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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案追踪】随着职务升迁，接触到的案子也越来越高级[第16页] |
| 作者:停杯一问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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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路上的奔波和一段时间的思想沉淀，田浩被再次审讯时，其表现比以前老练了不少，一些事情也能自圆其说了。 彭金刚被气得够呛，他认为田浩在耍滑头，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不会老实交待。同事们赶紧把他劝住，让他冷静，停职检查刚刚结束，难不成再来一次？ 彭金刚想了想，把火气压了下去。他让田浩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如果有假，专案组很快会核实出来，到时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法律规定的从轻处罚情节跟他彻底绝缘。 尽管如此，田浩仍然拒绝承认杀人。据他交待，他跟刘小丽同在镇上打工，两人是中学同学，就这么交往上了。处了对象不久两人就同居了，在这种零距离的接触中，双方由于性格不合逐渐产生了一些矛盾，一开始还能克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在逐渐加深。 刘小丽这个人比较强势，事事压着田浩一头，大小事情都由她安排，田浩只有听话的份，稍有不慎还会惹来刘小丽一顿臭骂。而田浩本身是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面对刘小丽的约束表现出极大的反感。他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反抗，但是换来的是对方更加强势的打压。吵架成为了两人生活中的家常便饭。渐渐地，田浩厌倦了这种生活，于是提出了分手。刘小丽坚决不同意，屡次在田浩家又哭又闹，迫于刘小丽的压力，田浩只好把分手的念头尽量压下去。前些天两人又因为一些琐事产生矛盾，刘小丽又在田浩家大闹了一场。田浩觉得这种生活没法再继续下去，就想到了离家出走，去远在成都的一个亲戚家躲避，顺便找一份工作，希望用时间掩埋这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也让刘小丽彻底死心。临走前他给刘小丽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然后乘坐长途汽车离开了怀王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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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浩的话得到了其家属的认证，田浩临走前确实给刘小丽打过电话。其邻居们也证实，田浩和刘小丽确实经常闹矛盾，刘小丽不止一次来田家大吵大闹。这一点左邻右舍都知道。 专案组调取了田浩手机的通话记录，确认其案发当天确实给刘小丽打过电话。专案组又调取了怀王县车站的录像，确定了田浩乘车离开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关于刘小丽的活动轨迹，专案组在镇上的一处监控摄像头上发现了其最后出现的影像，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 从刘小丽最后出现，到田浩乘车离开，中间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差，田浩作案的可能性基本可以被排除。因为从案发地点到怀王县汽车站，最快最快也要二十多分钟，中间还要完成进站、购票等环节，没有半个小时根本做不下来。所以从时间上推算，田浩没有作案的时间。 彭金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莽撞差点又要酿成大错。他不得不把田浩释放。 …… 国庆刚过，怀王县官场迎来了一场大变动。县委书记武双辰调到了市里任厅级巡视员，县长张进发升任县委书记。 张进发入主县委大楼以后，随即调整了一些县级领导干部的工作分工。第一波调整的就是县委、政府两个办公室的主要负责人。原县委办公室主任江波调任科技园区任管委会主任，政府办公室主任付明出任县委秘书长兼县委办公室主任。第二波调整的是常委班子的分工，郑洁不再分管宣传工作，改为分管统战工作，尤四海不再分管统战工作，改为分管宣传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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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进发在打压郑洁、重用尤四海。郑洁是武双辰的坚定支持者，如今武双辰卸任，张进发这么做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排除异己。或许这只是个信号，往后武双辰留下的痕迹会越来越淡。 张进发升任县委书记，县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人们私底下议论纷纷，谁会主政县府大楼呢……有人认为陆志铭的可能性最大，他是县委副书记，县委班子中的“三把手”，顶上去实至名归。有人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陆志铭到任时间比较短，资历方面稍显单薄。常委中的其他人要么年纪较大、要么资历尚浅，好像没有合适的。这么算起来，陆志铭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当然也不排除外调的可能性，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省管干部，按照全省一盘棋的思路，从外地调来一位干部出任县长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细节很值得玩味，武双辰在卸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并没有按照惯例推荐县委书记和县长人选。也就是说他走的干干净净，连接班人的人事建议都没有给市委提。这是否可以看成一个信号：武双辰认为怀王县现有的干部中没有合适人选，或许也可以说他对现有的县委班子是比较失望的。 张进发升任县委书记只是常规操作，县长的空缺则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县长人选仍然没有尘埃落定。坊间的谈论热情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热烈了几分，毕竟这个话题太大了，目前来讲还有比这个话题更大的话题吗？一些资深人士看出了些端倪，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志铭升任县长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因为他如果能上位的话，早就上位了，之所以迟迟不见动静，肯定是上面在考虑其他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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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位置空缺的这段时间，张进发主持着县委和政府两方面的工作，当然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县委这边，政府那边的日常工作由胡立强主持。此时的胡立强可谓风光无限，他自己都没想到，临近退休的年纪还能体会一番正县长的滋味，虽然只是暂时代理，那种感觉也是无可替代的。不过他还算清醒，没有对县长的位置抱有幻想，毕竟年纪在那摆着，上级不太可能提拔一个快退休的干部。 …… 随着田浩的释放，案件暂时陷入了困境。不过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理清了案发当天的时间脉络：田浩下定决心离家出走以后，给刘小丽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刘小丽接完电话后从镇上出来赶奔北田村田浩的家里讨要说法。此时正值中午，路上行人稀少，刘小丽遭遇了歹徒，随后遇害。 令专案组不解的是，刘小丽从镇上赶往北田村并不经过案发地点，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而且经过法医鉴定，在刘小丽身上并未找到男性遗留下的体液，也就是说生前并未遭到侵犯。那么她的裸死又如何解释呢？莫非有人制造强奸杀人的假象？那么她又为什么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呢？种种疑点令专案组的办案民警们摸不着头脑，更令彭金刚焦头烂额…… 专案组对案发地点及其周围进行了全面排查。以案发地为中心，方圆五里只有两个村庄，一个是距离最近的北田村，一个是稍远的展家屯。民警们对这两个村庄的可疑人员进行了重点排查，经过调查筛选，基本都排除了作案嫌疑。此时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段时间看似不长，却足够犯罪分子隐匿、伪装或者潜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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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刚和专案组的警员们心急如焚，每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贻误破案时机。特别是彭金刚，更是着急上火，他复出后的第一起案子就这么棘手，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一旦案子久拖不决，他这个大队长真没法干了！ 就在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在排查中有村民反映，在案发地点的不远处有一片果树林，里面有一个废品收购站，一对王姓夫妇住在那里，或许他们能提供一些线索。 专案组警员马上赶往案发地点，案发地旁边是条水渠，水渠对面有一片果园，由于树木茂密，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废品收购站。民警们绕过水渠，走进果园里面才发现有几间简陋的房屋，屋前屋后堆满了成堆的废品。 一对老年夫妇正在给收来的废纸箱子打捆，看样子要拿出去倒卖。民警的到来使王老汉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儿。当民警问起案发那天他在干什么时，王老汉回忆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天中午他蹬着破三轮收废品回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一个人从水渠边的草丛里钻出来，当时那人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提裤子。 本小说在天涯杂谈版块那边更新的更快一些，并且每天都会快一些，心急的读者可以过去——【为官一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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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见那个人眼生，就问对方干什么的。对方说是去镇上的，在路边解个手。王老汉也没太在意，就直接回去了。那个陌生人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走了。王老汉见对方走的方向不是去镇上，就高喊着提醒对方走错了。可是那人似乎没听见，自行车反而越骑越快。 专案组民警们眼前一亮，王老汉口中的这个人作案嫌疑重大。民警仔细询问了王老汉对那个人的印象，比如身高、脸型、体态特征、衣服颜色等等。 王老汉也记不太清楚，就用手比划了一个身高，衣服的颜色还能大致说出来，但是面部特征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年龄在四五十岁之间，说话是外地口音。 专案组经过分析，认为有可能是外地人流窜作案，也有可能是外地人在此路过，见到刘小丽临时起意。总之王老汉提供的线索意义重大，排查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很多。 刑侦大队开始组织警力排查走访附近的各个村庄，试图找到嫌疑人的踪迹，然而犯罪嫌疑人似乎隐藏的很深，始终没有发现其行踪。专案组认为肯定是遗漏了，于是更加细致的对附近的村庄走访摸排了一遍，仍然没有收获。各村的村民们都表示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外地人。 与此同时，专案组也在通过监控摄像头寻找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天眼工程虽然只覆盖了全县15%的村庄，但是监控探头的位置都是经过科学布置的，只要目标在走动，终归会出现在监控范围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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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地点周围虽然没有监控，但是其周边方圆十公里内布置了好几个监控，关键地段都在掌控之内。专案组通过回放，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莫非对方在故意躲避监控？专案组不得不把范围更广的监控录像调取出来，组织警力分析录像。然而仍然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影子。 彭金刚坐不住了，心说犯罪嫌疑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上天了？入地了？摸排走访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他窝了一肚子火，心说专案组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个大活人的线索都找不到！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事儿有点蹊跷。一个外地人骑着自行车穿村过镇，不可能没有人看见，监控探头也不可能捕捉不到，即便一个监控捕捉不到，这么多监控组成的大网不可能都漏过去。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收废品的老汉在说谎。 …… 汉唐市市委办公大楼，市委书记梁齐欢正在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市委大院，大院是敞开的，外面就是车流滚滚的中华大街。望着滚滚的车流，梁齐欢的心里也跟着车流一起起伏澎湃。他是从中央某部门空降过来的，刚到任时也是意气风发，一心想着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实现些什么。然而刚到任几个月而已，他就感受到了重重阻力，使他意识到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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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梁齐欢就遇到了一件烦心的事情，怀王县县长的人选一直空缺着，市委市政府有不少领导干部都在为此事找他，向他推荐人选，也有的市领导旁敲侧击地给某些人说好话。下面的不少干部也蠢蠢欲动，三番五次前往市委市政府托关系找路子试图上位。一时间怀王县县长这个位置成了香饽饽，上上下下不少干部都有垂涎之意。 梁齐欢对此非常反感，像这种满脑子里想着跑官要官的干部，能当好一方的父母官吗？把县长的位置交给这些人，他们能为人民着想吗？人民能放心吗？县长不同于一般的县级干部，一旦用人不当会造成严重后果，往小里说会滋生腐败，给经济建设带来消极影响；往大里说会破坏一方的政治生态，迟滞一方的发展大计，所以提名人选必须慎之又慎。 梁齐欢采取了一个拖字，不管谁来推荐、谁来说情、谁来跑办，就是拖着不办。他跟这些人说的清楚，任用谁是组织上考虑的事，个人只需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市委第一会议室，这是市委大楼里所有会议室中最小的一个，却是最重要的一个，市委常委会一般都在此召开。全市最大、最重要的决策一般都出自这里。 梁齐欢主持的一场会议正在进行，议题只有一个：研究怀王县县长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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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县县长的位置空缺有一段时间了，不能总一直空下去啊，是时候讨论一下县长的人选了。省委也是这个意见，让我们推荐一位人选报上去。”梁齐欢说道。 “是啊，一个县里长期没有政府一把手怎么行呢，县委书记张进发一手抓两边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市长于开河接过话茬说道。 “大家有什么人选，都说一说，畅所欲言吧。但是有一点，推荐的人要靠谱，不要非我族类皆为异己。当然，我相信大家都有这个觉悟。”梁齐欢补充道。 大家相互看看，谁都没有首先发言，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市长于开河。 于开河目光如炬，看样子是有话要说，不过却又带着气定神闲，看样子是不想第一个发言。 政协席主李继吾左右看看，见没人第一个发言，于是首先说道：“既然没有人说话，那么我先说。我推荐一个人选，大家看看如何。这个人就是铅州市的市委副书记裴佳禄，这个人在铅州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七年，工作上一直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主抓的党务工作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和成绩。众所周知，铅州是我们汉唐市第一大经济强县，GDP在各区县里面排名第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汉唐经济看铅州。裴佳禄在铅州有长达七年的任职经验，把他放到怀王县去，是不是可以把铅州的发展经验带过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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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李书记的看法，裴佳禄这个人工作能力很不错，理应放在更高的平台上发光发热。况且他在铅州干了七年的副书记，已经是正处级待遇，该落实一下正处级实职了。”宣传部长樊彬首先表明了态度。樊彬之所以称李继吾为李书记，是因为李继吾在任政协席主之前曾任汉唐市的市委副书记，市委班子的同志们延续了这一称呼。 梁齐欢见其他人没有发表意见，扭头问组织部长葛泛舟道：“葛部长，你的看法呢？” 葛泛舟稍微顿了一下，说道：“我基本同意李书记和樊部长的意见。裴佳禄在铅州勤勤恳恳干了七年，是该落实一个正处级实职了。” “裴佳禄算一个，其他人呢？有没有别的意见？”梁齐欢看向众人。 又是片刻的沉默，不少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市长于开河。 于开河左右看看，见没人发言，稍微清了清嗓子说道：“裴佳禄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名干部作风踏实、讲原则、讲纪律，是一名合格的基层领导干部。但是他身上少了一股闯劲儿和魄力，遇事优柔寡断，缺乏一种统领全局的霸气。为此前任书记梁勇同志就不止一次提醒过他，遇事要果断，要有一股敢为担当、刻意进取的锐气。可是这么些年了，裴佳禄身上这种缺陷一直没能弥补。或者可以说是性格使然吧。这种性格的干部，怎么能胜任一把手呢？刚才继吾书记和樊部长说该给裴佳禄落实一个正处级实职了。我不同意这个说法，该与不该跟工作年限有关系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论资排辈那一套，如果都按工作年限或者论资排辈任命干部，那还开会讨论什么？组织部门直接按档案上走不就行了？唯才是举、能者居之是干部任用的最起码的原则吧。况且组织上三年前就落实了裴佳禄的正处级待遇，算是很照顾他了，但是这种照顾仅限于待遇本身，至于授不授实职，还得看个人的综合能力和魄力。你们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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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彬没说什么，李继吾说话了：“于市长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裴佳禄不合适，于市长肯定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开河接过话茬说道：“人选谈不上，不过我可以提一个人供大家参考，这个人就是怀王县县委副书记陆志铭。这个陆志铭现在就在怀王县工作，放着现成的了解当地情况的干部不用，偏偏考虑外调，岂不是多此一举？大家认为呢？” “于市长说的有道理。” “我同意于市长的意见。” “我也同意。” 于开河的提议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梁齐欢又看向葛泛舟，问道：“葛部长，你的意见呢？” 葛泛舟抬头看了下梁齐欢，又瞄了于开河一眼，说道：“我基本同意于市长的意见。陆志铭这名干部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人年轻、学历高、有头脑，十分符合干部任用中的年轻化、专业化、素质化的要求。” 梁齐欢点了点头道：“好，陆志铭算一个，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会议室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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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齐欢见没有人表态，自己接着说道：“我谈一下个人的看法，我认为陆志铭不适合，至少短时间内不适合。首先，这名干部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调任怀王县之前一直在市直机关工作，基层工作经验相对欠缺。其次，他调任怀王县任副书记才一年吧，履历上是否有所欠缺？第三，在武双辰和张进发的工作矛盾中，陆志铭没有起到很好的调和作用，表现出来的是老好人的形象，一味附和而缺乏主见。把县政府一把手的重担压在他身上，是否草率了？” 于开河没想到梁齐欢会驳自己的面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说道：“看梁书记这意思，是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梁齐欢点点头：“我确实有一个人选，不过合不合适还得大家讨论。这个人也是怀王县的干部，同样年轻、学历高、有头脑，同样符合干部任用的年轻化、专业化、素质化的要求。这个人就是怀王县政法委书记刘海。对于刘海这个人，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同意齐欢书记的推荐。”市委副书记杜建宇首先表态。 “我也同意。” “我也赞成。” 支持梁齐欢的常委也有好几个。 “我不同意。”于开河的话在一片赞成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于市长请讲。”梁齐欢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开河也没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刘海这名干部我多少了解一些，这个人是有一些工作能力。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政法口工作，管维稳管信访还在行，若说是主政一方，主管全县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大局，对他来说恐怕担子有些重吧。统领全局跟主抓某项具体工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怀王县的经济本来就落后，派上去一个不懂经济的干部，对县域经济发展能很好地助力吗？刘海这名干部不是不能用，目前来看还是应该再磨练磨练。” |
| 听完于开河的话，梁齐欢笑着摇了摇头：“于市长的某些观点我不同意。刘海没有主抓经济工作的经验，陆志铭就有吗？我们看待一个干部，不能想当然，要实事求是，去走近他了解他。我前段时间去下边实际走访了几个县区，亲眼看到了一些，也亲耳听到了一些，有些事情令我气愤，有些事情令我无奈，当然也有些事情令我感动和欣慰。那天我到怀王县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五点多啊同志们，连喜欢早起的小鸟都还在睡梦中的吧，怀王县信访局已经在接待信访群众了。我当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信访事件，就下车问了问听了听，得到的结果令我既震撼又感动，怀王县政法委书记刘海在亲自接待信访群众，为了能尽可能多的接待来访的群众，他特意五点多就赶到了信访局。这是一种什么精神？算不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怀王县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干部，不应该重用吗？如果这样的干部都不重用，那么请问，我们该重用什么样的干部？有人可能会说他在作秀，有人可能会说他没有经济工作经验。这是事实吗？是。但是我要说，他在作秀给谁看？你，我，还是其他什么人？如果不是概率极低的一次偶然，我会看到他的作秀吗？我们在座的诸位会看到吗？人家的‘书记接待日’已经搞了半年多，整个怀王县谁不知道？即便是作秀，能长久坚持下去的作秀还算作秀吗？他心里装着老百姓，想为老百姓干些实事。如果这也算作秀的话，那么我们全市的干部都应该秀一把！说到工作经验，我想说的是，经验是积累出来的，没有实干，谈何积累？像刘海这种想干事、能干事、肯干事、心里装着群众的干部，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平台让他去施展？在刘海的推荐问题上，我的态度是坚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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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齐欢的话如一颗颗珠子落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噼里啪啦掷地有声。会议室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梁齐欢见没有人答言，扭头对市政法委书记朱少华说道：“朱书记，刘海是你们政法部门的干部，谈谈你的看法吧。” 朱少华稍微正了一下身体说道：“要说谁对刘海最了解，在座的各位当中可能非我莫属，毕竟他是我们政法口的干部。别的我不多说，我只说一点，刘海主持怀王县的政法工作以来，该县的越级信访案件下降了八成左右，进京访则完全杜绝，在维稳和社会治安方面成效显著。” 梁齐欢点点头，随即又看向组织部长葛泛舟，“葛部长，你的意见呢？你是管组织的，大主意还得你拿啊。” “我完全同意梁书记的提议，刘海这名干部作风过硬、讲纪律、讲原则，是一名难得的好干部，应该得到重用。”葛泛舟回应道。 “好，既然葛部长这么说了，咱们就举手表决一下。我同意刘海作为怀王县县长的人选。”梁齐欢说着自己先举起了右手。 “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有三四个常委紧跟着举起了右手。 其他几个常委相互观望了一下，也纷纷举起右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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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开河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葛泛舟，后者似乎觉察到了，赶紧把头低下。 “于市长，你的意见呢？”梁齐欢问道。 “既然梁书记坚持己见，按照我党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我同意梁书记的提议。”于开河缓缓地把手举起来。 梁齐欢扫视了一下众人，“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代表市委把推荐刘海的意见汇报给省委，请省委研究后决定。” …… 彭金刚带领专案组干警再次找到收废品的王老汉，这一次专案组问的更加详细。王老汉很不适应这种询问节奏，说话变得语无伦次，一些细节的描述上吞吞吐吐，有些地方跟上次的讲述出现了矛盾。 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彭金刚认定王老汉在说谎，那个所谓的犯罪嫌疑人是他虚构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又为什么要虚构一个犯罪嫌疑人呢？答案只有一个：他在掩盖真相。 鉴于王老汉有重大作案嫌疑，专案组对其实施了逮捕。面对审讯，王老汉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刘小丽的凶手，并交代了犯罪过程—— 王老汉并非本地人，多年前乞讨流浪到此，机缘巧合之下，跟附近村子的一个弱智女人结成了夫妻。说是夫妻，其实就是生活在一起，并未正式结婚登记。同居后没有地方住，就在弱智女人的表哥家的果园里搭起了简易房过日子，顺便帮忙看护果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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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开河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葛泛舟，后者似乎觉察到了，赶紧把头低下。 “于市长，你的意见呢？”梁齐欢问道。 “既然梁书记坚持己见，按照我党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我同意梁书记的提议。”于开河缓缓地把手举起来。 梁齐欢扫视了一下众人，“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代表市委把推荐刘海的意见汇报给省委，请省委研究后决定。” …… 彭金刚带领专案组干警再次找到收废品的王老汉，这一次专案组问的更加详细。王老汉很不适应这种询问节奏，说话变得语无伦次，一些细节的描述上吞吞吐吐，有些地方跟上次的讲述出现了矛盾。 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彭金刚认定王老汉在说谎，那个所谓的犯罪嫌疑人是他虚构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又为什么要虚构一个犯罪嫌疑人呢？答案只有一个：他在掩盖真相。 鉴于王老汉有重大作案嫌疑，专案组对其实施了逮捕。面对审讯，王老汉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刘小丽的凶手，并交代了犯罪过程—— 王老汉并非本地人，多年前乞讨流浪到此，机缘巧合之下，跟附近村子的一个弱智女人结成了夫妻。说是夫妻，其实就是生活在一起，并未正式结婚登记。同居后没有地方住，就在弱智女人的表哥家的果园里搭起了简易房过日子，顺便帮忙看护果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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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和那个弱智女人都干不了重体力劳动，于是就靠捡破烂和收废品为生。王老汉经常去镇上收废品，有时候为了节约成本，也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当然偷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拿回去当废品卖。镇上有一个家电商场，每次进货以后都会拆下来不少包装纸箱。拆下来的纸箱子多数时候就堆在门口。王老汉试着偷了两次，都顺利得手了，转手之后也能卖个二三十块。他心里挺高兴，把这家家电商场当成了一个可以下手的固定作案对象。当然，有时候他也会以收废品的名义购买人家的纸箱子。至于是买还是偷，主要取决于这家商场里有没有人留意。 后来刘小丽来到了这家商场做销售，她是个比较泼辣和较真的人，自从她来了以后，便把纸箱子专门看管了起来。王老汉再想偷纸箱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在接连被刘小丽逮住几次之后，王老汉和刘小丽爆发了一场冲突。王老汉理亏，被刘小丽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虽然是个捡破烂的，却也有被扭曲了的尊严。在常人看来这是一件很小的事，谁也没有在意，不过在王老汉心里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自此以后，王老汉只能花钱购买这家商店里的纸箱子和其他废品。有时候废品数量少，就让王老汉先拿走，由刘小丽记着账，攒一段时间统一结算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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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已经连续更新了25万字，大家有什么想说的，畅所欲言吧。如果大家都不说话，等更新到30万字的时候，楼主会想办法检验一下小说的成色以及读者的支持度，至于是什么办法，目前先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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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那天中午，王老汉收废品回家，迎面正遇上急匆匆赶往北田村的刘小丽。也许是刘小丽心里装着事儿，她并未跟王老汉交流，自顾自走了过去。因为田浩当时明确提出了分手，刘小丽一心急着去田浩家大闹，根本没有注意擦肩而过的王老汉。 看着擦肩而过的刘小丽，埋在王老汉心底的那股仇恨瞬间涌了出来，他看看四下无人，张口喊住了刘小丽，跟她说要把前几天收废品的钱给结了。 刘小丽急着去找田浩理论，就说改天再结。 王老汉说现在要是不结的话，他就不给了。 刘小丽的火爆脾气当时就上来了，返回头去跟王老汉结账。 王老汉说他身上的钱不够，得回家去拿。所谓的家就是果树园里的简易房子。 刘小丽认为是王老汉想赖账，她的脾气很倔，偏偏不让他赖账，于是就跟着王老汉往果园的方向走。 眼见距离果园只隔着一条水渠，王老汉下手了，他用收来的废金属猛地砸向刘小丽的后脑。扭曲的心理积累下的仇恨在那一刻全部爆发了，只一下，刘小丽便停止了呼吸。王老汉把刘小丽的尸体扔到了水渠边的草丛里，那一刻他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扭曲的心理得到了巨大满足。 杀完人之后，王老汉把刘小丽的自行车扔在了收废品的三轮上，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废品站。他利用一个中午的时间把自行车拆卸成了零件，分散在各式各样的金属废品之中。干完这些之后，他突然想到尸体距离自己的住处太近，必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于是他决定做一下伪装。到了晚上，王老汉趁着月黑风高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将死者身上的衣服扒掉了大半，制造了强奸杀人的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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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老汉的交待，办案民警在废品堆里找到了刘小丽的自行车的零部件，此案办成了铁案，一起震惊全县的人命大案就此告破。 破案以后，彭金刚心里美滋滋的，这是自己复出以后侦破的第一起案子，干得很漂亮，没有在同事们面前丢脸，也没有在丁毅面前跌份儿。 丁毅见彭金刚没有受到处分的影响，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也挺高兴。整个刑侦大队都沉浸在一股活跃的气氛中。 …… 关于对刘海的任命，省委很快做出了批示，同意汉唐市委的意见。市委对刘海进行专门谈话以后，拟任命通知很快下发到了怀王县正科级以上干部手中。 这则通知如一枚重磅炸弹，很快引爆了整个怀王县官场。刘海来怀王县才几年，有人掐手指头算了一下，连五年都不到，竟然从副科一路升到了正处，虽然不敢说是坐着火箭往上升，也差不多了。 有人预言怀王县的天要变了，刘海素以抓反腐、抓作风著称，不怕得罪人，不怕事大，他要是当了县长，怀王县恐怕很多人都要倒霉了。 公示阶段的拟任通知尽管只下发到了正科级干部层面，但是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各个机关单位。 马可为和丁毅相继给刘海打了电话，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三点：一是表示祝贺，二是让他请客，三是让他小心谨慎，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乱子。 各科局委办的一把手们也纷纷向刘海伸出橄榄枝，多数都以汇报工作为名向刘海靠拢，当然也有用其他方式表示祝贺的，有的干脆直接叫起了刘县长。就连县委班子的成员们对刘海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至少说话的语气更客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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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县民间的反映比较积极，大多数人都认为刘海当县长再合适不过，放着这样的好官不提拔，还提拔谁？有的人则在担心，刘海升任县长，信访局的书记接待日还有没有？ 从拟任命到正式任命中间还有一个公示期，公示文件下发到了怀王县所有正科级干部手中。上面清楚地写明了拟任命人、拟任命职务，举报电话和邮箱。在公示期内上级随时接受举报。 公示是一个必须走的程序，但是一般情况下问题不大，只要没有严重的过错和失职，基本都可以平稳度过。县委书记张进发已经提前向刘海表示祝贺了，县委班子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向刘海祝贺。政府办公大楼各个部门也都做好了迎接新的一把手的准备。 钱阿姨和二妮特意弄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并叫上钱工老两口一起给刘海祝贺。 “刘海，恭喜你又升官了，阿姨我打心里高兴啊。”钱阿姨笑吟吟地说道。 “是啊刘海哥，你要当县长了，我们都为你高兴。来，干一杯吧。”二妮抿着嘴说道，手里还捧着一杯饮料。 刘海见二妮一饮而尽，自己也把杯里的白酒干了。“二妮啊，这些菜都是你的手艺吧，真不错，县招待所里的大厨都赶不上你。”刘海对二妮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们家二妮的手艺一般人真比不了，谁要是娶了我们家二妮，算是有福气了。人样子长得千里挑一，手艺又是千里挑一，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钱工颇有感慨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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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闻听面色顿时绯红起来，腮边的酒窝也挂上了一抹红润，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 钱工的老伴儿马上拍了一下钱工的大腿：“我说老头子，你还没喝酒呢就醉了？别乱讲话。” 钱工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老伴儿的警告，索性把话咽回去了。 “刘海啊，你当了县长我们大家都高兴，来，阿姨敬你一杯。”钱阿姨也冲着刘海端起了酒杯。 刘海赶紧站起来，举着酒杯说道：“钱阿姨，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以前在家里都是我妈给我做饭洗衣，在这里又有你的照顾，讲真的，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叫什么话，这点小事对阿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再说了，你每天都陪着我起大早，阿姨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钱工见刘海一直站着，就拉了他一下，说道：“光站着干嘛，坐下来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再说客套话就见外了。” 刘海使劲儿点点头：“对，一家人，能认识你们，能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我觉得特别幸运！” “大家别光说话呀，来吃菜……”钱阿姨张罗着大家下筷子。 钱工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放下筷子对刘海说道：“对了刘海，你都要当县长了，是不是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我听说到了县长一级，招待所会给配备专门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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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刚才还很活跃的气氛顿时安静下了下来，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刘海。二妮脸上更是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啪，钱工的老伴儿再次狠狠拍了钱工的大腿一下，这一次力道要大得多，疼得钱工直咧嘴。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把自己当哑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怕人家刘海出不起房租还是怎么着？”钱工的老伴儿一边说话一边狠狠瞪了钱工几眼，然后又扭回头和颜悦色地对刘海说道：“海子，你别往心里去啊，他老糊涂了，说话不经过大脑。这房子就是留给你住的，房租不房租的无所谓，你住在这里还有你钱阿姨她们照应，多好。要我说啊，咱那也不搬，就住在这。” 钱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闭着嘴不再说话。 刘海心里确实考虑过这件事，他想的是搬出去以后把房子留给钱阿姨和二妮去住，两居室的房子两个人住，这样还宽敞一些。至于他自己，住在招待所其实也无所谓。按以往的配置，县长可以在招待所住一个套间，他一个人足够了。至于吃饭和洗衣服什么的，对于一个县长来说这些不叫事儿。所以他确实有搬出去的心思，不过这个场合不便多说。 “刘海哥，你现在是大官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二妮怯生生地说道。 刘海笑了：“呵呵，怎么可能呢，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你们。” “真的吗？”二妮看着刘海的眼睛，表情里有一丝期冀。 “那当然。”刘海使劲儿点点头。 二妮抿着嘴笑了，灿若桃花。 |
| 昨天的更新纯属偶然，还是按老规矩吧，周末两天不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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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工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感慨，他拉住刘海的手颇有感触地说道：“刘海啊，大伯我后悔啊，后悔……” 刘海看着身边的钱工，投过去一个大大的问号。 “刘海啊，本来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呢，可是看你总在忙，就没有说出口。现在倒好，你当县长了，这门姻缘我就不能再提了。怪我，都怪我，要是早点跟你提就好了。”钱工说完不住地摇头叹息，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二妮的脸色成了一块大红布，低着头再也没抬起来。 钱阿姨的脸色也有些尴尬，借口看看米饭熟了没起身出去了。 钱工的老伴儿再次狠狠拍了钱工一下，“你个老东西，不说话能死啊！” 钱工这次没有退缩，瞪着眼对老伴儿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不然我会憋死。”他再次扭头对着刘海说道：“刘海啊，你是个好孩子，好干部，但是好干部也得有个人生活啊。应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当然了，你马上就是县长了，找个对象还不跟玩儿似的，但是我得提醒你要慎重，万一遇人不淑，可是会拖累你的前程的。你都快四十了吧，抓点紧吧。” “钱工，我离四十还有好几年呢。”刘海回应道。 “是吗，那就是我记错了，老喽……”钱工一边说话一边摇头，他又看了二妮一眼，“二妮啊，你快三十岁了吧，也老大不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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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把头低得更低了。正好钱阿姨叫她过去帮忙，二妮逃也似的离开了饭桌。 钱工的老伴儿实在忍无可忍，揪着钱工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一直拎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你个老东西，不说话真能死是不是？看我好好教训你……” …… 汉唐市政府办公大楼，于开河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秘书小张敲门进来了。 “于市长，您看这个。”小张递给了于开河 。 于开河知道小张不会冒然让自己看一些随随便便的东西，之所以让他亲阅，肯定事关重大，于是放下笔展开了这封信。 于开河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把信往桌子上一拍，冷笑了两声说道：“呵呵，这下我看梁齐欢还有什么说的。” 于开河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笑，视线呈45度角看着天花板，似乎在享受一种突如其来的快感。约莫过了半分钟，他重新把身体坐正，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姜书记吗，我这里收到了 ，你们市纪委应该过目一下啊。” “于市长，你说的那封信是不是关于举报刘海的一封匿名信？”电话那头问道。 “嗯，没错。虽然是匿名信，但是问题提的很详细，也很客观，我觉得你们市纪委应该核查一下。”于开河说道。 “于市长啊，信你就不要拿过来啦，我这里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封。内容我看了，下一步怎么办我们纪委监委班子还要再研究一下。”电话那头又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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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这样，你们好好研究。”于开河挂了电话，但是手并未从电话上移开，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葛部长，今天收到了 没有？” “于市长，你是说关于刘海的举报信？怎么，你也收到了？”电话那头说道。 “嗯，我也收到了。我跟你说啊葛部长，这件事上你可得坚持原则，不能打马虎眼。像刘海这种情况，还能正式任命吗？”于开河说道。 “于市长你说的很对，这个问题我刚才跟梁书记也汇报过了。” “梁书记什么意思？” “梁书记的意思是暂停考核、暂停公示、暂停任命，先查清举报信的内容是否属实再做下一步决定。” “这才对嘛。我说葛部长啊，你们组织部门可要把好关啊，一定要把事实查清楚了，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县的发展大局啊。” “这个你放心，我们市委组织部一定会根据举报信的内容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查。” 于开河放下电话后随手点了一根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 汉唐市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孙士勇一行来到怀王县，专门调查关于举报刘海的匿名信的情况。 县委书记张进发率领县委班子成员热情迎接了孙部长。孙士勇在县委会议室给张进发为首的班子成员开了一个短会，转达了市委书记梁齐欢和组织部长葛泛舟关于此事的指示精神，要求怀王县委班子成员和其他干部全力配合，尽快把事实真相查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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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发代表县委班子成员向孙部长表明了态度，县委班子包括其他干部一定全力配合调查。 孙部长把匿名举报信的复印件转给了刘海一份，让他准备一下，写一份答辩材料。 刘海展开匿名信看了一遍，还没看完自己就乐了，心说写匿名信的这个人为了扳倒自己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啊！匿名信的内容大致分为以下几条—— 一、刘海在处理柳河沟群体事件的时候，不顾群众安危、不顾执法人员安危，在装满鞭炮和煤气罐的中巴车里违规动用明火、违规吸烟，枉顾干部群众的生命安全于事外，极度突出个人主义和英雄主意。这种处理群体事件的方法粗暴野蛮，开创了极其恶劣的先例，在广大干部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种缺乏大局意识，缺乏安全意识，把人民的生命视同儿戏的干部，如何能够重用？如何敢重用？ 二、刘海在主持改造兔子沟的工程中，动用了县里的专项资金40余万，这批资金的使用存在多项违规操作，比如：工程没有公开招标，存在蓄意规避招标的问题；工程施工没有选用有资质的施工单位，施工质量难以保证；工程建设中大批使用农民工，存在违规用工问题；工程在没有规划、没有审批的情况下擅自动工，存在违规施工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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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刘海在兼任县棉纺厂支部书记期间，在处理职工安置问题时，徇私舞弊，擅自安排了不符合条件的人享受安置待遇。 四、在信访接待中搞形式主义，在行风整顿中搞官僚主义，整个政法系统被其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五、刘海的生活作风有问题，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其曾经在省城深夜出入歌厅，深夜与未婚女子宾馆开房，并将涉事女子灌醉图谋不轨，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六、以招商引资为名公款吃喝旅游，曾与某乡干部以招商引资为名远赴海南旅游观光，在三亚吃喝玩乐后返回，公款报销吃喝。 七、在干部任用中搞关系主意，提拔重用自己人，排斥其他人。公安局副局长丁毅原本只是个派出所长，跟刘海在五七坟乡共过事。刘海主管县政法委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丁毅当了公安局副局长。 举报共分成了七条，堪称七大罪状。刘海看完后背后直冒凉气，有人在往死里整他啊，随便那一条坐实了都够自己喝一壶。看来这个人是有备而来，成心要把自己的任命搅黄了。不过他心里有底，身正不怕影子歪，大多数举报的条款很容易就能解释清，只是个别条款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也仅是稍微麻烦一些而已。 仅仅过了半天，刘海就找到了孙部长那里，就举报信上的内容做自我答辩。 孙部长没想到刘海这么快就来答辩，跟他说不着急，把答辩写清楚一些具体一些对自己有好处，不要急于辩解，组织上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刘海说自己真准备好了，现在就想对匿名信的内容做一个答辩。 孙部长说好吧，他马上安排人做笔录。 针对匿名信的七大罪状，刘海做了七条答辩—— 一、关于柳河沟那次群体事件，他在中巴车里确实吸烟了，不过吸的是 ，目的是以毒攻毒把情况给稳定住。事后，同行的赵晓磊曾经跟他说过，当时他嘴里吞吞吐雾的，把人们都吓傻了。他当时就跟赵晓磊解释了，并且把 拿出来给赵晓磊看。关于这件事，五七坟乡的工作人员赵晓磊可以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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