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三界穿梭流水帐[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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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界穿梭流水帐[第21页]

作者:御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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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最近总算可以稍微挤点时间出来写日记了。
    血族的生化工程，永远都有创新，得益于长子绞尽脑汁努力开发，有时候觉得挺可怕的，还不如当一个竹林的任务执行者，接任务做任务，还能偷个闲。
    长子对于我的懒惰，显得十分气愤，公开场合凶过我，私底下也劝告过我。长子在情感方面是个老手，可是对于生化工程却变得十分执着，几乎不近人情，呃……他本来也不是人。

    我曾经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一张相片，画出来的，有些破旧了，可是看得出里面人物的关系很异常。就像是兄弟在博弈，眼神里透露着对彼此的不满，却从姿态上体现出一种情感。撒旦与耶苏，黑与白，邪与正，恶与善，阴与阳，太极。我一直不太理解上帝、菩萨佛祖、神仙、女娲族、血族等等人物之间的区别，到后来更加难以区分对错，到最后，只能说，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程度拿捏得好不好而已。

    竹林又来了一批动物，呃，说动物好像有点不太尊敬，这是一批新的任务执行者，正在修炼当中，还不能成人形。我感觉就像在动物园里逛了一圈一样，每一只动物都展现了自己的独特才华。我最怕的就是毛毛有爪的动物了，比如凤凰、鸟、小猫、小狗等，平常都是敬而远之，黑熊精竟然说我以后都得与他们混在一起，互相学习。这批动物都还小，感觉我突然像个奶娘了，尤其是小九尾狐那股小骚劲儿，差点把我腻死。


    【九尾狐】
    省称“九尾”，亦称“九尾禽”。传说中的异兽。居青丘之山，食人。其说始见于先秦，至汉传为瑞祥之兽，象征王者兴。又，天下太平则现，象征王者子孙繁息。
    《南山经》：“（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耳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白虎通》：“德至鸟兽则九尾狐见。”


    【吼】
    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盖吼溺着体即腐。《偃曝馀谈》有载。


    【三足乌】
    中国古代的太阳精灵、也被看作太阳运行的使者。中国古代传说太阳中居住着三足乌，人们敬仰太阳，三足乌也被作为祥瑞的象征来崇拜。据说由于三足乌一共有十只，不停地在天空中运转，导致地上遭受旱灾和灼热的煎熬。尧帝命令后羿将所有三足乌射杀，结果后羿射落九只、留下一只，从此太阳只有一个并且在傍晚落下。也有说法称三足乌是服侍西王母的精灵。


    【夔】（kui）
    《山海经·大荒经》记载：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传说中国东海上有一座“流破山”，夔就居住在此山之上。夔的身体和头象牛，但是没有角，而且只有一条腿，浑身青黑色。据说夔放出如同日月般的光芒和雷鸣般的叫声，只要它出入水中，必定会引起暴风。在黄帝和蚩尤的战争中，黄帝捕获了夔，用它的皮制作军鼓，用它的骨头作为鼓槌，结果击打这面鼓的声响能够传遍方圆500里，使黄帝军士气大振、蚩尤军大骇。
    夔与天地同生世上只有三只以上是第一只第二只乃秦始皇所杀但秦始皇没有黄帝的功业所以这只夔的皮做成的鼓就没那么神奇了。


    【化蛇】
    水兽。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招大水。《山海经（中次二经）》有载


    【英招】
    人面马身，有虎纹，生鸟翼，声音如榴。号称是替天帝看花园的神，但看起来充其量不过是只神兽而已。《山海经（西次三经）》有载。


    【当康】
    有牙的小猪状，因叫声而得名。可以预见丰年。《山海经（东次四经）》有载。


    【飞廉】
    鹿身，头如雀，有角，蛇尾豹文。有说其为风伯。但我觉得应该是操纵风力大气的神兽更合理。《楚辞（离骚）》有载。

    我不明白黑熊精为什么突然指派了这个任务给我，看着旁边这一群小动物吱吱喳喳的，我真的有种想哭的欲望。
    长子发来视频，问我到底要不要回去完成生化工程？我不吭声，他知道我压力大，也不逼我，可是一想到鬼界跟女娲族之间即将启动的战役，我又不能坐视不理。
    最后，我还是把这群小动物给丢下了，每天上完培训课程，就冲回血族继续研究生化工程。生化工程已经成功了，那一群生化战士冷血无情，我不明白这样生存着，会比当个鬼或僵尸好吗？鬼想要自由，僵尸想要有灵魂，两者的结合却没有情感！
    我回到地狱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一段时间了，久到我快忘了我已经有世剀这回事了。我在人间的山顶找到世剀，他竟然在看海？怎么觉得好浪漫的样子，早晨四五点的光线，就好像傍晚的夕阳，有点落莫。
    我从背后抱着他，他侧了下脸，一动不动。“想我吗？”我问他。
    他不吭声，我的权限跟他不相上下，无法像之前一样轻易地窥探彼此的心事。
    “剀……”
    我听到一声叹息。在来找世剀之前，我回过家，见了老妪，老妪没怎么理我，可还是温和的，在我前脚踏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他怕孤独。”
    就这样一句话，击中了我的心。一直以来，他在我眼里是强大的、甚至残忍的，可是为什么，千百年后，却成了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我想起了小蛋蛋，在唐朝演绎西游记的途中，他是否有想念过他的爹和娘？我想起了囡囡，被深锁在海底迷宫的她，是否慢慢酝酿着对她爹和娘的恨？

    我扳正他的脸，拦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他知道我的意图，突然僵硬住脖子，阻止了我。
    “怎么了？”我问。
    “好久不见。”他竟然说了这四个字。
    我心虚地笑了一笑，“是，好久不见。”
    “在竹林开心吗？”他问。
    “开心。”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竹林本来就是个非常有特色的地方，更何况，我跟世剀第一次见面是在竹林。
    “在血族辛苦吗？”他又问。
    “辛苦，而且充满恐惧、压力。”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说，因为长子非常重视生化工程，徐鬼王已经打定主意跟他合作了，并且……有了成效。”
    “我不希望有战争，你明白吗？”他似乎在指责我什么。
    “我也不希望。我甚至不想回血族了。”
    “你回去吧。”世剀突然这样建议，我不明白。
    “我回去？为什么？”
    “有始有终，不是吗？尝试跟长子谈谈，让他阻止这一场战争。”
    “我哪里有本事去阻止他？”
    “他是你哥哥。”

    我不吭声，跟着世剀坐在石头上看海。不远处开始有风暴，海水像龙卷风一样旋转起来，几条水龙从海里蹿出来，飞向空中，肉眼看到的就是一副奇景——卷了一条海水跟云天相接。
    “他们做什么？”我问着世剀。
    “一群水龙修炼成功，变成飞龙，升天了。百年难得一遇。”
    “这么多？”
    世剀不回答，伸出手环着我的肩膀，看来是不生我气了！？我内心窃喜，其实世剀还是很好的，不管我后来做错什么，他都选择原谅，这大概是要弥补当初对我那么残忍？还是说，世剀本来就是一个温柔暖男。呵呵，温柔暖男。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太久没有温存，姿态显得特别生硬，就好像我们俩变成陌生人一样。果然，爱情是有保质期的。
    我捏着他的手指，把环着手指与手指缝，他伸出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在我嘴上烙上一吻。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了，这样普通的亲昵，反而让我瞬间红了脸。
    世剀轻笑，“害羞了？”
    我摇了摇，不想让他有机会取笑我。
    “御骁。”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太多。
    “嗯？”
    “知道为什么长子要坚持做生化工程吗？”
    “壮大势力，保护血族？”
    “囡囡的存在，对血族而言，是个威胁，可是长子不舍得杀掉囡囡，生化工程可以提炼出一种技术来保护囡囡？”
    “什么意思？”我坐直了身子，双眼直视世剀。
    “囡囡的灵魂没有问题，可是她的鱼身很特殊，就像一座宝藏。”
    “宝藏？”
    “她身上是长生不老的密码，更不得了的是，她是鬼界与女娲族一直想要得到的药引，可以用来提炼很多的技术。”
    “你的意思是，长子这么做，是为了把囡囡的灵魂抽出来？然后毁掉鱼身？”
    “我们有这么打算？”
    “你们？从头到尾，你都清楚？”
    “清楚，我是囡囡的爹，我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我舍不得让你难过，一直都不想告诉你。徐鬼王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只是想保护鬼界，脱离奴隶制，可是女娲族的能量来自于鬼界，就像血族的能量来自于人间，有几人能脱离六道轮回，像大佛一样？那样的佛，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
    “我不怕伤害，我只怕无法爱你。”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对世剀说过。

    “生化工程已经成功了。”世剀叹了口气，看不出开心的样子。“可是真正的药引，是鬼界。”
    “鬼界？”
    “鬼界引了很多鬼过去当试验品，失败了很多。现在生化工程成功了，却不能帮助鬼界获得自由。”
    “长子已经答应了徐鬼王。”
    “徐鬼王只是一个小小的鬼王，他的力量不足为惧。血族跟女娲族的关系才是长久的。”
    “你的意思是，长子利用了徐鬼王？”
    “不能这么说，徐鬼王也得到了长子给他的好处，鬼界能一直跟女娲族僵持着，长子有一定的功劳。”这话不是认可长子的做为。
    “我累了，世剀。”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往他怀里倾去，他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们不理了，可好？”
    “我想，我真的想不理了。”
    “御骁，万物相生相克，没有永远的好，也没有永远的坏。你懂吗？”
    “不懂。”
    “你不要以为靠你自己的力量能否改变长子、徐鬼王以及我的决定。”
    “我努力了！”我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龙卷风渐渐停了。“黑熊精不让我回来，硬是拿了很多任务给我，是怕我卷进你们的纷争。我明白他对我好，可我已经知道的事情，能不理吗？我也希望能把囡囡解救出来，而不是像你小的时候一样，在孤独与怨恨中度过。”
    “囡囡能理解你的。”
    “她那么小，她怎么理解我？我都不理解我自己！”我开始有些失控。“她是我的女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何尝不心痛？”

    我再次去看了囡囡，就这样硬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先是愣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认识我了，于是我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泪水融在海里。
    囡囡突然哇地一声，哭得惊天动地，身边的世剀明显一颤，我知道他疼爱囡囡，程度不亚于我。
    囡囡朝我游过来，我的蛇身一把卷住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娘，你不要我了。”
    她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娘从来没有不要你，只是你需要修炼。”
    “什么时候能出去？”
    “舅舅来过了吗？”
    “他每天都有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我转头望向世剀，他点了点头，我真的不知道，原来长子还有这样的柔情！
    “娘，你看，小黄鱼就是舅舅给我做的。”
    原来小黄鱼也是生化工程的一个小作品而已，我开始感到欣喜，因为囡囡不是一直都很孤独的，长子在乎她。

    长子是血族的元老，所有元老级人物，都有办法避水，于是长子才能到这海底迷宫来看她。
    长子在我身后出现了，“带她走吧。”
    “现在？”我问。“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把她的灵魂带走，鱼身留下，这座海底迷宫要封起来了。”
    “灵魂？”我不明白。
    “世剀没有跟你说明白吗？他此次跟你来，就是让他来取出囡囡的灵魂的。”
    我看世剀伸出手，囡囡的魂魄开始一点一点地抽了出来，在他手掌里成为实心的小珍珠。
    “她……世剀……”
    “我们回地狱吧，接下来，你专心做个妈妈，再不问世事了。”世剀牵起我的手，跟长子点头示意，领着我回了地狱。
    老妪似乎在家里等了很久，我刚进门，发现当当突然出现了，他嘴里含着那颗龙龟带来的聚魂珠。
    世剀把囡囡的魂魄跟聚魂珠融合到在一起，告诉我：“你介意重新孕育她吗？”
    我不明白，他轻笑。“重新孕育她，懂吗？”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红着眼眶点点头。

    我把日记放在人间储存着，那是一个世剀也看不到的地方，尤其是他曾说:“我不喜欢你老是混在人间。”我就更加不敢让他知道我写了什么了。
    我在竹林忙得要死要活的时候，长子一直纠缠着我把生化工程做下去，如果不做就干脆滚回竹林别再回来了，因此我常被长子凶得扁嘴，可是，世剀竟然要去血族！他要去接手生化工程！我惊呆了，难道故事又重新开始了吗？

    做生化工程是世剀擅长的，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已经有无数个轮回见识到他在生化研究上的厉害，可是，他为什么要去血族！？明明血族是跟鬼界合作的，世剀的女娲族与鬼界的关系又是那么僵硬。
    我已无力想象下去。
    最近比较累，可是前景无限好，接到的任务都开始变得有趣，尤其是脱离血族与女娲族，我可以自力更生了。
    我坐在明月上许久，没有人类所说的浪漫，原来月亮上这么冷。
    世剀冷笑着形容我是工作狂，还成了魔，我不敢反驳他，因为我的首要任务是重新孕育囡囡，我想起了跑去上演西游记白龙马的小蛋蛋，倒是对第三个未曾谋面的宝宝慢慢遗忘，那不过是个机械一样的核心处理器而已。

    我看着这一切，除了循环还是循环，原以为是种魔咒，最后才发现，原来七情六欲终究逃脱不了重复的情景，喜怒哀愁慢慢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世剀带着女娲族的队伍去血族助阵，事实上是消耗了不少的时间精力、资源，可是这一切为了什么？反正不是为了我，世剀是个顾大局的人，若不是为了种族之间的和谐发展，他一定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我想起最初他是如何地拒绝我回血族帮忙，总是恨不得跟我断绝关系来达到他把我留在地狱的目的。
    有些东西是割舍不掉的，往往最难以割舍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种族的发展。

    这样的天气特别好，干燥、清爽。
    老妪在家里养的那头羊，奶水的味道很美，比较浓厚，但是世剀不喜欢，他讨厌喝奶，哈哈。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割过羊肉了，尤其是活生生的羊，虽然知道割了肉会再长，感觉总是那样奇怪。老妪说，羊不会感激我，因为它想吃鱼，一旦不割肉，老妪觉得没必要给它昂贵的鱼吃了。这就好像人间在保护狗狗一样，结果狗狗放在保护场里，大批量地饿死、病死，每一种生物都有它的用途，不只是吃，可能是用，或者是创造。哪一天人类不再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变成狗在统治人类了，狗会不会拒绝吃人？反正老虎肯定不会拒绝吃人的！
    很多东西不需要解释，解释得真够累了，随着发展越来越好，才更明白，原来圈子文化不是所谓的沟通交流，面对面能起什么作用？最终只是看谁想妥协而已，有时候不是有没有理的问题。真正关系好的，几乎不用解释，没有质疑，就这么“简单、粗暴”高效地把事情完成了！不是说谁不好，更多的是把自己的位置摆放好，竹林不理解我为什么与血族为伍，女娲族不乐意我与鬼界同道，世剀不喜欢我总是向往人间。
    需要解释吗？不需要。

    幸福应该是这样的，自由。是的，现在才知道，幸福就是自由。世剀不会强迫我回地狱，可是他自己却追过来了，表面上是为了我，事实上是为了什么，我心里也很清楚。
    竹林现在正在看戏，看血族怎么与鬼界合作，把女娲族引出来，最后呢？故事已经发生了无限个循环，可怕的是我一直逃脱不了。还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景。
    世剀希望我把任务缓一缓，跟在他旁边一段时间。我答应了，感觉有点闲，都不太习惯了呢。
    在去血族之前，他带我去了山神伯伯那里。有时候我也不太明白，山神伯伯为什么放着天宫不住，非要住在人间的小庙里？

    山神伯伯住的地方还是挺简陋的，尤其是现代人们已经不拜神了，很多香火也跟着少了。我们等了很久，山神伯伯还没回来，倒是石三娘的儿子看到我就很开心，一直问我有没有玩具给他，还记得上次为了一辆大巴车，他几乎把山神伯伯给缠怕了，每天都问山神伯伯到底大巴车来了没有！？
    人间是需要洗澡的，不用怀疑，我们也是需要的。石三娘的儿子非常有礼貌，问我：“阿姨，你带衣服了么？”
    我：“带了。”
    “你跟我来，现在厨房旁边的茅房已经不能用了，改到柴房那里去了。”他还非常贴心地帮我揭开锅，探了探水温。“柴房里的大水桶，你可以用的。”
    我非常开心，而且很感激，看着这个小娃儿十分懂事的样子，平常没白疼他呢。
    记得当初把他收服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妖怪，现在在山神伯伯的教化下，倒是蛮可爱的一个小仙童。我从怀里取出一个葫芦瓜，里面有很多小玩具呢，他开开心心地背着瓜跑去找世剀了。

    柴房并没有我想象中杂乱，竟然就是一个厢房，看来山神伯伯没他所说的那样香火少了。我整个人泡在大木桶里，水面下睁开双眼，望着屋顶的天窗，人间的夜真美，有星星呢。我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看到世剀正坐在圆桌前在喝茶。
    “吓死我了。”我把毛巾往身上一遮，看到他不屑地笑着。
    “遮什么？还有什么好看的？”
    “你！”我一气急，差点从水里站起来。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他掀开一个茶杯，帮我倒了一杯。“快起来吧，别着凉了，你不顾着自己，也要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是铁打的。”我套上浴袍，坐在他腿上。
    “这里是人间，不是地狱。”他双手一环，搂得更紧了。世剀说得对，磁场不一样，对体质的影响也不一样。神佛已经寻找到一个脱离六道轮回的能量场，脱离人类的信仰也能存活，可是能有几个修道人或散仙能修炼成佛呢？
    “此次跟山神伯伯相聚，恐怕要很久以后才能来了。”山神伯伯就像个严肃的爷爷一样，可是作为世剀的师父，他却是为世剀操碎了心，我倒觉得他更像世剀的爹，毕竟世剀只有见着了他，眼里才会出现一丝温情。
    第二天，元心、元月都来了，元月和我一样是个贪吃鬼，手里捏着一把蓝色薄荷糖，可没把我馋死了，结果我还没吃呢，都被石三娘的儿子抢走了，他一把塞进肚兜里，我倒不好意思去撕他的衣服了。
    到了中午，我意外地看见元澜、元川等人，多久没见了呀，大家都快忘记彼此了，虽然长相都没什么改变，可是记忆库很难保留无关紧要的信息。鬼王徐怀仁在门外，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说有事走了，临走前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正是去血族，继续他与长子合作的生化工程，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协助生化工程的工具而已，他已经疯狂了。

    今天山神伯伯召集大家前来，唯独少了西瑶，是的，西瑶也是元门的一员，在没有当上女王之前，她的称呼是：元君。
    我意外地看到黑熊精，他跟元门一向是友好合作关系，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我开心的是，他手里抱着一个榴莲，整个元门没有一个人受得了榴莲的味道，包括世剀，他每次都叫我吃完之后得漱口，而且还不准亲他。
    我很开心地朝黑熊精招招手，他像哥们一样搭着我的肩，拍向我的后背，差点没把孩子给拍没了。世剀有点紧张地伸手一捞，我回到了他的怀里。
    黑熊精以为世剀吃飞醋，假装生气地往内殿走去。他出来之后，拿着一个牌子，递给我。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就一个元宝的图案。“什么任务？”我已经工作成狂了，黑熊精给我的除了工作还能是什么？
    “从今天起，你就是元门的一份子，元宝。”山神伯伯说。
    他们竟然承认了我？多少年了，世剀与我都快忘记曾经与元门的一段故事，故事中的元骏、元凯毕竟已经过去了，只是为什么？世剀已经脱离元门了，我却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
    “你若不回来，我们的‘元凯’就被你骗走了。”元月笑得很娇媚，拿着葡萄一颗颗往嘴里送。

    山神伯伯的院子里有几株木瓜树，黑熊精出门在外，总算没那么馋嘴，只是我，忍不住一拳打过去，摇了几颗木瓜下来，石三娘的儿子可开心了，抱着木瓜往厨房里跑去，拿起小刀认真地削掉皮。
    大家都在大堂里坐着呢，看着我们端切块的红木瓜进来，心情美美地端详起人间美味的水果。
    “你这小调皮，又爬到树上去了！”山神伯伯详装怒气，吓得石三娘的儿子直发抖。
    “不是，是元宝姐姐一拳打下来的……”
    我明显地感到世剀身体一僵，他停下手里拿木瓜的动作，望着我，嘴巴上不说，眼里尽是责备。
    “师父，对不起，我没问过您……”我道歉。
    “吃吧，你们不来，还没人吃呢，人间的香客也不敢随便打庙里的木瓜下来。”山神伯伯这回倒是笑了，认识他上百年了，头一次见到他笑了呢。
    今天连续进行了好几个会议，大约是元门的发展模式以及大家以后何去何丛，年纪都不小了，人间也太平，元门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忙碌了。世剀带我去血族，我们可以从某个程度上阻止一下血族与鬼界的疯狂计划，虽然我失去了游玩的机会，可是人间毕竟还是我牵挂的一个世界。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双手拉着世剀的一只手掌，他的手远比我大得多了，而且温暖。“对不起，我今天给你丢脸了。”
    “什么？”他问。
    “木瓜……”
    “我不是介意这个，你忘了自己肚皮里还有一颗蛋吗？”
    闻言，我大笑。“这有什么的？我身强力壮，一颗蛋算什么？”
    “身强力壮？”
    “就是，别忘了我的工作就是打打杀杀，可不是像你一样坐在书桌前研究律法、研究生化工程的。”
    “哼。”世剀把我揪过去，捏疼了我的下巴。“总之听话，否则我生气。”
    “知道了，夫君。”
    突然间，他将我搂进怀里，刚好我转身想去拿东西，他从背后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着。“你知道吗？我喜欢这样的你。”
    “哪样？”都老夫老妻了，竟然还感觉害羞。
    “这样的，没有太大野心，没有太多杀机，平凡的、快乐的，在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真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

    世剀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或者说，是个占有欲强的男人。我虽大大咧咧，偶尔会跟黑熊精勾肩搭背，但是对于其他血族的朋友宠爱地往我脸上捏捏，我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满。
    如果是哥们一样的，我是不介意人家动手动脚，若是有那种意思，我就觉得很恶心了，有时候避开不及，真的很想哭。
    按道理在长子的地盘上，没人敢这样的，偏偏就有那么一两个长老喜欢逗弄我，像老顽童一样。世剀不知道还好，知道我就死定了，搞得我现在都得跟这两老顽童事先声明，不要没分寸。
    今天世剀已经接手了生化工程的第一阶段，也就是生化武器能源的调配，我们起初用的是人类的血液，后来调制人工血，发现制造出来的生化武器都变态了——生化武器就是一个生化战士，生化人。

    血族的子民痴迷于机械，但是他们更向往女娲族的法术，比如，安吉丽超喜欢叫我去海边，看我翻身为龙的样子。只可惜我们是很难驮起血族子民的，因为龙体就像气体，而血族子民却是稀有金属组成。
    我用龙爪挠挠海滩的沙子，很久没有入水了，感觉全身都要僵硬了。我把自己飘在水面上，远看就像一条死掉的龙。
    天空中飞蹿着好多血族子民的化身——战斗机、汽车、飞碟等等，血族子民好战好斗，以前管理不严格的时候，血族子民化身飞碟比赛，战死在人间的跌得粉身碎骨的，不只一两个。

    世剀在女娲族是管理型人才，到了血族就变为研发型人才，只有我，不管到了哪里就是一个打杂型人才。他想要加快生化工程的结束，没错，就是结束！彻底断了长子与徐鬼王的念想，别老是尽发明些毁灭性的武器。
    这几天开始觉得闲了，好开心啊，玩了几个小游戏，吃了几个小甜点，还有闲情拿起书来看了。
    世剀的脾气算是很不好的了，一板起脸来我就紧张，尤其是看我两眼发光很想改动生化武器的代码，就一把将我推出门口了。
    我觉得在血族骑马绝对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毕竟马儿在这里就像玩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好像有飞机可以搭还骑自行车一样，我跟安吉丽在河边溜着马，她很担心地问：“这马儿会不会乱跑啊？会不会跑进水里啊？”
    我伟大的血族子民啊，竟然怕水怕成这样！真丢人。

    实在是太无聊了，还有点强迫症一样地，想跑去实验室看最新的武器生化进度，我遇到徐鬼王的时候，他跟元心正在吃饭，元心看到我开心地招了招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俩现在幸福的模样，就想起当初我是如何地残忍。
    我都快要不敢直视他们俩了！元心起身，递给我一杯清露：“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喝这些？还是只喝……血呢？”
    我笑了笑接过清露：“原谅我血统不纯正，现在是杂食动物。”
    “那还好嘛，我以为你跟他们一样呢。”元心指了指从旁边路过的一群血族子民，一个个手里都拿着盛血的玻璃杯子。
    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在下午茶时光，竟然到山顶弹古筝，高山流水出自元心的巧手，她去学了很久，为的就是取悦徐鬼王。
    我还真不知道徐鬼王也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毕竟在最初的地狱里，鬼界只有一片混乱，没有所谓的情操，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鬼界的可怕，逃亡、逃亡、逃亡！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现出原型，好好地听着元心弹古筝嘛，突然发现徐鬼王一直盯着我的背后，我以为他见到鬼咧！——他自己就是个鬼。我转身，惊讶地发现蛇尾露了出来，索性一弯腰，翻身为龙。
    龙爪子挠了挠地上的石头，感觉爪子痒，四处不舒服，就在旁边的草皮上蹭来蹭去。一曲毕，徐鬼王带着元心先回地狱，我无聊地在山顶来飞来蹿去，就像一条发神经的龙。
    忽然从角落里飞出一辆战斗机，差点没撞上。原来是安吉丽的夫君无尘！
    “你怎么在这里就化龙了，等下惹来血族子民围观怎么办？”无尘关心地问。
    “没事，我就在这山顶上转转，这是实验室的领地，没其他子民。”
    “好，别飞出去，我忙了。”无尘一溜烟跑了。
    我只好又在原地用爪子挠来挠去，这里没什么阳光，现在云层都是可控制的了，阴凉得很。

    “砰”的一声，没有控制力道，一尾巴扫在石头上，竟然把石头打碎了，大石头碎得好几块，其中一块露出了些绿色的光芒，我变回人型，跑到石头旁边，发现竟然是块玉！
    我开心地把大石头搬回实验室，世剀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抱石头做什么？还不放下！”
    我吓得一下把石头砸地板上，看到他紧张地过来拉着我的手。
    “没吓坏吧？你肚子里有蛋了知道吗？不要总是这么没脑子好不好？”
    “知道，我又不是人，有蛋也不怕搬重的东西。”
    “那也得小心。”他浓眉竖起的样子真可怕！
    长子刚好拿资料进来，发现地上的石头，双眼一亮。“是玉？”
    他把大石头抱起来，三两下就把石皮掀了，一颗直径超过20厘米的玉石裸露出来。
    “好东西，能做武器！”长子说。玉石在我们这边，可以镶嵌在武器中当配件。长子小心翼翼地把玉石打磨好，很开心地对我说：“明天看看效果！”

长子说我太粘世剀了，不是好事，男人都爱自由。我知道长子讲这话的时侯，世剀是一脸郁闷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我一直游荡在三界之外。事实上我超粘人，逮着机会就挂在世剀身上，走路都是揪着世剀的衣角，其实是因为慢慢把工作放下了，才有那个闲情去注意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老要拒绝我出任务了，宁可将我囚禁在他的爱情天窗，也不愿意看我四处飞翔。

    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早没了当初的激情，看别人爱得死去活来，竟觉得惊奇，好像看电影一样。
    世剀是个典型工作狂，与我不同的是，他讨厌工作。记得去人间做贫穷夫妻时，他说想要待家里带孩子，让我去外面驰骋，可他舍不得我在外面受委屈，事实上外人给的压力都不算什么，倒是世剀能给我的伤害是最大的。

血族有一处麦田，找不到石头可以坐，也没有溪边，于是整个人倒在麦田里，世剀一向有洁癖，好好站着呢，丝毫不肯像我一样四处赖着。他双手插着裤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远方耸着眉。

因为肚子里有蛋的缘故，下意识又翻身化龙，我伸长尾巴故意把世剀卷起放倒，仰躺着的他笑得很欢乐，我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他是一条灰龙，灰蓝，接近黑色，我们俩在麦田里旋转着飞翔，所到之处麦梗都压弯了，形成旋涡状。

忽然收到长子的呼唤，我们快速回到实验室，看到了一具很普通的人类，长子说超级战士已成功，身体植入的正是那颗玉石。我不太明白原矿为何能成为核心能量，真心不解。令我惊讶的是，长子为他取名，dreamsoon，褚温森，中文谐音。

    血族的生化进程已经告一段落，目前正处于内部调整阶段，使整个体系能够更好地服务于目标。
    最近天气特别好呢，可惜血族太干燥了，搞得我天天喉咙都是哑的，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正常说话了。
    人们在阳间见到鬼的时候，经常会发现鬼要么不会讲话要么发出来的声音就是缓慢的厚重的，因为我们平常交流都是靠脑电波，根本没用到声音，再者，地狱的空气是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根本就不方便声音的传递。
    “身体受不了，就回地狱，让老妪照顾你一段时间。”世剀一段退下衣服，一边告诉我。我望着他裸露的背部，竟然是那么陌生，我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好好地注意过他的容颜身体了。
    “没事，只是无聊而已。”
    “工作狂，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现在让你闲下来，你还不让呢？”世剀一脸不满。
    “今天在网上看到一则笑话，说的是一个女人想请假，理由是她已经快忘记老公长什么样子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元世剀，我这段时间已经很听话地待在你身边了，你就不要翻旧帐了嘛。”我知道他一直恨我之前为了出任务不断逃离他身边，可是他不懂，有些事情是无法停止的，否则功亏一篑。长子与徐鬼王的合作，让我费尽心思，现在总算有了成效，超级战士褚温森到底是文是武？是善是恶？
    世剀二话不说把我赶回地狱了，理由是：你已经快忘记我妈长什么样子了。
    作为一个不孝顺的媳妇，我唰的一声就回地狱了，老妪正在门口纳凉，坐着竹椅，拿着竹扇，小海鱼当当在一边玩藤球，很开心的一幕。

    世剀没有指责我，老妪也没有，但我知道他们心里是怪我的，毕竟为了长子的千秋大业，我几乎是把自己的小家庭给彻底丢一边了，小蛋蛋在唐朝西游记做秘书，每天登记西天取经路上的奇闻趣事，然后发送到女娲宫存档，而我，连这些存档都没有时间看。
    世剀埋怨我没有好好当一个孝顺的媳妇，老妪辛苦了大半辈子，没怎么好好地享过清福，倒是我一直受她照顾。刚回到家，老妪告诉我，桌子上有鱼胶炖汤可以喝。
    我没想那么多，哗啦哗啦吃完了，其实我特别喜欢老妪煮的东西，很纯朴的味道，没有大饭店的花样也不是路边摊那样的重口味，一股子家里的味道。我真好奇这鱼胶哪儿来的，竟然把碗给粘在桌子上拨不出来！
    老妪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当年世剀把我从人间抓回地狱的时候，她也是每天给我炖鱼胶，那个时候，我很难适应地狱的干燥，喉咙无法发声，悲剧的是脑电波不懂灵活使用，搞得一直没法跟世剀沟通，每天都是黑着脸不讲话。

    老妪问我：为什么你那么长时间避开地狱？
    我：避开？
    老妪：你那么粘世剀，只是为了工作那么简单？
    我：工作很重要。
    老妪：你有话直说。
    我：不想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老妪：互相折磨，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我：我想学习独立。
    老妪：不明白，近乎疯狂。
    我：我心眼小，见不得世剀与三姐的关系好。
    老妪：是这样，耿耿于怀。
    我：世剀说是我的问题，要尝试去接受。
    老妪：他对三姐有愧，你得理解。
    我：知道，我尝试着去对她好，可是世剀与她不是亲血缘，三姐对他也不是单纯姐弟。
    老妪：你不战而败？
    我：我避开总行了吧。
    老妪：你这样不吭声地冷暴力这么多年，还不如大吵架。
    我：我跟世剀说过了，可是碍于她有恩于世剀，加上世剀也凶了我，我就只好逃开了。
    老妪：你们俩需要沟通。
    我：之前不想说，用忙碌来麻木自己。我害怕自己变得善妒，一闲下来就想折磨他。
    老妪：傻孩子。
    我：后来竟然忘了三姐的存在。
    老妪：她也只是刚出来，对世剀有点依赖，想寻求归属感而已。
    我：知道了。
    老妪：世剀这个人不懂说好听话，你认识他这么久怎么不懂，他身不由己。
    我：我避开。
    老妪：以后不准了，有事跟我说。

    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竹林的任务是越来越多，多到想哭。黑熊精说，竹林会发一条小舟给我，好开心，在竹林，小舟就像人间的房子一样，虽然离开竹林这些福利就没有了，虽然我根本就很少呆在竹林，不过这也是竹林的一番心意吧。
    世剀以为我脱离血族之后，应该会轻松些，能一直粘在他身边，结果，悲剧的是，粘不到两天，我又被黑熊精召唤回去做苦差事了，现在世剀悔到肠子都青了。
    竹林指派给我的那一群小动物一个一个就跟精灵似的，快把我折腾晕了，调皮、聪明，不过有几个还特别体贴，知道我肚子里有蛋儿了，还特意要求其他人打我的时候不能打肚子，要打肚子以外的地方！
    世剀今天来看我了，他的脸到现在还是黑的——他到竹林的时候，正巧碰到我与那群小调皮正在打斗中，而且兴奋异常，上蹿下跳的。他现在就恨不得把我骨头给啃了，看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们在竹林后山烧烤了，烤鱼烤山鸡烤野兔——以上这些都没有了，想都想别想了！这些小家伙全是鱼鸡兔的精灵，我们现在吃虫子，好大的虫子，而且肉感特别好，有点像鱿鱼加鸡肉一样的感觉。以下图片血腥残忍，不忍直视，哈哈。

    很多动物是互相吞食的，就好像前面走进来的野猪，超猛的，打起架来堪比人间的黑熊——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黑熊精都会瞪着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野猪的獠牙很长，这头已经很晚了，小猪躲在他怀里一直没出来，萌萌哒，而且一出场总会嚎两声，提醒存在感。
    我们一边烤虫子，一边讨论烤野猪味道怎么样，小猪吓得不敢出来，害我一直拍不到它。世剀总是说我玩心还太重，千百年的折腾没有长大一点点，反而跟那些小家伙混在一起，丝毫违和感也没有。
    以前在竹林是痛苦的训练，现在开始觉得轻松了，黑熊精说我的能力远远不够，还需要安排一些新的课程，我感觉很痛苦！可是强迫症犯了，不学新东西又特别恐慌……呃，无聊。
    我想念小蛋蛋了，可是这坏孩子竟然飞鸽传书给我，叫我别想念他，别老是去骚扰他，等他西天取完经好好跟我分享下心得，我每天都会阅读他写的西游记录。

    我做了一个梦，真的做了一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每一次说我做梦了，世剀总是轻笑，“鬼是不会做梦的。”是的，我已经不再是一只鬼，也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一个妖了，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类别？血族还是女娲族？混血儿？
    我梦见囡囡出世了，是一条绿色的小蛇，不像小蛋蛋是灰黑色的，就像世剀一样。囡囡与当当关系特别好，天天缠在他身上玩，慢慢的，当当不再是一个小伙伴，他把囡囡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总是让囡囡欺负却毫无怨言，似乎在弥补当初流失的时光。
    这个梦挺自私的，期盼囡囡赶紧出世，我可以去阳间海吃海喝；希望囡囡不再受罪，脱离长生不老的谜，剥离美人鱼的躯壳，与我们一样是人首蛇身的女娲族；希望囡囡跟当当友好相处，继续未了的情缘。当我跟世剀讲完这个梦的时候，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玄武。”只是这两个字，我不禁倒抽一口气，原来这又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老妪天天炖了鱼胶给我吃，可是喉咙不见好转，看来是要适当地吞丹药了。竹林的那群小调皮特别体贴，看我一直处于干燥的状态，竟然给我买了雪梨，我好感动。黑熊精很严格，我很宽松，对待这些小调皮就像朋友一样，别看他们年纪小，有些好聪明呢，根本不是你我的智商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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