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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判罪者:一线法医的凶案刑侦笔记,我亲身遭遇的连环杀人恐怖悬案[第2页] |
作者:我是厌笔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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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拖着头皮开始逐渐向我靠近着,留在后面的是一摊刺目的水渍,当它爬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腥气。头发的爬动依旧没有停止,一缕缕地爬到了我的身边,当刺骨的冰凉传来时,我的脖子已经被头发死死地缠住了。而那块充满了褶皱的头皮,正缓缓地扣在了我的口鼻上面…… “啊!” 终于,在那块头皮死死地扣住我口鼻的一瞬间,我大喊了出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这才发现是场梦。使劲儿拍了拍额头,我看见阳光从窗户外面透了进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如果不是做了这场噩梦,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嗡,嗡……” 在我刚想要看看几点的时候,手机传来了振动的声音,拿起来一看是苏沫打来的:“许峰,我在你宿舍楼下,赶紧下来!”我能听出来,苏沫的语气有点儿着急,所以就问了一句:“怎么,雷局训你了?” “不是。”苏沫在那边沉默了一下,长呼了口气说道:“王群死了!” “什么?”听到王群死了,我顿时一个激灵,“苏沫,王群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呢吗,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先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就在你楼下,赶紧收拾东西,带上勘查箱跟我去一趟医院!”苏沫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王群是报案人,从目前毫无头绪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会不会是凶手杀人灭口? |
“啪……”因为着急,所以我鞋还没穿好就往门外跑,结果刚跑出两步就踉跄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手快扶住了门框,非摔个跟头不行。 “真晦气……”骂了一句,扶着门框我就想把鞋提上,就在我低头的瞬间,一下子就愣住了,与此同时全身的血液也僵住了。 地上有水,而且还很多。水渍呈现出一种擦痕状,就像是沾了水的拖布在地上留下的痕迹一样,顺着门口向前延伸,一直到了我的床上面。看到地上这些水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难道说之前我并不是在做梦,那恐怖的一幕的的确确曾真实发生过?如果说之前我还能以出现幻觉、身体疲劳来安慰自己的话,那么我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房子。 转身奔向门口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水渍正是从那里延伸过来的,开门的一瞬间,我的目光落在了卫生间的镜子上。在镜子上,我隐约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好像就是噩梦中那块头皮!那东西正贴在镜子上,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将整个镜子全部遮蔽住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正悄无声息地从上面弥漫出来。 “砰!”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跳出去之后,死死地把门给关上了,随后贴在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
头发拖着头皮开始逐渐向我靠近着,留在后面的是一摊刺目的水渍,当它爬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腥气。头发的爬动依旧没有停止,一缕缕地爬到了我的身边,当刺骨的冰凉传来时,我的脖子已经被头发死死地缠住了。而那块充满了褶皱的头皮,正缓缓地扣在了我的口鼻上面…… “啊!” 终于,在那块头皮死死地扣住我口鼻的一瞬间,我大喊了出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这才发现是场梦。使劲儿拍了拍额头,我看见阳光从窗户外面透了进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如果不是做了这场噩梦,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嗡,嗡……” 在我刚想要看看几点的时候,手机传来了振动的声音,拿起来一看是苏沫打来的:“许峰,我在你宿舍楼下,赶紧下来!”我能听出来,苏沫的语气有点儿着急,所以就问了一句:“怎么,雷局训你了?” “不是。”苏沫在那边沉默了一下,长呼了口气说道:“王群死了!” “什么?”听到王群死了,我顿时一个激灵,“苏沫,王群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呢吗,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先别说这些了,我现在就在你楼下,赶紧收拾东西,带上勘查箱跟我去一趟医院!”苏沫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王群是报案人,从目前毫无头绪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会不会是凶手杀人灭口? |
继续更帖中,上一贴请大家自动忽略! “幻觉,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幻觉而已……”我一面扶着楼梯向下走,嘴里一遍遍地唠叨着,我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意味着,之前我洗头的时候,曾经摸过那块头皮和头发。惊悚之余,我有一点怎么都想不明白,解剖完尸体之后,我明明把那块头皮泡进了装有福尔马林的瓶子里,它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这一切到底是有人蓄意而为,还是…… “许峰,你这一天都没睡觉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就在我陷入恐惧的回忆时,不远处的对面传来了苏沫的声音。听到“睡觉”这俩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宁可活活地熬死,也绝对不会回宿舍。 “啊,没睡,有些东西一直想不明白!”我没有办法跟苏沫讲述我之前的遭遇,所以只能是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想不明白,也不至于拿命开玩笑吧?” “什么拿命开玩笑?”我完全不懂苏沫在说什么。 “当然是勒颈啊,你看看你脖子上,都勒出血印子了,你这是在还原现场吗?” 等等……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不由得颤了一下:“苏沫,你,你说什么,我,我脖子上有血印子?” “对啊,不信你去倒车镜那里看看?”苏沫指了指她那辆甲壳虫。我跟苏沫也算是老相识了,彼此之间十分信任,我能看出来她没有骗我,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直接冲到了车跟前。当我看到镜子里的景象之后,我感觉呼吸急促的同时,腿肚子也开始抽筋了,如果不是我靠着车身,这会儿非得直接瘫在地上不可。在我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非常清晰的勒痕,那勒痕紫红紫红的,极为刺目,虽说不如马向阳脖子上的颜色深,但位置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
“怎,怎么会这样……”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得可怕,就连眼神此时都出现了一些涣散,自言自语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许峰,你没事儿吧?”苏沫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没,没事儿!”虽然内心已经完全被恐慌填满,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要冷静下来,于是搓了搓脸说道,“我们走吧,先去医院看看王群是怎么死的!”苏沫说着,拉开了车门:“许峰,再坚持几天,等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我给你放几天假,到时候你好好休息休息!” 我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所以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苏沫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充满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发动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向后看了看,洗手间的窗户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就像是一双手,在轻轻召唤着我回去一样。 一路上,我都保持着沉默,苏沫也是一样,这种压抑的氛围,一直到车开进医院后才有所缓解:“王群住在三楼的单间,午饭之后他说想要休息,我们就离开了。结果下午三点医生例行查房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已经死亡,地点是在卫生间内。” “死亡的症状是什么?”在别的案发现场,我当然不会这样问,不过这里是医院,最不缺的就是医生,判断死亡的方式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窒息!”苏沫沉默了一下,吐出两个字。 “什么?”听到是窒息的时候,我拎着勘查箱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因为这两个字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案发现场的那块头皮。 |
“呼……”长吐口气,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直接打开了车门:“你先上去,我拿上勘查箱。” 看到苏沫走出了一段距离,我赶紧拨通了徐睿的电话:“徐睿,你叫上两名检验科的同事,去一趟我家,看看有没有人去过的痕迹,我的钱包和电脑不见了,仔仔细细地检查检查!” 无论马磊还是许沫,都说我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对此我也有同感,虽然我相信在卫生间里面,我的的确确看到了那块头皮,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让徐睿去看一看。徐睿是我的助手,所以对我说的话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才走了进去。三层的走廊此时已经被封锁了,我和苏沫来到王群住的病房时,发现马磊早已经赶了过来,正托着下巴沉思着,一脸的阴郁。 “有可疑的线索没有?”苏沫开门见山地问马磊。 “目前还没有,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我们的人守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去,至于窗户那边,我已经调过监控了,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倒是马向阳那边……” |
“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先让疯子勘查完现场!”出于对案发现场的保护,所以跟我进来的就只有苏沫和马磊,我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戴上手套就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正对着门口的是一面镜子,左手侧是马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蜷缩在马桶和墙壁的缝隙处,做出了一副自我保护的姿态。 “他受到了惊吓!”这种姿态是人的本能性自我保护,往往在遇到危险或者惊吓的时候才会做出,从他脸上已逐渐僵硬的惊恐神态来看,显然是后者。 “的确是死于窒息!”从王群体表所呈现出来的种种特征来看,我可以肯定他是死于窒息,只是我并没有在他的颈部发现如马向阳一样的勒痕。 难道,也是死于口鼻的窒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示意马磊打开强光手电,我要仔细看下在王群的口鼻之处,是不是也能发现其他的表皮组织。可让我失望的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 “王群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详细地调查过?他有没有什么急性疾病,例如哮喘之类的?”王群的脖颈上面没有勒痕,且口鼻之处没有任何的异常,这就说明不是死于外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他身体内部的原因。 |
想到此,我示意马磊将手电的光打在王群的嘴上,会不会是一种最低级的窒息方式导致了他的死亡?比如喉咙里面卡住了东西。这本是我假想的猜测,然而当我掰开王群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猜对了,他的嘴里的确有东西,而且还是我此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团乌黑的头发…… |
通常来说,窒息一共有三种死亡方式:第一种是外力致死;第二种是内部疾病致死;至于第三种,就是偶然性的突发致死。通过排除法,我确定了王群是死于第三种方式,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死得如此诡异,居然是因为嘴里卡着一团头发。 “马哥,过来帮忙!”在刚看到王群的时候,我能断定他是受到了惊吓,此时我终于明白他受到惊吓的起因是什么了,于是就想着将头发给拽出来,可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没有任何变化。 “用力掰开他的嘴!”人死之后会保持静态的姿势,尸僵的出现,会将这种姿势固定住,所以我想要一只手掰开,就会显得十分吃力。在马磊的帮助之下,我用双手终于将那团头发给拔了出来,可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块紫红色的肉,这颜色是因为窒息充血造成的。 “这,这居然长在一起了?”由于王群已经死亡一段时间,所以血液不会造成喷溅,而是呈块状凝聚在了那块肉上面,就连头发也是,深深地扎在了肉里面。 “你说呢?”我拎着那团头发在马磊的面前晃了晃,饶是他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也被吓得朝一边躲了过去:“疯子,你真疯了吧,赶紧拿走!” “看你那点儿胆儿!”我说出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在取笑马磊,同时也是在安慰我自己,因为我心中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些头发,跟那块头皮上的头发有着某种关联。至少,从长度上来说,是相差无几的! |
“我需要带回去化验一下,现场就交给你们了!”心里面有着太多的疑惑,需要我尽快将其解开,毕竟那头发已经找上了我,谁知道下次睡着了之后,我还能不能醒过来? “疯子,先将东西装到证物袋里,难道你准备就这样拿出去?”马磊说着打开了一个证物袋,将那块看着无比恶心的东西直接包了进去。 “晚上电话联系!”苏沫没有阻拦我。 拎着勘查箱刚走出医院,兜儿里的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徐睿:“峰哥,你在哪儿呢,赶紧来局里一趟,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听到徐睿的话,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联想到那块头皮,难不成他们真在我家发现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徐睿语气中透着焦急和慌乱,甚至还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
当我坐出租车赶回警局的时候,看到徐睿正在大门口来回徘徊,时不时地看眼表叹口气,这些细微的动作足以彰显出他此时内心中的焦躁不安。 “峰哥,你可算回来了!”看到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徐睿直接冲到了我跟前,接过我手里的勘查箱,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徐睿,你在我家发现了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心都在冒着汗水。 “什么都没有发现。”徐睿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跟检验科的两名同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所有的房间,就连厨房卫生间也没有放过,但没有发现除你之外任何人去过的痕迹!” “那你这么着急地让我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徐睿的话,让我多少心安了一些,不过却加剧了我的疑惑。 “峰哥……”徐睿喊了我一声之后,吞了口唾沫才带着一丝后怕地继续说道,“那块头皮,不见了……” “什么!”听到徐睿的话,我感觉就像有道雷落在了耳边一样,让我差点儿瘫倒在地上。怕什么来什么,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之前浸泡头皮的瓶子,现在就摆在我的眼前,福尔马林的液体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将我的心也撩拨得极为不安。 “徐睿,拿些磷粉过来!”磷粉,属于一种化学药剂,通常刑侦队用得比较多,比如一些人眼看不到的痕迹,撒上磷粉之后,就会变得无比清晰。戴上手套,我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点儿磷粉,随后小心翼翼地撒在了瓶子的瓶口,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手印。在瓶子的上面,我看到了几个手印儿,只不过当我看清那手印儿的时候,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因为那手印很小,就像是,三四岁孩子的一样!我看到了,徐睿自然也看到了,随后他将之前从马向阳身上拓印下来的手印儿做了对比:“峰哥,大小一模一样!” “嘶……”徐睿的话,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说来,瓶子上的手印儿和马向阳身上以及窗户上的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是的!”徐睿点点头,随后疑惑地说道,“可‘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可够邪门儿的。” |
“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怪事,我们再仔细找找,肯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我不想听到任何稀奇古怪的说法,尤其是现在。 “撒磷粉!”左左右右仔细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丝毫异常之处,于是我示意徐睿将磷粉撒在地上,保不齐能找到新的东西。果不其然,当磷粉撒出的时候,地上出现了一排小脚印儿,正如我们判断的小手印儿一样,脚印儿的大小,契合了三到五岁的年龄。 “去了后面!”脚印儿从解剖台向着后面延伸,那里是一人多高的柜子,距离房顶不过三四十厘米,从下向上,布满了小手印儿和脚印儿。就像是,一个孩子,从下面爬上去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柜子是暗锁,没有把手,而且是跟地面呈现的九十度直角,我绝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可事实摆在眼前,我又不得不相信。 “去了后面!” “过去看看!” 柜子后面,是我们堆放杂物的地方,我和徐睿没少过去,但这个时候我们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紧张,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冷汗。终于,当我三根手指数完之后,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跳了出去。可惜这里除了凌乱的杂物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墙上。”柜子正常,地面的杂物也正常,于是我示意徐睿将磷粉撒到对面的墙壁上,那上面有着解剖室唯一的一个窗户。窗户很小,而且用铁丝网紧密地封着,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过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我必须要谨慎一点儿。当磷粉撒到墙上,等待了片刻之后,我和徐睿顿时就愣住了,面面相觑之间,眼中浮现出来的都是难以置信和骇然。 |
新更来啦! 因为,失踪的脚印和手印,出现在了墙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孩子”在爬到柜子上面以后,直接跳到了对面的墙上,过程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记,随后消失在窗户那里。可是,柜子距离房顶只有三四十厘米的高度,“他”是怎么借力的?更何况窗户那么小,而且有铁丝网封着,“他”又是怎么出去的?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我们所不了解的事物存在…… |
解剖室里,炽白的灯光拉长了我们两人的影子,氛围前所未有的压抑,做了三年多的法医,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峰哥,要不要上报?”最终,徐睿的话,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不!”我摇摇头,“上午的那份儿尸检报告,已经让雷大炮怒不可遏了,如果我们现在上报说证物丢失了,他非吃了我们不成!而且,就算我们要上报,也必须要找出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我们真的说是一个‘孩子’偷走了那块头皮,恐怕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吧?” “那怎么办?”徐睿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这样,徐睿!”我沉默了一下,从勘查箱里面把从王群嘴里取出来的那团头发拿了出来,“你把这头发取下来几根,还送到省厅去,让刘法医鉴定一下跟之前的头发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 “可是峰哥,刘法医说了,让我们再送一些头皮和头发过去……”徐睿有些不明白我的安排。 “你就跟他说,那东西送到其他地方去了,让他多费费心,回头我请他喝酒!”头皮现在都不翼而飞了,叫我去哪儿多切一块。 “好吧,我知道了峰哥,我现在就去!”徐睿说道。 “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说着,我将剩下的那团头发泡进了瓶子里,随后走到旁边,打开了解剖室的监控设备,这套设备从装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用过。并非不能用,而是解剖室对一般人来说,避讳都来不及,谁还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来这儿偷东西?可现在有必要启用这套设备了。按照法医的流程,其实我应该留下来弄清楚头发是怎么长到王群嘴巴里的,但是现在我有点儿心虚,不敢独自留在解剖室里。毕竟中午恐怖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
来到楼上的时候,我看到马磊他们已经将王群的尸体运回来了,停尸房的钥匙他们都有,所以不必我再跟着跑一趟。 “苏队,可以下班了吗?”马磊说着,扔给了我一根儿烟。 “你们可以走了,我还要去跟雷局碰个头儿!”苏沫一脸的疲惫,让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弄不懂她在想什么,都二十多奔三十的人了,不好好找个对象把自己嫁出去,累死累活的图个什么? “那得了,大家都散了吧。疯子,咱哥俩去喝一杯!”马磊说着,把警服扔进车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外套。 “峰哥,那我……” “徐睿,你反正也是顺路,直接把东西给刘法医送去,他要问起之前的东西,就说我会打电话跟他解释的!”我示意徐睿可以下班了。 “那行,那马队、峰哥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儿下班儿!”徐睿说完,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出去,那样子跟个孩子一样。看着徐睿的背影我心里有些发酸,干我们这行的,一旦有案情发生,能准点儿下班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休息日就更是连想都不要去想。 “疯子,想啥呢?”马磊过来捶了我一拳,“就你那点儿心思我这当哥哥的还看不出来?在看大街上那些情侣吧,是不是一直没有对象,也开始着急了?” “马哥,真没有!” “得了,你也别嘴硬了,但是马哥我认识的人都比你岁数大,就算想给你介绍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我看你跟苏队倒是……”马磊揶揄着说道。 |
“马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你得好好请我吃一顿!”我跟马磊关系很铁,所以从不会顾及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走着……”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我很清楚马磊的家庭条件很一般,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大排档,点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马哥,这个案子你怎么看?”一般情况下,我们吃饭的时候是从来不会讨论工作的,不过这起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疑问,想听听马磊的看法。毕竟他可不仅仅是大我几岁这么简单,因为拥有丰富的刑侦经验,使得他往往在分析案情的时候,都能犀利地做到一针见血。 “这个案子……”就在马磊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时,我兜儿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省厅的刘法医,不禁暗骂自己果然是个吃货,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喂,刘哥啊,我刚想给您打电话呢……”我有心想要敷衍一下,毕竟是自己承诺会主动联系对方却又忘记了。 “得了疯子,我还不知道你,保准儿是把你刘哥给忘了!”刘法医叫刘强,也是我师父当年带出来的,所以我们关系很好。 “嘿嘿,刘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啊!”我继续敷衍着说道。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徐睿不是说下班之前把东西送过来吗,怎么还不到?” “啊,刘哥,是这样的,那东西暂时给送到别处去了,稍等一会儿徐睿会送点儿别的东西过去,到时候还请刘哥您费心好好给看看!” “送别处去了?”听到我的话,刘强在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声音低沉了一些,“疯子,你送来的东西很古怪啊,根据头皮的干化程度来看,这块头皮脱离人体已经至少三年了。” |
“三年了?”从拿到那块头皮时,我就知道已经呈现出了干化状,可我依然不敢确认,这才让人专门送到了省厅,没想到最终结果还是这样。 “那头发呢?”我继续问道。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刘强说着,吐出了一口气,那是精神紧绷之后的放松,“从头发的油脂含量来说,跟正常人的头发,没有任何的区别!” “刘哥,没,没看错吧?”我感觉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仪器吧,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刘强并没有因为我质疑他而生气。 “这也说不准!”这时候我只能暂时敷衍一句,“明天上班我再确认一下,保不齐还真是弄错了,麻烦刘哥了啊。” “回头记得请我喝酒!” “疯子,怎么回事儿?”或许是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挂完电话,马磊就问起了我,“是不是省厅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刘强怎么说?” “他说……”随后我把刘强告诉我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听完之后马磊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头皮脱离人体三年了,头发却跟正常人一样没有区别,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喝了一杯啤酒,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情,“马哥,下午你在医院那边说,马向阳那边怎么了?” |
“哦,是这样的!”马磊放下酒杯说道,“通过我们的排查,马向阳在三年前包养了一个叫许忆的情人,就住在他死亡的别墅里,当时很多邻居都知道这件事儿。不过没多久那个情人就不见了,据说是马向阳把她送到国外去了,但通过我们掌握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你们掌握的情况是什么?”不得不说,马磊办事儿的效率的确很高,才案发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摸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那个许忆,根本就没有出入境的记录,但的确是离开了马向阳,因为我们走访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很久没有见到许忆了。而且在许忆离开不久,马向阳就结婚了,并于不久之前就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两人,应该是彻底地断绝了关系,而且也似乎没有暗中的往来。” “那个许忆,该不会……死了吧?”我从马磊的话中捕捉到了几个字眼,三年前、情人、不见了、国外,这其中很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从那块头皮上的头发来看,显然是属于女人的,而当时的现场马向阳跪在地上,在肚皮上抠出了“我该死”三个字,当时我猜测着他在忏悔。如果将马磊的话和现场联系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马向阳的情人并没有被他送出国外,而是被他给杀死了。或许是心里太过自责,也或许背负命案太过煎熬,所以他才会跪在那块头皮面前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自杀,这样看上去的确似乎还能解释得通。 “死没死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掌握的资料里面有许忆的档案,只需要对比DNA就能知道头皮到底是不是她的。” “如果是许忆的,那这起案子就真的难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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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磊所说的难办,我知道指的是什么。如果头皮真的是许忆的,那我们就可以结案了,将马向阳的死亡定性为自杀。相关的结案报告写起来也会容易得多,只需要说马磊当年杀死了许忆,而后三年来深陷自责当中,最终导致了心理崩溃自杀身亡。我的尸检报告也是一样,注明马向阳是自杀就行。他双臂上的手印,完全可以说他自杀当日,媳妇带着邻居或者亲戚家孩子回来,看到了马向阳要自杀,阻拦他的时候造成的。至于指甲里属于婴儿的皮屑,也一样可以敷衍过去:争执的时候,不幸误伤留下来的。而脖子上面的勒痕,就更好说了,上吊未遂,所以选择了洞穿自己的腹部! 这样的确是可以结案的,而且能在我们履历上添上浓重的一笔,不过我和马磊都清楚,一旦这样做了,我们将会愧疚一辈子。 话说到此,我和马磊都沉默了下来,我相信他跟我一样,绝对不会认为马向阳是自杀这么简单,这起案件中有太多地方,都不合乎情理。最终,马磊和我极为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身警服,而不是追求功勋簿上的一笔。 |
碰了个杯之后,马磊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问我:“疯子,你刚才跟刘强打电话,说什么东西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马哥,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即便是马磊不问我,我也想跟他说这件事情了,“马哥,我说的是那块头皮,不过并不是送到别处去了,而是,不见了!” “不见了?”听完我的话,马磊差点儿一口啤酒喷出来,“疯子,怎么不见的,不是一直都在解剖室里面放着吗,难道被人偷走了?” “的确是被偷走了,至于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利用如此的方式偷走了那块头皮,所以只能这样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马磊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将解剖室发生的一切详细描述了一遍,听完我的话,马磊居然笑了出来:“疯子,你就算吓唬我,也不用编这样的故事吧?” “马哥,我说的是真的,当时徐睿也在场!”我知道这太过匪夷所思,马磊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
“疯子,你觉得这事儿你自己会信吗?”马磊盯着我,看到我沉默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这起案子不合理的地方很多,可就像你的尸检报告一样,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跟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怎么可能把马向阳的双臂刺入肚子里面呢?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作案人故意误导我们,从而为他自己的逃脱去争取时间呢?还有,他指甲里的皮屑组织,你说是属于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在许忆离开不久之后他就结婚了,而且生了个儿子。他指甲里之所以会有那些皮屑,很有可能是马向阳遇到了危险,拼死保护孩子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些你都想过没有?”说起案情以后,马磊丰富的刑侦经验就凸显了出来,他所说的这一切,我都没有办法反驳。 不过我有证据,于是说道:“我们在现场做过仔细的勘测,除了那块头皮之外,再有的就是马向阳自己以及那个‘孩子’的手印儿。经过检测,我们的确是在马向阳的左手指甲里,发现了属于出生不久的婴儿的组织,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支撑那个婴儿存在的证据,这些都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地方!”说到此,看到马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咬咬牙直接拉开了竖着的领子,拉开的瞬间,我看到马磊的脸顿时就变了。 |
“疯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马磊惊慌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说完,我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跟马磊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们两人又都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过了好一会儿,马磊才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解剖室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可那个‘孩子’为什么要偷走头皮呢?” “最关键的是,无论是什么人在搞鬼,为什么要用那块头皮去吓唬你?还有,你在家里有没有发现人去过的痕迹?”马磊的前两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他,不过第三个可以:“我可以确定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大脑是清醒的,只不过身体不能动罢了。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徐睿带着检验科的同事去过我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去过的迹象!”说完,我苦笑了一声:“马哥,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去你家住几天吧,这起案子没结束之前,我是不敢回宿舍了!” 我说的是心里话,想到那些头发缠住我的脖子,想到那块干瘪的头皮扣住我的口鼻,我就感觉后背在不断地泛着寒气。 |
“这都好说,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那块头皮,通过那块头皮,我们或许就能找到那个‘孩子’从而将案件侦破!”马磊说完,端着酒杯沉思了起来。 “马哥,我想我知道那头皮在哪儿了。” “在哪儿?”马磊有些惊讶地赶忙问道。 “马向阳家!”这只是我的直觉,至于是不是真的,还要我们过去查证一番。 “你确定?”马磊挑了挑眉毛。 “不敢十分确定……”我如实回答。 “那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就去马向阳家调查一下!”马磊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说走就走。 “老板,结账!”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是马磊请我,最终却要我掏钱,我甚至怀疑马磊是不是故意的,毕竟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抓了两把肉串。我们吃饭的地方,距离警局并不是很远,所以马磊特意回去拿了两根强光手电,随后我们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马向阳家。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因此整座别墅漆黑一片,我和马磊对视了一眼,没有去动门上的封条,而是绕到了后面。之前勘查现场的时候,我们都注意到卫生间那里有一扇后窗户,可当我们绕到后面的时候才发现,窗户上的封条掉了,至于这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风吹下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
“嘎吱……”当我将手推出去的时候,窗户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马哥,我记得你们处理现场的时候,都是要将门窗封锁起来的对不对?” “嗯!”马磊点了点头,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准备撬开窗户的钢条,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这事儿真是怪了,我们进去!” 案发现场是需要受到保护的,即便我们是警察,不是出公务的情况之下,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入这里,这也是我们不走正门的原因。整座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声音,手电的光打在镜子上反射回来,让我顿时泛起了些凉意,不自觉地往马磊身边靠了靠。 “走,我们上楼!” 卫生间位于一楼的西北角,而案发的房间在二楼的东南角,所以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而就在我们两人刚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上面跑一样,这放在白天没什么,但现在可是晚上,而且这里是案发现场,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了。 “嘘……”我刚想说话的时候,马磊一把扯住了我,口中急促地说道:“不要发出声音,我们慢慢靠过去,你拿着这个防身!”马磊说着的时候,递给我一根拖布手柄,他自己则是从身上扯出了一根甩棍,干刑侦的,一般身上都会带着东西防身。 “走!”我们两人一前一后靠向了楼梯,尽可能地保持着安静,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就在我们来到楼梯拐弯处的时候,马磊突然愣住了。 |
“马哥……”马磊走在我前面,而且出于谨慎,我们将手电都给关了,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嘘!”马磊的声音很小,出声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这让我不由得一惊,因为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看样子像是吓得。 “嘻嘻……”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二楼传来了一阵笑声,那笑声显得无比尖锐,而且从声音来辨识,显然是属于小孩子的。 “咚咚咚……”笑声回荡在走廊上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跑步的声音,当我错开马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一道影子从眼前跑了过去。从形态上来看,还真就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到了这时候,我感觉我的头皮已经奓开了,整座别墅黑漆漆的,谁家的孩子会来这里玩儿,要知道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我们所无法看到的“鬼”? |
“疯子,我们上去,就算真的有鬼,咱们也得抓住他!”马磊那股子劲儿上来之后,不是我想劝就能给劝住的。 影子消失的方向,正是案发的那间卧室,我和马磊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随后听到了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声音正是来自那间卧室。马磊把手电打开,捂在掌心里面,透过缝隙中的光芒我能看出来,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显然也是极度紧张。 “我数到三,一起冲进去!” “一、二、三!”当马磊数完的刹那,他的肩膀向前一顶,“砰”的一声就把门给撞开了,与此同时我也是冲了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手电。 “砰、砰、砰……”沉闷的声音还在回荡着,手电扫过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声音发出了。 吊扇上面,拴着一缕乌黑的头发,头发上面悬着一个人,双脚晃晃悠悠地不断踢在床边,就像是呼喊着救命一样……吊在电扇上面的,应该是一个女人,这从那一头长发之中就能看出来,她似乎失去了挣扎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亡了。 |
“马哥,开灯!”由于手电是突然打开的,我的眼睛一时之间没有办法适应,不过在匆匆的一瞥之间,我总觉得吊着的那个人有些熟悉。 “啪……”在马磊将房间的灯打开的瞬间,我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是苏队……马哥快,快过来帮忙!”怪不得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眼熟,原来是苏沫,她雪白的颈部被头发勒住,从体征上面来看,已经陷入了昏迷。我们两人手忙脚乱地将苏沫放到床上,我示意马磊将窗户和门打开的同时,赶紧对苏沫进行了抢救,万幸的是她还有心跳。 “嗯……”过了好一会儿,苏沫才幽幽醒转了过来,她的眼睛转动几圈看到是我和马磊之后,终于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们问你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干什么?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真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师父怎么办?”苏沫的父母早些年死于了一场车祸,这些年来和我师父苏国庆相依为命,如果她真有什么差池,非要了我师父的命不可。 “这起案子太诡异,有很多地方我想不明白,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想到……”苏沫说到此,神色黯淡了几分。 |
我知道,苏沫是个要强的人,加上这事儿被我和马磊撞见了,所以觉得很没面子,但归根结底,这就不是一个要面子的事情。 “你们呢,你们怎么也来了?”在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苏沫率先开口,将我的话给堵了回来。 “我们?”我跟马磊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事儿迟早也得跟苏沫说,于是我就把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那头皮丢了?” “嗯!”点头的时候,我已经看向了那台吊扇,上面绑着一蓬乌发,乌发的下面,带着的是那一块干瘪且呈现出窝篓状的头皮。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电扇上面悬挂着的,正是之前我带回解剖室的那块头皮。想不到,还真让我猜对了,果然是回到了这里! “怎么,怎么会这样?”看到那头发的时候,苏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
“苏沫,我知道发生的一切有些诡异,但是……”一边说着,我一面将那头皮给摘下来收入了证物袋里面,这东西我还得带回去。 “许峰,我说的不是那个!”苏沫说着,声音已经是有了一些颤抖,“我来到这里,本是想着查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或许是下午受到了你脖子上勒痕的影响,所以我也就想着还原一下现场,但当时我挂在吊扇上面的,是一根绳子啊,怎么现在会成了头发呢?” “绳子?”听到苏沫的话,我和马磊都是惊了一下,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那这件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既然是绳子,为什么会变成了头发? “嗯,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是一根攀登绳!”苏沫说着的时候,目光扫过了整间卧室,但结果显然是让她失望的。 “苏队,这案子太诡异了,头皮明明被我们带回了警局,如今却又出现在了这里。你带来的明明是一根绳子,但我们救下你的时候,缠在你脖子上面的却是头发。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呢,难道真的是许峰所说的那个‘孩子’不成?” |
“苏沫,我知道发生的一切有些诡异,但是……”一边说着,我一面将那头皮给摘下来收入了证物袋里面,这东西我还得带回去。 “许峰,我说的不是那个!”苏沫说着,声音已经是有了一些颤抖,“我来到这里,本是想着查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或许是下午受到了你脖子上勒痕的影响,所以我也就想着还原一下现场,但当时我挂在吊扇上面的,是一根绳子啊,怎么现在会成了头发呢?” “绳子?”听到苏沫的话,我和马磊都是惊了一下,如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样,那这件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既然是绳子,为什么会变成了头发? “嗯,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是一根攀登绳!”苏沫说着的时候,目光扫过了整间卧室,但结果显然是让她失望的。 |
“苏队,这案子太诡异了,头皮明明被我们带回了警局,如今却又出现在了这里。你带来的明明是一根绳子,但我们救下你的时候,缠在你脖子上面的却是头发。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呢,难道真的是许峰所说的那个‘孩子’不成?” “孩子……”马磊的话给了我提醒,于是我对苏沫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跑步声还有笑声,你是怎么被吊到上面去的?” “我没有听到你说的那些声音!”苏沫摇摇头,透出了一些回忆的神色,“我进来是查找线索的,所以进来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间卧室。没有发现可疑线索之后,我就尝试还原一下现场,并且带了测量仪,我想看看人被吊在上面的重量是多少,是不是头发能够承受的,可没想到……” “亏你还是干刑侦的,不知道人上吊自己是没有办法挣脱掉的吗?”望着那道比我脖子上还深的勒痕,我真不知道该说苏沫什么好,就算是还原现场,也至少得找个人跟着,一个人来这里,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在测试的时候,手中拿了一把刀……” 刀呢?这不仅是苏沫的疑问,也是我和马磊的困惑,因为无论是苏沫的手上,还是整间卧室里面,根本没有发现那把刀。 “对了……”就在这个时候,苏沫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我想起来了,在我因为窒息想要割断绳子的时候,屋里的灯突然之间灭了,然后……” “然后什么?”我和马磊步步近逼。 “然后我仿佛看到了一道影子,随后就昏迷了过去!”苏沫说完,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是想不通这所有的一切。 |
“苏队,你先休息一下,我跟疯子四处看看!”无论苏沫多么能干,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年轻女孩,在这种情况下,情绪难免会失控。马磊说着的时候,已经走出去将走廊的灯给打开了,我跟他去的方向相反,而是走向了阳台那里,当初我就是在窗户边上发现的小手印儿。而这一次,也是一样!不仅有小手印儿,还有如解剖室里一样的小脚印儿,不同的地方在于,手印儿脚印并非血色的,而是带着潮湿的黄泥。手印位于窗户的边缘,脚印儿则是在阳台下面的地板上,根据形状和走向推断,像是有个孩子从外面翻进来了一样。 “苏沫、马哥,你们过来看!” “从外面进来的!”马磊看了一眼,随后起身拉开了窗帘,跟我们估计的一样,窗户是半开着的,而且上面带着潮湿的泥屑。 “搜!”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完全能确定有东西进来了,所以立刻行动了起来,或许是真的受到了惊吓,苏沫直接掏出了枪。然而,当我们仔仔细细地搜索完整座别墅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而且所有的门窗,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撞邪了?”马磊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至于苏沫,则是一直沉默着。 “别墅里面没有任何线索,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逆向推理呢?”我总觉得进来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掉,只要细细去找,总是能发现线索的。 “疯子,你什么意思?”马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手脚印儿出现在窗户上,那就意味着有‘人’是从外面进来的,而且沾染着泥屑,所以我们……” “走,去外面!”我的话说到这里,苏沫和马磊总算是转过弯儿了,随后“噔噔噔”向着楼下跑去,这一次我们没有走窗户,而是直接打开了屋门。反正有苏沫在,雷大炮真责怪下来,顶雷的也不会是我们。 |
“这边!”正对着卧室的方向是一个小花园,或许是白天浇过水的原因,花园里面相当潮湿,而这也让我们看到了那些手脚印儿。手脚印儿从地上一路向上延伸,顺着空调外机以及排水管道一路向上到了二楼的阳台,看样子就像是壁虎一样爬上去的。我们此时要做的,就是顺着脚印儿向后查找,进入花园之后,脚印儿最终停在了正中间,那里有着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小土堆。土堆的土,有着向外翻出的痕迹,如果将其整合成一幅画面,就是有东西从土里面钻了出来,随后去到了二楼。 挖! 苏沫在工作上,有股子雷大炮那种雷厉风行的劲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下达了命令,我和马磊不得不去警卫室找人帮忙。马向阳的死,早已经在小区内传开了,当我们亮出证件之后,保安给予了很大的配合,不仅帮我们找到了工具,还派了两个人来协助我们。花园是浇过水的,所以很松软,挖起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再加上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挖下去了小一米深。 |
“苏队,有东西!”就在我们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马磊在坑里喊了一嗓子,当手电光扫过去的时候,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颗椭圆形的“石头”。 “马哥,一块石头都能把你紧张成这样,你这些年的刑侦,真是白干了!”我这人一松懈下来,心思和嘴就闲不住。 “放屁!”马磊在下面咒骂一声,随后将那块“石头”直接扔了上来,“疯子,你好好看看这是啥,我看你这法医才是真的白干了!”马磊的话不对劲儿,所以我赶忙将手电打在了上面,当看清楚那东西的原貌时,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一下,禁不住低呼了出来。 “这是头骨!” |
头骨的出现,意味着本案案情发生了转折,加上天已经快亮了,所以苏沫直接打电话叫来了一批人,让他们继续挖掘的同时,带着我和马磊来到了一家快餐店。忙碌了一晚上,总是有些疲惫的,吃完早餐之后,我们三个就打算在这里眯一会儿,谁知道刚要睡着,苏沫的手机就响了。 “都起来吧,看来是睡不成了!”挂掉电话之后,苏沫直接敲了敲桌子。 “又有事儿?”我实在是不想动。 “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苏沫严肃地说道。 “到底怎么了?”这一句话,就让我和马磊精神了起来。 “经过挖掘之后,那座花园下面共发现了十一具尸骨。遇害时间长短不一,因为有两具尸体还没有彻底腐烂,看来这起案子很不简单!” “我说呢……”马磊打了个饱嗝,随后说道,“案发那天我就注意到,马向阳家的花园不正常,花草比别人家的要茂密得多,原来是下面藏着尸体呢!” |
“切……”听完马磊的话,我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马哥,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马后炮,苏队要是不说,你能知道这些东西?” “唉,我说疯子,你跟我较劲是吧,我……” “行了,我们走!”苏沫打断我们两个之后,直接向着外面走去,“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雷局那边我会去报告的!” “知道了!”其实就算苏沫不说,我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起案子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就算说了,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 别墅依旧是那座别墅,只不过此时不再那么孤寂,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除了我们的同事之外,还有附近被惊动的居民。整座花园,此时已经被彻底地翻了一遍,正如苏沫说的那样,旁边堆着十一具骨架,其中有两具尸体还没有彻底地腐烂。 |
“看来是捂不住了,记住,管好自己的嘴!”这么大的动静,能捂住才是见了鬼,回来的路上苏沫已经给雷大炮打了电话,所以这个时候她要过去将情况汇报一下。至于我跟马磊,则是走到了那堆尸骨的旁边:“马哥,从人体构造来看,我可以肯定埋在这里的都是女人,看来这个马向阳造的孽不小啊!” “这样看来,那个许忆八成已经是死了!”马磊当然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过去看看!”说着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其中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前面,捡起一根树枝挑了挑,初步可以推断出这具尸体被埋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你们调查得怎么样?这个马向阳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说这么多人,都是他杀死的?”我第一次在同一案发现场,见到这么多的尸骨。 “我也纳闷儿呢,通过我们的排查,跟马向阳有交集的只有三个女人,第一个是他的糟糠之妻,在他发家之后离婚了;第二个就是许忆,最后失踪了;至于第三个,就是他现任的妻子,因为刚生了孩子,所以一直在娘家休养着,难道我们错过了什么?” |
@bonnie水蜜桃 2016-09-20 10:17:00 好好看,越看越好看,楼主加油更、 ----------------------------- 握爪,拍照 |
“等等,这是什么?”在马向阳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都在那具尸体上面游动着,最终在压着的那条手臂那儿,我发现了一处异常。 “怎么了,疯子?”马向阳显然没有发现。 “等等就知道了!”出于职业习惯,我的裤兜里时刻都装着一副白手套,将手臂挪开之后,我发现在那个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塑料手牌。 “刘云,协和医院?”由于手牌是塑料的,所以没有腐烂,剥掉上面的泥土之后,显露出几个字,很显然这是个名字,而且就是这具尸体的。 “疯子,发现了什么?”马磊看我皱起了眉头,赶忙问了一句。 “马哥,我想你要有的忙了!”说着,我将那手牌递给了他。这东西我认识,是死人的手牌,由于很多人死亡之后,不会在第一时间被家属运走,所以就会被暂时安放在医院的停尸间里,为了避免出现错误,通常情况下尸体就会被套上这种手牌。 |
“乌鸦嘴……”马磊接过手牌之后,直接站起身说道,“看来真是有的忙了,我就不跟你在这唠扯了,我先去协和医院那边看看情况!” 我的工作有时候的确是很辛苦,但相较于刑侦一线的同事们来说,还是轻松不少的,就拿马磊来说,今天又别想睡觉了。法医跟刑警虽然都是为侦破案件服务的,但工作是截然不同的,马磊要去协和医院走访,至于我则要将这些尸体弄回去尸检,这让我有些不堪重负。 马向阳的死,是我亲自做的尸检,做出的那份儿尸检报告引起了雷大炮的不满,我一直都在思量着这几天重新做一次更加深入的检查。 |
除此之外,就是王群嘴巴里面的头发,虽然我让徐睿送了一部分给省厅的刘法医,但从程序上来说,我也是要亲自勘检一下的。 如今,又是挖掘出了十一具尸体,我必须要尽快弄明白她们死亡的原因,到底是死在医院的,还是被马向阳给杀死的。一下子挖掘出了这么多的尸体,雷大炮自然是要来到现场的,此时苏沫正在向他汇报着相关工作安排,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去请示他们。 而是跟分管现场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们将尸体全部都搬上车拉回警局,随后我又给徐睿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 “峰哥,省厅刘法医那边已经有了结果,您第二次给我的头发,跟第一次化验的DNA完全相同,可以确定是属于一个人的!” |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尸体上面,顿时惊了一下,因为在这挖掘的现场,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头发,先前并未发觉的这点让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徐睿,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马上赶到局里,我们有的忙了!”挂断了电话之后,看到许沫和雷大炮已经结束了谈话,所以我就直接走了过去,将我发现的异常之处做了一个表述。 “许峰,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尸体的头发是被人给弄走了?”苏沫面色异常的凝重。 “是的!”我点点头,直接说道,“通常来说,尸体腐烂的速度跟环境温度、死亡原因及个人体质都有关系。人体中,因回盲部容易积滞粪便,因此死后该处发生腐烂较早,产生硫化氢较多,所以尸体的腐烂一般开始出现于右下腹部。除此之外,腐烂和细菌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当尸体出现细菌和细菌生长的因素后,人体的腐烂速度会大大加快,就连头发也会如此。当然,这里存在着一个常见的误区,那就是头发不应该称为腐烂,而是叫作分解,也就是被细菌所分解,究其原因,是因为头发由角质和蛋白质等物质构成。所以一般情况下,当人死亡一段时间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骨头,那是因为骨头的成分主要是钙质,钙质在自然界之中通常存在于沙石之中,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风化分解,但几乎不会腐烂。现场挖掘出来的尸体,大部分已经只剩下了白骨,说明埋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有两具还没有腐烂得彻底,说明死于不久之前。如此一来,矛盾就凸显了出来,既然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头发就更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分解掉,那么现场为什么没有头发?” |
“你少跟我讲什么狗屁的理论,就直接说出你的结论!”雷大炮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从来不会问过程,要的只是结果。 “好吧!”我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盯着雷大炮的眼睛说道,“雷局,王群的死想必您也听说了,通过DNA检测之后,我们发现他口中的头发和马向阳身上的属于同一个人,这两个人死亡方式都是窒息,而且又都跟头发有关系,那么是不是能说明,头皮跟头发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点呢?” “继续说……” “我曾经对那块头皮做过检查,发现切割得非常匀称,换句话说将那块头皮切下来的人绝对是专业人士,很有可能是医生。这些人的手上,都是戴着手牌的,而且标明了姓名,更是注明了出处,所以我可以肯定马向阳和这些尸体,以及协和医院是有着紧密联系的!” |
“这不是废话吗,刑侦的事情交给苏沫他们来做,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我想知道的是你对于这些尸体的检验结果!”雷大炮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说道。 “深入的检验结果还需要回解剖室来完成,我想说的是这起案件的核心可能就是头发,而且很有可能这就是凶手作案的真正动机,所以侦查的方向应该……” “够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雷大炮给打断了,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刑侦这块自然有人来做,仅仅凭借你这几句话,难道就要我们调整侦查方向,如果错过了最黄金的侦查时间,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可是……” “许峰,你先去那边等我!”我原本还想着辩解两句,因为做了好几年的法医,我对于很多案件也做过详细的研究,我相信我的感觉没错。苏沫将我支开了以后,安抚了一下雷大炮的情绪,将其送走之后,才走到我身边说道:“许峰,你如此笃定地跟雷局说这些,有根据吗?” |
先出去一下,晚上9点,继续约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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