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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发誓再也不看风水了,可怕的五弊三缺来了.......[第123页]

作者:民国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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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看鬼戏
    “我跟着鬼婆婆到了鬼婆婆的家里,鬼婆婆拿来了大馒头和一些咸菜,我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个可是白面大馒头,馋的我直咽口水,那个年头都吃草根树皮了,就是地主老财也不敢老是吃馒头。鬼婆婆把馒头递过来,我接过馒头吃起来,好几天吃不下饭了,拿过来馒头之后,我直接就往嘴里塞,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瓢水,肚子那个舒服劲就别提了,身上也不冷了,肚子也有热乎味了。
    病在一顿饭的功夫全好了,从那以后,鬼婆婆每天给我两个大馒头,一直到了七月初一,这天鬼婆婆对我说:“从今天起,一直到七月十五,我白天都不会在家,从今天起,早上给你一个馒头,晚上给你一个馒头,你来了揭开锅盖就行了。”
    我说:“婆婆您要去哪里?”
    鬼婆婆摇摇头说:“这件事不可说,不可说。”
    于是我就没有问,从这天之后,我每天都来鬼婆婆家,揭开锅盖,里面就有一个大馒头,这些日子听庄邻说,七月是鬼月,鬼婆婆忙着渡鬼,一直到了第十五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想看看鬼婆婆究竟在干什么,于是我晚上就藏在鬼婆婆院子前面的一棵大树后,想看个究竟。那个时候没有表,只能大概的估计,十五这一天是大月亮地,月亮升高,周围一片明亮,这时我看见远处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很高,他们朝着鬼婆婆家走去,走着走着我发现这几个人有点不对劲,怎么走起路来没有脚步声?
    我心里正想着,这时那几个人已经到了鬼婆婆的家门前,鬼婆婆的大门关着的,这些人并没有走大门,而是一下子到了墙上,然后跳进了院子,我心里一惊,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就跳到院子里?我始终是想不明白,这时那几个人从院子里抬出一只箱子,然后就朝着庄后走去,我一看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身手那么好,原来是一群贼,这群贼肯定是偷了鬼婆婆的东西,我想冲上去拦住那群贼,可是一想我一个小孩,肯定不是这群贼的对手,看他们的身手,应该是江洋大盗,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能明着来,最好是暗中跟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报告官府,把他们一网打尽。
    于是我就悄悄的跟在他们的后边,走着走着发现这群人,竟然朝着村外的城隍庙走去,这里原来是一个大镇,早先建了个城隍庙,在城隍庙前有一个戏台,后来因为打仗,这里的古镇就被战火摧毁了,只剩下这个城隍庙,和那个没有人唱戏的戏台。那一片没有人住,都是些残垣断壁,和那个就要塌掉的城隍庙。
    很快前面的那几个人就到了城隍庙,我一看城隍庙,吓了一跳,发现城隍庙完全变了模样,本来已经摇摇欲坠了,现在竟然明亮如新,那个戏台也是一样,上面黑旗飘扬,虽然是黑夜,但我敢肯定是黑旗,真不知道这个戏台怎么会用黑旗。
    那四个人把箱子放到戏台上,然后就走了,我想看个究竟,于是就找了一棵离戏台很近的大树,直接爬上去。这棵古槐树肚子都空了,我从下面爬到里面空壳的肚子里,在一个横向的树干那趴着,正好可以看见那个戏台。
    城隍庙和戏台虽然是灯火通明,可是那些灯光,一点都不刺眼,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冷,这时在城隍庙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走在戏台上,我仔细的一看,吓了一大跳,走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鬼婆婆。
    鬼婆婆怎么会来这里?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时鬼婆婆大喊:“孩子们把戏服穿上,我们一会就该开演了。”
    这时从城隍庙里又跑出一群半大小子,这些人身手好的很,都是翻着跟头上来的,到了戏台上,这些人打开箱子,换上红红绿绿的戏服,在那里翻跟头跳起来。台下的锣鼓也响起来,我看见许多人往这里来,这些人晃晃悠悠的朝戏台这走,看着有点奇怪,好像是很轻的样子,等他们到了戏台前,我心里就是一紧,这些人有些我认识,是这几年饿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这台上唱戏的又是什么人?
    戏台上开始唱戏,唱的是靡靡之音,我也听不清是什么,可是台下的那些死鬼却听的格外入神,戏台上的那些小孩都在那里跳跃着,翻着跟头,不知唱了多少时间,这时从城隍庙里走出一个穿官服的人,只见那个人上台之后,台上台下变的鸦雀无声了,那个穿着官服的人,大声的说:“时候不早了,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今日关闭,有阴籍的鬼魂,早日回归地府,没有阴籍的鬼魂,在世间要耐心等待大限之时,不可做恶事,争取入轮回,托生一个好人家。”
    那个穿官服的人刚说到这里,忽然雄鸡高叫,我眼前出现了变化,只见城隍庙里的灯火,一下子全部灭了,我眼前的那些人,也变成了一阵阵小旋风,朝着远处飘去,整个的城隍庙,整个的戏台,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恢复了以前的萧条,刚才的喧哗,如同一场梦一样,只剩下丝丝的记忆。
    我趴的有点麻木了,于是从树上下来,坐在树根前的石头上,愣愣的看着城隍庙,这时我忽然感觉我的身背后有人,于是我赶紧的朝后看,只见我的背后,站着一个黑影子,这个黑影子,不是别人,正是鬼婆婆,鬼婆婆那张黑漆漆的脸,现在更加黑了。
    鬼婆婆冷冷的对我说:“二小你都看见了?”
    我一听鬼婆婆的语气,知道鬼婆婆生气了,于是赶紧解释说:“婆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有人从您家抬着箱子出来,我怕是偷东西的,于是就跟着过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看的。”
    这时鬼婆婆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也是天意,你看到的这些是鬼戏,不是演给人看,而是演给鬼看的,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一直到七月十五,地狱和人间的这些孤魂野鬼,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所以民间有七月不娶妻、不盖房、不搬家之说。
    这几年天灾人祸,死者不计其数,这里又是极阴之地,古代的县城隍在此,所以很多孤魂野鬼都聚在此地,城隍老爷怕这些孤魂野鬼闹出事端,从而为祸人间,所以让我来演戏,让这些孤魂野鬼看戏,不去为祸人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八字上纯阴无阳,生来面如黑锅底,出生的时候,可能是家里人以为是妖怪,就扔到野地里,幸亏师父相救,师父说我八字当中纯阴无阳,故此能穿越阴阳两界,不受限制,也就是说我能走阴,能走阳,今年搬到这里也是受地府所托。
    今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们娘俩的缘分也就尽了,我走之后,二小你......”
    我一听鬼婆婆要走,当时如同天塌下来一样,当时跪下哭着求黑婆婆不要走,都是我的错,我心里难受,哭的很痛,这时鬼婆婆说:“二小你听我说,我们的缘分尽了,你的路才刚刚开始,你以后过不下去了,记得往北走,你的机缘在北方,一定要记住这几句话,野狗呈凶狂,古庙把身藏,机缘在此处,一声震天响。”
    我说:“这些是什么机缘?”
    鬼婆婆说:“天机不可多说,不管遇见什么人,你磕头叫师父就行了。”
    鬼婆婆说完之后,站起身子就要走,我哭着磕头不让鬼婆婆走,这时鬼婆婆回过头来,抚摸着我的头说:“苦命的孩子,你命中就该有磨难,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孩子你闭上眼睛,做一个好梦。”
    再到后来,我就想不起来鬼婆婆说的什么了,好像是咒语,可是想想又不像,不过那一觉我睡得很香甜,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一看我趴在石板上睡的,这座城隍庙已经快要塌了,周围的野草,差不多已经盖住了戏台,我望着周围的一切,回想当初的样子,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一直在做梦?
    这时我忽然看见在戏台上有一个大箱子,这个大箱子好像是用纸糊的,于是我赶紧起身,朝着大箱子跑过去,一看这个箱子正是用纸糊的,我看着这个诡异的大箱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然后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个箱子。
    只见那个箱子里放着很多小衣裳,这些衣裳都是用纸做的,做工很精细,这些衣服肯定就是那些穿着唱戏的衣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鬼婆婆......
    想到了这里,我当时就起身,朝着鬼婆婆的家里跑去,跑到鬼婆婆的家时,鬼婆婆的大门开着,我赶紧进了院子。”
    第五十一章 饿殍附身
    “当我跑到鬼婆婆的家里,发现家里已经空了,床上的铺盖已经没有了,在桌子上留着一篮子白面馒头,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当时就跪下,面朝北方磕了三个响头。鬼婆婆走后,我的日子还是那个样,摸鱼捉鳖,上山采野果,至于那只阴阳眼也时好时坏,有时会看见那些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所谓见怪不怪,奇怪必败。其实人鬼本不同路,他们和我们本不重叠,即使看到也是相安无事。
    慢慢的到了秋天,勤劳的庄户人把地里的庄稼都收了仓,收种完庄稼的老庄户人,没有事,就在大街上晒太阳。这天我正在大街上玩,忽然有人大喊:“刮地皮来了,刮地皮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的街上就乱了起来,这个刮地皮是县太爷的外号,饿死人的时候不见他过来,这才丰收了,他就来搜刮地皮了,庄上的保甲敲着破锣,要大家去二里地之外的岔路口迎接县太爷,最好让县太爷去邻村,不然这个招待庄户人都受不了,刚收成了一季,还没有喘过气来。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民国了,可是县太爷依然是地方上的土皇帝,横征暴敛,作恶多端,幸亏保长聪明,上回就是这样,在岔路口把县太爷送到了邻村。保长一敲锣,大家都跟着保长到岔路口去,因为只要刮地皮进庄,招待刮地皮的东西,大家就得平摊。
    这个岔路口,正好在乱坟岗子的前面,大家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一会的功夫,看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一看就知道是县太爷,因为只有县太爷才摆这么大的谱,县太爷刮地皮到了近前,保长赶紧的上去,叽叽咕咕说了些话,一边说,一边指着身后的我们这群人,刮地皮在那里直点头,这个刮地皮坐着二人抬,长的尖嘴猴腮,细脖子大脑袋,脑袋上没有几根头发,活脱脱的一个王八。
    保长说了一会话,刮地皮好像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又吩咐了几句,就让人抬着二人抬朝着邻村走去,大家看到刮地皮走了,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刮地皮刚走了两步,就叫人停下,捂着肚子进了乱坟岗子,好像是内急。一会的功夫,刮地皮从里面出来,然后转身朝着我们这里走来,保长赶紧迎上去,问刮地皮还有什么吩咐,刮地皮只是冷冷的说:“我饿,去庄上吃饭。”
    我看见刮地皮的样子,心想这个县太爷肯定是一个饿死鬼投胎,堂堂一个县太爷,竟然说出这样直白的话。不过县太爷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保长只能硬着头皮,把县太爷往庄上请。到了庄上的村公所,刮地皮就让保长杀猪宰羊,庄上刚度过荒年,哪有猪呀,保长好不容易找来了一头羊,就在村公所的空地上把那头羊杀了,然后在村公所前的那口大锅里,把羊大卸八块炖了起来,自从杀羊刮地皮的眼就没有挪动过,眼睛死死的盯着锅里的羊,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的一样,刮地皮按说是一县之长,不应该这个样,大伙都指指点点的在那里看稀奇,刮地皮全然不顾。
    一会的功夫水开了,只见刮地皮走到锅前,捞出一块羊腿,抱着就啃,这时的羊腿根本就是生的,可以清楚的看到羊肉上的血丝。跟着刮地皮来的那些随从都劝刮地皮,可是刮地皮始终不听,如同野兽一样,撕扯着羊肉,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条羊腿之后,又捞出一条羊腿,在那里啃起来,一边啃一边叫着好吃。
    刮地皮怪不得叫刮地皮,吃相太吓人了,这时他的随从说:“兄弟爷们,大家伙赶紧看看,县长肯定是中邪了,平时他可不这样吃。”
    那个随从刚说完这话,只见刮地皮一下子把手伸进锅里,那可是滚烫的开水,可是刮地皮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捞出一块羊肉,直接又吃起来。这回肯定是中邪了,再贪吃也不会把手插进开水里,我赶紧用阴阳眼望去,只见刮地皮的身上附着一个黑大个。我一看认识那个大个,是我们庄上死去的人,外号叫大嘴,被活活饿死的。我当时明白了,怪不得刮地皮一反常态,原来是饿殍附身了,记得大嘴饿死之后,就埋在了乱葬岗子。
    于是我赶紧过去给保长说,保长一听就让人去请二奶奶,这个二奶奶是一个神婆,原来也在人群里看热闹,一听有人喊她,她拄着拐杖走出人群,二奶奶大声的说着,让大伙把刮地皮绑上,大家都看出刮地皮中邪了,于是一拥而上,乡下那个时候都是大带,解下来就可以当绳子用。虽然刮地皮力大如牛,但也不是这群庄户人的对手,大伙很快把刮地皮绑上了,此时刮地皮的肚子已经吃的溜圆了,可是他还在那里大叫,“我还没有吃饱,饿死我了,我在下边饿。”
    二奶奶拿着拐杖指着刮地皮的鼻子说:“大嘴你还认识我吗?”
    二奶奶刚说完这话,只见刮地皮在那里哭起来,是那种嚎啕大哭,哭完了对二奶奶说:“二奶奶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让我吃完再走吧,我在下边饿的不行了。”
    二奶奶说:“不行,人鬼殊途,你这样附在人的身上,会害死人的。”
    大嘴说:“死了活该,这个人跑到我的头上,不问三四,蹲下就拉,弄了我一头屎。这个帐没完。”
    我们一听这才明白,一切起因都是因为刮地皮,随地大小便惹的祸,大嘴说明原因,二奶奶说:“你为阴人,他为阳人,他又看不到你,你还是走吧,你走之后,我给你烧纸,让你在那边衣食无忧。”
    大嘴一听,大叫道:“不走,我今天吃不够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滴。”
    二奶奶说:“既然这样,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伙把他放倒按住。”
    大家一听直接把刮地皮按住,他发疯一样的在那里嚎,跟刮地皮来的那几个随从求二奶奶想办法,二奶奶一听就大声的说:“十岁之下的小男孩都出来,”
    那时候正是灾年,庄上的小孩,大部分都没有活到十岁就夭折了,那些看热闹的孩子都站出来,也就十来个,这时二奶奶说:“你们想不想喝羊肉汤?”
    谁不想呀,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眼睛看锅里的羊肉汤,也快盯出血来了,小孩都说想喝,二奶奶说:“现在你们往地上的这个人脸上撒尿,谁撒的多,谁就有羊肉汤喝。”
    小孩子懂什么,一听说撒尿有羊肉汤喝,就站在那里开始往刮地皮的头上脸上撒尿。这一撒尿,还真管用,童子尿确实威力无穷,刮地皮一激灵,说道:“怎么下雨了呀?”
    一看是小孩往自己的头上撒尿,气的大声呵斥,小孩们一惊也顾不得羊肉汤的事了,提上裤子撒腿就跑。刮地皮在地上大叫:“你们这些刁民难道想造反不成?快把我松开,否则严惩不贷。”还没有说完,又在那里呻吟起来,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弄的,疼死我了,哎幺,我的肚子,快,快解开,我要上茅房。”
    大伙七手八脚的给刮地皮解开,刮地皮飞一样的往厕所里跑,在厕所里大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捂着肚子,让随从抬着自己回县城,只见刮地皮狼狈极了,浑身湿湿的,脸像大红布一样红。
    刮地皮走了之后,剩下的羊肉弄了一大锅水,熬了之后,全庄上的人都来喝汤,一直熬到快黑天,大伙才摸着滚圆的肚子,看着锅里的羊骨头,恋恋不舍的离开。据说刮地皮回去之后,就得了病,最后是撑死的,这年头撑死总比饿死强。
    转眼间到了腊月,腊月这个季节,可是最难过的季节,没有什么吃的,在家里烤火不顶饿,于是我就拿着一根打狗棍,跟着一个唱数来宝的老人,离开了村子出去要饭,慢慢的就要到了山东地界,那个要饭的老人对我说:“二小我们得分开要饭了,这年头富人不想给,穷人没有吃食,我们这样在一起要饭,都得饿死,你跟我学的差不多了,以后只要嘴甜一点,大娘大爷的多叫几声,你人小要到的肯定比我多,记着要饭的时候,打狗棍不能丢,这个既能打狗又能防身。”
    就这样我和老头分开要饭,其实要饭得走平原,因为俗话说高山出俊鸟,洼地出土豪,越是山上越穷,我当时不知道这些,就顺着山路去要饭,山里人家稀少,我从中午一直走到傍晚,都没有见到人家。
    见不到人家,心里就想,前面一定有村庄,只要找到村庄,跟人家说点好话,讨点吃的,然后恳求人家住一晚上,还是有可能的,这都快过年了,有钱的人家会杀猪过年,没准还能喝上点肉汤。想起香喷喷的猪肉汤,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感觉肚子饿了,就拿出褡裢里昨天没有舍得吃的窝头,咬了一口,发现都冷成了冰疙瘩,于是放在怀里暖暖,准备一会热乎了再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年月,天气特别的冷,呜呜的西北风跟刀子似得,我穿着棉衣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寒冬腊月冻死懒汉,不过只要不停的走,身体就暖和,这时也就刚落太阳,天还没有完全黑,山路上一个人没有,我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在前面的路中间蹲着一个东西,我顿时警觉起来。”
    第五十二章 野狗
    “那个年头到处都是豺狼野狗出没,有时这些野畜都敢到庄上吃人,我看到那个和狗一样的东西就坐在路中间。老人们常说狗怕弯腰狼怕蹲,其实我要饭的时候,总结了一下,老话对付狗还是十分有道理的,狗仗人势,如果它站在自家门口,又是一条凶猛的家伙,那很容易呲牙咧嘴咬人了。这个时候,你如果害怕拔腿逃跑,那就会招致最严重的后果:狗很快追上,恶狠狠地咬。所以这时千万不能跑,如果手里有打狗棍或者砖头,也不要乱打,要瞅准了它的嘴巴,给一猛击。如果空手,这时要弯腰或者微蹲,两眼紧紧盯住它的嘴巴与行动方向,一旦瞅准了机会,瞄准它的嘴巴,狠狠踢上去。它就会嗷嗷叫着逃开,再也不敢咬你了。这应了那句“狗敬丑的,人敬有的”
    至于狼这个东西,我没有亲历过,这还是第一次,据老人们说,狼和狗胆子都很小,不过狼是捕食性动物,看到逃跑的东西有一种追逐的本能,你跑的时候,它下意识地要追逐,只要追上你,就会在背后把人扑倒,咬断血管,然后使劲的一甩,就把人驮到深山里吃掉。如果你能保持镇静,蹲下身子,狼就会以为你在拿东西对付它。
    我一看前面的东西高大,有可能是狼,因为这个年月,人都吃不上,狗一般长的瘦小,哪有那么大个的狗。我赶紧蹲下身子,心想但愿老人说的话管用,很多老话都是管用的。可是我想错了,蹲下身子之后,那个远处的狼并没有动窝,依然坐在路中间,好像没有看见我一般,我心里快速的想狼还怕什么?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狼这个东西怕火,于是就从腰里拿出火镰子和火石,在地上薅了一把草,然后就用火镰子打起来,啪啪啪的几下子,火星子到了草里冒起了烟,我赶紧吹着,又薅了几把草,想用大火把蹲在地上的狼吓走,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路上蹲着的狼,不但没有走,看见火竟然一路小跑的朝我这里跑来。我一看狼看着火跑过来,简直想抽自己几嘴巴,这不是找事吗?本来那头狼根本不稀罕理我,我这一点火,把狼惹烦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头狼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看见狼朝我走近了,现在可不能再继续蹲着了,于是我赶紧的起来,把手里的打狗棍握紧了,准备和狼拼命。这时离狼只有几丈远了。我这时发现这头狼不对劲,怎么像是狗?耳朵垂着,样子和狗差不多,我可以肯定,这只是狗,要饭的这段时间,我对狗熟悉的不得了,这只是细狗,是一种专门追兔子的狗,有句话就是说这种狗的,腰似弓,尾似箭,四个蹄子一盘蒜,羊鼻梁,蝎子尾,前裆宽来猪耳朵。
    可是眼前的这只狗和那种狗有些不一样,头上有一个血红的肉瘤子,眼睛里眨着凶光,嘴里流着口水。明显的比普通的细狗不一样,我看到这里大吃一惊,这种狗是一种吃人的野狗,头上的肉瘤子是专门用头拱棺材留下的,狗眼睛一般不红,可是吃了死人肉之后,眼睛就开始变红。
    我这时想试试弯腰管用吗?于是我使劲的一弯腰,这时那只野狗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猛的往后一退,我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块鹅蛋大的石头,手里拿着石头我忽然用力朝着野狗砸去,嘴里说道:“砸死你这个狗日的。”
    这一下子用的劲很大,我想朝着野狗的脑袋砸,这下子即使砸不死,也得砸晕,然后我拿着打狗棒,把野狗打死。石头砰的一声,正好砸在野狗头上的肉瘤上,石头一下子弹开了,那只野狗被我砸的晃了晃脑袋,然后朝着我呜呜叫了两声,然后前腿往前一趴,后腿蹬在地上,嘴里的尖牙闪着寒光。看样子野狗要进攻了,我不敢怠慢,赶紧的举起手里的打狗棍,屏住呼吸,准备迎接野狗的进攻。
    我猜的果然没有错,野狗朝后一拱身,直接朝着我扑过来,我这些年经历过很多事,身体灵活,看见野狗朝着我扑过来,我的身子一闪,然后用棍子,直接朝着野狗的嘴砸去,对付狗主要的就是打嘴,我想对付野狗,也应该这样。
    这时野狗把头,朝着我的棍子上一顶,我的棍子啪的一下子打在狗脑袋上,我的打狗棍是白蜡杆做成的,韧性非常的好,如果打在普通的狗脑袋上,狗即使不死也会被打个半死,根本没有能力再咬我,有一次我被一条大狗追,用打狗棍一下子就打死了。
    我这一棍子用的力气大,那只野狗被我打的一下子落在地上,吱吱叫了两声,在地上一滚,直接又起来了,那只野狗已经愤怒了,嘴里呜呜叫着,看着我步步逼近,这时野狗忽然又在地上跃起,我又故技重施,没想到野狗身子在空中,灵活的一转,竟然转身滑到另一边了,想不到野狗这么灵活。野狗刚落地,接着一扭身又朝我扑过来,我只好把棍子再次的打过去,野狗身子一动,又躲过去。
    我和野狗大战几个回合,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这样下去,最后我逃不过被咬死的命运,我心里盘算着得赶紧的跑,往哪里跑?朝我来的方向跑是不行了,因为我来的这一路,根本没有村落,现在只能朝前面跑,几个回个我已经到了野狗的前面,现在得想办法吓唬住野狗,于是我把手里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风,发出急迫的响声,这一招果然管用,那只野狗,听见棍子响,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把尾巴夹起来,我一看管用,趁着野狗愣神,我赶紧的朝前跑了几步,回头一看野狗又追上来了。
    我只好停下来,再舞几下棍子,野狗接着后退,就这样我和野狗僵持起来。心里都急的不行了,得赶紧的找到能避野狗的地方。这时忽然在前面出现了几间小屋,小屋里还透着亮。既然有灯光,那就一定有人家,我得赶紧的到那里躲避野狗,但愿是个猎户,这样就可以把野狗杀死了。
    我赶紧朝着那几间小屋跑,野狗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现在只要跑那户半山腰的人家,就能得救了。这一路一边舞着手里的棍子,一边看着路往前跑,终于跑到了那里,我一看这个地方是几间破房子,大门已经没有了,好像是一个寺庙,因为只有寺庙和道观才有那样的建筑,在寺庙里面有火光,于是我赶紧的进去,这时野狗已经跟进来了,它用那对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两只胳膊酸痛,连棍子都有点拿不起来。看着野狗的步步紧逼,只能慢慢的朝后退,我的身子退到了屋子里,希望屋子里有人出来救命,野狗这个东西不怕火,比狼还难对付。
    我的身子继续往后退,把手里的棍子高高的扬起来,这样可以虚张声势,一可以吓唬一下野狗,二可以给自己壮胆。退着退着我退到了一个硬座上,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座佛像,在我的前面有一堆火,可是没有人,我的心里不免失望。野狗已经不耐烦了,弓着身子,这就要朝我扑过来,我准备和野狗拼命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落在火里,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在火里炸开了,顿时火花四射,我吓的赶紧一扭身躲在了佛像后面,这时传来痛苦的鸣叫声,我一看原来是野狗的身上着火了,刚才野狗就在火旁,不知什么东西,一下子在火中炸开,火花蹦在野狗的身上,野狗的狗毛浓密,当时就着了起来。
    慌不择路,野狗的身上着火,当时就朝着外边跑去,这一跑火借着风势更大了,整个的野狗,成了一个大火球,野狗可能也是烧晕了头,一下子朝着院子里的枯草里钻去,枯草遇见火,一下子全着起来,野狗在火里悲鸣了几声就不再动弹了。
    这时我背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用洪亮的声音说:“孽畜,孽畜,吃人之肉,死得其所。”
    我赶紧朝着声音望去,只见在暗处走出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头上挽着发鬓,上面插着一根竹簪,眉黑如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三绺胡须,非常的顺滑,根根透亮,鼻子高耸,身上穿着一身道服,外边披着一个大氅。这个人难道是神仙不成?肯定是这位神仙救了我,这时我忽然想起鬼婆婆给我留的四句话,‘野狗逞凶狂,古庙把身藏,机缘在此处,一声震天响。’,鬼婆婆还对我说过,不论遇见什么人,直接给跪下叫师父就行,到了这时候,我也不想我们和尚庙里有道士了,直接给那个人跪下,高声的喊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着话我就给那个人磕了三个响头,那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第五十三章 拜师学艺
    “那个人笑完了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被野狗给吓着了,怎么磕头就管我叫师父?”
    我说:“没有,以前有人给我说过四句偈语,她说:“野狗逞凶狂,古庙把身藏,机缘在此处,一声震天响。只要应验了这四句偈语,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师父。”
    那个人一听,就看看我的相貌,然后笑着说:“此人不简单,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我确实有缘,这些都是天意,你行过拜师礼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师徒了。”
    我说:“真的?”
    那个人说:“君无戏言,你即入师门,当知师门名讳,我们祖师乃风水大师赖布衣,你师公乃是风水隐士,一辈子没有说过真正的名字,我只知道他老人家,姓赖行三,我随师父姓,名讳双益,你即入我门,也从师姓,徒儿我问你,你可有姓名?”
    我赶紧磕头说:“师父,我爹娘死的早,不知姓什么,只有一个小名,叫二小。”
    师父听了点点头,然后说:“这样吧,我赐你一名,叫赖正平,一身正气,平和处事。”
    我赶紧的又给师父磕头,说:“谢谢师父,我从今天有名字了。”
    师父说:“徒儿你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人,给你说的那四句偈语?”
    于是我就把鬼婆婆的事情说了一遍,师父点点头说:“怪不得,怪不得,你那鬼婆婆生来面如黑锅底,长的丑陋,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八字无阳,乃是鬼史,她能未卜先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本来身上有半个窝头的,可是遇到了野狗,我一慌张,那半个窝头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只好捂着肚子,师父笑着说:“徒儿饿了吧,为师这里有几个包子,给你垫吧一下,等明天我们到镇子里,你好好的吃饭。”
    我赶紧谢谢师父,然后接过包子就吃,师父说:“包子已经凉了,你放在火堆上烤烤再吃。”
    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师父,没事,我要饭的时候都是这么吃。”
    吃着包子真香,师父看着我吃,一脸的慈祥,我知道自己从此不用挨饿了,这个世界上又有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吃完包子肚子舒服极了,一股困倦之意袭来,我困的睁不眼,就靠在那里睡着了,要饭的这么多天都习惯了,没有被子我都是找一堆枯草,然后趴在草里睡,一夜不知道冻醒几次,穷人命硬,没有被冻死。不过这一夜我睡的很安心,等我醒来一看,自己睡在一个草堆里,身上盖着大氅,于是赶紧的起来,看见师父正在那里练拳脚,师父一见我醒来,就走了过来,笑着说:“正平,你这一觉睡的冷不冷?”
    我说:“不冷,一点都不冷,师父您的大氅?”
    师父说:“没事,我这后半夜一直在练拳,身上热,看你冷,我就给你盖上了。”
    我说:“师父您老人家一夜没睡?”
    师父笑笑说:“我有师父传的功法,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一点事都没有。正平,包子已经烤好了,水也在那里,赶紧的吃去。”
    我一听眼泪都流出来了,有人疼真好,我起来之后,吃了点包子,这些天总算是吃饱了两顿饭。吃完饭之后,我就跟着师父赶路,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县城,到了县城师父领着我先去买了衣服。然后找到一家客栈,烧了桶水,师父让我把带着虱子的脏衣服用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洗干净穿上了新衣服。人是衣裳马是鞍,这一洗澡穿上新衣服,感觉整个的人轻松百倍,身子比以前轻了很多,新衣服出奇的暖和。师父看了看说:“衣服正合身。”
    师父弄好了之后,就给我弄了个道士的发髻,我一看镜子,自己活脱脱的一个小道士,镜子里的自己面白唇红,真不相信那个就是自己。县城很大。师父说要找的人家,叫苏半城,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家里良田千亩,一次师父因为看风水,被人陷害,落入狱中,幸亏苏半城相助,才逃脱牢狱之灾,一晃三年过去了,师父这次是专门来答谢的,由于没有来过这里,于是就找人打听,这个城里的人奇怪的很,只要一听见苏半城三个字,马上面带惊恐之色,唯恐避之不及,这个有点奇怪。
    到最后我跟着师父到了一个小酒馆,师父点了几个菜,我跟着师父吃起来,有师父真好,吃穿都不用愁,吃到一半,师父在店里看了看,又看看后面的主宅,然后让店老板过来,对着店老板说:“你家风水不好,不出男丁。”
    店老板一听,当时一愣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师父笑笑说:“很简单,你后面的房子艮位空缺,而且放了一盘磨,震位上盖有牲口棚,艮为少男,震为长男,两个方位皆出毛病,你家受磨形之苦,岂能有男丁。”
    店老板当时就给师父跪下,求破解之法,师父说:“这个好破,你把那盘磨移到正中间,然后接上一间新房,牲口棚弄到西边就行了。”
    店老板一听有破解之法,赶紧谢我师父,问师父多少钱,师父笑着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只想打听一件事。”
    店老板说:“先生有什么事您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师父说:“苏半城家在哪里住?”
    店老板一听苏半城的名字,当时就是一愣,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苏、苏半城,先生您找他干什么?”
    一提到苏半城的名字,店老板当时就吓成这样,师父更是奇怪,于是就问店老板说:“苏半城怎么了?”
    店老板说:“先生您跟苏家有亲戚?”
    师父说:“我和苏半城是朋友。”
    店老说:“原来是这样呀,先生您还是走吧,别去苏半城家了。”
    师父说:“为什么?”
    店老板说:“先生您不知道,这个苏家最近被恶鬼缠上了,家里一个月死一口,这已经是第十二口了,整个城里的人,都没有敢去他家的,他家周围的邻居,说夜夜听到恶鬼哭,声音吓死人,那些人都搬到别处住去了。先生您说这还不是吓死人?一个月死一口,不是恶鬼害的,又是怎么死的?”
    我说:“不会是人害死的吧?”
    店老板摇摇头说:“不是,不是,仵作验过尸体,那些尸体没有丝毫的被害死痕迹,除了面色发黑,没有什么异常,这个三姨太刚过五七,家里又死了一个壮丁。”
    师父听了说:“这件事必有蹊跷,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店老板说:“先生还是不要去的好,苏家恶鬼可非同一般,你们去的话.......”
    师父说:“谢谢你的提醒,放心吧,恶鬼奈何不了我的,请店主告诉我苏宅的住处。”
    店老板说:“这个苏宅就在大街朝北走,您看见一个挂白灯笼的庄园,那里就是苏宅。”
    师父听完之后,道谢店老板,然后问我说:“正平吃完了吗?”
    我说:“吃完了。”
    师父说:“走,跟着为师去看看。”
    我跟着师父走了出去,在大街上,师父问我说:“正平你胆子大吗?”
    我说:“师父,我的胆子还行,我的眼睛能看阴阳,现在不怕那些了。”
    师父说:“这把短剑给你防身。”
    说着话拿出一把短剑,这把短剑黑不溜秋的,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剑柄已经很旧了,我接过那把剑,师父对我说:“这把剑可不简单,是你师公用过的短剑,里面有灵气,一般的邪魔鬼祟,不会招惹你的。”
    我听了心里一阵热,师父对我太好了,就认识师父一天一夜,我的生活整个的改变了,我们两个人走到了那个挂着白灯笼的大庄园,那个庄园非常的大,显赫的门楼,门前一对石狮子,在大门上面的门楼上,写着两个鎏金大字苏府,这两个大字龙飞凤舞,非常的有气势,师父走到了大门前,上去敲门,还没有敲,大门就打开了,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素服,虽然浓眉大眼,但是脸上一脸的愁容,师父一见到那个男人,就拱手说道:“苏大哥别来无恙。”
    男人一见师父,就一下子握住师父的手说:“赖贤弟,我家保家仙说有贵客前来,果真如此,贤弟恕我家孝服在身,不能留贤弟在此住宿,还请贤弟谅解。”
    师父听完苏半城的话,眉头就是一皱,然后脸上立马平静下来,上下看了苏半城几眼,然后对着苏半城说:“苏大哥,我冒昧拜访,实在是惭愧,这里来主要是托付给苏大哥一件事,弄好了这件事,我马上就走。”
    苏半城面带愧色的说:“赖贤弟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师父说:“这件事不大,这这次带小徒云游,小徒身感有疾,身体虚弱,苏大哥我想让我的徒儿在这里将养几天。”
    师父说着话,朝我使眼色,我立马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第五十四章 苏家遇鬼
    “我看师父的脸色,装出病恹恹的样子,苏半城一看,连忙说:“赖贤弟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子侄,只要不嫌我府里丧气,住多长时间都行,只是现在是守丧之期,不能好好的招待。”
    师父说:“无妨,无妨,我这个徒弟,粗茶淡饭就行,至于住的地方,有棉被冻不到即可,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和师父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一夜,可是我觉的和师父心神相通,知道师父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只不过迫于无奈,这其中必有蹊跷,我不想师父离开,可是师父有师父的想法,于是我对师父说:“师父您老人家早点回来接我。”
    师父说:“为师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要听你世伯的话,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对着师父说:“师父您放心吧。”
    师父说:“你要给我保管好我的东西,睡觉也不能离身,知道了吗?”
    说着话用眼神看看我手里的那把短剑,我对师父说:“我一定记的师父的话,一刻也不离身。”
    师父点了点头对着苏半城说:“苏大哥小徒就拜托了,我还有事,这就得走了。”
    说完之后师父和苏半城告辞,就朝着远处走去,师父一走我的心里失落的厉害,这时苏半城说:“世侄你在这里就当自己的家,不要受拘束。”
    我赶紧说:“谢谢世伯。”
    苏半城说着话,就把我领进了苏府,到了苏府我真是开了眼界,只见苏府大的无法想象,院子里楼台高阁,雕梁画柱,古树参天,曲径通幽,十分的豪气,这还是冬天,如果要是春天的话,肯定如同仙境一般。苏半城看我吃惊的样子,就对我说:“这座宅子是我先祖来这里而建的,先祖从南方来北方做布匹生意,这些年来,我们苏家不断积累,就建成了这个样子。”
    我都惊呆了,苏半城在那里说,我只是点点头,不作回答,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我所待的荒村和这里根本就没有法比,一个地上一个天。苏半城把我领进一间精舍,只见这间精舍气派极了,窗户都是那种雕花的窗户,糊着厚厚的白纸,里面的家具都是红木家具,做工精细,上面刷着亮漆。床很大,上面有厚厚的床围子,床围子上也是绣着花朵,床上三铺三盖,一看就十分的暖和。这样的房间,就是我们庄上最大的地主家也望尘莫及。
    苏半城说:“世侄,现在家里丧事,房间不敢大张铺设,你不要嫌弃世伯招待不周。”
    我赶紧说:“这、这就很好了。”
    苏半城说:“这就好,世侄先歇一歇,我让下人送来粗茶淡饭,家有丧事,就不陪世侄了。”
    说完苏半城就走了,我自己在屋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敢相信,在一夜之间,我的生活,整个的出现了变化,变的我不敢想象,我坐在床上,感觉床真软和,摸摸被子,被子也暖和,是新棉花做的。
    我正在庄上坐着的时候,一个老妈子送来了点心和饭菜,这就是所谓的粗茶淡饭,在我眼里无比的精致,老妈子放下饭菜,对我说:“少爷请用饭。”
    我赶紧说:“婶子您老人家不要叫我少爷,叫我的小名二小就行了。”
    老妈子赶紧说:“老身可不敢,你是老爷的朋友,也就是少爷,少爷你慢用,一会老身来收拾碗筷。”
    说着话老妈子就走了出去,我看见屋子里就我自己,此时的我早就被饭香馋的不行了,一看到老妈子出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拿起碗筷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苏半城家的饭菜真香,我虽然在饭馆吃了一顿,可是这一桌子菜又被我吃的干干净净,这会我的小肚子撑的溜圆,躺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老妈子进来,收拾着碗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看着我说:“少爷,我有点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婶婶话严重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老妈子说:“公子你看着这个宅子富贵无比,可、可是宅子并不安宁,少爷你晚上要注意一下。”
    我说:“注意什么?”
    老妈子说:“晚上你就知道了,少爷你现在就赶紧的睡觉,等晚上千万不能睡死,等听到鸡叫再睡就没有事了。”
    我赶紧说:“谢谢婶婶的提醒。”
    老妈子说:“少爷你是好人,这世上好人都有好报。”
    说完之后,就让我上床休息,她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我看老妈子的样子,知道苏宅晚上肯定不简单,我现在必须得先睡一觉,等晚上好有精神一夜不睡。于是我和衣躺在床上,钻到被窝里,暖和极了。我有点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黑,这时窗外传来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慢慢的来到窗前,我要饭的这段时间,变得非常的灵性,一听见脚步声,想起来老妈子说过苏家的宅子不干净,于是一下子坐起来,朝着窗外望过去,虽然是纸糊的窗户,可是在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边,我看到外边有一个亮光升起,于是手握着短剑,大叫道:“谁,谁在外边?”
    外边有个声音回答说:“少爷你醒了?是我。”
    我一听这个声音熟悉,是老妈子的声音,于是悬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起床穿上鞋,这时老妈子已经打开了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少爷,你的屋子里没有灯,我怕你夜里黑,就把灯烛拿来了。”
    我一看只见老妈子用手拿着一个灯笼,灯笼上写着字,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字,但我知道灯笼上的字是苏字,因为大家门里的灯笼,都写着自己主人的姓,巡夜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老妈子进来之后,把灯台放在桌子上,然后插上了牛油大蜡烛,这样的蜡烛现在没有了,不过那个时候正盛行。
    老妈子点亮了蜡烛,对我说了声,“少爷你夜里睡觉警醒一些。”
    说完之后就走了,我看见老妈子走了,于是又到了床上,老妈子说的话,我记在了心里,在床上不敢睡觉,只是用被子蒙着头,要说苏家的床是我这些年睡过最舒服的床,可是心中有事,身子就不住的刺挠,所以我翻来覆去的盼着天亮,因为天亮之后,不但没有了什么危险,还有好吃的好喝的。
    夜里寂静,我翻来覆去的睡了一会,居然瞌睡起来,这时我的耳朵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一下子激灵灵的醒了,在床上侧耳听那个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听那个声音非常的空旷,好像是在空旷的地道里发出来的,一步一步的,走的不急不慢,有点虚乎飘渺的感觉。我不敢动,只是在被窝里握紧短剑。那个声音好像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声在门口一停住,我心里不害怕了,也许是老妈子又来了,有钱的人家就是和小门小户的不一样。于是我一下子坐起来,朝着门外看去,由于屋里亮着牛油大蜡烛,所以看不见外边,于是我就说:“婶婶外边是您老人家吗?天怪冷的,婶婶我这里不用管,您去休息吧。”
    我一连说了好几遍,可是门外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远处传来了敲锣的声音,那个是打更的锣声和梆子声,听声音已经是三更天了。那年头有专门打更的更夫,这个打更是古代汉族民间夜间的一种定时报时的做法,类似于现在巡夜的工作。更夫通常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打更时两人一搭一档,边走边敲,“笃笃—咣咣”。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等敲第五次时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打更时常说的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寒潮来临,关灯关门。”
    我听见打更的声音,心里安稳一点了,刚才肯定是我太紧张了,自己听错了。这世界上大部分是自己吓唬自己,于是我就重新躺下,蒙着头在被窝里埋怨自己,心说:二小呀二小,你从小没爹没娘,可谓是受尽了苦,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是老天待你不薄,先是遇见救命的爷爷,后来再遇到了鬼婆婆,现在更是走了狗屎运,由一个每天都吃不饱,为饭菜发愁的叫花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比地主羔子睡的还好的少爷,现在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在这里害怕起来,你怕个鸟?
    我正埋怨着自己的时候,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时脚步声好像是到了屋里,我赶紧转头朝着门口看,门关的好好的,丝毫都没有动,这个声音,怎么会到了屋里?我这时心里真没有底了,究竟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东西进屋了。”
    第五十五章 可怕的一夜
    “这回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翻身起床,要说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给自己鼓劲,让自己不要害怕,我手里拿着短剑,下了床走到屋子中间,这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在屋里,只是感觉不到在哪里?”
    赖老爷子讲到这里,我忍不住了,就说:“爷爷你不是有阴阳眼吗?看看就行了。”
    赖老爷子笑了笑说:“晓东,听你岳父说,你也有阴阳眼,可是你会轻易的,一个人在大晚上到处看吗?”
    我说:“这么一说,其实我也不敢用我的阴阳眼到处看,看到了还不如看不到。”
    赖老爷子说:“是呀,有时候还是看不到的好,我在屋子里,觉的那个东西离的我很近,好像就在身旁站着,用一双极度恶毒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周身发冷。
    这时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我赶紧去看蜡烛,只见那个牛油大蜡烛的火头,本来很高的,现在变成了火柴头那么大,眼看就要灭了,我赶紧的过去,想用手护住蜡烛,可是我刚用手护住,忽然蜡烛起了一个火头,那个火头很大, 差点把我的眉毛烧掉,我吓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我惊魂未定,这时蜡烛的火头又恢复了豆大的绿色火苗。
    屋子里有鬼,这个是肯定了,我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的脚下一声笑,那个笑声十分的飘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来自背后,而是来自脚下。脚下发出声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吓的差点就跳起来,看样子地上也不能呆了,于是我赶紧跑到了床上。
    啪嗒啪嗒的走路声又响了起来,我的头发整个的炸了起来,这时就看见地上有东西在那里动,我仔细的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的鞋子在动,啪嗒啪嗒的在屋子里走起路来,只见那双鞋子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在蜡烛旁停住了,只见那个蜡烛的头摇拽起来,好像有人在故意拨弄,又好像微风在吹动火头,火头一会小,一会大。
    这个屋子门窗紧闭,绝对不会有一丝风,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张口朝着我的鞋子吐了口唾沫,这一下子好像使劲大了一点,一下子把蜡烛吹的剧烈晃动起来,晃动了一会,直接就灭了。
    这当时我就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真是倒霉催的,我竟然亲口把蜡烛吹灭了,没有了蜡烛,一片漆黑,这不是更让人心里没有底吗?蜡烛灭了之后,屋里的东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在那里嘿嘿的冷笑,是个女的声音,声音很尖锐,刺耳的那种,如同玻璃碴子刮在玻璃上,声音让人发狂。我有点受不了了,最后索性不听这个声音了,一下子盖住被子,用被子蒙着头,不去看也不去想。
    我认的那个爷爷对我说过,鬼只能吓唬人,不能去害人,至于死的那些人,一个是被迷心智,一个就是吓死的,所以见到他们,只要不去理,守住心神,他们就奈何不了。想到这里我在被窝里,不住的念当年爷爷教给我的那些东西。
    我在被窝里念,外边的女鬼不干了,在那里哭起来,哭声悲悲切切,让人九转回肠。哭着哭着好像并不满足,那个哭声在屋子里动起来,忽远忽近,虚乎飘渺,到最后我感觉那个声音靠近了,好像就趴在我的被窝上面,哭声一个劲的朝耳朵里钻,我不想听,可是无无论怎么捂耳朵,那个声音都直往脑子里钻。我受不了了,使劲的一掀被子,就听见一声惨叫,再一看什么都没有。我坐在那里,这才明白老妈子为什么说让我小心一点了,这个苏府真的是不干净。
    我坐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由于刚才慌张,出了一身冷汗,感觉怪冷的,于是赶紧的到了被窝里,蒙着头一个人在被窝里,感觉身子有点抖,刚才的女鬼声,可能是这个苏府的冤魂,一个苏府,一年之中,死了十二口,这个能没有冤魂吗?
    我在被窝里想着,忽然心里一个激灵,接着就是莫名的恐惧。心似乎揪在了一起,根本不能跳动,只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彻底的绑住了,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那种要死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哪里,于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然后去寻找让我恐惧的来源,这个恐惧太突然了,肯定是来自外界,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这时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恐惧的来源,就在我的正上方。我虽然隔着被,但能感觉到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我。就是那双眼睛,给我很强的压迫力。
    我这个时候再也受不了了,掀开被子,拿出我的那把短剑,照我头上的那双眼睛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让我心里一悸,接着快速的蹦起来。我看到的那个东西太可怕了,可怕的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只见在我的头顶之上,是一双血红的眼睛,那眼睛像是燃烧的血,在眼睛上有两个豆大的黑点,那个黑点肯定是眼珠子,那双眼睛极其恶毒,看着让人心里都会停止跳动,同时我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是喘气,可又不太像,如同一个锯子一样,让我的心都在那里颤抖。
    我感觉太可怕了,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头顶上的这对血红的眼睛,这时忽然想起我手里的短剑,心想拼一把再说。于是我当时拔出那把短剑,至见短剑金光一闪,我看见那道光直接奔着血红的眼睛而去,那对血红的眼睛,好像也怕我短剑发出的光芒,吓的那对眼睛急急的往后退,还是退晚了一步,只见其中的一只眼睛,没有了红光,只剩下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我,慢慢的消失在房梁上。
    第五十六章 妖迷心窍
    师父,我听见这个声音是我师父的声音,只见师父带着一个和尚风尘仆仆的跑过去,这个和尚眉毛胡子都白了,一看就是一个有道高僧。家丁一听有人喊住手,当时就停住了手,看样子他并不想真的打我,如果他要是真用力打的话,应该鞭鞭见肉。我放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打牛用的是巧劲,看着鞭子很响,可是打在牛身上,并不见伤痕。那个家丁只是抽破了我的棉衣,里面火辣辣的疼,但没有皮开肉绽,况且家丁没有打我的脸。
    师父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从身上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上去就割断了绳子,帮我弄开绳子,我看见师父来了,这下子有了依靠,再也装不了坚强了,一下子跪在师父的面前,抱着师父在那里痛哭起来。师父摸着我的头,爱惜的说:“正平你受委屈了,都是师父想的不周到。”
    我听师父这么一说,当时更觉的委屈,抱着师父的大腿,哭的更痛了,这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身上的伤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我听见声音赶紧望去,这时师父说:“这是你智云师公,我这次请你师公来,是为了对付苏家的那个妖怪的。”
    这时苏半城跳起来,大叫道:“赖双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昨天让你的徒弟,来陷害我全家,晚上我家保家仙前去化解,可是你的徒弟恩将仇报,用你的这把破剑刺伤了我家保家仙的眼睛,我苏半城当时算是瞎了眼救你与牢狱。”
    师父一听就说:“苏大哥你这是被鬼迷心窍,你家的保家仙,其实是......”
    苏半城说:“赖双益你不用说了,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你们快点走吧,我家保家仙,我自会去说。”
    这时智云大师说:“阿弥陀佛,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一脚踏入鬼门关,一脚在阳间,你是拉不回来的。”
    苏半城一听大怒,“秃驴,你说什么哪?你一定是赖双益请来坏我们家的,怪不得上仙一早就说,道士请秃驴,两个都是各怀鬼胎,害我家破人亡,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打出去。”
    这个是一条大街,在大街的远处挤满看热闹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远远的看着我们。大街很空旷,这时家丁一下子把我们围住了,他们眼看就要动手了,师父大声的叫道:“尔等难道想和苏半城一起死吗?你们不想想一年死了十二口,下一口就是你们自己。”
    师父说完这话,那些家丁都愣在那里,他们本来都怕的要命,谁想死呀?可是端人碗听人管,他们吃着苏家的,当然得听苏家的,现在师父一说这话,这些人都犹豫了,师父接着说:“你们再这样阻止我们去抓妖怪,妖怪跑了遗祸无穷,尔等赶紧让开。”
    智云大师双掌合十说:“各位施主,请让开道路,此妖已经快成型了,一旦成型,不光苏府,就连这一片都不会安宁。”
    智云大师说完这话,家丁不由自主的让开了道路,这时智云大师对着师父说:‘双益,把我的法宝拿出来,我们去抓妖。”
    只见师父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木鱼,这个木鱼比庙里的木鱼小一号,通身的油光刷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宝贝。我小声说:“师父这个木鱼是?”
    师父说:“这个是你师公的法器,专门降妖除魔用的。”
    师父说着话,就把木鱼递给了智云大师,智云大师接过木鱼,就在那里敲起的木鱼,木鱼发出的声音非常特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觉得木鱼声音非常的雄厚,可以震人心魄。智云大师敲着木鱼,嘴里念着佛经,朝着苏家走去。
    这时苏半城一下子拦住了我们说:“不行,今天只要我苏半城在,你们休想踏进我苏家半步。”
    智云大师摇摇头说:“死到临头还这样执迷不悟,这个世上也就是一个贪字害人,人心不贪,妖怪怎么会在这安家。施主良心已被蒙蔽,还是先去睡一觉好。”
    苏半城一听,指着智云大师说:“秃驴你少胡说,我比谁都清醒。”
    智云大师不怒也不恼,只是在那里念着经书,这时苏半城还要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十分困倦,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家丁一看苏半城晕倒了,都赶紧的过去围住智云大师,智云大师说:“阿弥陀佛,大伙不必慌张,苏施主心魔太重,我只是让他睡一会,等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自己醒来。”
    大伙一听都跳起来,纷纷议论苏半城的所作所为,对智云大师和师父尊敬有加,让开道路请智云大师和师父到家里捉妖怪。师父到了家里,对着那些家丁说:“此妖已经快成气候了,你们现在拿着我的符咒,赶紧挨个房间都贴上,防止妖怪逃跑。”
    说着话拿出一叠符咒分给了家丁,让他们到处去贴。
    我听见声音赶紧望去,这时师父说:“这是你智云师公,我这次请你师公来,是为了对付苏家的那个妖怪的。”
    这时苏半城跳起来,大叫道:“赖双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昨天让你的徒弟,来陷害我全家,晚上我家保家仙前去化解,可是你的徒弟恩将仇报,用你的这把破剑刺伤了我家保家仙的眼睛,我苏半城当时算是瞎了眼救你与牢狱。”
    师父一听就说:“苏大哥你这是被鬼迷心窍,你家的保家仙,其实是......”
    苏半城说:“赖双益你不用说了,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你们快点走吧,我家保家仙,我自会去说。”
    这时智云大师说:“阿弥陀佛,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一脚踏入鬼门关,一脚在阳间,你是拉不回来的。”
    苏半城一听大怒,“秃驴,你说什么哪?你一定是赖双益请来坏我们家的,怪不得上仙一早就说,道士请秃驴,两个都是各怀鬼胎,害我家破人亡,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打出去。”
    这个是一条大街,在大街的远处挤满看热闹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远远的看着我们。大街很空旷,这时家丁一下子把我们围住了,他们眼看就要动手了,师父大声的叫道:“尔等难道想和苏半城一起死吗?你们不想想一年死了十二口,下一口就是你们自己。”
    师父说完这话,那些家丁都愣在那里,他们本来都怕的要命,谁想死呀?可是端人碗听人管,他们吃着苏家的,当然得听苏家的,现在师父一说这话,这些人都犹豫了,师父接着说:“你们再这样阻止我们去抓妖怪,妖怪跑了遗祸无穷,尔等赶紧让开。”
    智云大师双掌合十说:“各位施主,请让开道路,此妖已经快成型了,一旦成型,不光苏府,就连这一片都不会安宁。”
    智云大师说完这话,家丁不由自主的让开了道路,这时智云大师对着师父说:‘双益,把我的法宝拿出来,我们去抓妖。”
    只见师父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木鱼,这个木鱼比庙里的木鱼小一号,通身的油光刷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宝贝。我小声说:“师父这个木鱼是?”
    师父说:“这个是你师公的法器,专门降妖除魔用的。”
    师父说着话,就把木鱼递给了智云大师,智云大师接过木鱼,就在那里敲起的木鱼,木鱼发出的声音非常特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觉得木鱼声音非常的雄厚,可以震人心魄。智云大师敲着木鱼,嘴里念着佛经,朝着苏家走去。
    这时苏半城一下子拦住了我们说:“不行,今天只要我苏半城在,你们休想踏进我苏家半步。”
    智云大师摇摇头说:“死到临头还这样执迷不悟,这个世上也就是一个贪字害人,人心不贪,妖怪怎么会在这安家。施主良心已被蒙蔽,还是先去睡一觉好。”
    苏半城一听,指着智云大师说:“秃驴你少胡说,我比谁都清醒。”
    智云大师不怒也不恼,只是在那里念着经书,这时苏半城还要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十分困倦,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家丁一看苏半城晕倒了,都赶紧的过去围住智云大师,智云大师说:“阿弥陀佛,大伙不必慌张,苏施主心魔太重,我只是让他睡一会,等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自己醒来。”
    大伙一听都跳起来,纷纷议论苏半城的所作所为,对智云大师和师父尊敬有加,让开道路请智云大师和师父到家里捉妖怪。师父到了家里,对着那些家丁说:“此妖已经快成气候了,你们现在拿着我的符咒,赶紧挨个房间都贴上,防止妖怪逃跑。”
    说着话拿出一叠符咒分给了家丁,让他们到处去贴。
    第五十七章 白毛尸
    “师父吩咐完之后,就对我说:“正平呀,你昨天晚上怎么遇到的东西,你仔细的说一遍。”
    我一听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师父说:“看来我们今天要在正平住过的那间屋里,把东西请出来。”
    这时智云大师说:“这个东西,天路地路已经被我们封死了,现在它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受困于苏宅,此物作恶多端,今天务必除之,否则养虎为患,遗祸乡邻,我本是佛门弟子,杀生当坠阿鼻地狱,不过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正平你在前面领路,我们去你昨天呆过的房间。”
    我一听就领着智云大师和师父,到了我昨天晚上住过的房间,师父进屋看了一圈,就对智云大师说:“师公那个孽障还在屋里,我们把那个孽障逼出来。”
    智云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直接坐在地上,敲着木鱼念起了经文。师父对着看热闹的人说:“此物甚是厉害,你们看热闹的都离这远一点,否则伤着了,可就没有救了。”
    家丁一听都赶紧的离远一点,这时师父在那里也念起了咒语,你们看着现在佛教和道教分的挺清楚,可是那个时候,佛道都不分家,不过只是装束和咒语不同,所以那个年代捉妖超度啥的,都是和尚道士一起请。
    智云大师和师父正念着,这时就听见在脚下传来哭泣声,那个声音悲悲切切,虚乎飘渺,时而在那里干嚎,时而低声抽泣,直叫人听了心里难受。这时智云大师说:“孽障,竟然还在这里吓唬人,赶紧出来。”
    智云大师说完这话,地下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那个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我有点受不了了,一个劲的想发疯,智云大师说:“正平呀,你不要被自己的心魔所困,来来来,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我一听赶紧把手伸过去,只见智云大师在我的手上画了一个卐字的符号,然后说:“好了,有了这个卐字,那个孽畜出来之后,就不敢伤你了。”
    我一听就把手缩回来,看看手上的东西,只见手掌心里果真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卐字,智云大师手里没有金粉,不知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出现一个卐字。这时师父说:“那个孽畜出来了。”
    我赶紧看过去,只见在平地上鼓起了一个小土包,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小鼓包越来越大,里面的哭声也越来越响了,忽然一只惨白的手,从地下伸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只见这只手上的皮肉都附在骨头上,发出惨白的光,虽然不是骨头,但比骨头更恐怖,上面已经长满了长长的白毛,手上的指甲已经一尺多长了。
    这只手一伸出来,我不由的往后退了退,可是我看见智云大师和师父两个人动都没有动。我不由的佩服智云大师和师父的胆量。智云大师和师父的嘴越动越快,里面的白毛尸受不了了,忽然把脑袋伸出来,朝着智云大师尖声的叫,我一看在地里出来的这个白毛尸的脑袋,简直太可怕了,只见它的一张脸上,整个的皮肉蒙在上面,嘴唇已经干枯,露出尖尖的牙齿,鼻子只剩下两个朝天的窟窿,一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发出红光,那个眼睛的瞳孔极小,像是个豆粒,另一只眼睛黑乎乎的,好像瞎了一样。一脸的白毛,如同地狱出来的恶鬼,又似千年的老妖精,它朝着我们大声的厉叫着,看样子想让师父和智云大师知难而退。
    可是智云大师和师父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嘴里念的更快了,白毛尸把脸转向我,朝着我发出厉叫。智云大师说:“孽畜找打。”
    智云大师这么一说,那个白毛尸不干了,一下子爬出半个身子,然后头摇晃着,那头白发飘飘,十分的恐怖,只见它伸出长满白毛的双爪,直接朝着智云大师抓过去,智云大师不慌不忙,用敲木鱼的小棒槌,直接朝着白毛尸的手指砸下,只是这一下子,直接把白毛尸的手指砸断了一根,在我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可是照样把那个白毛尸砸的嗷嗷直叫,然后噌的一下子爬出来,用那对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们。
    这时我看清了白毛尸的样子了,这个白毛尸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稀巴烂,在身上长满了白毛,是一个小脚,看样子是一个女白毛尸。只见那个白毛尸怨毒的看了智云大师一眼,然后一下子扑向师父,速度太快了,可是师父早有准备,用手里的宝剑一挡,白毛尸朝师父扑过去,只是一个虚招,在师父用宝剑挡的时间,忽然白毛尸朝着我扑过来,我刚才正看着,心里没有丝毫的准备,这一朝我扑过来,我已经躲不开了,这时师父大喊,“用手去挡。”
    第五十八章 赤链蛇精
    “我们这伙人来到了一个佛堂,清朝之后佛教盛行,大户人家都有佛堂,佛堂里或供着如来,或供着观音菩萨,还有供弥勒佛的,苏家是大户,家里的佛堂也是气派,只见佛堂旁有金字对联,智云大师念道:“晨钟暮鼓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迷路人。佛光普照。好一个佛光普照,在佛堂里供着邪魅,当做真仙害死家人,无非就是被邪魅所迷惑,看来心中无佛,晨钟暮鼓经声佛号也不能让人迷途知返。”
    打开门一看,佛堂里没有佛像,只是在正面有一个供桌,供桌上供着干鲜果品,在正面是一块红布,不知道红布后面是什么。
    这时师父说:“这块红布后面,一定是那个保家仙的牌位。”
    于是我走过去,把红布揭开,只见上面有字,就问师父上面写着什么,师父笑着说:“这本是一个邪魅妖怪,却弄了一个神仙之名,上面写着保家仙赤大仙之位。既然牌位在这里,那个邪魅之物的肉身就在正上面的房梁上。”
    师父说到这里,我赶紧抬头看,只见在上面,有一条赤色的蛇,挂在房梁之上,身体好像是动不了,唯有一只眼睛,和我对视,像是灯泡一样,发出血红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冷战。这时师父过来了,对着我说:“正平莫怕,我来对付这条赤练蛇。”接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们找一根长竹竿来。”
    一会的功夫,有人找来了一根长竹竿,师父接过长竹竿一下子把赤练蛇挑了下来,只见这条赤练蛇有一丈多长,茶杯粗细,浑身血红的颜色,一只眼睛瞎了,上面有血迹,众人看见之后,无不吓得连连后退,这条赤练蛇也太大了,北方有蛇,但一般的很小,很少有这么大的蛇。
    师父笑着说:“大伙莫怕,这条赤练蛇的元神被我扎住了,它现在根本跑不了。苏府的十二条人命皆是这个孽畜而为。”
    大伙哄的一下子乱套了,互相之间议论着,这时昨天服侍我的那个老妈子出来了,对着师父说:“道长说苏家的十二条人命,都是这条赤练蛇所为,我是苏府的下人,见识短浅,想知道这条赤练蛇为什么害人?”
    师父笑笑说:“你有所不知,这个孽畜最喜欢喝人的髓脑,那十二人皆是被它吸髓脑害死。”
    老妈子说:“既然吸髓脑害死了人命,那为什么官府来人,验遍了尸体,却找不出一点伤痕?即使是咬一口,身上也得留下样呀?可是这些人除了面色苍白之外,什么伤也验不出来。”
    这时智云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对老妈子说:“女施主你有所不知,这种蛇心肠狠毒,最易变化,能大能小,非常的狡猾,它吸人脑的时候,必藏于屋顶,然后利用傀儡吓唬它要对付的人,人惊恐的时候,必定会张大嘴巴,这时赤练蛇趁机钻到人的肚子里,由于人惊恐,根本不会注意有什么东西钻到人的肚子里,它在肚子里等人熟睡,就会钻到人脑子里,吸干人脑和骨髓,然后在人的脑子里呼呼大睡。”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有人喊,“你们这些混蛋,快点让开,惹了我家的保家大仙,我跟你们没完。”
    我朝着声音一看,只见苏半城风风火火的跑来了,跑到佛堂之处,一下子扒开人群冲进来,看见地上不能动的赤练蛇,当时给赤练蛇跪下,嘴里说道:“赤大仙您老人家不要生气,这些人得罪了您老人家,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接着一下子站起来,拽住我师父的衣服说:“赖双益没想到你这么人面兽心,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这么害我,把赤仙他老人家弄下来,你们这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你赶快走,给我赶快走,离开我的苏府,我已经和你割袍断义了,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报官了,告你私闯民宅之罪,让你受牢狱之灾,我苏家有的是钱,官府我能说上话。”
    我一听肺都气炸了,苏半城竟然被鬼迷心窍成这样,看着地上的那条赤练蛇,竟然露出得意之色,那只红色的眼睛,发出兴奋的红光。我看到这里,就对着赤练蛇说:“你以为那个老糊涂蛋能救你?我告诉你,你这样作恶多端,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是你的天谴,谁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短剑,就要往赤练蛇的身上刺去,苏半城大声的喊道:“小畜生你给我住手,你现在放了赤仙,我一定在赤仙的跟前,给你求情。”接着对他的家丁说:“你们站着干什么,把这些人都抓起来,送到官府,告他们私闯民宅。”
    那些家丁可不是糊涂人,他们亲眼看见白毛尸,知道这条赤练蛇就是杀人的毒蛇,所以他们根本不动窝。我看到这里,心想苏半城这个老混蛋会不会被气死?不管这些了,我先除掉这条赤练蛇,于是直接朝着蛇的身子刺进去,这把短剑,看着很旧,但是锋利无比,如同切豆腐一样,一下子就把赤练蛇斩为两截,我看见赤练蛇的头还在那里扭曲,直接补上一剑,赤练蛇的头又被斩断,这时赤练蛇把嘴巴张开,张的非常大,那个样子好像是要做最后的攻击,也像是挣命,好一会赤练蛇那血红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红光,赤练蛇彻底的不动了。
    这时苏半城一下子窜到我的面前,对着我骂道:“小畜生天有多大你胆多大?竟然敢杀上仙,你今天得给上仙偿命,不然上仙就死的太屈了。”
    说着话一把抓住我的领子不松手,这时师父过来了,大声叫道:“苏半城你真是被鬼迷心窍,我今天就要打你个清醒。”
    说着话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打的真响,苏半城的脸上当时就肿了起来,苏半城哪吃过这样的亏,被打懵了,这时师父说道:“你肯定是受这条赤练蛇的邪说,或保命,或成仙成道,或延年益寿,或大发财源,但你可知道,你的那些都是用你家人的命换的,现如今你家十二口人命,皆是这个孽畜所为,所有的人都明白,只有你自己糊涂。”
    苏半城说:“不,不可能,大仙不是那样的,大仙法力高强,不是一般的黄仙什么的可比的。”
    师父冷笑着说:“你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现在棺材里肯定没有尸体。”
    苏半城说:“赖双益这个饭可以多吃,但话不能多说,盖棺定论,这个开棺验尸,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师父说:“如果棺材里有尸体,赖某可以承担一切罪责。”
    苏半城说道:“此话当真?”
    师父说:“君子一句驷马难追。”
    苏半城咬咬牙说:“好,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告诉你,这些棺材因为要备官府查验,根本没有下葬,我们现在就去开棺验尸。”
    师父说:“好,这就过去。”
    说着话苏半城拉着我师父的手,恐怕我师父跑了一样,而我师父面带笑意,一看就是心有成竹,两个人在前,智云大师说了句“:阿弥陀佛,我一出家之人,现在又被扯进了是非。唉,看样子我还是被俗事所累。”
    说着话也跟着走出去,我在后面有很强的好奇心,但又担心师父,怕棺材里有尸体,这样师父就难逃罪责了,我们来到了后宅,这个后宅,一长溜房子十分的破旧,和前面的相比,没有一点可比性,走到了后宅,苏半城让人打开房门,房门一开,当时就有一种阴森之气,袭面而来,我朝里一看,只见里面十来个棺材排在那里,其中四个为大棺材,是红漆棺材,苏半城一看四口红棺材,当时就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松开师父的手,扑倒在四口棺材前,哭道:“四位夫人和我天人永别了,半城在四位夫人死后还要打扰四位夫人的清净,实在是半城之过,还希望四位夫人原谅半城。”
    这时我问旁边的一个家丁,家丁说:“这四口红棺材是四位夫人的棺材,其中最大的那口红棺材是大夫人的,其他的三个棺材是三位小夫人的,老爷的四位夫人,其中大夫人家最有钱势,有个哥哥在省城当大官,他不回来没有谁敢发丧,其他的三位夫人在随后的三个月里相继死亡,官府怀疑被人谋害,来了人检验了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于是官府就让苏半城把棺材成殓起来,不准发丧,没想到接连几个月,又相继死了这么多人,于是官府更怀疑是有人陷害,于是将棺材都存放到这里,以备查验。由于四位夫人都是横死,所以用的是大红棺材。”
    我听了之后,明白了这十几口棺材的来龙去脉,现在只要打开棺材盖就知道到底有没有尸体了。”
    第五十九章 空棺材
    此时的苏半城脸色阴晴不定,他给自己的夫人上完香,然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家丁说:“先打开宋二的棺材。”
    身旁的家丁说:“看样子老爷是铁了心,让你们难堪,宋二昨天刚死的,尸体怎么会没有哪?我记得是我们亲手放进去的。”,偷偷的看了一眼师父和智云大师,只见师父的脸上一副安然处之的样子,好像知道棺材里没有尸体一样。而智云大师在那里闭着眼睛,手拿着佛珠,嘴里念着什么东西。
    这时几个家丁走到了棺材跟前,准备打开棺材盖,这口棺材是新棺材,上面刷着黑漆,可是和那四口红棺材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这口棺材很小,看木料也不是什么好木料,只是匆匆的刷了层黑漆,而那四口红棺材却油光刷亮,看样子那个寿棺得刷了好几层漆。
    可能是由于需要验尸体的原因,棺材盖并没有用棺材钉钉死,几个家丁上去就把棺材盖给抬了起来,苏半城几步跨过去,可是当时就呆在那里,好一会才说:“不,这个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宋二的尸体就放在棺材里的。”
    这时忽然外边人声嘈杂,我朝外一看,进来了一队当兵的,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人,只见这个人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有一种英雄气概,一看就是一个武夫。只见这个人气哼哼的过来,大叫道:“姓苏的,你给我出来,你是怎么害死我妹妹的?今天你说不明白,我让你头上多两个喘气的窟窿眼。”
    我一听明白了,这个军人肯定是苏半城的大舅哥,今天的好戏可唱大了,此时的苏半城好像迷糊了一样,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这个不可能,难道赤仙真是害人的妖怪,不、不是的,他说过,他是法力高强的神仙,怎么会害人?”
    这个时候的苏半城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苏府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去,对着那个当兵的说:“大舅爷您来了?您看看这是生什么气?大舅爷您老人家请到客厅喝茶。”
    那个当兵一瞪,说道:“少来这一套,我陈子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半城害死了我妹妹,只因我军务在身不能回来,现在我回来了,要把这事情弄清楚,给妹妹报仇。”
    陈子彪说完用手一推,那个管家样的人,被推到一边,后面过来一个当兵的,上去就是一枪托,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赶紧到一边去,不敢再说话。陈子彪分开众人到了屋子里,看见一溜棺材,先是一愣,然后就看起来,这个棺材的前面都有牌位,陈子彪看到那口最大的棺材,一下子停住了,然后在那里扯着嗓子嚎道:“妹妹,大哥回来晚了一步,年前还和妹妹一起吃饭,没想到现在竟然天人永别了,妹妹我一定给你报仇,不会让你含冤九泉的。”
    接着一转身喊道:“苏半城你这个王八蛋给我出来。”
    有人轻轻的说:“老爷就在那里,好像疯了。”
    陈子彪一看苏半城正在那里自言自语,他当时窜过去,一把抓住苏半城的衣服,上去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打的嘴角当时就出血了,苏半城好像被打醒了,瞪着眼看着陈子彪说:“大、大哥您怎么来了?”
    陈子彪说:“我怎么来了?我是给我妹妹报仇的。”
    说完从腰里拔出一支枪,对准苏半城的脑袋,说道:“苏半城你是怎么害死我妹妹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我的子弹可没长眼睛。”
    苏半城被枪吓着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这时师父说:“你的妹妹非苏半城所害,这些人也非苏半城所害。”
    陈子彪一听非常的愤怒,一下子把枪对准师父说:“你......”看了眼师父,当时脸一变,变的极为恭敬,说道:“赖先生怎么是你?对不住先生,对不住了,我陈子彪是一个粗人,刚才冒犯先生了。”
    我一看陈子彪和师父认识,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师父对陈子彪说:“陈长官,我的话您是不是能听进去?”
    陈子彪说:“先生这时折煞我也,你叫我子彪就行了。”
    师父说:“这样吧,你为长,我叫你陈兄吧?”
    陈子彪赶紧说:“好、好,能和赖贤弟以兄弟相称,也算是陈某的福气。”
    师父听了点点头,说:“陈兄能听进我的话,我就说了,这些人虽然不是苏大哥害的,但和苏大哥脱不了关系,这些都是苏大哥引来的妖孽所害。刚才开一棺无尸体,现在继续开棺,照样没有尸体。这十二口棺材都是空棺材。”
    陈子彪说:“这,这......”接着说:“来人,把棺材的棺材盖都打开。”
    陈子彪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兵,一声令下,十二口棺材都打开了,这些人上去一看,里面都是空棺材,棺材里没有人。这回苏半城如同一个放了气的皮球,刚才的底气和怒气消失的干干净净。陈子彪这时说:“赖贤弟,我这些年在战场上厮杀,奇怪事见了不少,可是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见,赖贤弟你说着些尸体在哪里?难道都自己跑了不成?”
    师父点点头说:“这些尸体确实都跑了,不过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赤练蛇给弄到了地下,成了害人的僵尸。”
    接着师父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时苏半城才如梦方醒,一下子跪在师父的面前,打着自己的脸对师父说:“赖贤弟,都是我糊涂,错怪你们了,都是我的错。”
    师父赶紧把苏半城扶起来,然后对着苏半城说;“苏大哥迷途知返,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智云大师高唱佛号,“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如今妖孽一灭,老衲告辞了。”
    苏半城赶紧上去说:“大师留步,今日大师帮我家除掉妖孽,我还没有好好的谢大师,大师一定不能走。”
    智云大师笑着说:“我是出家人,不受俗礼约束,今日皆是因为双益所请,才来降妖除魔,苏施主要想谢我,以后天灾人祸,设粥棚积德行善,莫亏心就行了,所谓三万六千排日醉,鬓毛只恁青青地。纵有天下之财,死后也带不走半分文,良田千顷睡不过三尺之宽。”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苏半城和陈子彪还要上去挽留,这时师父上去说:“苏大哥,陈兄别挽留了,我师叔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谁也留不住,他是化外高人,本不管世间俗事,这是我再三恳求,师叔才来的。”
    师父这么一说,苏半城和陈子彪都感到惋惜,智云大师走后,苏半城把我们请到屋里喝茶,我也有了一张椅子,坐在那里,正常情况下,我是没有资格坐的,只能站在师父的身后,当年的规矩森严,我能坐在椅子上喝茶,这算是对打我那一顿的补偿。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茶叶,我喝了一碗茶香气扑鼻,好喝的不得了,一碗茶下肚,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茶这个东西饿的时候,喝多了直接刮油,这这才想起,自己一起来就没有吃饭,折腾了这一会了,肚子早就空了,不喝茶还好,一喝茶就饿的不行了,谁叫我当时是要饭的,肚子里没有啥油水。
    我捂着肚子,在那里弯着腰,开始坐不住了,师父看见我这个样就问怎么回事,我红着脸小声的说:“师父我早上没有吃饭,喝了这茶感觉饿的厉害。”
    师父一听就直接给苏半城说:“苏大哥我的爱徒肚子里没有油水,早上被你一打肚子早就空了,现在喝茶哪能受得了?还请苏大哥......”
    师父还没有说完,苏半城就赶紧说:“管家快点去弄酒席,我要备酒席给赖贤弟和世侄赔礼道歉,还有多弄几席,让那些兵也吃点饭。”
    管家答应了一声就去弄酒席,这时陈子彪说:“姐夫,我想知道我姐是怎么去世的?”
    苏半城一听,脸色变的悲伤起来,苏半城说:“那还是正月里,我做布匹生意,由于事前囤货,发了一笔财,由于在外县也有生意,就带着管家和家丁去收账,那个可是很大的一笔财,我心里高兴极了,在外县办的事情很顺利,第二天就回来了,回到家里我就想给夫人说一下,于是急急火火就到了夫人住的房子,可是我怎么敲门,夫人都是门窗紧闭,里面没有丝毫的声音,我心里就没有底了,难道夫人出事了?于是我就让家丁把门踹开。
    踹开大门之后我发现夫人躺在床上,半张着嘴,已经没有了声息,已经在那里挺身了。我当时伤心欲绝,就给你们家送信,老岳父给话,大舅哥你不回来,绝不能发丧,于是就把棺材放在后宅,没想到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一个月死一口,一直死了十二口,后面官府查验,也找不出伤口,由于找不到原因,这些死者都没有发丧。”

    这时我的心里也有点没有底了
    第六十章 保家仙
    师父说:“这些都是赤练蛇所害,赤练蛇本是当地的蛇族,成仙成道者极少,然世间多有例外,此蛇却能修炼成型,然世间修行者,须长年累月,诚心向道,才能稍有修为,可是有些却想着早日飞升,长生不老,就产生了邪念,这样离道愈行愈远,成为邪魅害人,天道循环报应,它终难逃劫难,今日之事皆是因果。”
    苏半城说:“我糊涂呀,害了自己一家子。”
    我们又说了一会话,这时饭菜已经弄好了,苏半城请我们去另一间屋子用饭,富家果然生活奢侈,有专门的房子吃饭,看桌子上都是些我没有见过的饭菜,师父坐下之后,就对我说:“正平呀你还是孩子,该吃的就吃,不用守规矩。”
    苏半城赶紧说:“是呀,世侄你放开肚子吃,不用怕我们,大伙没有外人。”
    师父和苏半城都这样说了,我也是饿了,看着一桌子菜不知吃哪个好,师父见我的眼睛盯着烧鸡,直接用筷子给我夹过来说:“正平不要拘于俗礼,该吃的你就吃,这也算是你世伯对你挨打的补偿。”
    苏半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对,对,对,世侄你是孩子,先吃饱再说。”
    我一听心里美极了,烧鸡的香味,早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抱着烧鸡我就在那里啃起来,香的不得了,我一边啃烧鸡,一边听他们说话,师父问苏半城是怎么遇见赤练蛇精的,苏半城想了想说:“这事说来话长,去年的六月,我正在屋子里睡觉,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我赶紧望去,当时差点吓死,只见在房顶上有一双血色的眼睛,眼仁很小,有绿豆粒子大,再仔细一看,是一条长长的身子,身子不知有多长,因为一半悬在空中,一半身子在屋里,它在那里吐着信子,盯着我看。
    我害怕极了,想大声叫人来,这时那条红蛇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本是邻居,你住在上面,而我家在下面,我们相处多年,只不过你不知道我罢了。”
    我一听是邻居,当时有点愣了,这时红蛇说:“你可听说过,汉高祖斩白蛇起义?那个汉高祖就是赤帝之子,我和汉高祖同宗,乃保家赤仙,你家所供佛祖菩萨皆不是真身,你家佛堂也被邪魅所占,我帮你把它们撵走了,如果你想家宅安宁,明日午时,直接把佛像请走,然后做一个纸牌,上面写上保家赤仙之神位,然后供上果品就行了。最好供鲜活之物,这样我就会保佑你大发财源,我乃神仙,可以祝你成仙成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听了半信半疑,赤练蛇说:“想不想发财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之后慢慢的隐藏到屋里,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于是第二天我就没有动,到了晚上那条蛇又来找我说:“你难道不想发财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本领,这样吧,明天前街布铺找你提货。”
    说完就把样式多少布给我说了一遍,我有点半信半疑,前街的掌柜子刚找我提了货,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专门等着,前街布铺果然来提了货,所提的东西,和红蛇说的丝毫不差,我这才知道赤练蛇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我终于下定决心,把佛堂里的神像都搬了出去,把那些送给了下人,让他们搬回自己的家里,然后按照赤练蛇说的那样,布置好佛堂,并且供上了两只活鸡。”
    师父听到这里就说:“苏大哥真是糊涂,那条赤练蛇找你的时候,远不成气候,加上家中有佛堂,赤练蛇不敢造次,亦不敢害人,你倒好,不但把压它的佛像请走,还给它正了名,封了一个邪神。”
    苏半城说:“是呀,我当时不知道这些,到了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两条比赤练蛇小很多的蛇,它们来到我的窗前对我说主人有请,于是我就迷迷糊糊的跟着两条小蛇,到了一个洞府,那个洞府好像是在在地下,刚到里面,就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过来,只见这个人一身的红衣,只是脸有点难看,血红的眼睛,眼珠子就那么一点黑,他说自己就是赤仙,让我现在开始屯布批。然后等着涨价发财。
    果然我屯的布匹赚了一笔钱,商人逐利,我见有钱可图,更加信任,供上赤仙的那半年,我们家顺风顺水的,大发财源,所以天天给赤仙上供。”
    师父说:“你是说那只赤练蛇还有两个徒弟?”
    苏半城说:“是,它是有两个徒弟,和它一样的颜色。”
    师父说:“不行,咱这酒不能喝了,得马上找到两条小的,斩草除根,留着两条小的,会害死更多的人。走,现在就去除掉那两个小的去。”
    我一听赶紧塞了几口鸡肉,擦擦手跟着师父去找小赤练蛇,我们几个来到了抓白毛尸的那间屋子苏半城看见地上的白毛尸赶紧过去,一到跟前,看了一下,直接扑到尸体上去,大声的哭着夫人,陈子彪也在那里蹲着哭妹妹,这儿不用说,肯东是大夫人,哭了一会,苏半城让人把大夫人放在背上抬着,放在后宅的棺材里。
    陈子彪对我师父说:“赖贤弟,你一定要找出那两个小的,我要给我妹妹报仇。”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在屋子里眯着眼,看着地下,走了两圈,然后又眯着眼,走到院子里,对着院子里的家丁说:“你们去把锄头铁锨拿来,在此挖三尺,三尺之下就是那个赤练蛇的老巢。”
    家丁一听赶紧的去拿锄头,一会的功夫拿来了锄头和铁锨,然后开始挖地,这里的地都是大青砖铺地,家丁先拿去青砖,然后用锄头铁锹挖地,这时陈子彪对着那群当兵的说:“你们站着看什么?赶紧的帮忙挖,我要把害人精挖出来,给妹妹报仇,你们替换家丁给我挖。”
    当兵的服从命令,一听陈子彪这么说,当时就从家丁手里接过锄头,开始在那里挖地,这时陈子彪说:“今天不让你们白干,跟着我除掉赤练蛇的,每人十块大洋,干的好,还有重赏,十块大洋你们娶媳妇都够了。”
    当兵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陈子彪一说有赏,这些人开始卖命了,只见这些人没有命的挖,忽然一个当兵的脚下一陷,啊的一声,直接掉了下去,陈子彪一看自己的兵掉了下去,赶紧问有没有事。当兵的在里面说:“长官,我没事,这里面是一个大洞。”接着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声枪响,掉下去的这个是陈子彪的警卫员,拿的是短枪,陈子彪一听见枪响,关切的问:“怎么了?”
    里面的人大喊:“长官里面有活的东西。”
    这时苏家的家丁早已经把火把准备好了,陈子彪一听大声的说:“兄弟们给我拿着火把一起进去。”
    陈子彪不愧是当兵的出身,身先士卒,从腰里拔出手枪,拿着火把,一下子跳进洞里,其他当兵的,凡是拿短枪的,都手里一手拿着短枪,以后拿着火把,除了两个当兵的在外边站岗,其他的都跳了下去。这时陈子彪在里面说:“赖贤弟你也进来,我们这些当兵的是粗人,不会对付这些妖怪。”
    苏家的人已经找来了梯子,扩大了一下洞口,把梯子伸下去,师父对苏半城说:“苏大哥这些家丁就不要进去了,有那些当兵的足矣,我们几个进去就行了,正平你拿好那把短剑,那个可是咱们对付白毛尸的宝贝。”
    我听了点点头,然后师父先下去,我紧跟着也下去了,这是一个地下洞,刚一下去就感到里面潮热,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臊气,我下去一看,地下的洞很大,在洞壁上到处长着白毛,这些白毛和尸体上的白毛有些相似,洞一直延伸到远方,不知道通往哪里。师父进去之后就说:“刚才是谁开的枪。”
    这时有一个兵过来说:“道长,是我开的枪,刚才我不是一下子掉下来了吗?刚掉下来,就感觉有东西朝着我扑过来,那个东西好像是人,高高的,由于黑没有看太清楚,幸亏我动作快,那个东西快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当时正好拔出来了枪,凭着直觉开了一枪,那个东西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师父说:“看样子这个不是别的,应该是一个白毛尸,小赤练蛇也不简单,学会控制人的尸体了。这些赤练蛇是一种无毒蛇,它们现在控制了人的身体,可比它们的原身厉害多了,看样子我们得小心一点。”
    师父这样一说,大家都点头称是,这时苏半城下来了,看着这个地下洞说:“怪不得那个赤练蛇精说是我的邻居,它住地下我住地上,想不到苏府的地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地洞。”
    师父说:“看样子赤练蛇应该在此盘恒多年了,只不过成了气候才出来害人,没有成气候之前,一直靠苏府的庇护,逃过了不少天劫。”
    第六十一章 赤链蛇的骷髅
    “师父这么一说,苏半城连连点头称是,这时陈子彪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兵,朝着里面走去,这里的地下洞很大,长满白毛的洞不知通向哪里,陈子彪他们在前面走,我们几个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地下洞就出现了岔路口,这时苏半城举着火把说:“这个岔路口,按照方向,应该是通往我夫人住的地方,想不到地下的洞,这么复杂。”
    说着话就举着火把朝着那里走过去,走着走着忽然苏半城大叫道:“宋、宋二你没有死?”
    我们一听赶紧举着火把过去,只见在苏半城的对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长的比苏半城高大的多,面如死灰,双眼眨着红光,悄无声息的站在苏半城的对面。这时师父大叫:“苏大哥快跑,你面前的那个是死人。”
    苏半城好像是愣住了,师父一看苏半城没有反应,就赶紧过去,这时忽然宋二伸出一双惨白的手,一下子抓住苏半城的脖子,张口就朝着苏半城咬过去,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师父一下子把宋二的下巴扣住,然后朝着我说:“正平,用你的宝剑斩宋二的脑袋。”
    我抽出宝剑,到了宋二的跟前,刚要用宝剑朝着宋二砍去,只见宋二用那双发红的眼睛,朝着我一看,我当时心里一震,手里的宝剑就没有砍下去。师父说:“正平快点下手,这个已经不是活人了,赤练蛇就藏在这个死人的脑子里。”
    就在这时陈子彪他们听见声音过来了,一看他要咬自己的妹夫,就大骂起来,师父说:“陈兄这个不是活人,是一个死尸。”
    陈子彪一听直接把枪拔出来,说道:“不管活人还是死尸,都怕一溜烟。”
    说着话当时窜过去,对着宋二的脑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直接穿过了脑袋,打到了另一边,这一枪虽然打了个对穿,可是并没有出现脑浆迸裂,除了一点头皮和碎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一枪还是起了作用,枪响之后,宋二一下子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那双血红的眼睛也没有了光亮,苏半城吓的坐在了地上,也许是被宋二吓的,也许是被枪声吓瘫的,反正他坐在那里一直擦额头上的汗。陈子彪说:“赖贤弟这个是不是就是僵尸?”
    师父说:“这个还不能说是僵尸,它只是赤练蛇的傀儡,就是木偶一样。”
    这时我看见死人宋二的眼睛忽然又有了红光,同时嘴巴居然慢慢的张开了,我看这里大叫起来,陈子彪不愧是当兵的出身,一看到死人张嘴,想都没有想,直接朝着宋二的脑袋上又是一枪,忽然在宋二的嘴里出来一条黑箭,直接朝着陈子彪的脖子里飞去,当时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等我们再朝陈子彪的脖子上看去,只见一条血红的赤练蛇,死死的勒住陈子彪的脖子,陈子彪的脸上极其痛苦,看样子用不了一会,这条蛇就会把陈子彪的脖子勒断。
    陈子彪忽然被勒住了脖子,他这时候也惊慌失措起来,他急忙用手抓住赤练蛇的尾巴,使劲地拽起来,没想到赤练蛇缠的非常结实,这一拽勒的更结实了,我知道蛇这个东西有倒刺,钻进洞里的蛇,即使拽断了也拽不出来,师父看到这里说:“陈兄不要动,我想办法救你。”
    那条赤练蛇好像能听懂人话,它身子盘在陈子彪的脖子上,好像没有想很快要陈子彪的命,身子稍微的松开了一点,陈子彪赶紧喘气,他发出嘶嘶的声音,和蛇的差不多。而赤练蛇则在那里蜷着身子,尾巴搭在胸前,头缩在陈子彪的下巴那里,这个位置让我们无从下手,因为稍有不慎,就会伤到陈子彪,陈子彪带来的那些兵,都在那里急的团团转,可是没有好办法。手里那无敌的枪,现在成了烧火棍,拿在手里,没有什么用。
    这条赤练蛇太狡猾了,已经有了人的指挥。师父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悄悄的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一听赶紧把手里的短剑给了师父,然后举着火把站在那里。我说是站在那里,其实身子在慢慢的靠近赤练蛇,只不过动作的幅度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而师父则在那里,跳着诡异的舞蹈,摇头晃脑的,有点好笑,赤练蛇盯着师父一动不动,这时我已经到了赤练蛇的跟前了,伸出手把火把一下子朝着陈子彪身上的蛇尾巴烧过去,火把上浇着油,一边燃烧一边冒着黑烟,我由于一慌张,直接把火把碰到陈子彪的衣服上,当时陈子彪的衣服就着了,而那条赤练蛇此时一颗心,正用在师父的身上,被火猛然一烧,当时身子一下子蹦起来了,脱离了陈子彪的身子,接着朝着师父那里窜过去,看样子想逃跑,可是师父早有准备,一挥短剑,一下子把赤练蛇斩为了两半,而陈子彪顾不得身上着火的衣服,在那里拼命的咳嗽起来。
    那些当兵的赶紧过来,帮着陈子彪把身上的火扑灭了,陈子彪咳嗽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哎呀,我的娘呀,差一点就把我勒死了,这玩意的劲真大。”
    说完之后走到师父的跟前说:“谢谢赖贤弟,还有世侄,要不是你们两个人相救,我就被这该死的东西勒死了。赖先生你刚才跳的那个是什么法术?我看着怎么那么欢喜?”
    师父说:“那个也就是骗赤练蛇的注意力,这种赤练蛇是有了气候的赤练蛇,它和人一样聪明,我刚才在那里是胡乱跳的,完全是为了掩护我的徒弟。”
    陈子彪一听,赶紧说:“我知道赖贤弟这一招,在军事上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时我看见那条赤练蛇的两截身子,在慢慢的朝着一个方向靠拢,好像要接在一起一样。于是叫道:“师父,赤练蛇好像要把身子接在一起。”
    陈子彪一听,一个箭步窜过去,看到在地上扭曲的那两截赤练蛇,此时的赤练蛇身子好像已经接在一起了,陈子彪不看则罢,一看要接在一起,当时伸手朝身后当兵的要了一把步枪,他手握着枪管,抡起步枪,直接把那条赤练蛇砸了个稀巴烂。这时陈子彪才松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赖正平说到这里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眯着眼睛,手摸着胡须,好像在品味酒的醇香,我这时忍不住了,就说:“爷爷你肯定那个赤练蛇能接上吗?我在雨林里听人讲过关于蛇,断为两截还能动的事情,蛇类属于爬行动物,大脑很小,高级神经中枢不发达,低级中枢能力比较强。低级动物身上,指挥这种条件反射的神经在它们的肢体上。头断后,各个器官在一定时间内还能单独维持原有的动作功能,所以蛇的心脏在被剥皮后仍可以跳动,斩下的蛇头一经触碰,还可以条件反射,张口或吐出舌头。一般蛇类头断以后半小时之后就没反映了,这也要跟据蛇的生命力顽强与否来定,比较毒的蛇或顽强的蛇,能存活一两个小时。”
    赖正平笑着说:“小娃娃懂的不少,不过有些蛇确实能自己接上,不过那条赤练蛇是接不上了,当时我害怕,就看错了,不过那条被拦腰截断的蛇没有死,只不过被斩断之后,神力也就没有了。陈子彪砸死了那条赤练蛇之后,对着手下的兵说:“在地洞里,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凡是出现活着的,一律格杀勿论。”
    当兵的齐声说是,这时苏半城问我师父说:“赖贤弟你看看这个宋二的尸体怎么处理?”
    师父说:“这个宋二只是赤练蛇的傀儡,现在赤练蛇已经死了,傀儡也就没有什么用了,等我们找到另外十具尸体,一起弄出去葬了即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尸体和另一条赤练蛇。”
    师父说完这话,陈子彪就吩咐人继续找那些尸体和赤练蛇,我们这伙人继续往前走,这时那些白毛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多,直接垂了下来,像是杨柳树枝一样。这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白毛长的特别长,别的地方只是垂下在洞壁上,而这里的白毛则严严实实的盖住了洞口,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陈子彪就准备让当兵的进去,这时师父说:“慢着,不能让弟兄们冒险,这个洞口和别的洞口不一样,我相信那条赤练蛇和那些尸体,肯定都藏在这里,看这白色的东西和轻纱差不多,不知用火能不能点着了。”
    师父一说,陈子彪当时就拿着火把朝着那些轻纱一样的东西点去,只听轰的一下子,火就像点到了头发上,整个的山洞都着了起来,好在这些火只是一闪而过,对我们没有太大的伤害,即使是这样,也把我们吓的不轻。”
    第六十二章 论风水
    “我们这些人,被刚才的火吓了一跳,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长满白毛的白毛尸,这具白毛尸浑身长着白毛,血红的眼睛,相当的恐怖,伸着两只手,指甲非常的锋利。它忽然从里面跑出来的,直接奔着我们而来,陈子彪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朝着那具白毛尸就是一枪,白毛尸身子一滞,陈子彪大声的说道:“打,打烂这个坏东西。”
    陈子彪的一枪,让大家都清醒了,那些兵也是经历过血与火的主,当时就一起开枪,直接把那具白毛尸打的稀巴烂。最后白毛尸躺地下了,大家才慢慢的围过去,到跟前一看,只见白毛尸张着嘴,在白毛尸的嘴里爬出来一条赤练蛇,不过这条赤练蛇才爬出了一半就不动了,看看赤练蛇的身上,已经被乱枪打烂了,由于刚才大家都看见赤练蛇藏在白毛尸的脑袋里,所以大家都是对着白毛尸的脑袋开的枪。
    这些当兵的对死蛇不放心,直接用枪托把蛇脑袋砸成了一滩烂泥。弄死了最后一条赤练蛇,大家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继续往里走,只见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睡着十来具尸体,苏半城把家里的管家叫来,一一对照,发现这地洞里的十一具尸体,都是苏家的人,苏半城在那里哭起来,哭的非常伤心,大家连劝带抬的,把苏半城抬了出去,我们也跟着出去了,抬尸体的这个活,可不是我们干的活,我们出去之后,这回对我们和今天早上真是天壤之别,刚才的酒席还没有吃完,苏半城让人把酒席撤下,重新开了一桌酒席,这桌酒席比上一桌更好。
    陈子彪也算是死里逃生,这回不错怪苏半城了,他对苏半城说:“妹夫,我给你实话实说,这儿不让发丧的事情,是我给这里的官员打的招呼,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回到住处,就去见这里的地方官,打声招呼,尸体不能久存,需要尽快让死者入土为安。”
    苏半城说:“是呀,我一时的贪念,惹下了塌天大祸,可是现在就是死,也抵不过自己的罪责,无奈幼子尚小,我不能一死了之。赖贤弟我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你看阴宅的本领非常的厉害,我想求赖贤弟给你嫂嫂找一座好阴宅。”
    师父说:“苏大哥这是怎么说的,我当年身陷牢狱,多亏苏大哥相救,这个找阴宅小弟定会尽力,不过苏大哥,这个俗话说,好的阴宅必须有好的阴德才能居之,否则即使有好的阴宅,你没有德行,也不能得其佑护。我看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开粥棚舍粥食,让大街上的乞丐过一个好年,一直舍到大年初七。”
    苏半城说:“这个我能办到,近日乞丐虽然多,可是这一年我赚的金银足够舍粥之用。”
    师父说:“既然这样,我徒儿先将养些日子,等过了年就给苏大哥找风水宝地。”
    苏半城一听高兴万分,这一顿饭吃的也痛快,我那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一直吃了个肚子滚圆,吃完之后,管家领着我到街上买了几身衣裳,当时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在苏家的那些日子,吃的好穿的好,转眼间过了年,过年之后,我就跟着我师父一起到山上找风水,而苏半城如约在门前设粥棚施粥,那些要饭的,可不管苏家什么样,有饭吃比什么都好,一时间苏家再也不阴气森森了。
    师父领着我专门在周围找风水,这个找风水可不是好活,每天早上天不亮,我们就起身到山上找风水,我问师父为什么早上去,师父说:“这个凡是好的风水,在太阳初升的地上都有异象。这样在山顶上就能看到。
    爬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是一连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好的风水,到了第三天,我跟着师父早早的来到山上,这时天刚亮,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们站在山上,朝着山下看,这里的山层层叠叠的,这时我看见在一个小山洼里有一片水,那片水都结成了冰,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像一个东西,弯弯曲曲的水边,有点像是梅花鹿的样子,于是我就对师父的说:“师父,您看看那边的水像不像梅花鹿。”
    师父看着那个地方,忽然高兴的说:“找到了,找到了,我们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我们想找的风水。”
    我说:“师父难道那片水就是风水?”
    师父说:“是呀,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风水。”
    我说:“师父这个是什么风水?”
    师父说:“这个风水可不简单,叫做麒麟含火,你看看那发红的地方,像不像燃烧的火?”
    我仔细的一看还别说,真像一团火,被一张大嘴含着。师父说:“这个风水可是一个活风水,你看这些山层层相护,可谓是藏风纳气,周围的地脉全部聚在此地,才形成了那个水麒麟,此地极易旺子孙,,麒麟与凤凰、龟、龙并称四灵,并居四灵之首,它外形奇特,生有龙头、鹿角、马蹄、牛尾、狼额,身上披五彩鳞甲。其性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头上有角,角上有肉,设武备而不用,因而被称为仁兽。
    其他的兽类口中皆不能安其穴,独独麒麟口中能安墓穴,因为麒麟仁义,不会伤害口中之人,反而会尽心保护。这样的风水穴不光子孙旺盛,而且代代出紫衣,是非常少见的穴位,只不过是一个活风水,在那里不能深挖建坟,只能葬在地上面。”
    我那时对于师父的话还不是很懂,师父在水边上埋了很多东西,我们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和苏半城一说,苏半城十分的高兴,就想让师父点穴,然后择日安葬。师父摇摇头说:“苏大哥这个风水不能事先点穴,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这个风水就跑了。”
    苏半城一听糊涂了,对师父说:“赖贤弟这个风水怎么会跑?”
    师父说:“你听完一个故事就知道了,我师从赖家,赖家有一十分著名的风水先生,名字叫赖布衣,传说赖布衣十一岁时,其祖父去世,其父赖澄山奔丧之际,曾对赖布衣说:“你可要用心读书,他日你祖父葬得好山,借风水之助,你定能有所造就。”
    赖澄山守孝七七四十九日,遂离家而去,追龙寻脉,沿九峰山直达广东北部。九峰山是广东北部龙脉起点,也为世人视作南蛮之地,少有地理师来此。赖澄山沿九峰山直到粤北乐平,只见这儿山清水秀,草繁木茂,天地浩然,他深信这附近必有宝地。他翻山越岭,涉涧过沟,追寻龙脉。一天,一阵狂风骤雨,来势猛烈,他慌不择路,急急奔入附近山洞中,但衣服已被雨水淋透。
    赖澄山正欲脱衣收拾,只见一只象鹰一般大的鸠鸟,自北飞来,在对面山洼间消失了影子。他实在有些奇怪,哪有如此身长二丈、翅阔八九尺的斑鸠?不禁心内暗惊“莫非这斑鸠已成精了不成?
    雨停之后,赖澄山疾步走向对面山洼。谁知,那儿不见有甚山洞或大树可以藏匿那只大斑鸠,只见四周平坦一片,了无踪影。他正在奇怪间,一抬头,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山形十足地象一只大斑鸠。只见此山前面尖而短,后面瘦且稍长,中间肥起,活象一个蛋似的,两旁各突出一块尖地,形似鸟翼,简直活脱脱的一只斑鸠形状。且后面连接丰江,前面乃一片秀田,恰似一幅“斑鸠落田阳”的景象,实在是地形灵气幻化,是风水形成的好地方。
    赖澄山仔细推测,发觉如在此地埋葬先人,三年后必可出一宰相、一太师,并陆续将出一斗芝麻的状元。这一斗芝麻有数万粒,此山堪称百世不衰。赖澄山琢磨端详间,天色已渐昏暗,正欲下山之际,忽见一轮明月自东方升起,正照着那“斑鸠落田阳”的山穴。见此他不觉叹道:“唉,原来这穴地正是犯师地。“风水之道有所谓“犯师地”的说法,即举凡山中有穴地洞府,如果向正东方日月出处,那这座山便是最先感受到日月的精华,这样的地穴就叫犯师地。因为如将先祖遗骸葬下此山,那这家必发,但那经手点葬的人,却必定在三年之内发生不幸,重者夭亡,轻者也会成为残废之身。
    赖澄山虽然明知此地是“犯师地”,但心下寻思:到处寻龙觅穴,为的是自己的父亲,既然寻得这座难得的好山,虽属犯师之地,但如果老父葬下,自己儿子即可发迹,虽对自己不利,但儿孙可以显贵,为赖家增光,自己也可含笑九泉了。因此,他决定将父亲葬于此处。
    赖澄山回家后见了儿子赖布衣,对他说:“凤岗,你父现已寻点一处好穴,这座山就叫”斑鸠落田阳“,你祖父葬后三年,赖家一定会发迹。”赖布衣当时对于风水之学尚属陌生,不知个中奥妙,对此十分愕然。”
    第六十三章 活地
    “时间飞逝,五年弹指过去,赖布衣这时已经十七岁,在一次乡试中,竟然得中举人。赖澄山不禁暗喜,心想此时大可放心下葬了。因布衣已经自立,不用担忧,何况三年之后便是秋闱试期,今年下葬刚好符合“斑鸠落田阳”佳穴应发之期。于是,择定吉日,叫家人及布衣,将他父亲的骨骸掘起,买齐香烛纸帛,偕同家仆,一齐去往乐平。抵达乐平,澄山便指点各人一同登山去。走到山顶结穴的地方,拉正了子午线,就要将棺椁葬下,但出人意料的是,正在下葬时,其中一个仆人内急,跑到后山地方撒尿去了。赖澄山此时已来不及制止,只得徒然长叹:“真是天意!真是天意!”
    原来所点穴处正在斑鸠的颈部,下葬之时,是待斑鸠静默时才进行的。谁想仆人在后山地方撒尿,无异惊醒斑鸠,且尿为污秽之物,一经射下,斑鸠即醒而向天高飞。说也称奇,在仆人撒尿之后,即见全山震动,忽见飞沙走石。赖澄山急命各人伏地,狂风暴雨随之而来,足有半个多时辰才停止。赖澄山急命各人收拾物件,垂头丧气下山返回江西老家。
    回家后,布衣见父亲整日愁眉苦脸,便询问原因。赖澄山叹口气:“凤岗,这次点葬斑鸠落田阳,功亏一篑,没料到下葬之时因仆人撒尿而将斑鸠惊醒,于是此山便失去不少灵气,原本此山葬后三年可出一状元、太师,现经此一变,灵气损半,状元固不可出,连太师也难以出了。我看这山,将来顶多也只可以出一个大师了。”布衣闻言追问:“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父亲叹口气:“无法补救了,你将来的出路已无状元之望,只能做一个天下知名的大师了。因此山实在很好,虽葬时失灵,仍可出一名人,将来你的名称也可如状元、太师一样传闻天下,只是不能大富大贵而已。况我不久于世,依我想法,你不妨从今日起,努力研究堪舆地理之术,好使日后成为天下知名之师,那我的心也可告慰了。”
    赖布衣听父亲如此说,心内不免觉得奇怪,因为以前父亲常常嘱咐他要努力学习文学,对堪舆之术不必染指,而现已中举人,眼看将来状元及第指日可待,现在却因葬了一个人,父亲便叫自己学习堪舆术,还说将来必不中,这究竟是何缘故?他表面上虽然唯唯应是,但心中仍是不信。
    从那天起,赖澄山即将自己的满腹学问尽传于儿子,赖布衣也觉多学一门学识日后也许有用,故也没有异议。三年后,赖布衣进京赶考,正如其父所说,名落孙山。于是他寄情山水,终学成名闻天下的寻龙探穴功夫。
    不过师父说过,这风水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天意,一切都是天意。我师父当年看过天下奇风水鱼眼穴,也看过龙眼,可是天意难违。”
    苏半城听到这里,就赶紧站起来走到师父的跟前说:“赖贤弟,照你这么说,这个麒麟含火的风水,我苏家还不一定占的上?”
    师父说:“这个活风水按说能随时发生变化,如果想让风水卧在那里,就得找个麒麟蛰伏的时辰,在不惊动那个活风水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下葬,这样就可以受风水之福了。”
    苏半城说:“用什么方法?”
    师父说:“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苏大哥你这里说话可安全?”
    苏半城起身到了门外对着家丁说了几句,然后回来说:“赖贤弟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那些人,不让他们靠近这里半步。”
    师父说:“好,那我就说了,我算定了后天巳时麒麟蛰伏,我们趁着那个时候,把棺材放在子午线正风水上,然后用青砖按照八卦阵固定住风水,到时候咱们动都不怕了。”
    苏半城说:“那我先谢谢赖贤弟了,赖贤弟,这个青砖有什么讲究?”
    师父说:“这个青砖不能是普通的青砖,明天你找来六十四块青砖,我画上符号就行了,切记发丧不能大声喧哗,不能哭,不能有哀乐,不能有炮,后天早晨,天不亮就出城门,除了抬棺的,找六十四个抱青砖的,不能让女眷跟着。”
    苏半城说:“这,这些恐怕有点难。”
    师父说:“这些当然难,像麒麟含火这样的风水,算是风水奇穴,一般情况下,即使是风水先生,也不一定能见到,这些……”
    刚说到这里,师父忽然抬头看,苏半城说:“赖贤弟你看什么?”
    师父说:“我感觉房梁上趴着东西。”
    苏半城抬头看了看说:“赖贤弟看来你是多虑了,这房梁上能趴什么东西?大概是老鼠之类的吧。”
    师父说:“但愿如此,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明天苏大哥你去安排人事,千万不要声张,特别是那六十四块青砖,更不能说出去,少一块就会前功尽弃。”
    然后师父又吩咐了几句,然后才回到住的地方,其实在苏家的这几天真是锦衣玉食,好的不得了,我们住的是苏府最好的房子。到了第二天苏半城找来了大青砖,师父拿出朱砂和雄黄,用白芨研磨,然后在青砖上,板板整整的画上了八卦的符号。弄好了之后,就让苏半城把这些青砖用白布包起来。
    转眼间到了第三天,天还没有亮,苏半城就早早的找来了人,一切就绪之后,苏半城每个人给了三块大洋,差点没有把这些送葬的乐死,那个时候三块大洋可是了不得的财富,苏八成把注意的事项说了一遍,这些人都点头说:“我们懂了。”
    师父就让大伙出棺,这些人都很守规矩,没有谁大声的喧哗,抬着棺材就朝城外走,冬季的大街上没有人,只有一队穿着孝服,抬着红棺材,默默往前走的人,有些早起的,看见这么一队人,赶紧跑回家里,把大门关的死死的。
    一直走到中午,才到那座山,在山中一块平地上,用木头把棺材撑了起来,这个棺材不能落地,师父让人把准备好的四个小碟子装满水放在地上,然后用四根木头放在上面,这才把棺材安在上面。师父说:“大家伙也都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傍晚我让大家抬,大家再抬。”
    苏半城站出来说:“大伙辛苦了,吃的东西都备好了,大伙将就一下,等回到家里,我苏某再设宴款待大家。”
    说完之后师父示意苏半城跟着他,师父把苏半城领到我们那天看风水的那座山上,然后在山上指着那片水说:“苏大哥你看见那片风水了吗?”
    苏半城说:“看见了,这风水还真像赖贤弟说的一样,那片水形成的景象确实像是麒麟,特别那红色的地方,真的像是麒麟吐的火,穴位就在那红色的地方吗?”
    师父说:“是的,这个穴位不能破土,到时候我用罗盘量出子午线,直接把棺材放下就行,棺材落地生根,用青砖固定好风水就行了。”
    师父和苏半城又说了会其他人的墓葬,其他的人不是正室,没有必要找太好的风水,师父说那些风水都找的差不多了。说完之后,我们就下山,这一天幸好风和日丽,我们在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睡着太阳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一直到吃过下午饭,师父看看太阳快要落山,就让大伙抬起棺材,急急的到那个麒麟含火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师父拿出罗盘,慢慢的找出正风水,也就是风水最旺的地方,然后量出子午线,让人轻轻的把棺材放下。接着师父指挥那些抱着青砖的,一块块的按照八卦的方位开始放下,这个都是按照罗盘的方位放的,丝毫不能乱,师父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成大业。这六十四卦都放好了,才能定住乾坤。”
    好一会的功夫,师父说:“这六十四个符号,只剩下最后一个符号了,这最后一个符号,也是六十四卦里的最后一卦,这一卦叫做未济火水,只要安下这一块青砖,就万事大吉了。”说完就伸手问旁边的人要最后一块青砖,可是伸了一会手,没有谁上前把青砖递上来,师父这时意识到可能哪里出问题了,于是就站在那里,看青砖在谁的手里,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那块青砖。
    这下子麻烦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少一块青砖?师父正在着急的时候,就听见扑通一声,我们赶紧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人站在水边上,水里荡起的水花还没有散去,看样子是这个人把什么东西扔进了水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府的李管家,只见李管家在那里嘿嘿冷笑,一边冷笑一边往水里撒尿,师父一看大惊,嘴里说道:“完了,完了,风水要跑了。”
    第六十四章 邪病
    “师父说完这话,就听见隆隆之声,似乎是在水下发出来的,看样子这个风水真的被惊动了,这时师父一下子咬破了手指,在地上用血画出了最后一卦的符号,隆隆声才停止,大家先是愣在那里,接着纷纷看着管家。这时苏半城已经愤怒了,他跑过去指着管家说:“李管家,我苏某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李管家嘿嘿的冷笑,笑完了说:“苏半城你肯定是不认识我了,我在你家被你供奉了一年,我也曾让你发财,你不感恩倒也罢了,可是你却勾结杂毛老道,害我一族被斩尽杀绝,你不让我好,我岂容你占这么好的风水?”
    那个声音极其阴冷,苏半城一听愣在那里,他知道这个可不是李管家,而是被赤练蛇精附身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师父一句话没有说,悄悄的走到李管家的后面,然后拿出一根针扎在了李管家的百汇穴,这下子赤练蛇精在那里咒骂起来,师父说:“你本是修行的生灵,就该一心向善,不动邪念,经历劫难,修成正果,而你为非作歹枉害人命,今日留你不得。”
    师父说完这话,没想到赤练蛇本来还在咒骂,忽然之间,一下子跪在那里,给师父磕起头来,如同鸡啄米一样,在那里哭着说:“道长手下留情,我从这之后,一定改过自新,不再枉害人命,还请道长饶过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赤练蛇精虽然在那里嚎,可是一个眼泪渣都没有掉,眼里闪闪烁烁的,一脸的阴险狡诈,师父说:“你到现在还不诚心悔过,看来留着你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说着话就要把针扎下去,这时赤练蛇精大声的说:“杂毛老道,你这样乱杀生灵,就不怕天谴吗?就不怕三弊五缺吗?”
    师父说:“替天行道何怕之有?再说我命中已经占有孤寡煞星,至于性命,我命由天,而你现在纯粹是自己找的。”
    说完之后,一针扎去,管家啊的一声睡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这下子把苏半城吓坏了,赶紧过来说:“赖贤弟管家没有事吧?”
    师父说:“没有事一会就缓过来了。苏大哥这事情都怨我顾虑不周,我当天只是斩断了赤练蛇的头颅,忘记灭赤练蛇的元神,没想到赤练蛇的元神能和肉身分离,而我们那天说这事时没有注意赤练蛇的元神在屋顶上偷听,赤练蛇精知道,这个活的风水,下葬的时候,最怕污秽之物,所以附在管家的身上,把风水给破了。”
    苏半城连忙说:“赖贤弟不要自责,这些都是天意。”
    师父说:“不过还好,这风水被我堵住了,跑了一半,留下的一半足够苏家富足,不过苏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半城说:“贤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哥哥我都都听着哪。”
    师父说:“最近我夜观天象,发现贪狼和破军星动,这两颗星动,天下难得太平,苏大哥要想避祸,就朝西南走,那里才能安稳。”
    苏半城十分感激,我们回到苏半城的家里,在苏半城的家里又住了些日子,我就回到这里跟师父苦学风水了。“
    赖老爷子讲到这里,在那喝起酒来,岳父说:“晓东、灵芝你们到外边玩玩去吧,我要和世伯一起说说话,世伯讲了这么多,也足够你们消化的了。”
    我和灵芝一听就起身走了出去,出去一看都黄昏了,这里有山有水,有瓜果,真是一个好地方,我和灵芝两个人走了一会,就回到小茅屋,这时天已经黑了,我和灵芝两个人手握着手坐在房子前,看着天上的星星,灵芝的手很软和,也很温暖,握着灵芝的手,我心里暖洋洋的,这些年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和灵芝本来应该结婚的,可是因为一场变故,我被迫到雨林和雪山、沙漠走了一圈,实在是太惊险了,想想那些惊险,看看眼前的灵芝,我忍不住把灵芝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灵芝,我怕孤单,怕一个人,从今以后不再害怕,我就要和灵芝结婚了,结婚之后,生几个孩子,老老实实的做个好老公、好爸爸,整天陪着老婆孩子,给她们做饭,给她们讲故事,享受天伦之乐,再也不去漂泊了,哪里也不去。灵芝就这样被我抱着,在我怀里睡着了,看着灵芝我心里都痴迷了,不知道这个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我无论多么绝望的时候,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想着美好的生活。我们在赖老爷子这里将就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跟赖老爷子告辞了,告辞之后,我问岳父去哪里,。岳父说:“咱们去耿家庄你耿大叔家,你这个耿大叔,大名叫耿建国,是出名的大胆加犟种,全庄上就他的胆子大,号称耿大胆,为人义气,我们是好朋友,这回你耿大婶给我打电话说,你耿大叔中邪了,好像还挺严重。
    这些肯定和你耿大叔的脾气,有关系,在他们庄上,都知道你耿大叔的脾气,只要有人一打赌,你耿大叔就头插蜂窝里去了,什么都不顾,在坟地里睡觉是经常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回你耿大叔肯定是又跑到坟地里了,不过这回碰到了硬茬子,我来这里就是找赖老爷子商议着对付那些东西的法子。要说你这个爷爷真是一个高人,他竟然能算出是什么事,他说你耿大叔肯定是被冤鬼附身了,并教我很多种方法,对我说这种鬼只能商议着让他走,不然有点丧天良。”
    岳父说完就没有再往下说,在前面骑着摩托车就走,我们跟在后面,天气不冷不热,骑着摩托车在山里看风景真好,山上到处是那些野菊花,黄的,白的非常好看,有时候我会停下摩托车,顺手在树上摘大枣啥的,放到灵芝的手里,然后把脸凑过去,灵芝会快速的亲我一口,然后就在那里娇羞的笑,我喜欢看着灵芝笑。亲完了我会快速的上摩托车,在后面追赶岳父。
    我们穿过了山,终于到了平原。我们这时来到了一个村子,在岳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户人家,岳父敲门,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这个妇女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皮肤,长的怪好看的,一脸的慈祥,她一看到岳父,就赶紧说:“大哥是你来了,你可来了。”
    接着看到了我们,就说:“大哥这两个是谁?”
    岳父说:“这个我的女婿晓东,这个是我的女儿灵芝。”接着对我们说:“晓东、灵芝快点叫婶子。”
    我们赶紧的过去,甜甜的叫了声婶子,耿婶一把拉住我和灵芝的手说:“这两个孩子真是般配。”接着拉着灵芝的手说:“灵芝都长成大姑娘了,来,让婶子好好看看。”
    看了一会就说:“灵芝真是越长越好看了,怪不得说女大十八变,小的时候见过灵芝一面,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好看,来婶子这,你这回得给婶子做干闺女,认了干娘,干娘我可有见面礼。来,先叫一声干娘我听听。”
    灵芝笑着说:“干娘。”
    接着就低下了头,耿婶笑着说:“好,好,我这个干闺女真好。”
    这时岳父说:“弟妹我听你说,耿兄弟中邪了,这是怎么回事?”
    耿婶一听,高兴的神情顿时木有了,“唉”在那里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你别提了,你知道你兄弟是一个犟种,一根筋,他那天在东庄喝酒,在酒桌上吹嘘谁胆子大,他装憨充愣,说自己胆子大,敢到坟地里睡觉。喝酒的都是些壮劳力,一听这个犟种说自己胆子最大,顿时不干了,犟种说:“你们不服是不是,不服咱们就打赌,你们说去哪吧?我要是认怂,我就是小娘养的。”
    酒场上喝醉的人,可都是英雄好汉,这么一说,这时一个人接过话来说:“赌就赌,一人一百块钱,耿大胆你要是敢去我说的地方,我们这些人的钱都给你了。”
    犟种就问去哪,结果那个人说去郭家坟,一听说去郭家坟,犟种就答应了,这个郭家坟可不是好地方,那个地方比哪里都紧,除了埋死人之外,一般情况下,没有谁敢去那里,这个愣种把桌子上的钱一揣,然后说去就去,接着又喝了半瓶酒,这些人跟犟种打赌说,郭家坟里有新坟子,在新坟子上有花圈,拿回花圈上的白纸条,就算他赢,犟种说了句行,然后就摇摇晃晃的去了。没有想到犟种去了大半夜没有回来,这时大伙害怕出事闹出人命,于是就一起拿着手电去找,找到这个犟种,看见他正在墓碑旁发抖,大叫着不要杀她,可是大家一听声音,当时都愣住了,这个声音不是本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说话刚强,绝对装不出女人的声音,大家觉的出了事,就不顾犟种的挣扎,赶紧把那个犟种抬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 无头女鬼
    我说:“耿大叔这肯定是中邪了。”
    耿大婶说:“是呀,你耿大叔被许多人抬着回来的,他哭的那个悲伤劲就别提了,听着就是一个女人,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挣扎,回到家我都懵了,你耿大叔那个犟种虽然喝酒犯浑,可是从来没有装过女人,他喝了酒壮气冲天,才不会装什么女人,结婚这些年,我非常的了解他。
    我就问大伙怎么回事,大伙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一听就知道你大叔这是中邪了,中邪这事是农村常见的事,一般情况下,打送打送就行了,于是我赶紧去找来一刀纸,让隔壁的王大娘给打送,王大娘把纸弄好,在那里叨咕起来,没想到不捣鼓还好,这一叨咕,直接被骂的狗血喷头,附在你大叔身上的那个女鬼,一个劲的骂王大娘多管闲事,扬言再多管闲事,就要王大娘全家的命,王大娘一听害怕了,就再也不敢来了。
    看样子这是一个厉鬼,我当夜吓的都没有敢进屋,到了第二天我就请人对付这个附身的厉鬼,可是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厉鬼,时间一长,后来我就不害怕了。”
    我说:“现在我耿大叔在哪里?”
    耿大婶说:“你耿大叔身上的那个厉鬼,不愿意住在堂屋,自己在西屋里,也不出来,也不见人,幸好还知道吃饭,每天的饭菜我都是送到门上,怕厉鬼害我,我不敢进屋。可愁死我了,我那天忽然想起大哥了,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大哥。”
    我说:“我们去看看耿大叔。”
    耿大婶说:“走,我领着你们去看看。”
    我们到了耿家的院子里,耿家院子是典型的农村瓦房,四间房子,其中三间是通着的,最西边的是一个独间,我们到了那个独间,门是关着的,耿大婶说:“人就在这间房子里,你们看看吧?”
    在房子的门口我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怨气,可是我不能在岳父和灵芝跟前认怂,于是我上去开门,门一开,当时里面的人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就听见一个女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的出去,这是俺的闺房。”
    我听见声音,赶紧的朝着里面望过去,只见一个男人,长的五大三粗的,这个男人浓眉大眼络腮胡,躲在墙角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女人的样子,我看着有点发呆,这时耿大叔指着我说:“你是谁?你这个七叶子给我出去,不要脸的东西,跑到闺房里看女人。”
    我当时差点吐了,我的天,满脸的络腮胡子,这个也能算是女人?我转念一想,这个可不是耿大叔,而是一个女鬼附身,这时岳父说:“晓东、灵芝,用你们的天眼看看是什么人附的身。”
    我一听赶紧念口诀开天眼,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身红衣服,这身红衣服像是嫁衣,不过这种嫁衣,不像是现在的嫁衣,而是像古代的,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鸳鸯,两只鸳鸯戏水,在莲花间游着,看样子这个厉鬼应该是穿着嫁衣,我再往下看,当时吓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看见这个女人的手,手臂是和莲藕一样好看的玉臂,而手掌上已经没有了血肉,上面光秃秃的,十分的吓人,怎么会这样?我强忍着砰砰跳的心,往上一看,当时更是惊呆了,这个人上面披着霞帔,金光耀眼,可是在霞帔上,没有凤冠,甚至连一个吓人的脑袋都没有,只见从脖子以上,就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怪不得怨气这样重,原来是一个无头厉鬼,我看到这里,忍不住的往回退了两步,这时我看见灵芝正要用天眼看,于是连忙把灵芝的眼睛护住,说:“灵芝别看了,那个最好不要看。”
    灵芝说:“晓东你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看见过阴人,我看看怕什么?”
    我说:“别看了,这个有点吓人,这是一个无头的厉鬼附身。”
    我刚说完这话,就听见里面的女人在那里大声的尖叫道:“我的头,我的头哪里去了,我要我的头。”
    我赶紧朝里看,只见耿大叔抱着自己的头,在那里尖叫,这时耿大叔摸到自己的头,忽然高声大笑,笑完了说:“我的头在这里,我的头在这里。”
    岳父说:“晓东咱到那边去,你给我说说,这个女鬼什么样子?”
    我一听就跟着岳父来到院子里,耿大婶赶紧找来马扎,让我们坐下,我们坐在那里,我就对岳父说:“岳父我刚才看到那个女鬼穿着一身红衣服,好像是嫁衣,她的胳膊怪好看的,可是胳膊以下吓死人,手上面的血肉都没有了,只剩下骨头,在脖子以上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一个无头鬼。”
    岳父一听就起身在院子里走起来,一边走一边嘴里说叨念着,“红衣服,无头鬼,看样子今天这个鬼不好对付。”
    我说:“岳父,我记得赖老爷子好像给您说过对付厉鬼的方法,您仔细想想有什么方法吗?”
    岳父说:“这样的厉鬼一般情况下,只能送不能清,如果清理的话,一旦我们法力不够,那这样厉鬼会变的极为可怕。”
    我说:“那怎么办?”
    岳父说:“让我慢慢的想想。”
    这时耿大婶在鸡圈里抓出一只鸡,看样子是杀鸡招待我们,这只鸡是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鸡,耿大婶真舍得,这时我看见耿大婶手里抓着那只鸡,然后拿起一把菜刀,直接把鸡脖子往案子上一按,然后手起刀落把鸡的头剁下来。
    剁下鸡头之后,耿大婶赶紧把鸡扔到地上,让鸡在那里挣命,我一看耿大婶就不会杀鸡,我见我爹杀鸡的时候,是用刀把鸡的气管和血管割断了,然后让鸡流血而死,不是直接剁鸡头。就在这时,那只无头鸡,忽然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在院子里若无其事的走起来,这样一来,可把耿大婶吓坏了,她吓的啊的一声,然后连连后退。
    这时那只鸡好像是在找自己的头,走了几圈之后,忽然振臂一飞,飞到了墙头上,耿大婶吓坏了,我赶紧说:“婶子您不要害怕,这个死鸡复活,是因为鸡的血压不高,放的血没有干净,鸡就复活了,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耿大婶说:“原来是这样呀,可吓死我了,这个杀鸡的活以前都是你耿大叔的事,我从来不杀鸡。”
    这时岳父说:“晓东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其实这只鸡是死之后,放在地上接上了地气才复活的,这里的地气很重,也就是说,是院子里的那股怨气太重的原因,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看墙头上的那只鸡,不用一会,就得在墙头上掉下来。”
    岳父说完这话,果然那只鸡扑通一下子掉了下来,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鬼的事,那个女鬼不是也没有头吗?她没有了头,当然就不会走了,于是我就对岳父说:“岳父您看看那个女鬼没有头不走,我们给她弄个头不就行了吗?我记得人没有头是不能去地府投胎的。当年被砍头的人都是做一个木头头,和身体合葬,咱们那里的明末宰相宋之普听说就是换了一个金头才下葬的。”
    岳父一听就说:“晓东你说的也对,咱们给她弄个头,哄着她走,这样她就不用再在世上做孤魂野鬼了,可是如果是早死之鬼,我们到哪里去找女鬼的身子?”
    我说:“岳父,我们可以给那个厉鬼做一个替身,然后让她的魂魄附在替身上,去投胎就行了。”
    岳父说:“晓东你说的对,我看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这个扎纸人的活,咱们不会。”
    耿大婶听到这里说:“这个庄上有一个扎匠扎的纸牛纸马和纸人一类的,扎的可像了,等吃过饭之后,你们去那里找扎匠给扎一个纸人。”
    我一听有能扎纸人的非常高兴,岳父说:“大妹子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庄上的老孙头就是专门干这行的,找他就行了,你看这几年没有来,把这事给忘了。”
    耿大婶笑着说:“这几年大哥确实是不常来了。”
    说完之后就去收拾鸡,一边收拾一边和在旁边帮忙的灵芝说:“这回我干闺女来巧了,我们这正好下来栗子,我一会做栗子炒鸡给你吃,这个栗子炒鸡可是咱这里最好的菜。”
    我一听栗子炒鸡,当时口水都流出来了,这道菜可好吃了,耿大婶收拾好鸡之后,就把鸡剁成块,然后就去炒栗子,这个炒栗子不能直接炒,必须先用刀把栗子割开一个小口,然后把栗子放进锅里的热沙里,利用热砂的温度,把里面的栗子烫熟,熟了的栗子剥开之后,里面的皮和栗子自然分离,栗子吃起来香甜可口。
    耿大婶炒好栗子之后,就用东西把栗子盛出来,让我们吃,我说:“婶子这栗子不是留着炒鸡的吗?我们吃了拿什么炒?”
    耿大婶说:“咱家里就这个东西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会再炒就是了。”
    我一听就不客气的吃起来,由于栗子事先用刀砍开了小口子,所以剥起来特别的省事,用手一扣,直接就开了,里面了露出金黄色的果肉。“
    第六十六章 扎纸匠
    这个吃起来有点像我们那里的地瓜,香甜可口,面面的远比地瓜好吃,山地的栗子比平常地里的栗子多了一份甘甜,我和灵芝一边吃着栗子,一边说话,这时耿大婶炒好了第二锅栗子之后,凉了一下,就在那里给栗子剥皮,剥好的栗子像是鸡蛋黄,油光发亮,非常的诱人。弄好栗子之后,耿大婶就开始炒鸡肉,先是往锅里放一大铲子猪油,油热之后先是放进栗子在油里炒,接着放进花椒、葱花和姜,炒几下放进去鸡肉,炒差不多了,加进去自己晒的花椒酱,鸡肉染上了酱油色,非常的好看,加上一瓢水耿大婶盖上锅,就在那里炖起了小鸡。一股股肉香从锅里溢出来。
    我闻着肉香,馋虫都快从肚子里出来了,这个地锅鸡用煤气灶无论如何,也炒不出那个味道。好不容易鸡肉熟了,耿大婶还要炒别的菜,我这时都等不及了,就对耿大婶说:“婶子不用炒什么菜,这一个栗子炒鸡就够了,吃完饭之后,我们还有别的事,等我耿大叔好了病,我们再好好的吃。”
    耿大婶说:“就一个菜,这个有点拿不出手。”
    岳父说:“弟妹呀,我和建国又不是认识一年两年了,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耿大婶说:“那就这样,我把鸡肉盛出来,咱们吃饭。”
    说着话就转身到了屋里,找来一个大碗,把鸡肉盛到碗里,满满的一大碗栗子炒小鸡,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弄到桌子上之后,耿大婶就让我们使劲吃鸡肉,不住的往我和灵芝碗里夹菜,这个栗子炒鸡吃起来,味道好极了,鸡肉香的不得了,那个栗子更是美味,栗子的香甜,带着鸡肉的香味,最大限度的刺激着味蕾。
    这一顿饭吃的真是痛快和美味,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让耿大婶带着去找那个扎纸匠,扎纸匠住在村子边上,四不靠的三间小屋,耿大婶是个会办事的人,在村子里的代销店里买了一条将军的烟,这种烟是我们山东当地的中等烟,味道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抽烟,但我看那些抽烟的人很爱这种烟,一般的乡下,没有什么事,都不抽这样的烟,因为四块来钱一盒,对庄户人来说,也是一个让人止步的价格。
    耿大婶拿着烟,敲开大门,从大门里出来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这个老头长的很慈祥,他出来之后,看见了耿大婶说:“大妹子有什么事吗?”
    耿大婶说:“大哥我来求你一件事,让你扎一个小纸人,这烟你拿着抽。”
    老头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不就是一个纸人吗?你看看你还拿烟干什么?”
    岳父过来说:“老哥这好几年没有见了,你还这么壮。”
    老头一看岳父,就高兴的说:“哎呀,我说兄弟你怎么来了?你没有想到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埋进土里。”
    这时岳父对我和灵芝说:“晓东、灵芝、来,赶紧叫大爷。”
    我们过去,赶紧恭恭敬敬的喊大爷,老头高兴的说:“好、好,兄弟这两个都是你的孩子呀?”
    岳父笑着说:“都是,但也不全是。”
    老头笑着说:“考我是不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什么关系。你的儿子比这个孩子大,看这孩子的年龄,应该是你的女婿。”
    岳父说:“老哥你看样子还能活二十年,现在一点也不糊涂。”
    老头说:“不行了,不行了,人老骨头硬,光是骨头没有肉,老骨头熬不了几年油了,来,赶紧的屋里坐。”
    说着话就把我们让到了家里,只见孙老头的院子里,一院子纸扎的东西,有金山银山,摇钱树,纸牛纸马,还有现在化的电视机、自行车,甚至还有一杆纸扎的洋炮,看样子那边也是与时俱进了。到了屋子里,屋子里也是一些纸张,岳父开口说:“老哥这回来,是让你扎一个纸人,给耿兄弟身上的女鬼当替身把她送走。不知在哪里来的孤魂厉鬼,附在耿兄弟的身上了。”
    老头一听就说:“这个好说,你说扎什么样的纸人吧?”
    岳父说:“这个女鬼和平常的女鬼不一样,这个女鬼没有头,身上穿着嫁衣,你扎一个身穿嫁衣,凤冠霞帔,然后你再扎一个花轿,让花轿抬着女鬼去阴间报到。”
    孙老头说:“这个好说,花轿和抬轿人都是现成的,其实你们没有来之前,就有那边的人给我说过这事,说有人要轿子和抬轿人今天来取。”
    我听了一愣,就忍不住的问孙老头说:“大爷什么人来对您说的?难道神机妙算不成?”
    这时岳父笑着说:“你孙大爷可不简单,他扎纸的活都是提前干的,也就是说在人家还没有来定好之前,你孙大爷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我一听就说:“大爷您一定会神机妙算。;”
    孙老头笑着说:“什么神机妙算?你们也是吃这一行饭的,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我们这行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古代帝王先是人殉,后来汉朝之后,多用陶俑,后人用不起陶俑,就开始用纸扎成纸人殉葬,慢慢的就有了我们这一行,我们这一行从古代一直延续到现在,很多人认为扎出来的纸人纸马等物,只是卖与办丧事的人家。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你就错了,因为白天做的是办丧事生人的生意,到了晚上,做的可就是死人的生意了。正所谓,扎彩匠,扎鬼纸,扎来鬼纸祭阴阳。因为我们的院子里摆满了纸人纸马,灵屋鬼轿,于是我们晚上有时也会有孤魂野鬼光顾。
    有些孤魂野鬼有求于我们,我们自然得应承,他们受我们的恩惠,有些就会来报恩,这时就会有些小的机灵鬼,到了晚上把人需要的东西,说给我听,我照着办,一准没错。这不昨天就有一个小机灵鬼给我唠叨这事,我就顺手给扎上了。”
    岳父说:“这个太好了,老哥那今天扎一个纸人有把握吗?”
    孙老头看了看天说:“行,差不多,我这就给你扎。”
    说干就干,孙老头麻利的拿来高粱杆子,弄的跟人差不多高,先扎出人的架子,老头的手艺精湛,一会的功夫,就把一个人架子扎上了,接着老头开始用那种红油纸,往架子上糊,他小心翼翼的糊着红纸,一会的功夫,一身惟妙惟肖的衣裳就糊了出来,接着老头用白纸慢慢的糊纸人的手和脸,糊的差不多了,他找来黄纸,剪出一些花,贴在红衣服上,,也就是用了两个小时,那个纸人竟然差不多了,只见纸人和普通的人差不多高,身上是一身漂亮的嫁衣,这时孙老头说:“纸人弄的差不多了,我用笔画出眼睛和嘴唇就可以了。”
    说着话老头拿来纸笔,就要画眼睛,我这时想起麻子大爷以前讲的纸人的那些事,就赶紧说:“大爷这个纸人的眼睛能点吗?我听说纸人点了眼睛会活。”
    孙老头听了,笑着说:“不会,不会,这个纸人没有灵气,只不过是纸而已,点上眼睛也不会有事的。”
    说完孙老头就认认真真的给纸人画上了眼睛,孙老头的手法就是厉害,他给纸人画的眼睛惟妙惟肖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孙老头连眼睫毛都画的清清楚楚的。孙老头又画上了眉毛,鼻子扎骨架的时候,就已经弄好了,不用毛笔画了,画嘴的时候,孙老头拿来一只红笔,慢慢的给这个纸人,画了好看的红唇,虽然红唇的颜色像血,可是非常的逼真,微微翘起的红唇,在嘴里露出几颗牙齿。
    一会的功夫就画好了,弄好之后,就让我们看看这个纸人行不行,我一看都惊呆了,想不到纸人也能惊艳,只见这个纸人高高的个子,瓜子脸,柳叶眉,一对好看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一身的红衣服,明明是一个纸人,却让人觉得纸人很漂亮,我看愣神了,这时灵芝一掐我的手说:“你看你的样子,不就是一个纸人吗?”
    我这时才缓过劲来,尴尬的说:“大爷你的手法真是太好了,我看这个纸人都看呆了。”
    孙老头笑笑说:“俗话说干什么讲什么,我们干这一行,就得干好。”接着对我岳父说:“兄弟纸人我给你扎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岳父说:“好,太好了,想不到老哥的手艺这样好,老哥那个轿子在哪?我看看轿子行不行?”
    孙老头说:“轿子是按照嫁人花轿扎的,这个比实际的小,不过烧了之后,到了那边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说着话,领着我们去看轿子,我们到跟前一看,这顶轿子做的也是相当精致,比实际的轿子要小的多,轿子前后跟着一群青衣人,这些青衣有抬轿子的,有吹鼓手,一个个的小纸人也是有鼻子有眼的,看着这些我不由的想起当年在冷库里见到的鬼新娘。
    第六十七章 得罪黄仙
    虽然见鬼新娘是好几年前的往事,可是那种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些回忆可能永远都忘不了。岳父和孙大爷两个人商议着天黑再去和那个女鬼商议,这时耿大婶已经做好了饭菜,喊我们回去吃饭。我拉着孙大爷几个人一起去吃饭,耿大婶的这一桌菜,都是好菜,都是山上的一些山珍,这里一边是山,一边是平原,所以山上的东西很多。不知怎么弄的,耿大婶还弄了只野兔,山珍炖野兔,清香爽口,好吃的不得了。
    吃着饭大家喝着酒,自然而然的就聊起了稀奇事,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孙大爷的身上,岳父说:“老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孙大爷正喝着酒,一听我岳父这样说,于是就放下酒杯说:“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有什么事就说。”
    师父说:“好,那我就说了,老哥你什么都占,为什么当初就没有给我找个嫂子哪?”
    孙大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沉吟起来,我一看就知道孙大爷的心里有故事,于是我就故意说了句,“大爷您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岳父就是随便问一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孙大爷说:“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没有媳妇,纯粹是因为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怕祸及子孙,所以就没有结婚。”
    孙大爷说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彻底的起来了,就说:“大爷您犯了多大的错误?”
    孙大爷说:“这事还得从我年轻的时候说起,我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跟你耿大叔差不多,是一个犟种,有一年我二嫂子犯病了,这个二嫂不是亲二嫂,是一个远房的二嫂,那天我正好跟二哥在喝酒,二嫂还没有炒完菜,就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当时速度快极了,她在床上脚尖翘着,两只手伸着,手掌往下垂着,说起话来尖声细语的,大伙都知道,肯定是那个白毛的黄鼠狼子上身了。
    二哥一看自己的媳妇犯病了,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当时就站起来,拿着棍子就要打二嫂,这时二嫂忽然坐在被子上,厉声说道:”姓孙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你家的保家仙。”
    二哥生气道:“娘的,毛保家仙,你自从上我家之后,我家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
    二嫂尖声尖气的说:“这个是你家的修行不够,只要你每天都上供,给我建庙。我会保佑你家五谷丰登的。”
    刚说到这里,二嫂忽然脸色慌张,对我说:“快,快把你家黑虎撵走,黑虎在我家门口,快点撵走。”
    黑虎是我喂的一条大黑狗,大黑狗非常的听话,抓个兔子什么的,那个是最拿手的。我一听附在二嫂身上的黄鼠狼子被黑虎盯上了,就不动声色的对黄鼠狼子说:“黄大仙呀,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你,不知道你仙府在哪里。”
    附在二嫂身上的黄鼠狼紧张的说:“我家就在谷山上,你赶紧把黑虎叫开,我过了这一劫,一定让你家富贵。”
    我说:“我不知道这个谷山在哪里呀?再说了,你是大仙,法力高强,还用我们这这庄户人救呀?”
    那个附在二嫂身上的黄鼠狼,可能是真急了,咬着牙说:“少废话,就是门口的谷柴垛,赶紧让你家黑虎走,不然我让你一家子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一听当时要发火,但是转念一想,在床上坐着的可是我的二嫂子,这个打不得骂不得,于是我一拽二哥的手,然后说:“二哥,走,咱们去救黄大仙的真身去。”
    二哥心神领会,于是就跟着我出去,我们一出去,就拿起院子里剁柴草的木叉奔门外而去,二哥一边走,一边咬着牙,用低低的声音说:“今天非弄死这只黄鼠狼子不可,你二嫂被这只黄鼠狼子害惨了,你看看周围的人都没有拿你二嫂当人待。”
    说着话我和二哥来到了大门外,我就找黄鼠狼子说的那个谷山,这时我看见我家的黑狗,正在一个谷柴垛边,用爪子扒着柴草垛,于是我和二哥赶紧过去,我们一过去,黑虎就朝着我汪汪直叫,朝我叫几声,接着就朝谷柴垛里叫,我对二哥说:“二哥,这个黄鼠狼子精的肉身,肯定就在这里面,我们把谷柴垛掀了,我就不信那只黄鼠狼子不出来。”
    二哥说:“行,干他奶奶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用木叉挑起了柴垛,那时候晒太阳的人都过来看热闹,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没有了什么事,那个时候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蹲墙根,这些人一看我和二哥两个人在那里扒柴垛,都过来看热闹。
    我和二哥可都是壮劳力,掀起草垛跟玩似的,这时二嫂披头散发的出来了,在那里大叫道:“你们两个姓孙的,给我住手,不然我饶不了你们,快点住手。”
    声音非常的尖锐,那时庄上的老太太都见多识广,一看二嫂的样子,就知道被黄仙附身了,老太太都有经验,凡是这个没有太成气候的保家仙附身,一般的都是用脚尖走路,目光迷离,喜欢溜墙根。老太太们都过来劝我和二哥不要扒柴垛,犯不着得罪黄大仙。二哥喝了酒,可不管这一套,我那时更是犟种,根本不怕什么黄仙白仙的,两个人弄的更快了。我们这时掀开了最上层的柴禾垛,发现里面是空地,周围的谷柴都被压的结结实实,我明白了,这个就是黄鼠狼子的洞府,只见洞里有一只白黄鼠狼子,正在那里连蹦带跳,指手画脚的,再回头看看二嫂,跟黄鼠狼子一样,也在那里上蹿下跳指手画脚的叫骂。
    我一看来气了,人岂能让一只黄鼠狼欺负?于是喊黑虎,黑虎极有灵性,上来一下子窜过去,张口一口咬住了黄鼠狼,这时二嫂就在那里痛苦的尖叫起来,黑虎可不管这些,几口就把黄鼠狼子咬死了。黄鼠狼子一死,二嫂也在那里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老太太们一看,赶紧过去掐人中, 把二嫂给弄醒过来。
    二嫂醒过来之后,看着一大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二嫂这才如梦方醒。二哥把二嫂送回了家,我这场酒也不能喝下去了,只好回家,那时正好是秋天,地里的活忙,顾不上二哥家的情况,一直在地里秋收。
    我娘死的早,我十八那年,我爹也死了,给我留下了一头老牛,到了秋天我就收拾犁,准备弄好了耕地。这时二哥来了,我一看二哥这几天没有见,整个的变了一个模样,面色晦暗,一点精神都没有,我一看二哥这个样子,大吃一惊,于是就问二哥说:“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几天没有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二哥哭丧着脸说:“兄弟呀,我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我很奇怪就问二哥说:“二哥你到底怎么了?”
    二哥说:“兄弟你不知道,我家的日子确实没法过了,自从你家的黑虎咬死黄鼠狼子精之后, 那两只老黄鼠狼子精就找上了我们,先是晚上朝着我家院子里扔石头,一到晚上我家里就大石头小石头的扔进院子里,后来我家的饭就没法做了,做好了饭菜,只要一揭开锅,就是一锅屎尿。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我和你二嫂这几天,都是吃生的。”
    我一听非常的气愤,心想人岂能让那些畜生欺负,于是就对二哥说:“二哥今天我去你家看看,白黄鼠狼子是我杀的,让它们有种来我家,我光棍一个,什么也不怕。”
    二哥握着我的手说:“兄弟那二哥我真是谢谢你了,你家有黑虎,老黄鼠狼子精肯定不敢来找你。”
    二哥说完我就跟着二哥,到了二哥的家里,一到二哥的家,就有一股屎臭味,这时二嫂子出来了,面容憔悴的说:“是大兄弟来了呀,唉,你们把黄鼠狼子弄死了,我的病是好了,可是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你们看看锅里吧,我刚做好的饭,你们看看去吧。”
    我一听赶紧的去看,到了锅前就是一股恶臭味,我揭开锅一看,当时就转身到门外吐起来,只见满满的一锅屎尿,在那里冒着热气。我心里明白这一定是黄鼠狼子报复二哥家弄的,当时心里觉得对不起二哥二嫂,于是就对二哥二嫂说:“二哥、二嫂你们放心吧,那两只老黄鼠狼子精来了,我给它们说,让它们去我家里找我,我什么都不怕。”
    二哥说:“兄弟这两个黄鼠狼子精可厉害了。”
    我说:“不要紧,哥,你说说那两个黄鼠狼子精什么时候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它们。”
    我二哥对我说那两个黄鼠狼子,每天的亥时准时来,于是我就在二哥家等着老黄鼠狼子精来。”
    第六十八章 可怕的诅咒
    我说:“后来怎么样了”
    孙大爷说:“你让我这个老头子喝口酒,慢慢的说,我这八老九十的人了,喝了这顿酒,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
    我说:“大爷我看你的身体,起码能活到一百,说起几十年前的事情都不糊涂。”
    孙大爷高兴的说:“你这个小孩说出来的话,听的我老头就是舒坦,那我就接着说,我那天在二哥家里,一直等到子时,这时就听见远处有哭声,哭声越来越近,听哭声是两个人,我仔细的一听,好像他们在哭自己的闺女,声音非常的凄惨,听着让人心颤,这时二嫂慌张的说:“来、来了,两个老黄鼠狼子精来了。”
    果然哭声越来越近,听那个声音,乍一听像是人的声音,可是仔细的一听,根本就不是人发出来,声音尖细,非常的冷。我听见声音,直接在二哥的门后面拿起看家的猎叉,对着二哥说:“二哥我出去看看,看看它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哥一把拉住我说:“兄弟,千万别出去,这会该扔石头了。”
    二哥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院子里哗的一声,好像是石头砸到了窗户,接着哗啦哗啦的,石头如同下雨一样,好一阵子外边没有了石头声响,这时外边的老黄鼠狼子精哇哇的又哭起来,一只老黄鼠狼子精在那里哭着说:“孙老二呀孙老二,你这个狠心的贼货,当年你媳妇有病不好,没有办法就去求神婆赐福,让你好病,家里兴旺,神婆请我闺女来你家当保家仙,这样你家本该好好的供奉,开堂口让我闺女给人看病,可是你倒好,不但不开堂口,反而咒骂我们,我女儿附身给你家教训,没想到你这个遭天杀的,竟然用恶犬咬死我闺女,我与你势不两立,一命偿一命,我让你家里的一口不得好死。”
    我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那时候是一个火爆脾气,当时到了门口,哐的一下子把门敞开,大声的说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听好了,是我家的狗,咬死的那只黄鼠狼子,你们有种就去找我,我不怕事。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欺软怕硬,算是什么东西,这样修行,一辈子也别想成人形。”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个黄鼠狼子精在那里嚎叫起来,我这一句修不成人形,无疑是对那对黄鼠狼子精最恶毒的毒咒,其中的一只黄鼠狼子精,朝着院子里的我说道:“你、你.....姓孙的,你害了我们的女儿,还咒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有本事就来找老子,老子在家里等你们。”
    我说完这话,两个老黄鼠狼子精竟然没有声了,我不怕它们,看外边没有声了,就回家睡觉了,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还是没有事,第三天我到二哥家里一问,二哥家里也没有动静,都说人怕恶人,这个黄鼠狼子精也怕恶人,我这么一往自己身上揽,竟然没有事了。没事就没事吧,我得去耕地去,于是就牵着老牛扛着犁去耕地。
    我到我自己的地里一看,当时就傻眼了,只见地里一地石头,大石头小石头的。一摞摞的摞在那里,我一看地里的石头犯愁了,这些石头肯定是谁故意放在地里的,这时我看见草丛里有两只花白毛的老黄鼠狼子,在那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我心里明白了,这是老黄鼠狼子不敢到我家找我,才把石头弄到地里。
    我看到一地石头,这一地石头我一个人搬的话,就是三天都搬不完,于是就坐下掏出烟袋,吸了一袋烟,那个年头,烟都是自己种的,我这样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带着烟袋。吸着烟我有了主意,于是就大声的说:“这个是谁这么好心呀?这个俗话说大石头拉屎,小石头撒尿,我来年可长一地好庄稼。唉,我们庄稼人,种庄稼最怕屎尿这些东西,要是一地屎尿,我这地就没法种了。”
    说完之后扛着犁,牵着牛就往回走,这时我看见两只黄鼠狼子在那里咬耳朵,好像在商议事情,到了第二天我到地里一看,把我高兴的直乐,没想到两个老黄鼠狼子精真办事,地里的石头,一块都没有了,不知它们在哪里弄的,弄了一地屎,我当时套上牛,把地耕了一遍,那一年地里有了肥力,长了一地好庄稼。两次黄鼠狼精都没有赚上便宜,后来居然都不见影了。
    这件事我以为过去了,到了冬天闲着没事,我就到山上打磨,那时候还没有机器的粉碎机,大家都是用磨磨粮食,所以这磨盘很好卖,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我打了一盘大磨,想着怎么弄回家去,那个年头没有起重机和吊车,只能靠人往下扛,铺着滚木运,费老鼻子事了。
    我正在犯愁的时候,看见两只老黄鼠狼子精骑着两只大兔子来了,大兔子上面挂着马兜铃,像我们骑马一样。”
    我听到这就说:“大爷您也见过骑着兔子的黄鼠狼?我听常大爷说过,他当年也是遇到了一个黄鼠狼子骑着大兔子,顶着牛屎盘找他讨口封。”
    孙大爷说:“这个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黄鼠狼子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这样,什么都跟着人学,它们经常看到人骑驴骑马,于是它们也想学着人的样子,骑狗它们不敢,只能骑兔子,黄鼠狼子成精,骑着大兔子,头顶牛屎盘,冒充人形的事情,我们这里也有过。我看见那两只老黄鼠狼子到了离我不远的草里,下了兔子躲在那里,于是就大声的说:“不容易呀不容易,我这一个多月才打了一盘磨,可别有黑心的贼给我偷到山下去,谁要是偷去了,我得心疼死。我真不行明天晚上,到这里看着。”
    说完之后我就下山了,到了第二天我到山上一看,山上的那盘磨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大磨盘,心想这老黄鼠狼子真爱出傻力气。于是我就顺着痕迹往下找,在山底下的一个沟里,找到了磨,两个圆磨都在,其中的一个磨下面有血迹,我赶紧过去一看,发现血迹是在磨下面渗出来的,我掀开磨一看,里面的一只花白的黄鼠狼子已经被压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我明白了,这两只黄鼠狼子精偷磨,结果到了这里之后,体力不支,被磨活活的压死了,我这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黄鼠狼子成精毕竟不易,我先是让狗咬死了小黄鼠狼子,现在又害死了大黄鼠狼子,这样做毕竟有点太残忍了。我心里有点难受,那盘磨也没有要就回家了,回家到庄上打了半斤烧酒,一个人全部喝了,喝完之后,醉的厉害,我就在那里睡觉。睡到半夜,嘴干舌燥的,就想起来喝水,这个时候,我听见外边有哭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尖锐,不是很好听。
    我这时想起了那只黄鼠狼子精,心想会不会是老黄鼠狼子在哭,于是就起身出去,酒还没有醒,迷迷糊糊的,这时家里的黑虎在那里咬,我喝住黑虎,黑虎自从咬死黄鼠狼子之后,我就一直拴在家里,没有让黑虎出去。
    黑虎不叫了,嘴里呜呜的,好像要跟我说什么,我没有理黑虎,就到了门外,我到门外一看,只见门外有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穿着一个翻毛的皮袄。长的尖嘴猴腮绿豆眼,几根狗油胡子,小眼睛含着泪水,在他旁边的一颗小树上,挂着两只小黄鼠狼子,老头正拿着刀在那里剥黄鼠狼子的皮,嘴里嘟囔着,“你害我一家三口,我让你一家死三口,一命换一命。”
    我看见老头这个样子,肯定是疯了,明明是两只黄鼠狼子,这个老头偏偏说是三只,于是我就说:“大爷你这是干什么?”
    老头看了我一眼说:“干什么?我在这里替命,有人害死了我一家三口,我就用小的来替命,让他死一家三口。”
    我一听就大笑着说:“大爷你疯了吧?你那里明明是两只黄鼠狼子,你怎么说是三只?”
    老头看了我一眼说:“没错,是三只,最后的一只是我,我今天以血为誓,害我三口者,今生今世,必定也死三口。”
    捉着话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一下子捅进了肚子里,然后使劲的往下一划,说道:“你看看我的心,我的心里装的都是你,我的毒咒也会在你的身上应验。”
    说着话,用两只手扒开流血的胸膛给我看,我当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在矮树上,挂着两只黄鼠狼子,已经僵硬了,再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花白颜色的大黄鼠狼子趴在那里,在它的身子下边是一大滩血,我翻开一看,这只大黄鼠狼子的胸膛和肚子已经被划开,胸口的那颗心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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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和女鬼商议
    我听到这里说道:“以命换命?”
    孙大爷说:“是呀,以命换命,黄鼠狼子这个东西非常的诡异,它们虽然有伶牙利爪,但对人来说,没有多大的威胁,但它们能魅惑人心,以命换命,牺牲自己的小辈,换取人的性命。大家都知道黄鼠狼子灵性,所以乡下人没有谁故意去惹黄鼠狼子。”
    我说:“大爷这个难道是您老人家一辈子没有结婚的原因?”
    孙老头点点头说:“是呀,我被黄鼠狼子下了血咒,当然不能结婚,老黄鼠狼子死的时候说过,我这一辈子要有三个亲人,死于黄鼠狼子的血咒,我结婚等于害了他们,所以我就孤单一人,中血咒的也只有我自己,不会祸及家人。”
    我听了心想,这个祸不及家人,孙大爷这样做是对的。我说:“大爷你是怎么学的扎纸人?我听说扎纸匠这行也有很多规矩。”
    孙大爷说:“这个凡事都有机缘巧合,我这个也算是机缘巧合之下学的,记得到了四九年,也就是解放的那年,这里打仗,我当时是支前的,那个时候支前都是用小推车支援前线,那一次我走着走着,就和同伙分散了,那时我们没有电灯,为了赶路都是在车子上扎上一个火把,赶时间走夜路。
    我正走着夜路,忽然有人喊救命,在深夜里那凄惨的叫声,在夜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胆子大,一听有人喊救命,心想这可能是走夜路的,遇见了山畜生,那时我人胆子大,车子上又有一把大刀。俗话说救人如救火,我抽出大刀,拿着火把就奔着喊救命的方向奔去。
    我往前没有走多远,在一个山沟里看到可怕的一幕,只见几个人拖着一个人,在那里撕扯着,好像在喝血,喊救命的这个人,有六十多岁,他身后的那些人非常诡异,他们穿的衣服像是纸做的,白纸一样的脸,染着鲜血,手上也染着鲜血。喊救命的人一看到我来了,就大叫道:“壮士救命,壮士救命,快把这些纸人毁掉。”
    我一听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都长的这么诡异,原来是纸人,既然是纸人,我就不必客气了,于是拿着刀,上去照着一个纸人的身上就是一刀,我满以为这一刀,可以直接把纸人砍断了,纸做的人可没有什么筋骨。
    但是我错了,这一刀像是一下子砍到木头上,那个纸人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在那里一愣神,那个纸人,忽的一下子起来了,与此同时其他的纸人,也一下子起来了。我看见这些纸人,心里突突直跳,这些纸人,一个个的都差不多,大大的眼睛闪着寒光,血红的嘴边沾着血迹,身上的衣服都是纸做的,大红大绿,非常的艳丽。
    这些纸人看见我就像蚊子见到了血,直接朝我冲过来,这时那个喊救命的人,大声的说:“壮士你用刀杀不死它们,快点用火把烧。”
    我一听赶紧的把火把换过来,这时一个纸人上来了,我一举火把,朝着那个纸人的是身上烧过去,轰的一下,纸人的衣服着了,纸做的衣服,烧的非常快,当时纸人的浑身都是火,着火的纸人没有往我身边扑,而是抱住自己的同伴,这些纸人隔的很近,当时抱在一起,全部的着了,纸人虽然刀枪不入,但是架不住用火烧,一会的功夫就成了灰烬。
    纸人烧死之后,我就过去扶那个喊救命的人,扶起来一问才知道这个人是扎纸匠,这些纸人都是他用血养的,本来没有什么事,只因为打仗,死了很多人,这些纸人沾了别人的血,才变的这样疯狂。
    扎纸匠的腿不能走,于是我就用独轮车,把扎纸匠推回来了,伤好以后,扎纸匠就成了我的师父,我学就了扎纸牛纸马的活。”
    我们这才明白了孙大爷为什么没有结婚的缘故,大家说了一会话,天已经黑了,岳父看了下表说:“走,咱们看看那个附身的女鬼去,问问她有什么冤屈和未了的心愿。”
    这时灵芝要起身跟着去,我说:“灵芝别过去了,怪吓人的。”
    灵芝说:“我不怕,再说了,我是个女的,和那个女鬼好说话。”
    我心里一想也是,于是对灵芝说:“灵芝你过去可以,不过咱先说好了,到了那里不准开天眼看,那个可是一个无头厉鬼,会吓死人的。”
    灵芝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看就是了,你看看你就跟一个小管家婆似的。”
    我说:“你要不是我媳妇,我还懒的管你。”
    灵芝笑着说:“别臭美了,我现在还没有嫁给你哪。”
    我和灵芝说着话,就到了西屋,这时听见一声厉叫,里面的女鬼大声的叫道:“出去,出去,你们两个老糟头子,跑到俺的闺房干什么?老不正经的。”
    我一听就想起了耿大叔扭扭捏捏的样子,直接想吐,一个大男人,长着一脸络腮胡子,这让我想起了香港电影里的如花。不过现在是为了给耿大叔治病,想吐也不能吐。这时岳父说:“晓东,灵芝你们过去想办法给女鬼说上话,这个女鬼防卫意识太强了,她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我和灵芝一听,就点点头,这时灵芝说:“爹您去把那个纸人拿过来,我有办法劝那个女鬼。”
    岳父一听就赶紧过去拿那个纸人,拿来之后递给了灵芝,灵芝接过纸人放在门前的墙上,然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晓东你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说话,我跟这个女鬼说。”
    我点点头说:“灵芝你放心吧,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灵芝笑笑说:“你当然得保护我,我可是你的媳妇。”
    我和灵芝到了门口,屋子里亮着灯,我们刚到门口,就见屋子里的耿大叔,一下子躲在了墙角,大声的叫道:“出去,出去,别进来,别进来。”
    我看见耿大叔身上的女鬼,好像特别的恐惧,我感觉有点别扭,我们怕她,而她好像更怕我们,这时灵芝甜甜的说道:“姐姐,姐姐。”
    那个女鬼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你叫谁姐姐?”
    灵芝说:“姐姐我叫你呀。”
    女鬼说:“什么,叫我?你认识我吗?”
    灵芝说道:“姐姐,我不认识你,但我觉的你长的好看极了。”
    女鬼好像被说动心了,扭扭捏捏的说:“小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
    灵芝说:“对呀,我说的是真的。”
    女鬼一听好像很受用的样子,她用手摸摸脸,忽然摸到了耿大叔的一脸络腮胡子,当时就疯了,尖声大叫:“我的头,我的头,我没有了头,你骗我,你骗我,我没有头了,早就没有头了。”
    说着话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极其痛苦的样子,声音尖锐,刺人耳膜。灵芝看到这看,用那只手一下子把我的手攥住,我感觉灵芝的手在抖。女鬼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这时灵芝镇定了一下说:“姐姐别哭,姐姐别哭了,你有头,有一个非常好看的头,我都看见了。”
    女鬼一听当时又起身说道:“我的头,我的头在哪?这个不是我的头,我的头到底在哪?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我的头。”
    灵芝松开我的手,然后走到纸人那里拿起了纸人,然后放在门口说:“姐姐你看看这个不就是你吗?”
    女鬼一听当时就不闹了,把头转向纸人,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纸人,非常的吓人,她看了一会,。然后摇着头说:“不,不,你们骗我,你们骗我,那个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
    灵芝说:“姐姐这个就是你呀,你离开自己的身体时间太长了,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的身体了,你看看这个就是你呀。”
    女鬼说:“不,我记得我的头颅被日本鬼子砍掉了,怎么会好好的长着脑袋上,我这些年,就在苦苦寻找我的头。”
    灵芝说:“你的头是被砍掉的,但是我们看着你身首异处可怜,于是我们就把你的身体和头合在了一起。”
    女鬼愣住了,愣了一小会,然后说:“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这时灵芝把手放在纸人的脖子上,然后用手指甲划了一道划痕,一边划一边说:“姐姐你仔细看看,你的脖子上有痕迹,这个就是把你的脑袋和身体合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女鬼慢慢的走近纸人,然后嘴里喃喃的说:“真的,真是这样的,我看见脖子上的伤痕了,我这些年苦苦寻找的头,现在终于找到了,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帮我把头和身体合在了一起。”
    我这时忍不住说:“姐姐,你是哪里人?当时是怎么丢的头颅。”
    女鬼不听还罢。一听我说话,当时一下子跳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我说:“他是谁?他是谁?为什么你和他一起,你们是不是想害我?”
    女鬼的神情变的极为慌张,她的脸有点扭曲,加上凄厉的声音,非常的吓人。
    第七十章 女鬼的苦楚
    灵芝说:“别、别误会,我们都是好人,是我和后面的这几个人一起找到你的尸体的。”
    女鬼幽幽的说:“你们是好人?”
    灵芝说:“我们是好人,我们只是想帮你完成未了的心愿。”
    女鬼听到这话,一下子安静了,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灵芝说:“你慢慢的回忆,你是哪里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怎么被人杀死的?”
    女鬼听了之后,没有回答,蹲在墙角哭了起来,灵芝说:“别哭,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淡忘这些忧伤,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会让自己永远的困在死亡的循环里。”
    女鬼这时哭着说:“我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既然你问,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我住在李庄,家里姓李,我的乳名叫娟儿,由于是女孩,没有大号,只有这个乳名,我那年十八,许配给郭家,三媒六聘,互相换了八字,定下了日子,四月初八出门子,那时我尚在闺阁,对于出嫁,心里无比的期盼,期盼郭家郎,是我的如意郎君。、
    转眼间到了四月初八,这一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早早的起床打扮,家里给我讲到婆家的规矩,和一些忌讳,还有专门的老婆子给我说房中之事,羞的我是满面通红,吉时一到,三声炮响,我的哥哥们把我抬上了大红的轿子,我在轿子里,胸口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砰砰乱跳,想起老婆子说的那些房中之事,我又不由得感到羞涩。
    大花轿摇摇晃晃的,在唢呐声中,就到了郭家庄,刚到郭家庄就鼓炮齐鸣,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那个如意郎君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声音不对劲,那个响声不像是鞭炮声,非常的脆,我的花轿旁,也响了一声枪响,接着就有人喊:“快跑呀,日本鬼子来了。”
    我一听日本鬼子,腿都吓软了,那时候日本鬼子到处杀人放火,我们这里地方偏僻,一般没有日本鬼子来,不过只要日本鬼子一来,我们就要赶紧跑,到山上躲起来。这时的轿子已经没有人抬了,周围传来哭喊声和枪声。我不能待在轿子里,得赶紧的跑,于是我就掀开轿帘想下来跑,这时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黑影趴在了轿杆上,我一看是一个死人,这个死人头上中的枪,脑浆子都蹦出来了。我当时一阵恶心,直接又坐回了轿子里。
    这时有人围上来了,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的鸟语,我再也不能在轿子里呆着了,我得跑出去,于是我赶紧再掀轿帘,这时我听见有人喊花姑娘,我一看几个长的矮矮的鬼子围了上来,都说鬼子罗圈腿蛤蟆嘴,确实是这样,几个矮矮的鬼子举着刺刀,围在花轿前,这时有一个小鬼子走过来,对着我说:“花姑娘你地出来。”
    这个日本鬼子穿的和别的鬼子不一样,矮矮胖胖的,罗圈腿,一匝小胡子在鼻子前长着,一脸的横肉,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我吓的不行了,在里面不出来,这时那个日本鬼子说道:“吆西,花姑娘大大好。”
    说完之后,就一把把我拽住, 使劲的往轿子外边拖,我不想出去,死也不出去,这个日本鬼子在那里哈哈大笑,笑完了一使劲把我拽出去,然后一下子把我抱住,我不甘其辱,张口咬住了日本鬼子的耳朵,我记得当时用的是急劲,一下子把小鬼子的耳朵咬了下来,小鬼子疼的哇哇大叫,我看着哇哇大叫的鬼子,不由的冷笑。
    这时上来几个小鬼子,一下子把我按住,那个被我咬掉耳朵的鬼子,用白布包了包,到了我跟前狂叫着,一下子抽出刀,高高的举起。我赶紧闭上眼睛,这时就感觉一凉,然后魂飞天外。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头了,我要找到我的头,于是我每天都找自己的头,那天我又找人头,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头,这时我看见有一个人,在那里看着我,于是我就朝那个人走去,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女鬼说完,这时孙大爷说:“我知道了,这个女子就是当年咬掉鬼子小队长耳朵的那个新媳妇,据说回去的时候,头就找不到了。原来郭家坟这些年闹鬼,与她有关系。”
    孙大爷的声音不大,但是里面的女鬼能听见,里面的女鬼说;“我出来只是为了找回我的头,没有害人。”
    我说:“您别急,您看这不这给您找来了头颅,现在给您找回来了,只要您附在这上面,放到火里一烧,就可以重新有头颅了。”
    这时女鬼冷笑着说:“想害我,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我附在上面,你往火里一扔,我不就被烈火焚身了吗?”
    我说:“不,我怎么能骗你哪?你到了那边之后,才能真正的复活,对、对了,我有轿子,把轿子拿来,放到火里烧给你看。”
    说着话我和岳父他们把轿子、青衣、吹鼓手拿过来,在院里里点着,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如果烧了之后,变不成真轿子,看样子对付这个厉鬼,只能是下死手了。点着之后,我就念口诀,开天眼去看,只见被火烧了的轿子,变的和真轿子一样,那些青衣也变成了真人大小,他们吹着唢呐,在那里等着新人上轿,这时女鬼朝着外边看去,这时在我的眼里,女鬼已经不是耿大叔的样子了,只见女鬼把身子转向外面,由于没有了人头,十分的别扭,只见她看着外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双白骨手,闪着幽幽的绿光,我看见无头女鬼的样子,还是不由自出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我看见女鬼朝着外边走来,我赶紧的让开路,女鬼望着轿子,对我们说:“你们真是好人,既然有了尸首,我就没有必要在这世间受罪,我这就走,我这就走,抬轿子的你们等一下。”
    说着话就朝着纸人走去,我看的清清楚楚,无头女鬼走近了那个纸人,我对岳父说:“岳父,她进去了。”
    岳父嘴里默默的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屈曲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升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担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升。”
    说完之后拿出火机点着了纸人,一阵大火,纸人化为灰烬,在灰烬里走出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头发乌黑,大眼睛,高鼻梁,好看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绝对的属于那种绝色佳人。那个女人摸摸自己的头,摸摸自己的脸,然后高兴起来,朝我们几个人盈盈下拜,然后走到花轿前,弯身坐到了轿子里,虚无缥缈的乐声响起,我看见那些纸人抬起了轿子,朝着院子外边走去,到了墙跟前,穿墙而过。女鬼终于送走了,这时我才想起了耿大叔,看见师父和孙大爷他们正在呼喊耿大叔。
    这时我听见耿大叔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惊叫道:“打鬼,打鬼,快点打鬼。”
    我岳父赶紧说:“哪来的鬼呀,你看看我是谁?”
    这时耿大叔才清醒,看见是我岳父,赶紧说:“哎呀,大哥是你呀,你怎么来这里了?我给你说,刚才可吓死我了,我遇见了一个无头女鬼,在那里找头,我的妈呀,这么多年,我头一回吓着。”
    岳父笑着说:“你这个刚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耿大叔当时就愣了,说道:“我记着就在刚才来着。”
    耿大婶过来了,一下子拉住耿大叔的手说:“你这个犟种呀,这十几天可急死我了,这回总算是醒了,我看你这个犟种以后还敢不敢再去灌猫尿?”
    耿大叔一听更糊涂了,说:“你说十几天?我就在刚才见到无头女鬼的。”
    耿大婶一听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耿大叔这才如梦方醒,好歹耿大叔醒了,和孙大爷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接着看见了我们,我岳父介绍了一下,耿大叔起来之后,对着耿大婶说:“我这以后肯定不会多喝吹牛了,媳妇你就放心吧,今天孙老哥和大哥帮了咱这么大的忙,赶紧的弄菜,我一是感谢一下两位哥哥和两位侄子侄女,二个是压压惊,我那天见到的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孙老哥、大哥咱今天可要一醉方休。”
    耿大婶说:“你这个人真是的,不是说了,以后不喝酒吗?”
    耿大叔说:“那个是以后的事,今天我得喝酒,只有这样才敢把那天遇到的事情说出来。”
    耿大婶没有再说话,就转身去炒菜了,耿大叔把我们请进堂屋,弄好了茶,这才坐在那里说:“大哥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我这一辈子不惧鬼神,是因为自己无知,现在我信了。”
    第七十一章 耿大叔遇鬼
    接着耿大叔说:“我以前自吹自擂叫什么耿大胆,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无知呀,哥呀,你都不知道我那天遇见了什么。”
    岳父说:“你遇见了什么?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伙听听。”
    耿大叔说:“那天我不是到郭家庄喝酒吗?我的酒场多,喝着喝着就晚了,酒场上的朋友,什么人都有,喝着喝着就有人说某些人大胆,夜里都敢在郭家坟那里转一圈,我一听火了,不就是郭家坟吗,我站起来说:“不就是一个郭家坟吗?别人敢转一圈,我就敢进去睡他一觉。”
    这时有朋友劝我说;“老耿你这是喝多了,你知道郭家坟那个是什么地方吗?那个地方是一个紧地方,庄上的很多人都看见过那里有一个无头红衣女鬼,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喝酒,喝醉了就在我家住下,真不行我找几个人,把你送回家。”
    我说:“这个你是看不起我,什么无头女鬼,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吓唬小孩子的,你这么大的人了,这些也相信?”
    那个人看我不信,气的在那里不说话,这时张小三挑火说:“都说你是耿大胆,我看也是徒有虚名,你自己说说你敢去吗?”
    我正喝着酒,一听这话,就说:“我们打什么赌?”
    挑火的张小三说:“这样吧,我掏一百块钱,其他人也掏一百块钱,你要是去了,我们这一百块钱就给你了,你要是不敢去的话,现在就跪在地里喊我们一声爷爷就行了。”
    我一听怒上心头,大声的说道:“姥姥的。”
    然后一下子把手里的酒杯摔了,张小三被我揍过,一看我摔酒杯,赶紧躲到一边说道:“你赌就赌,不赌就算了,不带生气的。”
    我说道:“怎么不赌?钱我收着,回来之后,你跪在我的面前,叫我一声爷爷。”
    张小三说:“行,只要你转一圈,进去拿样东西,叫你祖宗都行。”
    我说:“什么东西?”
    张小三说:“郭家坟很大,前几天我有个远房的爷爷死了,在他的坟子前有很多花圈,你只要把花圈上的花和白纸拿来,我就服你。”
    我朋友一看事情呛上来了,就小声的说:“建国兄弟你就不能软和一点,怎么这么个犟脾气?”
    我说:“这个犟脾气是天生的,我天生就大胆,哥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拿东西,回来之后,让张小三叫我爷爷。”
    就这样我不顾朋友的好心相劝,借着酒劲,就朝着郭家坟走去,临走的时候,朋友往我兜里塞了一个手电筒。说起这个郭家坟是一个大墓地,好几百年的人都埋在这里,连成了很大的一片,走着走着我想起了一件事,光想着打赌去了,没有问准方位,于是就想转回身找张小三问准方位,可是转念一想,不能回去问,这一会去,张小三准会笑话我胆小鬼,于是心一横,又朝着郭家坟走去。
    天黑黑的,我走在路上,拿出朋友给我的手电,然后照着路,朝前走去,到了岔路口我停下了,这个岔路口,有一股是朝着郭家坟去的,另一股是朝着我们庄去的,这个郭家坟闹鬼我也听说过,不过赌都打了,也不怕这些了,于是我迈开腿就朝郭家坟走去,一拐进岔路口,就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觉得有一种透骨的寒气,我打了几个阿嚏,擦了一下鼻子,继续往前走。
    这个郭家坟从山上往下看,是一个圆形的小山丘,像是一个巨大的乌龟,在这里以前出过大官,由于大官的效应,大家都往这里埋。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松树,白天走在道上,见不着多少太阳,夜晚走更是让人惊心,特别是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兔子之类的东西,会吓人一大跳。这时我已经快到乱葬岗子了,这个郭家坟里有正儿八经的墓地,也有乱葬岗子,乱葬岗子是很多年前扔小死孩和那些无主尸体的地方,前些年经常听说,这里的小鬼下去捉弄走路的人,不过那些都是传说,我没有见过,我的灯光时不时的朝着乱葬岗子照一下,那里的石塔,总让人心里寒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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