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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九天同山》从古时而来[第4页]

作者:古月剑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谁知到了嘴里,竟然空气一般的融化了,王建国感觉甚是惋惜,再看自己的双手,竟然在眼皮底下,真的慢慢的长出新肉来!
    “三喜的故事就讲完了,好听吧?”讲到这里,王建国“咕咚”喝了一口水“嗓子都该讲干啦!”
    “傻儿子,回屋睡去!”狗蛋儿已经听的睡着了,翠兰推了推他,又说道:“那后来呢?三喜的病好了?”
    “对,我做了场超度法事,三喜的病就好啦!后来也不打猎了!”王建国点头。
    “看来人啊,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能碰见,我睡觉去了……”蔡二神打着呵气,转身离去。
    只有刘羽菲一个人默不作声,有些走神的模样,像在想心事。
    “菲菲,想什么呢,睡觉吧,太晚了!”王建国道。
    “恩?”刘羽菲一下回过神来,“建国哥,我在想,你说的胡云花!”
    “咦?胡云花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吗?”
    “哈,胡老太姑,谁人不知,当然耳熟!”王建国也打起了呵气“我和你嫂子去睡了哈!”
    “哦。”刘羽菲不再说话了,只是还坐在那里静静的沉思着。
    王建国和翠兰进了屋里,两人躺在床上,过了一会,翠兰问王建国:“建国,牌子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王建国家住的楼顶,翠兰一直想在楼顶上架块广告牌,好让附近的人都知道王建国,生意能好点。
    “呵——”王建国呵气不断“想了,就叫建国转运馆,服务项目还没想出来,得想一个比较押韵的,我已经让白狼帮忙想了!”
    “恩,想出来告诉我!”翠兰抓了王建国一下,把手放到王建国胸膛上“嘻嘻,你困吧?”
    “恩?”王建国一转头,整好迎上翠兰不怀好意的眼神,忙答道:“嘿嘿,不困了。”
    翠兰:“嘻嘻。”
    王建国:“嘿嘿。”
    翠兰:“嘻嘻嘻。”
    王建国:“嘿嘿嘿。”
    俩人你一下,我一下,眉来眼去,王建国把手伸到翠兰胸前,呲牙笑着:“嘿嘿,我帮你。”
    “嗯——”翠兰撒着娇,半推半就,就在两人黏黏糊糊,兴致渐浓的时候,屋里忽然响起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在这种时候出现,险些让王建国吐血。
    “阴阳占卜,风水定宅,指点迷津,财运旺起,姻缘成合!小弟马,你看这个词怎么样?”
    王建国险些背过气去,一下子就瘫了。抬头一看,白狼正飘在自己的脑瓜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和翠兰,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抽表情,一只手托着下巴,好像研究什么稀有动物般看着他俩:“啧啧,打扰你们好事了!”
    “你……你个死白狼,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王建国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听见你们谈话了,所以赶快来告诉你们!啧啧,谁知道你们搞猫腻呢!”白狼嘬着板牙“嗤嗤”的坏笑着。
    “你……下回进房间敲门!”
    “行啦行啦,我走啦,这段词可是我和大教主辛辛苦苦想出来的,一定要用啊!”白狼得意洋洋,摇摇毛茸茸的大尾巴,坏笑着扭晃着屁股,转眼就消失了,留下个王建国和翠兰大眼瞪小眼在那傻愣着。
    愣了好久,俩人才用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互相看看对方,然后又双双悻悻的睡去。
    第二天,王建国辞别了家里,前往留守村。路上无话,王建国思量着三喜又是遇见了什么怪事。
    到了三喜家门口,王建国一拍大门:“喜子在家吗?喜子在家吗?我是王建国!”
    “来啦!”不多时,里面传出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师啊,你可终于来了!”开门的正是三喜的媳妇。
    王建国进了门,环顾四周,院内的变化不大,跟以前还是一样,只是未见到三喜的父母,便问道:“二老怎么不在啊?”
    “他们回老家去了!”三喜媳妇把王建国带到堂屋,倒上茶:“大师先歇歇!”
    王建国端起茶杯,抿了几口:“三喜呢?”
    “病了,屋里躺着呢!”
    “带我去看看?”
    “好!”三喜媳妇应道。王建国跟着三喜媳妇进了里屋,见那三喜病恹恹躺在床上,看见王建国,稍微欠起身子:“大师,来啦!”
    “咦,为啥我每次见到你,你都病倒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啊,唉,倒霉呗……”三喜哭丧着脸,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次又撞邪了好像...”
    “怎么了?”王建国问。
    三喜媳妇插嘴道:“大师啊,上回超度完事后,家里是太平了一阵,也挣点小钱。就是这半年,背到家了,已经出了三场车祸了……”
    “哎,你们还是叫我徐哥吧,叫大师我不习惯。你是说连续出车祸?”王建国一挑眉毛“是不是巧合啊?”
    三喜接过话头:“我看不像,第一次我把人家撞骨折了,赔钱了事;第二次是年前,车翻水库里去了,幸亏结了冰,我才捡了条命,车子整个都要报销了;第三次,就是一个月前,我把一个小丫头给撞个三处骨折,又是赔钱……家里的老底儿都该陪光了,您瞧,我这不又急病了?”
    “恩,我看看。”王建国拉起三喜骨瘦如柴的手“摸一下脉看看!”
    “好……”三喜张着满是大泡的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影响到王建国。
    王建国摸了一会,说道:“喜子,你这脉很稳,只是身体略有疾病,没见什么蹊跷的东西。”
    “莫非连徐哥也帮不上忙吗?”三喜媳妇满脸失望,一下在坐在炕上起不来了。

    “别急,我再找找原因!”王建国连忙安慰,皱着眉头左想右想,眼睛一亮,道:“我还是问问你家保家仙吧!他们应该知道原因。”
    “我家老仙……”三喜媳妇面露难色,支吾起来。
    “你家老仙怎么了?”
    “咳咳,我来说吧。”三喜见媳妇不吱声,就接着说道:“我爹娘回老家了后,我们就不供啦,现在堂单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反正供不供都那样……”
    “不供啦?”王建国一下子惊讶起来,心想这么好的仙家都不要了?正想着,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委屈的感情,紧跟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与此同时,后脖颈子又麻又紧,脑袋也开始左晃右晃,王建国明白了,自己被上身了。
    “哇——”王建国一嗓子哭出来,比牛吼声音还大,吓的三喜夫妇一哆嗦,忙问:“徐哥,徐哥?你这是咋啦?”
    三喜媳妇壮着胆摇晃王建国:“徐哥,你没事吧,可别吓唬我们!”
    “啊呸!”王建国一口吐沫吐三喜媳妇脸上,“俺不是徐哥,俺是你家的保家仙黄新刚!”
    “我家的保家仙?”三喜夫妇面面相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啊啊……我太委屈了那个啊——”黄新刚放声大哭起来,哭的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好像被判了冤狱一样,三喜的媳妇赶快去给拿卫生纸,黄新刚一边哭一边抓过纸来擦,转眼间就用了半卷。
    王建国虽然被上了身,可是只捆了半窍,能够听见看见,心想老仙悠着点劲哭啊,这可是我的肉身,一会再哭的背过气去。
    那黄新刚又哭了半卷卫生纸,才说起了话,不过依旧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家中有哈拉气吗?”
    “哈拉气?”三喜媳妇疑惑道。
    “就是你们叫酒的那个东西!”黄新刚一蹦三尺高,发起怒来,虽然还是满脸泪痕。
    “有,有!”三喜媳妇慌忙去拿。这时候黄新刚又开始掉起泪来,指着三喜的鼻子连哭带骂:“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亏着俺们还保着你,说不要俺们就不要了,呜呜…….你们这帮凡人……也忒狠了点!你家这几年挣得钱,那个不是俺们辛辛苦苦弄来的,告诉你吧,那车祸就是俺们弄的,俺们要把俺们的东西拿回去!”
    “老仙……”三喜在床上大气不敢出“老仙息怒,我们错了……”

    “啊,错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打你,打你!”黄新刚“噌”一下蹦到床上,举起手劈头盖脸就朝着三喜打过去,给三喜打的满炕乱爬,一边爬一边喊:“哎呦快来人啊,老仙打人啦——哎呦快来人啊,该出人命啦!”
    王建国从那看的清楚,想去拉架,却无能无力,正在猴急呢,三喜媳妇一挑门帘进来了,手里拎着酒和烧鸡,见状赶快来拉架,谁知道那胡新刚力大无比,根本拉不住,只见他往上一窜,一屁股坐在三喜的后背,轮起巴掌就打三喜的脑袋,打的三喜直叫唤,急的三喜媳妇大喊:“老仙住手,喝点酒慢慢谈!”
    这么一说,黄新刚还真停住了,跟兔子一样从床上蹦下来,一把撕开烧鸡,大嚼起来,吃了几口鸡肉,又抱着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细着嗓子可怜巴巴道:“馋死俺了,俺已经半年多没吃到东西了。”风卷残云,一会功夫,只剩下满地的鸡骨头和空酒瓶。黄新刚拍着肚皮,冲着三喜夫妇说道:“先饶了你们,一会大教主还要
    过来,让他教训你……”说着说着,就不动了,三喜夫妇相互看着对方,试探了一下,三喜说道:“走了?”
    王建国此时身体能动了,晃了两下脑袋:“走了,我是你徐哥!”
    “哎呀大兄弟啊,你说这可咋整?”三喜媳妇一拍大腿。
    “咋整?那黄仙不是说一会教主要来,你听教主说什么吧!”
    三喜媳妇拿来几包烟:“一会还得给教主买点吃的喝的啊,光抽烟肯定不行啊。”
    这时从王建国嘴里冒出了另一个声音,接茬道:“无量天尊!不碍,我只抽些草卷便可!”
    “你……莫非是教主上身了?”三喜问道。
    “正是本座胡中于!”
    “哎呀妈呀,老仙啊,你就原谅我们吧……”三喜在炕上扯着嗓门嚎开了,一边哭一边给胡中于磕头。
    “三喜,你好生没良心啊……”胡中于怒气冲冲“去年要不是我们拼死拦着老鼠精,恐怕你的小命休矣,又怎可过河拆桥?对仙家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老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给您认错了,以后一定好好供奉!”三喜媳妇也跪下来,请求道。
    “你们若不想供奉,本座并不勉强,这次只是拿了东西就走。如果你们当真还要供奉,可不要再怠慢我们!仙家保你家业平安,逢年过节香火不能少!”胡中于叼着烟卷,端坐在椅子上,十分的威严的说道。
    “供!我们一定供!”三喜夫妇连忙说道。
    “无量天尊!那就一言为定,你们准备写纸笔,现在我将各位仙家的名字重新告诉你们,以便重立仙堂!”
    三喜媳妇拿来纸笔,胡中于把以前保家的几位仙家姓名又说了一遍,然后一挥袖子回山了。
    胡中于走后,王建国“哼哼”两句醒了过来,开口道:“你们竟给我找事干,我这骨头都该折腾散了,哎呦……找张三尺三的红纸,我重写保家仙!”
    “大哥,不用另选日子了吗?”三喜问道。
    王建国摇摇头:“不碍事,只要你们日后好生供奉就可以了!”
    说起写保家仙,有用黄纸的,有用三尺三红布的,而王建国习惯用三尺三的红纸。红纸黑字写好,当当正正的挂起来,王建国看着甚是满意,估计那几个老仙一定很高兴。
    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傍晚了,抓紧点时间,还能赶上末班车。于是王建国起身向三喜夫妇告辞,道:“我要赶时间回去了,你们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多谢大兄弟了,喏!”三喜媳妇满脸堆笑,一伸手塞给王建国个红包,“这是三百块钱,一点心意……”
    王建国推脱道:“妹子你客气了,写保家仙只是举手之劳,何必给这样多呢?”
    “大兄弟你帮了我们大忙,否则我家还不知道会成啥样呢!”三喜夫妇执意要王建国收下,王建国只能照办。
    王建国再次向三喜夫妇告别,转身要走,三喜媳妇却“哎”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搞的王建国赶紧又停下:“妹子有啥话就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恩,大兄弟,你能不能住这里一晚上?”三喜媳妇点点头,但是紧跟着又补充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别给你添麻烦……”
    “怎么了?”
    三喜媳妇征求般看了三喜一眼,叹气说道:“是我们村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媳妇,叫银花儿,丈夫是个酒鬼,最近刚生了娃儿,她的娃见天儿夜里哭,大兄弟既然来这一趟,能不能一起给看了?”
    “哦?”王建国想了想,小孩夜里哭,无非是夜哭郎之类的癔病,也比较好办,于是便说:“好吧,今晚我留一夜,想必家里也不会太着急的!”
    “多谢大兄弟了!”三喜的媳妇高兴起来,用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抹了两下“大兄弟先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晚饭很丰盛,猪肉白菜炖粉条,酱牛肉,几个凉菜和
    一盘花生,王建国和三喜盘着腿在炕上边聊边喝,还划了两次拳,王建国晕乎的时候,三喜媳妇又端上了一大盘饺子,盛情难却,最后吃的王建国和三喜东倒西歪,趴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半睡半醒到了半夜,王建国被三喜媳妇推醒了:“大兄弟,醒醒!又开哭啦!”
    王建国一晃脑袋,马上就清醒了,见三喜还抱个枕头呼呼大睡,三喜媳妇正双手插着袖筒,正在炕前等着他。
    “妹子你前边带路!”王建国说道,跟着三喜媳妇出了屋,在光线昏暗的小土路上摸黑走着,四周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钻了几条狭窄的胡同,七拐八拐之后,三喜媳妇停下,眼前是一间普通的农家院落,三喜媳妇拍门大喊:“银花儿,我是嫂子!大师来了!”
    里边传来了狗吠声和人的脚步,开门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三喜媳妇介绍说是银花儿的丈夫二栓,几个人来到屋里,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媳妇在炕上坐着,眼圈是黑的,一见就是没有休息好。她正怀抱一个婴儿不停的哄着,那婴儿哇哇大哭,怎么哄也不见好。
    “大师——”二栓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大师给好好看看,这小崽子真闹人,还不如掐死算了!”
    王建国躲开他的酒气,道:“别说这样的话,我看看便知,估计可能是夜哭郎之类的,好治!”
    小媳妇充满感激的把婴儿送入王建国怀里,那婴儿居然立刻不哭“咯咯”的笑起来,小手直抓王建国的下巴。王建国看着婴儿粉嫩天真的小脸,却感觉一丝的诡异,这婴儿,真的是夜哭郎吗?
    “你看,这不是好了?”王建国把边咬着手指头,边好奇的四处乱看的婴儿递给银花儿,银花儿试探的抱过婴孩儿,却不想那婴儿又哇哇大哭起来。
    “大师他又哭了啊……”银花儿不住的拍着哄着“怎么办啊?”
    王建国马上又把婴儿抱了回去,结果那婴孩儿又不哭了。
    “你试试看。”王建国递给三喜的媳妇,“看看还哭不?”
    在三喜媳妇的怀里,婴儿也笑的很开心,继而大家又试了一下二栓,也没有哭,也就是说,那孩子只有在银花儿怀里才哭闹的。
    “唉,我真是个扫把星,连自己的孩子都嫌弃。”银花儿见状,顿时心灰意冷起来“那今后我岂不是要远离这个孩子了?”
    “你别多想,不是你的原因!”王建国急忙安慰银花儿。
    “你个死婆娘,真不是省油的灯,连孩子都不稀罕。”二栓突然火了起来。
    三喜媳妇扭过头狠狠瞪了二栓一眼,道:“你是省油的灯,孩子不嫌弃你,那由你带孩子吧!”说着把婴儿往二栓的怀里塞,那二栓急忙躲开,嘟囔道:“我不带,我不带。”
    王建国看见二栓这么混,也不爱和他多说话,径直问起了银花儿“家中可有香烛,我想请我家老仙过来给你看看。”
    银花儿下了炕,在一个破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一把香和掉齿的香炉,递给王建国:“大师,这个可以吗?”
    “可以。”王建国道,又让银花儿找了一把米,放进香炉内
    ,然后点燃三柱清香,不多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无量天尊!”
    这声音听的王建国一阵欣喜,转身一看,果然是大教主胡天黑,旁边是帅气的白狼。王建国问道:“为何今天大教主亲自出马啊?”
    “弟子有所不知,此次的欺娘夜煞甚是厉害,本座要亲自来办!”胡天黑手捋长须,另一只手拿浮尘,仙气渺渺。
    “欺娘夜煞?”
    “对,这是煞的一种,不过很少见,不知道怎么被这个小媳妇碰见了,那夜煞附在婴儿身上,专门欺负他的亲娘,如果可能,能把他的亲娘至于死地。”白狼解释道。
    胡天黑听了白狼的话后微微点头:“弟子要去准备些东西,纸马金锞,香烛裱纸,猪牛羊头各一个,本座要做法送夜煞!”
    “这……”王建国有些为难,“现在太晚了,恐怕准备不齐全!”
    “恩,那本座明天再来,明天可否?”胡天黑道。
    “好,明天肯定行!”
    胡天黑念了句“无量天尊”,便打马回山了,留下白狼在那笑嘻嘻的看着王建国,王建国莫名的看着他,问:“你咋不走呢?”
    “我是你的护马,走什么?”
    “啧啧……”王建国忽然想到上回和玉芬的好事被破坏了,心中有些埋怨起来,叫道:“好吧,那你可不要再坏我好事哦。”
    王建国进了另一个屋子,银花儿正坐在炕上和三喜媳妇唠嗑,孩子由三喜媳妇抱着,很安静的睡着了。二栓也已经消失了,估计是又跑哪个地方鬼混去了。
    “银花儿,刚才教主跟我说啦,这毛病不在你,是有一个夜煞缠上了你家孩子,叫欺娘夜煞,顾名思义,专门欺负你的。”
    “啊,大师,那可怎么办啊?”银花儿一听就怕了,紧紧的靠在三喜媳妇旁边,盯着熟睡中的婴儿,表情复杂。
    “别怕,我家老仙说明天帮你送走,你明天买猪头羊头牛头各一个,另外还要些香烛元宝等。”
    “大师……”银花儿眼帘低垂“我家不富裕,那猪头羊头牛头恐怕一时买不起啊。”
    “最好是猪牛羊的头,实在不行,让她买猪牛羊肉来替代!”白狼在王建国耳边窃窃私语道。
    “那就用猪牛羊的肉来代替。”王建国说道。
    “恩。”银花儿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大兄弟,为什么这孩子会招上欺娘夜煞?”三喜媳妇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问道。
    白狼马上又跟王建国耳语几句,王建国高深莫测的微笑道:“如果我看的不错,这孩子是早产。”这句话说完后白狼马上踩了王建国一脚,对王建国剽窃他查事的结果表示抗议。
    “大师真神,是早产,才七个月。”银花儿敬佩的回道。
    三喜媳妇接话道:“怪就怪她那个混账老公,七个月的时候和银花儿打架,一脚踢到肚子上,结果就早产了,还好母子都平安,真是造孽啊。”
    “唉……”银花儿神色暗淡“怪就怪我当初头脑一热嫁了他,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道这里,银花儿眼圈一红“大师,您可否再帮我个忙?”
    “你说吧。”
    “我想让你把我老公的桃花斩了,另外大师能不能做法,让他戒酒,好好跟我过日子?”
    王建国略一迟疑,道:“这个恐怕效果不明显。”
    “为什么?”银花儿一听有些急。
    “刚才我见过你老公的人,对他多少有些了解,仙家告诉我,你老公的本性如此,做法也不行啊。法术虽然有些神通,能改变一些事情,但不是万能的,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大可能的。”
    “哦……”银花儿低下了头,王建国看见她眼角的泪马上就要留下来了,心想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又急忙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他虽然本性顽劣,但是再过几年就会成熟懂事很多,也知道自己的责任了,那个时候他就会跟你安心过日子了。”
    “真的吗?”银花儿破涕而笑“如果是那样,我再忍几年也可以的。”
    “恩。我只有白天才能睡会,孩子白天不闹。”银花儿揉着眼睛,看见王建国在眼前,连忙起来,有些害羞道:“这个时候还没醒,让大师笑话了!”
    王建国一摆手:“不用客气,刚才我和三喜媳妇去买了猪牛羊肉和香烛,现在咱们就可以做法了!”
    “唉,花儿啊,多年的媳妇才熬成婆,既然孩子都有了,你就听大师的,忍忍吧。”三喜媳妇劝道。
    “恩!”银花儿咬着嘴唇点点头“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罢了。”
    又聊了一会,王建国和三喜媳妇向银花儿道了别,约好第二天再见。
    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王建国和三喜媳妇来到银花儿家,见银花儿和衣躺在炕上睡着,孩子也在一旁睡的正熟,三喜媳妇叫醒银花儿,道:“猜你也起不来太早,昨晚又一晚没睡吧。”
    “好的!”银花儿马上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大师要在哪里做法?这里吗?”
    “对。”王建国抱起熟睡的婴儿“我做法的时候,希望不要有人打扰,另外你的孩子,要留下一起做法。”
    “那大师我们出去了,拜托大师了。”银花儿一拽三喜媳妇的袖子,两个人一起走出去,把房门关上。
    王建国点上香,用空暇的时间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屋里没有贵重的家具,只有一个普通的电视,但却收拾的井井有条,熨贴干净,窗户上新帖着红色的剪纸,看得出主人对生活的热爱之情。整个屋子被窗外的阳光氤氲出一种温暖的胭脂粉味道,王建国猜想银花儿是不是有些时候要涂胭脂的。
    正在王建国乱想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音,大教主胡天黑和白狼来了。打过招呼后,王建国问胡天黑:“教主,下一步我们干什么?”
    “弟子,你且先把那娃娃摆在供桌上,下边贡品香烛摆齐!"
    王建国照办,将那孩子熟睡的婴儿摆在供桌上,猪牛羊肉摆上,并且点上了七星香大斗香,胡天风开始念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
    胡天黑踏出天罡敕煞步法,用眼神示意王建国,王建国马上将裱符烧掉,然后紧张的盯着供桌上的婴儿。
    渐渐的,一股浓浓的黑气,从婴儿的身体里,张牙舞爪的冒出来。
    王建国立刻想去抱那个婴儿,怕婴儿有危险。胡天黑大喝一声:“不可!”惊的王建国停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古书上说,煞是凶神的一种,又有解释说,煞是一种凶恶害人的流气所聚集形成,王建国发现,眼前的确是一团黑气,只是这黑气,形状不断的变化,似乎在表示它的愤怒,莫非……这夜煞是有思想的?黑气逐渐的缩成一团,不断的抖动抖动,好像在酝酿力量,等待着时机进行攻击。
    胡天黑“噌喨喨”从背后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青龙燕月弯勾刀,整个屋内顿时寒光四射“无量天尊!夜煞,今日本座用猪牛羊三畜祭你,莫非你仍不满意吗?”
    黑气依旧抖动,抖动,王建国,白狼,胡天黑互相看了一眼,白狼道:“是不是它看我英明神武被吓到了,想开了要走啊?”话音刚落,那黑气变化了形状,像一个黑剑一般刺向白狼。白狼“呀”一声脚下用力,窜到了半空中,躲过夜煞的进攻。
    这只是夜煞的第一招,黑剑一转方向,又冲着白狼飞过去。白狼从背后抽出了玄铁冰凝宝剑,“噗”一声把那黑剑拦腰砍断。为什么说是“噗”的一声?因为那黑剑是夜煞的黑气幻化而来,最终的原形还是气体。王建国一看,连白狼都用武器了,自己用啥呢?一激动,抡起个板凳来。
    胡天黑紧跟过来,因为屋里太小,几个人都施展不开,王建国提议:“要不咱们出去?”
    “不可,否则那夜煞就化成雾气逃了!”白狼道。
    说话的功夫,那断了的黑剑逐渐又融合起来,胡天风手起刀落,在夜煞成形前又劈了下去,只听一阵怪异的“嗞嗞”声,那夜煞的成形速度变慢了,只是,还是在慢慢的聚拢。
    “教主,这夜煞无法彻底消灭啊!”王建国叹道。
    “这正是夜煞的厉害之处,看本座收了它!”胡天黑从腰间拿出了聚魂瓶。这聚魂瓶光滑晶莹又小巧,如同个玉葫芦一般,只是威力巨大。王建国一直很纳闷胡天风从哪里得到这样的宝物。
    胡天黑驱剑指启动咒语,聚魂瓶放出一阵冷光,瓶口正对着夜煞。眼见着那夜煞垂死的拼命挣扎,不断的变换着各种形状,发出一阵又一阵“嗞嗞”的哀号声,然后慢慢的殆尽了力气,被收进瓶里。
    “教主,你要彻底毁灭它吗?”王建国问。
    “当然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只是想化了它的戾气,让它成为普通的流气。”胡天风又把聚魂瓶挂在腰里。
    “那是不是事情结束了?”白狼飘悠悠的晃过来,问道。
    “非也,非也,夜煞被降服,夜煞所幻化的怨气还在。把那银花儿姑娘叫来,本座有话对她说!”
    王建国正抱着银花儿的孩子,这婴儿居然还在睡着。粉嫩的小脸露出一丝梦呓的笑容,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了胡天黑的话,王建国打开屋门,见银花儿和三喜媳妇正在院里的葡萄架下等着,于是便说:“进来吧,一切顺利,我家教主有话说!”
    银花儿和三喜媳妇有些拘谨的走进来,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王建国,王建国还没说话,胡天黑身形一闪,上了王建国的身体。
    “无量天尊!吾乃大教主胡天黑,想必弟子已经介绍过本座了,银花儿姑娘了,本座要亲自叮嘱你一番!”
    “老仙请说吧!”银花儿怯生生的,既好奇又有些害怕。
    “姑娘,那欺娘夜煞已经被本座降服,只是它的怨气还在这屋内。从明日算起,七天之内姑娘绝不可再进这个屋子,否则将有塌天大祸!”
    “塌天大祸?”银花儿有些疑惑,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有些不相信:“老仙能透露两句吗?”
    “天机不可泄露!姑娘千万要切记啊!”
    “哦……”银花儿低下头不再吱声了,三喜媳妇一边看着,说:“老仙放心吧,有我督促她呢!”
    “好,既然这样,那本座就回转高山而去了!无量天尊!”胡天黑一甩袖子,回山去了。
    王建国又叮嘱了银花儿几句,并且留下了家里的住址,让银花儿有事情可以再去找他,三喜媳妇一旁笑呵呵的,送走了夜煞,众人皆大欢喜。
    很久以后,王建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和银花儿道别的情景,她穿着小花袄站在院子门口,亲昵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甜甜的微笑着摆手,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简朴的农家小院和温暖的阳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背景,勾画出一副线条明朗而又淡然温馨的油画。
    之所以王建国一直这样回忆着,是因为银花儿终究没能躲过那塌天大祸,再见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了。
    傍晚的时候,王建国到了家,远远的还没到楼下,就看到楼顶上竖起块牌子:“建国转运馆”,底下一排正楷黑色小字“阴阳占卜,风水定宅,指点迷津,财运旺起,起名择日”,再仔细看,还有电话号码,刚走没几天,家中就装了电话,看的王建国那个美,心想自己就要在这个小区内出名了,老仙不是一直想出马扬名天下吗?至少在这个小区里,王建国是相当的扎眼的。
    一口气上了顶楼,王建国拿出钥匙开了门,看见刘羽菲和玉芬正一人抱着半个西瓜,拿勺挖着,这吃相,相当的凶猛。王建国兴冲冲问:“谁给咱家装的电话啊?”要知道,那个年代,电话还是个稀罕的东西。
    “我爸爸呗,还能有谁?”刘羽菲一边往嘴里塞西瓜一边说着,那西瓜看着甚是水灵,王建国咽口唾沫:“还有吗?我也想吃。”
    “没啦,来吃我的吧。”玉芬一把拽过王建国,把吃剩下的西瓜塞给他,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王建国吐着西瓜籽问:“我师傅呢?”
    “屋里正打坐呢,你师傅是约会练功两不误,天天日子潇洒着呢!”玉芬道。
    “哦,这两天牌子挂出后有没有人找我看事啊?”
    “NO,NO,NO,很是悲惨,一个打电话的都没有。”刘羽菲摇摇头“照这样下去,你就该喝西北风了。”
    “哦。”王建国低下头“没人就没人吧,反正穷日子也过惯了。”
    “建国哥,你出马前是干什么的啊?”刘羽菲停止咀嚼,认真的看着他。
    “我是个瓦匠。”王建国“嘿嘿”一笑,“小时候家里穷,早就不上学了,靠这个挣点钱。”
    “哦,凡是出马仙命运都是多坎坷的。”刘羽菲笑笑,又把小虎牙呲了出来。
    几个人边聊边看起了电视,直到吃了晚饭,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王建国感觉到少有的清闲,却有一丝的无聊。
    这时门铃响了,王建国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兴奋叫道:“有人来啦,大家快收拾一下!”玉芬手脚麻利的把满茶几的瓜子皮和西瓜皮收下去,又拿抹布抹了两下,道:“开吧!”
    王建国怀着激动的心情开了门,准备迎接他的第一个顾客,打开门,却见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街道大妈站在眼前,这大妈五十岁左右,长的膀大腰圆,双手叉腰,满脸怒气,看见王建国开门,扯着嗓门叫道:“干啥呢干啥呢,你们这是干啥呢!楼顶那牌子是咋回事,影响小区的区容!”
    王建国的热情顿时熄灭了,心想来个找茬的。正想说话,里屋的门开了,蔡二神从屋里出来,轻声唤道:“柔柔!是柔柔吗?”
    那大妈听见了声音,扭头望去,和蔡二神整好四目相对,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双双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妈呀,居然是你啊!”
    “咦,你们认识?”众人问道。
    “这是我的女朋友,柔柔。”蔡二神十分神气的介绍道,满脸幸福。
    “柔柔?”王建国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名字安在这样的大妈身上是有多么别扭,看这蔡二神充满柔情的目光,王建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柔柔大婶,你好!”刘羽菲笑着就跟大妈握手。
    “柔柔,这是我的徒弟,你就宽容一下,让他混口饭吃!”蔡二神替王建国求情,他和大妈站在一起,矮了半头,也瘦了三圈。
    “你徒弟啊?”大妈终于有了笑容“那他看事准吗?”
    “准,相当的准,得了我的真传!”蔡二神把胸脯拍的“咣咣”响。
    “我这还真有个事,能给看看吗?”大妈问王建国,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建国看得明白,说道:“柔柔大妈屋里请,我们详谈。”
    王建国一眼就看出大妈想什么了,她是怕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王建国给大妈搬个凳子,在桌前坐下,又倒上杯水,道:“大妈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大妈看了一眼门口,王建国心领神会,把门关严,这大妈才放下心来,道:“小伙子,那我就说啦。是我儿子的事情,我儿子结婚几年了,也不知道安心过日子,成天从外边勾三搭四的不安份……”大妈停下喝口水,就开始絮叨起来,什么因为他儿子和儿媳天天半夜打架,导致她失眠健忘,买菜忘了带菜篮子……什么儿媳抠儿子的时候指甲盖有多长……什么儿子喝多了走错女厕所……云云云云,足足说了半个小时也没说完,王建国脑袋大了三圈……
    听着大妈的诉说,王建国忽然想起了银花儿,她也有个不务正业的丈夫,现在正是银花儿躲夜煞怨气的日子,希望她能听老仙的话,可别出了啥意外。这样一想,王建国有点不安了起来,总觉到要出什么事情。
    “哎,小伙子,你有听我说吗?”大妈推了王建国一下,王建国一下回过神来,心说你还没说完呢,就问道:“那柔柔大妈,你的意思是什么啊?”
    “你不会做法吗?把我儿子弄好了,别让他跟儿媳妇吵架了。”大妈很干脆的说。
    “把你儿子的八字给我看看。”
    大妈给了八字,王建国看了一会,道:“您儿子是桃花过旺,斩了桃花,他就能好。至于您说的喝酒,我可是没有办法的。”
    听得大妈眼睛一亮:“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他不经常喝的,主要就是不安分!小伙子你能帮我这个忙实在太好了!”
    “柔柔大妈您先别谢我,这种事情,我尽力而为!”
    “那……那个,钱要多少啊?”大妈犹犹豫豫的,“要很贵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材料费倒是没有多少,不过,我得去个道观做法,不知道人家的场地费要收多少啊。”王建国挠挠脑袋,也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在村里,都是跑到附近山的道观里去做法的。
    “小伙子,这附近有个清水观,你去问问。”
    “那好吧,问完了我告诉您吧,您放心,我不会多挣钱的,您赏我个辛苦钱就可以了。”
    两人的话谈在这里,大妈起身告辞。王建国则开始打听清水观的事情,刘羽菲听了后眨眨眼睛:“这在咱们市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吗?”
    “太好了,既然你知道,那明天带我去吧。”
    “好吧!”刘羽菲点头答应。
    闲言少叙,第二天,王建国和刘羽菲到了清水观,远远见好大一座道观,装修的金碧辉煌,走进去见三清像全是金衣加身,连级别教小的神仙也都是披金挂彩的。墙壁上精美的壁画,美轮美奂的诉说着一个个的神仙故事,不过王建国最咋舌的是院里烧的高香,足足有三米长,比成年人的大腿还粗,这跟山上的道观条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王建国和刘羽菲正在四处观看,对面来了一个老道,穿着非常精致的道袍,上来搭话道:“无量天尊!您二位身上是何方
    神圣啊?”
    听的俩人一愣,刘羽菲一皱眉头,低声对王建国说:“不好,他身上也有仙家,好像是来盘道的!”
    声音虽小,却被老道听的一清二楚,笑道:“呵呵,贫道只是个闲人,既然二位这样讲,可否与贫道切磋一下?”
    盘道,就是仙家之间通过互相询问对方的道行功夫,或者用斗法,来切磋道术的方式。王建国看着老道身上带着几个胡黄仙,个个横眉立目傲气十足,猜就知道老道是找茬来的。又回头看看身后,就见一老黑虎跟着自己。心想还是不盘为妙,于是笑道:“嘿嘿,道长,我今天仙家带的少,改日吧!”
    “那可不行,俗话说,入乡随俗,你不是想用这个道观?想用就来试试你的本事。”老道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建国哥,盘就盘!”刘羽菲一握拳头,心想不教训一下他,省的他目空无人,“说吧,怎么个盘法?”
    “老套数,舔红枣,掳红链!”
    舔红枣,掳红链,在东北的大神二神中是无人不知,民间杂耍艺人也经常表演,就是把烧红的烙铁放在嘴里舔,用手掳烧红的铁链子,没有一定的功夫是不行的,很容易弄出人命。王建国听后就笑了,心想什么个盘
    道方式啊,这样简单,于是问背后的仙家:“老仙,行吧?”
    背后的老黑虎“呵呵呵”就笑了,道:“小弟马,可别看不起俺,俺可是大堂的八大护法金刚之一!”
    “哈哈,那就看老仙的好了!”王建国笑道,也摆出一幅高傲的样子,心想气气你个牛鼻子老道。
    那老道把王建国和刘羽菲带到道观的一个柴房里,一个小道士正在烧火,老道蛮横的说:“去,把那烙铁和铁链子拿下来!”小道士不敢怠慢,赶快从墙上摘下两样东西,交给老道。
    老道用手擦了擦上边的土,说声:“贫道先来!”就把那两样东西放到了熊熊的炉灶之中,转眼工夫,烙铁和铁链被烧得通红,鲜艳的好像岩浆喷发的颜色,刘羽菲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担心的看着王建国,王建国微微一笑:“你就看好吧。”
    老道首先找块湿布,把烙铁拿了出来,王建国心说这咋还带用布的啊,一看就水平有问题。见那老道装模作样的叫了起来:“嗨——哇呀呀——”,这样足足叫了有十秒,才把烙铁放在嘴里,只听“呲啦”一声,老道嘴里冒出大量水蒸气,见他眉头紧皱,额头大汗冒出,却也算是纹丝未动,挺了过来。一会,蒸气渐渐小了,老道洋洋得意拿出烙铁,伸出他的舌头给王建国和刘羽菲看看,意思是一点没受伤。那一旁的小道士瞪大双眼,紧张的看着。
    下边是掳铁链,老道又把破布拿了出来,隔着布把铁链从火中拿出,酝酿了一下,才放在手中握了几下,却没看见怎么使劲,王建国在一旁看的都该着急了。
    表演完毕,老道“无量天尊”一声,拿眼睛斜瞟着王建国,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王建国笑而不语,先把上衣脱掉,然后又对小道士说:“麻烦烧一壶开水!”
    小道士点头照办,眼见那水烧得响了起来,快要开了,老道有些不耐烦了:“施主,要是比不了就认输吧,不要拖延时间!”
    “马上!”王建国一伸手,把那烧红的烙铁稳稳当当拿在手中,老道见了顿时一怔!没有片刻的耽搁,又快速将烙铁放入口中,大量蒸气涌出,“呲呲”作响,似乎这样还不过瘾,王建国还跟舔棒棒糖一样把烙铁在口中转了几下,直到烙铁渐渐失去了红色,逐渐变凉。
    扔了烙铁,王建国马上又徒手将烧红的铁链子拿出,不光是用手摞了两下,居然还把链子绕在身上,那铁链烧的皮肉作响,但却不见有一点伤痕。这还不算,王建国又扔了铁链,抄起灶上的水壶,将里面的开水“咕咚咚”一饮而下,大叫一声:“爽!”再看那老道嘴张的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小道士则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王建国,捂着嘴偷笑。
    刘羽菲“咯咯”的笑了起来,问道:“道长,还比不比啊?”
    老道满脸通红,他背后刚才还嚣张十足的仙家此刻全是蔫头耷脑的,见刘羽菲问话,嗫嚅说道:“算啦,贫道输了,不比了!现在带你们去找执法长老,他负责这个事情。"
    王建国本来还想挖苦老道两句,想到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就不做声了,跟着老道到了大殿,里边一白胡老者,正是那执法长老。
    说明来意,长老微微一笑:“施主,你每用一夜本观,就给五百如何?这是本观的规定,也算香火钱了!”
    “贵死了。”王建国心里暗想。
    “长老,能不能便宜点?”王建国问。
    执法长老一摇头:“恐怕不可,这是观里的规定,道观也是需要香火维持的。”
    “那好吧。”王建国勉强答应,要知道那个时候五百块钱可够一个月的工资了。
    “记住,你做法前的白天把钱先交上,晚上自然有人给你开大门。来,我领你去见守门的道长。”长老说罢起身,王建国和刘羽菲也跟上去。
    这个社会还真是现实,没有人白帮忙啊,王建国撇嘴想着。见过看门道长,事办完了,拉着刘羽菲回了家,一路无话。


    到了家,把柔柔大妈请来,说明了情况,柔柔大妈一听,眼睛睁溜圆:“这么贵!”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王建国心说不做就不做吧,也省得我麻烦。谁知到过了俩小时,大妈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千块钱,道:“我想开了,贵点就贵点,只要他俩别打架,给多钱都行!小伙子,全看你了啊!”
    王建国收过钱,心理有些压力了,默默祈祷这法事顺利才好,要不真是不好交代。
    下午到晚上,王建国和玉芬都在忙着准备工作,画符裱,买元宝,拿好香烛贡品。点上九柱全堂香,这次不知道哪个老仙来办事。
    脚步声传来,一看正是两位帅哥白狼和老朱。王建国说明情况,白狼道:“咦呀,斩个桃花,多简单的事情,你就等好消息吧!”老朱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弟子不用担心,有在下和白狼在,定能圆满而归!”
    “那就有劳老仙了!晚上我直接去清水观了!”王建国放下心来,说道。
    “好!”两个仙家说完,便转身回山去了。
    转眼就到了晚上,王建国一看快子时了,赶快请来一位帮忙做法的狐仙,带着材料,蹬着自行车往道观跑。路上行人渐少,冷风吹的王建国好是清爽,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发现城市的夜晚的确和农村大不相同,华灯尽放,照的半边天都是亮的。如果用专业点的话来说,就是阴气较少,想来孤魂野鬼也不多。
    不过这一路还真碰上几个野鬼,男女老少都有,飘悠悠的在王建国身边过去,王建国天眼一闭,装作啥也没看见。
    到了清水观,王建国拍大门:“道长,我是白天来做法那个!”
    好半天,老道披着衣服磨磨蹭蹭开了门,说道:“你白天都没给那香火钱,晚上怎么做法?”
    “我现在就带来了,喏,这是五百的香火钱,这是给道长的辛苦钱,五十,别嫌少啊!”王建国赶紧陪着笑脸。
    老道顿时笑了:“这个,可真不好意思!”
    “没事,只要您让我做法就可以了!”王建国一把塞了老道钱,然后径直走向大殿。
    殿里点着长明灯,光线不是很足,却映衬的仙气飘渺,王建国看着巍峨三清像,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殿里的神仙不少,三清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落坐正中,另一个偏殿里边是四御大帝,然后是文曲星文昌帝君,正财神赵公明,武财神关羽,文财神范蠡等等,另外还有一些说不上名的神仙,个个香火十足,金漆加身,十分的威严壮观。那狐仙告诉王建国,先拜了三清,通告一下,要给大妈的儿子斩桃花了,王建国点头,这就要奏禀天神!
    在狐仙的指导下,王建国先念了净身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然后向各位神仙念起裱文,烧掉裱文元宝等。这斩桃花的做法过程比较简单,不用念什么经,主要得是看白狼和老朱的功夫了。
    王建国这里暂且不表,且说大帅哥白狼和老朱,一看马上快子时了,两人快马出山而去,按照白天王建国所给的地址来到了柔柔儿子家附近。
    “湖北小区20栋5单元3号”白狼念道,“咦,什么叫做栋和单元啊?”
    “拿过来我看看。”老朱把纸条接过来,看了半天,也是云里雾里,以前在农村从来没接触过这个东西。
    “咱们问问吧!”白狼四下一转脑袋,见小区里有棵桂花树,比碗口还粗,估计也有点小道行了,就飘过去问:“请问桂花树,这20栋5单元3号是什么意思?”
    桂花树顿时花枝烂颤,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哟——你这公子可真笨啊……”
    白狼一看:“咔,还是个个女的!”于是客气道:“请大姐指点。”
    “指点谈不上,公子从哪里来啊?”
    “乡下草仙。”
    “乡下好啊,乡下没有污染,又自由,你看我种在小区里,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拔掉了……”
    “大姐不必悲伤,我看大姐也不是短命之仙……”
    “多谢公子,公子叫什么名字?”
    “白狼是也。”
    “我叫桂青青,人家都叫我桂三娘,今年已经修炼了五十年了,公子可摘下我的花留作纪念,以后也可常来...”
    “啊,哈……”白狼无语,心说你这是唠闲嗑呢还是干啥呢,老朱一旁看的着急,板着脸就过来了:“仙女,请告诉一下这栋和单元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有急事!"
    “哼……”那桂花树头一扭,“真是乡下仙,不懂人情,没有礼貌……”
    “你……”老朱有点生气了。
    “你们问她干什么?她也不知道,那栋和单元就是那楼上写字的,对号入座就对了!”旁边的一颗柳树开口了。
    桂花树杏眼圆翻:“死柳树,坏我好事!”
    “好事?”白狼转着眼珠吸溜着指头想了想,忽然“妈呀”一声,落荒而逃。
    这白狼和老朱按照柳树的说法,终于顺利的找到了柔柔儿子家。前边就是大门,白狼问道:“要直接冲进去吗?好像有门神。”
    老朱一摆手:“何必自找麻烦,咱们穿墙而过!”
    两个仙家穿过墙面,眼前是一个装修的及其普通的客厅,不过沙发上有把吉他,白狼好奇的扑上去摸弄两下:“咦呀,这是个什么乐器,好像是琵琶改造的。”
    “你真土,一看就是婆娘们弹棉花用的,快办正事……”老朱一拽他,强行把他拉走。
    客厅旁边就是卧室,里边呼噜阵阵,跟开火车一样响,白狼和老朱飘进去,见眼前一男一女睡的正熟,那男的光着个膀子只穿条小内裤,从八字合照片上判断,就是柔柔的儿子。
    “来吧。”白狼一撸袖子,念到:“乾天坤地,离火坎水,巽风艮山,震雷兑泽,八卦大神,月老仙师牵红线,桃花仙女种桃花,阴阳和合,桃花一斩,速现真身,急急如律!”
    只见眼前浓雾大起,浓雾过后,白狼和老朱身处一片茫茫而空旷的平原上,四周全是稀薄的白色气体,眼前除了一棵桃树,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光秃秃的大地一眼望不到边,天地间十分的空荡。
    “这就是那娃娃的桃花了!”老朱风度翩翩微微一笑道。
    “咦呀,你看桃花都结桃子了,好厉害!”白狼围着桃树转了三圈,踢了一脚,上边两颗桃子整好掉在他脑袋上。
    “咦?白狼,我闻到一股怪味。”老朱使劲的抽动两下鼻子,努力闻着。
    “啊,我也闻到了……&*%$@!不好,是腋臭!”白狼喊道。
    “啊,还有浓烈的脚臭!仙家最爱干净了,难道他没有洗澡吗?”老朱也惊道。
    老朱说的不错,仙家都是特别爱干净的,所以每次做法的时候,王建国都会要求事主净身更衣,因为他们受不了人身上的体臭味。
    白狼此刻已经被熏得是眼冒金星了,好像喝了酒一般摇摇晃晃道:“老朱,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凡人的腋臭真是厉害,好像毒气。”
    “你要挺住,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白狼怎么能被小小的腋臭打败,说出去岂不是贻笑三界?我没带兵器,你快去把那桃花斩了好速速离开!”老朱道。
    此刻白狼“哇——”一声,吐了起来,听老朱这样一说,强打精神抽出了玄铁冰凝剑,挥剑“噗噗”几下,把那几个桃子全部捅烂了,然后捏着鼻子“咔咔”乱砍起桃树枝来,瞬间,白狼的脚下落满了破碎的桃花和树枝。
    “够了够了!”老朱急忙喊道“再砍下,都该没婆娘跟他说话了!”
    白狼听到住了手,对老朱喊:“快撤!”
    老朱一点头,拉着白狼“嗖”的一声从那幻境出来,两位仙家弄的狼狈不堪,气喘嘘嘘,急急忙忙的从柔柔儿子家跑出来,找个空气新鲜的地方大口喘粗气。
    “任务完成了,太刺激了。”白狼道。
    “那娃娃估计得一个月没洗澡,少有的邋遢之人。”老朱说道。
    “走吧,弟子还等咱们消息呢!”于是两位仙家便化作两道白光,
    闪了几下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盛夏的夜色依旧,繁星点点,蛙声阵阵,只是东方稍稍渐白,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刻的王建国正在家中眯缝着眼睛打盹,见白狼和老朱回来,忙问:“二位仙家,怎么样了!”
    “桃花斩的不错,只是那娃娃腋臭太大,我们差点被熏坏!”老朱道。
    “哈哈,还有仙家被体臭熏坏了的!”王建国听后就笑了。
    “笑什么,我的小心灵都留下阴影了,以后再碰见这样的打死我也不去了……”白狼说话间露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屁股后边扭动着,估计刚才被熏的差点现了原形。
    “过些时日派个鬼兵再去看看桃花长出来没有,现在我们就回转高山而去了!无量天尊!”老朱一甩袖子。
    “二位仙家慢走!”
    送走白狼和老朱,王建国终于安下心来,明天就可以告诉柔柔桃花斩的很成功,钱没白花。想到这里,高高兴兴的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王建国和玉芬还赖在被窝里,其实王建国已经醒了,只是懒的动而已,竖起耳朵听着外边,只听到蔡二神塔拉着拖鞋去晨练的声音,看来刘羽菲和狗蛋儿也没起。王建国盖紧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睡了不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好像有人开门,再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得震天响,刘羽菲在外面喊:“建国哥,快出来,有急事!”
    “谁呀,大早起的。”王建国忍痛舍弃了温暖的被窝,穿着睡衣开了门,刘羽菲一见他开门就说道:“来个自称是三喜媳妇的人,说什么出人命了!”
    “什么?”王建国马上想到了银花儿,大步奔到客厅,见三喜媳妇正在沙发上坐着,手里端着一碗水,眼睛又红又肿,见王建国出来,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你刚才说的人命是怎么回事?”王建国急声问道。
    “银花儿死了……”三喜媳妇一下哭了出来“昨天下午的事情!”
    “你说什么?”王建国惊道“不是让她躲怨气去了吗?怎么会死的?”
    “喝农药死的,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帮人围在一起,把三喜媳妇落在正中,竖起耳朵听着。王建国心中的疑惑最大,几天前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如果这事情跟自己有关系,那王建国就该愧疚死了。
    “你们走了之后,银花儿又和他丈夫吵起来了,因为他丈夫把银花儿给娃儿买奶粉的钱拿去赌,银花儿气的一天饭都没吃……”三喜媳妇道。
    “那也不至于喝药啊?”王建国道。
    “那喝农药是假的,只不过为了吓吓他丈夫...呜呜……怪就怪我给出的主意……”三喜媳妇抹起眼泪“年纪轻轻的银花儿妹子,就这样没了……”
    “怎么个吓吓他丈夫?”玉芬在一旁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我让她喝药吓唬一下她丈夫,省的他丈夫不好好过日子,只是比划一下。第一次他丈夫当真了,向她求饶,发誓以后再也不去赌了。第二次,也就是昨天下午,她又用这招,她丈夫不信了,不知道她怎么鬼使神差的赌气,一口气把农药全喝光了,当时脸就紫了,她丈夫一看马上就送去医院,刚到医院就不行了……”
    “她怎么还有空和她老公打架呢,不是让她不要在家呆着吗?”王建国问道。
    “她根本就哪也没去啊,一直在家呢,我让她上我家来,她不听……”
    “人各有命...如果这样,还不如不给她送欺娘夜煞……”王建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那欺娘夜煞如此厉害,就是冲银花儿去的,要是不送,恐怕也性命担忧,如此看来,那银花儿是否是时日已尽,横竖是死呢?
    “可怜扔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三喜媳妇抽泣道“我这次请大兄弟来,就是再想请你回村一趟,把那银花儿的坟弄一下。”

    “大嫂,你们那里还土葬吗?”刘羽菲问道。
    “那倒不是,昨天银花儿刚断气,那天杀的就把她拉到火葬场去了,估计现在已经殓了,只是这银花儿不知道是不是算横死,怕是有什么讲究……”
    “算是横死,”王建国道“其实可以逃过一劫的,她现在怨气一定极大,绝对不能把她埋在祖坟内。如果可能,我还想把她超度一下,毕竟认识一场。”
    "那就有劳大兄弟了,我替银花儿谢谢你,咱们现在快走吧。”三喜媳妇站起来,急着要走。
    见她如此着急,王建国也只能跟着走了,简单的洗过脸,又交待了家里几句,两个人出门飞快的奔向汽车站。
    一路上,三喜媳妇眼泪不断,跟王建国诉说着和银花儿的种种,王建国得知,原来银花儿父母双亡,家里的亲戚们也没有一个关系好的,很是孤单,怪不得她除了家里,哪也不愿意去。村里只有和三喜媳妇处的好,两个人感情很深,情同姐妹。
    到了村子,两个人顾不得歇息,来到银花儿家,一路的奔波,王建国手里还拿着路上买的矿泉水。“吱呀”一声开了院门,见院子中间一个破桌子,供着银花儿的牌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吊丧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
    “二栓!”三喜媳妇喊道。
    “擦你妈的!你还有脸来!”里屋门一开,二栓醉醺醺出来,虽然走路都不稳当了,却满脸怒气咬牙切齿,手里拎着个铁棍“我今天打死你个神棍,害我媳妇自杀,擦你妈的,我跟你拼了!”铁棒夹杂着风声,照着王建国脑袋砸下来。
    王建国出于本能的用胳膊向上一挡,只听“铛”的一声,那铁棍生生的被弹到一边去。二栓被这一下震得虎口发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瞪着充血的眼睛打量着王建国,心想这小子是什么做的?换做旁人胳膊不给打折才怪的。想归想,手里的铁棒子又轮圆了砸过来,王建国这次伸手一抓,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腕,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三喜媳妇一见赶快过来劝架,掰着二栓拿铁棍的手,想把铁棍抢下来:“你疯啦?银花儿的死是跟他有关系吗?不还是你逼死的?”
    “少放屁,就是你们的原因,臭娘们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一会儿收拾你!”二栓死活不肯松手,声嘶力竭的大喊,另一只手“嘭”的一下抓住三喜媳妇的胳膊不放,结果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在院子里团团转。
    三喜媳妇毕竟是个女人,一会功夫就没了力气,二栓一使劲,三喜媳妇竟然被甩了出去,后边靠墙的地上是一块破木板子,那三喜媳妇摔倒在地,一声惨叫,右腿结结实实的撞到木板上。王建国和二栓扭过头一瞧,坏了,木板上的三根长钉子整好扎在三喜媳妇的腿上,直接就给扎个透心凉,三喜媳妇惨叫着把木板拔出来,腿上顿时出现三个洞,鲜血像泉水一样汩汩的往外流,瞬间就流了一地,原来是扎到动脉了。
    二栓见状,吓的手里的铁棒子“哐当”一下掉在地上,脸色煞白,上来就用手捂那伤口,但是鲜血成喷发状,用捂的方法根本不行!“C你M的,快找车送医院!”二栓用变调的声音对王建国吼道。
    王建国此时异常冷静,见那血流的速度,估计没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怎么办?孤注一掷赌一把吧,王建国闭眼凝神用上方语喊道:“有没有过路仙家,快来救人!”
    无巧不成书,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老者,眉目清奇,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手里拎着个大葫芦,好像里边装的是酒,因为王建国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酒香。老者并未说话,只是慈祥的笑着,然后伸手在空中一抓,王建国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心,一粒褐色的药丸子。不敢耽搁,马上给三喜媳妇服下,血立刻就停了,腿上的三个洞竟然在眼皮下慢慢愈合,最后消失了,三喜媳妇接近虚脱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眼睛也有了光泽,只剩下裤子上的三个洞和一地的鲜血,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王建国高兴万分,感激的回头去看那老者,却见院落内空无一人,那老者早已不知去向,甚至自始至终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王建国只能在心里默默道谢,祝愿老者功德无量,早成正果。或许这老者是天上的神仙,早已经修成正果了也说不定。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做人还是做仙,还是谦逊低调点比较好。
    二栓此时傻愣愣的睁大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对王建国有了新的看法,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可是依旧在心里怨恨着,瞪着王建国不再说话,掏出一包烟闷着头抽了起来。王建国没有理他,搀扶着三喜媳妇在屋里坐下,见桌上有几块糖,递给三喜媳妇让她吃下,补充一下体力。
    “大兄弟,你看那是什么?那是银花儿的骨灰吧。”三喜媳妇一指梳妆柜上。
    “对。”王建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
    “我苦命的银花儿妹子……”三喜媳妇抱着骨灰盒一边哭一边道:“大兄弟,下边我们该干什么……”
    “把我家老仙请过来问问吧……”
    点上九柱全堂香,不一会,听见外边人仰马嘶的声音,甚是热闹,咦,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仙家?定睛一看,是八大护法来了。
    八大护法,是从仙堂中最骁勇善战的仙家中选出来的,专门负责保护弟子和堂口安全的,一般是胡黄常莽四大家族各选一两位,然后在从杂仙里选几位,比如虎豹狼鬼等,现在堂口也多,仙家们各自有自己的地盘,若是言语不和斗法,可能就会伤及弟子,八大护法就是负责保镖工作的。这八大护法里,白狼也在。
    “白狼,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多人?”王建国赶紧问道。
    "大教主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让我们保护你。”白狼嘬着两片板牙“嗤嗤”的笑着,说的十分轻松,不时得意的甩甩毛茸茸的大尾巴。
    “啊?你可别吓唬我,我可胆小!”王建国一听直哆嗦,真的假的啊。
    “大教主说的,你看,我的尾巴漂亮吧?最近夏天了,我新换的毛……”白狼一只手抓起自己的尾巴,另一只手抓起王建国的手,放到尾巴上让王建国摸。
    王建国心说你的心可真跟凉水一样,没好气回道:“给玉芬当围脖正合适!”吓的白狼赶快把尾巴抽回来,转移了话题:“啊,关于银花儿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把银花儿超度了,让她安稳的走,只是我不知道银花儿现在什么情况,所以来问问仙家。”
    “啧啧……那丫头现在怨着呢,欺娘夜煞的煞气更增长了她的怨恨,她已经成了厉鬼,还超度呢,怕你很难招回她的魂魄。”白狼翘起一根修长食指,优雅的抠起鼻子。
    “是不是比上次的红衣厉鬼还要厉害?”王建国想起了收服红衣厉鬼的事情。
    “当然!傻弟子!”白狼用那根食指一点王建国,王建国赶紧躲开。
    “那如果由她去了,她以后会怎么样?”
    “几年之后,她会成魔,危害一方!”白狼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一字一顿,紧盯着王建国的眼睛:“那个时候你肯定能见到她……”
    “啊?如果她成魔,我又是法师,我不得收了她吗?”
    “恐怕是的,你们会成为敌人。”
    “什么?”王建国的心里一阵抽搐,昔日那个善良温柔的银花儿,怎么要变成这个样子,最后还要和王建国成了对立的死敌,这是为什么?“我不信,我现在就去招魂,把她超度了,给她个好归宿!”
    白狼耸耸肩膀,道:“你去试一下吧。”然后和其余七位护法在屋里嘻嘻哈哈聊起了天。
    王建国把白狼的话转述给三喜媳妇,三喜媳妇马上就哭了:“妹子,你这是何必呢,我们都知道你活的太苦,只是死后,你又何必报复呢。”
    王建国看着三喜媳妇哭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闷头在院子里准备起了香烛元宝祭品,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王建国点上七星香念起了招魂咒:“天清清地灵灵,吾奉老君令,今日来招魂。四方游魂招四方,五方
    游魂招五方,千里回魂,冤魂速现枉死态!急急如律令,敕!”旁边还搭着一个纸梯子,这个是留给银花儿上望用的。上望,就是死人的魂魄登上梯子,回顾自己生前的一切,然后好安心的投胎去。
    招魂咒连念三遍,招魂铃一声没响,这招魂铃是专为三喜媳妇准备的,因为她看不见银花儿的鬼魂,只能用铃声提醒她。三喜媳妇哭道:“银花儿啊,你快回来吧,来看看姐姐……”
    王建国又念了三遍招魂咒,依旧是没有反应,莫非银花儿真的不想回来?“银花儿啊,你就回来看看我们吧…….难道你不想见我们一面吗?”
    这时一阵轻风吹来,那招魂铃叮叮咚咚的响起来……


    招魂铃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起来“叮咚,叮咚……”清脆的铃声此刻却显得有些刺耳,院子里一下子静下来,就连远处抽闷烟的二栓,也停止了动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这边。就在正午耀眼的阳光下,院子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冷,仿佛整个身子陷在冰窖中一样阴寒。三喜媳妇声音有点发颤,却有一丝的惊喜:“大兄弟……”王建国做了个“嘘”的动作制止她“你听……”
    招魂铃继续摆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疯狂的乱晃起来“叮当!叮当.……”然后是一阵隐隐约约,越来越大的女人哭声:“嗯……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啊……好不甘心啊……”哭的凄凄切切,幽怨无比,人听到后立刻产生一种沉重的压抑感,仿佛被那哭声中的怨恨包围了起来。
    王建国努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来了!”然后一推有些呆了的三喜媳妇,三喜媳妇这才反应过来,叫道:“银花儿,我是姐姐,你来跟我说两句话!”
    哭声依旧,只是微微低了些,一个凄惨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我缘分已尽。”这院里的三个人听的真切,二栓忽然“嗷”的一声叫起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破口大骂道:“我抽死你个贱货,你TM一走了之扔下个孩子不管了……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抽死你的!你个死娘儿们!”
    “靠!”王建国心说你平时打银花儿打习惯了吧,现在的银花儿可是厉鬼了,居然敢这样?正想着,一阵阴风卷过,三个人同时看见银花儿出现在院子里,依旧是生前的碎花小袄,只是披头散发,青面獠牙,两个血红的眼睛似灯泡一般,一下子就飘到二栓面前,用长着几寸长乌青指甲的利爪抚摸着二栓脸,阴惨惨道:“老公,我以后会好好陪你的……”再看那二栓,一声没吭,昏了过去,王建国清楚的看见他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银花儿,别闹了,快让我把你超度了!”王建国道。
    “银花儿妹子,快点听话!”三喜媳妇哆哆嗦嗦的喊。
    “呜呜呜……哈哈!“银花儿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狂笑起来,只是她的笑,听上更去像凄厉的嚎哭声,要穿透耳膜一般,两个人立刻捂住了耳朵,王建国还想再说些什么,银花儿身影一晃,卷起一阵阴风,在两个人的眼前消失了!
    王建国马上转身跑向屋里,见护法们正在屋里谈笑聊天,白狼还和一位狐仙护法下起了象棋,看的王建国一下子就火了:“白狼!刚才怎么不出去帮忙!”
    白狼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她刚死,阴魂不稳,仙家根本感觉不到她!”
    “你……”王建国没词了,转身又来到院子,唉声叹气的坐下来。
    三喜媳妇此时正在抢救二栓,掐了半天人中,二栓“嗝”的一下缓过气来,看见王建国在那坐着,马上连滚带爬的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王建国大腿不放:“大师,你可得救救我啊!她说她以后要找我来!”
    王建国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不牛着吗,怎么这个时候求上我了。本来不要想帮的,一想到孩子,就软下心来,说道:“好吧,希望你今后能好好的抚养孩子,重新做人!”
    “一定,一定!”二栓放声大哭起来,就差给王建国跪下了。
    王建国念了几句咒语,然后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了道驱鬼符,对二栓说:“你把它随时戴在身上,可管一年,一年之后,再上我那里领新的符来,保你无事!”二栓千恩万谢的接过来,小心的揣在衣服里。
    “大兄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三喜媳妇道。
    “唉,把那骨灰随便埋了吧,不要埋在祖坟里。”王建国此刻身心俱疲,看来,自己真的救不了银花儿了,几年后,她是不是真的会成魔?
    三喜媳妇拿起把铁锹,道:“现在大兄弟就跟我去埋了吧!”顺手又准备了些祭品,王建国点头同意,闷声不响的跟在后边,转眼间两个人来到个小山坳里。王建国却不知道,八大护法中的几个正远远的跟着他,暗中保护着他。
    这是一条偏僻的羊肠小路尽头,弯弯曲曲的土路在山脚下戛然而止,四周的荒草长了半人高,湮没了地面上的碎石头,一棵弯脖树上落着只大鸟,在那里不停的“嘎嘎”叫着,在远处是几座土坟,在山脚下孤零零的立着。
    “不能埋进祖坟,就只能是这里了,这都是一些客死异乡的外地人。”三喜媳妇停下。
    “唉,我来挖吧。”王建国拿着铁锹挖起来,一会功夫,就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来。三喜媳妇小心翼翼的把骨灰放进去,絮絮叨叨:“银花儿,委屈你了,人都说入土为安,你就把你那些恨放下吧,你看你现在连连祖坟都进不了。”王建国把土填满,另外铲些土弄出个坟包的模样。一座夹杂着新鲜泥土湿气的新坟,安静的出现在两个人都眼前,没有牌位。三喜媳妇点上香,小声抽泣着祭拜起来。
    “妹子,你身上有烟吧?”王建国忽然来了句。
    “对!我给三喜买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三喜媳妇很是惊讶的回道。
    “哦,给我一根。”王建国平时是不抽烟的,此时却想抽上一根来平静下心情,想起白狼说的血光之灾,他的心很乱,而眼前的情景更加重了他的郁闷之情。
    点上根烟,王建国深深的吸了一口,肺部轻微的辛辣让他似乎清醒了些,看着忽明忽暗的烟头在自己手里慢慢的燃烧殆尽,王建国仿佛下了决心般的说道:“烧完了纸就走吧,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
    “恩。”三喜媳妇答应道,把手里的最后一点元宝都扔进火堆,然后拍拍身上的土:“大兄弟,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只能回家去了,这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一会我把家里的电话给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还有那个二栓。”王建国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你让他二十四小时符不离身,我总觉得银花儿非常恨他。”
    “恩!”三喜媳妇重重的点了点头。
    简单的吃过午饭,王建国一看白狼正在那里呼呼睡觉呢,跑过去故意咳嗽两声,白狼懒洋洋的眯起眼睛,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咋啦,完事要回家了?”
    “恩。”王建国点点头“你们八个就这样跟着我回去吗?我走路没你们飞的快,要不你们先走。”
    “那可不行,我们得保护你。”
    “大教主说我有什么样的血光之灾啊?能透露一下吗?”
    “其实大教主也没查出来个究竟,只是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戾气离你越来越近,啧啧,可怕啊。”白狼缩起了脖子,一副可怜样。
    “别怕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坐公汽回去吧。”
    “啧啧,坐出租车比较好……”
    “你出车费吧。”
    一听王建国要钱,白狼乖乖的住了嘴。
    王建国道别了三喜夫妇,跟着八大护法浩浩荡荡的走向长途汽车站。这八大护法前边四个,后边四个,把王建国留在中间,这排场让王建国飘飘然起来,终于体会到明星雇保镖的感觉了。一路上,不少过路的散仙都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用敬仰的眼神看着王建国,王建国猜他们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哪个大神仙下凡了。
    上了汽车,王建国买了车票,忽然有种占便宜的感觉,因为自己带了八位仙家还不用买票。此时仙家们正在车厢接近顶部的空气里飘着,有调皮的黄仙还在一个年轻人的脑瓜顶上站着,看的王建国挺无语的。
    年轻人戴着眼镜,耳朵里插着耳机,正陶醉呢,对脑瓜顶上的黄仙浑然不觉,黄仙更加大胆起来,飘到年轻人的面前做起各式各样的鬼脸,想象一下有人在你面前捣乱你却看不见的感觉。年轻人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摘下耳机四处看看,那黄仙家才住了手,不住的坏笑着。“你别闹了,你看别的仙家都干什么呢?”王建国责怪,旁边的一个妇女诧异的看着王建国,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对着空气说话。
    黄仙环顾一下四周,看见其余七位护法正盘腿在空中打坐,不
    禁撇嘴道:“都这样刻苦啊,玩一会嘛……”


    这时王建国朝黄仙努努嘴,这个黄仙正是黄家教主黄淘气,顺着王建国的目光看去,黄淘气眼一亮,见一个小偷正在偷东西,这下有的玩了。那小偷正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一位老农的口袋中,身子随着车身的晃动使劲往老农身上靠,为了让老农不容易觉察,眼见那手已经完全伸进去了,却见小偷忽然眉头紧皱,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把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副要吐的样子,又拿出纸使劲的擦了擦手。
    淘气见状“嗤嗤”笑的开心,王建国心想一会一定好好问问。再说那小偷,一次没得手,贼心不死,又转移了目标,这次他接近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姑娘上车晚,没有找到座位,就那样站着。小偷装作很随意的走过来,一点一点的拉开了姑娘挎着的包,旁边有几个乘客发现了异样,却全都是不敢言语。
    眼见小偷又把手伸进去了,王建国心提到嗓子眼,却见那小偷俩眼瞪得溜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悻悻的又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又掏出纸狂擦起来,王建国看见他的脸都该绿了。
    第三回,第四回,到第五回的时候,小偷仿佛要精神崩溃了,直接拿手在衣服上抹了起来,然后失声狂喊:“司机,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司机赶紧来个紧急刹车,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一车人全都重心不稳,有的还险些摔倒,怨声载道,但是小偷双眼通红,全然不顾这些,车子还没听稳,他就冲下去,一路狂奔离去。
    王建国慢慢的靠近了黄淘气,问道:“你都干了什么啊?”
    “嘿嘿,没什么,我用了点障眼法,每次他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摸到的都是一坨狗屎!嘿嘿,我坏吧?”黄淘气眉飞色舞道“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心里有障碍了,以后很少偷了。”
    “你……你……你简直太有才了!”王建国狂汗,落到淘气手里,真算那小偷倒霉。
    接下的路程很平静,王建国找到个座位打起盹来,迷迷糊糊中,看见远处一团黑色的气体慢慢的向自己逼近,最后又慢慢的将自己全部淹没,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马上就到家了,王建国收拾了一下准备下车。
    到了家,简单的向大家描述了一下,听的所有人都唏嘘不已,玉芬和刘羽菲则是眼泪汪汪。王建国休息了片刻,心情沉重的上香请老朱,他想问问柔柔儿子的桃花情况。
    片刻功夫,老朱到了,王建国一拱手:“老仙,最近柔柔儿子的桃花状况如何?有没有再长出来?”
    “无量天尊,昨天在下已派一个鬼兵去查了,但那娃娃戴了一块开光的玉佛,将我堂的鬼兵弄伤了,看来今晚我和白狼又要亲自去一趟了!”
    “什么?”白狼“刺溜”一下钻出来,“我不去!又要被熏了!”
    “呵呵,刚才一位报马来报,那娃娃今天正好洗澡了。”老朱哈哈笑了起来.
    见老朱这样说,白狼哼哼唧唧的勉强答应了,和老朱双双离去,一边走还一边跟老朱叨咕:“说好了,他要没洗澡咱们立刻走……”
    王建国独自一人回到里屋躺下,这几天他觉得很累,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合上眼,似醒非醒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光,白光过后,是一片陌生的环境,看样子好像是人烟罕至的野外,而且光线也不足,不是黎明就是傍晚。
    这时眼前一晃,一个窈窕的身影飞过,在远处停下来,王建国定睛一看,呦,这不是刘羽菲么?不知道为什么,王建国梦中的刘羽菲都是穿着古装,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不再是银盔银甲和红色战袍,而是一身雪白长裙,明眸皓齿,乌鬓高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王建国看的直咂舌,现实中的刘羽菲怎么跟个小女生一样的,简直跟梦里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刘羽菲停下身,双手驱剑指放在印堂处,然后向外挥舞,划出几个甚是好看的招数,脸上的表情冷酷而坚定,王建国看见她的嘴里念着什么,估计可能是咒语,因为马上就从她的身后飞出四条雪白的裙带,那裙带仿佛活了一样向空中延伸,刘羽菲剑指又一挥,四条裙带笔直的向前冲去,王建国顺着裙带前进的方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气。他看见了一只胖墩墩的红蛤蟆,正流着口水色迷迷的在那里蹲着,不急也不慌,仿佛胜券在握。
    这不正是上回那哭着喊着要报仇的红蛤大王吗?刘羽菲怎么和他混一起了?最近真是怪梦连连啊,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能梦到,王建国顿时一阵眩晕,心想我还是醒来算了,身体一用劲,想清醒过来。
    不过这个努力是白费的,王建国依旧处在那个荒唐的梦境中,仿佛不做完了绝对不让醒一样,无奈只好看下去。这时刘羽菲已经和红蛤大王你一招我一式的打个难解难分,王建国没看见刘羽菲用绣龙清风剑,虽然她用四根裙带甩来甩去,一时间,竟然和红蛤大王打了个平手。
    这红蛤蟆怎么算也得有一万五千年的道行,刘羽菲竟然能够和他打个平手!王建国心说,梦啊梦啊,你能再离谱点吗?王建国想的功夫,刘羽菲正在空中忽上忽下的进攻中,四条裙带上下纷飞,时而似鞭,时而似箭,时而蛇般纠缠,时而又坚硬似刚,渐渐的,红蛤大王竟然处在了下风,王建国发现他居然连个武器都没有,只有一条破舌头伸来伸去。
    正在这时,红蛤一个疏忽,被迎面而来的裙带结结实实削个正着,一下子被打出几十丈,王建国看着都觉得疼。红蛤大王正要爬起来,刘羽菲已经来到跟前,剑指一挥,四条裙带像绳子一样瞬间就把红蛤大王五花大绑起来。王建国从那偷着乐,心想叫死蛤蟆叫你神气,这下完了吧,就是做梦我看着也舒坦。
    这还不算完,刘羽菲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一下塞进红蛤大王的嘴里,然后说了两句什么。那红蛤大王一下子就蔫了,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刘羽菲手一挥,将裙带收回,红蛤大王竟然也不逃跑了,乖乖的跪在地上给刘羽菲嗑了几个头,说着什么。
    “咦?什么猫腻?”王建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
    就在王建国全神贯注乱猜的时候,听见“咚咚”极大的敲门声,玉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干嘛呢?柔柔大妈来了,快出来!”
    “来了?”王建国知道柔柔早晚得来,只是不知道这样早,白狼和老朱刚走,王建国嘀咕着该怎么跟她说。
    玉芬刚说完,柔柔就从她身后挤了进来:“哎呀小伙子,这两天跑哪里挣钱去了?”
    “大妈见笑,我去帮朋友选个坟。”
    “我儿子的桃花斩的怎么样了?”
    “恩……”王建国翻翻眼皮道:“现在看是挺好的,只是怕又长出来,是那种斩不干净的桃花,已经派仙家去查了,明天能给你消息。”
    “唉,可得一定行啊,我可受不了他们天天吵架。”
    “大妈我肯定尽力……”
    “你大妈我也穷,就是做法完了,恐怕给不你多少钱,这不,今天给你介绍个客户来。”
    哦,王建国明白了,原来柔柔给介绍客户的意思就是不想再给钱了,这小算盘打的,一算,除去场地费材料费等,王建国还剩下50元,跟那个看门老道挣的一边多。算啦,看在未来师娘的份上,少挣就少挣吧,最后王建国还得跟柔柔道谢:
    “谢谢大妈,那个客户现在哪呢?”
    “客厅呢,我让她进来。张兰,进来吧!”
    进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的很普通,看着像是贤妻良母类型的,见了王建国,微微一点头:“大师,你好!”
    “你好,你叫张兰是吗?有什么事要看?”王建国伸手又拽了一把凳子,示意她坐下来。
    “唉,我这病,不是一年两年了……大师能看出来吗?”张兰软绵绵的叹了口气,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显得脸色蜡黄,又有气无力的补充道:“大师,我是六四年阴历七月初三丑时生人。
    王建国一看那架势,心想这是要考我啊?于是小声嘀咕了几句,意思是让身边的仙家传令下去,找几个探兵去查一下这个张兰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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