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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第39页] |
作者:夜行者徐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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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问我怎么了,我说那个代孕姑娘有问题:“她说在楼下推孩子玩的时候被人抢了,然后喊也没人帮。” 这小区是二十四小时巡逻制,我刚才站这儿看了一会儿,保安巡逻规律很严谨,不可能出现她说那种喊了没人帮的情况。 (小区的安保制度非常好) 我说是:“但我不理解她的动机,她为什么要把替李超代孕的孩子卖了呢,不是说最后能拿十五万么,也没差多少啊!” 周庸:“咱找到她就知道了。” 我说行:“你来的时候去取十万的现金,一张卡好像取不了那么多,卡够么?” 周庸:“没事,我卡多着呢。” |
周庸到了以后,我俩上楼敲门,代孕姑娘打开门:“你俩啊。” 把我俩让到屋里坐下,又要给我俩倒水。 我说你先不用倒水:“说说孩子去哪儿了吧,我们了解了一下楼下的安保情况,感觉不太可能有孩子被抢,去看了监控也没看见抢孩子的片段。” 她说我就是被人抢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那孩子连存在的证据都没有,我们拿你没什么办法,但我带了十万现金来。” “你告诉我孩子去哪儿了,钱就给你,咱不谈其他的,我就想知道孩子在哪儿,成么?” 她想了想,给了我一电话号:“这人那天在代孕妈妈群里联系我,说如果我有小孩想要送给别人,可以给我十二万的营养费。” 我说你再帮我一忙:“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你有一姐妹也想拿孩子换笔营养费。” 她看了看桌上的十万块,打了电话。 (代孕姑娘选择了帮我们打电话) |
第二天下午,日坛南门,李超的老婆抱着一个我们用娃娃包的,看起来像是婴儿的包裹,站在路边等着人贩子。 日坛南门门口是光华路,两边分别通向二环和东大桥方向,我找周庸商量:“我估计他肯定怕咱跟踪,像中间的日坛路、秀水路这些小路路况不稳定,说赌就赌,我们就不要管了” “他急着离开时肯定会选不会出错的地方开快车走,不是二环就是东大桥,干脆咱俩直接去那俩地方等吧,还不容易被发现。 (我觉得他会走二环或东大桥方向 ) |
三点半,一台慢悠悠开过的锐志忽然停车,下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把抢走李超老婆手里的东西,扔下袋钱,上车就走,顺着光华路向二环狂奔而去——中间减了一下速,估计发现了是假小孩,但怕有危险,没停车继续走了。 我和李超一直通着电话,知道车型后,我在它上二环的时候跟上了这台银色的锐志,一直到了龙潭湖的**小区的**栋前(别墅小区)。 (锐志) 车停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下车进了屋。 我告诉了周庸位置,让他过来和我汇合,天黑时一起行动。 |
十点多钟,天色黑的不能再黑,别墅所有的灯都关了半小时,我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着别墅扫了一圈,看看是否有红外摄像头,确定什么都没有后,我和周庸换上消音的软底布鞋,猫着身子走到一楼防盗门处。 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我走到别墅后面对着厨房的小门,用铁丝轻轻的打开门锁,进了屋,我和周庸悄悄的四处找了一下,觉得最有可能关人的地方就是地下室。 (我平时开锁的铁丝) 周庸用手机打字给我看:“徐哥,要不咱直接报警吧。” 我拿过他的手机:“报警肯定得报,但咱得先把李超的孩子弄出来,他那孩子没出生证明,被警察带走后很麻烦。” 我发微信给李超,问他认不认识他儿子的长相,李超说认识,到时候给他发视频或照片他就能认出来。 我让周庸在地下室门口帮我望风,极其缓慢的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走了下去。 |
地下室里有十几个孩子,大的也就五六岁,小的还是婴儿——他们每个人都睡的特别熟,桌上还摆着一盒史蒂诺斯,看来睡之前都被喂了安眠药。 (又叫思诺思,Stilnox,通用名称酒石酸唑吡坦) 总共有四个婴儿,我拿出手机分别照了一张,发给了李超。 李超很快回复:“第三张和第四张照那个是我儿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说你先别感谢我:“第三张和第四张是两个孩子,不是一个人,到底哪个是你儿子!” |
李超:“我真分辨不出来了,要不你都抱回来吧,大不了我都养着。” 我抱起两个婴儿,缓步上了楼,和周庸一起离开了这栋房子,坐回车里报了警。 (和超哥的聊天记录) 半个小时后,看着两队警察冲进了别墅,我和周庸打着火,开向了李超家。 即使把两个孩子抱到面前,李超和他老婆也没认出哪个是自己儿子。 李超:“明天我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我说那玩意儿得一周才出结果呢:“孩子的乳母肯定知道哪个是你儿子。” |
哥是不是被删楼了? 怎么结尾没了? |
我和周庸按照代孕姑娘的户口信息,找到了她河北老家的家里,她开门看见我俩有点吓坏了,让她儿子回屋玩,转过身跟我们解释:“真不是我干的。” 我说知道不是你干的,然后拿照片给她看:“这两个哪个是你代孕生的?” 姑娘沉默了一会儿:“俩个都是。” “他俩是双胞胎,我按照合同需要交出去一个,但另一个我可以自己留着,正好那人找上来,说要买小孩,我就答应了。” “没想到他来了以后,把两孩子都强行抱走了。” 我和周庸坐在回京的高铁上,周庸:“这回超哥双喜临门了啊!” 我说钱也不少花:“黑市办个出生证得十万,他这回还得乘以二。” (婴儿出生证价格很高 ) 周庸点头:“徐哥,你说这事其实挺可笑的,孩子丢了,警都不能报——因为没证据这孩子是存在的!” 我说是:“现在这事虽然不违法,但由于没有一点规范,行业内还是很乱。” “咱有四千多万不孕不育人口,再加上同性群体和失孤群体,需要的孩子太多了,代孕几乎变成了一种刚需。” “我觉得政府应该参与进来,像美国一样,规范这个行业。” “从JL子公司,到代孕母亲公司,到专业的代孕医院,以及相关行业的律师,甚至心理咨询服务全都规范清楚。” “这样既不会再出现生了双胞胎都不知道,也不会出现孩子丢了没法报警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那些渴求孩子而不得的人群,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觉的这是一件好事。” 周庸想了想,点了根烟:“有道理!” 【本篇完】 下篇预告:【夜行手记】030中国97%的假bi出自一个广东老头的手,我跟踪了他的徒弟一个星期 |
【夜行手记】030中国97%的假bi出自一个广东老头的手,我跟踪了他的徒弟一个星期 按照我们正常的想法,一个熟悉的人,对自己是没有危害的,所以当遭遇了熟人犯罪后,往往会特别想不开。 有学者曾对天津市入狱的2189名罪犯进行过调查,结果显示,以熟人为侵害对象和以陌生人为侵害的比例大概是1:1.6。两者比例相差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也就是说,熟人犯罪,是一种常见的犯罪行为,即使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不必因为对方是熟人而想不开——这和其他的犯罪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一起发生在我身边的熟人犯罪。 2016年10月19日下午,我和周庸正在建外SOHO的健身俱乐部游泳——这家健身房的泳池不大,但因为在国贸附近,美女多,所以我俩常来。 (建外soho的游泳池) 游的时候,周庸苹果表的微信一直响,周庸游到浅水区站住后,抬手点了几下,抬头看我。 我说怎么了,周庸抹了把脸上的水:“徐哥,马北一死了,已经火化了!” |
马北一死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巧,也太奇怪了——他欠了许多的钱,还是一起诈骗案的嫌疑人。而且他死不见尸,大家知道他死的时候,这个人就只剩下了骨灰。 他是周庸的大学同学,也是北京人,很精明,大一时就在寝室楼里卖烟,晚上寝室楼锁门后,都得跟他这儿高价买。据周庸说,他大学学费都是自己赚的。 9月28日,周庸的一个大学同学要结婚,马北一拉了个微信群,说准新郎让他代收份子钱,让同学们发红包或转账给他。 过了两天,有人和要结婚的同学聊起这事,对方很惊诧:“没有啊,我都半年没和马北一联系过了。” 接着他们试图联系马北一,搞清怎么回事,却根本联系不上。 (当时的一些聊天记录 ) 马北一失联后,周庸的同学圈一下炸了。 因为许多人都想到,自己在今年6到8月份期间,借给过马北一钱——包括周庸,借的最多的就是他。 |
7月份时,马北一约周庸在都一处吃烧麦,谎称在广东汕头包工程,还发了工地照片和工程合同给周庸,需要资金,向周庸借了十五万。(同学们互通有无后发现,他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问周庸还有没有合同的照片,周庸找给我看,我给汕头建设局打了个电话咨询,发现合同上的工程编号根本不存在。 周庸借马北一钱时都没多想:“这人一直挺靠谱的,上学时就搞许多歪门赚钱,而且借钱什么的都是很快就还。” “别的同学攒钱买iPhone时,他不仅赚钱买了个手机,还买了个尾号8888的手机号说等升值。” (周庸他们通讯录里的马北一,备注是“马精明”) |
马北一在同学里人缘不错,他是单亲家庭,他妈去年得了尿毒症,家里没什么亲戚,全靠同学们在轻松筹上捐款转发凑够了换肾手术费。周庸当时也捐了三万,但他妈最后还是没挺过去。 但这事后来被发现是假的,马北一失踪后,几个人找大学时的导员,要了马北一家的地址。 上门后,马北一“因为尿毒症去世”的母亲给他们开了门,说自己对马北一的所作所为全不知情。 在同学们发现一切都是诈骗后,马上报警立了案。 结果他们今天接到警方的通知,马北一自杀了——已经火化,只剩骨灰了。 |
周庸没心情游泳了,我俩一起爬上岸,走回更衣室坐下,周庸擦了擦头,问我觉得马北一是真死还是假死。 我说我对这种事都有怀疑:“前几天我看新闻,说南宁有个学生借钱还不上后自杀了,也是直接就剩骨灰了,我也觉得真实性有待商榷。” (该新闻) |
我向周庸要了他的手机,看他同学群里的信息,有人提议用骨灰验DNA,周庸问我能验出来么。 我说当然不能,高温会把骨灰烧的只剩下无机物,还会使DNA变性。 (骨灰不能做DNA验证) 我坐着想了想这事,问周庸能不能和同学们商量下:“把这事统一交给咱代理。马北一要是假死,咱可以帮他们把人找出来,但追回款的百分之十,要作为调查费。” 周庸发了一会微信:“他们都答应了。” |
第二天中午,周庸向大学时的导员咨询到了马北一家地址,我俩开着车,来到了北京西站附近的南木楼社区。 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两箱牛奶,我和周庸进了小区,来到3单元。 上到4楼,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我是谁,周庸说是马北一的同学,一个戴眼镜微胖的中年妇女态度不是很好的打开门:“又是来要钱的?进来吧。” 看来之前已经有人上门要过债了,我和周庸进了门,在沙发坐下,将买的两箱牛奶递给马北一母亲后,她态度缓和了一些:“吃点橘子么?” 我和周庸婉拒后,直入正题:“阿姨,北一这事太突然了,欠这么多钱,人忽然就没了,说实话我们有点怀疑。” 马北一母亲没和我们多解释,走进卧室拿出几张纸,放在茶几上,让我们自己看。 |
我和周庸拿起来看,是三张证明,一张医学死亡证明,一张火化证明,以及一个派出所户口注销的存根。 (马北一他妈拿出了三份证明) |
我和周庸拿起来看,是三张证明,一张医学死亡证明,一张火化证明,以及一个派出所户口注销的存根。 (马北一他妈拿出了三份证明) |
我趁着马北一母亲和周庸说话时,用摄像手表把三张纸都拍了一遍。 和周庸出了马北一家后,周庸从车里拿了瓶水,喝了一口:“徐哥,他是不是真死了?不仅有死亡证明,连户口都注销了。” 我说死亡证明没用,网上花几百块钱就能办,真的假的都能办。而且派出所注销户口,也是根据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来的,所以也不能作准。 (死亡证明在网上能轻易买到 ) 周庸问我是不是觉得他没死。 我说是:“我不怎么信,他家房子怎么也得有个五六十平吧,北京今年房价历史最高,虽说房子旧了点,但按西站这地段,也能卖个三四百万。” “马北一大概欠了一百来万——守着三四百万的房子,能为这一百来万就自杀?” 我决定从火化证上入手,查明马北一是否假死。 |
一般来说,真的死亡证明好办,但真的火化证一般办不了,这证得真把人烧了才能给。 而且北京包括八宝山在内的殡仪馆都实行流水线制,由计算机系统控制过程,每个人一进殡仪馆就会有个专属条形码——这个火化证明上的条形码造不了假,真伪一验就知。 我偷拍下马北一的火化证,也是为了那张能验真假的条形码。 (有条形码的火化证明,很难造假 ) |
我和周庸看时间还早,在菜户营路找了家复印社,将马北一的火化证截图打印出来,然后开车上了京开高速,在西庄路下道,到了京开路东的大兴天堂殡仪馆。 下了车,周庸问我:“徐哥,咱就直接找工作人员去问?” 我说不用俩人都去问:“你拿印着火化证明这张纸去找工作人员,让人帮忙扫个码验验真伪。我到处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过了一会周庸给我发微信,说条形码是真的,扫出了马北一的火化信息。 (马一北的火化证明是真的 ) 我回微信说知道了,让他过来找我。 |
周庸和我在殡仪馆里转了几圈,没什么发现,火化房也不让进,线索断在这了。我俩决定上趟厕所,然后离开这想想新的办法。 我俩在殡仪馆厕所的隔间里小便,厕所里贴满了小广告,有卖花圈寿衣有办假证的。我忽然有个想法,赶紧提上裤子走出来,周庸正在洗手,我一拍他肩膀。 周庸:“徐哥,你尿完尿没洗手。” 我说先别管这个,假设马北一是假死的话,你说是谁帮他办的火化证呢? 1、网上找的人 2、本来就认识的熟人 3、这个殡仪馆里的人 周庸想了想:“我觉得不能是网上,网上办假证的太多,他需要一个真证明。” “本来就认识的人也不太靠谱,有几个人能认识干这个的啊。我觉得他是在这殡仪馆找的人。” 我说我也这么想的。 |
我让周庸溜进殡仪馆的女洗手间,挨个隔间进去看一眼墙上,我看男厕所的隔间。 周庸喊了几句,确定女厕所里没人,迅速冲进去挨个开门观看,在女厕的一间隔间里,一堆小广告中间,他发现了一行黑笔写着的字——代办火化,电话:13*********。 周庸喊我:“徐哥,我找到了。” 我说你赶紧拍下来,我就不进去了。 (殡仪馆的厕所) 对着周庸拍下来的电话号,我掏出手机,用网络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有人接:“你好。” 我说你好,我想咨询一下火化代办业务。 他说好的:“您家是有土葬的需求么?” 我说是。 |
他说我们明码标价12000:“明着和您说,这里面有4000是我的中介费,另外8000运尸工和火化工平分,把您那边的身份信息给我,保证每个环节都不出问题,您直接拿火化证。” 我问他尸体从哪儿来,他说好办。 “麦穰、玉米秸、棉被、旧衣物、人体塑料模型都能装成尸体,烧完都是灰,就直接装骨灰盒里了。” (这种假火化行为并非个例 ) 我说你们这靠不靠谱啊:“近期有成功案例么,别最后家里老人入土了再被发现,让我们挖出来。” 他说你放心:“两周前刚做完一活。” 我借口和家人商量商量,挂了电话——马北一火化证明上写的火化日期,正是两周前。 我和周庸出门上了车,周庸递给我根烟:“看来马北一这孙子真是在玩假死。” 我点头:“把他找出来就行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盯梢马北一他妈。 |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开车过去,在小区楼下盯了他妈两天,这两天他妈每天下午两点都会去羊坊店东路的农贸市场买菜买水果。 每晚六点半都会准时下楼,和楼下的大爷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一直跳到八点半。 掌握了马北一他妈的行动规律,第三天六点半,我和周庸叫上私家侦探老孔,趁马北一的母亲下楼跳舞,趁机溜上楼开了锁,让老孔(忘记此人的请回看夜行实录0028)在客厅和卧室里安了八个针孔摄像头和两个监听设备,并调试了一遍。 趁广场舞结束之前,我们迅速撤回了路边的车里,用iPad监控着情况。 两天过去,马北一的母亲并未和马北一有任何形式的联系,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看电视跳跳舞。 |
10月25日中午,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一个女人敲门,送上了一个包裹。 周庸让我猜是不是马北一邮过来的。 我说我不猜,看看就知道了。 老孔是器材大师,安装的针孔摄像,基本能保证在客厅和卧室没什么死角。因此我和周庸清晰的看到——她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沓又一沓的钱,没有大票,全都是二十元和十元的纸币。 (纸箱里全都是十元和二十元的现金) 周庸问我人民币能邮寄么。 我说不允许,人民币属于快递违禁品,但一般邮了都没事,因为很少有快递公司在邮寄之前检查。 我们正讨论着钱是不是马北一邮的,上面有没有什么暗号之类的信息时,马北一他妈往包里放了几沓钱,出门了。 我和周庸等着马北一他妈走出小区大门,开车跟了上去。 |
她步行去了南木楼附近的菜市场,逛了一会,买了点菜后,在一个水果摊停了半天,买了许多水果,然后出门打车走了。 我让周庸开车跟着她,跑到马北一母亲刚才买水果的摊位,掏出两张一百:“大姐,能帮我换点零钱么,就要十块或二十的。” 她说行,接过我的一百对光照了照,然后拿出了刚刚马北一母亲交钱时所用的二十元和十元的纸币。 我拿着9张二十元和两张十元,反复仔细的观看,上面并没有暗号之类的。 又看了一会,我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 所有二十元的钱号都一样,两张十元的钱号也一样——这十一张钱都是假钞! (钱号一模一样) 这时周庸打来电话,说马北一他妈到家了,问用不用来接我。 我说你来吧,正好这旁边有家羊蝎子,咱俩先吃口饭。 |
周庸到了后,我俩在老诚一锅点了个全家福,我告诉他那一包裹钱应该都是假钞时,周庸很惊讶,问我真的假的。 我说错不了:“钱的钱号都是一样的,而且她专门挑没有点钞机的一家水果摊买东西,这样就不会有人特意去看小面额钱的真假。” 我们都有个固有印象,就是假钞一定是五十一百的大钞,小面额的钞票不可能有假的,所以绝不会去看,其实这是不好的行为,因为现在市场上小额假钞也逐渐多了起来。 周庸点点头:“这也太难发现了,正常人谁能注意到钱号是一样的。” 我说不仅是号一样,这钱听着也有点问题,真钞声音是比较清脆的,假币的纸张比较柔软,用手弹的话它的声音是发闷的,用真钱对比着一弹就能听出来! (鉴别假钱的三种基本方式) 摆在我和周庸面前的有个疑问,这些假钞,是马北一他妈自己买的,还是谁给她的,和马北一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们决定继续盯梢,再有人给她送快件时,拦住快递员,看能不能查到邮件是从哪儿寄出来的。 |
第三天,上次送包裹的那个女快递员又出现了,还是给马北一母亲送了一个包裹,里面仍然是二十元和十元的假钞,两人说了几句后,女快递员就出了门。 我和周庸坐在车里,看着她从小区走出来,刚想下车拦住她,却发现她并不是骑着快递员的运送车来的——她骑上了一辆京B牌照的雅马哈摩托。 周庸:“徐哥,这姑娘好像不是送快递的。” 我点点头:“咱跟上去。” 开车跟着骑雅马哈的姑娘,一路向北,在北四环东路的中石化,姑娘停下车加油。 周庸奇怪:“中间那么多加油站她怎么不加,跑这儿来加?” 我说好像是四环以内不给摩托加油了。 我让周庸下车,管她要电话,嘱咐周庸不管能不能要到,一定要让她把电话掏出来。 (北四环的中石化) |
周庸下车奔着摩托姑娘就去了,我也下了车,向他们身后绕过去。 周庸拿出手机和姑娘说了几句,姑娘摇摇头。周庸又说几句,姑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揣进了右边的裤兜里。 我从后面看姑娘输的密码是3312,假装没看路撞上去,顺手掏出摩托姑娘裤兜里的锤子手机,在背后递给周庸,跟姑娘道歉:“真不好意思,没看见。” 她没说话,拿回加油卡,骑车走了。 我问周庸怎么让她把手机掏出来的。 周庸:“管她要电话她不给,我说那你记下我的电话吧,想给我打就打,不想打就算了——她就没好意思再拒绝,我还问出了这妹子叫什么,李欣然。” 我点点头,这不一定是真名,但我没多说什么,让周庸赶紧开车跟上。 |
在车上我掏出李欣然的手机,按3312解锁,翻看她各个社交软件的储存空间——微信没怎么用过,基本没有缓存,微博也没占什么空间,关注的人只有几个段子手。 但她qq用的很多,占用了1G多的存储空间,其中有700多M来自于一个特别活跃的群,叫“人民币交流群”,我翻到这个群,有一百多条未读信息。 (人民币交流群 ) 点进去一看,这姑娘还是个管理员。 |
翻了一会儿,发现这好像是个假钞交流群,我用备用的qq号申请加入了该群,然后用李欣然的账号进行了通过验证。 我们跟着摩托到了北五环外的紫金山庄,她骑进了小区。 紫金山庄是个封闭小区,陌生的车不让进,但还好周庸有朋友家住在这。 他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过一会,在门卫处登记了信息,我和周庸开车进了紫金山庄。 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在一栋白色独栋别墅的门前,我们看见了那辆雅马哈摩托。 我下车将李欣然的手机扔在了她摩托车旁边,伪装成不小心掉了的样子,和周庸记下了这栋房子的位置,就回家了。 |
当天晚上,我一直在研究那个叫“人民币交流群”的假钞群。 这不是个假钞交流群,这是个假钞出售群——群里只有一个卖家,就是群主,剩下的都是买家。 虽然成员覆盖了全国各地,但在群里交流时,每个人都使用“暗语”——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搞清楚这些暗语的意思。 面值100元的假币,暗语为“红牛”或“红货”,面值五十元的叫“青蛙”,有20元的“黄货”,10元的“蓝货”。100元的红货每张售价15元,50元的青蛙每张10元,20元黄货的3元,10元的蓝货只有1.5元。 我拉一个很活跃的老群员私聊了一下,这个东北老乡告诉我,现在小额假钞远比大额假钞受欢迎,出售比例差不多能达到五比一。 按照他的话说:“十块二十的,做的特别真,怎么花都能整出去!” 我问他这群里假钞销量怎么样。 他说可牛逼了:“群里每天都能卖出一百多万的假钞——群主一天得赚十几万。” 我想起了给马北一母亲送假钞的李欣然:“都是专门的人负责运输么?” 老乡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哪儿能啊,那成本多高啊,都是SF包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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