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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鬼呼吸》~灵异、怪谈、悬疑、惊悚(故事集)[第28页]

作者:南方的梦2016
首页 上一页[27] 本页[28] 下一页[29] 尾页[4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哎?什么意思?”
    “不懂吗?那把红梳子,应该不是只有郭老师和王雪买过吧?如果有,那另外买过红梳子的人,他们怎么样了呢?我想让胡悦帮忙查的就是这个。”
    “我懂了我懂了,你说清楚些嘛!我现在打他电话。”隆哥掏出手机。
    郭爱英和王玲丽听了,都觉得许纬的话有道理。
    如果把上网买过那把红梳子的人全过滤一遍,即可排除巧合,得出更有价值的结论。
    隆哥打通了胡悦电话,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胡悦同意许纬的猜想,说会立即去查,范围定在本市,时间定在最近半年,应该可以很快知道结果。
    仅隔半小时,胡悦便回电了,说近半年时间内,除了郭爱萍和王雪,本市再没有第三起自杀案件,不过一起发生于三个多月前的车祸值得注意。车主是位年轻的白领女性,周末自驾车时遭遇一场严重车祸,在高速状态下撞到路边一堵工业园区的水泥墙,当场死亡。比较奇怪的是,警方完全查不出车祸原因,不知死者为何会撞路边水泥墙,当时车内的副驾驶座上摆放了许多物品,其中就有一把红色的木梳。
    许纬问有没有死者的详细资料,胡悦说手头资料只有这些,想挖掘更多资料只能找负责办案的警察,要走程序,会比较麻烦。
    最后许纬说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又是红梳子……这样看来,买了红梳子的人,不一定自杀,反正肯定会死。”郭爱英说。
    “嗯,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三名死者,或许某些死者在死亡时并没查到那把红梳子,警方本身也不会留意那种东西。总之,这三个人都是买了红梳子死的,毫无疑问。”许纬说。
    “另外还有一点……”许纬继续说,“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三名死者全部都是年纪轻轻的女性,这算不算一种规律呢?”
    经许纬提醒,其他人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郭爱英忙回应:“应该算。说明男人买下红梳子不会出事,女人才倒霉。”
    “三个人终究还是少了点,可我们目前也只能这样推测了。”许纬说。
    “唉……我实在不理解,一把梳子,怎么能要人命呢?”王玲丽叹道。
    王玲丽的疑惑,同样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许纬心想:说得是啊,一把梳子,却可以要人命,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这把血一样的红梳子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我们深入调查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许纬不禁担心起来。
    “纬姐,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王玲丽一句话,将许纬拉回到现实。
    “下一步……”其实许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有些犹豫。
    “还用问啊?我们不是有那个谁的地址么,找过去啊,看看是哪位大仙,在网上卖杀人的梳子,老子倒想见识见识!”隆哥大声说。
    “是么?纬姐?”王玲丽转向许纬。
    “嗯!”许纬点点头,“要查清楚整件事的话,我们必须得去。胡悦最好能跟我们一起。”
    “没问题的!那小子我来摆平!”隆哥特别兴奋。
    郭爱英问:“既然这样,要不就明天吧?”
    “好,暂定明天,隆哥先得确认一下胡悦有没有空。”许纬说。
    隆哥立马又打了胡悦电话,说清事由后,胡悦表明他也想去,而且明天可以抽出时间。双方一拍即合。
    第二天中午,隆哥开了一辆商务车,携同许纬,王玲丽,郭爱英,胡悦一块往目的地进发。大约一小时左右,他们来到了夕阳区的胡同路上。
    夕阳区地处郊区,较为偏僻,拥有大片农村。胡同路是类似乡镇一样的地方,道路两边挤满了贩卖各种蔬菜水果的农民,特别热闹。
    隆哥停好车,五人开始寻找胡同路28弄31号的地址。由于附近店铺的门牌多数被拆卸,查找非常不便,最后胡悦向人打听,终于找到该地址。
    站在目的地前,他们发现这不过是一栋四层高的破旧小楼,楼内的住户看着寥寥无几,弄堂内的宁静氛围跟胡同路相比也是天壤之别,不禁让人怀疑胡同路上那些究竟是不是活人。
    胡悦踏上台阶,看了眼单元号,随即又在底楼逛了逛,忽然觉得奇怪,问:“这楼的每一层可以住三户人家,不过怎么没门牌号?”
    “是啊……好奇怪。”许纬跟着过去,“那这样快递员要怎么收货送货呢?地址该怎么写呢?”
    正疑虑间,底楼的一扇窗户探出个头来,对方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打量了许纬等人片刻后问:“你们找谁?”
    “大爷,这边有人叫乔菁吗?”许纬凑近窗户。
    “乔……乔什么,乔菁?”老人的表情一下显得很怪异。
    “是啊,应该是个女的,您有印象吗?”对方为女性,是许纬凭“乔菁”两字猜的。
    老人想了想,迅速摇摇头。
    隆哥发现老人有些迟钝,便大声问:“你告诉我,楼上住了几户人家。”
    “就我一户,其他人都搬走了。”
    “就你一户啊?”许纬傻眼了。
    “嗯,楼也快拆了。”
    许纬和隆哥对视一眼,一脸诧异。这时胡悦走上前来,问:“老大爷,你想想清楚,这楼上真没有人是叫乔菁的?哪怕搬走的也行。”
    “乔……你们这一说,我还真想到个人。确实是个姑娘,不过两年前就不在了。”
    “搬走了?”胡悦问。
    “不是的,生病死了。”
    “啊?”王玲丽捂住嘴巴,惊愕地发出声响。
    “你确定吗?”郭爱英着急问。
    “当然确定!那时候整栋楼也就我们两家,她死了以后,只剩我一家了。”
    许纬回头望望胡悦,显得无奈,又有些恐惧。其实她之前怀疑过这种可能性,寄送红木梳的那个乔菁,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如何寄送的红木梳,也许是用了某种神秘方法。
    可胡悦不想止步于此,因此继续问老人:“您在这边见过有人收快递么?”
    “那肯定有!送快递的小伙,三天两头跑来。”
    “哦?您寄快递吗?”
    “我不寄。老头子,一把岁数了,还寄什么快递。”
    “既然你不寄快递,楼上又只有你一户人家,那快递员跑来干嘛?”
    “哎哟,你这小伙子喜欢钻牛角尖么!旁边,附近,都有楼房啊,那些楼上住着挺多人,他们会寄快递的。”老人开始不耐烦了。
    “哦,我懂了。经常来的快递员有几个,你应该不知道吧?”胡悦最后问。
    “不知道,你问问附近别的人家吧,他们知道的。”老人关上了窗户。
    隆哥眉头一皱,嘀咕了句:“现在的老头,怎么那么没耐心。”
    胡悦则把手一招,说:“走吧,去问问。”
    “问快递员吗?”许纬疑惑。
    “嗯,问这老头是问不出什么了,倒不如找一下快递员,如果能找到收过乔菁快递的快递员,应该就知道乔菁住哪了。即使那个乔菁再神通广大,哪怕是只女鬼,她要寄送快递,总需要快递员帮忙吧?”
    其他人都觉得胡悦分析有道理,纷纷点头。
    “等等,我马上查一下是哪家快递公司。”郭爱英忙用手机登陆网购页面,直接查到了送货快递公司,原来那家快递公司叫飞鸟快递。
    不过当郭爱英打去该快递公司询问时,对方客服却回答不清楚负责这片区域的快递员是谁,也没有联络方式。
    最后,还得问附近住户。
    他们离开31号楼,走了约五分钟,随即转入一条过道,过道的一旁是花坛,另一旁是紧挨的两座公寓楼房,看上去比较新。
    一个中年妇女正好下楼倒垃圾,许纬见了问:“不好意思,问一下,你平时需要寄快递吗?”
    “什么?”
    那中年妇女一脸莫名。
    胡悦发觉许纬不怎么会问话,忙帮着解释:“哦,我们在找一名快递员,是飞鸟快递的。”
    妇女总算听懂了,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我寄过快递,也有快递送我家的。飞鸟快递的快递员……应该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吧,他经常来。”
    “你有他电话么?”
    中年妇女刚想回答,随即像发现什么似的指向某处说:“不用了啊,他不在那么!”
    一群人转身,果然看到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戴副眼镜的年轻小伙,正蹬辆自行车,穿梭于一条过道内。
    “那边送快递的,等等!”胡悦嚷一声。
    快递小伙听有人喊他,慌忙下车,可又一时找不着人,显得有些迟钝。
    “这边,过来一下!”胡悦招招手,摆出一副警察办事的姿态来。
    毕竟是当警察的,所以胡悦的态度要比许纬等人硬朗很多。
    “你叫我干嘛?”快递小伙蹬着自行车过来问。
    胡悦掏出警官证,用严肃语气说:“警察,问你点事。”
    一听是警察,快递小伙慌了,态度也立马变得恭敬,笑嘻嘻问:“警官,什么事啊?”
    “你是飞鸟快递的?”
    “嗯。”
    “负责的这片区域吗?”
    “嗯。”
    “就你一个吗?”
    “嗯。”
    “你不会讲话,只会嗯是吧?”
    “不是……警官,那你让我讲什么啊?”快递小伙摆出一副无奈表情,王玲丽和许纬看了想笑。
    “我问你,28弄31号那栋楼,你送过或者收过快递没有?”胡悦不再啰嗦,直奔主题。
    “收过啊。”
    “那楼上住几户人?”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你经常跑这会不知道那楼上住几户人?”
    “我一个送快递的,哪有空管楼上住几口人啊,反正有人找我,我就去呗。再说我也不是经常来这的。”
    “行行行,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了。我再问你,那楼上有个叫乔菁的,嗯……应该是个女的,你认不认识?”
    “乔菁?”快递小伙重复一遍,随后轻声嘀咕一句:“我听着还以为妖精呢……”
    “好好说话!”胡悦叱道。
    “哦,那个……我有印象!”快递小伙仿佛一下想起什么,“乔菁是吧?我记得她住二楼,就中间那扇门,我收过她的快递!”
    “是31号那栋楼么?”许纬忍不住确认。
    “是啊!”
    “奇怪……刚刚那大爷明明说,整栋楼就他一个住户。”许纬说。
    “不可能!如果没人,怎么会有人通知我去收快递啊,真是的。”快递小伙笑笑。
    “你先说,乔菁长什么样,是男的还是女的?”连隆哥也问。
    “不知道。”
    “怎么又不知道?”胡悦问。
    “是不知道啊!因为那人相当奇怪,每次通知我去收快递吧,我都见不着她人,她只把包装好的快递连带一张纸放在门前,让我根据她纸上的信息填写再寄出去。我也敲过她家的门,可她老不在家。所以我虽然收过她几次快递,但从没见过她本人。”
    许纬心想:这样的话,就比较麻烦。
    “那电话呢,她通知你拿快递,总要跟你联系吧?”郭爱英问。
    “哦,不是,她每次都是让我们公司客服联系我的,至于她打客服的电话,我就不清楚了。”
    “好查吗?”许纬转问胡悦。
    “比较困难。因为客服一天接到的电话实在太多,我们又不知道乔菁打电话的准确时间,一个个排查的话,工作量是极大的。况且我们没有走正规程序。”胡悦轻声解释。
    “也是。”许纬忽然有点泄气。
    “警官,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走啦?”快递小伙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胡悦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甩甩手说:“走吧走吧。”
    “现在怎么办啊?”隆哥问胡悦。
    “我们去那栋楼的楼上看看吧,他刚不是说每次都在二楼中间那扇门的门前收快递么?”胡悦说。
    “是啊,不过……反正怪吓人的。”隆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没什么好怕的,现在还难说清楚怎么回事,我依然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比较大。对方会打电话,会寄快递,会写字,不跟我们正常人一样么?”
    “嗯,说不定有人在装神弄鬼!”王玲丽同意胡悦的猜测。
    许纬和郭爱英都不说话,她们的心情很复杂。
    “行了行了,走吧,老子哪会害怕,跟你们开玩笑的!”隆哥有些墙头草,立马转变态度。
    “哎哟你别不承认了,你就是怕了对不对?”王玲丽趁机取笑。
    “怕个屁啊,别啰嗦!”
    “明明怕了,就是怕了!”
    在隆哥和王玲丽的吵闹声中,他们再次回到31号楼前。接着由胡悦带头,一齐上楼。
    二楼的过道相比底楼要整洁不少,看上去确实像许久未住人了。整个二楼共有三扇大门,代表可住三户人,中间一扇门显得最为破旧粗糙,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许纬总觉得这扇门透出一股阴暗气息。
    虽然是大白天,身边还有同伴,许纬却微微有些紧张。
    “就这了!”胡悦站到门前,直接敲门。
    结果就如他们事先所料,无人开门。
    胡悦再瞧向窗户,发现窗户已经破裂,窗内贴着许多剪下的报纸,应该是用以遮蔽阳光的。
    报纸上的内容稀松平常,没有日期,毫无参考价值。
    胡悦又观察门前地下,并说:“乔菁应该是把想寄的快递和钱先放这里,再通知快递员来取的。”
    许纬点点头,说:“反正这楼基本没有人,那大爷又住在底楼,所以应该万无一失。”
    “她用这种方法寄快递,很明显不想让人见到她本人,可为什么呢?”郭爱英问。
    “想害人又不想被人抓呗!”隆哥嚷嚷。
    “但是……她如果想害人的话,干嘛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呢?再说了,一把梳子,真的有威胁吗?”许纬终究想不明白。
    “嗯,我也不理解,怎么可以靠寄快递杀人。”郭爱英说。
    “这个案子确实疑点重重,我们先要解决几个问题。第一,乔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还在不在世?第二,梳子是如何达成杀人目的的。第三,她为什么不想让人见到她。最后第四点,她为什么只害年轻的女人。”胡悦分析道。
    这时候,他们听到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底楼的老人,慢吞吞地走上楼了。
    “你们在做啥?”老人瞪着眼问。
    “上来看看,怎么啦?”隆哥威势凌人地回答。
    “哎哟……能看出什么,麻烦你们快点走,行不行?”
    “我们吵着您了吗?”王玲丽问。
    “对啊!本来我这边多清静,你们一搅和,我连睡个觉都不安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隆哥继续咄咄逼人。
    “你个小伙子话说的……我白天不能睡觉么?还要你管么?”
    “阿隆,算了……”胡悦摆摆手,示意隆哥别再争执,他发觉这老头相当顽固,多说也是浪费时间。
    停顿了下,胡悦对老人说:“这样吧,大爷,我们也不打扰您休息了,我最后问您一件事,关于以前住在二楼的乔菁的,她到底是哪里人,以前是租的房子吗?”
    老人想了想,回道:“租不租房我不知道,反正她是从农村来的。”
    “农村?哪个农村?”
    “好像……叫什么湘潭村。”
    “湘潭村……”胡悦感觉村庄名字很陌生,没有印象。
    “我知道那地方!”王玲丽忽然迸出一句。
    “湘潭村吗?”许纬问。
    “对啊,我老家在桃花村,湘潭村离我们那不远,来回大概二十多分钟车程吧。”王玲丽说。
    “离这边远吗?”胡悦问。
    “也不远,我们现在过去来得及。”
    “喂,你们什么意思,我们要去啊?去那干嘛呢?”隆哥问。
    “废话,当然是把事情调查清楚咯!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让……”
    胡悦见那老人还在场,立马碰了碰王玲丽肩膀,打断道:“我们下楼再说吧。”
    许纬心领神会,说:“对对对,走吧!”
    一行人立即走下楼,老人则回到家里。
    “我们真要去湘潭村么?”郭爱英不放心地问。
    “嗯,得去。那个叫乔菁的女人非常可疑,我们不能只听那老头的一面之词。等去了湘潭村,打听打听,应该会有点收获。”胡悦说。
    “也是,那老家伙说话不清不楚的,我听着都烦。”隆哥骂骂咧咧。
    商量之后,众人决定立刻赶往湘潭村。
    准备离开前,胡悦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乔菁偷偷住在这里,连那老头也不知道呢?”
    “咦?有可能啊!”隆哥说。
    “万一我们走了,她又悄悄回来,我们岂不是错过抓住她的机会?”
    “是啊……什么都比不上把她直接抓了好!”
    许纬,郭爱英,王玲丽也都觉得胡说和隆哥说的有道理。
    “那怎么办?”许纬问。
    “要不这样,我守在这边,看她会不会回来,你们赶去湘潭村,我们再随时联系,怎么样?”胡悦提议。
    许纬觉得胡悦的安排挺好,不过他们一下少了胡悦这个帮手,不免有些忐忑。
    “行了,就这样吧,别浪费时间了!”隆哥摆摆手。
    于是,隆哥带着许纬,王玲丽,郭爱英上车,赶往湘潭村,胡悦则留在原地,看守乔菁的家。
    天忽然下起雨来,乡间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伴随剧烈的颠簸,再加上靠山胡悦不在,许纬等人的心情稍有些沉重。
    只有隆哥,依然没心没肺地哼着歌,时不时打打哈欠。
    王玲丽不断给隆哥指路。他们也离湘潭村越来越近。
    这时,王玲丽似乎想到什么,对许纬说:“纬姐,我有个办法。”
    许纬慢慢望向王玲丽,王玲丽继续说:“我们要找那个乔菁,要查红梳子的事,干嘛不换个角度考虑呢?比如我们中随便找个人,也在网上买下那把红梳子,等红梳子寄来,到时候不就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许纬和郭爱英同时一愣,王玲丽的话,倒提醒了她们。
    是啊,只要他们和郭爱萍一样买下红木梳,大概就能探索出红木梳的秘密。
    “有道理,不过……”许纬皱着眉,“我怎么感觉这方法是在以身犯险啊?安全吗?”
    “你笨啊!”隆哥打岔道,“买下那把破梳子的人,肯定不能一个人呆着啊,我们一直陪他身边,形影不离的,能有什么事啊!”
    “嗯,他说得对,我也这么想的。”王玲丽附和道。
    “就是嘛!实在不行让我来买吧,老子倒想看看一把破梳子能怎么样!”隆哥嚷嚷。
    “你不行的吧,必须要是个年轻女人。”王玲丽提醒。
    “对哦,好像只有女人会出事,妈的!”
    听王玲丽和隆哥一唱一和,许纬倒也觉得这方法可行。只要大家时时刻刻在一起,那么风险是一块承担的。所以最后的问题,由谁来担当这一角色呢?
    “我买吧。”王玲丽自告奋勇。
    “不不不,还是我吧。”许纬忙说。
    郭爱英不说话,来回瞧两人。
    “没事啊,纬姐,让我来,你们陪着我不就行了吗?”
    许纬心想:倒也是,反正都在一起。
    “那好,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等会我们再把这事告诉胡悦吧。”许纬说。
    接着,王玲丽掏出手机,照郭爱英给的信息,进入了红木梳的购买页面。
    快购买时,王玲丽忽然有些紧张,她感觉内心在颤抖。
    隆哥从后视镜中看出了王玲丽的犹豫,不禁说:“哎,你行不行啊,要不算了吧?”
    许纬则拿起手机,说:“还是我来吧。”
    结果王玲丽鼓足勇气,一下购买了商品。
    “好了。”王玲丽一笑,“我们等吧。”
    “嗯,现在开始,你别离开我们视线了。”许纬关切地说。
    “就是,哪怕上厕所都得有人陪,没人陪我可以帮忙,我不介意的啊!”隆哥又开玩笑。
    “去死啦!”王玲丽骂道。
    看着王玲丽,许纬明白,到了现在的地步,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雨越下越大,许纬不经意间抬头,发现从车顶天窗望出去,天空显得污浊不清,犹如他们将要面对的一团疑云。
    不多久,隆哥开进一条小路,只见两边都是荒废田地,几株柳树在风雨中摇晃,张牙舞爪的姿态,仿似一个个披头散发的恶魔。
    明明才下午三点不到,天却已经黑了。
    许纬等一车的人鸦雀无声,没人说话,气氛比较凝重。
    在小路上又开了半小时左右,他们望见前方有些稀稀落落的房屋,还有座小石桥,但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这就是湘潭村了吧?”隆哥回头问王玲丽。
    “应该是,我小时候来过湘潭村,对这桥有印象。”
    “那行,我们继续往前。”
    隆哥驶过小石桥,进入湘潭村,可不知是不是雨太大的缘故,他们依然没见人影。
    “这村里人,都死哪去了啊?”隆哥脾气暴躁起来。
    “嘘……你注意点,别乱说话!”王玲丽提醒。
    隆哥索性将车停到一旁的房屋侧边,上方正好有个雨棚,可以遮风挡雨。
    他们在车内坐了会,等雨下得不那么大了,许纬才提议:“我们去问问吧。”
    一行人陆续下车,许纬先给胡悦打了电话,顺便把王玲丽买红木梳的事跟胡悦一说,谁知胡悦听后反应非常激烈,说道:“怎么这事没跟我商量呢?你们太鲁莽了!”
    许纬也觉得他们做的有些欠妥,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行了,不说了,你们看紧王玲丽!千万别让她一个人落单,发生情况马上通知我!另外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我刚冷静思考了很长时间,越思考越觉得这件事不大寻常。”胡悦最后交代。
    挂断电话,许纬把胡悦说的暗暗记在心中,随即说:“走吧,我们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人。”
    迎着绵绵细雨,他们在湘潭村四处游逛。他们发现这村子的住户并不多,哪里都透出一股毫无生机,冷冷清清的气息。
    “那个乔菁,生前就住这啊?”隆哥用手遮雨,边走边问。
    “别生前不生前的,人家还不一定去世了呢!”王玲丽说。
    “那老头不是说乔菁去世两年了嘛!”
    “哎……那老头的话,我总觉得不可信。”
    “嗯,我也觉得。”许纬说。
    倏地,他们见前方有个女人,典型的农村人装扮,外头还套件雨衣,在田地间行走,走得很慢。
    “终于出现个人了!”隆哥欣喜地说。
    他们一齐走去,那女人也发现有人靠近,索性停住脚步。
    来到女人跟前,许纬仔细打量,发现这女人年纪不大,只是满脸雀斑,皮肤也很差,所以看着显老。
    “大姐,跟你打听个人。”这次是隆哥先问。
    “谁?”女人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游走。
    “名字叫乔菁,是个女的,你们村有这人吗?”
    女人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她默不作声地盯着隆哥,仿佛灵魂出窍那样站立不动。
    “大姐,问你话呢,没事吧?”隆哥催道。
    继而女人点点头,轻声回道:“有。”
    隆哥和许纬对视一眼,许纬接着问:“她人呢?在村子里吗?”
    “人?早死了!”
    “死了……多久前死的,怎么死的?”
    女人瞧面前这些人个个火急火燎,更加觉得费解,反问:“你们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你们是谁啊?”
    许纬解释:“我们从市区来的,跟乔菁也不认识。但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必须得调查她的背景,大姐你帮帮忙,行吗?”
    王玲丽也附和道:“真的啊,大姐,很着急的!”
    见许纬和王玲丽如此郑重其事,女人终于稍稍放下姿态,回了句:“我知道的也不多。”
    “没事没事,要不我们去那边说话吧,这边雨大,走走走!”隆哥忙指引女人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旁。
    到槐树旁,隆哥先问了句:“大姐,您叫什么,是村里人吧?”
    “我叫刘敏,在这边生活三十多年了。”
    “那个……刘姐,可以跟我们讲讲乔菁的事吗?她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许纬问。
    “乔菁呢,以前就住在我家旁边,跟我算是邻居。大概一两年前吧,她家发生一场火灾,家里面的几个人,基本全没了!”
    “火灾?”许纬发现,刘敏说的和那老大爷不一样,她记得老大爷说乔菁是生病死的。
    “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的,不信你去问。”
    许纬点点头,她感觉刘敏的话可信度更高。
    “她家是怎么着的火呢?”
    “这个我不知道。”刘敏边说边在拍雨衣上积存的雨水,显得漫不经心。
    “那么乔菁生前是个怎样的人,你是她邻居,应该比较了解吧?”
    “还行吧,我们不大来往。而且……乔菁也不出门,一直在家里。”
    “为什么?她不爱出去吗?”
    “她是个残疾人呀,不方便!”
    “啊?”许纬颇为惊愕,“乔菁是个残疾人?”
    王玲丽,郭爱英,隆哥也都显出惊讶神情。
    “对呀!那姑娘挺倒霉,生下来就属于……属于什么先天性的残疾,一条腿没用,不能走路。等她长大以后呢,她爸嫌她丢脸,索性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我听说啊……好像还经常把她锁在一个地窖里面!”
    刘敏形容得比较生动,许纬等人仿佛看到了一幅残酷的画面。
    “那她爸呢,后来去哪了啊?”隆哥傻乎乎地问。
    “我刚不是说了么,一家人全因为一场火灾没了呀!”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人家说话啊!”王玲丽冲隆哥说。
    “乔菁这一生,过得很苦吧?”郭爱英问。
    “肯定咯,那姑娘是真的可怜。我有几次……从他们家门前走过,那姑娘就趴在窗台上,眼巴巴看着我,我那个心哟……”刘敏摇摇头,一脸的苦相。
    “她的怨气应该会比较重……”王玲丽轻声说了句,只不过这句话除了许纬,其他人都没听见。
    “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刘敏继续讲述,“乔菁的妈呢,早早去世了,家里只剩她和她爸,还有她一个哥哥。然后她爸乔生根又不喜欢女儿,再加上本来有个儿子,所以更加不把乔菁当人。每次喝点酒,就拿乔菁虐待,拿绳子抽,拿烟头烫,什么都有,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把酒瓶砸过去,把乔菁头给砸破了!”
    “她爸也会在村里人面前打乔菁吗?”许纬问。
    “会啊,怎么不会?有好几次呢,村里一些人还专门上他们家劝过。不过乔生根是个火爆脾气,没用!”
    “妈的,这种人,如果撞在老子手里,我打得他满地找牙!”隆哥愤恨地说。
    “对对对,这次我支持你!”王玲丽说。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事刘姐,你对乔菁家的情况还真挺了解的呢。”许纬微笑说。
    “邻居么……常常看到的。”
    “不过……刘姐,我最后还有件事要问,你别觉得奇怪。”许纬说。
    “嗯?”
    “乔菁喜欢用木梳子吗?特别是那种……红红的,红色的梳子!”
    刘敏先是一怔,随后问:“什么意思?”
    “梳子!梳头的!”王玲丽用手做梳头动作。
    “你们问这干什么?”刘敏忽然显出耐人寻味的神情。
    许纬看出来了,刘敏一定知道关于红木梳的事。
    “有什么不能说吗?”郭爱英也问。
    “没,我就觉得你们问的事挺怪。你们干嘛要打听这个,打听那个呢,你们又不肯告诉我。”
    刘敏的话意很明确,她想知道许纬等人前来的真正原因。
    许纬想:索性告诉她吧。
    于是,许纬简单把红木梳的事跟刘敏讲了一遍,让刘敏明白,他们主要是为郭爱萍的事而来,不愿让郭爱萍白白惨死。如果真是乔菁的灵魂作祟,就要想办法制止,否则惨剧会接二连三发生。
    刘敏听完后,深思了良久。许纬很难从她表情捕捉到什么信息。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刘姐,我们全跟你说了,你也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许纬说。
    “没……我没要说的了,红梳子什么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刘敏边说边挪步,看似准备离开。
    “真不知道吗?”许纬追问。
    “真不知道!没其他事我先走了。”不等许纬回应,刘敏转身就走。
    许纬没有劝止,毕竟已经耽误了人家不少时间,而且既然人家不肯说,也强求不来。
    “那么刘姐,你告诉我们乔菁家在哪吧,我们想去瞧瞧!”许纬最后问。
    刘敏指向东南方,说:“一路走过去,会看到一座破烂的房子,房子被大火烧过,墙是黑的。我还有事,就不带路了。”
    刘敏话一说完,便低着头,匆匆离去了。
    “那女人有点怪。”王玲丽说。
    “是啊,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我们都还没问完,她急着走了。”郭爱英说。
    “算了,我估计乔菁的事在这边属于比较忌讳,村里人不愿意多谈。这样,我们先去乔菁家看看,慢点再找人问清楚吧。”许纬说。
    雨又下大了。
    他们沿着刘敏指的那条路,缓缓前行。因为大雨,路面上盘绕一股雨湿气,混杂附近的泥土味,透出浓烈的乡土气息。
    乔菁的家并不远。很快,他们见小路尽头处有座四四方方的房屋,外墙上一大半是黑的,屋顶的砖瓦也是凌乱不堪。房屋静静处在风雨中,远看像一副棺材。
    “就那了吧?”隆哥指了指问。
    “应该是。”许纬点点头。
    他们忙来到屋门前,一方面为躲雨,一方面为观察乔菁家的情况。
    许纬轻轻推门,发现门居然开着,屋内墙上被烧灼的痕迹尤其明显,不禁让人怀疑是否原先墙面就是黑的。一些破损不堪的家具,满地的碎砖,都容易让人联想到发生火灾时的情形。
    听见雷声轰隆,他们估计雨将越下越大,而且天空一片乌黑,几乎和夜晚无异。
    许纬深切感受到,这座房屋透着一股诡异气息,她明白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一种简单的直觉,她确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比她的意识更快发现了什么。
    隆哥已经在地上翻找,边找还边抱怨:“哎哟,妈的,臭烘烘的。”
    “哪里来的臭味啊?”王玲丽不放心地问。
    “当然是尸臭味咯,你别忘了这房子死过人!”隆哥趁机吓唬王玲丽。
    “你别吓我!”
    结果一片吵闹声中,隆哥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两双棉鞋。两双棉鞋是红色的,呈一大一小,明显是女人穿的鞋。
    “纬姐,你看!”隆哥把鞋给许纬。
    “奇怪……”许纬端详两双棉鞋,有点想不通,“乔菁家不是就乔菁一个女人吗,怎么会有两双大小不一样的鞋子呢?”
    “对哦……”隆哥摘下墨镜仔细看,“会不会一双是乔菁小时候穿的,一双是她长大后穿的啊?”
    “应该不会。这两双鞋的款式差不多,估计是一个时间买的,不像隔了好多年的样子。”许纬回应。
    “嗯,有道理,纬姐牛逼。”隆哥称赞许纬。
    “不就两双鞋嘛,别管它啦,我们找找其他的吧。”王玲丽说。
    听王玲丽这样说,许纬暗自思忖,其实她根本不清楚要来这边找什么,若乔菁一家真的死于火灾的话,应该很难有所发现。
    “咦,你们瞧,这有面镜子。”郭爱英在墙角找到一面碎裂的圆镜,圆镜还连着半截橱柜,俨然是面梳妆镜。
    “家里还有这种东西,看来这乔菁挺爱美的。”隆哥说。
    “她不是残疾人吗?”王玲丽疑惑。
    “废话,残疾人就不能爱美吗?再说她只是腿脚不好,跟脸有什么关系啊?”
    “呃……”这次王玲丽倒被隆哥反驳得说不出话。
    “纬姐,你怎么看?”隆哥问。
    “我觉得挺正常的吧,不过这镜子真的好古老啊!”许纬说。
    他们慢慢离开原地,朝里屋走。
    由于房屋被火灾破坏相当严重,内墙几乎全部倒塌,所以他们分辨不出原先有几间房,更不知道乔菁以前住哪个地方。
    此时屋里黑得吓人,再加上潮湿闷热,他们感觉异常痛苦,巴不得尽快离开。
    可这房屋又似乎有种魔力,勾引他们一步步深入探索。
    隆哥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他还蹲下身,到处乱摸。不经意间,他突然发出一声叫唤,紧跟在他身后的王玲丽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你鬼叫什么啊?”王玲丽嚷道。
    “你看地上啊,地上有个大铁门,我手抓到啦!”隆哥叫唤。
    许纬忙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终于瞧清楚,地上果然有扇铁门,大小足够一个人进出。铁门上还有块被烧毁的木板,许纬猜测,这块木板应该是以前用来遮蔽铁门的东西,只是现在烂了,让人容易发现铁门。
    许纬脑中瞬间浮现一个答案:地窖!
    许纬用手拉起铁门,看到里面有个扶梯,才确定这是地窖无疑,不过地窖入口横跨一扇铁门倒比较罕见,再说了,为什么会有铁门呢?
    “是个地窖啊,我们要进去瞧瞧吗?”王玲丽也说。
    “可是……有点吓人。”明明很热,郭爱英却双手环抱胸前。
    许纬想了想,说:“这就是乔菁的爸爸以前囚禁乔菁的地方吧。”
    “啊?”隆哥又反应不过来。
    “你忘了么,刚刚那个叫刘敏的女人说了,乔菁的爸爸重男轻女,脾气也不好,除了打乔菁外,还会把她关在家里。”许纬说。
    “对,我记得她提到什么地窖了。”郭爱英忙接话。
    “也就是说,乔菁以前是住在这的啊?”隆哥手指向下一戳。
    许纬感觉后背的寒意逐渐加重,她不禁朝地窖张望,发现里面漆黑一片,还有股不可名状的怪味,无法形容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郭爱英和王玲丽也陷入犹豫之中。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雨点拍打窗户的“嗒嗒”声听着格外明显。
    “怎么办?”隆哥傻傻地问。
    许纬望望王玲丽,又望望郭爱英,提议道:“要不下去看看吧。”
    王玲丽缓缓说:“是啊,来都来了。”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最后他们仍统一意见,准备一块进地窖看看。
    隆哥拉起铁门,由他带头,一个个往下爬。
    通过扶梯的过程还算比较顺利,不一会,他们全部到达了地窖。
    地窖内的闷热湿气不言而喻,而且空气稀薄,许纬甚至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们纷纷掏出手机照明,顿时发现,地窖的空间偏于狭窄,而且同样受火灾波及,破坏比较严重,各种家用品和碎砖满地都是,还有几根不知哪来的木柱,横在地上。
    换句话说,地窖内基本都是废墟。
    “我的妈呀,这里能住人啊?”隆哥捂住鼻子,迸出一句。
    许纬也说:“是啊,可之前听那女人说,乔菁经常会被她爸爸关在地窖里。”
    许纬心头在发颤,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她甚至把乔菁联想成自己,同样都是女人,如果是自己整日整夜被关在这种地方,是什么感受呢?
    她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纬姐,你说会不会是……乔菁一直被她爸爸虐待,还关地窖,后来不幸遇到火灾死了,结果死后怨气很重,才想报复呢?”王玲丽问。
    其实许纬先前已经猜到这一点,只是不愿承认。
    可现在身处地窖内,眼见地窖内的环境,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一推测。
    “有可能。”许纬回道。
    “我听过一些关于灵魂的说法,说什么人死前如果某种念头太强烈的话,他的灵魂就会像能量一样保留下来,而一般的人就会去投胎转世。你说……乔菁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啊?”王玲丽又说。
    许纬叹口气,没有说话。在以前,她会认为这些说法都是无稽之谈,然而她也慢慢开始动摇了。
    “那她要怎么报复呢?”郭爱英问。
    “我不知道啊,大概她一直被她爸爸虐待,所以产生愤怒,到后来就不止恨她爸爸一个,连其他人也恨了吧!”王玲丽答道。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又得停更一天。
    “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并没有欺负她啊!”郭爱英说。
    “可能她已经扭曲了吧。”王玲丽说话很小声,其实她不怎么能把心里的想法准确用语言表达出来。
    “还有一点啊,她为什么只杀女人呢?那把梳子,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郭爱英继续说。
    “嗯,对啊对啊,郭姐你不要只问我啊,我也好多不知道的。”王玲丽低下头。
    “是呀,很多事我们还不知道。”许纬认同郭爱英的怀疑,如果乔菁单纯只是基于被父亲虐待的愤怒从而产生积怨报复世人的话,那么她首先应该以她父亲那样的中年男人为目标,然而事实却是目前发现的死者都是年轻女人,乔菁本身也是年轻女人,这点难以解释。另外每次死者都是买下红梳子后才死,如果红梳子是个传递厄运的媒介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挑选这种方式呢?
    许纬确信其中一定有些秘密,是他们还未掌握的。
    “哎哟,我说三位姐姐,你们讨论问题能不能上去再讨论啊,这地窖我真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隆哥抱怨道。
    于是,他们爬出地窖,又回到上面,顿时感觉空气清新凉爽,仿佛刚从炼狱脱身一样。
    可他们随后发现,屋外暴雨倾盆,雷鸣声轰轰的响,而且已经是晚上,一片黑暗。
    “我们要怎么走啊?”王玲丽不仅担忧起来。
    “现在这个天,肯定走不了啊!”隆哥大声说。
    “嗯,走不了,就算开车也太危险了。”许纬盯着窗外。此刻的湘潭村,被黑夜和大雨笼罩,使得原本就死气沉沉的面貌越发显得阴沉。
    外加他们所在的是乔菁的家,若乔菁真成为恶灵的话,他们的处境有一定危险。
    但外面风大雨大,他们又实在无处可去。
    “我们要待到几点啊?”郭爱英看看表,可怜巴巴地问。
    “不知道。”许纬望着窗外大雨,愁容满面。
    屋里有几张凳子,都是火灾后留存下来的,勉强还能坐人。他们就把凳子搬到一块,靠近窗台,坐下来休息。
    呆坐了片刻,他们发现风势加剧,越刮越大,简直如同台风。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砰砰作响。
    “该不会今晚回不去了吧?”隆哥问。
    “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话啊!”王玲丽说。
    “你自己看啊,风和雨那么大,怎么走呀!”隆哥反驳。
    隆哥说的是实情,这种天气,想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至少别留在这啊,这房子多吓人!”郭爱英抱怨。
    “可是……我们能去哪呢?”许纬回头问。
    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许纬忽然起了一阵强烈的困意,她用手撑住下巴,手肘靠着椅背,竟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
    等到她一下惊醒时,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毫不理解,在这种状况下,自己怎么能够睡着。
    她再瞧其他人,也是以不同姿势,靠在椅子上休息。
    都那么累?
    许纬的心头泛起一阵微妙的悸动,她揉揉眼睛,慢腾腾地站起来,她发现窗外依然雷声轰隆,雨点猛烈拍打,但风雨比先前稍小一些。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夜里9点23分,而他们到这屋子时明明才傍晚。
    怎么睡那么久?
    她开始渐渐不安。
    不知为何,她感觉屋里突然变得很冷,好像有股莫名来袭的冷气,盘绕在周围,她怀疑这股冷气并不只是暴雨天气带来的,或许还有其他来源。
    ……什么东西,让这间屋子降温了呢?
    她推了推身旁的王玲丽,说:“喂,起来了,别睡了。”
    她再拍拍隆哥,推推郭爱英,分别劝他们快起来。
    结果三个人毫无反应。
    许纬傻了。
    她又推王玲丽,推隆哥,这次她加了不少力,几乎是在摇晃他们,然而王玲丽和隆哥依然呼呼大睡,还差些被许纬从凳子上推倒。
    许纬小心地扶好两人,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声音颤抖地说:“你们故意的是吗,别吓我啊!”
    等了片刻,三个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借助暗淡的月光,许纬发现他们三人非但睡得很熟,而且脸色怪异,有股阴沉的气息,萦绕在他们身上。
    “什么时候了,别开这种玩笑啊,我生气了!”
    许纬的嗓门很大声,可她随后觉得是在自欺欺人,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关头,三个人怎么可能合伙捉弄她。
    ……隆哥,王玲丽,郭爱英都昏迷了!
    许纬的脑海里,瞬间跳出这句话。
    她突然感到手足无措。因为屋里现在保持清醒的只有她一人,仿佛她独自一人跑来这座房屋一样。她肩上的担子也变得很重,若发生什么事,王玲丽等三人的安危全落在她身上。
    许纬的喉咙一阵干燥,想要大喊一声却喊不出来。
    她的想法很简单,目前的状况,只能求助湘潭村的村里人,至少先把三人从乔菁家带走,包括她自己,她实在不想继续留这了。
    可这村子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从他们进村到现在,只遇到过刘敏一个村里人。
    她也想跑出去求助,敲那些村里住户的家门,然而屋外风雨交加,黑灯瞎火的氛围还是让她打了退堂鼓。再说把三人丢在这边,她也不怎么放心。
    正当许纬无可奈何,准备打胡悦电话求助时,她听见屋里的某处传来几声动静。她立即停止,凝神屏息地听,发觉传来动静的地方似乎是地窖。
    那个地窖……
    许纬心里咯噔一下,她只要一想起那曾囚禁乔菁的地窖,她就感觉毛骨悚然。
    但现在,发出声音的正是那个地窖。
    许纬望着黑暗中的地窖入口,暗想:地窖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会有声音?
    她怔住了,怔了半天。
    她知道自己即使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下地窖探个究竟,可另一方面,王玲丽等三人还处于昏迷当中,若地窖里的某样东西和他们昏迷之间存在联系,那么她必须得探察清楚。
    虽然她无法想象是何种联系,才能导致王玲丽等人昏迷。
    ……没时间了,我要下去看看。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许纬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她打开手机照明,慢慢走近地窖入口,这短短的几步路,令她无比挣扎。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又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三个人依旧在沉睡,睡得好香。此刻她宁愿睡着的是她,下去地窖的是另一个人。
    和先前一样,她拉起铁门,再沿扶梯,慢慢走下去。
    在走下扶梯的过程中,她总觉得身后有异常,所以时不时地朝后张望。一丝冷气掠过她后颈,她一阵哆嗦,好像有人在向她吹气一般。
    明明下扶梯才十几秒的时间,她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
    到地窖后,许纬发现地窖比上面更冷,而且静得可怕。由于这次是她一个人来,因此和先前那次感受完全不同,地窖里的每样东西,都仿佛充满威胁。
    整个地窖,显露出的是一种狰狞。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明确她来地窖的目的:为了找出动静来源。
    可地窖里除了一堆废墟外,再没有其他物品,废墟又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这时候,许纬又听到一丝轻响,幽幽的,绵绵的,仿若人类魂魄在空气中游荡,显得很离奇。
    她可以确定,声音来自这个地窖,而且就在她身旁。
    ……有东西在我身后!
    她急忙回头,吓得一身冷汗,但她身后却空无一物。
    不过仔细一瞧,她发现也并非真的空无一物,墙面上居然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她屏住呼吸,踏前一步,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块红布。
    一块挂在墙上的红布。
    许纬很奇怪先前他们一起下地窖时怎么没发现这块红布,看起来,这块红布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呢?
    许纬心中忐忑不安,恐惧感一点一滴在膨胀,她总觉得红布后面会是个不详之物,以至于她还没掀开红布,已经被脑海里的一个个猜想吓坏了。
    可惜她终究是要掀开红布,一探究竟。
    仿佛有股力量不断在推动她,让她前行。
    许纬靠近红布。她脸颊发烫,心跳无比剧烈。
    当她准备掀开红布时,她察觉到暗处似乎有个东西,正在窥探她的举动。
    她再次屏住呼吸,手指慢慢抓住红布。
    她一下掀开,顿时发现红布后面竟然是张相片。
    这是张黑白相片,被钉在墙上,相片内是名女子。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眼窝很深,下巴略尖,留着长发,属于偏瘦的类型,相貌普普通通。
    许纬没有多想,就确定这人是乔菁。或者说,她印象中的乔菁,正是这个样子。
    她望着乔菁,相片内乔菁的两眼似乎也望着她。
    突然,许纬感到有股巨大的压力涌上心头,她的视线甚至开始模糊,仿佛面前的乔菁开始不停颤动,双手搭住相框,要从相片内爬出来。
    许纬呼吸急促,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一步步后退,努力维持镇定。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崩溃,一旦崩溃,则会一发不可收拾。
    红布被她放下了,乔菁的那张脸,她再也不想看到。
    然而当许纬打算逃离地窖时,她又听到一阵声响,这会她听得清楚明白,声响确确实实是从废墟里发出的。
    她想也不想地蹲下身,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翻找起来。
    杂物真的非常多,大部分是被烧毁的,她把杂物一件件拿起再仔细检查。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在这种环境下做这样的工作。
    终于,有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铜色的陀螺状物品,前后两侧各有一枚锋利的长针。许纬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连类似的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然而它却藏在废墟里面,那么一定有它的用处。
    在继续翻找中,许纬又摸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还有些粘状物缠在上面。
    她尝试抽出那东西,发现竟一下抽不出来。
    她感觉奇怪,加大力度,随之一大块东西,全被她拖到了废墟外头。
    下一刻,她全身僵硬,仿佛体内的每根血管都燃烧了起来。
    那是一具骸骨,深黑色,雾蒙蒙的骸骨,碎裂非常严重,只有头骨还保留较好。
    阴森的地窖内,居然藏着某人的尸骸!
    许纬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个猜想,瞬间飘入她脑中:乔菁的骸骨!
    一切线索,都符合这个猜想。囚禁乔菁的地窖,被火燃烧的痕迹,乔菁的相片,碎裂的尸骸……
    很快,许纬内心产生另一个猜想:会不会正因为乔菁生前遭她父亲虐待,死后尸骸又被抛弃在这个阴暗的地窖,所以她的怨气难以平复,才通过残害世人来发泄呢?
    换句话说,如果把乔菁的尸骸好好安葬,甚至供奉起来,是否就能释放乔菁的怨气,解除威胁呢?
    许纬认为,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况且现在上面的三人昏迷不醒,也或许是乔菁的怨魂在作祟。
    即使许纬还不理解红木梳致人死亡的含义,可她却觉得这是从源头解决事情的机会。
    她甚至怀疑,先让三人昏迷,再逼她走下地窖,也是乔菁的安排。
    ……乔菁想让我替她做事,把她的骸骨好好埋葬,否则他们三个永远醒不了!
    这是停留在许纬脑中一个理所当然的猜测。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么接下来即使再艰难,也得硬着头皮走完,没有其他选择。
    当意识自己带有重要使命时,许纬一下勇气倍增,于是她一咬牙,直接用先前翻出的一块大麻布,将骸骨整个包裹起来,捧在手上。
    抱着这样的东西,她的心在剧烈发颤,她立即闻到一股恶臭,那个头骨也正面对着她,好像在说:小心点,等完成这件事,我就放过你们!
    才走几步,许纬感觉一阵恶心,产生呕吐的冲动。
    不过此刻她反而有种一往无前,豁出去的感觉。
    骸骨比她想象得要重,所以她在走出地窖时非常不方便,险些摔跤。等回到上面,她长呼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不过她的任务才刚开始。
    隆哥,王玲丽,郭爱英三人依然在沉睡,和之前一模一样。
    许纬没有再叫唤他们,一个原因是许纬认为叫不醒,另一个原因是许纬看到自己手中捧着这么个东西,即使他们醒了,也得把他们吓死。
    许纬又望了眼窗外,她发现风雨似乎小了点,现在正是机会,趁自己还有勇气。
    可如果要埋葬骸骨的话,必须还得借助工具,靠一双手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幸她一眼便看到在窗台下方,有一把小铁铲,她记得是隆哥从厨房翻出来的。
    她拿起小铁铲,一脚把门踹开,再小心翼翼地捧好骸骨,一下冲入了雨中。
    外面简直黑的不能再黑,整个湘潭村好像死了一样,她只能凭直觉寻路,并暗暗祈祷不要被什么东西绊倒。
    迎着风雨,胡乱游荡一阵,她才意识到自己不需要走太远,只须就近找处地方将骸骨埋葬即可。
    但也不能太过随便,否则把骸骨埋在村里人通行的路上,那这件事就办砸了。
    找了找,她发现乔菁家的后方有一片洼地,洼地边上的泥土松软空旷,比较适合埋葬。
    她又仔细挑选一处具体位置,然后慢慢将骸骨放到一旁,再用小铁铲开始挖土。
    结果只挖了片刻,她就已经筋疲力尽,刚才小铁铲拿在手里还不觉得重,现在却几乎抬不起来。
    她休息了两分钟,继续开始挖。
    然而不知是不擅长这种工作还是这边泥土不好挖,都已经挖了半天,她见也只是挖出一个小坑,不够埋葬骸骨。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还得继续。
    又挖了会,许纬感觉眼前发黑,太阳穴一阵剧烈疼痛。她怕自己马上就要虚脱,体力的消耗,精神的压力,都令她痛不欲生。
    而且从这边看,四面除了天空外,当真是无尽的黑暗,整个世界,仿佛剩下她一个人。陪伴她的,仅仅只有风雨闪电。
    终于努力挖出一个大坑后,许纬累得几乎快要倒地。她将小铁铲插入土中,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又抹了抹满脸的雨水和汗水。她的全身已经彻底湿透,而且明明很热,她却在发抖。
    休息了好久,她才丢下小铁铲,再抱起那堆骸骨,可就在她半蹲着准备把骸骨放入坑中时,却一个重心不稳,居然向前一冲,趴倒在坑中,骸骨也是立马散落开来。
    这一下她极度惊慌,忙双手撑起,想快速离开大坑,结果就在同时,她发现骸骨堆中的头颅正好滚到她身前,与她面对面相望,幽深的眼洞,仿佛包含一股强烈的怨恨和痛苦。
    不知不觉,许纬感到有东西在触摸她的颈项,还有一团冷气,不停在她身上游走。
    猛然,头骨发出“咔”的一声,随即对方的两只人骨手,竟快速跳起来,抓住了许纬的双肩。
    许纬顿时天旋地转,膨胀到极点的恐惧感,已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一下拍落抓住她的两只人骨手,并且使劲爬出这个大坑。她也不管自己姿态有多么狼狈,尸骸有没有摆好,总之她拼命将泥土推入大坑,一边推土一边重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纬痛哭流涕,连看都不敢看大坑一眼,只是不停用泥土填满大坑。也不知忙了多久,先前所挖的大坑终于被全部填满。许纬眼望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时她再也无法支撑,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仰望天空,全身沾满湿泥,任凭雨水拍打她的脸庞,刚才经历的一切,像电影快进一样,一遍遍在她脑海里重现。
    她很想再爬起身,给乔菁磕几个头,完成安葬的仪式,可实在一丁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天空也是显得越来越模糊。
    一个活人躺在这种地方,真的跟一具尸体无异。
    ……我大概会死吧。
    许纬脑中突然迸出这个想法。
    也就在她慢慢合上双眼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几声呼唤。
    “纬姐,纬姐!”
    “纬姐,你怎么在这啊!”
    “醒醒啊,你怎么了啊?”
    朦胧间,她见面前出现三个人影,正是王玲丽,郭爱英,隆哥,三个人一起在摇晃她,接着她便晕了过去。
    ……
    等醒来的时候,许纬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地方,但她看到王玲丽,郭爱英,隆哥,甚至胡悦都在她身边,全部关切地望着她。
    王玲丽告诉她,这是隆哥家里,隆哥的父母出国去了,所以家里没人。
    许纬问昨晚后来的情况,王玲丽说他们醒来后就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到处寻找,结果在那地方找到了正好昏迷的她,随即就让隆哥背着她,连夜离开了湘潭村。
    至于胡悦,是之后赶来的,胡悦说他在乔菁的租房处没等到任何人,底楼的大爷也是早早睡觉了。
    胡悦问许纬到底遭遇了什么事,许纬才把一切说出来,王玲丽等人听了也是震惊不已,感觉有点后怕。
    总体而言,他们这趟行动并不算太顺利,没有找出关于乔菁的一些重要线索。
    不过许纬却推测:“你们说,我昨晚做完那些事后,你们就醒了,会不会……我已经解决乔菁的问题了呢?”
    “你的意思,乔菁想让我们替她做的事,是把她的遗骨从地窖里找出来,再好好安葬吗?”胡悦问。
    “我觉得有可能啊!不然我们明明昏睡过去,纬姐也叫不醒我们,为什么等纬姐把那些骨头埋好后,我们就醒了呢?”王玲丽问。
    “嗯……有道理。”胡悦说。
    “既然这样,以后应该不会有事了吧?”隆哥问。
    “应该吧。”郭爱英点点头。
    胡悦认为,至少目前而言,他们都还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证明,也只能以王玲丽等三人在许纬埋葬乔菁遗骨时正好转醒来推测事情已经解决。
    跟大家通报一声。

    按照原计划呢,我这本书是打算写50个故事,后面由于种种原因,我又决定只写40个,在第四十个长篇把所有主线剧情写完(也就是死命,邪镇那个故事的后续)。

    结果再次由于种种原因,我考虑就写30个,也就是把现在这个长篇当作最后一篇,等全部更完本书也结束了(因为死命和邪镇那个故事即使到那个地方结尾,基本也说得通)。

    但我还在犹豫。所以我想征询大家意见,统计下有多少人想继续看完主线故事,如果人很多的话,我就再坚持一下,写到第四十篇,中间再穿插一些短篇,如果人不多的话,那么这篇“血色幽灵”就是本书的最后一篇。

    也麻烦看到的朋友留个言,方便我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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