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陆狗儿异闻录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陆狗儿异闻录[第4页]

作者:chiling2202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一百一十章 长生大道(一)
    要说起玉清化气诀,乃是广成子师尊原始天尊传下的修炼之法,虽然传到终南己经散失了部份,但仍不失为堂堂道家正典,修炼也是循序渐进,于修炼资质上虽然也有要求,但要求的并不那么严苛。
    这一部长生诀由广成子亲创,却对修炼资质要求极高,传说当年广成子在上古封神之战时,曾遭过一次大劫,他那时己是大罗金仙,却仍在此劫中被削去三花,成了个凡人。他本是大能,既便成了凡人,心性也仍然很超然,并且没有了那些神通功法,他反而没了那么些大神通的桎梏,以凡体圣心,体悟凡人的生活,却让他道心极受震动。
    凡人的生活,凡人感受的世界,凡人的情感他以前虽也体会过,可年代太过久远,他早就忘了,但现在再重新体悟,那感觉之鲜明,简直无以言表。短短时间的回归凡人,感受万物,让广成子对天道以及自然的轨迹有了更透彻的认识,也让他的道心更圆融通透,所以,在修为重回后,他便创立了这部长生功。这门功法要求修炼者必须毫无根基,但却要有一颗超脱淡泊的心,不能是那种养在花房中没经过风雨的淡泊,必须是那种经历十丈红尘后的淡泊,因为这功法在修炼时会产生无穷尽的关卡,每一道关卡都会是对道心的一大考验,稍有不慎,便会让道心产生缝隙,最后不是疯魔了,就是成就平平。
    简言之,他要求修炼者努力接近圣心凡体的状态,达到这个状态再来修此功最好不过。然而,心性能达到的人,往往己经有自己的功法,一个什么功法都没有的人,能达到这境界者基本都是老者,但此功法对修炼年龄也有要求,让一个最大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有这样成熟淡泊的心性,简直是不可能。
    不过终南必竟人才辈出,有那么一位惊才绝艳之人,通读了此功法后,依此功特点也创立了一门功法,叫做通天诀,他对修炼之人的心性要求虽也很高,但距圣心凡体的要求还是低了很多,此功法出了以后,终南才终于在后辈中有了三人真正凭此修至大乘飞升。但也有人修了此功后成就平平,不得不说这功法之通玄实在是匪夷所思。
    狗子不知道,长生诀因暗合天道,既便是简单读一遍,如果真能读懂读通,也有伐髓洗筋的功效,更不用说真正修炼了,但就是因为与天道相合,天地间的灵气以及造化,都会自然的被此功所吸引,造成修炼者进境神速,这就是第一重考验。道基深厚才能厚积薄发,但很多人受不了长生的诱惑,都纷纷去突破,只有忍住了不突破境界,让这种进境缓慢下来,才能进行突破,否则以后突破越来越难,最后成就平平。而第二重考验是,在突破的时候,如果是让它慢下来再突破,它会完全散去,你会发现,以前所修习的就是一场空,这时如不能抑制自己的失落之心,以绝大毅力重修此功,那你成就也就平平,这一切都是对心性的考验,所谓不破不立,只有在突破时散功重修后,才能达到一个奇异的境界,只有道心圆融,视这些东西如无物,才能真的修好此功。但有多少人熬过了突破的诱惑,却没熬过散功的失落,最终疯疯颠颠,难以成道。
    狗子虽然还未正式修炼此功,可是他读了这功法三个月,可以说此功己为他伐髓洗筋数次,且暗中引来灵气与造化供他平时修炼,他的进境也十分神速。这次的事情,又偏偏借如意娘娘之手将他的修为之力抽了个干净,可以说,这无不暗合此功所要求,而他的道心经凡尘淬炼,恢复凡体后,他竟然也不惊不怕,只平淡的接受事实,并且安静的等着师兄来帮他看看,他心里对这事完全不怎么看重,大不了回去继续当山民,他当时就是如是想。
    却不想这正暗合了长生诀对修炼者的要求,所以他才能自然的进入这玄妙的境界。
    张真人助青微峰大弟子将云溪身上的邪气去尽后,便来到狗子的屋中,想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了,没想到进屋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那香气若隐若现,却极好闻,张真人与大师兄都觉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二人进到里屋,见到莆团上的狗子,却见到狗子此时额头上有淡淡白雾逸出,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垢,显然一直处在一种奇异的修炼境界中,而那股香气,就是从狗子身上散出的,大师兄便轻轻的叫:“黑珍,黑珍,你在哪?”
    突然间眼前一花,一位黑衣少女便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凳子上,她懒洋洋的问:“大师兄,您叫奴家做甚?”
    大师兄就急问:“丫头,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黑珍就不紧不慢的答:“我家主子现正经历一场大造化,你们不要打扰他,我给他护法便是,不过他现在身上散出的肉香,有可能会引来山间精怪抢夺,你们最好为他布个阵,将此气味封住,也省了我麻烦。”
    大师兄与张真人听了大惊,他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净香?”
    黑珍点点头道:“正是,所以说有点麻烦。”
    张真人脸上汗可就下来了,这种净香只有肉身得到净化,形成肉身道体后,才会出现,但那些山间精怪极喜欢这种肉身,据说吃上一块可抵百年修行。这千里秦岭,不知藏了多少修行有成的精怪,如果终南外门有这等存在,张真人突然觉得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他忙忙取出布阵法器,将此处布置一番,又跑出去吩咐弟子们紧守山门,他那里吩咐且不论,却说大师兄,不无羡慕的看着自家小师弟,心中叹道:“这小子造化不小啊,这才多大年纪就有这般造化,看来师父果然慧眼识珠。”他也不多话,就在这屋中找了个地方,盘膝打坐,为狗子护法。
    云溪正在恢复,倒没在立时赶到,但知道后,他也不多说什么,学大师兄在屋中找了个地方,也盘膝坐下为狗子护法。
    第一百零二章 长生大道(二)
    却说狗子,他沉浸在那种玄妙的境界中,只觉得周身无不通透,自己的精神与肉体像是被这天地间各种玄异的灵气不断的洗涤冲刷,心境越来越通达,肉体也越来越纯粹,那一缕神魂飘飘渺渺间,直透九重天,看月亮东升西落,又看见太阳东升西落,在这一日一月交替轮转间,万物便如人一般一呼一吸,一张一合,阴极而阳生,阳极而阴生,周周转转,好像有什么道理在其中一般,又看到水化为汽,又化为水,又化为汽,又看到小草自生到死,自死到生,看到人们有悲有喜,有祸有福,直到许久许久,就听到耳畔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痴儿,回去罢”
    他这才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重量,感受到自己每一个汗毛孔的张合,感受自己每一滴血液的运行,这感受从未有如此通明过,好像他只需要一个念头,身体内就无处不能看到,又感受一自己身下的云床,那云床的每一根木料,落在上面的每一颗灰尘,也似能清楚看见一般,他的思想继续扩张,又看到了在屋内为他护法的二人一蛇,黑珍此时化成一条小黑蛇,盘在桌上,似睡非睡,他试着去看黑珍,感受她每一片麟片,麟片上每一道花纹,那些岁月留下的印痕如此清楚,让狗子看的着迷。
    他又试着去看屋里另外两人,却发现这两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防护,不能轻易窥探。
    喉间一声咕噜,狗子缓缓的醒来,睁开眼,这世界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而他也对这世界的变化了然于胸,这种通达带来的喜悦,瞬间充斥狗子胸臆,他忍不住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
    狗子的舒醒瞬间惊动了在屋内守护的二人一蛇,小黑蛇瞬间窜起,在地上便化成了黑衣少女,狗子还未待细打量,便被小黑蛇迎面撞到了鼻子,只觉得一阵鼻酸,他心里大叹,这个小家伙,还是这样一副没脑子的样子,接着便被黑珍搂了个结实,她嘤嘤的在狗子怀里哭道:“主子哇,奴家还以为你要长眠不醒了,害奴家伤心死了,你,你不能不要奴家了。”
    狗子费力的从她的双臂间挣脱出来,咳了两声道:“你这不像是怕我死,好像是怕我不死,要勒死我。”
    云溪和大师兄都不禁莞尔,这一对主仆实在是,每次对话都像在说相声。
    狗子也不理那边正在瞪他的黑珍,对屋中的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们帮我护法,陆瑾在此拜谢了。”
    说完深深对二人一躬,大师兄见状忙上前拦住他道:“师弟莫多礼,咱们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但狗子坚决要施完这个礼,二人见狗子执意要拜,也不再推拒,坦然受礼。黑珍却跳到狗子面前问他:“主子,我也有份守护你,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行个礼?”
    狗子伸手拍到她脑门上笑骂:“一边去,信不信你再多嘴,我把你抓进囊中不让你出来?”
    黑珍撇了撇嘴,一溜烟跑的人影不见,想是怕狗子抓她回囊中吧。
    此时张真人也听说了狗子醒来,便过来看他,进门时就见到狗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详和的气息,他不禁心下一惊,他是真人,跟那二人的眼界不能比,这样详和的气息,那是暗合天道,有所领悟的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往往能在那些饱学鸿儒身上以及修道经年的老者身上才能见到,可是今天却出现在了这样一位年轻人的身上,着实令张真人好不羡慕。
    他一生修道甚是顺遂,前一百年都是在终南山上,从未踏足凡世,后五十年奉师命去青城山门内修习一宗两门共有的功法,那五十年,他偶尔便能随师兄们去山下助凡人破邪除秽,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道心还是有缺陷,便苦苦思索倒底缺在哪里,直到在青城山偶然得了机缘,听大乘前辈讲道,才知道,道法自然,不管是修习什么功法,最终都要与天道相和,顺应天道才能成就无上自在。
    张真人苦思后,便一改以前严肃的性子,变的散漫起来,他之前学道都是报持着一种极强执念,要修成仙人,但自从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就随性而为,渐渐的,他的功法果然有了突破,也渐渐变的圆融,他便知道这样的修行方式是符合了他自身的道,且似摸到了道的门径。
    可是今见狗子这样的状态,他也是吃惊,这与他摸索到的门径竟然有几分类同,且他有感觉,狗子的这一状态似乎更接近他所追寻的道。
    张真人不禁暗道:广成上仙未悟得此道之时,在大罗金仙中也不过尔尔,可自从他悟了此道,就少有参与争斗,具体他的修为能达到何种境界,就连他也不知,但看陆瑾这小子,似乎此功法极其不凡。
    但他有自己的道,且道心早己坚定,见了狗子成就非凡,也只觉欣慰,并未起什么觊觎之心。
    张真人这一切所想,也不过就是片刻愣神,狗子见到张真人,自然也要拜见,却被张真人一拂袖止住了,就听他哈哈笑道:“小子何必如此,你今能有如此造化,是我终南之福啊。”
    狗子却还是有点不明白,便问张真人:“小子还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请真人为我解惑,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张真人拈须笑道:“我道家功法讲究个顺应天道,师法自然,这道理么,你师父想必也与你讲过,但如何顺应天道,如何师法自然,他可有给你讲么?”
    狗子摇头道:“不曾。”
    谢谢 今天好点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长生大道(三)
    屋内其它二人一妖心中一凛,知道这回可能大有收获,便也凝神细听,就听张真人道:“顺应天道,首先要明白天道为何,才能知如何顺应,所以咱太清祖师道德经开篇就讲,道,可道,非常道。
    所以天道,便是自然运行之法则,比如太阳东升西落,草木一枯一荣,比如夏虫无法见冰雪,更比如咱们人的生老病死,这一切都在自然运行之法则内,而我道家,就是要师法自然,让自己身体内的运行,顺应天地法则,顺应道,这个道,可以是万事万物,所以讲大道三千,小道不计其数,有人以武入道,凭锻炼己身感悟天地间的道,有人以草木入道,凭草木枯荣感悟道,不管修炼何种功法,都是要让己身更顺应这个天道,可是天道既存于世,却又飘缈无迹可寻,我等如何入道?好在有先辈祖师爷为我们创立了功法,让我们有了可以寻道的路径。
    而你所修之功法,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据说此功法对心志要求极高,修炼之时更有数道炼心关卡,如果能过了这关卡,便能凭此法寻求道的踪迹,并让自身顺应道。
    其实以凡身触到道的人也有,你们可曾见过那些博学鸿儒,研习道佛经籍的老僧老道?这些人,并未习得一点仙家法门,却仍能长寿,且死后身有异香,千年不腐?那就是触到了道,顺应了道,而我等修行仙家功法之人,如果触到了道的门径,更可洗筋伐髓,其后修为进境也不可限量。”
    狗子听了张真人的话,不由心中大震,他只是顺应本身在修行,从未想过这么多,可是回想起当时他那玄妙的境界,倒真似张真人所说,好像感受到了天地间的一些力量。
    这之后,张真人吩咐:“瑾儿刚刚恢复修为,怕是还要巩固一下,你们莫要扰他,瑾儿你再体悟一下,莫要心急。”说罢,领着众人就出了这处云房。
    狗子恭敬的送张真人出去后,果真安心在这里打坐,内视后才发现,自己那崩散的气团,似又恢复了,他心安不少,就安全照着长生诀所载修炼起来。
    又过了几日,狗子觉得身上大好了,便打算离开了,他师兄弟三人拜别了张真人,便出了终南外门,刚踏出山门,狗子突然想起件事,他抱拳对二位师兄说:“二位师兄,我才想到,师父要我给他带些周县的木雕回去,要不,你们先回,我去买了木雕再回?”
    大师兄听了叹道:“师父他老人家也没什么喜好,既然他老人家想要,你就给他带些。为兄本也想随你去,但奈何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随你去了。”
    又转头问云溪:“你是同我回终南,还是随他去买木雕?”
    云溪想了想道:“我还是随师兄回终南吧。”
    大师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师弟就去周县买木雕,我二人先回终南。”
    狗子点点头道:“二位师兄请”。待见到二人离去,才返身下了山,去到镇子上,坐上马车直奔周县。
    坐在车上,黑珍探头出小囊,偷偷的问狗子:“主子,咱们这回去周县,能多玩儿几天么?”
    狗子奇道:“玩什么?”黑珍嘿嘿笑道:“咱们峰上的周师姐托我帮她买几匹轻纱料子,柳师姐托我帮她买几枝好看的钗儿,云英师姐也托我帮她买轻纱料子,您看,咱们是不是多玩儿几天?”
    狗子好奇的问:“山上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何会让你代买凡间之物?”
    黑珍却撇嘴道:“那为何木爷爷还让你帮他代买木雕?你少哄我,就说愿不愿去吧。”
    狗子顿时头大如斗,苦着脸叹道:“你都答应人家了,我还能说不去么?”
    去周县要走一天一夜,这天傍晚,大车停在一家大车店中,客人们纷纷下车住店,狗子也随着人流进了这处大车店,可是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奇异的腥臭味,他心中大奇,仔细观察,就见到有几只大的离谱的耗子大摇大摆的在这店屋角落里窜来窜去。
    狗子心下大骇,低头悄悄问黑珍,你看这店里是不是有许多耗子?
    黑珍探出蛇头,四处看了看,悄悄的回道:“主子,这店里真有许多耗子,而且,我觉得这附近妖气很重,似乎耗子们都成了精怪了。”
    狗子暗暗点头,将它塞回小囊中,悄悄的道:“静观其变。”
    他随人流进了这处大车店,跟小二要了个单间,就进房休息去了,待进到房间,狗子就把黑珍掏了出来,吩咐她道:“出去看看,这四周是怎么回事儿。”
    黑珍蛇脑袋一晃,转眼就没了影儿。狗子在屋中也不上床,就安坐在桌边,店家给送来的菜饭,他一口也没吃,必竟看到好大只耗子在屋里乱窜,他很怀疑这菜饭里有没有耗子屎。
    差不多过了有一个时晨,黑珍才窜回屋中,回来就跟狗子说这回去打听的结果,狗子一听吓了一跳。
    这附近还真有个耗子精,自号什么灰仙君,要说耗子这东西也算是容易成精的物种,一方面是因为它实在太能生,一年生它个百八十个不在话下,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耗子一多,也就难免会出那么一两个天赋异禀的,另一方面,任你再高的法力,再大的名气,也免不了被这东西钻到家中筑巢,佛祖面前还有偷油的耗子,所以这个物种也算是上面有人罩着,一般的地仙小神,也多不愿管他们的闲事,所以各地都能有耗子成精的传说。
    但像这个县如此嚣张的,确着实是少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硕鼠(一)
    据黑珍所说,这位黑大王可是不简单,它刚开始也没甚名气,可不知道何时,法力大增,着实点化了几个徒子徒孙,这些个徒子徒孙又有徒子徒孙,很快,这一片就成了灰仙君的天下,他命下的耗子把那些猫儿蛇啊什么的都弄的不敢管耗子的事,又跑去吓唬县令,让县令下令,不准百姓打耗子,偶有伤了耗子命的,都生了莫名奇妙的怪病,弄的这一片人人谈耗子色变,看那排场,这耗子竟然比得上那些横行乡里的匪人。
    据黑珍说,这一片倒有那么个修行有成的蛇妖,虽然还没化形,也算有两百多年的道行,可却被那灰仙君欺负的不敢出洞,只能找些壁虎什么的裹腹。
    狗子听的真是啧啧称奇。他没想到,区区一个耗子,竟然能造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由问道:“那这附近的百姓对这耗子了怎么看的?”
    黑珍笑道:“主子你可不知道,这耗子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术法,竟然让本地县令奉他如神,给他建了个庙不说,还要附近的百姓逢初一十五都去那处朝拜,据说朝拜还不能空手,一定要奉上些物事才成。附近的百姓一提到那县令都叫他鼠儿子。”
    狗子一听哈哈大笑,问黑珍道:“那你有没有去看看那庙?”
    黑珍却摇头道:“不曾,奴家心里掂着给主子回话,听了这些就回来给主子报信。”
    狗子大手一挥道:“既如此,咱二人就去瞧瞧,看看这灰仙君倒底是个什么神通广大的鼠辈,在终南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如此放肆。”
    小黑蛇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一听这话一阵欢呼,黑光一闪,,盘在了狗子原本那根玉簪之上,碧玉盘黑蛇,倒让这簪子十分独特。
    狗子也甚好奇这灰大王的威风,沿路打听,百姓们对这位灰仙君都是讳莫如深,狗子一见,心中便是愤怒,想不到一只耗子也能在人间搅动如此威势。不过问起这位灰仙君的道场,倒是无人不知,经人指点后,狗子果然在此城东南方找到了这处道观。
    看道观的形制,那可真是气派,前后五进的大殿,香烟袅袅,看那房舍重重,竟然还是新建不久的,这道观山门处悬着一块大匾,上书四个大字:“通天道观”,看那字体竟然颇有大家风范,只是少了几分风骨。
    狗子心中对写字之人十分不齿,此时己近亥时,观中还是人来人往,竟然晚上也不闭观,狗子信步走进,却发现这宏大的道观中腥臭之气简直不能忍受,他只好闭住口鼻,进了门便是一片很开阔的小广场,广场上放置着一尊铜制的大鼎,鼎中还有残香燃烧,大殿中灯火通明,仔细看去,殿中放置的莆团上,此时正坐着一只只大耗子,好像在听什么东西,再向那殿中上首看去,就见到一只穿着道袍的大耗子正坐在上首,吱吱的叫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讲经。
    底下众鼠则好像是活人般听的摇头晃脑,狗子不由大感好笑,他是修行有成的人,所以看到的当然是一群耗子,可是狗子知道,若换了肉眼凡胎的凡人,看到的,怕就是得道高人在给弟子们布道的场景了。
    狗子也不去惊动那一群大耗子,悄悄的转向了后殿,进了二重殿宇,他才看到了这位灰仙君的法像,那也不知是谁雕就的,简直是活灵活现,只见神龛上盘坐着一位穿着杏黄道袍的道士,这道士一手拿拂尘,一手则掐了个奇异的手诀,头上戴一顶三清道冠,再往脸上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了狗子一跳,就见那道人的脸是灰的,尖嘴狗腮,三缕鼠须,绿豆大的眼睛极是有神,此时正努力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这大晚上的,殿里仅靠灯烛维持,阴林林的不可名状,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脸,其恐怖不足以言表,可是真看清了后,狗子却又觉好笑,这只耗子显然是努力要装成一副高人样子,可是狗子看来,它也只不过是好笑而以,哪有半分敬畏之心。
    这殿中静悄悄的,显然此观中的妖道们都去前面听法了,狗子见无人管它,役向后面走去。
    后面供奉的也都是这一副样子,不过区别只在于衣着不同,看来是这位灰仙君不同的法身。待走到最后一进时,狗子才觉察出点不一样来,这最后一重显然是不对外开放的,他也是翻了墙才进去,一进去,一股比前殿还要冲鼻的臭味扑面而来,狗子差点给熏了个跟头,眼睛都觉得略有不适,待施法驱散了这些秽气后,他被眼前景像震了个目瞪口呆。
    就见这最后一重殿宇中竟然藏着无数的耗子,有的大有的小,房梁上,桌案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还有几只奇大的,正像人一般坐在里屋正中,一只手里捧着一个婴孩在啃食,有的己被啃的只剩半边身子,有的还未死,哇哇惨叫,听的人心里发颤,而这些大耗子下面还聚着一些小耗子,接食着这几只大耗子嘴边掉下的血肉,狗子看了心里怒极,一声暴喝,喷出一道三昧真火,就冲着这几只正啃食婴孩的耗子烧去。
    那几只耗子显然是平日里松散惯了,手脚极慢,听到暴喝时都吃一惊,待想要躲却是不能够了,被这道三昧真火烧了个正着,待火焰熄灭,那几只啃食婴孩的耗子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这一院子的大小耗子却像被惊到一样,四处乱窜,狗子来前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景像,也没施手段封闭这处,不料这些个大小耗子居然并不上来找他报仇,只一发冲出,好像要找什么人来救。
    狗子一见,一不作二不休,窜上房顶,手中一弹,一道硕大的火球就砸向这房舍中去,他身法也是讯捷,四处放火间,这最后一重殿宇很快便腾起熊熊烈焰,正窜动间,却听前面一道尖细的历喝:“哪里来的妖道,竟然敢来坏你家灰仙君的道场,当你家灰仙君真是那泥塑的菩萨不成?”
    狗子细看间,却见到那前殿讲道的尖嘴大耗子,此时正腾空追来,他的那些小妖,也冲进来灭火。
    狗子也不含乎,一把扯下头上簪子,大喝道,黑珍,下面交给你了。说完便转头对上那冲来的灰仙君。
    簪子一飞出去,就见到一道乌光在空中暴涨,黑珍便飞了出来,但她并未显出蛇身,只以人身现形,下面的小妖只觉一股香风袭来,就见到一位美人儿手持一柄玉簪向他们冲来,那些小耗子倾刻间脑中幻像频生,竟然动弹不得,黑珍也不怠慢,手上轻轻一划,那些小妖便被划破要害,倒地吐血。
    再说灰仙君,这老耗子也不含糊,大袖一甩间,一股臭气扑面袭来,可惜他不知道狗子是终南内门弟子,见到臭气扑面而来,狗子嘴中大喝一声,就见到一面古镜突然现形,正正悬在狗子头顶,镜中泼下一道银光,将狗子罩了个严实,而狗子也不客气,手持龙麟剑,大声念诵引雷诀,倾刻间电光自天而降,盘绕在剑身之上,狗子飞身纵向那老耗子,还未近身,那老耗子浑身毛发己然被电的人立而起,那老耗子一见狗子出手如此豪阔,心中登时惊骇欲狗,知道自己断不是人家对手,拼着被雷电震伤,转身就使了个土遁之术逃了。
    狗子收势落地,再看地上大小耗子精,此时己死了大半,还有小半却也随着灰仙君逃了个干干净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硕鼠(二)
    狗子见此心中有些懊恼,他知道那些精怪脾性都很奇怪,且最是记仇,如今吃此大亏,哪肯善罢干休。也怪自己鲁莽,见到那耗子如此作恶,没忍住出手灭了,却打草惊蛇,首恶虽然现身却不想竟然让它逃了,这下子,他怕是要在这里耽搁一回了。
    再看地上倒毙的耗子,狗子不由奇怪,他问黑珍:“你们蛇不是喜欢吃耗子么?我扔你下去是让你饱腹的,你怎么还施手段杀他们呢?”
    黑珍听了,脸当时就绿了一片,她嘟嘴道:“人家差不多有千年没吃过耗子了。那玩意儿又脏又恶心,哪吃的下。”
    又问:“主子,这下咱们走不了了吧?你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如不处理干净,可有的这方百姓烦的。”
    狗子叹口气道:“是啊,看来这些耗子如果不彻底清除,咱们还真走不了了。”
    再说那灰仙君,他气急败坏的回了自家洞府,恨恨的想,这哪里来的宗门弟子,居然如此豪阔,如果本仙君也有你那么多法宝物事,你还哪有什么好果子吃?如今那人在这里,他们还是暂时躲在这里,避一避风头是正经。可恨他自从修行有成,从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但也自知不是人家对手,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却说狗子,他回来后觉得这个妖怪甚是蹊跷,似与以前遇到的行事作风大大不同,更何况,此妖乃是耗子修炼,如果不能做到斩草除根,以后它逃得性命,召来自己那亿万子孙,这地方怕是要颗粒无收。
    想到这里,他便问黑珍:“你可知那耗子为何能修成这么大一座庙宇,又为何能让县令不敢违背他行事?”
    黑珍叹气道:“本地的蛇妖道行不成,所以根本就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窍是什么样,主子想知道,怕还得自己出去打听。”
    狗子点头,他回了大车店,留下店脚钱,便偷偷潜出了这处店面,此时己是夜深,狗子使了个遁术飞快进了城,寻到本县县衙所在,偷偷潜了进去。他兜来转去,却发现这衙门里除了县令一家,只有几个皂吏还在,便捉了一个,提到一处空屋处,那人被捉时还睡着,被扔到地上时才醒转,看到狗子时,吓的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一边讨饶,一边打量如何逃跑如何示警。
    狗子此时倒不准备自己问,他虽有些手段,却并不方便,还是黑珍擅长幻术,景点她来问,这等心志不坚之人,巩怕费不了什么手脚。黑珍与他心意相通,见那人被狗子摔下地,便从狗子身后转出,蹲在地上看着这人。
    都说狐族善魅惑,可是蛇族于迷惑人上,其实更历害,黑珍因曾化身鬼蛟,于此道更是个中翘楚,那人被摔下地时,本是怕极,但看到突然从抓他来的汉子身后钻出一个娇俏的少女,黑衣黑发,长相精至,不由心中一阵荡漾。
    黑珍见到此人眼中的迷醉之色,便知道这是个寻常酒色之徒,便咯咯娇笑道:“这位大哥,你说我美么?”
    那大汉见到眼前少女竟然对着他妖媚一笑,早己色授魂与,连连道:“美,美极,我,我老张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
    黑珍便笑着看他道:“大哥原来姓张?”
    那人此时己然双眼迷离,他痴痴的道:“是,我姓张,叫张广财。”
    黑珍此时话语越发轻柔,她轻轻的问:“原来是张广财大哥,张大哥,您在这衙门里是干什么的啊?”
    那汉子此时早己双眼无神,黑珍的一双眼瞳孔此时己变成竖瞳,散发出幽幽的绿芒,那汉子显然是被她迷了心智。
    他机械的答:“我是后宅服侍大老爷的仆从。”
    黑珍又问他:“你家大老爷是不是很敬服一位灰仙君?”
    那人又答:“不错,我家大老爷极敬服那位灰仙君。”
    黑珍这边问,那张广财那边答,虽然断续,可问出来的事却叫狗子大吃一惊。
    话说这县中大老爷姓贺名甲安,今年四十有六,在此为官己经有三年有余了。这姓贺的却不是科甲出身,他的官乃是捐来的。当年为捐这个官,他家可是散尽了家财,又从别人那里周借了不少,这才得偿所愿,所以这贺大人一上任,就打算大捞一笔,可惜的是,他时运不济,上一任知府乃是个十分清正之人,对治下的县所,查典极严,贺大人刚到任时小贪的几笔,被上任知府查了个正着,差点就让他丢官下狱。贺大人被吓的着实是不轻,他惶惶然四处奔走,把得的钱都拿来打点了,几经波折,这才逃过这一劫。
    这官虽是保住了,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些借他钱的人可不管你有没有难处,听说贺大人叫上官打压了,心里还以为他差不多就要坐冷板凳了,想着自家的钱怕是要打了水漂,于是连袂跑来要债,天天来衙门外面叫嚷,贺大人被这些个讨债的人逼的堂都不敢上,后来无奈,只得躲到乡间。要说这屋漏偏逢连夜雨,贺大人到乡下避债,那当然不能摆县太爷的谱,轻车简从,只带了这张广财和他的一个老仆就上了路,主仆三人因逃的急,也没注意时间,这便错过了宿头,无奈何就在路旁边找了处土地庙安顿。
    谁料想半夜时分,竟然有一伙匪人也进了土地庙。那伙匪人明显就是一直在这里落脚的,见到这三个人,穿着虽然朴素,可一个补丁也没有,且还带了几个包袱,心中不由大喜,便打算抢了他们三人的。贺大人与这两个仆从奋力反抗,却到底不是贼人的对手,被贼人都制服了捆了起来。贼人们便坐在火旁翻捡起贺大人的包袱来,却发现里面除了衣物食物外,竟然只有几串钱,这伙匪人大怒,大骂这三人是穷鬼,抽刀便要将三人料理了。谁想这时候,竟然窜出一群耗子,将那伙匪人咬的鬼哭狼嚎。
    感谢一直都在的朋友,最近我也被封在家中,确实是焦虑了些,且很懒不愿动笔。
    第一百一十五章 硕鼠(四)
    在这里猜,怕是猜不出个所以然,狗子便拿出一张符指画了几下贴在自己的身上,那符是一张隐身符,贴上以后他便隐去了身形,狗子大摇大摆的闪身进了那处仓库,就见到这仓库里面也是灯火通明,偌大个仓库分成里外两处,外间占地很大,两侧堆满了粮食,正有人来来回回的将这些粮食装到麻袋中运出去,狗子仔细查检,发现这些粮食都是上好的粟米。
    又进了里间,这里间不大,进去却发现,里间被布置成了一处法坛,地上绘着八卦图,房梁上吊着些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符咒,门口有两只耗子精在守着,显然这里就是灰仙君搬运时做法的所在。
    狗子唤出黑珍,示意她将这两只耗子制服,黑珍不愧是鼠类的天敌,几下子就将这两只耗子给制住了,狗子见此,显出身形,示意黑珍问这两只耗子这些粮食从哪里搬来的。
    那两只耗子显然是怕极了黑珍,也没用什么手段,便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事说了个干净,狗子听了心里大惊,又愤然。
    原来,这里距着陕中道大仓昌平仓不远,这些粮食居然都是从那大仓中搬运出来的,据这两只耗子精交待,他家灰仙君在这里偷那昌平仓的粮食己有差不多一年了,正经搬空了几座粮仓,贺大人则负责联络买家,以相对低的价格,将这些粮食都卖了出去。因这里的粮食成色好,价钱低,不少粮商都来这买粮。
    狗子听了心里恨恨,因着上次鬼讼那回事,他倒也了解了一下这里粮仓的事,这陕中道原本就不大富庶,且因为水土保养的不好,极易遭灾,所以朝庭才在这里修了几个大仓,为的就是能应对那些天灾之年,可没想到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出了这么一群耗子。
    那两只耗子精见黑珍对他们说的感兴趣,那真是知无不言,据这二鼠说,他家灰仙君,竟然也是在那处粮仓中的硕鼠,呆的久了就成了精,可惜那里不如外面逍遥自在,便跑出来寻个道场。
    狗子听了喝问道:“那什么灰仙君出不怕事发了被人收拾了?”
    谁想那两只耗子却吱吱笑道:“事发?那昌平仓里可不仅是我家灰爷爷在搬粮食,里面的官员也在盗卖官粮,新收上来的粮食只装在前面几个粮囤里,后面的粮囤则是都叫人搭了层木板,只留上面五尺深的一层装的是新粮,下面俱都是掺了砂石的陈粮,那些个新粮进到粮仓,只是在里面打个转,便被官员们运出去卖了。上面来人,打开粮仓,他看到的就是满满一粮囤的粮食,熟不知,那粮囤的下面俱都是些次品。”
    狗子听了不由更是愤怒,他喝问道:“那些个官员不怕灾年开仓,他们的事败?”
    那两只耗子又道:“要说这事啊,还真不是没有,你问别人他还不一定知道,但我灰家子孙,可谓无处不在,上一回天灾,朝庭叫开仓放粮,那伙官员真是够狠,一不作二不休,一把火把粮仓全烧了,烧了的粮仓里还有几个装的是满满的新粮啊。”
    又叹道:“还是我家灰爷爷慈悲,叫我等抢出了些粮食,分送给我等住所的家中,那些百姓才不至饿死。”
    狗子听了狠狠的一拳砸向墙面,转身骂道:“这么说,你家这个灰仙君倒还是个大好人,那你们为何还要在这里祸害这一方百姓?”
    那两只耗子大叫撞天屈:“仙长你可错怪我家灰爷爷了,他盗这些官粮,也不过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官员太过,这些粮卖的可都是本地的粮商,如果一旦这里遭灾,我家灰爷爷怕还要出手周济这一方百姓,你怎能说他祸害这一方百姓?”
    狗子怒喝:“周济?食人婴孩,这也叫周济?”
    那耗子又讪讪的道:“我们吃些被扔了的孩子,怎么就还吃出错了。”
    狗子怒道:“被扔了的孩子那也是孩子,你们怎么能随便吃?你们不知道,吃孩子会遭天谴?”
    那二鼠听到这里,对视一眼,无奈下不再说话。他们必竟是异类,吃这等被丢弃的婴孩,就像咱们吃年猪般,要说婴孩血肉,对这些精怪是大补,修行有成的当然不屑于吃,可是这等只摸到修边缘的精怪,却极渴望这等血食。
    其实狗子听说他们吃的是人家丢弃的婴孩,心里也了然了三分,怪不得这里除了耗子多些,味道冲些,倒没听说有谁报怨什么,原来这些老鼠是有人节制。
    狗子又问:“你家那什么灰仙君,除了城北那处道观外,还有别的老巢没有?”
    谁想这两只耗子别的都应答如流,偏这个问题抵死了就是不知道,狗子心中叹息,看来这灰仙君驭下倒真有几分本事,那些小耗子对他的忠心确实让狗子佩服。见再问不出什么,便弹出两道三昧真火,将这两只耗子烧了个灰飞烟灭。
    黑珍见狗子脸色愤怒,便气恨恨的问狗子:“主子,咱们要不要去昌平仓灭了那些个硕鼠?”
    狗子却摆了摆手道:“凡间朝庭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和,如今我杀了这灰仙君不少的徒子徒孙,怕是这灰仙君要出来作乱了,唉,我又不知他洞府在何处,这可怎生是好。”
    黑珍也是点头叹息,二人出来时,这里仍然是进进出出,狗子知道了这些人是本地粮商,倒也并不去管他们,径回城中,找处地方住下。
    快看吧,我发了两遍,都被吞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硕鼠(三)
    贺大人看到这一幕,被惊的目瞪口呆,更是怕的两股站站,如果那耗子啃了地上的匪人后觉得没吃饱,再把他主仆啃了,那可怎生是好?可是事情却出乎他所料,那些耗子只专心啃地上的几匪人,于他主仆三个却动都未动。
    几人正惊骇间,却见到门外月色中竟然进来一个长着一张耗子脸的黄袍道人,那道人径直走向贺大人,伸手为他解开了绑手的绳索,笑呵呵的问他:“大人受惊了,他们没有伤着大人吧?”
    贺大人见眼睛景像如此诡异,早被骇了个手软脚软,还未等那人如何,他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那鼠脸道人见到贺大人如此不堪,叹气道:“还真是没用。”
    说罢他大袖一挥,张广财亲眼见到,地上群鼠竟然像水浪一般被收入那鼠脸道人的袍袖之中。地上只留几具被啃食的残破不堪的尸身。
    张广财只觉惊骇过甚,便也晕了过去。
    主仆三人再醒来时,己回到了本县县衙之中,那鼠脸道人则就坐在旁边守着。
    贺大人醒来后,看到自己身处之所正是县衙,再看身边的鼠脸道人,心知是被此人所救,心下感激,挣扎着便要起身道谢,那鼠脸道人连忙上前按住贺大人道:“大人不必如此。”
    贺大人便小心的问:“这位仙长,下官多谢仙长出手相救,但不知仙长名讳,叫下官知晓,待日后相报?”
    那鼠脸道人微笑道:“大人客气了,贫道姓灰,自号逍遥子,路过土地庙,见到大人被匪人所劫,实在气不过,这才出手的。”
    贺大人点头,又问:“仙长在哪里修行,在下也好去拜望。”
    却见到那鼠脸道人嘿嘿一声冷笑道:“拜望?大人现在自身难保,却还想来拜望贫道?”
    那贺大人吃了一惊,颤声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那鼠脸道人却嘿嘿笑道:“大人现在可是为钱所困?贫道算你今年命犯一个贫字,是不是啊?”
    那贺大人一听,忙问道:“但不知这贫字可有何解?”
    那鼠脸道人却嘿嘿一笑道:“大人乃一方父母,弄几个钱花花,还不容易?”
    那贺大人却苦着脸道:“下官出想弄几个钱,不瞒仙长,本地知府极清正,下官还没干什么呢,他便差些要了下官的命,如果再敢轻举妄动,怕是。”
    那鼠脸道人却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个缘由,这算什么事,不瞒大人,贫道自家师处习得搬运之法,如果大人信得过,贫道愿助大人。”
    贺大人一听不由一奇,试探着问:“何为搬运之法?”
    那鼠脸道人也不言语,只一伸手,贺大人便见这道人手上出现了一方印鉴,却正是自己摆在内堂桌案上的大印,不由被骇的一跳,他惊疑不定的看向那鼠脸道人,小心问道:“这,这,您何时取来的?”
    那道人得意一笑,一张鼠脸更显扭曲,只哼了几哼便道:“这就是搬运之法,贫道能搬运的物事可不仅仅是这等小东西,大人若信得过贫道,贫道愿助大人破了这无财之劫。”
    贺大人听了大喜,他没想到眼前这道人居然有如此神通,但又警惕,都说天上不能凭白掉馅饼,他莫不是图我什么吧,想到这里,贺大人小心的问:“但不知,道长如此助我,我能报答道长什么?”
    那鼠脸道人拈须笑道:“大人畅亮,既然大人提了,贫道便直言相告,贫道所求不多,只要贺大人帮贫道建个道场,让贫道宏法既可。”
    贺大人听了心下略盘算了盘算便点头道:“这个不难,下官如渡过这一难关,必然如道长所愿。”
    那鼠脸道人听了哈哈大笑,二人一拍即合。
    打那以后,贺大人便将此人奉为上宾,这鼠脸道人自号灰仙君,自从来了这处官衙,衙内便也不再招揽很多仆从,只大人与这灰仙君在其内。
    后来,大人又吩咐了在城外置了处地方,修了个大大的仓库,既后灰仙君便住到了那处。
    再后来,那张广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大仓库总有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但老爷却从不去那处,只偶尔有个鼠脸小道来给老爷送些物事,老爷的帐很快就还完了,且还有余钱,为这灰仙君修了座道观,又找人按灰仙君的样子,塑了法身。
    张广财又说:“那灰仙君偶尔便会来此与老爷秘议,小得也不知道他们议些什么,只知道老爷下令不许打耗子,又吩咐这附近的百姓,初一十五都要去那座道观中敬香。这附近的百姓初时对不让打耗子十分不解,可是谁家偷打了耗子,衙门里的差役却总能知晓,罚了几家以后,这附近就再没人敢打耗子了。”
    狗子听了张广财所讲,凝眉沉思,想了想便示意黑珍将这张广财弄晕,他带着黑珍出了县衙。
    说实在的,听了张广财所讲,狗子也佩服这只灰毛老鼠精,居然能想到这么个法子在人间横行,怪不得终南山没收到什么风声,原来这老鼠精竟然买通了人间的官员。
    鼠类成精的,他倒也知晓些,知道耗子有一门天赋神通,叫做搬运之术,这门术法,说白了就是以仙家手段去偷。上界的神仙有不少也曾中过招,所以老鼠这种东西,要说招惹,还真不好招惹,但是像这里这般为祸之烈者,狗子可是从所未闻,没遇上倒还罢了,如今遇上了,如果不管上一管,他怕是要担莫大的因果。
    想通此则,狗子也不犹豫,纵身便向着城外飞遁而去。那张广财所说的仓库修在城西,与那处道观倒并不在一个方向,他二人到了那处仓库之时,却发现此处灯火通明,这时己差不多三经天了,可此处仍然是人来人往,狗子躲在角落处细查,见那来来回回的人居然搬的都是粮食,也是吃了一惊,他知道耗子擅搬运,原以为那耗子会给这县令搬来些黄白之物,可是此地景像却大出他之所料,按张广财所讲,这些粮食都是那灰仙君搬运来的,狗子只在这处看了不到一刻,估摸着被运出的粮食就有千旦之多,那么些粮,灰仙君是从何处搬来的?
    谢谢 我很欣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硕鼠(五)
    回头再说灰仙君,他的洞府不在别处,就在那昌平仓地下,只不过鼠洞四通八达,你就是知道,也不一定抓的住他。
    灰仙君在洞里恨恨的想着今晚遭遇的事,他也知道要修成正果,必然要广积功德,救那姓贺的狗官,也是为了明年的大灾作准备,要知道,他们耗子除了搬运之法,卜算之法也甚是历害,他早看出天有异像,怕是明年要遭大灾,要说这昌平仓里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任那些硕鼠再盗卖下去,明年这关中怕就要饿殍遍野。
    各位看官要问了,都是盗卖,怎么这只耗子反倒说别人是硕鼠呢,原来这灰仙君在贺大人找到这些粮商后,叫贺大人把这些人都叫了来,他装模作样的给大伙都算了一卦,要知道,他徒子徒孙遍关中,这些人家里有个什么事,哪有他不知道的,果然,这些人被他唬的一个个噤若寒蝉,那真是他说一那帮人不敢说二,于是乎,这帮粮商基本算是被灰仙君给控制了。
    灰仙君的打算也是简单,明年大灾之年,他便要这帮粮商拼命的收粮,到时候再卖掉,那不就等于救了一群人的性命,且还解了贺大人燃眉之急。
    要说他为什么不自己做?得这么说,如果由他出面,那些百姓还真不一定能信他们,到时候还真不知后果如何,所以他才要借这个壳。
    只要明年灾年一到,这份大功德便能到手了,介时他也可凭此修行大涨,纵不能证果,也能有个地仙的名号。
    可惜啊,他这打的哗哗响的算盘,终被个终南弟子给撞破了,还动手伤了他的徒子徒孙。正在气闷中,突然手下一只小耗子匆匆来报:“灰爷爷,咱们,咱们的法坛叫人给挑了,看守法坛的两个哥哥也被烧了个灰飞烟灭,爷爷您看怎么办?”
    灰仙君听到这里,怒气勃发,他恨恨的骂道:“终南弟子你就了不起么?我看你是不知道你家灰爷爷的本事。”
    又冷着脸吩咐道:“小的们,今天有个终南弟子来这里找咱们的碴,你们说,咱们忍是不忍?”
    底下大小耗子都吱吱乱叫道:“不能忍。”
    灰仙君听道这里,大手一挥道:“既如此,儿郎们听令,你等今天出去,可着劲的给本君闹,闹它个地覆天翻,也让那不知深浅的终南小儿尝尝自己酿的苦果。”
    底下大小老鼠齐叫:“爷爷英明,小的们得令。”
    看着下面群鼠散去,灰仙君拈须得意笑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终南有什么门道,如何平灭此事。”
    果然,这之后这一片就闹起了鼠患,老鼠们出没这里的人家门庭,不是咬坏房梁,让房倒屋塌,就是吓唬的人晚上不能安睡,更有那耗子出没这些人家的粮仓,把粮仓啃的坏的坏倒的倒。让这一片百姓叫苦不迭。
    狗子也被这大群的老鼠惊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那灰仙君如此了得,间然能搞出这么大阵仗,一时间后悔不迭,自己还是冲动了啊,有心想回终南搬救兵,却又觉得这事是自己引出来的,且就是道士们出马,怕也无法解决这样的鼠患吧。
    再说贺大人,灰仙君偷偷潜回了县衙,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贺大人本就惧怕这只大耗子,哪里敢回嘴,那灰仙君看他那副样子,也觉骂起来甚是无趣,便拂袖而去。贺大人怕得罪灰仙君,终归还是没下令灭鼠,只不过民间再有人打老鼠,衙门里却是不管了。
    这边大小耗子闹翻了天,狗子也甚是愁烦,黑珍看狗愁烦,便坐在他身边问:“主子,你烦甚?”
    狗子看着眼前这只小蛇,脑子激灵灵一阵突然抓着她的手问:“黑珍,你且告诉我,你能否招来群蛇灭鼠?”
    黑珍见狗子看他的双眼泛着绿光,不由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一定能招来,不过,不过我倒知道离这里百里外,有一只,一只大蛇妖,怕是快要化蛟了,他,他差不多可以。”
    狗子听了忙跟黑珍道:“那,那咱们去请他。”
    黑珍却道:“主子,那只大蛇脾气不大好,咱们,咱们要不再想想?”
    狗子听她这么说,便狐疑的问她:“你是不是认得那只蛇妖?”
    黑珍讪讪的道:“那个,那个是我以前的道侣。”
    狗子听了大吃一惊,问她道:“什么?你以前的道侣?那它怕不是快要一千岁了?”
    黑珍讪讪的笑道:“八,八百多岁。”
    狗子看她那一脸的讪笑,便又问她:“那,你有办法说服他来帮咱们么?”
    黑珍却有点为难的道:“我以前跟他在一起时,他就说我脑子不灵光,叫我做什么事都要去问问他,结果,我只有一件事没问他,就被人骗的毁去了道基,要不是遇到主子你,我怕是,唉,可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去见他,怕是他会,他会抽我。”
    狗子抚额,这只二货,没想到竟然还有道侣,不过唯今之计,只好试一试了,便有气无力的道:“没办法,咱们只能去试试了,希望他己经又找了个道侣。”
    黑珍却一瞪眼,恨恨的道:“哪只妖精敢抢老娘的男人,我踢爆它的脑袋。”
    狗子叹道:“你离开人家多少年了?还指望人家为你守身如玉?”
    黑珍却幽幽的道:“主子,我与他不是简单的道侣,想当年,我也不过就是山间一条无知的黑蛇,是他引我入道,教我修行,后来又与我结为道侣,我,我还为他生过一个孩子。我们之间,不是那么容易就斩断的。”
    狗子听了不禁大吃一惊,有点哆嗦的问她:“你还有个孩子?是公是母?”
    谁料黑珍却一脸呆萌的道:“我不知道,蛋生下没多久,我就被骗了,倒底孩子是公是母,我没见到。”
    第一百一十七章 硕鼠(六)
    狗子心想,真没想到,它居然还有个道侣,不过眼下这局面,还真要找一只大妖过来收拾才成,难得黑珍竟然有个化形大妖的道侣,且正好离此不远,看来今天这事,还真就着落到这只大妖身上了。
    狗子就试探的问:“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你,你夫君?”
    黑珍叹口气道:“恩,我也怪想他的,咱们就去吧。不过离的远点,主子你还不会飞,我带你过去吧。”
    狗子想了想就同意了,黑珍就现出原形,狗子伏在她的背上,主仆二人腾空而去。要说百里也算不近了,可是黑珍飞行速度极快,也就一个时晨就到了,这是一处大山深处,苍松叠翠,飞瀑流泉,天地间灵气浓郁非常,实在是一处人间仙境,黑珍落地后就现出女身,狗子问她:“你那道侣叫什么名字?”
    黑珍答道:“他是一条赤练蛇,叫赤焰真君。”
    说罢就听她大喊道:“赤焰,赤焰你在不在?”
    过没多一会儿,这山林间就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道:“云儿,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穿一身大红袍服,从天而降,那身红袍上现出道道金纹,往脸上看,他与当年的冷情又不大一样,这男子长的相貌堂堂,浑不似冷情那般妖艳。
    男子看向面前的黑衣女孩,有些惊疑,又有些欢喜的道:“云儿,你化形了?”
    黑珍却讪讪的道:“恩,多谢我主子,我才化的形。”
    那男子却怒道:“谁敢让我赤焰真君的道侣给他当妖仆?我灭了他。”
    狗子此时只得上前,也有些讪讪的道:“内个,在下就在这里,真君,您要不要听再下解释解释?”
    那赤焰一见狗子,忙把黑珍拉过搂到怀中,有些警惕的道:“你就是收我家云儿的妖道?”
    黑珍却在赤焰情中扯了扯他的衣襟道:“夫君,不是他收我,是我愿意跟着他修行的。”
    赤焰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怀中的人,他愕然发现,这只小蛇似乎与原来不一样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道侣,竟然沾了几分龙气,且一点妖气也不见,明明己经化形,体内也没发现有妖丹,这样的存在,早跟他想的不一样了,便急急的问黑珍:“云儿,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黑珍便将自己过往的种种跟赤焰说了一遍,赤焰听罢也不由叹息道:“当年我就看出你福泽深厚,想不到被骗去道基后,竟然还有这样一番造化,不容易啊。”
    说道这里,他对着狗子深施一礼道:“想不到道友还是我家云儿的恩人,她有今天这番造化,还多靠道友帮助啊。”
    狗子连忙谦虚道:“赤焰道友言重了,我也是怜她修行不易,她自己有这番造化,得了如意娘娘的青眼,我也是替她高兴。”
    赤焰又叹息道:“既如此,我倒愿她留在你身边修行,说不定就能化蛟化龙,成就我蛇族正果。”
    狗子心道,这赤焰也是有大智慧之人,修行八百多年的大妖,果然是不可小看啊,便正色道:“道友放心,黑珍她在我身边修行,我定助她。”
    赤焰又疑道:“黑珍?”
    他怀中的黑珍又解释了一番这名字的来历,赤焰这才哈哈大笑道:“这个名字好,且是胡家道友给你取的,我喜欢,比我取的云儿要好,那以后我叫你珍儿好了。”
    黑珍难得的脸上一红,她身上没有妖气,所以相貌看起来一丝妖艳之气也无,倒显得娇憨可爱,看的赤焰腹下一股火焰升腾。
    要知道蛇性本淫,又是这么长时间未见过的道侣,有那方面的想法,再正常不过,狗子见二人对视的眼神开始暖昧,他便干咳一声,讪讪道:“打扰二位了,不过,不过我这里倒有一事想请赤焰真君您帮忙。”
    说着他就把自己与灰仙君的事说了一说,那赤焰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个简单,某随你们走一趟就是。”
    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君父,您要去哪?”
    大伙回过头,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正奔来,黑珍吃惊的问赤焰道:“这,这是咱们的儿子?这么大了?”
    狗子看到不由也是一愣,这孩子叫赤金,也不知他老子用了什么手段,明显也才三百多年的道行,竟然就化了形了,赤焰见儿子过来,便招手道:“快来见过你母亲。”
    赤金打量了一下那正偎在父亲怀里的少女,有些惊异的问:“这小丫头是我妈?爹,您不是弄错了吧?”
    赤焰却斥道:“休得胡言,这就是你母亲,她当年生下你后不久,便被妖道骗的毁了道基,如今的法身是重修的,所以看着年轻了些。”
    那少年却在心有腹悱,这未免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便有些扭捏的叫了声:“妈。”
    倒是黑珍,一改她以前的性子,上前慈详的看着少年,拉着他的手轻轻抚摸,有些幸福的问:“你得有三百多岁了吧,在这山间修行,受了不少苦吧。”
    那少年心里着实别扭,就抽回了手,有些讪讪的道:“不辛苦,爹爹虽然对我要求很严,修行上却也有所成就,儿子不辛苦。”
    赤焰又指着狗子道:“来来,见过你娘的恩人,叫陆叔叔。”
    那少年又冲狗子施了一礼,口尊:“陆叔叔。”狗子连忙应了,却听黑珍道:“主子,这可是我儿子,你不送他点什么见面礼?”
    狗子有些头痛,要说他的家底谁最清楚,非黑珍莫属,他的小囊可是黑珍的巢穴,里面有些啥没有黑珍不知道的。狗子便苦着脸问黑珍:“我送点啥好?”
    黑珍却道:“主子,你不是一直想雕个如意娘娘的法身么?不如为我儿雕个吧。”又回头冲赤焰道:“夫君,山中可有好玉?我这主子擅雕玉,且见过如意娘娘的真身,他早想要雕个龙佩了,只没有好玉,你如拿出来,我主子定然能把如意娘娘雕的活龙活现。”
    赤焰哪还能含乎,他大手一招,果然有一块莹白的羊脂玉出现在手中,笑呵呵的道:“道友,这里有上等羊脂玉一块,您尽可笑纳。”
    狗子叹息,接过玉道:“雕玉费时费功,现下不是时候,咱们等灭了此地鼠患再雕不迟。”
    赤焰见母子相认,心中大是畅快,又见狗子同意给自家儿子雕那龙佩,更是欣喜,便回头对狗子道:“道友,我一家三口愿助你灭此鼠患。”
    狗子一听大喜,便报拳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路罢。”
    那赤焰想来也很是急切,便现出原身,让狗子伏在蛇背之上,一家三口就直奔县城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硕鼠(七)
    话说到了县城以后,那赤焰也对此地颇为意外,当晚他便带着自己儿子并黑珍出去寻蛇,第二天早上回来后,黑珍并赤焰就都回了房,只留下赤金跑来跟狗子道:“事己办妥,道爷就看着吧。”狗子此时也对此无能为力,只得相信那两条蛇了。
    果然,第二天本地便出现大量的蛇,有好些居民被吓的不敢出门,大街上横行的耗子被蛇吃掉的,耗子群起咬死蛇的事经常见到,狗子略有些焦急,想去找赤焰问问,可没等狗子去找赤焰,倒被店小二找了来,他有些苦涩的问狗子:“客官,您几位可否换家店?”
    狗子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那店小二苦着个脸道:“客官,不是我说啊,你家这两个仆从也太不像话了,哪有白日宣淫的道理,还叫的那么大声,这左近的客人纷纷到我这,不是让给找姑娘,就是要退房,您看,要不您给他们说说,好歹也节制一二。”
    狗子听的一脸黑线,心道这两条蛇也太不知羞耻了,便向着他二人住的房间走去,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还间杂着黑珍几句:“啊,夫君,你好厉害”狗子听的是一头黑线。
    他上前大声的咳了一下,又伸手敲门道:“赤焰道友,黑珍,你二人可在里面?”
    却听到黑珍娇呼:“啊,你好坏”
    狗子怒了,他一伸脚,咣一下就把门踹开,结果就见到屋里两人正绞麻花似的绞在一起,见狗子进来,二人忙扯了被子盖在光溜溜的身上,那赤焰搂了黑珍,讪讪的笑道:“嘿嘿,陆道友,您看,我家人丁也单薄,黑珍难得回来一趟,介个,让她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狗子叹道:“你二人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大白天的就在房中干这等事情,你们也为我想想啊。”
    他摆摆手又道:“快把衣服穿起来,随我到前面商量事。”
    说着狗子就出了这房间。房间里一股子男涎味,狗子确实也受不大了。
    他出了这房间,不大一会儿,就见到两妖一脸赤红的来到他的房间,二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可赤焰的手仍牢牢的搂着黑珍的腰,看的狗子又是一阵额头发痛。
    他招手让二人坐下,谁料这二人竟然挤到了一张椅子里,黑珍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了赤焰的腿上,狗子看的一皱眉,大声咳了一下,二人这才讪讪的分开,可眼神中那股子粘劲,仍看的狗子皱眉不止。
    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些小节的地方,便对二人问道:“我今日出去查看,发现城中偶尔便能发现死蛇,但不知?”
    谁知赤焰却大手一挥道:“无妨,我的这些孩儿们虽然也有死伤,可是灰老鬼的手下死伤更甚,且我们己探到它的老巢,本来今日在下就想去找陆道友你商议,看看是不是能联手去捣毁那灰仙君的老巢,道友放心,他鼠族虽然号称百窟,我蛇族却也不怕它逃。”
    狗子一听大喜,忙一抱拳道:“道友,咱们这便出发吧。”
    赤焰也不含乎,大手一挥,便带着狗子与妻女出发去了那昌平仓。到了此地,赤焰才似想到什么,有些讪讪的问:“那灰仙君的老巢乃是在这昌平仓的地下,但不知,道友可会土遁之法?”
    狗子哈哈一笑道:“下山前,家师传我遁术,贫道不才,刚刚学会这土遁之法。”
    赤焰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道友随我去看看那灰耗子的老巢。”说罢,化成一条尺长赤蛇,一头钻进了土中,狗子也不含乎,施展土遁之法,随赤焰而去。
    一人一妖前行约末一柱香的光景,二人就见到地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洞穴遂道,又前行几许,就看到那遂道交汇处是一处天然的地下石洞。二人钻出土层,进到这处石洞,就见此洞约末三丈高,洞中遍布怪石,早上端处立着一处石床,那灰仙君此时正坐在石床上听那些硕大无比的耗子报告呢。
    赤焰见此光景哈哈大笑道:“灰耗子,给你家赤爷爷滚出来。”
    那灰仙君一听不由一惊,旋即大怒,他吼道:“我道是哪方同道来此多管闲事,原来竟然是你这个家伙,你不在山中修炼,却来管我什么闲事?”
    那赤焰却道:“你弄出这么大乱子,难道还不许我管上一管么?”
    灰仙君听了不由大怒,他窜上前打出一道法诀,口中喝道:“你修你的,我修我的,你凭什么来管我的闲事?”
    却听狗子扬声道:“你等修炼自然没有人管,可是你为祸一方百姓,那我可非要管上一管了。”
    那灰仙君一听到狗子的声音,更是气恼,他吼道:“此地重男轻女犹甚,那些人丢得,我手下孩儿们吃几个弃婴,竟然被你扣上为祸一方百姓的大帽子,你们这些终南道士,一个个看着仙风道骨,其实就是些凡胎俗物。”
    第一百一十九章 硕鼠(八)
    说着他念起咒诀,倾刻间这洞中妖气大盛,那赤焰一见嘿嘿一笑道:“论起放屁迷惑人,你们这群可远不如山中的历害,你当我怕你不成?”
    说着突然口中喷火,瞬时间将那妖氛焚烧殆尽。那灰仙君本来对付狗子就己经很难,如今又有赤焰作帮手,他心知万万不是二人对手,便起了逃跑的意思,可是它钻了几处后,却无奈发现,这洞穴出口竟然都被蛇们堵住了,知道赤焰乃是800多年的化形大妖,他断然是逃不过去了,便把心一横,现出了原形,灰仙君的原形竟然是一只一丈多高的大耗子,双眼闪动绿光,十分骇人。
    奈何在赤焰面前仍是不够看,赤焰晃身间出现出了原形,那是一只头顶长冠的赤炼蛇,身长十丈有余,那蛇现现身,便弹向那只大耗子,二妖翻腾间,也没用狗子使什么手段,灰仙君便被缠了个结实,它知在劫难逃,悲呼道:“可笑我还想拿这个大功得,以证道果,谁想到竟然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赤焰听了不由一怔,他稍稍放松,问那灰仙君:“老耗子,你说说倒底是什么功德?”
    灰仙君此时知道今天怕是难逃此劫,也就不瞒着了,他叹了口气道:“赤老怪,你知道我灰家一门其实不擅争斗,但你知道我们除了搬运的天赋外还精通卜算。”
    赤焰点头道:“确实,但这跟你说的功德有什么关系?”
    那灰仙君叹口气道:“我三年前算出,明年,最迟后年,此地便要遭逢大旱,这旱灾一起就是三年,但是赈济灾民的粮仓是个什么样,有谁比我更清楚?我灰家的法门本来就弱,可是眼前明明就有这么一件大功德,天予不取,那才叫蠢呢,我盘算了良久,便找了那贺知县,由他出面帮我找本地粮商,我本来的打算就是囤些粮食,待大灾来到,我便出面救人,这样我也算是能捞到这大功德了。”
    狗子听了不由一怔,他没想到那灰仙君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想来想去,倒也不算是大奸大恶之徒,便对赤焰恭敬的道:“赤道友,你看他说的有几分是真?”
    赤焰却道:“鼠类擅卜算,我倒是听说过,但他竟然能窥破天机,我到真是佩服。陆道友,你待如何?”
    狗子便斟酌着道:“赤道友,如果此妖所言非虚,它倒也并非是那大奸大恶之妖,但此地百姓疾苦,咱们不知道倒还好,既知道了,怕是要管上一管。”
    赤焰也哈哈大笑道:“对对,天予不取,是为蠢也。”说着它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那灰仙君连忙从蛇身下窜出,一晃又变成了鼠脸道人的形像,赤焰也回复了他大汉的样貌。
    狗子走上前,对着灰仙君道:“但不管如何,你们吃人婴孩就是不对,今番打斗,损了你修行,也算对你施以惩诫,以后要约束你的徒子徒孙,且不可再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灰仙君此时己被收拾的极服贴,闻言拜伏道:“小的知道了,小的定然约束孩儿们不再吃婴孩。”
    狗子这才道:“你知错就好,我等来商议一下,到底如何化解这场天灾。”
    一人二妖就随着狗子出了这处洞窟,回到那客店中。三人就在这客店中商议起来。
    商议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才算定好了章程,灰仙君与赤焰二人去昌平仓挑掉那些空库,黑珍前去本地知府处托梦,狗子则回终南叫张真人派个能影响地方的人过来,作法收妖,四方配合好,定要在本地知府面前戳穿这些真正的硕鼠的真面目。
    商议己定,一人几妖就分头行事,此地离终南不远,因此事很急,狗子便施了个遁术,回终南报信,灰仙君与赤焰则约束手下儿郎,依约去昌平仓做准备。
    咱们再说黑珍,本地知府乃是个极其清正的人,这样的人本身有正气护身,邪祟轻易近不得身,黑珍原以为给他托个梦易如反掌,没想到还是不行。想来想去,她无法,只得给这知府的夫人托梦,这夫人崇信道教,倒是对托梦一事极是当回事,可是那知府却不当回事,夫人跟他说了,他也只当是玩笑话,黑珍无法,只得在一天晚上现身在知府的书房中。
    那知府见了黑珍虽然有些惊色,却并不害怕,他淡然道:“本官一生从未做愧对百姓愧对朝庭之事,不论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本官劝你还是速速退散。”
    黑珍却咯咯一笑道:“黑珍见过大人,知道大人清正不恶,所以小妖我才来此请求大人。”
    那知府听了笑道:“你求本官?你们妖怪有何事还需求我?”
    黑珍便道:“不知道知府大人可知道这附近的昌平仓?”
    知府听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怎么,昌平仓有什么是你妖怪所图的么?”
    黑珍摇头道:“大人,我们妖修可不图昌平仓什么,只是我有一位同道,原身是一只老鼠,在昌平仓日久,知道了昌平仓的一些事情,他心中气愤,就使我来与大人告知。”
    那知府听了觉得十分荒谬,就问黑珍:“你是说一只老鼠叫你来跟我告状?这真是天下奇闻。”
    黑珍却盈盈拜倒,正色说:“我那道友心性十分正直,他看不过那些真正的硕鼠盗卖官粮,又投告无门,这才叫我来此告知知府大人。”
    知府看黑珍如此郑重,这才淡淡道:“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黑珍便将昌平仓里的事情一一说与知府大人听,大人只听了一半,便怒极,伸手便将手边的茶杯摔了,口中骂道:“这群国家硕鼠,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又对黑珍道:“这位仙子,你且起来,说来也是凑巧,最近巡查御使到正好在本府,本府这就请御使前往,与我一同查那昌平仓。”
    黑珍起身后,脆声道:“大人,我那道友此时就在昌平仓,您如到了他会配合您。”说罢便飘然不见了。
    知府大人不由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些精怪们也如此有情有义。
    转天,知府大人便将此事当成一柱奇闻说与巡查御使听,那御史年逾不惑,却仍是个耿直脾气,听了这事,也气的够呛。当此时,外面有人通传,说是终南山的静虚真人到了。此地离终南极近,所以这些真人偶尔便会与当地官员有所来往,静虚乃是终南几大弟子之一,但此人常年在外游历,真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知府听说静虚来此,也不敢怠慢,忙起身迎出,那静虚不是一人来此,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二人都穿终南道袍,静虚看起来四十多岁,样貌清矍,身材瘦削笔直,留着三络长须,看上去仙见道骨,他身边的年轻人也是仪表堂堂,二人进得厅来,那道人便冲知府打了个揖手道:“大人请了,贫道不请自来,叨扰了。”
    知府请道士落坐,客气道:“仙长哪里话来,终南就在本府治下,咱们也算是邻居,邻居来串门,何来叨扰一说啊?”
    静虚又与知府客气了几句,这才正色道:“大人,家师前段时间夜观天像,算出明年此地可能要遭灾,家师怜百姓生存不易,特遣贫道来此与大人商议一二。”
    知府大人听了这话不由一惊,要知道,昨天晚上那黑珍也是这么同他说的,现在终南山上的高人们竟然也是这样说,看来,此事并不是虚妄之言,再想想昌平仓的情况,他额头上可就见了汗了。想通此节,他忙拱手道:“仙长,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有一个小妖来此跟我也说了这事,但下官一向不信鬼神,所以只当成南柯一梦,并未当真,今天道长所言,怕是这件事非虚。”
    静虚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这青年正是狗子,他心里明白,定是这小子指使自己的妖仆来给这知府报信,便正色道:“大人,您可知我等修道之人修炼时最需要什么么?”
    知府大人一头雾水,心道我也不修行,当然是不知道,他笑道:“下官不知。”
    那静虚道:“功德,不管是我等修道之人,还是修道的精怪,都需要功德。那小妖怕是所言非虚,还望大人重视。”
    知府这才恍然,原来如此啊,当下他也不含乎,随即便对屋中的静虚与御史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昌平仓看看,到底那君库吏是怎么个无法无天。”
    几人也不耽搁,知府叫了本府同知,叫他点齐兵马在后面押阵,几人便乔装去了昌平仓。
    到了此地,狗子便暗中传信给赤焰,叫他动手。这两天灰仙君手下的耗子,将这里那些有问题的粮仓都给驻坏了,而赤焰手下的蛇,只等老大发信号,便要齐齐撞倒这些粮仓。
    今听见狗子给的信号,赤焰也不含乎,一个呼哨,那些蛇们便齐齐出动,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响中,昌平仓一个一个的倒下,那些库吏们还在盘算今年秋粮收上来又能赚多少呢,突然听到如此巨响,一个个大惊失色,直到手下兵丁来报,他们才急惶惶的跑来查看倒底是怎么回事。
    当此时,知府大人与巡查御史便到了昌平仓,门口守卫的兵丁早被里面的声音惊到跑到里面去了,知府大人与御史大人没遇到 任何阻拦,他二人也是奇怪,这昌平仓内怎么如此大动静,便相携着也去里面看看,前面几个大粮囤还好,可是往里面走着,他二人就看到一个又一个翻倒的粮仓,那里面除了些杂了砂石的陈粮,竟然没有多余的东西,越是往里面走,二人越是看的触目惊心,登时惊了个目瞪口呆,那知府看到眼前的情景,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骂这里的库吏是硕鼠,御史大人也是气愤非常。
    随后,同知大人便带兵来此,知府大人手一挥,同知大人便使手下兵丁将这些库吏给捉了,又查抄了此地帐册,尽数带回知府衙门去审理。
    此事甚大,御史也不敢在此地多停留,便快马加鞭要回去具折上奏,知府大人知道滋事体大,也不办什么送行酒,只在御史大人启程时,送一杯水酒,大人叹道:“这事情怕牵连甚广,大人回去,怕是,怕是要担天大的干系,下官祝大人此行一切顺遂。”
    那御史却凛然道:“既食君俸,便要为君解忧,下官既身在此位,当不惜此身,纵以死谏之,也定将此事上达天听。大人一生清正,还望大人主持此地善后,调集粮草,将此仓补平,若真如那妖物所言,明年关中将有大旱,我等也算为百姓尽心尽力了。”
    知府大人一报拳道:“大人放心,下官定竭尽所能,必保此方百姓不受天灾所苦。今天能揭此天大案情,还要靠那昌平仓中义鼠,还望大人具折时也一并将此事上达天听,为义鼠讨个封。”
    御史大人哈哈笑道:“这个自然。”
    说罢,二人报拳作别。
    这故事写完了 但是下一个不知道写什么 写了这么久 肚子里的存货快空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硕鼠(九)
    果然,事后朝庭震怒,前有长安府盗卖官粮,今有昌平仓盗卖官粮,这一桩桩俱出自关中, 责令钦差下来彻查此事,终牵出川陕总督干的好事,这一下子扯出这么多硕鼠,震惊朝野,皇上下旨,从各地调集粮食补平昌平仓,这中间,终南道士极力配合,又捐了不少庙产,下来办事的钦差具折上表,皇帝大慰,又下旨钦封了终南道门。
    第二年,关中果然大旱,颗粒无收,但因为昌平仓仓禀充足,且主持赈济灾民的乃是当时的知府大人,此灾倒未曾对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众百姓感念朝庭赈济得力,感念知府大人清正不恶,更加感念那昌平仓中义鼠,皇上得知那义鼠事迹,也下旨修造了一座道观,观中供奉的就是那灰仙君。
    后来这一片就流传开义鼠救人的故事。
    话说此事过后,狗子也并未再掺和其中,倒是灰仙君极是开怀,他使唤自家大小耗子帮着抓那些贪官污吏,又帮着知府大人赈济灾民,忙的是不亦乐乎,狗子知道这都是修功德的好事,也不去管他,只在此处找了个清静小院,静静的雕那龙佩。
    而黑珍则同自家夫君整日腻在一起,狗子也不去管他,倒是黑珍那个儿子天天围在狗子身边,叔叔长叔叔短的,狗子也蛮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妖,也不赶他,偶尔还拿出小钵,叫它进去淬炼淬炼。
    赤焰因着得了极大的好处,这龙佩极难雕,狗子足用了一个月才将此物雕成,雕成之时,这龙佩上自然流转着一股龙所特有的威势,仔细看时,那真是须发毕现,喜得赤金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拿着这佩便冲过去给自家爹爹看,赤焰看到此佩,也是吃了一惊,他是识货之人,知道这佩己然将如意娘娘的神韵雕出,凭此佩揣摩,甚至能窥到化龙的门径,不由大喜向狗子拜谢,狗子却摆摆手道:“不须如此客气。”
    又看向偎在赤焰怀中的黑珍道:“我此间事了,怕是要离开了,你是跟我回终南,还是同你夫君走?”
    黑珍看向赤焰,见赤焰跟她点点头,便正色道:“主子,黑珍本也想随夫君逍遥山中,可是夫君说的对,我蛇族想要化蛟化龙,要有大机缘才成,黑珍随主子游历天下,才能有这样的机缘,夫君他愿意让我随主子身边。还望主子不要弃黑珍而去。”
    赤焰也恭敬的道:“小妖听黑珍讲了她与道友之间的机缘,小妖觉得,您就是黑珍的造化,以后她若能有所成就,也必是托赖您的照拂,我等妖修,求的便是长生自在,还望道友能带着我家珍儿一起追寻长生大道。”
    狗子听赤焰这么说,正色道:“赤道友言重了,既然黑珍愿随我修行,我定然会视她如自家小妹,道友放心。”
    黑珍依依不舍的看着赤焰,眼中似有千万句话要说,可却什么也没说,化成一道乌光,仍盘在了狗子的手腕之上。
    狗子却道:“赤焰道友,我在终南山上修炼,黑珍如果想念道友了,可以出来寻你,不须如此伤感。”
    赤焰听了很是欣喜,冲狗子抱拳道:“多谢道友体恤。”
    狗子又问:“那只灰耗子呢?”
    赤焰道:“他在人间得了大功德,乐此不疲,打算就当他的灰仙君了,不过道友放心,我派儿郎们看着他呢,再敢为恶,我当不饶他。”
    狗子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劳烦道友了,此间事了,我也要回终南了,咱们后会有期。”
    赤焰也报拳道:“后会有期。”随即带着赤金腾空而去。
    狗子看到赤焰走了,也收拾了心情,带着黑珍回了终南,回去的途中,他还转去周县为师父买了几尊木雕,并帮黑珍买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布匹钗环,打了个大大的包袱带在身上,远远看过去,极是惊人。
    到了终南山内门所在的山门,狗子便拿出了下山前师傅给的传讯香,点燃后不多时,就听到前方有破空声,果然就是守山人来接引,那守山人见了狗子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子,没想到你下个山,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你家师父最近逢人便吹嘘自己收了个好徒弟。快快,我送你上了山,还要去喝酒呢。”
    说着拿出个树叶来,迎风一抖,那叶子便化成个小船,狗子早见识过守山大叔的本事,也不吃惊,径自登船,守山大叔随手招来一把橹,小橹一摇,二人便直奔青天上的山门而去。
    确实,第一季也该结束了,下面就不写人间事了,让我展开想像的翅膀,写一写那灵山仙境上的精怪的事,写一写报恩的芝仙,写一写闯祸的人参童子,写一写思凡的鸾鸟,再写一写终南与青城的恩怨纠缠。
    但不知道我能写的好不,这必竟己经没有腹稿了,全是我的想像。望 大家监督
    第一章 青鸾
    狗子回山也有几个月了,师父看了他的进境,着实是赞叹不己,接着与他一起上藏经阁,跟狗子一起读了一遍这部长生诀,果然,此回再读,与之前又有不同,这部书似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随着狗子本身的境界,展现的内容也是截然不同,狗子边读,师父边给他解惑,师徒二人在藏经阁滞留了差不多有三天,狗子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出了阁楼。
    木老语重心长的与狗子道:“瑾儿,此书之修炼虽与别的不同,但必竟这也是修炼,你在凡间历练的也差不多了,该是潜心修炼的时候了,为师看,你最好还是闭关些时日,将境界稳固一番。”
    狗子听了心中一凛,随即报拳道:“师父说的是,我这就闭关。”
    木老点点头,又伸出手,变戏法般拿出一套阵旗道:“这是一套封禁的阵旗,乃是我自创的,使用法门也简单,你拿去将你居所封闭,这就闭关吧。”
    狗子恭敬的应是,待木老教授了他法门后,这就转身进了他所居的小楼闭关去了。
    这一闭关,一晃眼就是三个月,他的通天决在上次突破后,他始终不大容易进入那种玄妙的境界,可是随着这三个月的体悟,他似乎摸到了点那境界的门径,甚至有几次还进入了那样的境界,这其间,狗子的心境一直不悲不喜,内视下,他的泥丸中甚至渐渐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眼睛。
    原本崩散的气团在此次重修后,也恢复了,只是比原来更加凝实,俨然就要成丸,狗子心知他金丹可期。但也不急,只按部就班的依长生决功法所载修习。
    再说黑珍,这几个月她与一峰的女弟子们着实是玩到了一起,像她这样娇憨的性子,实在是让那些女弟子喜欢,更何况此次下山,她带回来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物事,更是受这些弟子的喜爱,因此,黑珍在这青微峰上真是如鱼得水。
    只有一点,陈师兄总是缀在她身后头,问长问短的,黑珍原先还看着狗子的面,应对几句,可是时间长了,她也甚是不喜,就钻到女弟子的闺房中呆着,那陈师兄也便无奈的离去了。
    这一日,黑珍又像以往那样趴在青微峰大师姐柳青思的闺房中,无所事事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络子,那络子是柳师姐编的,五彩的络子中间镶着一大块鲜红的鸽血石,这东西是柳师姐这几天送她的,她很喜欢,没事就喜欢拿出来把玩。
    当此时,黑珍就听到有人叫她:“黑珍,黑珍,你过来。”
    黑珍有点奇怪,这谁叫她,抬头看了半天,就听那声音又叫:“黑珍,是我啊,我是青鸾鸟。”
    黑珍这才惊奇的看像挂在窗旁的鸟架,那上面正停着一只三尺多长的青鸾鸟。要说这鸟她本也不认识,还是柳师姐告诉她,这就是传说中的鸾鸟,要说此鸟来历可是不凡,据说乃是上代此峰掌座所留,据说在终南己有差不多五百年了,要不是因为柳师姐乃是下掌座,她师父也不会把这鸟交与她养。
    黑珍看着这鸟儿不由大是好奇,她走到此鸟身边,仔细看着她问:“是你在叫我?”
    就听那鸟又说话道:“是我,黑珍。”
    黑珍听到那鸟回应,不由大是高兴,她在这终南上虽然混的如鱼得水,但必竟是妖,自己总觉得与峰上诸人还是有所隔阂,如今见到了一只妖,那感觉真好似他乡遇故知。黑珍兴奋的问:“青鸾,你是何时开智的?柳姐姐知道不?”
    就听青鸾回道:“黑珍,我与你不同,我生下来就己经开了智,只不过时日不久,我不会说话而以,上个月,我化去喉中横骨,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看你是妖,所以才来与你说话。”
    黑珍听了点点头,又听那鸟道:“不过这事我没跟柳姐姐说,我也是担心,万一柳姐姐害怕我怎么办。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观查你,看你在她们中过的这么快活,甚是羡慕,所以才来与你商议。”
    黑珍点点头道:“柳姐姐人很好的,她一直照顾你,你如果真的能说话了,就该说与她知晓,她会高兴死的。听她说,你乃是上天遗落下来的一只卵,阴差阳错才在终南出生,现下知道你会说话,怕是全终南的人都要高兴的。”
    青鸾听了淡淡的道:“我也不知我从何处来,这么些年在终南,也知道终南的人对我甚好,但是,终归是,唉。”
    黑珍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还是着急的,便凑到近前问她:“你这是怎么了,终南的大小道士还是很开明的,你看我在这里不就很好?你担什么心呢?”
    青鸾就道:“我不是担心什么,只不过是想想自己无根无靠,就心中。”说着她竟然还哭了起来,鸟眼中闪出了点点泪光。黑珍不由大是头痛,这只青鸾怎么好像人间的大小姐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的?黑珍就问她:“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无根无靠?既然是在终南,终南便是你的根你的靠,这青微峰上的掌座待你如何,柳姐姐又是如何照顾你的,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青鸾一呆,又喃喃道:“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
    黑珍却打断她道:“你且告诉我,是不是柳姐姐珍藏的话本子叫你看了?”
    那青鸾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恩,我,我是看了些。”
    黑珍就一抚额,她叹道:“怪不得,我就说你这样子怎么这么怪,你以后可莫看那些东西了,我家主子说了,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看多了人都要傻了。你看你,好好的,就傻了。以后可莫再瞎想了,我这就去告知柳姐姐,她听了不定有多高兴呢。”
    说着就一阵风一样的跑出了这屋子,那鸾鸟还想叫她,却哪里叫得住,只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又一挥翅,却化成了个青衣少女,眉目如画,身量窈窕,但眉稍眼角却俱是愁态,那真是娇弱至极。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喳喳叽叽的笑声和说话声,几位姿容秀丽的少女便联袂进来,见到屋中坐在案前捧腮发呆的青衣少女,均惊呼问道:“你是青鸾?”
    第二章 青鸾(二)
    那少女点头嗯了一声道:“正是我,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柳师姐上前拉着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才道:“知道你化形了,我们当然要来,这实在是咱们峰上的一件大喜事,我这就去报与掌座,掌座必然会高兴的。”
    那几个少女也上前来与青鸾问长问短,倒叫青鸾很不好意思,这时候黑珍上前,一拍她的肩道:“如何啊?我就说她们知道了你化形,一定会开心的,你还在那边瞎想些甚么,在这山上逍遥自在多好。”
    那青鸾却也不答话,只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果然,青微峰掌座木莲真人听说青鸾化形,大是高兴,在峰上大排宴席,除却闭关的弟子,都叫她请到了青微峰上,木莲真人还拿出了她珍藏了许久的好酒,各峰的真人都喝了个尽兴,席间她又拉着青鸾见了各峰的真人,那些真人早便知道青鸾鸟不凡,如今见她五百年化形,竟然都没有引动天劫,就知道这天地异种果然历害,似乎她本来就该是如此。对她也是极为重视,倒是青鸾,全程都微笑,却也没有多余的话,都是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大伙只当她害羞,却也没多想什么。
    散席后,木莲真人安排了个单独的小楼给青鸾住,把她也当成自己弟子般对待。
    打后这青微峰上所有的女弟子都把青鸾当成个宝,不管干什么都想拉她一起,但渐渐的,众人发现青鸾与自己想的颇为不同,她似乎不大喜欢与这么多人相处,众女弟子知趣,慢慢的也便没有多少人与她来往了,倒是黑珍,因同样是妖,青鸾对她格外亲近,很多话都愿与她说。
    黑珍也是个直爽性子,且在人间历练过,与青鸾相处也是极好。青鸾极喜欢听她说人间的事,犹其对当年的胡翠花一事极是爱听,黑珍前前后后怕不是讲了有三四遍给她,终于有一天,青鸾再问胡翠花的故事时,黑珍有些不确定的问青鸾:“你,你是不是想去人间看看?”
    谁知青鸾那久久凝滞的眉心突然便舒展了开来,她好似个欢快的小鸟一般连连点头,还扯着黑珍的袖子道:“黑珍姐姐,我,我想要去人间看看,你,你带我去可好?”
    黑珍一听顿时头大,她叹气道:“这山上的逍遥日子不好么?为何要去人间搅那浑水,我可不是吓唬你,人间可不像山上这么清静。”
    可青鸾却说:“姐姐,咱们是妖,人间既便有再大的奸恶之徒,我不信还能耐咱们何?”
    黑珍抚额道:“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人间是那么好去的?我看你还是想想吧。”
    青鸾却似极坚定道:“姐姐,小妹与姐姐不同,自出生便被放在终南山上,虽然是经历了五百年,可是于小妹,却好像只是一天那样,直到十年前,小妹看到了人间的话本,那上面写的东西,小妹十分的喜欢,哪怕,哪怕只叫小妹看上一眼,也算不枉活这一生了。”
    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便直直盯着黑珍,她乃是上古异种,本就不凡,又是在终南山成的道,所以身上妖气极淡,那是随便修修便能成仙的存在,同黑珍这样的野修哪里一样,如今这样看着黑珍,真的是极其动人,黑珍被她看的无奈,只得叹口气道:“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青鸾听了极是高兴,她正色道:“望姐姐带小妹下山。”
    黑珍一听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她直接拒绝道:“这可使不得,妹妹听我一句,凡间可不是那么好去的,你切不可随便就出终南。”
    哪知道青鸾听了这话,顿时就垮下了脸,双眼泛起了泪珠,顿时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端的是我见犹怜。
    黑珍给她哭的心烦意乱,想想主子也说过自己可以随时回去探望赤焰,想半天,犹犹豫豫的道:“那,那我便带你下山看看,但,但咱们可说好了,只下山看看,不能多停留,不然,不然我交待不了的。”
    青鸾听的大喜,急急便要拉着黑珍下山,却听黑珍道:“且慢,姐姐我要下山也是要知会门里一声的,不然,不然也是交不了差的。”
    青鸾听了有些害怕,她怯怯的道:“姐姐,你不会告发我吧?”
    黑珍听了抚额道:“我只是去报备一下,若我想告发你,也不会告知你了是不是?”
    青鸾这才点着道:“那姐姐快去快回。”
    黑珍点着应了,出门去终南报备。
    果然,其后五天,黑珍便偷偷的带青鸾下了山。谁料,这一去便是一个月音讯全无,柳师姐发现青鸾不在,到处找也未找到,顿时变了脸色,急急上山报与师父知晓,木莲真人听了不由大怒,偌大个终南,居然还让青鸾丢了,想想掌门师兄的怒火,木莲也不由暗暗害怕,但此事端的是不小,木莲思来想去,还是将此事报与掌门知晓。掌门倒并未有什么意外,他淡淡的道:“师妹不必担心,昨天为兄占了一卦,卦象显示,青鸾此去虽有惊险,却并无大碍,只是还要你峰上一个弟子方能破此事。”
    木莲真人奇道:“师兄,这弟子是何人?”
    掌门道:“陆瑾。”
    木莲真人一听,顿时恍然,怪不得最近都没见到那只小黑蛇,原来竟然是她将青鸾拐走了,不错,看来此事还真得那臭小子出面解决。
    第三章 青鸾(三)
    狗子是被从闭关中叫醒的,等从闭关的小楼中出来时,就见到本峰掌座正带着青微峰上的一众人等站在他的小楼前,狗子一见不由一惊,连忙躬身拜见,木莲真人把手一挥道:“不需多礼,陆瑾,我来问你,你家那只妖仆何处去了?”
    狗子一听心下奇怪,忙通过血印寻找黑珍,这一找不由吃了一惊,这小家伙竟然不在终南山!他忙恭敬的道:“禀木莲师叔,黑珍她,她好像不在终南山。”
    木莲气恨恨的问:“那她在哪?”
    狗子有些害怕的道:“离的太远,弟子也不知晓,大约,大约知晓她在东南方向。”
    木莲真人恨恨的向着木枯真人道:“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拐走了师门神兽青鸾鸟,居然还在这里装傻!”
    木老听木莲真人说这样的重话,也有些不悦,他淡淡道:“师妹,那黑珍确是我徒儿的妖仆不假,可是她性子一向自由散漫,况且青鸾化形是在我徒儿闭关以后,怎么能说,是我家徒儿拐走了青鸾呢?再者,那只青鸾好像颇为思恋凡尘,你不问明事情原委就怪到我徒儿身上,不厚道了吧。”
    木莲真人听木老的话不由一滞,她讪讪的道:“这件事掌门师兄也说要着落在你徒儿身上,我便将此事将你来办,用什么法子我不管,总之,你定要将青鸾给我寻回来!那可是咱们终南一直珍而重之的神兽。”
    木老正色道:“这个自然,掌门师兄占卜之术当世无双,他既说此事着落在劣徒身上,那定是不假,师妹放心。”
    木莲真人听了点头道:“那师兄费心了。”说罢带着她那群女弟子便施施然走了。
    狗子在那里听的是一头雾水,怎么黑珍还和终南神兽扯上了关系?便一脸不解的看向木老,木老送走了木莲这才转身对狗子道:“瑾儿,随我来。”说罢转身便向着自己的洞府行去。
    狗子便随着木老进了他的洞府,待木老坐定,这才摆手叫他也坐,狗子哪敢就坐,有些惴惴的看着木老问:“师父,黑珍她,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了?”
    木老叹口气道:“你那个妖仆啊。”于是便把青鸾鸟化形,又同黑珍出了终南一事讲了一遍。
    狗子听的大吃一惊,心里连连道黑珍不知深浅,这青鸾鸟一听就不是凡物,而今终南这么大阵仗来找这只鸟,这可如何是好。
    木老叹道:“说不得,就得你出去找了,这两只孽障必然是在一处,找到以后要好言相劝,切不可用强,那只青鸾是当年广成上仙回终南时赠与终南的一颗蛋,五百年前孵化出来后,全终南都当它如珍宝一般,因你青莲师叔乃是女修,考虑到她心细些,便托付她来照顾,哪成想,唉。”
    狗子明了其中历害,心下更是暗骂黑珍胡涂,当下恭敬道:“那弟子这就去寻那只鸟儿。”
    木老点头道:“那你快快去吧”。又拿出一枝香道:“此香乃是师门炼制的传讯香,如果找到那青鸾,你能带她回来便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你便点燃此香,到时师门会派人来接引你们,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也可点燃此香,到时师门必会派人来为你解难。”
    狗子恭敬的领了此香,见师父再没吩咐,便躬身告辞,回去略打点了些钱物,便离了终南。
    甫一离终南,狗子便隐隐觉察到黑珍正在东南方,他也不停留,下山后直接买了匹快马,直奔东南方行去。
    狗子轻装简从,快马加鞭,途中倒没遇到什么事,渐渐的便来到了东南富庶之地,越近东南,黑珍与他之间的连系便越是清楚,直走到金陵城下,狗子才觉得与黑珍不远了,他也不急着去寻黑珍,找了处客店住下,待到晚间,才作法召唤黑珍。
    过了差不多有一桩香的光景,狗子就感觉到黑珍己来到房门之外,他便收了术法,静等这丫头进来。
    谁想这丫头竟然在房门外一直犹豫,好像是怕见自己一样,狗子不由好笑,这时候知道怕了,他也不去找她,便任黑珍在房门外转悠,直到又过了一柱香时间,黑珍这才敲响了房门,狗子便轻道:“进来吧。”
    待见到推门进来的黑珍,狗子也有点意外,但又有点好笑,这丫头竟然穿了一件女官的服饰。头戴着一顶显示品阶的软翅帽子,身上穿着一件姜黄色绣着不知名纹饰的衣服,腰间还扎了条革带,狗子便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这幅打扮?”
    黑珍便有些为难的道:“我,我现在是靖王府的一名七品女使。”
    狗子有点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黑珍便期期艾艾的讲了她这段时间的事。
    原来,她与青鸾下山后,先就去了成衣店,买了两身男人的衣服,接着两个姑娘便化身成两个公子,四处游玩儿,黑珍下山时,顺走了狗子不少的银钱,所以两女过的着实是自在,本来逍遥的很,可是在黄河边却遇上了黄河改道的大灾,她二人到时,黄河己然改道,只留下一片饿殍,又发了瘟疫,二人目中所及,尽是百姓惨状。
    黑珍本不欲管这事,奈何青鸾却有一颗菩萨心肠,也亏得她是在青微峰长大,与草药一道耳濡目染之下造诣也是极深,便开始在这边救起时疫。要说青微峰的草药之道端得是不凡,青鸾所用之药,比朝庭上派来的御医还要强,且还不收什么钱,灾民们得了她们的好处,便传扬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刚开始还只在本地传扬,后来竟然传出了百里之远。
    在此地主持赈济之人,正是 第四子靖王爷,他也从下边人嘴中听说了这里出了一位小神医,那真是药到病除,彼时,这场瘟疫己经散播出去了,靖王爷正发愁呢,没想到上天竟然派了这么个人来帮他,听闻此信顿时大喜,急令身边得力之人去请。
    第四章 青鸾(四)
    青鸾与黑珍见到来请她们之人,也有些无措,青鸾一直被养在终南山上,本就有点不通事务,而黑珍则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见到有人来请,她二人浑不知深浅,直接就跟着那人见了靖王爷,靖王爷摆下简单的宴席请两人,席间说了许多恭维的话,给二女吹的是晕晕乎乎,直到二女醉的不醒人事,这才叫人将二女送去歇息,他又亲自过来照顾二女,他想的好,这两位神医若是醒来见本王亲自来服侍你二人,你二人必然感激涕零,到时那药方必然会乖乖送上来。
    可没想到照顾二女时,靖王爷才发现,这两小神医竟然是女子之身,再看二人容貌,不由起了觊觎之心。要知道,青鸾是仙界神鸟,化形后的资容那真是美丽非常,黑珍的长相自不必说,不仅没有妖艳之色,还多了蛇族的魅惑之感,这两个美丽少女登时将靖王迷的是神魂颠倒,什么药方什么的,登时就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二女醒来后,见到是靖王亲自在这里照顾,青鸾当时便红了脸,那妖艳欲滴的样子,更让靖王难以转睛,青鸾给他看的心如小鹿乱撞,那靖王则顿时装起谦谦君子,恭敬的对二女一拜道:“没想到二位神医竟然是女儿身,小王孟浪了。”
    即后的发展那简直让黑珍都目瞪口呆,药方自不必说,那青鸾居然没过几天便与靖王两心相映,整日里坐在一起吟诗作对,而青鸾也渐渐把她当成了使女,黑珍虽心有不满,可她也知道这只青鸾的重要性,哪敢离开她半步。
    这场瘟疫终因青鸾的药方消弥,圣上大喜,下旨褒奖靖王,靖王回京覆命时也带着青鸾二女,且在皇上面前帮青鸾大大的吹捧了一番,皇上对这位民间神医也是刮目相看,忙宣她上来觐见,待见到青鸾的绝世姿容时,也被惊了个目瞪口呆。
    随即皇上便大大的夸了青鸾,喜得青鸾连连道谢,靖王见皇上心情大好,便请旨封青鸾为侧妃,皇上听了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我皇室得此佳媳,是天佑我朝哇。”
    这之后,便是盛大的封妃大典,此时,青鸾己是正二品的靖王侧妃,而黑珍,则是青鸾身边掌事的女使。封妃大典完结后,青鸾便随着靖王呆在了金陵城中。
    狗子听完后,顿时惊了个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青鸾竟然思凡到了此等程度,好好的终南神兽不做,我偏要做什么靖王侧妃,且还是个侧妃,狗子久历人间,也见过权贵家中是有多乱,他不由问黑珍道:“那靖王妃待青鸾如何?”
    黑珍撇撇嘴道:“说起这个我就气,那靖王妃最是两面三刀,她一面拉着青鸾妹妹长妹妹短的,天天与她游园喝茶,一面却又弄了几个艳婢放在王爷书房中,且还话里话外的挑唆青鸾,说什么我比她漂亮,说王爷早晚要移情于我,还有一回,我听说那王妃唆使手下的人在青鸾的院子里埋麝香,可是青鸾却十分信服那王妃,总说姐姐待我真好如何。”
    狗子听了啼笑皆非,如果这些伎俩对付普通女子或可奏效,可是对付的是化形大妖,那妇人可真是短视的紧呐。不过谁能想到那青鸾竟然是化形大妖呢?
    狗子又问:“能安排我见见青鸾么?”
    黑珍却有点奇怪的道:“主子,你想见她,贴张隐身符就成了,为何还要我来安排?”
    狗子叹气道:“我是怕那蠢鸟入戏太深了,若我出现在她面前,她再喊什么有刺客就完蛋了。”
    黑珍听了狗子这话,顿时笑的直不起腰来,她一边笑一边道:“主子你说的太对了,这蠢鸟可不就是入戏太深,她居然还防着我,有时候王爷来了,她还不让我近身伺候,她当我愿意伺候她?要不是终南宝贝她,我管她去死。”
    狗子见她笑够了,便正色道:“如何,让我见见她?”
    黑珍也收了笑盘算了一下,便道:“主子,后日她要去城外停云寺去进香,听说是为了求子,你可在那时见她一面。”
    果然,第三日那青鸾就在黑珍的陪同下去了停云寺进香,狗子躲在一边仔细瞧着那进香的队伍,见到阵仗可着实是不小,狗子不由好笑,这青鸾也真是有意思,竟然喜欢这人间的排场,也不知道她都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的,狗子也不急,只静静的看着寺中的方丈出来迎候,又看到一位身着素淡衫裙的少妇,在几位侍从陪同下进了大殿,狗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青鸾,果然这只蠢鸟姿容真的秀丽非常,只可惜眼角眉稍总有那么几丝郁色,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愁还是故做这样一副愁态。
    当此时,狗子也看到了穿着侍从装的黑珍,黑珍明显是被排挤在边上,一脸不快的跟在后面,可就狗子看来,黑珍的颜色,实在是比这只蠢鸟要好上很多,必竟黑珍是活泼泼的,不像那只青鸾,好像总有万种心事似的。
    狗子着实是有些好笑,他在一旁看的真切,那只蠢鸟还真的挺喜欢这样被众人环伺的感觉,待进完了香,又像模像样的跟着那方丈游历这园中景色,狗子心里想,亏得黑珍和她均是异类,要不然,妖在佛寺里可是要出大事的。
    游园也只游了一会儿,那方丈便告退了,必竟青鸾是年轻女客,方丈尽管年岁己高,还是要避退一二,青鸾便送了方丈,自己游起园来,她兴至也是不错,走了好几处地方,身边的人渐渐也便没那么多了,到只余黑珍一人时,狗子便从暗处闪出了身来,青鸾看到狗子,顿时吓了一跳,刚想张嘴喊出来,狗子一步上前捂住了她那小嘴,低低道:“娘娘莫怕,我乃终南内门弟子,是黑珍的主子。”
    差不多吧 你们喜欢黑珍? 意外
    第五章 青鸾(五)
    青鸾这才收回眼底的惊色,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就见到这男子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衫,腰间用一条宽革带束紧,狗子本是山民出身,猿臂蜂腰,那宽革带更是显得狗子腰细腿长,又往脸上看,青鸾顿时红了脸,狗子本就有一幅好相貌,此次下山前又刚突破过,如今皮肤莹润,剑眉星目,除却精致的五官外,狗子还有凡间男子没有的一股洒脱之气,青鸾暗暗将此人与靖王比较,登时觉得靖王不过尔尔,她细声细气的对着狗子福了一福道:“原来是师兄驾临,青鸾不知道师兄在此,实在是冒犯了师兄。”
    狗子有点奇怪,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曾跟哪位女子多接触过,身边接触最长的是一条母蛇,这条母蛇还有点二,所以他对这少女情怀根本就毫不知情,现在看到青鸾这幅样子,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怪,便也恭敬的道:“不必如此,在下是来接青鸾师妹回去的,但不知师妹可愿同为兄回去?”
    青鸾一听,脸色顿时由红转白,她一改刚才羞答答的样子,有些凄惶的道:“师兄,师兄怎可如此狠心,小妹,小妹才刚刚与四郎他恩爱几天,你怎可,怎可如此残忍便要拆散我夫妻二人?”
    狗子一听,心下不同一翻白眼,这只蠢鸟,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有些为难的道:“师妹,师门里为找你可是大费周章,且木莲真人也急坏了,你,你便是不回去,总该给为兄个交待吧。”
    那青鸾听了狗子这样说,一张脸更是惨白惨白的,看样子竟然是手足无措,狗子心中纳闷,亏得她还是终南神兽,竟然如此经不得事,看那样子,就好像他是那王母派来拆散下凡仙女与情郎的恶神一般。
    狗子猜的倒不错,青鸾心中,他正是这样一个形像,这乐子可就甚大了。
    狗子见她只顾着惶恐不言语,心想,可莫再刺激她了,不然她一个激动,再干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情就不好了,想了想又温声道:“青鸾师妹,既你不愿离开,我做为终南弟子,也该确保你安全才是,能否让在下呆在你身边些时日,看看靖王府是不是师妹的乐土,这样我也好回终南交待?”
    青鸾听狗子温声细语的试探她,心中顿时一阵酸楚,她与王爷成亲也有月余了,接触下来,他才发现,王爷跟她心中想像的并不一样,他不是那种拿情爱和女人当成天的男人,偶有权贵送他些美姬,他也照收不误,甚至还宠幸了几个,这让青鸾心中大是不快,有了她还去碰别的女人,王爷心中倒底爱不爱她昵?
    她本就是个敏感多情的性子,又因看了人间话本子,更加自比那话本中的佳人,动不动就自怜自伤,本以为遇到了靖王,就是金风玉露相逢的佳话,可是嫁进王府后,她发现现实跟想的并不一样,眉间愁绪不由多添了几分。
    现在听狗子这样温声试探她,竟几欲滴下泪来。
    狗子见到这蠢鸟竟然好像要哭,不由心中有些厌烦,他见过的女子要不就是胡翠花那样洒脱智慧,要不就是像妙情那样敢爱敢恨,哪里见过这等矫情的女子,但见她这个样子,又不好恶语相像,况且这只鸟终南还宝贝的很,顿时弄的狗子也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青鸾此时倒欣喜起来,狗子在她身边,总好过黑珍,黑珍虽然一路带她出来,可是她总觉得那只不过是只妖仆,且虽然不愿承认,可黑珍确实比她漂亮,这让这只鸟儿十分不爽,所以渐渐便不再跟黑珍如何亲近了,如今听说狗子要到身边来,他顿时就高兴起来,连忙应道:“这个极好,师兄愿来,小妹也算有了依靠。”
    狗子听了这话,心中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真想抓过这只鸟儿问问她:“你脑子装的都是浆糊不成?你堂堂神兽,需要依靠谁!”
    然而,见这只蠢鸟入戏如此之深,狗子也只能陪她演这出戏了。当下恭敬的道:“多谢王妃。”
    青鸾掩面而笑,倒多出几分风情来。
    狗子没见到,黑珍却瞧出些不对劲来,虽她有些脑子不灵光,可必竟是有道侣的人,见到青鸾看狗子的眼神好似那恶狗见了屎,呸,主子不是屎,恩,苍蝇见了臭鸡蛋,啊呸呸,主子也不是臭鸡蛋,反正就是要吃了狗子的眼神,黑珍就觉得别扭,但黑珍对狗子极有信心,主子是个什么样的心性,没有谁比黑珍更了解了,区区一只蠢鸟,绝不能动摇了狗子的道心,只怕这只蠢鸟要自误,黑珍叹了口气,强忍住没往狗子那张俊脸上吐口水,她的口水奇毒无比,保证狗子毁容到挂在门上能避邪的程度。
    然而她也就想想罢了,随后狗子又与青鸾商量了一下如何到她身边,那青鸾此时就像个听话的小媳妇,狗子说什么她都应下,倒叫狗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商议罢,狗子便潜出了这停云古寺,直到狗子身影消失不见,青鸾还在那呆呆的望着狗子的背影,黑珍这时凉凉的道:“娘娘,王爷与您如此恩爱,可不要辜负了王爷哟。”
    青鸾听了这话,猛的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脸上惶急中带有愧色,她急急辩解道:“陆,陆师兄就像本宫娘家兄长一般,他,他来了,本宫,本宫才不像无根的浮萍,本宫,本宫这是心中欢喜,你,你不要瞎说。”
    黑珍却走上前奇怪的问青鸾:“娘娘,奴婢可什么都没说,您这是怎么了?”
    青鸾此时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怒瞪了黑珍一眼,一甩袖子便走了。黑珍叹口气跟在后面,经此事,青鸾也没兴趣游园了,草草用了些斋饭,便离寺回府。
    第六章 青鸾(六)
    第二日,狗子果然依约上门来访,直说是青鸾的表兄,府里管事太监来报青鸾,青鸾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便道:“那是本宫姑姑家的兄长,快快请来见本宫。”
    那太监却板起脸来道:“娘娘,奴才抖胆,咱天家规矩,外男是不能入内府的,娘娘虽出身民间,也应知晓礼数才是。”
    青鸾听了这话,脸上不由阵红阵白,这老太监是跟在王爷身边的总管太监从宫里带出来的,极得王爷信重,平时根本不拿她这个草民王妃当回事,今日更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给她没脸,青鸾又气又急又委屈,当时便掉下泪来。
    那老太监一见青鸾流泪,便恭敬道:“娘娘,您老身体不适,奴才不敢打扰您,老奴告退。”说着竟领着随从的小太监就走了。
    青鸾气的手抖唇抖,可也只是生气,什么都没干,这一幕看的黑珍气闷,心里直叹,你那一身的本事难道是摆设不成?可是她知道青鸾,自从入了这重重宫墙,便放下了修炼,专心做起了王妃,为了不使王爷起疑,她连术法也绝不肯用,所以才叫那些宵小欺到头上去了。
    青鸾气愤了好一阵子,才哀哀的看向黑珍道:“珍儿,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黑珍没好气的道:“奴婢不知。”说罢也不去管她,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理她。
    青鸾见到黑珍不理她,顿时更加气苦,不由就嘤嘤哭了起来,黑珍听她又哭了,心中大是烦燥,这只蠢鸟,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竟然动不动就哭,黑珍跟她一路行来,本觉得她很是可爱,可是越在一块越觉得不舒服,更加讨厌她这动不动就要哭的性子,黑珍叹口气道:“别哭了,你现在气苦有什么用,等王爷来了,你求求他,不就让主子进来了么?”
    青鸾却怯怯的问:“可是,可是王爷最近好像不大喜欢我,我,我跟他说了,他会不会恼我?”
    黑珍为了狗子也是拼了,她坐在青鸾的身边奈心的劝她道:“别瞎想,你仔细想想,咱们府中的女子有几个比得上你的美貌?”
    青鸾看着黑珍那清艳绝伦的相貌,窈窕有致的身姿,心中暗道:“眼前不就有个么?”
    黑珍看她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真是想骂娘,只好又装出一副笑脸来道:“你别瞎琢磨,我有男人,我男人虽然是条蛇,可比靖王要好多了,再说靖王不是喜欢风流佳人么,我这种野丫头,他不会喜欢的。”
    青鸾这才安了点心,黑珍见她神色没有那么凄惶了,这才又道:“你与王爷刚成婚,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你在他枕边吹吹风,什么事办不成,那几个欺负你的恶仆,你只消在王爷耳边略提提,保他们滚的远远的。”
    青鸾却道:“这可使不得,他们,他们那么老,要是离了王府,以后的日子该有多难,咱们不能这样干。”
    黑珍抚额,青鸾除了矫情以外,还是个滥好人,那些个恶奴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居然还狠不下心,这样的人,活该被欺负。
    晚间,靖王果然来了,其实这段时间靖王只要没什么事,都会来青鸾这里,但青鸾却不知道,靖王不仅迷青鸾,更想着要对黑珍下手,说实在话,黑珍的美实在是大气明艳,老气的女官服穿在她身上,竟然让靖王看的心痒难奈,奈何这丫头实在太滑头,靖王几次想要对她下手,都被她躲了过去。
    可是俗语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一向就是这个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靖王与青鸾成亲以来,竟然从未踏足过别的姬妾的院子,偶尔宠幸个把别人送来的美姬,却觉得索然无味,兼且青鸾也确实美的像水一样,让靖王流连不己,不过所有人都以为靖王是心系青鸾,只有黑珍知道,这个花心王爷一直在打她的主意。
    今天晚上,靖王又来青鸾的院子,青鸾看到靖王,登时霞飞双颊,那欲喜还嗔的样子让靖王浑身都似轻了几分,他轻挽青鸾的手,两人相携着就进了里屋,挥退了周围伺候的人,靖王一把便搂住了青鸾的腰,青鸾登时像被抽了骨头般软软的伏在了靖王的怀里,嘴中还软软的嗔道:“四郎别,羞煞人了。”
    靖王听到怀中美人儿的娇声软语,立时就觉得一股子电流窜遍全身,低头便噙住了美人儿的小嘴,二人顿时唇舌交缠起来,不一会儿,怀中美人己经软的像团面一般,可惜现在天还大亮,靖王也不好太过放纵,只能放过了青鸾,抱着她坐到了床畔,一边抚着她的腰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说话。
    青鸾让他抚的浑身酥软,心中既羞且甜,魂灵儿都飞到了九天外,一时间只能恩恩几声,浑不知他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有差不多半个时晨,青鸾才想起今天的事,她小脸渐渐的垮了下来,看的靖王一阵心疼,便贴着她的脸问她:“我的鸾儿,你怎么了,有谁惹你不开心么?”
    青鸾就呐呐的道:“今儿个,今儿个我娘家表哥来寻我,却,却叫王公公给拦下了,王公公说,说我不知礼数,我,我惶恐的紧,生怕,生怕给王爷丢脸。”
    靖王看到青鸾那张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小脸,不由又是一阵心疼,他搂紧了青鸾,贴着她的脸蛋在她耳边说:“好鸾儿,别怕,不管你什么样,本王都喜欢,四郎就是你的靠山,没人敢让鸾儿受委屈。”
    接着又问:“鸾儿,你娘家还有个表哥?”
    青鸾便点头道:“王爷知道,我父母早亡,是寄养在外婆家的,表哥就是我舅舅的儿子,只不过舅舅虽是有一身医术,却不愿出来悬壶济世,表哥也随了舅舅的性子,极是散漫,他早早就离家出外游历,估计是听说了我在黄河边助王爷平灭瘟疫,这才寻了来。”
    靖王点了点头,感兴趣的道:“如此甚好,你总说一人在此孤单,既然表哥来了,明天我便与你一起见见他如何?”
    第七章 青鸾(七)
    青鸾听了大喜,靠在靖王怀里柔柔的道:“四郎你真好。”
    靖王听了心中又是一荡,这天的青鸾极是娇柔,靖王对她的迷恋似又深了几分,晚上二人自是颠鸾倒凤,旖旎无限。
    到得第二日,狗子便被宣进了王府,穿过重重殿宇,狗子见到了靖王并青鸾,靖王不愧是皇子,通身的气度极是不凡,狗子拜见过,靖王便与他攀谈起来,狗子的身份虽是杜撰,但他必竟出身青微峰,靖王问些医药之道,狗子无不对答如流,且狗子走南闯北,见识颇广,靖王与其一番攀谈,只觉此人言语有物,且见识不凡,便起了招揽之心。
    狗子本也是想在这府中看看,便顺水推舟,这真是嫖客遇上窑姐儿,呃,介个良臣遇明主,哈哈,良臣遇明主,两人那是一拍即合。
    于是,狗子便在靖王府前院做了一名客卿。
    待住进前院,狗子便发现,这靖王爷果然所图不小,前院里收罗了好些个奇人异士,且个个眼界不凡,见识不俗,可惜的是,这些个人暗中都较着劲,互相扯后腿的也着实是不少。
    狗子本来也不是来做那从龙之臣的,所以根本不去与这些人争什么,刚开始还有人来狗子处试探,可是渐渐的,大家知道狗子是靠着侧妃才进到这客卿之地的,便也渐渐瞧不上他,更有那不晓事的还拿话挤兑狗子,狗子只做看不见,这些人渐渐觉得无趣,便也都消停下来了。
    狗子在这里也呆了有半个月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王府后宅逛上一逛,必竟青鸾在里面生活,不管她回不回去,狗子都必须把这个府里的环境摸清楚。
    别说,逛来逛去,真叫他逛到些“有趣”的事,什么坏人名节啊,什么下药投毒啊,这王府后院看似一片详和,其实并不太平。不过狗子根本不掺和其中,这些手段在他看来简直是匪疑所思,他想不出这些女人怎么能又蠢又坏,在他想来,蠢人就不可能太坏,可是他看到的就是一群又蠢又坏的女人,做恶的出发点往往是因为一件丁点大的小事,而手段往往又低下的的不忍直视,这王府后院就像个歧形的小世界,女人们个个都像是披着美丽画皮的蠢鬼。
    渐渐的狗子发现了些不对头的地方,按说王府修建时风水选的应该是很好,狗子虽然是个半吊子,却也能看出此地风水还是很四平八稳的,然而这宅子里就像是有什么阴影在作祟,那些又蠢又坏的女人们就好像是提线木偶般,似被什么东西操纵着斗来斗去。
    狗子好奇,是什么物事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这一府人都慢慢扭曲?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开了天眼却没发现什么端倪,难道是他的直觉出错了?
    这夜,狗子叫出了黑珍,两人在后院花园一处假山后面碰了面,黑珍现形后就对狗子说:“主子,我怕我忍不下去了。”
    狗子有点奇怪,他问黑珍:“你忍什么呢?”
    黑珍便愤愤的道:“靖王那个花花王爷,主子你知道不知道他一直想打我的主意。”
    狗子听了一愣,他倒是知道靖王爷好女色,也知道黑珍的美貌,可是他见到靖王时,黑珍也在,却没看出靖王对黑珍有什么企图,而且靖王与青鸾也算是新婚燕尔,怎么能这么快便对青鸾失了兴味?便回道:“有这事?我倒没注意。”
    黑珍气愤愤的说:“要不是怕青鸾那只蠢鸟做蠢事,我早就收拾他了”
    狗子笑道:“你也知道怕啊,不过无妨,既然我在这里,一切都有我。”
    黑珍听了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狗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叮嘱自家这条二货道:“你可别乱来,这里有龙气镇着,小心你自己受伤。”
    黑珍挥挥手道:“主子放心,我心中有数。”
    狗子心道:能放心才怪,又跟他问道:“黑珍,你在这后院也有差不多三个月了,你觉察出没有,这后院有些不对。”
    黑珍便摇头道:“主子明示,小的不知”
    狗子便问黑珍:“你没觉得这府里的人心似乎被什么蒙蔽了?我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像不大对头,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黑珍仔细想了想才道:“是有些不对,主子,这全府上下跟咱们以前见到的人差很多。但是具体说哪里不对,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群人大大的不妥当。”
    狗子奇道:“哪群人?”
    黑珍道:“那群阉人,主子不知道见过没见过那群阉人?”
    狗子点头道:“见是见过,可是并没感觉他们哪里不对,你的意思是?”
    黑珍道:“主子估计只是远远见过,我可是靠近过他们,我感觉他们某些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腥味。”
    狗子听了不由一愣,他道:“阉人本身就有味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黑珍却说:“不对主子,这群阉人确实是有味道,但那个味道是所有阉人都有,我说的腥味却是只有几个阉人有,但这几个阉人在这府中却是很显赫的存在,而且,那几个阉人周围总会发生些事端,所以,我觉得他们很不妥当。”
    狗子点头道:“既如此,看来我要去看看了。”
    狗子说做便做,打发黑珍回去后,他便悄悄的潜进了那群阉人的住所,果然,越是走近他们的房子,狗子也闻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腥味,这味道不离的近了,绝闻不到,且跟阉人身上常有的尿骚味不一样,这是一股子腥香,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血发散出来的味道。
    狗子甫一嗅到这味道还没什么感觉,可是闻了一会儿,他便觉得自己晶莹剔透的道心竟然起了波动,狗子大吃一惊,什么东西如此邪门?竟然能影响道心?
    第八章 青鸾(八)
    要知道,狗子可是修行有成的人,只不过是闻了一阵子便让道心起了波澜,如果是寻常人,长久被这味道浸染,怕不是要?狗子一阵激灵,怪不得这府邸看着如此怪异,根子竟然在这里。
    他寻了张隐身符贴在了身上,使咒法穿过了那紧阖的大门。进了门里,狗子便觉查那味道越发浓,他紧守灵台,循着那味道便进了里间,这里间正是这群阉人的二头目王公公的居所,王公公今天不当值,正睡在床上,看的出,他似做了什么美梦,梦里也笑的很开心,而他的枕畔,放了一把血玉雕成的玉梳子,这把梳子尾部穿了个孔,用一根丝绳系着,绳结下面绑了个很漂亮的结子,狗子也叫不出名堂来,但是那股味道却是从这把梳子上传出来的。
    狗子凝神细看,又凝化一缕神识,打算探进那梳中,却愕然发现,自己的一缕神识竟然像是被污秽了一般,忙忙的切断了跟那神识的连系,他小心的使用役物之法将这把梳子抓起,又伸手进小囊中拿出个木盒,将这把梳子放进了其中,关上了木盒,又在上面加了一道禁制,这才把这东西放进小囊中,此物甫一入囊,这屋中的腥味顿时散去了不少,狗子头脑为之一清,他神识又扫一下左近,愕然发现,竟然有好几个太监都有这玩意儿,区别只在于这东西大小不同罢了。
    狗子心中大感奇怪,他又偷偷的看了一圈,除了此玉,并未发现什么别的不同,便带着这东西悄悄潜回了自己的住所,回到住所,狗子从囊中将此物拿出,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把玉梳大约巴掌大小,雕工十分精美,梳齿并不密,显然并不是用来梳头的,看形状倒像是妇人平常别在头上的物事,狗子必竟也是雕玉的大师,他仔细看着这柄梳子,越看越是惊奇,这东西竟然并不像是雕出来的,它好像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
    再细看了看,狗子更加肯定,这东西就是天然就是这样的,但这不可能啊,不管是梳齿还是梳子背脊上的花纹,都是很精致漂亮的,如果说天生就是这样的,那要多么鬼斧神工才能做得到?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他就又把这东西放回了囊中,但是这里面的关窍却着实是让狗子如何思量也不得其解。
    狗子顺走这梳子不过是想探究一下这东西倒底是怎么回事,谁想到却捅了个马蜂窝,第二日中午,黑珍急急跑过来,有些惶然的跟狗子报道:“主子不好了,那些个阉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使人围了青鸾的院子,一定要进去搜查。”
    狗子听了吃了一惊,他问道:“为何要搜青鸾的院子?”
    黑珍道:“那帮人说有人偷了东西,藏进了青鸾的院子。据说跟青鸾有关的任何人都要被搜,我是偷跑出来的,估计他们己经找我找翻了天,一会儿就会来找你的。”
    狗子心下有些凛然,这些个阉奴,为何就肯定那把梳子是青鸾的人偷的?莫不是其它院子的事情他们都了如指掌,只有青鸾处他们还没办法掌控?还不待他细想,那边己经有人带着家丁来他这里寻人了。
    狗子伸手进囊中把下山前木老交与他的那枝香拿了出来,低低的道:“这是传讯香,你把它点着,求师门来援,就说此地发现了了不得的物事,似能操控人心,怕是人间皇族有邪祟滋生,要对皇族不利。”
    黑珍知道事情重大,也不含乎,接了香就没影了,而此时,狗子则飞身上墙,这些凡人想抓到他谈何容易,他现在要做的事是把那只傻鸟带出来,不然她必受牵连,再蠢,那也是自家的傻鸟,绝不容这些妖人亵渎。
    狗子使了个遁法,行动间根本无迹可寻,那些个来抓他的人当然扑了个空,顿时鼓噪起来,个个都叫贼人定是狗子无疑。
    狗子此时己在青鸾院中了,却见到青鸾这时仍在苦苦辩解,而那王姓阉奴却冷着脸,指着青鸾叫道:“而今事实俱在,就是你手下的那个婢女窜通你表哥偷了咱们的宝贝,王妃,你虽出身平民,可到底也学了几天的礼数,怎么竟然还会干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传了出去,真是天家的笑话。”
    青鸾泪水涟涟,她悲声道:“你,你这阉奴好大胆,我再怎样也是朝庭册封的侧妃,你怎敢如此跟本宫讲话,我,我要见王爷。”
    那阉奴却冷笑道:“王爷如今己经回京了,圣上龙体欠安,王爷当然要服侍左右,哪有心思管你这狐媚子的闲事!咱家奉王妃之命,清理王府,遇事可便宜行事,今日咱家便要教教你这乡野草民,什么叫做天家的规矩。”
    青鸾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她的四郎前日还与她万种温存,怎么转眼就扔下她走了,任这些阉奴来羞辱她?青鸾嘶吼道:“你胡说,我怎样也助他救了一方百姓,他不可能任你们欺凌于我,王妃姐姐,她,她也不会许你欺我辱我,你,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那阉奴还待讥讽,却突然被什么捏住了脖子,憋的脸色通红,就听到狗子的声音呵斥道:“大胆阉奴,你竟然以下犯上,是不想活了么?”
    那王公公只觉得收在脖子上东西的好似铁钳一般,掐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不管是他还是那些随从们却根本见不到人,顿时惊的毛发倒竖,一个个惊恐的看向四周,生怕招惹什么不对头的东西。
    狗子见那王公公脸己憋的紫胀,心知再掐下去,这老狗的气就断了,便收了手诀,施施然的从院角走了出来,王公公顿时委顿在地,那老狗见到狗子,如见鬼魅一般,惊的连连后向后爬去,他指着狗子道:“你果然便是那妖道,妖道,快快将咱家的宝贝交出来,不然,不然你的性命怕是不保。”
    狗子笑呵呵的伸手入囊将那梳子拿出来,这东西刚一拿出,一股腥香便淡淡的散出,青鸾突然尖叫一声,指着那东西道:“夜叉血!陆师兄,快扔了这东西,那上面浸着夜叉的血。”
    狗子奇道:“青鸾师妹知道这是何物?”
    青鸾脸色惨白的道:“这是北海内的邪怪夜叉的血浸过的罗刹骨,最能污人心志,师兄是从何处得来这等污秽之物?”
    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写了有差不多三个月了吧,从11月中旬动笔到现在,故事篇幅越来越长,我觉得自己驾驭起来有点吃力,再加上疫情期间我所有的药物都断粮了,严重的失眠让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新的故事牵扯到夺嫡,我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感觉这故事慢慢脱离了我设计的初衷,原来刚开始写的时候,我是想要写一个一个的短篇,神鬼妖狐,光怪陆离,但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追求的精神内核不能变,劝人向善,劝人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应该帮的人,可是后面的故事己经没有这些内容了,脱离了人性,我的小说还是那本小说么?
    思绪突然变成脱缰的野马,想打回这马的笼头,却有点力不从心,疫情期间,我基本没怎么动笔,其实就是因为我不知道现在这种胡编的故事抓不抓人,以前写的基本都是听人讲的,我自信这样的故事讲出来,能让看客唏嘘,可是现在的故事能让人有什么感受呢?我想除了猎奇也没有什么其它了。
    我倒底要走个什么样的路子才适合我呢?
    不知道
    宫斗?你跟我开玩笑吗? 让男主开后宫?娶上一屋子别有用心的女人? 你也支持一夫多妻?
    再此征集大家的意见 男主要不要有感情线 我还没考虑女主要不要呢
    第九章 青鸾 (九)
    狗子看了这东西几眼,将它塞入囊中,转身对那太监道:“你又是从何处得来这宝贝的?”
    那太监一见青鸾竟然叫此人师兄,且还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也是大惊失色,他有些哆嗦的问:“你,你二人到底是何来历,竟,竟认得咱们的宝贝?”
    狗子淡淡一笑,蹲在王公公眼前道:“跟你说了也无妨”
    抬手指向青鸾道:“她可不是人,她是我终南神兽青鸾鸟化形,而我么,我是终南内门弟子,青微峰陆瑾是也。”
    王公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惨白,他哆哆嗦嗦的道:“终,终南,怎么会是终南,我,我们计划了这么久,以为要面对的是茅山,结果,结果竟然是终南,难道,难道是天数么?”他此时己是魂不复体,自从听到终南二字,便像是大势己去一样。
    王公公这厢喃喃自语,那厢青鸾己到狗子身畔,她急道:“陆师兄,你留那污物干什么,还不快丢了。”
    狗子看着她道:“师妹,随便丢了怕更不妥,我己点燃传讯香,咱们等师门派人来再定夺吧,为兄看来,这些太监的图不小。”
    又试探着问青鸾:“师妹,经此一事,你还会否念着你那四郎?”
    青鸾一听这话就又要哭,狗子一见连忙摆手道:“师妹,眼泪可不能帮你。”
    青鸾瘪了瘪嘴,终于是没哭,只叹了口气道,我早便知道他对我不坚,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他。
    狗子叹了口气,正色对青鸾道:“师妹,为兄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于私,此事怕是关系皇室,你那靖王爷此次回京,怕是要卷入此事之中,于公,我终南有守土之责,既然卷进了此事,就不能袖手不管,所以,于公于私,师兄都盼师妹能顾全大局,与为兄连手清除这些妖氛。”
    青鸾听一狗子如此郑重相托,终于是打起了精神,她也正色道:“师兄放心,小妹定以师兄马首是瞻。”
    狗子点点头道:“既如此,师兄想请你助我清除这些污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知道还有几个阉奴手上有这东西,为今之计,咱们怕是要去找一找这些物事。师妹,你可能感应到此物?”
    青鸾点头道:“我也能感觉到,只不过我一直对这东西极厌恶,对这些阉奴也是避而远之,但既然此事干系重大,说不得我也只好去搜一搜了。”
    狗子点头道:“那咱二人分头行事吧,师妹切不可再感情用事了。”
    青鸾看向狗子郑重点头道:“师兄放心。”说罢便化作一道青光,竟然腾空而去。
    狗子心中长叹,青鸾不愧终南神兽,只要脑子没抽,其实她天赋的神通是相当历害的,且因是仙界异种,似乎见识都要比一般大妖广,谁想到这么样强大的存在,竟然能困在情网中无法自拨。
    狗子也不再感叹,他提了那王公公,将他扔进了青鸾院子里的一处偏房,给他身上贴了个定神咒,这王公公便昏睡过去了,狗子又循着那股腥香,与青鸾将那几个阉奴都抓了,途中还遇到了回来的黑珍。
    黑珍这趟点燃此香后,凭此香化作的烟境,竟然与终南沟通了,终南接引之人正是狗子的陈师兄,他听了黑珍的诉说,顿觉滋事体大,急急报与木老与木莲真人,二位真人听到禀报,心中大惊,报与掌门知道后,便诀定由木莲真人亲自来此接青鸾,又叫上终南外门掌事大弟子,朝庭钦封的终南掌教玉阳子一起来金陵。木莲真人还带上了她的大弟子柳师姐,算是出山历练一二。
    狗子便就在金陵安心等候。
    道门法宝众多,传讯香点燃后,也就七天时间,终南的木莲真人便同玉阳子一起来到了金陵,同来的还有一位茅山的外门掌教凌虚子,必竟金陵其实是茅山的辖地,他们也不好袖手。
    狗子彼时早就带着黑珍与青鸾离开了王府,三人此时住在金陵城外的定松观中,木莲真人到了金陵就作法召唤狗子,狗子得了木莲真人的讯息,便带着两个大妖去迎他们。刚走到半路,两伙人便遇上了。
    木莲真人一见到青鸾,顿时红了眼睛,一把抱住了这怯怯的小姑娘,心肝肉的就叫开了,倒把青鸾弄的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她那故做的自怜却也叫木莲给打散了,这态势,狗子觉得亲妈也就如此了,真不知道青鸾到底哪里来的自怜自伤,整个终南都当她公主样的供着,还有木莲这样一个亲妈,她还求什么?开开心心的不好么?偏要自寻烦恼。
    叫了一通,木莲真人似乎觉查出有些不妥,便收了声,略有些讪讪的对茅山掌教道:“小娃娃,你莫怪啊,我家鸾儿走了这小半年,着实是吓到我了。”
    那掌教不过是凡人一个,终南内门的真人就是在茅山内门也是受尊敬的,他哪敢造四,连道人之常情。
    木莲又怒瞪向缩在狗子身后的黑珍道:“你个惹事精,青鸾是不是被你鼓动下山的?”
    黑珍刚要叫屈,却听到青鸾扯了扯木莲道:“内个,师父,黑珍是帮我下山的,我是看了周姐姐房中的话本子,才起了向往人间的心,又见过师父你,你同寒庭叔叔的事,才,才想着要体会体会情是何物。”
    木莲真人初闻青鸾叫她师父,心中真是美的冒泡,可又听这傻鸟揭自己的短,又是尴尬又是好气,连忙拿话岔开了。木莲真人见众人叙罢,便带着大家向狗子落脚的定松观行去,到得观中,那观主见了木莲真人真是又惊又喜,纳头便要拜见,木莲真人阻了一阻,见无法阻止,也不去管他,坦然受了他这礼,又掏出瓶丹药赠与那观主,喜的那观主连连道谢,如此更加尽心招待各位高人,吩咐小道童无事切不可打扰了这些高人行事,自己又跑前跑后的安排众人饮食起居。只盼自己殷勤些,便能得些仙家遗惠。
    众人却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狗子见观主忙前忙后好不殷勤,知他不知道这些修行之人的暗惯,好心去提醒了几句,观主这才不那么殷勤了。
    第十章 青鸾(十)
    这边木莲真人见众人都安顿下来了,便叫来众人到茅山掌教房中聚齐议事,众人坐定,她便问狗子:“陆瑾,你叫妖仆传讯时提到的那物事,可否拿出来了?”
    狗子听真人问,便转身进了房,不多时捧了个木匣出来,放在了木莲真人的案头,真人小心的拂去匣子上狗子下的禁制,小心的揭开了此匣,众人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腥香之气,这气味直冲人脑,众人直觉得心头竟然略有烦燥之意,木莲真人见此情景,又一挥手,便在这匣子周围设了个小小的禁制,那味道登时被阻住了,木莲真人凝神细细的看向那匣中之物,发现那是六块玉制的物事,其中有一把小梳子,两方玉佩,两枝玉簪,一颗玲珑球。一个个都是巧夺天工,看不出一点雕刻的痕迹,那玉质则是温润中夹着丝丝血迹,木莲真人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才惊呼道:“这,这是罗刹的骨头,还浸了北海夜叉的血。”
    她凝重的看着狗子并青鸾问:“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东西?”
    狗子正色道:“正是”
    木莲真人大叹造孽,又有些庆兴的道:“幸好你二人发现了此物,不然,不然怕是要有一场大灾祸。”
    狗子便小心的问:“师叔,这东西倒底是何用途?”
    木莲真人冷冷的哼道:“这东西是用来迷惑人心的”
    原来,那罗刹本就是食人的恶鬼,其骨有迷惑人心的效用,而北海夜叉也喜食人血,其血味腥香,人若闻了,则会引出心中最深的恶念,最妙的是,它还会让人的心思十分活络。要知道,人本是世间灵长,邪祟轻易近不得身,可如果本身恶事做尽,又心中全是阴郁污秽的念头,就极易被妖鬼之物所乘。
    可是寻常世人既便有些恶念,也绝不能达到此种程度,有些个妖鬼便取来罗刹的骨头,浸以夜叉之血,制成各种东西来迷惑人心,这东西若放在身边,看似可让人心思敏捷, 可是却也会渐渐让人充满恶念,如果所用材料都是上等物什,则小小一块便可影响一大群人。
    木莲真人叹道:“上回见到这东西,还是在秦岭深处,一群土著有这么一块,也是浸了夜叉血的罗刹骨,看成色,远不如这盒中的好,可你们知道么,就这么一小块,差些让那个小村子灭村,人心之恶,真是没有底限呐。”
    大伙闻听不由大惊,一小块东西都能引一个小村的人自相残杀,那这么多的东西,怕不是?木莲真人点点头道:“怕是有妖人要夺朝篡位。”
    狗子悚然,他急急道:“那 的病就不那么简单了。”
    木莲真人有些诧异的问:“怎么, 竟然生病了?”
    青鸾就回道:“师父,靖王爷就是回京侍疾去了,听说圣上好像病的不轻。”
    真人一听就急了,她急急道:“既如此,我等还是去京中看看,怕是,怕是要有妖孽出世了,唉,天下不太平了。”
    众人都觉此事不小,也都站起了身,狗子又小心的将那些骨头封在了木盒中,木莲带着大伙来到院中,伸手入怀,掏出了一片树叶,只见她迎风一抖,那片叶子就瞬间变大,成了一只小舟,木莲真人当先便上了这小舟,狗子心道,这不是守山大叔的宝贝么,他知道这东西神异,便也上了小舟,木莲待众人都上了船,便一掐印诀,那小舟便晃晃悠悠的离了地面,直冲京城而去。
    当此时,定松观的观主正好来此,亲眼见到了大家乘叶子飞走,他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此等仙家术法,他个凡人哪里见过,今日一见不由更坚定了他求道的心。
    仙家法器果是不凡,也就三日光景,众人便己来到京城,木莲真人落下云头,待众人都下了小舟,便收了这法器。
    众人进了京城后,顿觉京中气氛压抑,大街小巷行人匆匆,个个都面色压抑,待一打听,众人无不愕然,原来,这段时间京里真是风云突变,先是 大朝会时突然晕厥,他身边的内监们护送他回去调治,接着,各位成年皇子便开始骚动起来,要知道, 并未立过储君,皇上健康还好,皇上于朝会上晕倒,各方势力无不蠢蠢欲动。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京里的人也看不明白了,先是皇长子之母邢昭仪突然被贬为才人撵出皇宫,很是狼狈的去了皇长子的封地,要知道皇长子是没有继承资格的皇子,而这位邢昭仪,按我朝律法,皇上崩了后本就要去皇子封地,大伙都不明白为何要早早把她赶走。
    接着,当今皇后家族突然被爆出欲举旗谋反,然后就是从宫中传出彻查的旨意,这一查竟然还牵扯到皇上的弟弟谋反的事情,就在狗子他们抵京十天前,皇后一族便被抄家流放,皇帝的这个弟弟则在封地举旗造反,还发了一封很像模像样的檄文,文中历数当今昏馈的事例,并暗指查抄皇后一族是陷害忠良。不过有一点是对的,皇后家确实世代忠良。
    他家乃是开国元勋,早年倒是手握重兵,可是几经削弱后,如今只不过是存了个架势,还要皇后在宫中侧应,但只要国朝一逢战事,皇后族中必然要派儿郎出征,她家族中前前后后为国捐躯者竟然有七八位之多,也正因如此,皇后族人在国朝百姓心中那就是铁血忠义的向征,而造反的皇弟则是当年在皇后父亲麾下做过事的,他十分钦慕老将军为人,听说老将军一族被抄没,心中大怒,再加上这次皇后家族之事中还牵扯出他要谋反,不管是不是诬谄,这位年轻的皇弟听到消息后就愤而起兵。
    要说皇后并无所出,皇上动谁也不该动她,有她在,有她家那一门忠烈在,任何人要动 都要掂量一二,但当今还偏偏就对皇后一族下手了,全京城的人都在叹气,说皇上这是自毁根基。据说皇后母族被抄后三天,皇后便被废了,废后的名义是德行有亏,可是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谁不知道皇后端庄大气,这些年皇上颇干了些荒唐事,如果不是皇后时时在旁规劝,皇上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十一章 宫变(一)
    臣子们对皇宫里这一波操作完全看不明白,而废后旨意一出,更是有不少大臣都打算去递折子,可是皇上一直深居宫中,自从晕倒后就再也不曾现身过,大臣们不管谁来见,见到的都是内侍监大总管黄有德的那张不冷不热的脸。
    这个黄有德极神秘,平常他就跟在皇帝身边,可却从不说话,有什么需要宣旨的事情,也都是别人出来跑腿,谁想到出了事,倒是这个人顶在前头,他这人少言寡语,不管你说什么,他面对大臣们就是一副冷脸,这皇宫又被这群阉人经营的水泼不进,宫外的大臣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
    皇帝自晕倒起,在京的皇三子,皇五子,皇六子就都跑到宫中去侍疾,但一入宫中便再无音讯,这三位皇子的背后势力也急惶惶不可终日,互相之间明暗试探不断,巡城司总能在暗巷中发现没有名姓的尸首,京城百姓似也知道现在形势,能不出门便都闭门在家。
    就在半月前,在外的皇四子皇二子也回了京,他们带了自己封地的亲卫回来,却被阻在城外不让进城,这两个皇子只好只身进了皇宫,然后就如石沉大海不见踪影。
    就在昨天,听说大街小巷都在传,皇三子与皇六子的外家,定国公常家被爆出有人理通外国,所说的事情那真的是有鼻子有眼,而皇五子的外家乃是左都御史王道全,此人乃是国朝第一酷吏,据说王大人正积极的找寻常家的罪证,打算一举治常家个抄家灭门的重罪。
    京城,就像是一个马上要被点燃的火药桶,稍一不慎,嘭,就会爆开。
    道门中人根本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只是听到黑珍打探回的消息,觉得眼花缭乱的,黑珍讲完,木莲真人看向两位俗世道门的掌教道:“二位受过皇室钦封,也与皇室有过接触,但不知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那两位掌教对视了一眼后,齐齐道:“宫中有妖人作祟,怕是要搅动一场大乱,他们好从中取利。”
    木莲真人听了后,问道:“二位何出此言?”
    终南掌教道:“木师叔,弟子看眼下京城之局,明显是在坏我朝根基,只要根基一坏,那这偌大的国家,便要战乱四起了。”
    木莲点头道:“我久不历尘世,也不明白其中关窍,你们可愿去宫中探查一二,看看到底是何方妖人作乱?”
    那二位外门掌教听了不由有些为难,木莲真人却哈哈笑道,我不是让你们去,是让我们终南弟子去,你二人法力低微,去了也无甚大用。
    二位掌教均有些讪讪,他们没想到木莲真人竟然说话如此直接。
    狗子此时在边上接道:“师叔所言极是,皇宫中怕是蕴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妖物,我等身为终南弟子,当然要进去看看。”
    柳师姐也道:“正是,陆师弟,咱们此时正是义不容辞。”
    那二位掌教见两位终南弟应下此事,心中略松了一松,茅山掌教是个年逾六十的老者,他茅山因地处江南,所以常常与权贵往来,于局势比其余人看的更明白些,此时对木莲恭敬道:“木师叔,那宫中的存在怕是很不简单,咱们在里面行事,如有朝中大员在外侧应,当能事半功倍。茅山一向与当朝宰相段大人交好,若木师叔肯与晚辈走一趟,晚辈想,段大人当奉师叔为天人,必事事为咱们打点妥当。”
    终南掌教也抚着胡子道:“凌虚师兄所言甚是”说罢冲木莲恭敬道:“木师叔,咱们终南虽与朝中大员不甚往来,但名声也甚响亮,介时,我二人陪同师叔前去,想段大人也会清楚此事重大。”
    木莲点头道:“也好,宫中妖物要除,那些为虎作伥之人也要除,到时咱们道门中人除妖,那些做乱之人怕就要仰赖朝中官员了。”
    二位掌教恭敬道:“正是”
    众人商议定,狗子便与柳师姐拟定深夜潜进宫中,木莲真人则由两位掌教陪着,前去见段大人。
    茅山掌教没有说谎,那段大人果然与茅山交好,听闻是茅山掌教前来拜见,很快便有人来引了一行人进去。
    众人被引进了前厅,段大人己经在此相候,彼此见礼罢大家落座,茅山掌教合理将来人引荐给了段大人。
    起初段大人 听说那中年道士是终南掌教,也是吃了一惊,他虽为一朝宰辅,可是于道门也是很清楚的,这得益于他有个崇信道教的老爹,他官做大后,老爹便访名山,拜高人,所以他才有幸认识茅山掌教,跟道士们接触的多了,他也渐渐知晓了世间道门是以终南为首,茅山青城为辅,可惜终南高人太过清高,在民间名声虽大,可是于权贵之间却不如茅山知晓的人多。
    今天见到这人竟然是终南的掌教,他心头吃惊中,连忙上前拜见。那中年道士笑着上前扶住段大人,连道多礼。
    然而,段大人今天注定要吃惊到底了,当听茅山掌教介绍木莲真人,说这是终南内门青微峰的掌座,段大人就惊在当场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三大道门的内门是何存在,但段大人知道,他爹为何这么坚定的求道,就是因为一个青城内门弟子。
    当年他爹一个凡人,无意间撞见了一个青衣道士降服一头巨大的蝙蝠,使的手段直如神话,那道人虽然将那蝙蝠打败,自己却也重伤,还是他爹救了那道士,既后那道士便在他家将养了阵子,其间种种神奇自不必言表,就说道士后来赠与爹爹的一枚丹药,那丹药后来救了爹爹一命,他爹自从服了此丹,现在看着也像是个四十许岁的人,但其实老人家己经差不多八十岁了。那道人养好了伤便乘着一头仙鹤腾空而去,真是让人羡慕非常啊。
    一时间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段大人心头,看着眼前这三十许岁的美女段大人不由在心中猜,她不会己经百岁高龄了吧,然而木莲真人实际的年龄却己经有差不多四百岁了,如果段大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敬畏成什么样呢。
    第十二章 宫变(二)
    段大人也不含乎,他直直向着木莲作了一揖,欣喜道:“想有到您竟然是终南仙人,段某今日有缘见到仙人,心甚喜之啊。”
    木莲微笑着扶起段大人道:“大人太多礼了,我们修行之人讲究随性而为,实在不必如此。”
    段大人这才直起身,待众人坐定,段大人便问道:“各位仙长来此倒底是有何事情啊?”
    茅山掌教便道:“段大人,贫道听说 前些时日在朝会上晕过去了,不知道?”
    段大人面色一凛,他有些纳罕的问:“确有此事,几位仙长今日到此,是为了这事?”
    那茅山掌教便将在靖王府中发生的事讲与段大人听,讲完后又道:“我等怀疑,这些阉人所图甚大,怕他们作下什么事情,动摇国本,所以才上京解决此事。”
    段大人听的大骇,他急急道:“凌虚仙长,您说的那物事真有那么历害么?竟然能挑动人生出恶念.”
    凌虚子道:“不错。”
    段大人凛然道:“怪不得圣上行事愈加乖张,而且越来越信任那群阉奴,原来竟然是有妖人作祟。但是如今皇宫己经是铁桶一块,我们该如之奈何?”
    木莲真人道:“我们打算派弟子进皇宫去看看宫中情况如何,妖人又在何处,然后再斟酌行事。”
    段大人听了忙问:“现在宫里铁桶一个,我等递了几次折子都进不去,贵弟子如何进的去啊?”
    木莲笑而不语,段大人就知道了他们仙家手段,必是不把区区宫墙看在眼中的。但他想了想又道:“偷偷潜进去也不是不可,可如果在宫中有个身份,行事怕是能便利许多吧。”
    茅山掌教听了忙问:“段大人可有什么门路?”
    段大人抚须道:“皇宫中现在确实紧的很,不过诸位知道,老夫办公之所就在宫墙之内,所以与宫内的宫人也是有些来往的,尚膳局据说最近要放出一群女官采买,你们或可混入其中。”
    木莲真人听了大喜,站起身向着段大人一揖道:“贫道谢段大人鼎力相助。”
    段大人则起身向着几人深深一躬道:“诸位仙长何出此言,你们都是方外之人,能出手助我们平灭妖氛,实在是高义,老夫代我朝百官与这天下百姓谢谢诸位仙长。”
    几人听了均动容起身,齐齐揖手道:“大人言重了。”
    木莲真人又道:“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回去,叫我那几个弟子过来与大人汇合,一切拜托大人了。”
    段大人则拱手道:“段某义不容辞。”
    几人便告辞离去。回了道观,木莲真人便叫来四人,与她们说了此次进宫事宜,狗子听了也觉这样行事会容易一些,其余三女则对此无所谓,木莲真人就道:“云香,你此次要以陆瑾为主,一切听从他的吩咐,青鸾,你也要听陆瑾吩咐,在宫里行事不比别处,一切都要谨慎。”
    见二女都正色应是,又转向狗子道:“瑾儿,这一次事情不小,宫中此时闭锁甚严,里面倒底有何变故,咱们都不清楚,我会在外面召唤道门同伴来此,你们在里面只需探查,将情况摸清即可,如果发现什么不敌之物,切不可冒进,一切以自身安全为要。这几个女孩子都未经历什么世事,你进宫后要多多照拂她们,一切拜托了。”
    狗子正色报拳道:“师叔,弟子知道了。”
    木莲又伸手进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盒递与狗子道:“如果在里面再遇到那些能迷惑人心的物事,你就将那东西收在此盒中。”
    狗子接过了盒子,仔细端详了几眼,就听木莲真人又道:“此盒乃是极雷木所制,那东西放进去,便会引发此盒中的雷法,雷法怯邪,那物事在里面炼化七日,便没什么效用了。”
    狗子听了正色道:“那太好了,师叔,还是您想的周道。”
    木莲摆摆手道:“当年秦岭深处那部落便是我与你师父带人绞灭的,后来为了能毁灭那东西,我们青微峰便同其它同门炼了此盒,事了后这盒子便一直在我处,这次幸好我带着,既然那东西又出世了,此盒就又能派上用场了。”
    见狗子将盒子小心藏在怀中,她便道:“你们去吧,一切小心。”
    狗子便带着三女去了段府。
    过了一天,宫中果然派出女官采办,段大人使了些手段,狗子与三女就顺利的混入了这些女官群中,随她们进了宫。
    这群女官乃是尚膳局的女官,进得宫去,便被分散了开来,果然段大人为他们打典过了,几人进宫后,便被分配在了一起,负责为六宫送膳,进宫的第一晚,狗子便将三女叫在了一起,四人在宫中无人角落设了个结界,便悄悄的商议了起来。
    狗子问道:“青鸾,进宫后你有没有感觉到那罗刹骨的气息?”
    青鸾答:“有,这里的气息很浓,看的出,宫中的罗刹骨着实是不少,这里远离宫中贵人的居所,都浓郁至此,怕是。”
    狗子点点头道:“确实,明日咱们就要为各宫贵人开始送餐了,到时候你们留意一下宫中路线,三日后,咱们就去各宫探查一二。”
    三女听了都凝重点头,狗子又嘱咐了一番,见三女都明白了,便叫大家回房去。
    今天我看到武汉确诊终于降到百以内了 心里很开心 这场瘟疫终于要结束了 虽然付出了那么多 唯愿好人多长寿 不与天灾共消亡
    我写的罗刹骨 其实已经是哲学命题了 人性本就有阴暗一面 但也有好的一面 身体的瘟疫可以消彌 可是人心若生了瘟疫呢?
    只是笔力有限 不知道能不能讲的明白
    第十三章 宫变(三)
    其后,大家开始往各宫送餐,狗子被派去为皇帝寝宫送餐,他随着一队太监向着皇帝寝宫而去,走近寝宫时,就感觉这里气氛十分紧张,四处都是军士巡视,太监们也都行色匆匆。狗子仔细看着这处,倒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也有些奇怪,按说,皇帝的居所应该是最不正常的所在,为何现在看上去竟然无风无浪,所谓事有反常既为妖,看来这皇宫里确实是颇不寻常啊。
    经历了三天的送膳,四人将各宫路线都摸清楚了,第四天便汇合在一处,狗子便对柳云香道:“柳师姐,路细既己摸清,咱们便分头行事吧,你带着青鸾去六宫中查探,我带黑珍去内监局看看,那些阉奴怕都不简单。”
    柳师姐却道:“陆师弟,黑珍挺机灵的,依我看,不如你带着青鸾,我带黑珍吧,到时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便宜些。”
    狗子听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又吩咐黑珍道:“这里是皇宫,干什么事都须谨慎,你跟在柳师姐身边,更要谨慎,知道不?”
    黑珍正色道:“主子放心,黑珍知道轻重。”
    狗子见吩咐己毕,一招手,几人便散入夜色中。
    狗子带着青鸾依之前记忆,很快便潜入了内监局,刚一接近这里,青鸾便提醒道:“师兄,这里好浓的味道。”
    狗子也闻到了这一股腥香之气,他登时警惕起来。二人使隐身符隐去了身形,便偷偷的潜入了这处内监局。
    刚一进门,便隐隐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儿子与青鸾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向着声音处潜了过去,二人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处乃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门前有两个健壮的太监把守,当然,这两个凡人根本看不到狗子他们,他二人便一闪身进了这屋中,刚一进去,一 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狗子仔细看去,就见 这屋子十分阴暗,里面架着个火盆,旁边有个木架子,那上面正架着一个人,有个健壮的太监正一鞭一鞭的抽打那人,看的出,那人己经没有人样了,但那太监仍在抽他,一鞭一鞭都带着血花。
    青鸾初见这样的场面,顿时一惊,但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狗子一把拉过,捂住了双眼。
    青鸾本惊惶异常的心,瞬间便安定了下来,狗子伸指一点,那正抽人的太监便晕了过去,又一挥手,那被抽打的人便被一道光晕罩在其中。
    见青鸾无事,狗子便放开了她,青鸾此时己镇定了心神,狗子放开她便对她道:“你在此守着,我看看里面是何人。”
    说着他便进了那光幕之中。光幕中的人此时己经气息奄奄,狗子见到他这样子,知道命在倾刻,他也不含乎,从囊中取出枚丹药,撬开此人的嘴,送进这人嘴中。那丹药入口既化,只过了不到一刻,那人便醒转了来,他缓缓睁开眼,就见到眼前一片光幕,幕前站着一个青衣太监。
    那人哼道:“你们这帮混帐,咱家就是死也不会与你等同流合污。”
    狗子有点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关的竟然是个太监,狗子便轻轻道:“这位公公,您莫急着骂,贫道可不是那些混帐,贫道乃是终南弟子。”
    那老太监一听终南弟子,不由一怔,他又眯起眼仔细打量了狗子一番,他以前可是个大人物,眼睛一向毒辣,是不是太监真是一扫便知,如今受刑日久,这才有些眼花,此时定睛细看,才发现这果然不是太监,又听他是终南弟子,不由心中大动,他早觉出宫中气氛不寻常,今见道门中人居然来此,才醒悟到这一切竟然可能是妖人作祟,便急急道:“道长,您来这里,可是发现宫中不太平?”
    狗子便笑道:“不错,我等在金陵靖王府处发现有些公公行事诡秘,顺藤追查,才发现原来根源在京中,来到京中才发现事情似乎比想像还严重些,所以才摸入皇宫打探。”
    那老太监听了顿时大喜,他道:“上天保佑,我朝根基不灭,看来老奴死后不必愧对先皇了。”
    狗子便问:“但不知您老是?”
    那老太监叹口气道:“我啊,我是先皇身边大太监高承恩的小徒弟,先皇身故后,高爷爷就去了皇陵陪他老人家了,我则被高公公留了下来。 身边的大太监乃是他从潜邸带来的黄有德,那个混帐,别看他是个太监,心却花的很,不仅过继了个儿子,还在宫外取了个媳妇,自从当今登基后,这宫中就越加的不太平,那黄有德更加不是东西,怂勇 干了很多缺德事,还引荐了个屠夫的女儿给陛下,那女子什么德行也没有,那是个真正的祸害,不仅害了皇后娘娘,还设计赶走了邢娘娘,现如今,宫中的嫔妃都让她收拾的怕了,大前天,老奴看那群混帐趁着当今病了,竟然还要拟旨废了段大人,一时气不过,便偷走了玉玺。可惜啊,还是被那群混帐给发现了。”
    狗子听的大吃一惊,怪不得那群人要这样折磨这老太监,原来这老人家竟然将传国玉玺给偷了。但是,那罗刹骨如此历害,这老太监竟然能不受它的蛊惑,也真是不容易。
    狗子听了这老人这样说,知道了他是何人,便将他从那架上解了下来,又为他包扎了身上的伤口,这才对老太监道:“您老伤的这么重,怕不能再在这里,要不,我先送您老出去?”
    那老太监却道:“仙长客气了,我在这宫中这么长时间了,早就习惯了,不如你把我送到翠微宫去吧,皇后被奸人所害,打入了冷宫,我担心着娘娘,去了那里,没人发现我,也好跟娘妨互相照应一二。”
    狗子听了点头道:“也好,那处确实隐秘,咱们这便去吧,老爷子也好方便将养。”
    第十四章 宫变(四)
    出来后狗子便见到了青鸾,她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实是尽责的在放风。见到狗子出来了,不禁露齿笑道:“师兄。”
    狗子摆了摆手,扶着这老太监便到了门口,瞅了瞅四处无人,一扬手,那门口的两个太监便应声而倒,狗子这才掺着老太监出了屋,又吩咐青鸾道:“师妹,可否带我们一程,我们要去冷宫。”
    青鸾听这话便点了点头,转瞬化成了一只青色的大鸟,给老太监看的是目瞪口呆,还不待那老太监再说什么,狗子便扶了老太监伏上了青鸾的背,自己也伏了上去,青鸾便驼着二人飞上了天,老太监心中的惊疑己至顶点,但他多年在宫中当差,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依言指点冷宫所在方向,大鸟划过夜空,却没什么人发现,安然的把老太监送入了冷宫。
    老太监一路都紧绷着,就怕这小子问自己玉玺的事,可狗子只是把他送到冷宫,连皇后的面也没见,便跟那头大鸟又走了,老太监站在原地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人家这般神仙人物,怎么会贪那什么玉玺?转头便走向冷宫深处,打算找找皇后在哪里。
    这边再说狗子,他现青鸾离开了冷宫又回了内监局,想着玉玺被拿走,狗子便放下了心,最起码宫里这群妖人不会再乱发旨意了,至于说玉玺在哪里,那是他们皇室的事,与他道门何干,他根本不愿卷入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中。
    再说他与青鸾回了内监局后,却发现内监局似被什么惊动了,原本静悄悄的院子,此时竟然显得很热闹,路上来来往往的太监看着址分的惶急,可是却没有人发出一声,这偌大个院子竟然只能听沙沙的脚步声。狗子在远处房檐看着眼前一幕,心里着实觉得诡异,这院子好像个蛰伏的巨兽,此时显出了狰狞的面孔。
    青鸾看到眼前景像,悄悄的问狗子道:“师兄,是不是他们发现了那老公公被咱们救走了,这回正寻人呢?”
    狗子就答:“估计是,咱们再看看。”
    二人便潜在房头不动,过了差不多有一柱香的时间,这些人仍在疾走,看来里面确实被惊动了,狗子也不想再观望,他回头冲青鸾打了个眼色,两人就飘下了房,贴上两张隐身符,就进了这处院子,避开来往的行人,他二人潜向这内监局的最深处。
    越近深处,那股腥香就越重,他二人皱紧了眉头,内监局的深处是个独立的大院,这院子有两进,进了院门,便见到左右各两间厢房并 一排五间的正房,此时厢房里显然是没人,但桌上的灯还亮着,正房里却还有人在,只不过看的出是值夜的小太监,此时正站在门口观望着呢。狗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不觉皱眉,看了青鸾一眼,二人一点头,便都飞纵上了房顶,穿过房顶后,进到了后一重院落,这一重院落没有厢房,只有迎面的五间正房,房里点着灯,灯下坐着两个太监,狗子便冲青鸾点头,他二人使了个窗墙术,便潜进了这内室。
    一进内室,顿时闻道一股刺鼻的腥香,这味道竟然比外间浓郁数倍。待细看时,他二人不由大吃一惊,这屋中放了一扇玉石屏风,偌大的屏风竟然都是以罗刹骨制成,怪不得味道如此之重。那屏风上雕绘的纹饰也是神异,竟然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狗子二人转身进到里间,就听到轻轻的谈话声,屋内的两人,一人坐在一张竹木摇椅上,腿上搭了条薄被,身上穿了件紫色太监服,这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小须,却生的极威猛,另一个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也是个中年太监,他穿着一身绛红色太监服,看坐姿,此人生的并不高大,再往脸上看,这太监长的颇是清秀,只是此时脸上挂的全是谄媚紧张。
    就听那摇椅上的太监道:“王德友跑了?咱们这内监局铁桶一样的护卫,怎么还让他跑了呢?”
    此人语刚出口,狗子便吃了一惊,太监因为男性那话儿被阉,个个嗓音都不太正常,可是眼前这太监说话虽然还有些不正常,可是能听的出来,他只是比正常男子略有尖细,如果不细听,己然和正常男子一样了。但这怎么可能?
    那对坐的太监却道:“干爹,您老不知,那救走王德友之人怕是不简单,我们的兄弟根本不像是被什么物事伤一的,反而,反而像是仙尊的手段。”
    那椅子上的太监突然直起了身子,盯着眼前的太监惊道:“李吉祥,你可别瞎说,像仙尊那样通天的手段,这凡间还有谁能有?”
    那叫李吉祥的太监忙站起身道:“干爹,孩儿哪敢在您老面前撤谎?确实,那倒地的兄弟,身上全无痕迹,也没有中毒的迹像,可就是不省人事,我等,我等都觉得不寻常,猜,猜似乎只有仙尊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才能有这样的情况。”
    那大太监思索了良久才缓缓躺下,他轻叹道:“看来,宫里来了了不得的人呐。”
    又问那太监道:“派去几位王子府中的人,近日可传讯回来了?”
    那太监道:“除了靖王府,其余都有信传回。”
    那大太监点头,又问:“靖王府是个什么情况,你可知晓?”
    那李吉祥道:“干爹,我己派人去打探了,现在还未有信息传回。”
    那大太监点头,又道:“王德友虽然不见了,但他肯定出不了宫,你们这几日给咱家好好查查,咱家倒要看看,这条老狗倒是能躲进哪个狗洞里。”
    见那太监应了,他又吩咐道:“圣上现在如何了?”
    那太监便道:“圣上身边有汪娘娘照应着,现在只醉死在温柔乡中不愿醒。”
    那大太监又问:“那几个王爷呢?”
    太监又回道:“几位王爷被分别软禁在他们母妃的寝宫中,虽然也焦虑,可咱们用了仙尊给的香,他们最近老实了许多。”
    那大太监又点了点头道:“咱们的大事就快要成了,只要全国闹起来,仙尊成了事,咱们就都有望做个真正的男人,到时候,这江山可要轮到咱们来坐了。”
    说罢,那大太监放声大笑,笑声中己经完全没有太监的尖细难听。
    昨天发的又被涯叔吞了,大家快看吧,
    第十五章宫变(五)
    狗子听他二人对话,丝丝凉气直通心底,怪不得这群阉人要如此卖力气搅乱局势,竟然是要恢复男身!而且看眼前这大太监,明明是己经恢复了七八分了。
    他们口中的仙尊也不知道是何许人,竟然有如此历害的手段,着实是让人惊怖。此时那太监似乎是禀报完毕,也不多说,起身便要出去。
    狗子便也随着这太监出了门,他想跟在这人身后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就去了皇帝寝宫,狗子与青鸾对视一眼,也跟着他进去。刚一进去,二人便闻到一股暖昧的甜香,狗子暗叫不好,忙闭住了口鼻,青鸾比他知机还早,也闭住了口鼻,这屋内服侍的全是女子,越往里走这些女子穿的便越少,待到进到最里面,就见这些女子只在身上披着一领纱衣,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青鸾一见此景不由羞红了脸,狗子想里面怕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便传音给她道:“你且在这外间为我望风,我进去看看。”
    说罢便潜进了里间,刚一进门,狗子便见到一屋子淡淡的红色雾气,那雾气中狗子就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斜卧在床上,脸色腊黄,骨瘦如柴,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精神却极亢奋,他的身旁斜躺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相貌极媚,且身姿也极窈窕,此女倒是穿的有衣服,不过那件衣服却是用宝石穿缀而成,只在重点部位略作遮挡,稍一行动,那妙处便若隐若现,显是极为媚惑,那太监进来时,床上的女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太监便悄然退了出去。狗子则留在内室打量这屋子,他愕然发现,屋中的粉色雾气竟然全是从这女子身上散出来的。
    狗子仔细查探之时,却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狗子悚然一惊,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床上的女子正直直的盯着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就听她缓缓道:“道友既来了,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呢?不如出来见见?”
    狗子此时心念急转,皇宫中果然有妖物,怪不得这女子能散出如此浓郁的催情之气,原来这竟然是只蛇!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己有一千年的道行了,不然自己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狗子有些惊疑的现出身形,那美女就仔细打量着狗子,显然也是好奇,何人竟然能潜进守卫如此森严的大内,又避过了仙尊的阵法.
    待见到狗子后便笑着问道:“道友是何方神圣,来这皇宫又是管的什么闲事呢?”
    狗则好奇的问:“你们精怪居然也来这皇宫中,是想挑动什么混乱?”
    那女子听了不禁咯咯娇笑,她一拂手,床上那脸色蜡黄的男子便晕迷在床上,这女子起身,缓步走向狗子,绕着他身周打量了一番,又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呵呵笑道:“你这小娃到也有趣,不禁闯过了仙尊的阵法,还不受我这极乐仙雾的影响,你倒说说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狗子笑道:“我是玄门弟子,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除魔卫道,到是你这精怪,这皇宫大内可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能图谋的,你来这里到是为何?”
    那女听了狗子这么说,白了狗子一眼笑道:“我们蛇族所图,你难道不知?”
    狗子心中一惊,他有些不确定的道:“你们,你们是为了化龙?”
    那女子正色盯着狗子道:“不错,不然我大老远从深山出来,服侍又老又丑又弱的皇帝老儿干什么?他又不似你这般年轻俊俏。”
    狗子略有些吃不消,他以前遇到的精怪没有这样的,今见到这么一个浑身写满色欲的女妖,确实是招架不住。
    那女子又笑道:“外间好像还有只鸟?那鸟儿我见过,是靖王前几个月求来的侧妃,你们怕就是那只鸟引来的吧?”
    狗子心中一凛,他小心答道:“当时你就在皇上身边?”
    那女子笑道:“不然我怎么认识那只鸟呢?原本以为她是为了掏靖王的心肝才嫁给靖王的,谁料她竟然真的爱了靖王,可笑可怜呐。”
    狗子修为尚浅,还看不出此妖深浅,他暗中掐诀,召唤起黑珍来,那蛇妖倒也不去管他,必竟狗子的修为实在是不高,依蛇妖的修为,既便如何也奈何不了她。
    黑珍离此确实不 ,发觉狗子召唤,她便带着柳师姐潜进了皇帝的寝宫。
    进了寝宫,她二人不由吃了一惊,这些女子穿的着实太少,没想到皇帝老儿竟如此好色。
    狗子在这里跟那蛇妖虚与委蛇,那边黑珍己然到了,在外间看到了青鸾,见她脸色红红,再看看那些女子的衣着,黑珍也明了了几分,本想着就进去,谁想到柳师姐比青鸾还要害羞,脸上红成了块红布,柳师姐与二妖不同,二妖必竟是有了自己的夫君,见到这样的场面,虽羞,却远不及她这样冰清玉洁的处子,想了想,黑珍便道:“你二人还是在外间等吧,我进去看看,里面说不定更不堪。”
    二女俱都点头,黑珍便潜进了里间。甫一进里间,她不由就皱眉,好大的骚气,又见到一只小蛇妖竟然围着主子转,最可恨是还动手动脚的,黑珍不由更怒,她一把上前扯住那女子,直接就给了她一嘴巴,那女子被黑珍打了个措手不及,怒看向黑珍,待看清了黑珍,可吓的不轻。
    要说她这只蛇妖不过也才三百多年的道行,还未化形,是仙尊用了些法术才让她提前化形的,术法也并不会许多,如今见了真正的化形大妖,且还是同类,那种天然的压制登时让她吃不消了。
    黑珍骂道:“你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竟然敢非礼我主子,看我不抽死你。”
    狗子见黑珍如此激动,赶紧扯住了她,黑珍恨恨道:“主子,你就让她非礼你?”
    第十六章 宫变(六)
    狗子有点啼笑皆非,他无奈的道:“胡说什么”
    又问她道:“你可有把握抓住这条蛇?”
    黑珍笑道:“抓她有何难的,这小蛇才三百多年的道行,抓她易如反掌。”
    说着就走上前去嘿嘿笑道:“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若是敢有什么别的动作,老娘就抓你去喂外面那只鸟。”
    那小蛇看来是怕极了黑珍,连道姑奶奶饶命,黑珍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这小东西抓住了,现了原形狗子才意外的发现,这竟然是一条银环蛇,黑珍抓着这只蛇扔进了狗子的小囊中,又问道:“主子,现下怎么办?”
    狗子想了想便道:“这蛇怕是知道许多事情,我带她回去见师叔与段大人,你在这里扫清妖氛,看住皇帝老儿。”
    狗子又掏出一枚丹药给了黑珍道:“那皇帝老儿被这蛇妖祸害的,气血亏空许多,待他醒来,你将此丹另喂与他。”
    黑珍扁扁嘴道:“什么破事这都是,主子你可快点回来,我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不爽了,便要将皇帝老儿一口吞了。”
    狗子弹了她一个爆栗道:“胡闹,好好在这看着,等我回来,最多明晚,我便会回来。”
    黑珍摸摸头嘟哝道:“快去快回。”
    狗子便出了这内殿,见到外间二女,便对她二人打了个手势,二女一见如蒙大赦,忙忙的跟狗子出了这处寝殿。
    待出了殿门,青鸾就道:“那皇帝老儿太也好色,居然弄出了这么个阵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狗子叹道:“也不尽然,那皇帝老儿身边有只蛇妖,她一直放出妖氛迷惑皇上,所以才让你等看到如此荒堂的一幕,如今我己将那蛇妖抓住,咱们可出宫复命了。”
    二女俱都欣喜,狗子便当先向宫外遁去。谁料除了高大的宫墙,这宫里似布着一个阵法,这阵法既能防里也能防外,竟然无法识出这阵法。
    狗子想了想,便伸手进囊中抓出了那条金环蛇,捏着她问:“这宫城中的阵法可有办法出去?”
    那小蛇此时怕极,哆哆嗦嗦的道:“阵,阵法是仙尊设下的,要,要罗刹骨才能出的去。”
    狗子听了一乐,要别的东西他没有,这东西他身上可有好几个呢,于是便拿出了一枚,那骨头刚一拿出,便散出一阵腥香,那大阵一遇到此香,便裂开了个口子,那只小蛇这才知道为何这何人能潜进宫中,原来他们也有罗刹骨。
    出了大阵,三人找了处不起眼的宫门,狗子看向青鸾,青鸾便化成了一只大鸟,驼负着二人直飞了起来,不多时,三人便到了段承相府,这段时间木莲真人她们都在承相府中。
    狗子三人甫一落地,里面人便知道了,就见到狗子的陈师兄从里面迎了出来道:“小师弟,你们查探回来了?快快进来。”
    狗子心中大奇,看来师叔这段时间确实是招来了不少同门。待进得屋中,狗子才发现,不仅木莲真人,连他师父都在,更有两个不认识的老道士,看修为,竟然如师父般看不出深浅。
    狗子与柳师姐忙上前同师父见礼,木枯子笑道:“你二人不需多礼,来,为师为你们引荐,这乃是茅山内门十三子中的青凌,青宵二位真人,快来见过。”
    狗子与柳师姐便又执弟子礼上前拜见,接着又见过了二位真人带来的二位弟子,这两位茅山弟子跟狗子不一样,年纪都有三十多岁,分别是段鹏与陈松。
    狗子心想,看来这朝庭的根基是断不能动摇的,看天下道门这阵势,怕是不能善了。
    见礼毕,大家落坐,木莲真人这才问:“你们进宫查探,结果如何了?”
    狗子便将今晚查探的结果说了一番,又看向柳师姐,看她有何补充。柳师姐便道:“我与黑珍一起探查,探查时发现皇宫中颇不太平,有几家妃子在密谋逼宫。”
    段大人此时也在座,他听了不由一惊,忙问:“是哪几家妃子?”
    柳师姐却有些为难道:“我也不认识,但听他们一直在说常家。而且我见到有两个带着罗刹骨的太监与她们在一起。”
    又有些犹豫的道:“我,我还看见有个妃子,与,与一个太监,在,在通奸。”
    她这话一出屋中众人大吃一惊,要知道太监是没可能与女子通奸,可是柳师姐为何会说出这种事来。
    见屋中众人吃惊,狗子补充道:“一切的事由,看来还要着落到那蛇妖身上,咱们还是问问她吧。”
    说着伸手进囊中,将那条蛇掏了出来。
    将此蛇扔到地上,她便一滚化成个花衣妇人,这女人有些瑟缩的看着屋中众人,段大人却惊道:“汪贵妃?”
    那女子看到段大人,怯怯道:“段,段大人。”
    狗子便冷冷看向她道:“既然认识,汪贵妃,您便讲讲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吧。”
    那蛇妖怯怯道:“诸位,诸位仙长,若,若我说了,你,你们可愿饶我一命?”
    大伙看了看,还是木莲真人发话道:“若你实言相告,我等自然不会要你的性命,但若是有一句是虚,你自己拈量拈量吧。”
    那蛇妖忙道:“我定然知无不言,还望诸位仙长慈悲。”那蛇妖便将这里面的事由婉婉道来。
    @胖子爱磕瓜 2020-02-24 12:41:02
    好看,楼主辛苦
    -----------------------------
    咦,你回来了。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10-16 20:34:25  更:2021-10-16 20:42:22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