的给你的孙子挡了劫!”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当年你救下胖丫,却不提任何要求了,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发生,杨其修啊杨其修,我输得心服口服!” 杨子一阵黯然,胖丫确实是替他挡了一劫,不然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应该是自己,只是有点不明白,这和爷爷当年救下胖丫有什么关系?当下就转头看向了段荣德,希望能从段荣德哪里得到点消息。 段荣德一见杨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当下一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陈怀忠学了点本事,恃才自大,出手狠辣,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大家族,失手打死了对方一名男丁,结果对方纠结十名高手追到了杨家坪,陈怀忠不敢应战,躲进了大山之中。” |
“那大家族之中,人才济济,和我们几个也颇有渊源,我们只能居中调解,但对方坚持要让陈家赔一条命,当时陈怀忠已经躲进了山里,遍寻不得,对方一怒之下,竟然绑了胖丫,要以胖丫抵命。” “原本确实是陈怀忠理亏,可自古以来,祸不及妻儿,何况那时胖丫还是个孩子,对方这样一做,就激怒了其修。” “当时是其修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和对方交涉,对方自恃人多势众,丝毫不肯退让,一定要胖丫抵命,其修无奈之下和他们动了手,接连重创对方十名高手,自己也身负重伤,但还是将胖丫抢了回来。” “那家族因为被其修重创,实力大减,又是以众围寡,犯了众怒,最终退回了终南山中,多年不见家族子弟在外行走。其修则也重伤不起,卧床调养了半年之久,方才回复。” “当时陈怀忠就极其不服其修,得知胖丫被其修所救后,当面叫嚣愿还一条臂膀给其修,也不愿欠其修人情,其修制止了他,说以后陈家会还杨家一条命,当时大家都只以为是其修高风亮节,没想到真的应在了你身上。” |
杨子一听就傻眼了,自己爷爷这得多牛?胖妇人那时还是个孩子,少说也得三十年了,算时间的话,应该就是爷爷归乡前后,时间是对得上号的,只是三十多年前就能算到今天的事情,这未免太玄之又玄! 就在这时,陈大瞎子忽然将手中青竹杖一举,一掉头抓住青竹杖尖,昂头大喊了一声:“杨家害我!死不瞑目!”一句话喊完,一用力,噗嗤一声,青竹杖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喉咙之中。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陈大瞎子竟然会自杀,一个不防,根本来不及阻止,陈大瞎子已经扑到在地,那青竹杖直接从喉咙刺进,从后颈刺了出来,血顿时喷溅了出来,一扑在地即四肢抽搐,哪里还有得救。 杨子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大瞎子会自杀,而且临死前还高喊了这么一句,杨家人目前可就他一个在杨家坪,这冤枉背的,跳黄河里也洗不清! 众人也都目瞪口呆,倒是那李赛陀抢救了片刻,直到陈大瞎子断了气,才猛的一转头看向杨子,恨声道:“好毒辣的手段,陈老大气息逆流,经脉错乱,身上百穴堵塞,没死之前,已经成了废人。” “唯一的闺女,也因为你们杨家而死,遭此巨变,别说是陈老大了,给我也不活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死了痛快!” |
杨子一愣道:“你看我干什么?陈爷爷的事,可不是我做的。” 那李赛陀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别的我不知道,你们杨家独有的散功粉我还不了解吗?当年杨其修仗着这一手,六门谁敢不服,杨其修离开杨家坪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如今你一回来,这散功粉就出现了,你说与你无关,你觉得大家会相信吗?” “何况,当天你一到杨家坪,我就觉得你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敢孤身一人回来找我们六老收钥匙,看见我们的时候,连一丝一毫畏惧的眼神都没有,这要是没有点真本事,能连收五把钥匙,连脸色都不变一下?” “不是老夫自夸,一般的毒我还真不瞧在眼里,唯独这杨其修特制的散功粉,老夫束手无策,陈老大也深知这一点,要是别的毒,他根本不会自杀,就因为是你们杨家独门,他才无可奈何!” “陈老大在杨家坪生活了一辈子,一直无病无恙,你昨天刚到,陈家父女今天就双双身亡,年轻人,老夫劝你还是宽厚待人,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
杨子一听,顿时呆在原地,这才叫百口莫辩,敢情陈大瞎子中的毒是爷爷的独门手段,自己是杨家唯一传人,又凑巧在这个时候出现,来了第二天陈大瞎子就中了这种毒,说不是自己干的,只怕连自己都不相信。 可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散功粉,甚至来杨家坪之前,连爷爷还有这层身份都不知道,更不会去害人性命,这其中必定另有蹊跷。 刚想到这里,围观人群之中已经有人高喊:“打死他,给陈老报仇!” 这声音一入耳,杨子就是一激灵,这声音竟然是昨天夜里,和陈大瞎子在茅房边密谋算计自己的人,可杨子一抬头看去之时,对方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但身形却又十分的熟悉,分明在哪里见过。 杨子正要询问,忽然又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要是你,就承认是自己杀的,有能耐来咬我?” |
这声音一起,在场的人面色瞬间都变得十分难看,就连段荣德也瞬间锁紧了眉头,萧龙山的脸上的神情更是奇怪,又是欢喜又是忧虑,两种神情十分奇妙的掺和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怪异。 说话的是谁呢?就是金玉龙在荒山古道上遇到的那白衣长发的青年男子,萧龙山之子萧冷秋! 他们怎么现在才到呢?这里面还有一段小插曲。 金玉龙遇上萧冷秋之后,萧冷秋本来是想逼金玉龙回去的,但金玉龙对杨子的兄弟情深,让萧冷秋改变了主意,容许金玉龙和他一起前往杨家坪,主要就是想看看杨子到底是不是金玉龙所值得付出生命也要赶来支援的兄弟。 按理说,以萧冷秋的手段和地位,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但他的经历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所以对这种兄弟似的感情,十分的向往。 萧龙山快五十岁了才生了萧冷秋,完全算得上是老来得子,而且萧冷秋从小就生的漂亮,跟女娃娃似的,又天资聪慧,萧龙山自然喜爱万分,百般宠溺。 但萧冷秋的整个童年,只能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 |
由于萧龙山夫妻生萧冷秋的时候年纪确实不小了,这家伙身体从小就不好,三天两头生病,等于是靠着药罐子长大的,人长时间生病,性格会受影响,萧冷秋也不例外,再加上萧龙山过于宠溺,导致萧冷秋越来越孤僻。 那时候杨家坪还不像现在这般荒凉,村上还有许多普通的居民,但萧冷秋从不与同龄孩子玩耍,也鲜少与人说话,反倒经常一个人对着大树说话,对着鸟雀虫子说话,甚至对着月亮说话,有严重的自闭倾向。 萧龙山为了让儿子能够正常的与人相处,经常强迫萧冷秋与村上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怎么说呢?在深山荒村里面,谁又知道自闭症是个什么玩意呢!只认为多和孩子们玩玩就好了。 实际上这个办法对普通的孩子,确实是有效的,只要心门打开,慢慢的就会走出自闭的世界。 可问题是萧冷秋并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个天才!他认为那些孩子太幼稚了,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智呢?只是他智商太高,导致成熟的太早而已。 在萧冷秋八岁的时候,萧龙山就开始教他一些风水知识,还有一些奇门小巧的手段,可萧冷秋只要学一遍就会,不但学会了,甚至耍的比萧龙山还麻利。 |
但他的身体却远不如那些孩子皮实,又不怎么说话,所以经常被欺负,开始的时候萧冷秋还是个十分善良的孩子,不喜欢与人接触不代表心地不好,但可惜的是,霸凌这种事情,在小孩子之间屡见不鲜。 尤其是像萧冷秋这样长的好看的,被欺负了又不还击的,简直就是那些熊孩子的首要欺负目标,萧龙山虽然痛惜,但孩子与孩子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太过份,久而久之,萧冷秋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 直到了萧冷秋十二岁时,开始跟萧龙山学了新招-替身术! 萧龙山只是教着玩的,根本就没指望他能学会,萧龙山当年自己学这招的时候,用了整整八个月才摸到点门道,可在萧冷秋那里,仍旧是一遍就会。 从此整个杨家坪的人,都活在了恐慌之下。 |
萧冷秋自从学会替身术之后,就开始用来对付那些孩子,先想办法弄到那些孩子的指甲、头发等物品,然后用纸人做替身,用树条抽打。 谁欺负过他的就整谁,有仇必报,一个都不放过! 要知道替身术可不是好玩的,在替身被抽打的时候,对应的那个孩子则会疼的满地打滚,两次一弄,再也没有孩子敢和他在一起玩了,看见他都像看见了怪物一样。 而这事也很快就传开了,村上的大人们也都开始将他当成怪物一样看待,他们哪知道什么替身术呢!就简单直接的认为这孩子是妖怪转世,不但歧视他,有些大人还趁没人的时候,会对他出手。 萧龙山觉得确实自己孩子做错了事,所以有时候萧冷秋被打了,他也不好怎么怎么的,而萧冷秋在外面被打了,自己回家也不说,就自己闷头想点子报复。 这样一来,萧冷秋越来越是孤独,性格也越来越是乖戾,终于闯下了大祸。 |
在萧冷秋十三岁的时候,母亲过世了,当时萧龙山正忙着与其余几人争权夺位,也没时间管他,有一段时间很是可怜,经常饿肚子。 有一回萧龙山出山去了,好长时间没回来,家里东西吃光了,实在饿急了,就去邻居家地里瓣了一根生玉米棒子啃。 就这一根玉米棒子,死了三条人命! 当时萧冷秋瓣玉米棒子的时候,正好被邻居家兄弟两个看见了,这家小弟弟和萧冷秋差不多大,以前就被萧冷秋用替身术打过,所以一直想报复他,哥哥比弟弟大四岁,兄弟俩一见萧冷秋瓣玉米棒子了,上去就将萧冷秋打了一顿。 萧冷秋爬起来后,冷冷的看着兄弟俩,一句话没说,那眼神冷的就像刀子似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眼神。 |
如果事情仅仅到这里,也许萧冷秋还是只会抽他们一顿就算了,可偏偏这一幕又被那兄弟俩的父亲看见了。 这个父亲跟萧家还有过节,之前因为宅基的事情,被萧龙山打过,所以对萧家一直心里不痛快。 大概觉得萧冷秋天天就和野孩子似的没人管,萧龙山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了,就上去狠狠的踹了萧冷秋几脚。 萧冷秋从小身体就弱,一个大人,狠劲的踹,他哪受得了,直接被踹断了两根肋骨。 这大人都作样子了,小孩子能不学坏嘛!当下那小兄弟两人也蹿上连踢带打,直接将萧冷秋打的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一次,终于激发起了萧冷秋心底的凶性,让他起了杀心,就趴在地上,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那家父子三人,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们爷三个想怎么死?” |
爷三个一听,还这么嘴狠,直接上去又打了一顿,特别是那父亲,一边打一边还叫嚣:“有能耐你弄死老子,拿把刀把老子的肚子剖开,心摘出来当球踢!” 父亲都这样了,那两个小兄弟也跟上乱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死神! 可不管怎么踢打,萧冷秋就是一声不吭,看向爷三个眼神,也越来越冷,这愈发的激怒了那爷三,要不是海婆婆及时赶到,萧冷秋真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海婆婆将萧冷秋接回了家,萧冷秋足足躺在床上三个月,而萧龙山仍旧没有回来,萧冷秋所能寄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开始彻底黑化。 当萧冷秋身体快恢复好的时候,就求了海婆婆一件事,帮他收集那家爷三的头发和指甲,海婆婆当然知道替身术,但她认为孩子被打的这么惨,那家爷三也太不是人了,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真的帮他收集到了。 她没有想到,萧冷秋会要了那家爷三的命! |
萧冷秋下了床的第一天,就去抓了三个青蛙,将三个青蛙钉在木板上,直接跪了下去,对那三个青蛙磕了三个头,口中念道:“你们与我无怨无仇,我借你们身体行事,算是欠你们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你们三条命!” 他当然不知道,人间万物誓言,皆有灵验之时,到后来萧冷秋身陷蛙洞,遭食腐蛙咬了三口,每一口都差点要命,正是还他今日承诺。 萧冷秋一句话说完,拿起准备好的指甲和头发,开始逐一固定,每一个青蛙,对应了那家爷三其中一人。 替身术这玩意,真的没法用科学解释,如果非要往科学上靠的话,只能理解是磁场干扰,或者是意识牵引。 人活着在医学方面解释,是指心脏跳动,输出血液在经脉循环,引发各个器官工作,大脑下达命令,身体执行。 |
但在玄学方面来说,人活着就三个字:“精气神!”精是精血、气是磁场、神指三魂六魄,这三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关联,精血不足,气场就不旺,三魂六魄则不稳,反之亦然。 而人的头发指甲,全都是精血所生,所以能够牵连到人的身体感受,或者说是意识里的感受。当然,这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需要一定的玄学手段。 萧冷秋将一切准备好,开始化符为水,直接含了一口在嘴里,喷在三个青蛙身上,那三个青蛙原本已经没动静了,被符水一激,又活了过来。 这是替身术之中的一个说法,叫做活罪用死物,死罪用活物,讲究个一阴一阳,就是抽打一顿的用纸人就行了,但要想要人命,必须用活的东西。 符水一喷,萧冷秋口中念念有词,一手就操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片刀,一刀下去,就将其中对应那家父亲的青蛙给开了膛,一伸手就将青蛙肚子里的内脏全都扯了出来。 |
而此时那家一家人正在吃饭,那父亲忽然就惨叫了一声,仰面朝天的倒下,四肢张开,和那只青蛙几乎一模一样,浑身抽搐不停,额头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只觉得腹腔如同被切开,内脏被扯出一般疼痛,刚惨叫几声,人就昏死了过去,这一昏死,就再也没能醒来。 接下来萧冷秋如法炮制,那一家四口直接死了爷三,就剩下一个妇道人家。 杀了那家爷三之后,萧冷秋忽然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心,趴在地上呕吐了好一会儿,这种杀人的感觉,让他即恐慌又激动,另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虚脱感。 但他不后悔,从他没被爷三打死的那时候开始,萧冷秋已经意识到,要想活的比别人好,那就一定要比别人更加凶狠! 一下死了三个人,村上不可能不报警,警察也来了,啥都没查出来。 那家剩下的妇人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向警察举报萧冷秋利用邪术杀了自己丈夫和孩子,可警察破案那是讲证据的,这种邪术之说,警察根本不可能采用。 最后根据尸检结果,说是爷三个可能都有心脏方面的隐性疾病,父亲的忽然病发,也引发了两个儿子的疾病,父子三人才同时身亡。 那妇人去告了几次,警察也怀疑过,可不能因为萧冷秋杀了三个青蛙就说他是杀人犯,何况父子三人身体表面都是好好的,没有一点伤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
但村上的人,却都传开了,都说萧冷秋会用邪术杀人,平时看见他,离老远就躲开了,生怕再得罪了他,自己也遭到残杀,全村人都视萧冷秋如恶鬼。 这样一来,萧冷秋更加的孤僻,人也越发的冷冽,就算在夏天,别人站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寒颤,更没有人敢向他挑衅。 他成了全村人谈虎色变的人物,一个如恶魔般的存在! 直到萧龙山归来,得知萧冷秋竟然可以用替身术杀人的时候,大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练一辈子也没达到的境界,萧冷秋十三岁就已经可以做到了。 之后萧龙山更是倾囊相授,他这一门,本就是以奇门手段、星象风水见长,萧冷秋领悟能力绝高,学无不会,会无不精,很快就超越了萧龙山,成为天通一门最年轻的高手。 |
与此同时,也成了最可怕的杀手!那段时间,根本就没人敢惹萧家,萧冷秋如果想杀一个人,对方很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百姓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慌,而且随着社会发展,很多人也不愿意继续留在深山之中,开始陆续搬离,杨家坪的人口越来越是稀少,越来越是荒凉,终于引起了其余五家的强烈不满。 更可怕的是,萧龙山也发现自己逐渐控制不住萧冷秋了,自己是他的父亲,看到萧冷秋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打心底往外冒凉气,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将萧冷秋逐出杨家坪。 萧冷秋彻底成了一匹孤狼,一个人流浪,一个人舔伤,成了真正的孤独死神! |
但人是群居动物,即使披上最冰冷的外衣,也需要人间温情!不然的话,他才不会接到父亲的消息就赶回来,表面的冷漠,并不能磨灭内心的牵挂。 所以萧冷秋才会为了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友情,让金玉龙前往杨家坪,没有人愿意孤独终老,越是孤寂的人,越是希望能有一个知己。 但偏偏金玉龙是个呱嘈的家伙,又天生自来熟,而且这荒山野岭的没人说话,早就憋半天了,萧冷秋一容许他去杨家坪,这一路上嘴巴再也不停了,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大部分都是他和杨子之间那些破事,可偏偏萧冷秋没经历过这些,虽然从不搭话,却听的津津有味! 当听金玉龙说了三遍杨子知道自己不穷之后,还是习惯性带他吃喝时,萧冷秋忍不住来了一句:“那不是个傻X吗?” 金玉龙终于等到了他一句话,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直接哈哈大笑道:“对对对,骚羊子那家伙,就是傻X,” 两人对骂由来已久,从杨子第一天开始称呼金玉龙为掉渣龙的时候,金玉龙就一直称呼他为骚羊子,同窗四年,从来没有改变过。 |
金玉龙一句话刚骂出口,忽然从山道旁边的一片杂草丛中蹿出来一头野猪,十分健壮,獠牙外翻,看上去异常凶悍,大概是金玉龙笑声太大,受了惊吓,一头就向萧冷秋撞了过去。 萧冷秋甚至都没有动,双目之中刚有的一丝笑意,瞬间冰凝,浑身陡然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冰寒气息,一身白衣似雪,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一直等到那野猪都快要撞到他了,才冷冷的来了一句:“想死!” 两个字一出口,那头野猪竟然好像听懂了一般,硬生生一下刹住,看了一眼萧冷秋,哼哼了两声,一掉头跑进了旁边的一片密林。 这时金玉龙已经咋呼了起来:“野猪!野猪!我操!是野猪!快抓住它!” 一边喊着,一边直接冲了出去。 他一追,那萧冷秋就眉头一皱,两人已经翻过了山头,顺着山道走,两个小时就可以到杨家坪了,这家伙却忽然去追野猪了,做事未免也太不靠谱。 一切不靠谱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幼稚!但他偏偏对这个十分幼稚的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偏偏金玉龙本身就是幼稚鬼,以前看过野猪都是在电影电视动物园里,这一下在大山里看见一只纯正的野生野猪,哪里还按捺得住,根本就不考虑自己能不能追得上。 这可是在山林之中,他一个城市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追得上野猪,追了百十米就找不到踪迹了。 |
这个时候,萧冷秋已经到了金玉龙的身边,冷眼看了一眼金玉龙,冷冷的说道:“你追它有意义吗?” 金玉龙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转头看了眼萧冷秋,手一拍肚子,嘿嘿笑道:“你饿不?”说话的同时,肚皮也响起了一阵咕咕叫声。 萧冷秋顿时明白了金玉龙要干什么,这家伙是想用那野猪来填肚子,能有多无知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要知道在大山里捕猎野猪并不是容易的事,何况就算捉到了,生火烤肉也会引来其他的凶兽,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 但不知道怎么的,萧冷秋竟然不想拒绝他,从来没有过的玩心,似乎也被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带动了起来,当下直接一点头道:“行,跟我来!” 金玉龙一听大喜,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山林中行走了约半里地,也没找到个野猪踪迹,倒是惊飞了不少鸟雀。 金玉龙正要抱怨的时候,萧冷秋忽然一伸手指向前方一块高高挺起的大石头道:“就在那里了,你去把石头推开,会露出一个洞口,从洞口钻进去,你就会找到那只野猪。” 金玉龙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
萧冷秋不想再理会他,就没回答,可这家伙却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来了一句:“教教我呗,你怎么知道的?” 萧冷秋忍不住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很简单,那野猪双目之中凶光强盛,远超过一般的野猪,所以我断定它的住处一定是养凶聚煞之地,一路走来,只有这里怪石耸立,风过石眼,犹如鬼哭,形成冲煞之势,除了这里,只怕别地养不出那么凶的野猪。” 金玉龙一听,顿时大赞,连声道:“哥们你真牛逼,这都能看出来,你眼睛镶红外线的吗?”一边调侃,一边已经向那怪石走去。 就在这时,萧冷秋忽然目光一冷,一伸手挡住了金玉龙,沉声道:“慢着!” 随即左右观看,以手为平,左右测量了一下之后,面色越来越冷,喃喃自语道:“奇怪,这里怪石如角,风如鬼哭,确实是养凶聚煞之地,可左高右突,互相僵持,又有虎狼夺食之相。” “凡此地势,生灵必不长久,多死于凶兽物物之口,山猪虽蠢,却也自有灵性,择窝做穴,怎么会选如此凶险之地?这倒是奇怪!” |
一句话说完,疾走几步,围着那方立石绕了一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停了一下,单眼吊线,伸指为点,各看了一眼,面色更是巨变,脱口失声道:“镇龙山竟然还有如此奇特地形,即是养煞地,又是虎狼窝,而且四方四岭,各成一脉,龙行而来,此地地形最凹,立怪石如珠,四龙争珠,当真凶险。” 说到这里,萧冷秋眉头一皱道:“不行,我得将此地势破了,不然藏龙养煞,必出大凶之物。” 一句话说完,手一伸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拿着罗盘左走右走,最后定身在那大石旁边的一颗大树之旁,收了罗盘,又取出一卷红线,随手一抛,红线抖的笔直,哧溜一下,直接穿树而过。 那大树顿时枝叶摇晃,犹如颤抖,随即萧冷秋一收手,红线收回,从那大树穿孔之中,噗嗤一下喷出一道血泉。 |
金玉龙都看傻了,一个劲喊:“唉!我操!这什么操作?树也能喷血?成精了吗?兄弟你是会变魔术吗?我投资给你开个大剧院,就凭你这穿树喷血,我跟你讲咱哥俩发财了。” “然后我再给你包装包装,能给你鼓捣到春晚上你信不?一夜成名知道不?到时候就凭你这脸蛋,你这身形,就是超级小鲜肉啊!啧啧!哥们你要火啊!” 萧冷秋根本就不理他,一闪身站到一边,一伸手将金玉龙也拉到了一边,才冷冷的说道:“你在多嘴,我用纯阳线将你的嘴缝上!” 如果这句话是萧冷秋说给杨家坪的人听,估计真的不会有人再多话,可对于金玉龙来说,和没说差不多。 金玉龙嘴一撇,说道:“纯阳线?是什么玩意?” 萧冷秋这一路上已经知道金玉龙为人了,自己要不回答,还不知道他会追问到什么时候,只好说道:“用童子尿和朱砂浸泡九天的红线,就叫纯阳线,童子纯阳身,九为数之尊,朱砂驱邪辟凶,几者结合,可最大程度克制邪物。” 谁知道他这一回答,金玉龙顿时来劲了,两眼都放光,贼笑道:“我到现在也还是童子身,我的尿是不是也可以? |
萧冷秋脸色一阵发白,他长这么大,没人敢和他开这种玩笑,他的世界里只有孤寂和满满的恶意,遇到金玉龙这样的家伙,真的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萧冷秋竟然还不讨厌这家伙和自己这般口无遮拦。 金玉龙一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缝我的嘴?我可还没正儿八经谈过对象,还没打过kiss呢!你把我嘴缝了,等于变相剥夺了我恋爱的权利你知道不?” “不过你长的这么俊,跟大姑娘似的,要不缝我嘴之前,我委屈一下自己,咱哥俩先亲一个?好歹你得让我知道亲嘴是个啥滋味吧?” 萧冷秋直翻白眼,这家伙太没皮没脸了,实在懒得理他,就冷声道:“仔细看,快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果然将金玉龙的好奇心转移了过去,转头盯着那喷血的树身看,看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忍不住了,一转头道:“哥们,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尿不尽吗?怎么这么久了还喷着血?它底下连着血库吗?” |
萧冷秋依旧满面冰霜,冷声道:“有没有血库不知道,但尸体一定不少,这大树就是一根巨大的通气孔,中间是中空的,树根扎根在尸堆之中,这些尸体不断增加,尸液被大树常年吸收,大树的液汁也变成了像血一样。” “而大树则提供氧气进入地下,使地下生物不至于死亡,不断繁衍,又可以源源不断的给大树提供尸体,如此循环反复,形成一个独特的生态,这在风水之中,被称作阴阳气,又叫回龙孔。” “由于地下掩埋了大量的尸体,尸体腐烂之后散发出大量的毒气,如果有人冒然进入的话,就会因为吸入毒气而死,所以我们要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情况,就得先将这些毒气给释放出来。” 话刚落音,金玉龙一闪身就到了那大树身边,对着刚才萧冷秋用红线洞穿的地方,一拳打了下去,就听咔的一声,那颗大树竟然被他硬生生打了个大洞,随即闪身躲闪到一边,从洞中喷溅出一股鲜血状的液汁,愣是没喷溅到他。 这两下动作极快,不由得让萧冷秋对着家伙刮目相看,金玉龙也十分得意,举着拳头对萧冷秋一晃道:“看见了没?这才叫实力,用一点点小孔喷血,都没撒尿快,啥时候才能喷完。” |
萧冷秋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地势是养凶聚煞之地,属于极阴,没有纯阳线是引不出地下阴寒之气的,不过自己也懒得理会他,反正刚才纯阳线已经奏效了,就由着他胡闹。 不过还别说,金玉龙的办法虽然蛮了点,但确实有效,血流喷溅的更加厉害,片刻之间,已经将整个地面都浸湿了,顺着地面往凹处流淌,最后都击中在那块山石之下,将整个都围了起来。 而且仍旧有血液迅速喷溅而出,流入凹地,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那颗大树才停止了喷溅血液,那块石头所在之地,已经积成了一片血池。 金玉龙一见那大树不喷血了,急忙往那边走去,口中还说道:“我先看看,流了这么多血,也该成木乃伊了吧?” 人刚动身,那萧冷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沉声道:“你要想死快点,自己去跳崖,可别拖累我!” 金玉龙一转头,诧异道:“啥意思?你这脸属书的啊?说翻就翻?刚才咱俩还不是恩恩爱爱的吗?” 萧冷秋知道这家伙嘴太贫,懒得计较,不再说话,金玉龙还要再说,那大树穿孔之处,忽然冒出了一股股的红烟来,一冒出树身,被山风一吹,随风而散。 |
金玉龙头一伸笑道:“哥们,这又咋回事?尿完血还放屁?还是带色的?” 萧冷秋脸都气白了,根本就不理他了,金玉龙虽然口无遮拦,但人又不傻,萧冷秋不许他过去,说明这红色烟雾碰不得,说说而已,却也不敢再近前。 一直等到大树之中不再有红烟冒出,萧冷秋才一挥手,示意金玉龙去将那石头踹倒,金玉龙总算有了表现的机会,上去就是一脚。 这家伙常年习武,各种锻炼,力量确实不错的,那么大一块石头,被他一脚踹的翻滚了出去,直接露出地面一个圆洞来,那些血水哗啦一下就灌了进去。 萧冷秋似乎极怕血水沾染了白衣,离得远远的看了一眼,一点头道:“可以进了,不过你注意点,这洞穴之中,除了那野猪,只怕还会有其他的凶物。” 金玉龙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诧异道:“你不进去?就我一个人进去?” 一句话刚说完,忽然发现,萧冷秋看着地面上那些血迹的眼神有点不对! |
萧冷秋的眼神一向都像是冰冷的刀子,锋利的都能杀人,正常人看一眼都会忍不住的打个冷颤,但现在,却变成了一头野兽! 那眼神里的渴望和狂躁,金玉龙一眼就看了出来,倒不是因为金玉龙聪明,因为太明显了,就算是个孩子也能看的出来,萧冷秋在拼命的压制着鲜血对自己的诱惑。 金玉龙顿时傻眼了,急忙喊道:“兄弟,你该不会是吸血鬼吧?” 一句话说完,自己又一摇头道:“不对不对,那是西洋的玩意,到咱们地盘上来早被整成灰了!你应该是想喝这地上的血,那可不行,脏不说,太跌份了!好歹咱俩是朋友,这传出去我脸上也无光。“ “来来来,我身体结实,体重一百六,血液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应该有十几斤血,够你解个馋的,不然给蚊子叮了也是白叮。但你得悠着点,不能给我吸成木乃伊。” 说着话,真的走向了萧冷秋,将胳膊往萧冷秋面前一放。 金玉龙是在开玩笑吗?还真不是! |
金玉龙一看见萧冷秋的样子,立即就知道这是一种疾病,也立即知道,为什么萧冷秋身上会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了。 这种病是人体血红素合成途径当中,由于缺乏某种酶或酶活性降低,而引起的一组代谢障碍性疾病,会使人体内的血红素缺乏,从而产生吸血的倾向。 但吸血多了,人体多少会产生一些变化,比如会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严重的时候,会双眼充血,会惧怕阳光等等,所以这种病,又被称为吸血鬼病。 金玉龙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他有个妹妹叫金玉珠,就读于南京医科大学,就是主攻这方面的医学!所以他知道这种疾病的症状,也知道这种病人吸点血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所以他大方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而萧冷秋也正在犯病的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抱住金玉龙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来。 血顺着萧冷秋的嘴角滴落,有几滴都滴在了他的白衣上,如果盛开的红花,在月光下看起来,触目惊心! |
一连吸了好几口血,萧冷秋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少见的红晕,松开金玉龙的胳膊,擦去嘴角的血迹,又恢复了原先冰冷的模样,看了一眼金玉龙,冷冷的说道:“谢谢你!”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在萧冷秋之前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谢谢。 金玉龙一脸的不在乎,按了会伤口,活动了下手臂,哈哈笑道:“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准备松口了呢!” 一句话说完,转身又走向那洞穴,笑道:“这解过馋了,可不许扒带血的泥土往嘴里塞的,要喝血再找我,咱不丢那人哈!” 接着又一转头道:“对了,这不是啥大毛病,等咱哥俩将羊子救出来,我带你看去,我妹就专治这个的,保证给你整好,实在不行,你就拿我当移动血库好了。” 萧冷秋依旧面若冰霜,可眼神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冰冷。 |
多少年来,他都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所有看向他的眼神,不是充满憎恨就是满满的厌恶,就连自己的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自己在得了这个病之后,更不敢在人前显露,在无数个夜晚,在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偷偷的喝过鸡血、牛血、各种各样动物的血,其中也包括死在他手上的敌人的血,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主动将胳膊送到他嘴边的。 金玉龙是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最主要的是他的态度,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怪物,不但给自己吸血,还给了自己最大程度的尊严。 这让萧冷秋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萧冷秋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忽然有了一点感触,难道说这就是朋友吗?金玉龙是这样的人,那个杨子,值得金玉龙千里赶来,不顾性命也要救助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随即心里就下了一个决定,如果杨子根本就不配和金玉龙做兄弟,自己就杀了他! |
刚想到这里,金玉龙在洞口旁边又叫道:“还愣着干什么?看月亮有毛用,嫦娥又不下来嫁给你,赶紧的,咱们抓紧时间,把这里琢磨明白的,还得去杨家坪救骚羊子那傻逼呢!” 说完还恨恨的骂了一句:“操!平时看着挺有心眼,结果被人家玩的团团转,连奶都没找到就喊妈了,这傻逼是天下第一大缺心眼!” 萧冷秋没有说话,缓步到了金玉龙身后,随着金玉龙钻进了坑洞之中。 萧冷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个吊儿郎当,满口油腔滑调的家伙所改变。 但奇怪的是,两人进入洞穴之后,并没有发现那野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凶物,而是一条通道,一直顺着山势向下蜿蜒,两人顺着通道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发现,通道的出口被一排木板挡住了,木板上面还铺了一层青砖。 金玉龙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一阵捣鼓,将木板拆了,青砖也捣翻了,没想到上面还压着一排木板,这自然不在金玉龙话下,一顿操作拆成了破烂。 两人从洞穴里爬了出来,却惊奇的发现,出口竟然在一户人家的卧室里,自己刚才拆烂了的木板,竟然是一张床。 |
紧接着金玉龙就看见了杨子的背包,杨子的背包他当然认识,顿时愣住了,脱口而出道:“我操,这倒是巧了,这是杨子睡觉的地方?这傻逼整天睡在坑上,咋没掉洞里呢?” 萧冷秋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就冷冷的来了一句:“这确实是杨家的老宅,不过这床底下藏着密道,估计那个杨子自己也不知道。” 金玉龙则嘿嘿一乐道:“管他呢!老天爷有眼,直接将咱们送骚羊子床边来了,你说吧!咱们接下来哪找他去?” 话刚落音,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之声。 |
痛哭的人就是陈大瞎子,两人立即被哭声吸引,萧冷秋毕竟在村上生活过十几年,印象还是有的,顺着哭声就找过了过去。 到了陈家院子门口一看,萧冷秋立即知道这事有蹊跷,他在外飘荡多年,没有点警觉性早死八回了,立即决定暂不露面,先藏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藏在哪了呢?就顺着屋后的大树,爬到了陈大瞎子家的屋顶上,趴在房顶上,院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随后村上人陆续赶来,由于注意力都在陈大瞎子身上,愣是没人发现他们,金玉龙好几次按捺不住,都被萧冷秋按了下来,他知道,这事肯定和那个杨子有关,金玉龙一听说和杨子有关,硬是忍了下来。 一直等到杨子出现,金玉龙又要现身,也被萧冷秋按住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行动不迟,所以两人一直都没有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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