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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十年捉鬼人[第16页] |
作者:点点的童话矫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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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前辈咒语念完,那几个纸人就四下分散开来,先是围着跑成一个圈,然后又各自聚拢到楼梯口,一溜烟的就飘上了楼梯.这又把我震惊了,这纸人在地板上是用那纸脚迈步子的,但是一到了楼梯下步子迈不开了,就直接沿着那木阶梯飘了上去,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纸人全部上了楼之后,张前辈说:“你们可以开眼了,等下那些鬼魂会跟在那些纸人后面下来,进入到那个圈中集中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的被带出来,到时候你们一个一个送就好了.开了眼就不用喊魂那么麻烦了.不过有一点,送魂之前要先把前面引路的纸人烧掉,否则那纸人会影响那些鬼魂的轮回路.“ 我和肖爷听完之后就开始各自开眼,开完之后已经看到有两个纸人从楼梯上飘下来了,落地之后又开始用两只纸脚迈步,每个纸人的后面都跟着一个灵神,三十来岁,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速度不慢也不快的跟在纸人后面,直到跟随那纸人进入了那红圈之中才站立不动.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剩下的四个纸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后面无一不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灵神.它们纷纷有序的进入了那个红色的圈中,那红圈不大,刚好能提供六个灵神面朝圆心围成一个圈.而每一个灵神的后面都有一个黑色的纸人被平铺在地上. 张前辈封住了那红圈的缺口,又含了一口酒,围着那圈绕了三圈之后停留在其中一个黑色纸人的边上,在上面虚空画着一些手咒,紧接着把口中的酒喷洒而出落到那个黑色纸人的身上.然后朝着我的送魂祭台一指. 就在这一刻,之前那六个带魂下来的五颜六色小纸人纷纷倒地,看上去和平常的纸人没有任何区别.也就在这一刻,那黑色纸人粘酒而起,直接带着它后面的那个灵神朝着我走了过来. 张前辈没有停留,又来到下一个黑色纸人边上,坐着同样的一套动作,做完之后朝着肖爷一指,那黑色纸人沾酒就起,领着它后面那个灵神就朝着肖爷走去. 纸人和灵神到了身边,肖爷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所错,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纸人,放在红烛上面直接燃烧掉了,然后把那灵神引到送魂的位置上,就开始做起了送魂法事,期间我也尝试过和那灵神交流过,但是那灵神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除了表情上面有稍微的变动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异动了.而且它很配合,没有任何的抵抗,一直到被我送走都毫无任何的阻碍. 接下来我们按部就班,几分钟一个的送走了这六个灵神,没有任何的波澜.唯一的一种不满情绪是被绑着躺在长椅上的感受男子发出来的,他嘴巴里面塞着布,只能唔唔啊啊的发出一些声音,到肖爷送走最后一个灵神的时候,他的眼里透露着绝望,也没有继续做无谓的挣扎,眼睛盯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送走这六个灵神,张前辈收起了那六个五颜六色的小纸人,随意的用脚把那红色的粉末围成的圈给打乱了.而那些黑色的纸人已经被我和肖爷烧掉了.这一通送魂,贡品没有消耗什么,倒是纸钱全部消耗完了.肖爷的纸钱本来就不多,秉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他把张前辈带过来的那些纸钱也全部烧完了,这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个灵神我们没有纸钱可以打发了. “纸钱用完了,咋办?“肖爷无奈的说道,张前辈走到那干瘦男子的大黑布包里面翻了翻,都是一些符纸而没有一张纸钱.张前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丑时刚到(1点多了)皱起了眉头:“你们没有纸钱不能送的吗?“ 他这话问的好笑,灵神上路,不打发点路费,是很难去到轮回路的.不过转念一想,他鬼道出身,从来只用魂不送魂,这些细节性的东西不是很熟悉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这样,没点买路钱轮回路上很难走.这样吧,我们把灵神收到附物里面,带回去送吧,反正都是些无意识的灵神.“肖爷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张前辈也没有反对,他说:“那可以.开动吧.这两个鬼魂被招魂幡招过了.我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刚才消耗也比较大这两个鬼魂就交给你们了.如有需要,我帮你们压阵.“ “谢谢前辈,“说了这一句之后,我就拿出罗盘开始找魂,因为开眼的时间已经到了.片刻之后,我说:“灵神不在一楼.“肖爷说:“别那么费事了,我去楼上赶魂,你在楼梯位置摆个引魂阵困魂阵喊魂阵之类的,直接抓了就可以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也行.见我点头之后,肖爷提着桃木剑,背着乾坤包就沿着冲了上去.我紧跟其后.上了二楼,我在楼梯口开始布置引魂阵.肖爷没有停留,直接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 说是赶魂,其实就是在各个地方贴上一些符咒,撒上一些辟邪的东西,让灵神无法在那些地方安身,地方越占越多,灵神能存身的地方越来越少.最后就只能出来,只要进入了我引魂阵的范围里面,就能够把灵神引进引魂阵里面,只要进了引魂阵,我就有办法看到它了.因为引魂阵是我布置的.能看到就代表我能够用附物收走它. 只要收走了这两个灵神,蔡总的这个事情就算解决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两个灵神虽然被招魂幡招过,处理起来确实比之前那六个要艰难了一些,但是也并不是很棘手.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成功的把那两个灵神收进了附物里面.至此,这个本来充满灵神的屋子,已经变的窗明几净一魂不染了. 我和肖爷心情都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可以拿报酬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不仅仅是帮了人,还帮了鬼.同时也庆幸这件事情是由我们来处理,这份福报也阴德,也一并被我们收入了囊中. 下了楼,张前辈坐在椅子上整理东西,那个时候已经两点多了,张前辈见我们红光满面的下来,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他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至于我这个师弟,两位打算如何处置?“他把这个难题丢给我们,显然是不好对自己的师弟下手,又不想便宜了他. 肖爷说:“前辈,你是他师兄,这是你们门内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当然,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手的,我们义不容辞.“肖爷说的很诚恳,我和附和道:“是的,前辈.按照你们的门规来就行,我们外人就不插手了.“ “呵呵,什么门规,我们门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和我早就决裂了,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前辈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建议把他交给警察.张前辈说完之后,只见那干瘦男子开始在长椅上面剧烈的反抗起来.似乎很害怕也很愤怒张前辈的这个决定. 我疑惑的看着张前辈问到:“交给警察?这事说不通吧,和警察说这些事情,十有**会有警察说我们妖言惑众,别到时候把我们抓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前辈呵呵一笑说道:“交给警察自然是有正常的理由,我这师弟平时干的事情早就在公安局留下了案底,只是他经常躲在一些警察找不到的地方修炼而已,你知道那些鬼魂为什么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鬼吗?那就是他用非法的手段聚集起来的,他以前在殡仪馆工作,有的时候为了得到鬼魂,把人家的尸体都给偷走了.不但如此,他还是个惯偷,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和鬼道之术,作案无数,偷的东西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有些监控视频连我都看过.“张前辈说完之后狠狠的瞪了那干瘦男子一眼又愤愤不平的说道:“他本来天赋异禀,如果心术稍微正点,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这次的事情,他本想用鬼道之术来要挟蔡总来敲诈钱财,是我用一些间接的手段保住了蔡总的父母不受这些鬼魂的侵害.只是我俩都知根知底,他的身手和手段都不在我之下,我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那蔡总的助理王小姐就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女,说起来还是我通过我朋友叫王小姐建议蔡总搞这一次聚会选拔的.最后选出了你们两个搭档,倒也是幸运.“ 张前辈这么一说,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张前辈布的一个局,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我说这张前辈怎么一直都这么反常,来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原来是在故作平静怕言多必失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我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没有看到这一层意思. “前辈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亏得我之前还一直骂你王八蛋.这里给前辈道歉了.“肖爷明白了所以事情的原委之后,也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哈哈“张前辈放声一笑:“老狐狸也好,王八蛋也罢,总之这件事情也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这是压在我心头的一件大事,今天总算解决了,是你们帮了我,被你骂几句又何妨呢?“ 肖爷挠着脑袋开始傻笑起来,我也喜笑颜开,这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房间里面顿时充斥着欢声笑语,只有绑在长椅上的那干瘦男子一脸绝望的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担心他未来的命运.不过善恶终有报,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小何载着王小姐来到了木屋外面,同行的还有一辆警车,警察带走了干瘦男子.我们没有立刻就走,我在房子里面看了很久算了很久,最终给出了一套破除这“空亡“风水的办法,只要按照我说的改,就能把这屋子改成戌山辰向替卦,这样才能发挥这少有的风水旺局的作用:丁财两旺一生贵, 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了,蔡总特意抽出时间来给我们开了一个庆功宴,席间肖爷喝的很开心,还一个劲儿的和王小姐搭讪.张前辈心猿意马的应付着大家.而我,早早的退了场,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了一些纸钱,在子时刚到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公园,送走了那两个被我收进附物里面的女灵神.我依旧尝试着与它们沟通,可惜依旧毫无结果. 这么多的灵神,被一鬼道这么耽误着轮回路,它们的家人定然以为她们已经上了天堂入了轮回始了转生,说不定还在虔诚的求它们保佑.可谁又知道它们还留在人世受苦自身难保呢?这还真应了唐代诗人陈陶的那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本故事完结) |
曾几何时,我也一度是个愤青,痛恨所有的日本兵,觉得他们都该死,每每在抗日剧里面看到有日本兵被一枪撂倒或者一炮炸飞的时候,心里就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爽劲儿,好像自动过滤掉那只是电视剧一般.我们从小耳濡目染了无数日本兵对我国人民作出的那些畜生行径.一大半都转化成了仇日的愤青,我也不例外.但是我只痛恨日本的军国主义者,那些战争的发动者和执行者,他们没有人性,在利益的驱使下可以作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曾经有一段时间,年少轻狂的时候,我甚至想如果我出生在那个抗日的年代多好,可以为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流血流汗流泪.青春热血怒撒战场,岂不快哉?可这只是个想法,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想到的是,时隔几十年,一次机缘巧合下,因为处理一件鬼事,我居然也接触到了一个日本兵.只是这日本兵已经变成了一具累累白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徘徊的灵魂.而那个灵魂,守着这具白骨终日不得散.显得凄凉无比. 故事要从二师父说起,二师父是个看阴宅阳风水和主持丧葬仪式的.专业知识丰富且扎实,他点的穴都是在指定的范围内可用之穴最好的一个.基本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2008年,他帮一户人家点了一个阴穴.这户人家是个农户,死者是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家.按理说,寿命长的人福报一般都不会差.如果没有一些行运福报,怎么能活的如此高寿呢? 那个去世老人家在当地算是比较有名望的一个老人了,据说在他年轻的时候还亲手杀过一个日本兵.所以在村里一直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爱戴,这人一去世之后,更加的让人缅怀,村里的山啊,田啊,地啊什么的都是分包的.只要在村里有户口,都能分点山头.所以村里的村民纷纷让出自己所分的山来给他们家选择,大家都表态,只要被风水师父看中了,无论是葬在谁的山上,都会无条件的让出一小块地方给这老人做坟山.他们也希望这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能够葬在自己的山上来给家里添添运气. 二师父为了这个事情也很上心,他在村子周围的山上跑了整整两天,终于找到一个最好的穴.等阴宅地址选好之后,大家就张罗着缅怀老人,哭丧吊唁,科仪法事更是日夜不停的做着.西乐队,表演队更是天天报道,这场丧事做的好不热闹. 人死灯灭,农村里面比较讲究排场,不管生前是好是坏.去世之后后代总会尽自己的能力去给他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让去世的人能够走的安心,能保佑自己和家里人.这也是一件比较可悲的事情,我见过很多老人,生前日子过得勤俭的很,炒个菜都舍不得多放几粒盐.家里的晚辈也都徒有孝心,只是每年意思一下给长辈几担谷子,到了过年的时候给个几百块钱就算完事.所以在我小时候,那些老人都过的凄凄凉凉的.一连到头来吃不上一顿好肉,喝不上一碗好酒.可是一旦他们去世,宴席什么的都办的风风光光,后辈们也不计成本的操办丧事,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把操办丧事那些成本花在老人生前的时候.过上几年好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很多人不懂的珍惜,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只有生前把老人伺候的好好的,让他们去世的时候走的安心,这样才没有那么多的执念,说到保佑后代,也会尽心尽力.死后再花心思就等同于亡羊补牢,晚矣.所以孝敬老人要趁现在. |
这老人姓徐,尽管很长寿,但是子女很少陪伴,后半辈子也过的凄凄凉凉,村里的青壮年都在外面打工,有的为了多赚些钱,连过年都不回家.所以尽管这老人家家里子孙满堂,连曾孙都有两位数了,可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很冷清,一大家子人总是聚不齐,每年过年都有好几家不回家.有的晚辈甚至几年十几年的不回家.这次老人去世,家里平时不回家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老人走的突然,大多数晚辈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这也应了老人家生前常说的一句话:要等到我死了,家里人才会聚齐.可是那个时候,我还能不能看到呢? 这老人下葬之后,除了一些八字不合的人之外,家族里面所有的晚辈都去送葬了.我们那边有个习惯,所有直系亲属都需要披麻戴孝,下葬的那一天,家里人加上村里送葬的人浩浩荡荡好几百人.排成一条长龙抬着棺木就朝着二师父点的那个穴走了过去.那个穴是在半山腰上.风水绝佳.只是路途有点难走,还远.送葬队伍凌晨四点就开始出发,到了六点才堪堪感到那墓穴位置.太棺木的八个汉子各个累的直喘气.也不知道是体力透支的太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当他们抬着棺木即将到达下葬地点的时候.前面右边的那两个人肩上的横木突然咔擦一声就断了. 抬棺木断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抬棺木的横木用的不是扁担,也不是木板,而是用的大碗口粗的新砍下来的松树.松树本来就很能承重,村里面盖房子冻楼顶都是用哪个来做支撑立柱的.而且还是新砍下来的,那可不是轻易能被压断的.不过好在那些抬棺木的汉子都是些力大无比的庄稼汉,反应很迅速.在棺材倾斜的时候大家齐声一吼,身边立刻有人上来撑住那棺材的一角.据说当时上去顶棺材角的人有七八个,大家扶的扶,抗的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棺材稳住.那棺材其实不重,这么多人的花了这么大力气才能勉强的抗住那棺材,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很玄乎. 二师父也在送葬队伍里面,他从事这个行业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他当时却找不出原因.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好棺木没有中途落地,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送葬队伍这一趟就白走了,当天也不再适合下葬了,又得把棺材重新抬回去,另择吉日下葬. 一路上除了这件事情,其他倒也算顺利,赶在择好的吉时之前,顺利的把棺木抬进了先前挖好的坑位里.老人下葬是先不往上面堆土的,大家只是先把花圈灵旗什么的盖在棺材上面,等到头七过了之后才会由死者的儿子来亲自堆土立碑.听说这样是为了方便死者认门和进出. 棺木入地,儿子女儿哭完丧,亲朋好友跪拜完,大家都纷纷离去赶回事主家里吃豆腐.只有二师父留在了原地久久没有离去,他在思考刚才出现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这抬棺木会断,他又仔细看了几篇那墓穴的风水,罗盘都下了十多次.最后还是喃喃的说道:“没错啊,是个好穴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而且他点这个穴之前反复查看和下过盘,这个位置方圆十米之内,根本没有其他墓穴啊.他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放弃了,既然已经入土了.要再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在下葬的当天晚上,徐老大爷家里好几个晚辈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徐老大爷一个劲的在忏悔,在认错,还一直说自己去不了阴间,走不上轮回路.叫他们帮帮它.第二天白天,他们就纷纷议论起来这件事情.接到托梦不奇怪,很多人接到同一个托梦,那这就不是用巧合来形容的了.大家都很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晚辈还在梦中问了老大爷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无奈老大爷根本就不做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错了,然后还一直泪流满面的. 这件事情触动了那些晚辈的内心,大家都以为是那个穴位点的不好,所以又把二师父找了过去,把梦里的内容告诉了他.二师父一听完这叙述,立刻就判断了这件事情应该是鬼事,已经不是单纯的阴宅风水问题了.因为他看了这么多年的阴宅风水,对自己点的穴位是信心满满,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错.所以他当机立断,也没有去做一些无谓的补救,而是第一时间上山找师父,让师父帮忙看看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我刚好是大三的寒假.我也在师父的家里学习.二师父一进门就看到我在堂屋里面的那张八仙桌上面练画符,那个时候我刚回家没两天,在家里住了一天之后就上山找师父了,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二师父.二师父一到我在画符,走过来就一个跃跳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为什么要跃跳?因为二师父矮呗,他才一米五多. “小兔崽子,回来了也不去看看二师父,就窝在这里画符,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二师父一脸怒色的盯着我,那眼神就像要喷出火来一般.不过这一切,都是装的.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其中也有惊喜吧. 我摸了摸发烫的后脑勺,赶紧掏出香烟给二师父点上,边道歉边讨好的说道:“二师父,赎罪啊,冤枉啊,我前天才回家,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去拜访你的,没想到你主动来看我了.这让徒弟受宠若惊啊.“ “宠个屁啊,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等事情完了我再找你算账.你个小兔崽子.“二师父边说边朝屋内张望着,一边喊着:“老x,老x,在不在家啊?“ “别喊了二师父,师父去城里走亲戚了,说是要后天才回来,怎么了啊,您酒瘾又犯了?没事,我带了酒回来,我陪您不醉不归.“我一边讨好的说道,一边进了师父的卧室,准备从里面顺点酒出来. 二师父一挥手拦住我说道:“谁有你这闲功夫,我找你师父有事,好像碰到鬼事了.既然他不在,你和我走一趟,你学了这么久,改给我汇报汇报学习成绩了.我教你的阴宅风水你学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看看处理鬼事怎样.“二师父说完就伸手拉着我往外走. 一听到有鬼事,我心里还是比较激动的,学道几年,碰到的鬼事还真不多,自己独立处理的也就那么堪堪几件.对于这种事情,我总是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这次恰好师父又不在,算是天赐良机,即使这样,我还是淡定的问到:“二师父,到底是咋回事,我不知道事情不敢轻易接啊,我现在半吊子,别到时候去了事情解决不了,这不给您老丢人么?“ 二师父脸一沉:“别废话了,去拿包,赶紧走.保证你死不了就是了,我们现在过去,还能在徐家蹭一顿下午饭,对了,把你带回来的酒带上给我尝尝.“ “好嘞,老爷“我应了一声,飞快的冲进了平时我住的偏房,从里面拿出我的布包和两瓶瓶武汉带的酒,记得好像是黄鹤楼的窖酒.当时我还是学生,没什么经济收入,那酒一瓶就要小几百.一连到头回家过年,买上几瓶酒给爷爷,老爸和两位师父,立马又是一条穷光蛋.唉,往事不堪回首,说起来都是泪. 直奔徐家,二师父在路上给我讲了所有的事情的经过,然后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鬼事了,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嘿嘿一傻笑,说道:“我也觉得是鬼事.“ 二师父一脚踢在我腿肚子上面说道:“这还要你说,我要你分析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二师父人虽矮,可是力气可不小,而且还有包里倾向,在他面前完全不敢随便调皮,这让活泼的我不得不拘谨一些.我收起了天真的笑容说道:“首先,这件事情肯定是鬼事无疑了.您的穴点的高明,没有任何瑕疵.其次呢,关于那几个晚辈被托梦,那徐老大爷一个劲儿的认错,我觉得吧,那肯定是徐老大爷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至于错在哪儿,需要我们再去调查.再次呢,二师父,求您以后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打坏了可怎么办.“ 二师父仔细想了一想.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讲的有点道理,是需要调查调查.快点走,等下赶不上徐家的饭了“说完之后又一脚踢在我另外一条腿的腿肚子上. 心中的怒气无法光明正大的发泄,我深吸了一口气,拔腿就跑,你这么喜欢踢我,那你来追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来到徐家,家里的客人已经上桌了,即使老人已经下葬,但是有些从外地赶回来了的晚辈还是住在徐老大爷家里,要等头七过后才能走.所以家里还是热热闹闹的. 院子里面开了四桌,算下来也有三十多个人,我和二师父落坐之后,发现这桌人都是些六十岁以上的老大爷,这可是长辈桌啊,我刚想站起来换桌,二师父一把拉住我说:“不用走,你是来帮徐老大爷忙的,坐在这里倒也不会失了礼节.“ 桌子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我和二师父坐在一个凳子上,二师父旁边的那根长条凳子上面坐着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大爷.等我们坐下之后,他面带笑容的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x师父叫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小兄弟.“说完端起碗中的酒. 村里的人实在,不会用异样的眼神来观察人,而且二师父是有威望的,他带过去的人,应该信得过,所以那次吃饭,我被待为上宾. 我赶紧站起身来说:“不敢不敢,我才疏学浅,只是我师父不在家,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尽些绵薄之力.如果未能帮上什么忙,还请大爷多多担待才是.“说完之后一口喝掉了碗中的米酒.那米酒很柔,喝起来很爽口.这二师父也是,这里有这么好的米酒,还要我带酒过来喝. 二师父也喝了一口酒,不禁称赞道:“这酒不错.谁酿的,“然后又凑过来小声的和我说:“你那酒就别拿出来了,晚上给我带走.“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吃完下午饭,已然日落黄昏.金黄色的阳光洒下大地,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留恋的抚摸着远方的山顶,即使留恋,它也不得不给黑暗让位,这是天文规则,是不可逆转的.就像那去世的老大爷,即使他已经离世,也不得不为了某些事情而忏悔和认错,很多事情,该还的迟早要还的,很多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大爷在为什么事情而忏悔.但是人已逝,还懂得忏悔,就这份感悟也足以获得原谅. 放下碗筷,二师父问我:“这个事情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么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晒了东西,得回去收一下.“我说:“行,二师父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如果搞不定,我再找师父.“ 花白头发老大爷也凑了过来说:“那就麻烦小刘师傅了.“我点了点头,送二师父离开的时候顺手把两瓶酒塞到他手里,二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酒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徐大爷家的院子里面,白头发老大爷迎面走过来和我说:“刘师父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了一下说到,不着急,等到十点吧.先喊魂问问情况.就在你们堂屋的遗照边.到时候帮忙疏散一下家里人,不要呆在堂屋里面.最好一个不留.我来问问老爷子到底是啥个意思.“ “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白头发老大爷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说:“不用啦,我都准备好了.老大爷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先自己到处转转.“说完之后就朝着堂屋走去,堂屋里面不不时的有人在走动,看着徐老大爷面露慈祥的遗照,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触. 拿出罗盘在屋子里面四处找了找,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丝丝的灵异反应,我想这个徐老大爷应该是在屋子里面的某一个地方,正在看着家里人进进出出,只是它没法现身,也没法和家里人进行什么交流.它是新魂,不但没有什么怨念反而还满怀歉疚.这样的灵神很脆弱,脆弱的像一团空气. 收起罗盘,我找跟凳子坐了下来,就在遗照的旁边,时不时经过的徐家人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停下来和我聊几句,或者抽根烟.或者和我聊他们家徐老大爷生前的事情.我听的很认真.因为我想从中间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但是事与愿违,在我所有了解到的事情中,并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这徐老大爷去忏悔的事情. 时间在悄然流逝,我也不知道那三四个小时是怎么过的.那个时候的我很嫩,根本不知道想其他的办法,也不会去做其他的准备,就在那里傻傻的等.好在十点到十一点的时候,白头发老大爷一直在和我聊天,什么都聊.他是一个猪贩子,养了一头公猪.专门给母猪配种,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他都要和我说母猪的配种技术与技巧了.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我赶紧起身,对着白发老大爷说:“时辰到了,我要做事了,麻烦您帮忙锁一下门,别让任何人进来.谢谢“ 老大爷点了点头,把堂屋四周的门都敲了一遍,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然后自己出了门去,并且把堂屋的门给带上.我见一切都妥当之后,就开始布置喊魂阵准备喊魂.我本来就知道他在这堂屋里面,喊起来很简单,不一会儿,一个干瘦的佝偻老人家就出现在我面前.他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配上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很是别扭和恐怖.更加关键的是,他双眼挂着泪水,那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和遗照上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
那个时候喊魂不是很熟练,真的灵神也见到过没几次,当真的看到这徐老大爷的灵体之后,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有震惊,有恐惧,有怜悯,也有辛酸.这么一个活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老人,为何在死后还会脸上一直挂着泪水? 我还没说话,它就开始呜呜的抽泣起来,并且一个劲儿的说,我错了,我有罪.我该死.我去不得轮回路.边说眼泪一边哗哗的往下流.那眼泪似乎是这干瘦身体最直接的诠释,连身体都哭干了.满脸悲伤的表情站在它自己的微笑的黑白遗照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说:“徐老大爷,您到底错在哪儿了?能和我说说吗?我受邀来帮您完成遗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啊.我错,是我的错.“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是答非所问,甚至是在把我当成透明人一般. 他在自己的遗照边上走了两个半圈,最终一直说着一些忏悔认错的语句,完全没有理会我这个把它喊出来的青涩小道士.我心里也纳闷,一个劲儿的在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难道是我的喊魂方式不对吗?可是没有啊,我所以的程序都是中规中矩,按照道理来说,我是可以和他交流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控制不了? “我的错......“几分钟之后,它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期间我不断的发出交谈请求,可是他都置若罔闻,完全没有理会我.这让我很纳闷,而且这消失是它自己消失的,我都没有撤掉喊魂阵,更加让我疑惑的一点是,在喊这个老爷子的魂魄的时候,我并没有一点消耗精力体力的感觉,似乎它的出现和我无关,可是它的魂魄明明是随着我喊魂咒念完之后才慢慢显现出来的啊. 心里郁闷,又看了老爷子的遗照几眼,联想到那满脸噙着泪水的惨白面庞,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那遗照的眼睛位置似乎有泪水流出,那么柔和,那么真实,只是配合上遗照上面的笑容,又显得那么的违和.就好像qq上面大家钟爱的那个表情:笑着哭.又拿出罗盘来测了测,那老爷子居然走了.这堂屋里面已经没有它的任何动静了. 又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有,我垂头丧气的打开了堂屋的大门,那白发老大爷还在外面等候着,见我开门,慌忙迎上来说:“我好像听到我伢老子(老爹)的声音了,事情怎么样了,刘师父.“他眼眶也湿润着,对于那种声音很是怀念.不管自己多大,不管是不是天人相隔.父亲终究还是父亲.父亲的声音永远是那最浑厚的安全感和最亲切的天籁.这点事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见到你父亲了,只是它没有理会我,和在梦中一样,它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我想这老爷子是有很大的心结,你好好回一下,这老爷子生前有没有做过非常残忍,或者让别人损失很大的事情.“ “你是指什么?我们这农村,能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呢,杀猪杀鸡鸭算不算?“那白发老大爷擦了一把泪水,那泪水也不少,渗透到眼角周围那深深的皱纹上,显得更是悲伤. “我是说,这老爷子生前有没有杀过人或者强行占有过谁家的地?或者对自己的老伴子女亲戚做出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因为农村里面都是靠地生活的,土地才是生活的依靠,所以在农村里面,为了三尺土地,通常也能让邻里反目为仇.这是一件大事,如果是无理占地,也会把事情弄的很严重. 听我这么一说,那白发老大爷开始急了:“小伙子你这可不能乱说啊,我伢老子一生清贫,做人做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活了九十多年,从来没有和邻居发生过大的口角.对我妈,对我们后辈都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杀人你就更加不能乱说了,我伢老子心地善良,连和人打架都没有过,怎么会去杀人呢.这话乱说不得,绝对乱说不得啊.....“ “真的没杀过吗?“我还是无耻的问了一句,因为之前二师父和我讲的时候有提过一件事,那就是这徐老大爷杀过一个日本兵,当时还受到过县大队的表扬.不过这话也是道听途说,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所以我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隐晦的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我们这虽然穷乡僻壤,但是杀人这样的事可没人敢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如果我伢老子真的杀过人了,他哪里能活这么高寿呢?这真的不能乱说,如果传出去,这可不得了.“白发老大爷回答的很坚定.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你这小娃娃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个事情,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就等你师父回来再说,我们不怪你,可你不能因为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就乱给我伢老子扣帽子啊!这人死为大现在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可再背不得这样的骂名啊老天!.“ 见这白发老大爷是真的急了,甚至还开始怀疑起了我在信口开河瞎胡说.我赶紧歉意的说道:“老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之前听二师父说过,这徐老大爷以前杀过一个日本兵,是不是真的?“ 这老大爷说他父亲一生坦荡,那有可能造成这种歉念的就是这个日本兵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有什么顾忌了.要说这徐老大爷是因为这日本兵的事情而得到这个恶果的话,那在别人看来也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在那个年代的人的观念里面,杀了日本兵可是荣誉啊,可以说是上天赋予每一个子民的使命,如果这种事情会遭到这样的报应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他们入侵我国土,本来就该杀,如果杀了日本人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的话,那谁还敢去杀日本人?那些革命英雄岂不是个个都走的不安心?这样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 白发老大爷听我这么一说,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的悲伤转为愤怒:“你这小娃娃是越说越离谱了,杀日本人那是应该的,杀个日本人还会走不了轮回路?你是说我们徐家不应该做那保家卫国的事情吗?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真不知道x师父德高望重,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徒弟来,杀个日本人还需要忏悔,死后还需要一直认错,你这是开的什么国际玩笑,你走.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做了,你现在就走......别再我家里呆着,脏了我家的地方.“这老大爷越说越激动,最后都开始推搡起来.似乎把我当做了一个瘟神,一个损坏他老父亲和他家族甚至是整个抗日民族名声的人. 老大爷的声音越说越大,屋子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看着这老大爷如此激动,以为要打起来了.纷纷去拉开这白发老大爷,我也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我很无奈,有口莫辩啊,我只是说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就引起这么大的反感,这也和我的处事经验有关系,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学生,做事情说话什么的都没有考虑后果,直来直去的很容易就得罪人. 百口莫辩我也索性没有了解释,回到堂屋拿起布包就走了.很多时候是讲不了道理的.也不能怪那白发老大爷迂腐或者不通情理,怪只怪我们的观念和理解事情的方式不一样,我断的是事情,而他看的是名声,很多时候,名声要比事情重要许多,哪怕这事情是件鬼事. |
出了徐家,我没有直接回去山上,而是从布包里面拿出手电筒就往那徐老大爷的坟墓上跑去,那个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农村的天空很纯净,只要不是阴雨天,都能看到满天星空.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刚好又是月中,天气也很好,月光如银.远处的大山像一只只沉睡的雄狮野兽,沉稳如砣,山间淡淡的雾气给这一座座黑色的大家伙点缀的更加神秘. 伴随着村中土狗的汪汪的欢送声,我快速的往那埋葬了徐老大爷遗体的那座大山走去.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心情,那是一股子不服劲,任何事情说太多都显得多余,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就是行动,心里憋屈的慌.这个事情我出自一番好意,真心实意的想帮忙,却被人轰出,心里很是不平衡. 年轻气盛的我,很想马上证明自己是对的,对其他的会不管不顾,无论如何,如果尽快不搞清楚这件事情,我恐怕连睡觉都不安稳.如果是因为杀日本兵而造成的这个事情,那我就不用多做解释,事情自然明了.如果不是,我会马上主动上门道歉.绝无二话.那个时候年轻,年轻做事就容易冲动,也会玻璃心.一旦玻璃心,受了委屈就会哭,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事主弄的眼眶含泪. 一路疾走,眼中只有那山腰上的那堆新坟.沿着送葬队伍走出的那条路.不断的擦拭着湿润的眼眶,像极了一个失恋的孩子.现在想想,也是很傻很天真.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晚上的山路,黑色的泥土白色的石头,有的石头凸出的比较多,但是晚上却看得不是很清楚,由于走的太快,期间还被石头绊倒了一次.好在冬天穿的厚,并没有什么外伤.山里偶尔有咕咕的鸟叫声,听上去是在嘲笑这个神态失常的孩子.这个深更半夜朝着一座新坟奔跑的小神经病! 远远的看到徐老大爷的坟,确切的来说不是坟,而是一个很大的花圈堆,上面密密麻麻的堆着几十个大花圈.都是吊唁的亲朋好友送过来的,冬天的晚上有点冷,可是我却浑身发热,或许是跑的太急太快.不停下来没有感觉,停下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侵湿了.把外套脱下之后,一股冷风钻到身体里面,突然冷的打了个哆嗦. 山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刮,附近的松树不停的左右摇摆着,山上平静却不安静,不时的有枯燥的树枝被风吹断然后掉落下来,眼前是一座坟,一座有故事的坟. 来到坟前,我先给这徐老大爷上了一炷香算是赎罪,由于风太大.点不了红烛,自然也就摆不了喊魂阵.但是我知道这徐老大爷就在坟墓里面,所以我有办法逼它出来.怎么逼?那就是去动它的墓穴.大口喘着粗气,不断的扒拉着上面的花圈. “滋滋滋滋......“花圈是一些纸和塑料纸做的,扒拉起来声响特别大,这也有助于让徐老大爷的灵魂听到.虽然这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不一会儿,背后突然一冷.接着微弱的月光,眼睛稍微往后面看了看,一个身穿寿衣的佝偻干瘦老灵神站在我的身后.它出来了. “小伙子,你这是在干嘛?我刚入土你就来扒我的坟?“后面幽幽的声音传到了耳边,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根本判断不出声音来源. 知道它就站在我后面,可是我心里很纳闷,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徐老大爷在堂屋被我喊魂出来的时候只会道歉,现在却还能发问了? 即使心里疑惑,我还是感到欣喜.后来我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告诉我,灵神做事是有目的性的,或者说是定向性,比如它意念中是要忏悔,那么它就会一直做这件事情.我当时喊魂的技术还不是很好,所以不能改变它的定向性.当我扒拉着灵神的坟墓的时候,它的意念就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扒拉他的坟墓.所以就会说其他的话语而不是无休止的道歉了.再加上灵神自己现身出来,是主动交流,这个时候比喊魂要强很多.很容易就能改变它的那种定向性.我再和他交流就不会存在局限性了. 事实也证明如此,我再次尝试和这徐老大爷交流,居然毫无任何阻碍. “对不住啊,徐老大爷,您对我有印象吗?“我惊喜的问到.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它很脆弱. 后面的声音再幽幽的传来:“我记得你,刚才在我家堂屋我就是被你喊出来的,你想干什么呢?“ 他这么问,显然是因为在堂屋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光顾自己道歉了.无可奈何,我又问了一次:“徐老大爷,您给晚辈托梦,说你有错,你进不了轮回路,是因为什么?我是老帮你的.“ 呼呼呼~我说完之后又只能听到周围的风声,它又没有说话了,沉默是代表什么?是难以启齿的愧疚还是瞻前顾后的心结? 眼睛的余光朝后面的地上看了看,那千层底的布鞋依旧稳稳的站在地上.它并没有走,我继续说道:“您不要有什么顾忌,如果这个执念解不开,您走的也不会踏实,何况你家里人都为了你这件事情在苦恼,就算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好好的和我说说.您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这是我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沉默,后面还是沉默,我的话它听到了,可是不回答,我也无可奈何,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一狠心又说道:“您是不是以前杀了一个日本兵?“问话的时候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了罗盘,开始检测它对这个问题的反应. 说这一句话我纠结了很久,因为这仅仅是我一个不成熟的猜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那这徐老大爷肯定也会和他儿子一样变得暴怒起来,它一旦暴怒,虽然伤不了我,但是却可以完全不再理会我而直接消失.那么这件事情我就更加没有头绪了.可以说这句话是孤注一掷. 话问出之后,罗盘的反应很是强烈.显然这件事情在它心里也有莫大的心结,它记得很清楚,而且说不定它一直以来的歉念,还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 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罗盘的反应告诉了我答案,这件事情对它来说,肯定也是一个心结. “您......“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它就开口打断了我:“是的,是的,我有错.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六十多年前我在这附近亲手在这里活埋了一个日本兵,而今天,我却被安排葬在了这个地方.“ “什么?活埋的?您就在这里活埋的日本兵?“我吃惊的问到.我吃惊的不是活埋,活埋不少见,那个战乱的年代,各种死法层出不轻.只是这个位置也太巧合了.而且这徐老大爷还收到了如此大的歉念,这能说明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日本兵的灵魂还在这个地方.怪不得这徐老大爷出殡那天会无辜断了抬棺木.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打着冷颤,这日本兵的灵魂我可没接触过啊,不知道是善是恶,而且据这徐老大爷说就在这附近.万一出来对我发难,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害怕起来,对于这种没接触过的东西,我根本毫无胜算啊.送魂可以,但是首先要在保证我的安全下我才回去做.这突然多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来,叫我如何还能保持平静. |
灵神是可以感受到人的恐惧的,所以我们平时感到害怕的时候,最好是克制一下,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害怕,或者可以念以前我告诉大家的壮胆咒来壮胆.不要越想越害怕,周围没有灵神还好说,如果有,而且那灵神还比较调皮的会,蹦出来吓你一下估计都你能被吓跑魂. 徐老大爷也明显感到了我的恐惧.它还是语言中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你不用害怕,那老伙计不在这周围,他守在他尸骨旁边呢.过不来.我坚持不住了,只能和你说这么多,要下去休息了.谢谢你愿意帮我......“ 听它这么一说,我收起了恐惧之心,慢慢的转过头去.那徐老大爷的灵魂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近乎透明的虚影.眨眼间消失不见了.看到徐老大爷消失不见了,心里不禁有点失落,这么忙活一晚上,事情还是没有解决,不过好在有了头绪.至少我确定了这徐老大爷确实是因为这日本兵的事情而忏悔.只是这种确定是没有凭证的,所以这件事情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起色. 这人啊,揪着的那颗心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对外界的感觉就会变得非常敏感,呼呼的冷风不禁的刮得我直打哆嗦,才发现我脱下羽绒服已经很久了,身上只有一个打底衬衫和一件针织衫,在这寒冬深夜简直就像入了冰窟一般.身体不停的打着哆嗦,我拿起羽绒服迅速的穿在身上,然后灭了地上的贡香.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值得一提的是,我往山下跑的时候,还碰到一次鬼打墙,这鬼打墙在农村很是常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好破,而且一般的打墙鬼也没有太大的恶意,都是只玩玩而已.我心里有事,也没有理会这调皮的打墙鬼.破掉鬼打墙之后我毫不停顿的跑下了山,转而又向着二师父家里跑去,我是去睡觉的,毕竟太晚了.二师父家是离那里最近的. 到了二师父家,门口的小黑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不知道是在欢迎还是在警告.我没有理会它,使劲砸了几下二师父卧室的门,边砸边喊道:“二师父,开门呐,开门呐“ 房间里面的灯亮了,门在二师父的咒骂声中打开了.二师父见我满面红光直喘粗气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到:“你这是咋了.不是去徐家处理鬼事了吗?怎么跑我这边来了?莫非是被那徐家老爷子追到这里来了?“ 我说:“哪里哪里,事情还没搞完,我先借宿一宿,太晚了,我就不回师父那儿了.二师父打扰了,还请见谅.“ 二师父把门打开,说:“赶紧进来吧,怪冷的”. 进去之后,二师父倒了一杯开水给我,说道:“还没搞完?你这技术和你师父可不能比啊,不知道你花那么多时间在学到底学到什么了,这么一点点事情,你搞这么久还没搞完.你和我说说,这徐家到底是咋回事?“ 二师父说的我有点无地自容,不过我有我的理由,我将事情与二师父说了一下,二师父沉吟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听上去很棘手啊,要不要等你师父回来再说?“ 我说:“师父后天才回来,明天晚上我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解决了,如果不能的话,再等师父回来也不晚.“ 二师父说:“嗯,也行,不过你要注意安全,这些事情我没办法帮你什么,你自己要有个把握,处理不了就跑,不要硬拼.“ “这还用你说,我也不傻.困死了,我去睡觉了,古德拜.“我还是忍不住那股子调皮劲儿.二师父飞起一脚,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连我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哈哈一声,我直接出了二师父卧室侧门,自己去客房睡觉去了. 那天晚上,由于受了些风寒,我居然感冒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二师父叫我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我感冒了,熬了一碗姜糖水给我喝下,嘱咐我吃完饭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自顾自的出门去了.他说他要去徐家和徐家的人解释一下. 下午二师父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这老头也没有叫我,自己进了灶屋开始烧下午饭,我闻到饭菜香就起了床,出了还有一些咳嗽之外就基本没有其他的不适了.我这人很奇怪,感冒发烧这些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从来不吃药打针,顶多两天就痊愈了. 吃饭的时候二师父和我讲,他把事情的始末都和徐家人说了,徐家人对他还算比较尊敬,也没有发什么难.不过对那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村里面的观念很死板,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非常独立的思想,想要改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事实说话. 吃完下午饭,缠着二师父带我去找了一下那个抬棺木断的位置.回来之后我懒洋洋的在二师父家外面的沙谷坪里面晒太阳一直晒到天黑,感冒就更加好的快了,到了晚上又生龙活虎起来.紧握拳头我发现我浑身充满力量,那时真想找头牛去掰掰手腕.八点多吃完晚饭,一直看电视看到十点,十点一到,我就告别了二师父,并且向他要了家里的钥匙,表示晚上回来的时候,不想吵醒他,二师父没给,只说了六个字:我还蛮乐意被吵醒.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要确认我回来,才会安心. ...... 一路狂跑到山上,年轻有活力,跑个几公里不带喘气的.白天看的那个抬棺木断的位置就在离徐老大爷坟头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当初二师父说十米之内没有任何葬物,原来是在十米之外.那个地方已经被踩成了一条路,那是一个小平地,大概5平米的一个小平地,那个小平地都是土.倒是一个挖坑埋人的好地方. 说来也巧,当晚风不大,月光丝毫不比前一晚暗.正好那小平地的右边又有两个形成直角的大石头,那直角里面丝毫不受风的影响.点起红烛来倒也是方便.能点红烛对我喊魂也就方便了,从徐老大爷的口中得知,那日本兵的灵魂一直在守着他尸骨旁边,那就应该是在这一块区域了.而且那徐老大爷还亲切称这个日本兵为老伙计.那么这个日本灵神应该不会很凶才对. 寒冬深夜,又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即使要喊魂,也需要做些措施,谁知道这周围有没有其他路过的灵神,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其他老伙计,如果有,有多少?别一喊喊出一群不相干的魂来,我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 拿出罗盘在那个小平地周围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有异动,但是很不稳定,判断不出来这附近到底有几个,或许一个,或许好几个.罗盘显示的很是模糊.那个时候判断不出来.毕竟经验不足.是个才大三的小鲜肉...... 罗盘判断不了,我就干脆抹把牛眼泪开了眼,牛眼泪抹到眼睛里面很是干涩,和眼药水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适应了一下之后,我睁着眼睛看是四周看了起来.这小平地周围并没有看到实体的灵神,只是在远处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在飘,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眼前,那也许是附近村子刚死之人,而且是在赶路.我并没有去理会它. |
徐老大爷的灵魂也没有出来,那个日本兵的灵魂也一样没有出来.这到了晚上,就算是灵神没有出来,用罗盘也是可以测到的,这并不奇怪. 既然周围没有其他,那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摆阵喊魂了.我摆了一个有效范围很小的喊魂阵,大概刚好只能覆盖这个小平地.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日本的魂魄是不是能听得懂中国的喊魂咒. 启阵喊魂,虽然生涩,但是好歹成功了,这也让我送了一口气,能喊魂,就证明能交流.也就间接的说明了,这个日本灵神是懂中文的.我不知道岛国那边是怎么安置灵魂的.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方法不一样但是原理应该都是一样的. 这个日本灵神出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也有一股子怜悯.那种感觉很难用文字来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也许是我见过的一个最凄惨的灵神了,它的右腿膝盖以下完全没有了.左手也变了形,脸色没有和一般灵神一样惨白如纸,而是整个脸部充斥着一条一条的血痕和泪痕.它是个平头短发,可是头发已经稀稀疏疏的看不到比较平整的头皮,那上面一个一个的血洞组成了坑坑洼洼的头顶.看上去惨不忍睹.身上的黄色旧军服上面肮脏不堪,上面稀稀落落的黑色补丁已经不是很显眼了.由此可见那军服是有多脏. 它的出场给我一种无比凄凉的感觉,如果这是个人而不是个灵神,那必然是一个非常值得敬佩的人.虽然它现在是个灵神,但是看到它,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是恐惧,不是恶心,而是一种不能诉说的情愫.我想不到它生前有过痛苦的经历.那必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说实话,对这种惨态的日本兵,我真心恨不起来. “太君,你会讲中文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只是凭借这电视剧里面那些人对日本兵的称呼来称呼.这个称呼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当时我的心里很乱,只想得起这个称呼. “你好......“从罗盘的反应来看,它的情绪很激动.表情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那脸上挂着血痕和泪痕,而且泪痕一直在流动,和那徐老太爷一样.止不住的泪流. “呃....“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和这个日本灵神去交流了.想了一下之后我又继续说道:“太君,你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既然已经死去,为何还要骚人那徐老太爷?“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新坟.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记得...这个人,是他...活埋了我的,“它的中文很不流利,一句话我听了很久才听明白意思.想想也是好笑,我没去过日本,也没接触过日本人,这下倒好,日本人没见过,反倒让我接触到了一个日本鬼. 它的语气没有愤怒,一直很平静.似乎在讲述一件和它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是因为恨他,所以才断他抬棺材的木头的吗?“我问到. 它回答的很慢,也很结巴,我无法还原他完整的句子,所以以下我用我自己理解的意思来描述吧. “之前我是很他,看到他被人抬着经过这里,我就使坏了.可是后面看到他和我一样,已经是个死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看到他,他也同样看到了我,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他自己就开始流泪了.而且一直在和我忏悔,我现在不恨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他,因为我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知道这种不能安息的痛苦.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他了.......“他平静的回答到. “你杀过中国人吗?“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有着这样一个心态的日本兵,让我有了一种迫切想要了解他的念头.被活埋了还想要帮助他.而且还有一点我很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日本灵神在这个地方徘徊了这么多年还保存着意识.这更加让我想去知道他记不记得他生前那些年的所有事情. “没有,我是搞勘探侦查的,不打仗.“它说道. 后面的对话我就不照着写了,一个是因为记得很模糊,而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对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写,我用叙事的方式来给大家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吧.还是用太君来称呼它. 这个太君确实是告勘探侦查的,但是这也是在助纣为劣,这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并不过份,只是它确实是可怜之人,从来到中国的时候才十八岁,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由于一次受伤截肢.它们的队伍又着急着去执行任务,所以就把它抛弃在了这偏僻的村子外围. 那个时候全民皆兵,对日本兵的痛恨是空前绝后的.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如果有实力,恨不得满山遍野的去猎杀日本兵,然而我们那边实在是偏僻无比,即使是全民抗日,我们那边也很少见到日本兵.听爷爷说过,经常说日本兵来了,大家都往山上跑,但是从来没见日本兵进过村子.唯一的一次说是得到确切的消息,鬼子要从现在的302国道那边经过,所以当时村里面的年轻人都扛着锄头和镐头去把那公路挖断.爷爷说,那个时候大冬天的,下大雪.从村子里面过去那个地方要走七八个小时的路,结果他们千辛万苦的跑到那个地方,把公路给挖断阻隔了,最后发现那些个鬼子兵并没有从那里经过,让大家白忙一场.还记得,讲到这里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气氛的说:那日本鬼子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所以说,我们那边基本没有受到日本兵的影响. 不过我们恰灵的一位师祖,倒是有很多抗日战争的时候被征兵过几年,参加过实打实的抗战.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对于这些故事,我还有笔头记录,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写出来给你们看. 说回那个太君灵神.它被抛弃之后,无处可去,村子里面更加是不敢进.只能躲在山里面偷挖些村民种的粮食过活,什么红薯啊,玉米啊.洋芋啊.有什么就挖什么.就这样,他也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白天就躲在山里的一个山洞里面,晚上就出来偷庄稼地里面的粮食吃. 有一天晚上,在挖红薯的时候,被这徐老大爷逮个正着,他懂点中文,但是说话很不流利,而且穿着一声日本军人的服装.它又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下可不得了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吃不饱,粮食尤其珍贵.就在这徐老大爷确定了他是个日本兵的时候,二话没说.抡起手中的锄头就把它的手给砸断了一只. 紧接着又是一锄头砸在头顶上,直接把这太君给砸晕了过去.当时那徐大爷以为这太君死了.他也很紧张,这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日本人.那种恐惧也会让他迷失了心智.这徐老大爷做事也干脆,就找了个地方连夜挖了个很深的坑,准备把这太君给埋了. 为了隐秘,这徐老大爷没有挖横坑,而是竖着挖了一个1米多的坑,那个坑他挖了大半夜,一直挖到早上鸡鸣.才把那太君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填土.也就在那个时候,太君刚被丢进那个坑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过来.这一醒可把徐老大爷吓坏了.他慌不择路,拿起身边的棍子又朝着太君的头一顿猛砸. 这棍子哪里能和锄头比,怎么砸都砸不晕这太君,只是把它砸的哇哇大叫.太君一边求饶一边叫.最后叫累了,疼过了,这太君体力透支完了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反抗,这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不得不接受这悲惨的命运. |
徐老大爷见太君也不叫了,就又继续开始填土.土填到太君的胸口位置的时候,这太君开始眼里疯狂的留着眼泪,眯着眼睛嘴里一直重复的说着三个字:求求你. 徐老大爷当然不会理会,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他不管不顾,依旧不停的往坑里面填着土.从胸口到脖子,到眼睛再到头顶,那太君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一直流.可是纵然眼泪再多,也改变不了他这早已经注定好的命运.它说,在它死的那一刻,接受了这命运,个人的思想在国家的安排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它痛恨战争.可是迫不得已来到异国他乡来做这些破坏和平的事情.他选择了做一个侦查勘探的兵,却也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也就在死的那一刻,它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甚至看淡了生死. 就这样......这个太君在无止境的哭泣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一个终日徘徊在自己尸骨旁的一个灵魂.没有再去害人,只是守候着埋葬着他尸体的这尺寸之地.惶惶不可终日.直到这徐老大爷出殡,路过这里的时候,一大波人踩在它的头顶之上,而且它还看到了躲在棺木里面的徐老大爷,最终不受控制的弄断了这徐老大爷的抬棺木... 事情说道这里,我的心情比较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 ...... ...... 继续.... 和太君断断续续的聊了很多,我用尽全力维持着那喊魂阵,不让这太君在我面前消散.它已经千疮百孔了,我更加不忍心让它自己耗费精力现身来和我继续聊下去.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我顶着疲惫用常规的方式送走了它,当时,我不知道我用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它送入轮回,但是我知道,我至少可以把它送到阴间.它就算没有了轮回路,也比呆在这荒郊野外任人践踏的强.依稀记得,那太君在慢慢消失的时候,嘴里依旧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 同样是临终遗言,它在说“求求你“的时候,心里满是绝望.而它在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感激的. 太君被送走之后,我又托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徐老大爷的坟前,它没有让我喊,而是直接出现在了那些花圈上面.它也没有再继续哭泣,而是微笑着看着我说道:“谢谢你,我找到了自己的轮回路,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又是一句“谢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天的这两个字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故事,叙述着多么痛苦的无奈,铭刻着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历史.这样的经历,或许只有我能接触的到,这种亲身体验或许只有我能最深层次的体会.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使命,可是这种使命会不会也是一种悲哀? 那天晚上,徐老大爷走了之后,我已经基本没有任何体力了.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告诉我,已经快天亮了.我没有回二师父家,而是在徐老大爷的坟前,找了一块荒芜的草地.躺在那里直接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梦到徐老大爷,它叫我好好休息,它要走了.谢谢我帮他解开心结.它的眼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一种感激.那种表情给我的感觉很好.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我被这强光刺醒,摇了摇有点发懵的脑袋,看了看身边徐老大爷的坟.平静无奇,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般.托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二师父家. 家里来客人了,都是徐家的那些晚辈,他们看到我回来,一个劲儿的感谢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二师父和我说:“昨天,他们家那徐老爷子给他们托梦了,说你帮了它,它找到了轮回的路.已经安心的走了.“我恍然大悟,强颜欢笑的说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那白发老大爷也一脸歉疚的塞给了我一个红包,并且和我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这些话我当时听起来很亲切,那去世的徐老大爷,之前不也是这般言辞么?我心里没有怪白发老大爷,真的没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和错,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是这事情做出来,要问问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了徐家人,我头重脚轻的走进二师父家的客房,一头栽在了床上.我是真的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我的感冒又复发了,寒冬腊月在山上待了一晚还睡了一觉.如果不感冒就奇怪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只是有点发烧.醒来的时候师父也坐在我的床边和二师父聊着天,二师父在津津有味的和师父说着这次的事情.语气中有些自豪,也有些羡慕.我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二老聊天,感觉很幸福.有的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听了一阵,我也在心里构思了如何和他们二老说这件事情. 后面肚子在闹革命了,我起身下床,和两位师父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饭桌前,开始诉说起昨晚的经历.我说的很仔细,两位老人听得也很入神,末了,二师父说:“明天我去找个好穴,咱们去给那日本人重新安葬一下.这个日本兵的宽容之心,真的让很多人无地自容。“ 是啊,如果不用心去了解它,又怎么知道这个偏僻的小农村的山上,还埋葬着这样一个无名又坚毅的日本兵呢?一个灵魂,能有这样的感悟和宽容。不管它来自那里,都有足够的理由获得原谅。 师父和我说:“你做的很对,我为你感到自豪.“ 后面,我问师父,为什么那太君的意识一直没有消散啊?师父和我说,因为竖着活埋. 我又问师父:“那之前抗战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日本兵.那岂不是会留下很多日本兵的灵魂?“ 师父和我说,很多日本兵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骨灰带回家乡了,他们有自己的法事,而且很多人死后都会随着自己灵魂的意志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们常说的落叶归根,对于灵魂来说,显得更加贴切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漏掉的,有的被阴差带走了,有的被行内的那些前辈处理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清理的基本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你能碰到这个日本兵,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还算能够接受,至少,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死后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它们也能自己给自己做一回主。至于这个灵神为什么没有回去,我没有问师父,但是我想着原因大概是因为国家对他的抛弃又或者是竖着活埋这种死亡方式,或者两者都有。 隔天上午,我们师徒三人起了个大早,来到那块小平地,挖出了太君的遗骨,用一个大木盒子装了起来.二师父找了个穴,师父又亲自给这遗骨做了一场法事.虽然这法事对太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不管如何,入乡随俗,毕竟人死为大.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一遍.只不过没有给它立碑,因为实在不知道碑文该刻什么.难道刻个“太君“? 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面,可是如果能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设身处地的去聆听他的故事,或许就有种别样的感悟,任何人都有可取之处,也有着我们自身接触不到的经历. 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蒙蔽,看事情变得很片面.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 很多人,都在用一生来演绎着平凡而伟大的故事. 你是,我是,他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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