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幸存者》——99年中国神秘事件录[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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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幸存者》——99年中国神秘事件录[第10页]

作者:云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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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继续。

    “什么......人？”“中山装”没听清。
    黑胖子几步上前，左脚踩在大石头上，附身去看，旁边那眼镜儿赶紧道：“保卫！小心啊！”
    黑胖子看了几眼，点点头：“就是它了。前年还是大前年在前头那个拱弄镇出现过！”
    “哦哦我晓得了喽！”另外一个瘦一点的像是想起来：“是不是那个女精神病，在镇上乱跑那个？”
    中山装一皱眉：“什么女精神病！”
    “就是大前年——”瘦子朝身后一指：“前头那个拱弄镇，说不晓得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女疯子，光着脚，在镇子上乱跑，当时还正在赶场呢，吓得周围那些娃娃老太婆些叽啊叽的叫，后来说是好几个男的就用棒棒去打，后来说没抓住，那女的跑了，对了保卫，你意思就是这个人？”
    “就是她。”黑胖子盯着那个“裂口人”嘴巴看：“我当时正好在附近下乡，没在现场，也是听人说的，就说那个女疯子嘴巴很吓人，一张开就开裂到两边，对了，就穿的这身衣服！说是附近那个国营69林场的工作服，衣服裤子都是迷彩色！”
    旁边那司机探头探脑，一脸惊疑问：“你意思它是个人？”
    周围几个都瞄了他一眼，黑胖子哼一声：“不是人还是鬼！”
    我不由仔细看了那“裂口人”一眼，她依然裂开那张“怪嘴”面对我们，脸上胡乱是一团红色烂泥，但明显是一张人脸，五官除了嘴巴，跟普通人没有区别，轮廓感觉更像女人。
    “不敢看。”眼镜儿一脸惊惧摇头：“越看越吓人......她嘴巴怎么长成这样我靠！做过手术？”
    “她怎么穿这身衣服。”中山装问：“是那个林场职工？”
    “搞逑不懂。”
    黑胖子边说，边捡起一根短树枝，小心伸进那张“裂口”里头，撑开：“X巴呢，你们看她牙齿——”
    话音未落，那张“裂口”忽然张大，露出整个牙床。
    然后狠狠就是一口！

    “嚯！”“X巴！”
    周围所有人同时惊叫，全往后躲，我也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步，脚踩在淤泥上“啪啪”作响，差点滑倒。
    黑胖子也吓一大跳，手一缩，再看那个“怪人”，嘴巴死死咬住那根短树枝，一动不动，双手僵在半空。
    “你个X巴！”
    黑胖子伸腿狠狠一蹬，那“怪人”身体一下滑落到地面，陷入淤泥里头，感觉僵硬无比，后脑勺拖出一道猩红血痕，兀自还在流。
    “死了！”黑胖子咬牙骂道：“X巴呢，死之前还来这么一下！”
    都心有余悸，缓缓围拢过来，中山装道：“再看看，真死了？”
    黑胖子一脚“蓬”踢在怪人脑袋上，脑袋弹开，又弹回来，一道血撒出来，兀自冒热气。
    “真死了。”
    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瘦子摇头道：“今天惨了。加上这个死了三个，搞成大案子喽。”
    “中山装”也一脸铁青，左右看了一圈，高声问：“司机呢！”

    旁边那司机赶紧道：“我是。”
    中山装朝地上那“怪人”一指：“这个人咋个回事，坐你的车？”
    “冇！冇！”司机赶紧道：“我车上没这个人！”
    “你葛看清？”
    “看清了看清了！”司机忙不迭道：“这个人一身迷彩服这么好认，我车上绝绝对对没这个人！”
    中山装一皱眉：“那她哪里来的，路过？”
    “不知道嘛。”司机朝我一指：“刚才我跟这位兄弟还有那头一个兄弟过来救人，车子后来翻下去，这个女的就躺在这里，那个兄弟过来拉她，结果她跳起来就咬人，你们看嘛——”
    边说他边朝面包车那头一指：“脖子都咬断逑了！”
    “那奇怪了。”眼镜儿道：“不是坐车的，那她从哪里冒出来？”
    瘦子朝山壁一指：“怕是泥石流冲下来的。”
    都一凛，朝山壁上看，兀自还有红色泥水流下来，“淅沥沥”打在地面，但明显小多了，整块山壁从顶部到底部，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红色“带”，足足有20米左右宽，中间夹杂了乱七八糟东西，枯树枝，墙砖，木头架，还有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如同一个大型灾难现场。
    “中山装”点点头，朝周围观察几眼：“算了算了！都莫看了！得赶紧把马路清理出来，回去报告县安全办，还要找人把那块大石头炸开……保卫，普老幺，你们组织一下人手，把这些石头搬走！小郑，你赶紧统计一下伤员，严重的抬上车，一起回镇上！”
    说完招招手，高声道：“能动的都搞快过来，抓紧时间把——”
    话音未落，面包车那头忽然有女人一声尖叫。
    我一凛，扭头一看，一个女人正从面包车上连滚带爬下来，正是那个“马尾”。
    “里头——里头有个死人！”她尖声吼。
    我愣住，瞬间回过神：不好！林富根！

    旁边好几个同时往那头跑，中山装一挥手：“保卫，普老幺，你们搞紧组织一下，我过去看看。”
    说完大步往那头走，好几个人包括司机都跟上去，我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不对：里头只有林富根，现在已经彻底暴露了，他手脚被绑，嘴巴还塞了袜子，这要是真死了，那个马尾又已经认出我跟军军，我过去不是送死！
    一时手足无措，下意识停住，只见面包车周围，男男女女都围过去，探头探脑朝里头张望，那个“马尾”跟那个陈言靠在一起，一脸惊惧在说话，忽然就看见我，一愣。
    我咬咬牙，一时不知道该跑还是在这里，不由看了一下军军，他仍坐在地上，靠住车身，脑袋耷拉在胸口，一动不动。
    这时“中山装”跟那个眼镜儿已经几步走过去，只听他厉声问：“哪里有死人？”
    “大家让一下！”眼镜儿大声道：“这个是我们镇人武部田部长，大家让一下！”
    人群很快让开，露出车门，那叫“田部长”的朝里头张望一眼，一下注意到车厢后部，明显发现了林富根！
    我心头“突”的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车里头，田部长已经跳进去，只听他在里头吼：“喂！喂！”
    很快，他钻出来，瞪眼左右看：“车是谁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一个老头忽然朝军军一指：“他是司机。”
    田部长打量军军一眼：“他咋了？”
    “被那个人咬了！”
    “脖子咬断了！”
    好几个人同时回答。
    这时那“马尾”忽然几步到了田部长身旁，低声说了一句，同时朝我一指。
    不好！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想跑。
    田部长猛抬头，一下注意到我。
    “保卫！”他突然朝我一指：“抓住那个人！”

    我急得不行，掉头就跑，却一下撞上一堵“墙”，正是那个黑胖子“保卫”。
    “就他！”那头，田部长厉声吼：“抓住！”
    几乎同时，我脖子一紧，被一只粗壮胳膊死死勒住，同时双腿一紧，有几双手伸过来，已经死死揪住。
    我猛挣扎：“放手！”
    保卫却死死勒住我脖子，勒得我眼泪花飚出来。
    “抓到了！”耳边有几个人在兴奋吼。
    “弄过来！”田部长声音：“快！”
    几个人死死揪住我，把我往那头拖，我无法反抗，三两下就被拖过去，周围男女老少都惊疑看我，闪开一个缺口，露出面包车车门。
    田部长上下打量我，厉声问：“车子是你们抢的？”
    我死死咬住牙关，只感觉头发被死死揪住，钻心的疼。
    “就是他！”旁边一个女的突然道：“还有这个人！在广西抢的！不会错就是他们两个！”
    不用说，就是那个“马尾”。
    旁边眼镜儿看了看车尾：“对！广西牌照！”
    “在哪里抢的？”田部长问。
    “快到百色了。”马尾道：“两个人跳上来就抢车，手里头有刀，后来在哪个镇上强迫我们下车！”
    “你确定是两个？”田部长问。
    “就他们两个！”马尾恨恨道：“一个光头，就这个！一个就这个长头发瘦子！”
    田部长点点头：“来，扯过来！”
    身后几个人狠狠一推，我被揪到车门口，田部长朝后排一指：“这个人是谁？”
    我抬头一看，林富根身上的麻袋已经被掀开，露出上半身，嘴巴里那坨布已经扯开，双手被绑住放在胸口，再一看他脸，已经呈一种恐怖的乌青色，双眼死死闭住，看上去真的像已经死了。
    再看他双手，两个手腕也全是乌青色，比脸上颜色更深。
    我咬咬牙，不说话。
    这时，林富根身子底下忽然抽搐了一下。
    “在动！”有人道。
    田部长也发现，朝眼镜儿一指：“快，看一下！”

    眼镜儿赶紧勾腰爬进去，林富根又抽搐了一下，眼镜儿看了一眼：“像是血液坏死然后肢体麻木了，应该没死。”
    “赶紧扯绳子嘞！”有人在提醒。
    眼镜儿赶紧去扯林富根手上绳子，笨手笨脚扯了半天才扯开，又掀开麻袋，发现脚上也捆了，赶紧也扯开。
    林富根身子动了一下，慢慢蜷缩成一坨，不住颤抖。
    “喂！朋友！”眼镜儿拍了拍他脸，林富根死死咬住牙关，一言不发。
    “像是脑溢血。”他道。
    田部长盯我一眼：“你们捆这个人干啥，说！”
    我咬咬牙：“他身上有病。”
    田部长一愣：“什么？”
    “他身上有传染病！”我恶狠狠道：“鼠疫。”

    田部长一凛，下意识抬起头。
    “鼠疫！”眼镜儿也一下抬起身子，死死盯住林富根，下意识蒙住口鼻。
    “鼠疫......”车子外头，一下有些乱。
    “屁个鼠疫！”身后，保卫狠狠扯了我头发一下：“乱逑说！肯定是绑架！”
    田部长点点头，探头进去，左右看，一下发现那个编织袋，他一把提过来，袋子猛的往下一沉。
    “嚯好重！”他一把提过来，看了两眼，“忽拉”一下扯开，露出那个铁人，外面包着报纸。
    他一指，问我：“啥东西？”
    我不吭声。
    “X巴！死兔子一根！”保卫狠狠扯了我头发一下，疼的我龇牙咧嘴。
    这时田部长已经慢慢扯开报纸，扯了几下，铁人整个露出来，仰面倒在那里，一只独眼凝视车顶。
    田部长一下愣住，来回打量：“这什么东西！”
    车内，眼镜儿回过神，转过身，好奇过来看。
    “像是什么古董……”身后，保卫道。
    眼镜儿却忽然愣住，蒙住嘴巴的手缓缓放下。
    田部长一下发现：“咋了？”
    眼镜儿一下挤过来，瞪大眼，来回打量铁人，眼镜架子往下掉了一下，他赶紧扶住。
    “咋了小郑。”田部长不解。
    眼镜儿一下抬起脸，一脸惊惶：“真有这种东西世界上我靠！”

    小圆圈是“塌方处”。
    左边椭圆是“拱弄镇”。
    左上“黑三角”......

    @南疆三虺 2019-12-13 12:49:51
    军军千万不要死了，
    -----------------------------
    放心。

继续。

    “怎么，你认得？”田部长问。
    眼镜儿不说话，小心扯开报纸，铁人完整呈现出来，他瞪着看，感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他兴奋道。
    “你见过？”
    “见过！”眼镜儿抬起脸：“但不是实物，是画的一个图，在那本《魔国志》里头！我操你看这眼睛，头发，还有这个大肚子，简直一模一样！还有这个——”
    他一指铁人阴部那个“眼”：“那东西这儿也有一个洞洞！”
    “洞洞！哈哈哈！”我身后保卫坏笑道。
    田部长瞟了保卫一眼：“《魔国志》，一本书？”
    “也不叫书。”眼镜儿朝周围人瞟了一眼，把嘴巴附到田部长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田部长一皱眉：“宋昌龙，就那个矿老板？”
    “是。”眼镜儿瞟了一眼周围：“云南锡矿集团临沧分公司经理。”
    “你意思那本书上说的是真的？”
    “真假不好说。”眼镜儿朝我仰仰下巴：“必须问他。所以你看——”
    田部长瞟我几眼，沉吟一阵，三两下把铁人包起来，拉上拉链，又大声命令：“来来来！先把他捆起来丢进去，等会儿回镇上交给派出所。”
    说完跳下车，朝周围人大声道：“大家不要围观了！有力出力！普老幺，赶紧组织一下，两下把路面清出来，车上有工具赶紧去拿！小郑，赶快统计伤员！大家搞快，看一下天大娘，马上又要下暴雨了。”

    周围人“轰”一下动起来，保卫跟一个人三两下把我手脚捆起来，丢在车上，“哗”一下把门关上，外面，只见田部长大声指挥，男男女女都集合起来，开始清理路面，顿时一片忙乱。
    我蜷缩在车上，无法动弹，这时车窗玻璃上探过来两张脸，正是“马尾”跟那个陈言，我狠狠朝她们一瞪，马尾一下缩回去，那个陈言却凝视我一阵，对马尾说了一句话，二人很快离开。
    我头皮被扯得一阵阵发疼，瞟了一眼编织袋，心头不由起疑：
    《魔国志》！
    那个眼镜儿小郑明显见过这种独眼铁人，就在那本叫《魔国志》的东西上面，这倒怪了，会是个什么！
    还有，他们提到一个叫“宋昌龙”的，像是个搞矿业的大老板，怎么突然说这个人，跟这个铁人有啥关系！
    一时狐疑，只感觉身边林富根动了一下，扭头一看，他正哼哼唧唧，眼睛睁开半边。
    他一下看见我，茫然看半天，又朝周围观望：“哎哟麻死老子了……这儿到哪儿了，沧源到了？”
    “到个屁！”我没好气道。
    林富根挣扎几下，坐起来，一下看见我手脚被绑，瞪大眼：“你咋回事！”
    我“呸”吐一口痰，恨他一眼。
    林富根一脸茫然，忽然就发现自己手脚一紧松开，一愣：“咦？咋回事！绳子呢？”
    他一下又看见我手上绳子，瞪大眼：“咋了？咋个跑你手上来了？”
    又很紧张抬头朝车外张望：“那个光头兄弟呢！咋回事！”
    这时车门“呼啦”一下拉开，探进一张肥脸，是保卫，他打量林富根几眼：“你醒了。”

    林富根一头雾水：“醒了醒了！兄弟是——”
    “坐下！”保卫厉声道：“就在里头！”
    说完“哗啦”关上车门，朝那头跑，明显去报告田部长。
    林富根眨巴几下眼睛：“他又是啥人？”
    “啥人！”我恨恨道：“老子就是他绑的！”
    “哦？哈哈哈！”林富根张嘴大笑，一下呛住：“咳咳咳，你也有今天，咳咳咳！”
    “你笑个毛！”我心头想起一件要紧事，赶紧道：“对了我给你说，他们以为老子绑架你，你等会儿——”
    林富根眨巴几下眼睛，似乎明白过来：“哦哦，我懂了，你们被他们查获了是不是！他们啥子人，公安还是边防？”
    “都不是。”我压低声音：“这样子哥，等会儿到派出所，你帮我解释一下，我们这个不是绑架，是——”
    “解释你妈！”林富根来回转手，一边骂：“还不是绑架？捆手捆脚还堵嘴巴！害得老子尿都拉裤子上！妈的，该遭！报应！”
    说完他扯开皮带，把裤子拉开一道缝，低头去闻自己阴部：“好臭！妈的全是屎尿！”
    我也闻到一股屎尿臭，也没时间管，瞟了一眼车窗外，田部长跟保卫正从人群中匆匆走过来，赶紧道：“哥听我给你说！我们绑你是没办法，主要担心你那个传染病，怕你——”
    “你说鼠疫！”林富根一把揪住我：“到底咋回事，黄国华是不是死了！”
    “是死了。”我压低声音：“五官流血。还有一个医生，当时在一辆火车上，被一个耗子咬了两口，两小时不到就死了，也是五官出血，然后那个耗子身上就有那个病，所以我们怀疑——”
    “怕我咬你们？”林富根咬牙切齿：“妈X的到底咋回事！老子身上应该是检查出问题了，不然疾控中心不会找我，还说把老子带走，妈的！”
    他说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回去，喃喃自语：“莫非就因为进了那个漩涡……”
    只听外头脚步声响，我赶紧道：“不说其他！你到时候——”
    “哼哼！你该遭！报应！”
    话没说完，门“哗啦”一下拉开，田部长跟保卫站在门口，田部长警惕朝林富根打量几眼：“你醒了。”
    “醒了醒了！”林富根连忙往外拱。
    “不要动！”田部长厉声命令。
    林富根一愣：“好好好”，又坐回去。
    “你们咋回事！”田部长朝我一指：“他们两个为啥绑你？”
    “他们——”林富根瞟我一眼：“我有事得罪他们了。”

    “得罪？”田部长一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林富根结巴几下：“对了你们啥子人，派出所？”
    “我们古宋镇武装部的。”田部长道：“说一下，什么原因绑架你。”
    “不是绑架不是绑架。”林富根赶紧摆手：“这个，咋说呢，要不你给一个人打电话，他晓得咋回事。”
    “谁？”
    “姓梁。”林富根道：“叫梁大庆。是临沧县附近一个什么边防部队一个支队长，你找他问，他知道详情。”
    “梁大庆？”旁边保卫道：“我晓得这个人，从新疆哪个部队调过来的。”
    “对对对，就他！”林富根忙不迭点头。
    田部长沉吟几秒，打量林富根一眼：“你身上是不是有传染病。”
    林富根一愣：“这个——要不你们先打电话，等梁队长来了，我再慢慢交代，也不迟。”
    田部长犹豫一下，这时那头人群“轰”一声，接着远远有个人吼：“通了！”

    “石头弄开了！”保卫兴奋汇报。
    田部长回头望了一眼，思索几秒，朝车身处一指：“好，你把这个人抬到我们车上，那三个伤员也上去，我去开车。对了，把普老幺喊过来！”
    保卫朝那头大声吼了几句，那个瘦子普老幺气喘吁吁跑过来。
    “我给你说一下。”田部长扶住他肩膀：“那个人确定死了？”
    普老幺一愣：“你说那个裂嘴巴？确实死了，血都流了一地都没动。”
    “这样。”田部长压低声音：“毕竟是一条人命案。你就在这里，到时候安全办的人来了，你去接洽一下，就说是被那些乘客用石头打死的，当时她想发疯咬人。”
    “我晓得咋说。”普老幺点头。
    “那好！”田部长抬高声音：“叫小郑过来，保卫，你跟他开这个面包，一起走！动作快点，看看天大娘，要下暴雨了！”

    很快行动起来，保卫跟一个男的把军军从地上扶起来，很快拖过去，透过车门看，有几个满脸是血的人也被往越野车那头搀扶，一下在人群中看见那个马尾，她跟陈言一起，正在跟那个背背篓的老头说话，老头儿不停朝一个方向指，那两个女的则一脸严肃，看来在打听什么地方。
    很快，保卫跟眼镜儿小郑跳上车，保卫朝我们厉声命令，说不准乱动，也不准说话。
    车子开出。后面跟上来一个车子，明显是那辆越野。
    一路无话，天色开始阴沉，颠簸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进入一个乡镇，很快开到一栋三层楼房跟前，门口牌子写着“古宋镇卫生院”，几个“白大褂”从里头冲出来，急急忙忙开始抬伤员，我看见军军被放在一个担架上，一动不动，脑袋歪在一边，看来还在昏迷。
    很快林富根也被两个“白大褂”扶走，车内空荡荡就剩下我。
    停了一阵，车子再次开出，拐了几下，进入一个小院坝，周围是一排平房，我发现门口有个牌子，写着“古宋镇人民武装部”。
    进了院子，保卫解开我脚上绳子，我被推着进了一个房间，像是个办公室，空荡荡只有一个大桌子，几个木凳。
    这时外面“噼噼啪啪”，开始下暴雨。
    接着有人把那个编织袋提进来，我被命令坐在墙角，几个人开始翻查编织袋，除了那个铁人，里头就是一些洗漱用品，还扯出一条内裤，一根很短的铁制撬棍，不用说都是军军东西。
    他们取走撬棍，站门口看我一阵，低声说了几句，保卫厉声对我说了一句，就在这儿！说完，所有人都退出去，关上门。
    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墙角，只感觉浑身都疼，肚子咕咕饿得不行，嘴巴也干，双手却绑得死死，只好闭眼休息。
    外面雷声滚滚，脑子里想盘算一下这个事情，却一头乱麻，昏沉沉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惊醒，睁眼一看，灯已经打开，一个人正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此人有60岁，穿一件墨绿雨衣，浑身是水，又高又瘦，戴一副墨镜。
    “你好。”他发现我醒了。
    我这时才发现屋里挤满了人，有田部长，胖子保卫，眼镜儿小郑，旁边还站了一个矮胖子，40岁左右，一对小眼凝视我，毫无表情。
    我只感觉嘴巴干得不行，喘口气。
    “给他点水吧。”那人又道，一口普通话，声音沉稳。
    “好好好！”田部长忙道，显得很恭敬，回头命令小郑：“快！倒杯水！”
    那人仍凝视我，我突然发现他左眼似乎有些不对，眼神有点“木”。
    “你叫什么名字。”他和和气气问。
    我坐起来，扭了两下：“王。”
    “王什么？”
    “王洪兵。”
    “好名字。”他点点头：“我叫蔡国元。林富根应该提过我。”

    @风智行2019 2019-12-14 17:49:58
    今天更新吗
    -----------------------------
    晚上更。

喝多了，明天写

OK，继续

    蔡国元！
    我一下想起一件事，林富根要去沧源县，去见他老大，姓蔡，不用说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说过。”我挣扎一下：“你是他老大。”
    “老大！”蔡国元爽朗一笑：“差不多。他是我一个老部下。你们为什么要绑他。”
    “他有鼠疫。怕传染。”
    “你怎么知道！”
    旁边保卫看了一眼田部长：“X你妈，真有。”
    我舔了一下嘴巴：“一句话说不清。”
    这时小郑端了一杯水过来，我双手被绑，抬起来却拿不住，蔡国元道：“解开吧。”
    田部长示意了一下保卫，保卫三两下扯开绳子，我两个手腕被捆得基本麻木，转了好几下才有知觉，端起水杯几口喝完。
    “好。问你个问题。”蔡国元道：“林富根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在富宁县碰上的。”我道：“在客运站，当时有五个人想抓他，他躲在女厕所。”
    “五个人。”蔡国元一皱眉：“什么人。”
    “不知道。”我道：“都穿西服。不是本地人。我朋友说他们像国安。”
    “国安。”蔡国元像想到什么，一凛，回头跟那矮胖子对视一眼：“是不是那个局。”
    矮胖子面无表情：“很像。”
    此人也是说普通话，闷声闷气，我看清他长相：接近50岁，又黑又胖，身上的肉感觉硬的像石头。
    蔡国元点点头，问我：“你们怎么认识林富根？”
    我扫了一眼周围那几个，也懒得解释，干脆往军军身上推：“我不认识。是我朋友发现的，一起去沧源找你也是他的主意，我就是他手下一个小弟，好多事情……”
    蔡国元思索几秒，回头问：“那人怎么样。”
    “就那个光头？”田部长赶紧道：“在耿马县医院，下午2点送过去的，他那个伤有点严重，要手术，我们镇无法做，所以直接送到县上去了，现在——”
    他看一下手表：“3点10分，应该动完了。”
    我瞄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兀自暴雨，竟然已经凌晨3点过了。
    蔡国元点点头：“他伤是怎么回事。”
    “说是被一个人咬的。”田部长道：“当场脖子筋筋就被咬断了。”
    “什么？”蔡国元一皱眉：“用嘴巴，能咬断脖子？”
    “那个人是个精神病。”田部长赶紧解释：“她嘴巴跟普通人不一样，像是用剪刀剪过一样，裂到两个腮帮子那头去了——”
    “不是剪的。”旁边保卫忽然说。

    “什么？”都望向他。
    “我刚才问了我们单位一个人。”保卫道：“就守门的老岩格，他说那个女人姓罗，是个佤族人，罗是汉姓，原先在孟定镇附近哪个乡一个粮站还当过收粮员，老岩格就是孟定那边的人。”
    “收粮员？”田部长一愣：“那她嘴巴咋回事。”
    “就说这个事很奇怪。”保卫道：“老岩格说她今年应该是35岁，她嘴巴是她8岁的时候，不晓得什么原因，无缘无故就开始往两边裂，小时候还不是很厉害，还能看得过去，就是这几年，突然速度加快，前年那次，说她当时其实是在拱弄镇上看医生，然后突然就发疯，光脚就跑出来，在镇上乱窜，后来跑了，也不晓得跑哪儿去。”
    田部长点点头：“估计就躲在刚才那座山上，被泥石流一冲，冲到公路上来。”
    “居然姓罗……”旁边小郑一脸惧色：“叫罗什么？”
    “叫罗什么群。”保卫道：“对了，她有个亲戚在那个拱弄镇，叫罗丁祥，也是佤族，本名好像叫罗摆，说他就是那个69林场职工。”
    田部长点点头：“那就对了，她身上那套制服肯定就是那个罗丁祥给她穿的。”
    “35岁……”旁边，那矮胖子忽然自言自语。
    都望向他，蔡国元问：“怎么。”
    矮胖子一声不吭。
    蔡国元沉吟一阵：“这样，袋子拿过来，我看看那东西。”

    田部长示意，保卫赶紧过去，提了编织袋过来，放在我面前打开，那尊铁人完整露出来，裹着报纸，“脸”正对着我。
    蔡国元跟矮胖子都蹲下，二人凝视铁人半晌，蔡国元示意一下，矮胖子小心扯开报纸，铁人整个呈现出来，一只独眼“凝视”我。
    蔡国元死死盯住那只独眼：“看看。是不是。”
    矮胖子双手扶住铁人，摩挲了几下，盯着阴部那个“眼”，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圈，又注意到底座那五个“怪字”，看了一阵，道：“是。”
    “确定？”蔡国元仍盯着那只“独眼”。
    “确定。”矮胖子指着那个“眼”：“这地方本来有一个铁环。”
    说完又指着底座：“被人打磨过。之前全是铁锈。”
    旁边，我一凛：铁环！
    孟老师判断对了，那个地方真的有一个“环状物”！奇怪，这两个人怎么知道，莫非他们之前也见过！
    蔡国元移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铁人，指着那个“眼”：“就这个铁环不在？”
    “是。”矮胖子道。
    “是个什么东西。”
    旁边，田部长三个也蹲下来，好奇倾听。
    矮胖子想了一下：“形状跟这个裂缝一样，眼睛形状，整体是一条蛇，当时他们叫‘吃尾蛇’。”

    “吃尾蛇？”旁边，小郑好奇重复。
    蔡国元点点头：“就是说，像一条盘起来的蛇，蛇头咬住自己了尾巴。”
    矮胖子点点头。
    蔡国元指着底座那五个“怪字”：“当时没露出来？”
    “当时全是锈。”矮胖子回答。
    “你看看，认不认识。”
    矮胖子摇头：“没见过。”
    “再问你一遍，能确定是同一个？”
    “能确定。”矮胖子指着那截“断手臂”：“这个地方的横截面形状都一模一样。”
    又指着铁人的背部左侧：“你看这块锈，上面纹路一模一样，不会错。”
    旁边小郑扶了一下眼镜儿，一脸兴奋：“怎么，你们——你们以前见过？”
    蔡国元没理他，一脸严肃问我：“哪里来的。”
    我犹豫一下：“成都。”
    “成都？”蔡国元一皱眉：“具体哪里？”
    “一个地下室。”我道：“在一家宾馆底下。”
    “什么宾馆？”
    “蓝光宾馆。在九眼桥那头。”我想了想：“是我老大搞来的，具体咋回事我不清楚。”
    蔡国元沉吟几秒：“你们是在富宁县客运站碰上的林富根。”
    “是。”
    “你们本来是去哪里。”
    我一凛，已经脱口而出：“西安。”
    “去干什么？”
    我赶紧圆回来：“老大说要去，具体我也搞不清。”
    “你们是在成都搞到这东西的是吧。”蔡国元道：“你们怎么会跑到富宁？”
    “他们抢车！”旁边保卫抢先道：“在广西百色抢了一个面包，然后去的富宁。”
    蔡国元一皱眉：“怎么回事。”
    我吞了吞口水：“一句话说不清。”
    蔡国元凝视我一阵，问田部长：“你们这边什么情况。”
    旁边小郑张嘴正要说，田部长止住他：“是这样蔡政委，我们这边的情况马上给您汇报，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铁人，怎么，看样子你们好像之前见过这东西？”
    蔡国元点点头：“这应该是1972年在我们部队营地被盗走的那尊。”

    我一凛。
    田部长也一愣：“就是你下面那个907部队？”
    “在阿尔泰山。”蔡国元道：“这个铁人是被盗的三天前，被我们下面一个地探排从山里面带出来的。”
    “怎么回事？”田部长几个都凑过来。
    “72年5月5号。阿尔泰山里头出了一个事情你们听说过吗。”
    “5月5号？”田部长三人互望一眼，都摇头：“不知道。什么事。”
    “我们内部叫‘72年阿尔泰山怪声事件’。”
    那三人都互望一眼，摇头：“没有。怎么回事。”
    蔡国元沉吟几秒，严肃道：“没听说很正常。当年这件事是被上面压下来的，据我所，不要说报纸广播，就连我们师部的行动档案都没有那次事件任何记录，我今天晚上严格来说，说出上面那几句话已经属于违反纪律。”
    田部长忙点头：“是。是。”
    “那你这边什么情况。”
    “你给蔡政委汇报一下。”田部长对小郑道：“一五一十。”
    小郑还盯着那铁人发愣，一下回过神：“好！好！是这样的，这个铁人跟我们这边一本书上面一个东西，形状一模一样，我就怀疑是同一种东西。”
    “什么书？”蔡政委问。
    “也不是书。”小郑道：“是一本手稿，还没有印成书，全名叫《句町古国起源探究——魔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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