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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金吾卫》(已出版)解密明朝五行之师,破解历史上的惊天秘术。[第89页]

作者:柳生三笑
首页 上一页[88] 本页[89] 下一页[90] 尾页[10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锦衣卫如潮水涌来,带队的正是典狱司的千户,胡狄。
    “禀千户,这金吾卫内果然有七煞门的人!”
    “这人……好像就是七煞门的大剑师!”
    “嘿嘿,纪大人当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这些贼人今夜会来此作乱!”
    “胡狄,你……”荆一飞终于彻底明白了,今夜的一切都是七煞门与锦衣卫商量好的阴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原本互有间隙的锦衣卫与汉王为了铲除金吾卫终于达成一致了。
    胡狄高喝道:“于百户先带人彻底搜查刘太安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其余人等与我一同擒拿这两个恶贼,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一伙人围了里外三圈,将荆一飞、秦明和刘太安层层包围住,另一伙人急急忙忙冲进了各个房间,开始大肆搜索,床铺、柜子、阁楼、箱子都被粗暴地拆开翻到,四处噼里啪啦作响,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掉落床底下的虬龙弓和散落在角落里的傀儡零件,这些物件被一一陈列了上来。
    面对一堆的物证,胡狄脸色是抑制不住地兴奋:“我认得此物,这可是七煞门傀儡师的武器,这里果然有七煞门的人!刘太安,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就是七煞门的傀儡师!”
    “刘大人不是傀儡师,我不是大剑师,我是……”秦明正欲解开面罩解释,荆一飞急忙拉住他,低声道:“别傻了,这都是他们的计谋,他们只要抓住了我们,这些武器、衣服便是铁证,不管你是谁,你今后就是七煞门的杀手,你我就一辈子也洗脱不了这个罪名了!”
    秦明道:“这明显是血口喷人……”
    荆一飞喝道:“假案成真的还少么?这锦衣卫摆明着要栽赃陷害,为今之计,我们快带着刘太安走!”
    胡狄早就知道这二人的身份,只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些证据来栽赃陷害,刘太安一听秦明说话便认出了他,他苦笑道:“我有伤在身走不远的,你们自己快走!别管了我!这里我会解释清楚的!”
    秦明想要拉刘太安一起走,但锦衣卫的人已经围水泄不通,锁链、钩子纵横交错飞扑而来,荆一飞奋力抵挡,怎奈这些锦衣卫训练有素,知道荆一飞想救人,所以齐齐攻击她的死穴,让她无力救人,这屋子里空间狭窄,这么多人围坐一团,自己逃脱也是难之又难,更何况救一个大病初愈的刘太安?
    荆一飞拉着秦明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得在墙角意思无处可逃。
    胡狄冷笑道:“拿下他们,纪大人重重有赏!记得,甚是勿论!”锦衣卫众人纷纷大叫着又涌了过来,荆一飞怒喝道:“好一个生死勿论,且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她今夜本是为了试探,未带七漩斧,只得拿着弯刀一阵狂劈,她虽然没有专门练过刀法,但自幼受魏东候的熏陶,其实她的斧技里已经有了一些流光刀的影子,这般普通弯刀使出来也是大杀四方,叫各锦衣卫各个光彩迸血。
    荆、秦二人奋力厮杀,终于冲出了刘太安的寝房,只是一出院子,就见这机甲司大营内早已经乱成一团,到处是埋伏的锦衣卫,到处是闪动的火光,二人暗暗吃惊这锦衣卫想要杀人栽赃的决心,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路只管得厮杀突围,好不容易出了机甲司大营,背后的追兵却是死缠不休,这一路狂奔逃窜,当真是如丧家之犬,好在二人对这京城内的道路十分熟悉,轻功也了得,这东拐西躲,一直跑到神乐观门口,才把锦衣卫的人彻底甩掉。
    今夜原本是要试探刘太安的真伪的,却不想反倒被他人所利用,很显然是他们的行踪密谋一直被锦衣卫的细作掌握,所以才能这样了如指掌地在今夜来反制住他们,又或许,其实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个圈套,试探刘太安便是个被人误导的错误举动。
    想到这,又想到现在机甲司内的刘太安的境况,秦明气得狠狠地撕了面罩,他恨不得打自己一顿,他气不过真的打了自己两拳,而后还觉得不解气,又重重地踢打着一棵松树,直打得松叶扑扑落下,双手鲜血淋漓也不自知。
    荆一飞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秦明气道:“我在想为什么这么傻!要来做这件事!现在不但害了刘大人,还害了金吾卫这么多人!”
    荆一飞道:“试探刘太安是我们三个人的决定,不是你一个人定的,你何必自责?”
    秦明恶狠狠道:“不行,我们还是得去机甲司,那胡狄手段残忍,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刘大人呢,我要把刘大人救出来!”
    荆一飞此刻倒是更加冷静,立即阻止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救刘太安,刘太安绝不是锦衣卫的目标所在,锦衣卫的目的肯定是对付魏大人,所以为今之计,是赶快跟魏大人禀明情况,商量好下一步对策!”
    荆一飞分析得没错,锦衣卫这举动显然是精心策划的,而且以锦衣卫做事的风格,这么费尽心思不可能只针对刘太安一个人,刘太安只是个机甲司的千户,无论在权势上还是人际关系上都不足以让锦衣卫这么兴师动众,这些人必然是有更大的阴谋,很可能他们的目标是整个金吾卫,所以现在要赶快告知魏东候,一起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上策。
    荆一飞冷静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换了衣服,取了兵器去大营,晚了只怕锦衣卫的人就要提前一步去问罪了!”
    秦明终于也冷静了下来,荆一飞说得没错,现在是亡羊补牢,而不是意气用事之时,二人简单换了个衣服,马不停蹄就往金吾卫大营奔去。
    入夜,原本该寂静的金吾卫大营已然被这消息彻底震动了,毕竟在大明之内,锦衣卫是有先抓后奏之权,尤其是朱棣一心效仿朱元璋,彻底恢复了锦衣卫的全部典狱权力,甚至在纪纲的运作下,其职权更甚以往,可以说就连太子、汉王都要畏惧他们三分,金吾卫虽说也是禁军之一,但是若是锦衣卫掌握了莫须有的证据,想要此刻擒拿魏东候,金吾卫还真的抗御不了。
    金吾卫的几大首脑,魏东侯、尉迟敦,辟火司的薛仁德,幽潜司的皇甫寒山等人都迅速集结于大营之内,唯独兵马司的韦衍、六相司的南淮安由于隔得较远,还在赶过来的半路上。
    众人开始商议对策,却各持己见。皇甫寒山性子最是刚烈,一听得此事便怒火攻心,急欲与锦衣卫一决雌雄,而尉迟敦和薛仁德则相对谨慎,认为应该先了解来龙去脉了,再图长远计策,实在不行应该及时向皇上禀明情况,取得皇上的宽恕才是最正确的应对之法。
    魏东候则面色更加凝重,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有更严重的问题在等着他,或者,他本来就有其他的想法,总之他一言不发,所有人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情绪。这商议不决时,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嚣,有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通报,说锦衣卫的人已经围过来了,这门外的火光不多时已经是明亮如白昼,目测足有三百多人,当真是好大的阵仗。
    此情此景,大营内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尉迟敦一下子慌了,脸色苍白如纸;皇甫寒山则愈加愤怒,恨不得手刃纪纲;薛仁德最是不动声色,开始低着头一言不发,而魏东候面色则是阴沉如乌云,似乎有万千情绪在他心底翻涌,他最终叹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决定一般,口中出奇的平淡道:“看来汉王和锦衣卫的人达成共识了,他们要拿我来做替罪羔羊。”
    对于魏东候的这个态度,秦明很是诧异,为何到了这个地步,魏东候还这般淡然,不怒不恨。
    尉迟敦有些不解,问道:“纪纲如何能与汉王合作?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荆一飞愤慨道:“锦衣卫一向视我金吾卫为眼中钉,什么事做不出来!”
    魏东候道:“不是锦衣卫要和汉王合作,而是汉王不得已要和锦衣卫合作。你们忘了,七煞门还有两个重要的人质在锦衣卫的手中,只怕这二人已经按耐不住,把幕后的汉王供了出来,这纪纲做事历来六亲不认,更何况是一个王爷,你说汉王还要不要屈尊跟锦衣卫合作?”
    锦衣卫虽与禁军虽然都是直接对皇上负责,但锦衣卫却多了一项权力,那便是先审后奏之权,便是这一项权力就叫朝内所有人都闻风丧胆。想必,朱高煦也意识到必须拉拢锦衣卫才能行,现在他们要把过往所有的罪名都推给金吾卫,而后锦衣卫可以邀功上位,汉王也可以撇清罪责,一劳永逸,双方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魏东候又道:“锦衣卫一向如此,怪只怪我们低估了他们的手段,还以为此事就这般了了,不想他们早已布下了重重机关,只等我们入局!”
    尉迟敦更加惊慌道:“那这下该怎么办?我们岂不是……”
    皇甫寒山冷哼道:“怎么怎么办,我说尉迟大人也不必这么惧怕锦衣卫吧,大不了与他们斗上一斗,我不信三百锦衣卫还能吃了我五千金吾卫!”
    尉迟敦急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对抗缉捕的锦衣卫乃是大罪啊!”
    皇甫寒山大不快道:“那就由这锦衣卫胡来?我说尉迟大人,你今天怎么这么胆怯怕事?你要怕死趁早脱了衣服,离开我金吾卫!”
    尉迟敦面色一变,本想怒骂,但想了想,又叹气道:“非我不想强硬,而是我现在还不清楚情况,所以不如先听听锦衣卫的人怎么说再说吧。”
    门外,已有侍卫来报,说锦衣卫在纪纲的带领下,欲强行破门而入,金吾卫守门的人寸步不让,双方争执不下,这争斗已是一触即发。皇甫寒山最是好斗,一听此事,便拔了兵器要出门火拼,魏东候喝止道:“寒山,不可硬来,更不可伤及无辜,速速传令下去,先让他们先进来!”
    皇甫寒山道:“魏大人!三思啊!”
    荆一飞也急忙劝阻道:“大人,锦衣卫明显是来问你罪的,我们既然知道他们想要颠倒黑白,更可不能让他们这般来耀武扬威!”
    秦明也愤怒道:“我金吾卫也是皇家禁军,岂能蒙受如此平白无故之冤!”
    这一句话激起众人情绪,一个个都高喝道:“大不了杀出去,将他锦衣卫杀个片甲不留!”
    以金吾卫的现有的数千兵力,对抗区区三百多名锦衣卫,这胜算自然不小,只是这做法和最终酿成的结果显然不是魏东侯想要的。最关键是,锦衣卫乃是按照皇上的谕令要求查办此案,金吾卫不过是守卫皇城安危,无权阻挡锦衣卫的权力,这样会让更多的金吾卫陷入牢狱之灾。
    魏东候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下属。果然,他摇头道:“这些事还没有彻底查清就硬来,只会伤害更多的金吾卫兄弟,而且纪纲此行必是手持谕令,我们反抗便是违抗圣旨,若是单单我一人受罚也就罢了,连累你们所有人这就委实不妥了,不如先让我会会纪纲,看他们有什么说辞罢!”
    薛仁德点头道:“魏大人说的极是,我金吾卫一向坐得正、行得直,料想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若是反应这般过激,反倒让人觉得心虚了。”
    魏东侯挥了挥手,那两名侍卫终于奔了出去,不一会,只听得门外哗啦啦的人流声涌了过来,一时间火光闪闪,刀械叮当,一大群人直奔屋内,正是锦衣卫和金吾卫的人一并冲了进来。
    @想摸大熊猫 2017-06-19 18:46:35
    刚走,你就来更新。逗我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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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哈哈哈!!
    来人涌了进来,锦衣卫入营的足有近百人,加上金吾卫百余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大营内瞬间站满了各色侍卫,所有人都怒目圆睁,手握各色兵器,一副要打要杀的姿态,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锦衣卫为首的正是指挥使纪纲,他的身后紧跟的是胡狄等人,纪纲一见魏东候依旧稳坐大厅中央,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禁鼓掌道:“魏大人,你可真是稳得住,都这般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安坐喝茶。”
    魏东候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然纪大人以为我该如何?仓皇而逃?!我魏东侯可从未做过什么有违背朝纲之事,心中自然坦然。”
    纪纲哼了一声,开门见山道:“那你可知道你金吾卫机甲司千户刘太安的真实身份?”
    魏东候道:“刘千户乃是我机甲司的负责人,做事一向稳妥,他如今有何不妥,要让锦衣卫这般劳师动众?”
    纪纲冷笑一声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们现已查明这刘太安乃是七煞门的傀儡师,真没想到,堂堂的皇城禁军之内竟然窝藏作乱的贼人,金吾卫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可真叫人大开眼界!”
    魏东候早料到纪纲会这么说,反问道:“刘太安现何在?”
    纪纲笑道:“恐怕纪大人是不太清楚我锦衣卫的办事程序,如今这刘太安自然是羁押起来,省得你们串通口供。”
    魏东候冷笑道:“那好,你说刘太安是傀儡师,可有何坐实的证据?若是空口无凭,那便是诬陷!”
    纪纲道:“我锦衣卫办案向来公正廉明,若没有充足的证据绝不会随意诬陷,这事还得请胡千户给魏大人好好说说了。”
    一旁的胡狄上前答话道:“禀纪指挥使,早先我等便怀疑这七煞门人与金吾卫有染,共同策划了几起杀人案件,前几日探子截获了一条重要信息,这七煞门的余党将在机甲司内碰头会面,所以我等秘密行动在机甲司外静候,果不其然,今夜,这七煞门的人在机甲司刘太安的寝房内聚头,我等立即围剿,结果诸位大人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他故意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金吾卫的众人,姿态得意道:“我们居然遇见这七煞门的大剑师与他的手下,不过有些可惜,这大剑师武功高强,还是被他跑了,不过刘太安却被我们制住了,诸位请看,这就是从刘太安寝房中发现的虬龙弓和一些精密的杀人傀儡零件,请问这是不是证据确凿么?”
    他把虬龙弓扔在地上,这弓模样古朴、色泽独特,魏东侯只看了一眼便能确认,确实是傀儡师的武器。他没有见过机甲司内发生的一切,自然不知道这弓怎么会跑到刘太安的房间里,整个人脸色不禁更沉了几分。
    秦明眼见这胡狄栽赃陷害,不免又要大怒道:“你们这是血口喷人!刘大人根本不是傀儡师,他也不是奸细!这弓是真正的傀儡师放进他房间的!”
    胡狄哈哈一笑道:“哦,秦侍卫怎么这么清楚这其中的情况,莫非你们也参与了么?难不成,今夜你也在刘太安房中?”
    秦明怒不可遏,他很想立即说出真相,今夜他和荆一飞乔装打扮想要去试探刘太安,却发现真的傀儡师栽赃刘太安,只是他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住了,他想起荆一飞告诫他的话,他这理由说出来,锦衣卫的人会相信他么?这样做,除了让锦衣卫的人把他和荆一飞也打成七煞门的余党,不会有任何好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当时的情况,除了他和荆一飞一张嘴巴。
    魏东候见秦明一时间有些犹豫,出手按了下秦明,说道:“我猜,纪指挥使也有话要说吧,不如先听完他们的话我们再细细反驳也不迟。”
    纪纲冷笑了一声:“魏大人果然沉稳!都这个时候还能这般镇定,光凭这点也足以叫纪某佩服!不错,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七煞门与金吾卫有染!所谓的雷火案、盗窃案、杀人案,皆是由金吾卫自编自演,一切都是你魏东侯在主谋!”
    这话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金吾卫的人一个个再度激愤,他纪纲空口这样污蔑金吾卫,不但一句话抹杀了金吾卫的所有功绩,还说他们与贼人同流合污,这叫人如何能忍受?!
    纪纲自己踱着步子,徐徐道:“事情的经过必然是这样,魏大人立功心切,想要博得皇上欢心,但奈何皇城内一片太平,自己的本事没有施展之地,所以处心积虑,想了这个害人的法子。你先是自己制造了惊天大案,而后又自己顺藤摸瓜破案,最后再找几个替罪羔羊,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邀功封赏,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演戏,魏东候,你这主意可是高明大胆的很呢!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还是露出了一些马脚!”
    魏东候听到这,终于再也忍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冷冷道:“纪大人,你我皆是破案的指挥使,很清楚凡立罪必要讲罪证,方才你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断罢了,可有什么实实在在、清清白白的人证物证?若是没有,单凭这些猜测,恕我魏东候不愿再听,要关门送客了!”
    纪纲哈哈笑道:“这证据我自然是收集齐了,你既然要证据,今日我就一一列举给你看,也叫你金吾卫的所有人都好好看看,你们的魏大人究竟是个什么真面目!”他拍了拍手掌,背后的人退开两侧,却见是推进来了两辆怪异的车子,车子外面覆盖着黑色的布罩,却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胡狄上前掀开布罩,露出了两辆黑漆漆的囚车,囚车里关押的正是奄奄一息的计无花和御兽师,只是这二人早已被折磨的毫无人形,御兽师脸部溃烂好似腐尸,计无花更是下体糜烂,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叫人触目惊心,不禁心中一阵恶寒发抖。
    单看这二人的凄惨模样,就可以想象锦衣卫的刑罚有多残忍变态。
    纪纲冷冷道:“恶贼,你们自己说,傀儡师是何人?”
    御兽师抬起头,裂开口子,看起来像笑不像笑,只是恶狠狠道:“傀儡师是金吾卫的刘太安!他是刘太安!!哈哈哈,刘太安就是傀儡师!怎么样,你们信了么?!”
    “不可能!”秦明怒吼道:“你们在撒谎!我看到真的傀儡师了,他还在逍遥法外!”
    胡狄冷笑道:“那你说你在何处看到,看到他在做什么,为何你不追击他?难不成是今夜看到的?!”
    秦明一句话几乎就要冲出来:“他……”
    荆一飞拉住了他,摇摇头道:“秦明,不要中他圈套!”
    秦明怒道:“此时不说,便是要让魏东侯,让金吾卫永久蒙冤!我们原本也怀疑这刘千户是七煞门的傀儡师,所以今夜打算去试探一下他,却不想我们看到了一幕真相,这真的傀儡师突然出现在机甲司大营内,他带来了虬龙弓和傀儡零件,想要栽赃陷害刘千户,我正准备救刘千户,却不想锦衣卫的人就来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一场阴谋!”
    纪纲哈哈哈大笑起来:“所以,那名大剑师就是你么?!”
    秦明怒喝道:“我不是,我只是假扮他去试探刘太安罢了!”
    胡狄冷笑道:“你说的这个理由好牵强啊!请问你们试探刘太安的决定是谁安排的,魏东侯么,还是你们自己?”
    秦明道:“是我自己,与魏大人无关。”
    胡狄笑得更欢实:“原来金吾卫里一个总旗可以没有指挥使的命令,随意去试探一个千户,魏大人,秦总旗这漏洞百出的理由,你觉得如何?”
    荆一飞说得没错,秦明这样说出来,非但不能解释清楚,反而再度引火上身。纪纲冷笑了一声,显然他觉得已是胜券在握了,他拍了拍囚车,又问道:“不如,再听听这七煞门的人怎么说?敢问这位好汉,你们幕后的主使是谁?是谁让你们犯下这等累累罪行的?”
    御兽师怒睁着双眼,一字一顿大吼道:“是金吾卫指挥使,魏东候!他,就是我们的幕后主使!”
    所有人都面色再度一变,御兽师的话对金吾卫的人来说,无疑就像是当头一棒,打得人心直颤!
    魏东候更是骤地锁紧了眉头,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他没想到纪纲为了把罪责推给他,竟然用这等恶毒的方法,用最惨无人道的鼠刑逼迫御兽师和计无花就范。更具体地说,是御兽师心疼计无花被羞辱折磨,不得已开始服软,胡狄作为典狱司的千户,确实很能抓住犯人的弱点,他在折磨这二人中很快就发现了御兽师对计无花心存一些爱意,处处想要护着她,而这却也成了他致命的软肋,御兽师越是想要保护她,胡狄就越加疯狂地折磨计无花,从心灵到肉体,每日每夜,计无花的惨叫声就像是最恐怖最害怕的声音一直在他耳畔回响,终于御兽师妥协了,在御兽师看来,看着计无花被折磨,比他自己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苦百倍千倍一万倍。
    御兽师曲叟,他现在终于把自己变成了一头动物,锦衣卫的一条狗!
    他说话这句话,就开始盯着魏东候哈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该死的,除了一个人,胡狄,他不是该死,而是该千刀万剐!该用世间最恶毒的办法折磨他到最后一口气!
    面对御兽师的诬陷,魏东候很快又冷静下来,一针见血道:“天下人都知道锦衣卫的刑法有多恶毒,若是这二人受不了酷刑,屈打成招,又或者七煞门的人怨恨我魏东候与他们作对,特地来冤枉魏某,那又当如何?”魏东侯一双眼睛如火炬般盯着御兽师,喝问道:“我问你,你敢说你没有对锦衣卫的人心存恨意?!你敢说自己方才所说的都是实话?!那女子变成这幅样子,你就不恨么?!”
    胡狄懂人心,魏东候自然也懂。御兽师的双眼里早已是火光熊熊,他的眼里何止是恨,简直是要滴出来的血,是要沸腾起来的杀意,那是满满的血海深仇!他的嘴角蠕动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痛苦道:“其实……其实我说的全都是……”
    纪纲突然一掌猛地拍在了囚车上,这一掌力气十足,嘭地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这一掌就镇住了原本还怒火滔滔的御兽师,他的话也瞬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纪纲冷冷道:“魏东侯,我早知你会这般质疑,若是七煞门的人这么说你,你必然会不甘心,说我是屈打成招,那么若是你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也这么举证你,那你又当如何,可是愿意认罪?!”
    魏东候身边的人,这次不知道又是谁?
    金吾卫之中有奸细?!荆一飞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突然就觉得浑身一寒,她这一生大胆又果断,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她想起了六公子在魇境中跟她说过的话,这金吾卫内有细作,这细作就在他们的身边,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所以,这人就是要在现在出现吗?那他会是谁?!
    人群中终于缓缓地走出另一个人,这人身着绛色的朱雀服,他低着头,很是伏眉顺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辟火司的千户薛仁德,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很坚定,薛仁德走到纪纲的身旁,转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魏东候和秦明,而后俯首客气道:“在下辟火司千户薛仁德,见过锦衣卫纪大人!”
    “薛千户,居然是你!”
    “薛仁德?你想做什么……”
    ……
    薛仁德一出列,整个金吾卫的人都乱成了一锅粥,这人平日里虽然一无是处,但是对魏东候的话最是言听计从,乖巧得犹如一只鹰犬,却不想他今天第一个站了出来,准备检举魏东候。尉迟敦惊愕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皇甫寒山怒喝道:“薛仁德,你干什么,你还不快滚回来!”
    薛仁德冷笑道:“我既已经选择站出来,再退回去还有意义么?”
    纪纲点头道:“不错,你今日站了出来,便是愿意选择与公正为伍,无论说与不说,魏东侯都决计不会再容忍你了,薛千户,你不是有话要说么?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你务必要认真想想,好好说,不可撒谎诬陷,也不可漏掉一丝一毫!”
    薛仁德点头,大义凛然道:“时至今日,在下必是要实话实说,绝不包庇撒谎!”他顿了顿道:“诸位都知道,几个月前,京城内发生了了几起雷火案,因为涉及比较重大的火灾,我辟火司一直都有在追查,不过这其中也发现了一些疑点,只是因为涉及的人比较特殊,薛某一直不敢多说,只是偷偷地留下了一些证据,以防日后有人要查验时如实禀报,以表我薛仁德不愿同流合污,追查真相的决心。”
    “哦?什么证据,不妨说来听听。”纪纲耐人寻味地笑了起来。
    “薛仁德!你这卑鄙小人!想不到你会在这时候吃里扒外,当走狗!”荆一飞和秦明则彻底怒了,这薛仁德分明是与纪纲串通起来,想要在这时候给魏东候致命一击,二人如何能容忍,秦明愤怒难当,直接冲了上去,但却被锦衣卫的人一下子拦住了,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
    魏东侯眼见薛仁德要与自己为敌,也按理说应该是怒不可遏才是,不知为何却还是表情淡然,只是顺口道:“好啊,我倒想听听,你薛仁德留了我什么证据。”
    薛仁德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恭敬道:“属下一直对魏大人心存恭敬之意,只是此事影响太大,又伤及无辜,属下实在不能与诸位合污,所以对不住了,魏大人!”
    纪纲高声道:“薛千户,你不要怕,也勿须担心,今日有我锦衣卫的人在场,是非公道,由不得他们说了算,就算我锦衣卫奈何不了魏东候,上面还有皇上呢。你这里要有什么证据,就大胆地说出来,你现在怎么说,明早去了皇上那里,你也该怎么说,只要证据确凿,不管他是金吾卫指挥使,还是无名小卒,都要一同问罪,绝能不例外!”
    薛仁德俯首道:“有纪大人这话,在下就放心了!当日案件追查时,下官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这条线索与魏大人当日与皇上禀报的不太一样,那便是雷火案中其实是出现过火药的。”
    “不可能,现场明明没有任何火药爆炸的痕迹!”
    “你们错了!我们辟火司的人都知道粉尘爆炸对粉尘的浓度要求非常苛刻,若只是单纯的粉尘爆炸,未必能次次都设计得这么精准,而且威力也不可能这么大,所以七煞门的人在爆炸现场会提前埋入一定量的特殊火药,爆炸之后几乎不会残留痕迹,这特殊的火药整个京城内都很少见,所以你们认不出来也不足为奇。”
    “什么火药?难不成连六库里都没有么?”
    “是东海水师用于制造出水上火龙的白火药,这种火药纯度很高,爆炸之后硫磺火硝味消散很快,加上灭火时水流侵蚀,基本上不会痕迹留下,外人自然是查验不出的。这案子的关键就在白火药上,南京附近极少有这等火药,京城之内我更是未听到有人进过这等货物,因为进出城的货物都要查验,像火药兵器这样的东西都是要清清楚楚地点验的,绝对不会随意进出!这也是我当时的疑点之一,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的调查,我终于发现,当时魏大人是用了另一种方法来瞒天过海。”
    薛仁德顿了一下道:“你们还记得,夏天时魏大人叫东海水师送来了一条鲸鱼的尸体么,当时魏东侯说的是要制造螭龙水炮,但这水炮造了几个月也没见踪影,而且大夏天的时候来送鲸鱼尸体,大家不觉得奇怪么?东海过来路途遥远,这鱼在半路上早就腐烂了,臭不可闻,这鱼皮能不能用还是一回事,如此费心费力,大家说岂不是疑点重重?所以我当时就怀疑,魏东候其实想要的不是鱼皮,而是另一样东西!是东海的白火药!他与郑公公素来交好,想要讨取一些水师的白火药也不是难事,不过火药进城毕竟不容易,就算能进得来,也会留下进城检查的证据,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很绝妙的办法,他们利用鲸鱼来掩盖,大夏天的鲸鱼腐烂,恶臭难闻,没有人会去破开鲸鱼的肚子查看胃里有什么,所以他们就将火药隐藏在鱼肚子里,顺利过关后,一并拉到机甲司内,由傀儡师负责取出火药,再布下作案现场,你们想想看,这些起火现场多多少少与金吾卫有关,要不是金吾卫看过风水,要么就是地方的主人与金吾卫有过来往,而且破案的过程更是离奇古怪,匪夷所思,这两个不知来历的新丁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金吾卫,刚好就能屡破奇案,岂不是怪上加怪,敢问诸位,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之事?!”
    薛仁德一番解读,句句直指魏东候和秦明等人,这案子在他的解释下,已经变成了魏东候和秦明等人自编自演,故意制造雷火案,犯下累累罪行,而后自己破案,邀功封赏!薛仁德的话刚说完,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一方面被薛仁德的大义检举所震慑,一方面更是被这案子的扑朔迷离,真真假假所震惊,毕竟这雷火案金吾卫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参与的,前因后果也是知道一些的,表彰大会更是刚开了没多久,却不想现在一切都要反转么?!众人心想难不成这魏东侯真的才是幕后主使,若是这样,自己这会要如何站队表态,是该一如既往地忠心旧主,还是该及时判断好形势,做好选择?
    荆一飞心寒道:“好一招杀人诛心!薛仁德,没想到你为了上位,竟是如此处心积虑,你扪心自问,这些年魏大人对你如何,你现在这般诬陷,不觉得太过恶毒了么?!”
    薛仁德面不改色道:“魏大人对属下一向恩义有加,属下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属下这会也是纠结难断,只是公道自在人心,属下更不敢忘了金吾卫的职责所在,真相二字重如泰山,人命几十条高于青天,属下甘愿承受天下人的恶骂,也要说出这一事实,请诸位见谅!”
    纪纲也不禁为薛仁德的临场表演鼓起了掌,这人平日里唯唯诺诺,可是关键时刻却能这般冷静,面对各方的指责质疑,坦然自若,整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无惧,魏东侯再次陷入困局之中。
    纪纲笑道:“魏大人,却不知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解释的么?”
    @重九2015 2017-06-22 07: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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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重九的打赏!礼轻情意重
    魏东候道:“魏某可是真佩服你们的心机,可是这些也不过是薛仁德的臆想猜测罢了,我认为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证据?魏大人口口声声说证据,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我知道你对我锦衣卫颇有偏见,对薛仁德也是不够信任,那好,今夜我再给你第三个证据,这次必然叫你哑口无言!”
    纪纲笑道:“这案子牵扯面太多,所以今夜我锦衣卫也不是单枪匹马来的,我早已告知大理寺卿耿通,建议他派人去机甲司搜查,按照大理寺的快马速度,现在应该快到你这里了吧?这证据,一会就可以让诸位大开眼界。魏东侯,你今夜插翅也难飞了!”
    纪纲已经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陷阱,他纵横捭阖,联合了汉王、大理寺、金吾卫等势力,只为了等待一个时机将魏东侯完全制住,让他成为一切案件的替罪羔羊。纪纲的计策确实很完美,现在所有人都只等大理寺的人来,这证据一罗列,他魏东候的罪名就基本做实,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果然,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就有人通报,大理寺的耿大人到了,纪纲命锦衣卫的人速速去请,只是一会,耿通就带着二十余名大理寺的人疾步入了大营,这些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甚至说是带着一脸愤意而来的。耿通一来直接就将一个皮袋子狠狠地往地上摔去,那袋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溅出了些许白色的粉末,好似面粉一般。
    不少人见了这白色粉末都吓得退后了数尺,很明显,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火药。耿通一脸愤怒,指着魏东侯的鼻子当即臭骂道:“魏东候,没想到你是如此阴险小人,当日你我合查雷火案,你还装模作样,分析得头头是道,真是枉费我对你敬佩有加!结果没想到啊,这幕后元凶竟然就是你自己!你利用雷火案受赏,我大理寺却被连累受罚,真是一出好戏!我耿通看错了你这阴险小人!”
    纪纲劝道:“耿大人暂且不必动气,有什么话还需好好说才是。”
    耿通高声道:“经验实,这袋子里确实是东海水师的白火药,我等可是从金吾卫机甲司的神机坊内搜出的,那个什么螭龙水炮早就毁坏的不成样子,丢弃一旁,显然是没什么实际用处了,我看薛千户说得是句句属实,制造螭龙水炮是假,偷运火药进城是真,这幕后元凶正是你,魏东候!”
    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纷纷趁机高喝道:“严惩元凶!严惩元凶!”
    纪纲站前一步,他的身后站着耿通、薛仁德等人,一干人等将他簇拥在最前方,仿佛都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他高瘦的身姿提拔而起,目光如鹰隼般凌厉,口中缓缓喝问道:“魏东候,你现在还什么话可说,还不速速认罪!”
    魏东候也跨前几步,毫不惧色道:“魏某一向行得正,站得直,从未做过这等自编自演的恶事,你们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栽赃陷害,我愿与你三人一同进宫面圣,请皇上来定夺此事!”
    一旁的胡狄冷笑道:“你还想要皇上来给你主持公道,想得倒是容易,纪大人,这人诡计多端,若是让他进了皇宫,狗急跳墙指不定要做什么危害皇上的坏事,此事万万不可!建议大人速速拿下,严加审问,以正视听!”
    耿通也道:“是啊,这魏东侯武功高强,不说进宫作乱,就是这路上他突然要抵抗逃窜,我们也不易擒拿,赶快给他上了枷锁再说!”
    说着,几名锦衣卫手持铁枷就准备上前,荆一飞突然一步跨出拦住,大怒道:“谁敢动魏大人?!金吾卫的人何在?!”
    只是她这一叫,除了皇甫寒山、秦明和十余名贴身侍卫响应外,其他的人都明显有些犹豫,尉迟敦更是不知该怎么做,秦明显然看出这人的犹豫,急忙大声责问道:“尉迟大人,锦衣卫今日在我金吾卫内耀武扬威,意图颠倒黑白,你还在犹豫什么?”
    荆一飞悲戚道:“只怕尉迟大人早已露了怯意,下了决心了吧……”
    果然,尉迟敦嗫着嘴犹豫道:“此事……此事还不好说,我想是不是应该先查明真伪再下定论,若是魏大人真的……真的犯了罪,我想还是……”他这话虽然没好意思说完,但众人也明白了他的立场和意思,尉迟敦怕引火烧身,准备明哲保身了。
    纪纲哈哈哈大笑,笑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他更是不失时机地提醒道:“好个深明大义的尉迟敦,金吾卫的人不是天天叫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怎么,如今魏大人犯法了,你们是要包庇还是要大义灭亲?”
    尉迟敦急忙俯首道:“我等绝无包庇之意,只求纪大人查明事情,还诸位一个公道!若魏大人真的犯了罪,我等绝不姑息!”他这一表态,更多的金吾卫开始选择了自保的立场,许多人都随着尉迟敦的脚步退后数尺,场子中央只剩下魏东侯和他最忠心的十几名手下了,这一举动颇有几分划清界限的意味。
    常言道最寒不过人心,最毒也不过人心。
    荆一飞身在金吾卫多年,自觉金吾卫与其他禁军不同,有情有义,荣辱与共,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她大觉失望,更觉心寒,想往日里,这些人何等敬重魏东侯,对魏东侯又是如何得恭敬有加,只是大难临头,一个个难免选择独善其身,你若不肯相救也便罢了,但尉迟敦、薛仁德却这般鼓动,当真叫人心寒绝望到底!
    她咬牙切齿道:“想不到我金吾卫也有今天!更想不到尉迟大人也有像条狗一样的今天!”她和秦明一把护住魏东侯道:“今日,谁也别想动我金吾卫的人,更别想动魏大人!想要动魏大人,必要先过我荆一飞这关!”
    皇甫寒山也怒喝道:“别说我金吾卫无人,还有我皇甫寒山在此!姓纪的,我早看你们锦衣卫不顺眼了!”他率领着十几名金吾卫也齐齐守护在魏东侯身前,丝毫不肯退让半步。
    薛仁德这时候也是异常坚定,他摇头劝道:“皇甫兄何必如此冥顽不灵,与贼人为伍,又有什么好下场呢?你若没有参与此事,不如速速划清界限,回头是岸!”
    耿通却叫嚣道:“纪大人,这几个人可都是同党,务必速速拿下,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纪纲身上,而他却未做可否。
    纪纲的左手缓缓地摸了摸右手的指节,他的手指关节十分突出,看起来就像鹰爪一般遒劲,映着烛火之光,更有一种铁铸铜浇的光泽感,过了片刻,他的唇齿间终于吐出了几个字,道:“锦衣卫出手,历来不留漏网之鱼,逃出去,那便是我朝廷的祸害!奉命,擒人!”
    “阻挠者,杀无赦!”
    几十名锦衣卫直接冲了上前,弯刀长剑铮铮出鞘,一时间寒光四射,杀气纵横,魏东侯的侍卫也拔刀上前,在双方下属就要交织在一块时,突然就见两道人影大喝一声就飞旋而出,这两个人一个御斧,一个御短刃,一声怒喝中完全是积攒了一整晚的恶气,现在二人再度合力出击,只见大厅内或星星点点闪耀,或横杀一片,十几声叮铛脆响过后,第一批上前的锦衣卫手中的兵刃已经被悉数击断!
    纵然有锦衣无数,依然难当金吾双雄。荆一飞虽是女子,此刻却比所有男子都强横百倍,她长眉飞扬,凤眼一瞪,大喝道:“还不给我滚出金吾卫!”
    耿通被荆一飞的气势所震慑,有些惊慌失措道:“反了!反了!这人竟然公然违抗命令,连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都敢打,纪大人,还不速速擒住他们!以重刑惩处!”
    纪纲冷笑一声,只是使了个颜色,一旁的胡狄带着鸩使、力士等人就立即窜了出来,荆一飞和秦明二话不说,带着十几名金吾卫也冲了过去。
    大堂之内俨然已变成了武斗场,众人拳脚对拳脚,兵刃对兵刃,丝毫不留情面,鸩使、力士等人将荆一飞齐齐围住,而胡狄则带人直接冲向了秦明,这胡狄与荆一飞、秦明二人打过多次交道,次次都百般受挫,尤其是在地泉穴内,秦明还曾刺了他一剑,令他几乎丧命于深渊之中,这件事他至今都还记得,所以今日早已想好要报这一剑之仇!此时得了命令,胡狄出招自然是毫不余力,他手握两把短匕,脚下的饕餮金靴内还藏有两刃,舞动之间,手脚共有四刃,好似四只手同时舞剑一样,又凌厉又狠辣。
    秦明手中只有一把藏锋,以一刃对四刃,乍一看是吃了亏的,但比武对决,讲究的是窥破弱点,一击必杀,胡狄虽然武器多,但是秦明的招法却更简洁实用,而且藏锋相比胡狄的短刀,更加锐利不可阻挡,两人交锋不多时,秦明就找出破绽直接击断了胡狄的一把短匕。
    金匕一断,胡狄登即大骇,毕竟他手中的匕首也不是泛泛之品,而是精钢混合精金所铸,锋利非常,只是没想到依旧是抵不住藏锋的锋锐,这其貌不扬的兵器可真是叫人胆寒。
    二人再对十余招,秦明越打越疯,胡狄已是节节败退,他眼见自己抵挡不过,突然伸脚凌空一踢,一道寒光就疾射而出,这道光正是他金靴内藏着的匕首,这短匕出其不意飞射而出,秦明急忙挡了一下,但不想胡狄又凌空一脚,又一道寒光射来,这一把秦明是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刺中了小臂。
    大堂之内俨然已变成了武斗场,众人拳脚对拳脚,兵刃对兵刃,丝毫不留情面,鸩使、力士等人将荆一飞齐齐围住,而胡狄则带人直接冲向了秦明,这胡狄与荆一飞、秦明二人打过多次交道,次次都百般受挫,尤其是在地泉穴内,秦明还曾刺了他一剑,令他几乎丧命于深渊之中,这件事他至今都还记得,所以今日早已想好要报这一剑之仇!此时得了命令,胡狄出招自然是毫不余力,他手握两把短匕,脚下的饕餮金靴内还藏有两刃,舞动之间,手脚共有四刃,好似四只手同时舞剑一样,又凌厉又狠辣。
    秦明手中只有一把藏锋,以一刃对四刃,乍一看是吃了亏的,但比武对决,讲究的是窥破弱点,一击必杀,胡狄虽然武器多,但是秦明的招法却更简洁实用,而且藏锋相比胡狄的短刀,更加锐利不可阻挡,两人交锋不多时,秦明就找出破绽直接击断了胡狄的一把短匕。
    金匕一断,胡狄登即大骇,毕竟他手中的匕首也不是泛泛之品,而是精钢混合精金所铸,锋利非常,只是没想到依旧是抵不住藏锋的锋锐,这其貌不扬的兵器可真是叫人胆寒。
    二人再对十余招,秦明越打越疯,胡狄已是节节败退,他眼见自己抵挡不过,突然伸脚凌空一踢,一道寒光就疾射而出,这道光正是他金靴内藏着的匕首,这短匕出其不意飞射而出,秦明急忙挡了一下,但不想胡狄又凌空一脚,又一道寒光射来,这一把秦明是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刺中了小臂。
    胡狄大喜,手脚一收,这三把匕首竟然齐齐收了回去,犹如十剑生的御剑术一般,他见自己绝招一出,形势瞬间回转,整个人兴奋异常,身子开始以十分怪异的姿态旋转踢踏,这手脚收放之间,三把匕首不断地飞射而出,又快速收回,匕首在空中犹如流星一般飞旋,胡狄的这一招飞剑术,又诡异又凌厉,观感掠人眼球,好似三把飞剑随着他的身子掠动不停地在周边环绕飞击。其他尚未动手的锦衣卫见状纷纷喝彩叫好,纪纲更是拍手道:“好一招疾星剑,胡千户的剑术可是又精进不少!”
    纪纲一夸赞,胡狄更加卖力地飞剑,誓要将秦明就地拿下。
    只是胡狄这一卖弄,秦明也终于看出了破绽,这三柄匕首并非像十剑生的剑术一样全凭吸引力控制,胡狄控制飞剑时是有介质的,这东西就是他的蛛丝!只是这蛛丝十分特别,乃是肚内未吐出的丝团所炼,所以十分细软,肉眼很难察觉出来,他用这细小的蛛丝缠绕匕首控制来去,速度一旦快起来,就好像凌空御剑一样,十分花哨。
    若是这人直来直往的飞射,秦明未必能这么快发现这个秘密,但胡狄有心在众人面前尤其是纪纲面前卖弄,一雪前几次失败的前耻,所以故意变换着匕首前进的角度,想要以更高难度的曲线射杀秦明,但不想这匕首一转,连接的蛛丝在火光下微微发亮,这痕迹就被秦明发现了!
    匕首蜿蜒飞击而来,秦明也不去管这匕首,他直接将藏锋破入这三柄匕首飞行的轨道之间,他的招法就是干脆利落,一招破百招!他用力一绞,三把匕首突然方向全乱,甚至还有几把回弹回来,秦明速度加快,再一切,坚韧的蛛丝直接被切断,匕首距离秦明还有数寸的距离瞬间力竭,叮叮当当全部掉在地上。
    胡狄大惊,他未曾料到秦明会这么快发现自己这一招的破绽所在,他急忙抽出身旁一名锦衣卫的暗月斩,想要斩杀过来,但秦明速度更快,两步掠了过去,浑身的力道汇聚于指尖,不过一点一切,铿锵一声,暗月斩再度裂成两半。
    这一招更是干脆利落,立即叫在场之人都惊呼了一声,纪纲更是面色冷峻,显然,秦明的这一招让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视为一生之敌的人!那人曾有恩与他,但又重创了他,给他身上留下了至今无法抹去的伤痕,所以纪纲曾把他视为了一生中最想杀掉的人,可惜,那场大火和惊天的秘术,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成为今生都不能实现的遗憾!但不想,今时今日,在这里居然能再度看到这人的绝技,这一劈一斩,可不是与岳松的分金掌十分相似?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特别的安排?
    “嘿嘿,看来老天真是会做安排。”纪纲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腰带,他的七决剑面对宿敌,已然是蠢蠢欲动了!
    场子中央,秦明和胡狄的决斗已然就要分出胜负了!秦明先断兵刃,手指再顺势一扬,一道青黑色的光芒直逼对方的喉头而去,这一招已是要见血封喉了!其他锦衣卫急忙冲了上去,想要解救胡狄,但是秦明已经杀红了眼,藏锋在手,好似神兵无敌,无论是暗月斩,还是绣春刀,触之皆断,光华所及之处皆是斩瓜切菜,无人可以匹敌!
    十个人,二十个人,三十个人,越来越多的锦衣卫冲了上去,但都无济于事,秦明似乎已经与藏锋完全融合在一起,意念所至,锋芒所及,已是攻无不破、无可抵挡,他突然身子一旋,整个人如一道狂风一样朝胡狄飞击而去,这一招硬是破开了十余名遮挡的锦衣卫,再次直逼胡狄的喉头!
    胡狄的脸色已然如死灰状,冷汗更是涔涔而下,他退无可退,这一战非但没能耀武扬威,反而是让他狼狈不堪,只是可恨这秦明不但要他输,还要他付出性命的代价!胡狄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傻地去单挑秦明,他一生歹毒狠辣惯了,似乎无所畏惧,可是临死之际,却也还是起了恐惧之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不怕死,而是没遇到能比自己更狠辣的人,这打怕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因为他分明感受到秦明就是要他胡狄死!
    秦明如鬼魅般而来,藏锋迫在喉头,胡狄的性命已是悬在一丝线上了。这一剑该是毫不犹豫就刺了下去,只是这时候,纪纲突然出手了!他右手猛地一抽,只见一道白光从他的腰带中闪了出来,白光快速凝结,化作了一条如丝带如闪电般的软剑,正是诡谲无双的七决剑!
    七决剑,天下软兵中的第一,传说中分金掌的克星!
    “缠!”
    随着纪纲的一声冷喝,七决剑犹如丝带一样直接缠住了秦明的手腕,这剑又快又利,而且软如丝带,若是这么让他缠住,只消稍稍一拉,秦明的手就会像刀割断豆腐一般被切下来。秦明骤然一寒,这剑实在是太诡谲可怕了,自己现在要杀胡狄,也必然要被纪纲断掉一手,这可不值得!区区一个胡狄如何能让自己这么去赌!
    这想法和变招都在电光火石间,他急忙收招,纪纲也是快速一扯软剑,这一剑缠绕虽然未伤到他,但一撕拉下,衣服和皮腕已经尽数撕裂。秦明瞬间起了一身冷汗,这纪纲的剑形状古怪,剑不像剑,鞭不像鞭,时柔时刚,变化无度,方才自己收招只要再慢一点点,这手就已是不在自己胳膊上了,好险!好险!
    纪纲既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是锦衣卫内的第一高手,即便是在皇城所有侍卫中,他的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其修为其功法显然远非秦明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比拟的。不过,一招就叫秦明差点吃了大亏。
    魏东侯见纪纲出手了很是着急,但现场乱作一团,他一时间也有些分身乏术。这边纪纲不依不饶,持剑再击,七决剑看起来柔弱如鞭,但一震之下,却又能坚如钢铁,最关键是它快得就像狂风,就像闪电,就像无处不在的毒蛇,十分难以捉摸预料,这样的软剑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兵器,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测它的方向和轻重,它来时轻如风,攻时却又坚如铁,当真是无处不在,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唰!
    唰!
    唰!
    不过三剑,纪纲就把秦明逼退到角落里,一剑一杀,三剑在秦明的胸口已被划出了三道血印,犹如一个叉子,显然这三剑纪纲都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修为,这任何一剑都可以直接将秦明劈成两半,剑剑都足以要了秦明的性命。
    纪纲的剑离着秦明不过几寸距离,这么近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剑薄的近乎透明,就像蝉翼一样,滴血不沾,还带着一股清冷的寒光,真是好可怕的杀器!
    纪纲道:“你的藏锋招法我可是有些眼熟!告诉我,这分金断玉的本事是谁教你的?!”
    秦明呸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纪纲冷冷道:“你不肯说,那便随我回锦衣卫好好想想!”他再刺一剑,依旧快得肉眼几乎不能辨别,秦明急忙狂旋身子,先是一招莲底藏鲤想要借机躲开,而后紧接着便是连上一招风中藏羽,刺中关键一击,这两招虽然一个重守、一个重攻,但连用起来却是十分流畅,几乎没有任何空挡,仿佛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一个招式一样,这样的攻防融合的招式寻常高手根本难以抵挡。
    但不想纪纲的七决剑太细太薄了,这狂风旋动,直刮得人衣袂翻飞,却根本奈何不了纪纲的剑,纪纲心中不禁冷笑,他对这招式实在是太熟了,他当年为了击败岳松,日夜研究他的分金掌,创造出这独一无二的七决剑法,他的剑就连岳松都难以抵挡,更何况这半路出家的秦明。
    软剑犹如水中的鳝鱼泥鳅一样,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接破开风力朝秦明刺去,一剑便又破了两招藏锋式。
    这一剑又是与方才一样,在秦明身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却并没有就地击杀他,很显然纪纲心里也有太多的疑问没能得到解答,这魏东侯的真实身份,当年谜案的真相,以及全天下都关心的建文帝的去向,而眼前的秦明似乎是这些谜团里很关键的一环,所以他有必要留下秦明问个究竟。
    纪纲再出一剑,这一剑依旧是未使出全力,速度上比上一剑甚至还稍稍慢了几分,或许纪纲觉得秦明的修为不过如此,不必这般费力就可以击败他了,只是这速度一慢下来,就被秦明看清了剑势,秦明突然一个翻身,单掌合着藏锋的锋锐就朝七决剑的中间点去!
    七决剑,长三尺三,一尺三分处正是剑心所在,所谓的剑心便是一把剑力量汇聚的核心,点杀此处好比击破一张蜘蛛网最关键的节点,必教兵器登即碎裂,再无重铸的机会!秦明瞧准了时机,奋力一击,意图击断七决剑,挫一挫纪纲的锐气!
    这千钧的力道汇聚,终于交融在一点,而后猛地下切!两柄兵器再度交碰在一起,藏锋的锋芒猛地抵住了七决剑的剑心,只消再用力往下,以藏锋的锐利,这剑必然会碎裂,毕竟到现在为止,秦明还未遇到能够挡住藏锋的兵器,就连朱高煦的鹤羽剑、胡濙的冰魄剑都不行!这纪纲的七决剑也一样不行!
    秦明用力往下一点,只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突然变得惊愕起来,从决绝变得难以置信!
    七决剑与秦明之前遇到的所有剑都不一样,它是一柄软剑,秦明只是稍稍一用力,藏锋就把软剑的剑身顶成了弧状,这奋力地一击就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了,利刃劈向了海水,再刚猛的力道都瞬间被泄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秦明满脸错愕,他自从学习藏锋式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自己的剑势居然无法使出,仿佛是被石头沉入了大海,这七决剑柔若皮筋,软弱无骨,以刚克刚的藏锋又如何能断得了这鞭子一样的七决剑?自古柔能克刚,但却从未听过刚能克柔,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这就是七决剑被称为藏锋克星的原因所在?!
    @蓝色小孩贾 2017-06-26 11:47:53
    看帖顶贴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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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觉悟!这觉悟!!你们快看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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