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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案追踪】随着职务升迁，接触到的案子也越来越高级[第43页] |
| 作者:停杯一问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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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局长带着助手赶到公主街的时候，刘海已经在那等着，旁边还有吴广田和钱工，以及住建局、城管局、财政局的局长。 单局长虽然也是局长，但是跟住建局、财政局、城管局的局长比起来，自己都觉得矮了半截。跟这些人比起来，单局长觉得自己就像个儿子。自卑加上紧张，之前准备好的台词一下子都忘了。 “刘……刘县长。”单局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刘海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停工数日的工程现场，“单局长，遗址考察的工作做完了没有？” “目前还……还没有” “这几天考察进展怎么样？比方说存在遗址的可能性有多大？”刘海问道。 “从目前的资料看，有遗址的可能性不大，不过需要进一步求证。”单局长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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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又看了单局长一眼，“既然是这样，我看今晚上你得加班了，把没有做完的工作做完。工程不等人啊，单局长，你就辛苦辛苦吧，今晚做不完今晚加班，明天做不完明天加班，一直到做完为止。” 单局长无论如何没想到刘县长会要求自己晚上加班，但是又不敢不答应，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钱工那边开始指挥人拉临时电线、做临时照明。给单局长加班搞好了后勤。 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心说老单这次撞枪口上了。 刘海看了看旁边的吴广田，说道：“吴主任，你是项目指挥部的指挥长，工程上有事你得陪着，今晚你陪着单局长加班。” 吴广田闻听脸色顿时变了，浮现出一种便秘的神色，心说他捅的篓子凭什么让我陪着？不过刘海既然交代了，他也不敢违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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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局长实在憋不住了，捂着嘴偷着嘿嘿直乐。 “你们几个局长也别闲着，今晚一起加班。”刘海又说道。 三个局长闻听，脸上顿时浮现出比便秘还难看的神色。 吴广田的情绪反倒平复了不少。 刘海扭头对钱工说道：“钱老，咱们走吧，让几位局长好好陪着单局长加班。” 眼见刘海开车拉着钱工走了。 吴广田和三个局长齐刷刷围在了单局长跟前。 “单局长，赶紧工作吧，我们可都陪着呢。”财政局刘局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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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个人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都不善，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单局长摆出了一副苦瓜脸，“对不起啊各位，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几个人谁也没水他，依然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单局长觉得很无趣，眼前这几个人虽然理论上跟他是平级，但是哪一个都比他分量重得多。在他们面前，单局长自觉矮了半截。 “单局长啊，干吧，我们都陪着呢，咱不能明天再干一天吧。你不累我们还累呢。”吴广田又说道。 单局长硬着头皮跳进了挖好的管道沟里，跟两个助手开始研究土层，偶尔还会找到几块瓷片研究研究。工地上的电灯挺亮，给单局长提供了很好的工作环境。 其他几个局长无聊地凑在一起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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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大半夜，虽然是五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几个局长不得不站起来活动身体取暖。 “我说老单啊，你说你是不是多事？没事儿在单位喝茶多好，干嘛跑公主街来找什么遗迹？你说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城管局长开始发牢骚，因为天太凉了，他有些受不了，心里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这种冲动只能冲着单局长去发泄。 “是啊老单，你是不是平时太闲了，想出出风头？即便是出风头也不是这么个出法啊。你大半夜加班，害的我们陪着，何苦呢。”住建局长也跟着附和。 这时候各局办公室的人给各自的局长送来了棉大衣，披在身上暖和了不少。政府办那边也有人给吴广田送来了大衣。四个人穿着大衣蹲在地上聊天。财政局办公室那边还给送来了夜宵，四个人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扯闲篇。他们都是各自单位的一把手，平时在单位里说一不二，有着绝对的权威。谁能想到这四位会深更半夜凑在一起蹲在地上露天扯闲篇。 “单局长，你也过来吃点？”财政局的刘局长冲着单局长说道，后者摆摆手没好意思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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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还好，能熬住。到了后半夜，单局长又困又饿又累，也忍不住开始发牢骚，不经意间把付明给秃噜了出来。 旁边的四大局长面面相觑，这件事怎么能扯上付明？四个人的思维何其敏锐，不然也不可能当上局长，马上想到了其中的缘由。不过四个人都是老油条，谁也不接这个话茬，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仍然扯着无关紧要的闲篇。 吴广田做到了心里有数，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起刘海，这就是他留下自己的用意？在场的三个局长也都听见了刚才单局长说的话，也就是说付明暗自阻止施工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好几个人的耳朵里，以后即便疯传起来，他们在场的这几个人都会分担压力。这一招实在是高啊！ 另外三个局长也有同样的想法，心说这个刘县长不简单啊，跟这样的上级打交道还是夹着尾巴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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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挨到了天亮，几个局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熬过来了！ “吴主任，我们可以走了吗？”财政局的刘局长问吴广田。谁都知道吴广田是刘海的一秘，他说话很多时候都能代表刘海。 吴广田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各位，能不能走我也不知道啊。最好还是问问单局长，他到底研究完了没有。刘县长不是说了吗，一天研究不完就待一天，两天研究不完就待两天。” 三个局长觉得有道理，一起凑到了单局长跟前，“单局长，你研究完了没有？我们可都等你消息呢。” 单局长露出了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对不起啦几位，是我连累了你们。” “别，千万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们只问你一句：到底研究完了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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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子也好久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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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研究”两个字，单局长的火气实在憋不住了，“研究个屁，要不是付秘书长非让我来，我来这干嘛！” 三个局长的表情顿时也像吃了苍蝇一样，心说这个老单，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总扯上付明干嘛，等于把我们也绕进去了！三个人没有再理会单局长，躲得他远远的。 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的时候，一辆车从街口驶了进来，几个人都认识，刘县长的车。四个人赶紧站起来迎接。 刘海先下的车，然后司机也跟着下车，右手拎着一大袋子油条，左手拎着一袋子豆浆。 “刘县长早啊。”财政局刘局长首先打招呼。 其他两个局长也跟着打招呼。 “大家都饿了吧，来，油条豆浆管够。”刘海说道。 司机给每个人递了一杯热豆浆，装油条的袋子放在地上的报纸上，随吃随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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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局长就着油条喝着豆浆，一边吃一边夸奖油条炸得好。 刘海说你们不要拍马屁，油条又不是我炸的。他让单局长也过来一起吃，单局长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刘海亲自递给了他一杯豆浆，他也就跟众人一起吃了。 “单局长，加了一晚上的班有什么收获？”刘海问道。 “有。”单局长指了指塑料袋里的瓷片。 刘海来了兴趣，蹲在地上拿起了一块瓷片仔细观看。“这些都是古代的瓷器碎片？” “都不是，纯粹现代烧制的玩意儿，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没有什么遗迹。”单局长说道。 旁边的几个局长有些不乐意了，“我说单局长，我们陪着你熬了一夜，就换来这么句话？” “就是呀，早干嘛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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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示意别人少插话，继续问道：“这么说，可以继续开工了？” 单局长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刘县长，其实……都是……”单局长面色涨得通红，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了，不要说了。你一会儿去一趟县委，把这些瓷片交给付明秘书长。”刘海说道。 单局长愣了一下，又不敢不答应，“我一会儿就去。” …… 当单局长把一堆瓷片交给付明的时候，付明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你跟刘县长说什么了？”付明问道。 “什么也没说，我敢保证！”单局长赶紧解释。 “行啦，走吧！”付明不耐烦地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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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局长灰溜溜走出了县委大楼，出了大门口他扭头看了看，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一声，心说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 …… 公主街的改造持续推进，按着铺开一段、完成一段、恢复一段的思路，一千多米长的公主街共分成了四段进行施工。经过昼夜奋战完成了三段，第四段正在进行。这一段是整个工程最重要的一段，它将已完工的管道和外面的市政管道连通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整个排水系统才会发挥作用。 钱工有些着急，因为天气预报显示后天将有一场大雨。一旦工程完不成，挖出来的泥土将会混合进雨水里，整条公主街包括所有门店都会沉淀上一层厚厚的淤泥，清理起来十分困难。 钱工跟工程队的负责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昼夜奋战加快进度，无论如何都要赶在大雨前完工。施工负责人说应该问题不大，多上一些工人，多上一些机器，完工的希望很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早上的天气预报变了，降雨提前到了今天晚上，雨量也从大雨变成了暴雨。 钱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完了，老天爷一点时间也不给留啊！他赶紧找到了工程队的负责人，问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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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队长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说什么也干不完啊，剩下的活儿都是人工活儿，要加快进度就得多找人，眼下上哪找那么多工人？ 钱工说那就赶紧找人呀，不能坐以待毙啊。 工程队长直晃脑袋，说他不是孙猴子，拔一撮毫毛就能变出一群猴子。即便有工人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工程队长也有怨言，说要不是文物局耽搁了几天，他们早完工了。 钱工说现在抱怨没有用，就说如何解决问题吧。 工程队长两手一摊，没有办法，缺少人手说什么也没用。 钱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他跟指挥部商议了一下，决定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下通知，让大家早做准备，尽量多的准备沙袋，把店门口堵的越高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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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们看着头顶的太阳，心说这样的天气会下大暴雨？ 钱工告诉大家不要心存侥幸，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降雨带正在向这边移动，晚上大雨就会来临。 工程队这边也在加紧施工，能做多少做多少。剩下的活儿主要是运石板、铺石板、把堆积的土方装进小推车，人工运走。由于需要保护文物，这些活儿都要人力来干，所以干起来比较费力，需要的工人很多。加快进度的话则需要成倍的增加人手。 看着紧张干活儿的工人们，钱工心里彻底凉透了，眼前这些工人无论如何干不完。他寻思着先不急于铺石板，把主要精力放在清运土方上面。几大堆土方还堆在公主街里面，一旦遇上暴雨，土方就会跟雨水混合，形成泥粥一样的东西四处流动，不仅会堵塞刚铺好的下水道，还会跟着雨水沉积在各个角落，雨水退却以后会在公主街形成一层厚厚的淤泥层，清理起来十分麻烦。 工程队长听从了钱工的意见，把所有工人们集中在了一起，抓紧清运土方。长条形的土堆虽然不高，但是有一百多米长，机械进不来，全部需要人工装进小推车，一点一点推出去。 |
| 以上是明天的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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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工人干的热火朝天，装土的、推车的井然有序。不过人数太少了，到天黑根本运不完。 钱工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运走多少算多少。他抬头看看天空，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已经有了丝丝的云层。钱工看了看表，上午十点，距离天黑还有八个多小时，这么短的时间无论如何完不成任务。“唉……”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一辆车停在了公主街口，车窗落下，一颗脑袋探了出来，朝公主街方向张望了好一会儿。看着公主街一片狼藉的施工现场，那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而后车窗缓缓关闭。汽车掉头扬长而去…… 又一辆车停在了公主街口，刘海麻利地从车里下来，他也看到了天气预报，担心公主街的情况，急急忙忙过来查看。他向钱工询问了现场情况。钱工说主要问题就是这两个一百多米长的土堆，一旦遇到暴雨后果不堪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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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没有再说别的，拿起铁锹加入了装土的队伍。吴广田见县长都亲自干活儿，自己也加入了进去，司机也不敢闲着，同样加入到工人当中。 公主街上的人有的认识刘海。“那不是县长吗，也亲自干活儿啊。”有人说道。 “那个好像是政府办主任，那不也在装土吗。”有人又说道。 “对，就是他，在电视上见过。” 人们一边看热闹一边小声议论着。话题多数还在刘海身上，堂堂县长费这么大力气装土还是头一次见。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县长这么卖力干活儿，还不是为了咱公主街，咱们是不是也该帮帮忙呢？” “对呀，咱别光看着了，也动手吧。” 不知是谁从家里拿出了铁锹加入了装土的行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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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头儿，不少人都纷纷加入了装土的大军。 一会儿工夫加入进来了上百人。装土的人多了，小推车显得不够用，有人就把自家的小车推了出来。公主街年年“抗洪”，不少人家都有铁锹和小车。 看着越来越多的热心市民加入，钱工重新燃起了战斗的欲望。他跟工程队长商议了一下，把装土、拉土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交给热心的市民。技术工撤下来铺设石板。揭下来的石板都分批堆在了角落里，有工人开始往外搬。随着越来越多的市民加入，大家也开始帮着搬运石板。石板搬到位，铺设起来就快了。 吴广田看着逐渐扩大的劳动大军，赶紧安排人定了盒饭，中午务必保证大家有饭吃。同时又定了矿泉水和啤酒，营造一个热烈的气氛，这样才能鼓舞干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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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县，有这么多群众帮忙，也不差你一个，还是歇歇吧。”吴广田说道。 刘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挺了挺腰说道：“大伙儿刚起了干劲儿，我要撤了岂不是扫大家的兴。” 中午，太阳被丝丝缕缕的云层遮住，并不十分热。刘海和吴广田亲自给大家发了盒饭和啤酒。女的不喝啤酒就给发饮料。为了鼓舞干劲儿，吴广田在吃饭的空当给大家讲了两个笑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现场的气氛十分活跃。 短暂的休息之后，继续开工…… 傍晚，怀王县的上空还挺亮呢，南边的天上黑压压的云层开始挤压过来。原本静止不动的树梢稍微晃了一下，一缕凉风吹进了县城。紧接着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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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班的点，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原本正是街边摆摊卖菜的好时机，此时却一个摊位也没有。人们都着急回家，一些骑电动车的人便开始不怎么守规矩，在街头穿来穿去。汽车司机很反感这种行为，便开始不耐烦地摁喇叭……整座县城显得有些慌乱。 黑云终于完全压住了怀王县城，并逐渐下沉。小县城经历了短暂的慌乱之后逐渐归于平静，大街上很少再有行人的影子，汽车在街上驶过，也是慢吞吞的样子，仿佛被黑云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最后一块石板铺成的时候，钱工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完工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心说是检验排水工程效果的时候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县委办公大楼，书记办公室。张进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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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回去吧，你看这天，大雨马上就要来。”刘海对钱工说道。 眼见公主街一切准备就绪，钱工欣慰地点点头，跟着刘海打算上车。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走进了公主街。 刘海和吴广田在后面跟着，看着钱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钱老，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得挨个看看，下水道口的封板是不是都撤掉了。”钱工一边走一边说道。 在施工的过程中，为了防止泥土、砂石、垃圾等等进入修好的下水道，钱工让人把下水道口暂时用板子盖上了。现在工程完工了，泥土和砂石都已清理完毕，封板应该撤掉了。如果不撤掉封板，雨水就流不进下水道，后果很严重。钱工早上跟施工队说了这件事，但是今天太忙了，也太乱了，都在忙着赶工，封板是不是撤掉了钱工心里没底，所以他要亲自检查一遍。 从公主街口走到尾大概一千多米，三个人急匆匆往里走，挨个检查一遍。施工队还算负责，封板都撤掉了。三个人走到街尾准备往回返的时候，黑压压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水汽的重压，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自身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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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前奏，一开始就是瓢泼大雨。三个人不得躲在某个店铺的屋檐下避雨。雨势太大了，没有风，雨滴却也飘得四处都是。三个人的衣服马上湿了大半。 突然眼前亮光一闪，三个人都没在意，以为是空中打的闪电。然而并没有听见后面的雷声。反倒是店铺里面有了声音：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吴广田反应最快，首先把店铺的玻璃门推开了，让钱工和刘海先进去，他最后一个进。进去一瞧，说话的竟然是冯秦楚。 “小冯记者，你怎么在这？”吴广田问道，表情里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怎么不能在这？许你们来就不许我来？”冯秦楚说话还是那么干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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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记者，你一直在怀王县？”刘海也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别忘了我是汉唐日报驻北四县的记者。” “这么说公主街改造的事情难逃你的法眼了？”吴广田问道。 “那是，我冯秦楚眼里可不揉沙子。” 吴广田用右手的拳头不住捶打左手的手心，“这就好办了，我们刘县的事迹你可得好好报道。” 刘海闻听狠狠瞪了吴广田一眼。 冯秦楚那边有说话了：“这个不用你管，报不报道我心里有本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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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工没有参与谈话，他一直在注视着门外，确切的说是注视着门外街道上的水位，这样的降雨量正是检验施工成果的时候。 冯秦楚想起了一件事，就问钱工，公主街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古人选住址就这么没眼光吗，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 钱工说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以前的公主街肯定是地势最高的地方，古人不会傻到不懂得排水。只是近现代以来怀王县城经历了数次重建，建筑物的地基重建一次抬高一次，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县城数次大改造，周边的道路和建筑物地基屡次抬升，而作为历史文化名街的公主街却保持了原貌，所以就显得地势越来越低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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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秦楚点点头表示懂了。 …… 县委书记办公室。张进发一直注视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也没能打断他的思绪，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门一开，付明进来了。 “这么大的雨，够公主街那边喝一壶的！”付明一进门就说道，语气里掺杂着一丝兴奋。 张进发扭头看了看付明，问道：“公主街的工程还没有完？” 付明直摇头，“没有，我上午亲眼看了，还有很多土没运出来呢，街面的石板也没有铺完。这么大的雨，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不要幸灾乐祸，吃苦的是老百姓，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张进发纠正了付明的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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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没有幸灾乐祸，我是看不惯刘海自以为是的样子。在公主街让他栽个跟头也未尝不可啊。”付明说道。 “好啦，不要总想着公主街，园区那边怎么样？扩建的那一块儿不会被水淹了吧？”张进发转移了话题。 “应该不会，这几天我也没去过，不知道工程进展到嘛样了。”付明回应道。 张进发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走，去看看。” “现在？”付明有些惊讶。 “现在。”张进发没有多说一个字。 “好，我去安排一辆越野车。” …… 雨线交织成的雨幕越来越浓密，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公主街的水位在持续上涨，一开始只有薄薄的一层，后来开始没过了脚面，现在估计能没过脚踝，并渐渐超过了第一层台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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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工面色凝重，水位再上涨的话就要达到第二层台阶了，过了第二层台阶就会灌进沿街的门店，家家户户还得“抗洪”。 店主人却不以为然，说这么大的雨放在以前，大水早灌进屋里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只是没过了第一层台阶而已，距离进屋还早着呢。一旦雨势减小，水位肯定会往下降。 钱工凝重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这么说改造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雨势在经历了一个高潮之后逐渐小了下来，雨线外的景色逐渐清晰。的确如店主所言，水位随着雨势的减小出现了明显下降。屋里的人都很兴奋，这标志着新建的排水系统经受住了大雨的考验。 …… 一辆越野车离开县委大院直奔县城外的科技园区。怀王县城区的排水系统还算不错，街道上虽然有积水，但是还没到影响机动车通行的地步。越野车如一艘游轮，破开水面直奔园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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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园区内的积水也不算太多。 “我就说嘛，园区的基建站位很高，怎么可能经不住考验呢。”付明颇为得意地说道。 越野车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慢慢减缓了速度，最后慢慢停住了。 付明有些不高兴，“往前走啊，没让你停车不要停。” “已经走不了了，前面都是水。”司机说道。 付明隔着车窗看了看，可不是，满大街都是水，越野车的底盘这么高都没法往前走了。他有心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打开车门见水直往里灌，又赶紧把门关上了。“怎么搞的，哪来的这么多水！”付明气呼呼地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张进发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付明的脸色涨得通红，随即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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