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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骨头汤——一个刑侦档案管理员的自述[第298页] |
作者:上官初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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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山,我梦见自己在火焰山,赤足而行。 我口渴,我觉得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蒸干了水分。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我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有看见任何一点带有绿色的地方。 我看着脚下,在我觉得绝望的这个地方。 我还感觉到略微有点湿气,这里有几从骆驼刺。摸摸腰里的工兵铲,我感谢上帝还给我留下了一丝希望。 挖,往下挖。 无尽的黄沙! 没有水,我几乎成了一具木乃伊在机械的运动,期待能从骆驼刺下面挖出点水来。 没有水,只有愈来愈浓烈的湿气。 我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往下挖! “噗呲”一股冰泉扑面而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在突如其来的一股冰凉中醒来。我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了黑雾,是另一张脸在看着我。 是那张永远眼神如鹰隼,永远表情镇定自若的大众脸。 老陈! 我抹了把脸,全是水珠。 老陈拍了拍我:“无畏,怎样?” 环顾四周,怪不得我梦见了火焰山。原来弗拉得把我们几个都拉到了郊外。 离我们不远,几个高耸的白蚁堆被挖开了几个大洞。白晃晃的阳光炙热刺眼。 茗雅、老鬼、谷子、若烟、钟柏都在,唯独弗拉得不见了。 我跳起来喊道:“弗拉得跑了?他是?” 老陈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树荫下。 几个黑人被捆做一堆,弗拉得在中间,眼里冒着仇视的怒火,瞪着我们。 老陈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跑不了,再说他还有任务没完成,怎么能跑?” 我问老陈怎么回事? 老陈说:“我看见你们在弗拉得店里被迷晕了,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不能贸然冲进去。我跟着他们到了这儿,看见弗拉得要对你们动手,奇怪的是不用刀、也用枪和绳子,弗拉得居然想把你们扔进白蚁洞里,我再不出手,你小子就得喂蚂蚁了。" 我说:“这人到底是不是我们的线人?” 老陈说:“这里面有些古怪,按道理应该是。如果不是,不应该这样对我们,还喂蚂蚁?这不是笑话?如果他们真是斯特尔的手下,我们早就该被突突了,还用费这事儿?” 我想了想,老陈说得很有道理。这里面的谜团,还是问问弗拉得吧。 我对茗雅说:“你问问弗拉得,为什么要这样?” 茗雅翻译弗拉得的原话,弗拉得恨恨地说:“你是‘恩贡’,死我也不会把纳帕曼给你。” 我说:“我不是什么‘恩贡’,要说纳帕曼,就是那河马头盖骨中的极品吧,我知道一点,但是我也不要。我要的是你给我们带路,去盖迪古城。” 茗雅转述弗拉得的原话:“不是恩贡,你怎么会知道爱情魔药的配方?还有他店里其他那些东西的功用,尤其是河马头骨的事情?” “ 恩贡”?弗拉得怎么会说我是”恩贡”? 老陈问:“无畏,什么是恩贡” 我瞬间笑了,原来弗拉得把我当成巫毒教的祭司了。 巫毒教的祭司叫做“恩贡”,多为男性。能够使用各式各样的魔法。而女祭司则叫做“曼柏”,其魔法技术不及“恩贡”威力大,但在仪式中两者会同时出现,他们或是为亡者送葬,或是治疗病患。 我在出发前,把非洲巫毒教的前世今生都读了个遍,包括盖迪古城的卫星地图、丛林地貌都扫进了我的脑子,这里面自然包含了巫毒教的各种法器和用途。 所以我进了弗拉得的店,看见他那些巫毒制品。我只不过从脑海里挑出对应的物品,一一解说而已。 茗雅把我的话翻译给弗拉得,弗拉得当时就呆住了,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误会,差点要了我们命的误会。 弗拉得恍然大悟,连连向我们道歉。弗拉得说,前段时间,有个恩贡的确在找他,目标就是那只纳帕曼,他一直在躲。弗拉得以为我们是那“恩贡“派来的,只不过换了名头,终于骗了他出来。所以他用了他的保命迷药:黑犀粉。 茗雅问弗拉得为什么要把我们扔进白蚁洞,弗拉得说,对“恩贡”和“曼柏”,必须用天祭的方式才能杀死。巫毒教天祭最狠的就是扔进白蚁洞。他们相信,“恩贡”和“曼柏”只有进了那里面,被千万只白蚁吞噬,才会形神俱灭。 我心里说,师傅您可真来得是时候啊,要不晚了您徒弟就成白蚁窝的建筑材料了。 弗拉得揉着脸,指着老陈:“他太厉害了!” 老陈满脸笑容,让茗雅给弗拉得解释道歉。 给弗拉得松绑的时候,从弗拉得怀里掉出来一本书。看样子,这本书是弗拉得的心爱之物,随身带着。 这本书表皮镀金,扉页上挂着一把非常精致的锁。表皮上几个大字,好像是《启示录》的意思。 我心里忽然涌出股冲动,很想看看这本书。 鉴于我和弗拉得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误会,他的东西我要看我都得小心翼翼地说。 弗拉得同意了,可是钥匙呢?我指了指那把锁,意思是让弗拉得打开。 弗拉得又一次得意的笑了,笑神马? 我说:KEY? 弗拉得很妩媚地摸了摸耳朵,这家伙耳朵上挂满了装饰物。 我说要钥匙摸耳朵干嘛?说话间弗拉得真从中间的那个耳洞取下个挂饰,递给我。 我呆了。 我万万没想到,这钥匙就挂在弗拉得的耳朵上,是一个精美的挂饰。谁能想到会把钥匙挂耳朵上? 得,开吧! 对《启示录》我多少是知道的, 《启示录》又名《若望默示录》,是《圣经》新约的最后一章,据说是耶稣的门徒约翰所写,主要是对未来的预警,包括对世界末日的预言:接二连三的大灾难,世界朝向毁灭发展的末日光景,和描述最后的审判。 当我翻翻翻到中间,快速浏览之间,我眼睛停在了一串字母上:Michael! 这不是与撒旦搏斗的大天使米迦勒吗,也就是伊甸园的守护者。 我脑子里面一热,当我看到米迦勒拼写字母的时候。我意识到金石阶作为古埃及文字和东非文字的研究专家,绝不会纹一个男子的名字在金蝉肩上。所以,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我终于再次联想起那则消息,那则折磨了我很久的消息。 这则消息说大英博物馆的埃及考古学家在对一名公元700年死去的苏丹女性的木乃伊进行检测时,惊奇地发现其右腿的大腿内侧皮肤上纹有特殊符号。经过破译,该符号为古希腊字母M-I-X-A-H-A,等同于现在的Michael。也就是男子名字迈克尔的意思。 要说这串字母和金蝉左肩上的字母是一模一样,可问题是, 金石阶在金蝉左肩纹迈克尔的人名做什么呢? 这个叫迈克尔的是做什么的?是要金蝉去找他? 如果说要我相信,我宁可相信另一种可能,也就是金石阶在遗书中所描述的那样,这串字母将有可能是开启盖迪古城的密码。 这密码的意思如果不是普通的男子姓名迈克尔,那就是米迦勒!是代表米迦勒的意思!是代表和撒旦搏斗的伊甸园守护者米迦勒! 这也是金石阶的心愿,他希望米迦勒能保佑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 所以,金蝉若死,这串字母当然会随着她一并消失,而目前知道金蝉左肩纹有纹身的人,应该只有我们。 我欣喜若狂,大喊道:“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
年底忙得昏天黑地的,终于回来。看到大家的各种留言,很感动。尤其是盛妆蚂蚁、墨水、雨过、152111等等一众喜欢骨头汤的朋友。既然欢喜,何不继续...... |
9月中旬,斯特尔带着文山和七八个手下抵达内罗毕。 文山以为斯特尔休整两天就会立即前往盖迪古城,谁知道斯特尔没有。 在内罗毕的几天时间里,斯特尔在内罗毕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等人。 这天晚上,斯特尔和文山到了内罗毕最著名的酒吧:德拉米尔?特勒斯爵士酒吧。 “两杯朗姆酒!”斯特尔朝侍者打了个响指。 斯特尔要等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他的手下叫格林尼奥。另一个人斯特尔说文山认识,文山问这人是谁,斯特尔却故作神秘,也不告诉文山。 那天晚上,文山见到了这两个神秘的斯特尔要等的人。 格林尼奥,身高足有两米。膀大腰圆,剃着光头,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挽着袖子,里面是件黑背心。胸大肌和肱三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个练过格斗的好手。 斯特尔介绍:“文,这是我以前的保镖格林尼奥。这是我的中国助手文山!” 格林尼奥朝文山点了点头,说:“人手已经准备好,一百二十名经历过丛林战的老兵,装备夜视仪、钢箭十字弓弩、手雷、M4A1式5.56毫米卡宾枪和适用于地道战中的SR-47式突击步枪。另备了潜水装具、爆破装具和挖掘工具。” 文山吃惊道:“斯特尔,你这是去考古还是去打仗。?” 斯特尔面露杀气:“你说对了,我伯叔祖父在笔记里曾说。那年,在寻找盖迪古城下的非洲宝藏时,他们的考古队就被原始丛林里的奴费塔罗食人族袭击了。 我可怜的伯叔祖父,六、七十人的考古队。只有我伯叔祖父和一个随从逃了出来,其他的都葬身在那群野蛮人的肚子里了。 我现在怀疑这次袭击不是偶然,我怀疑他们就是盖迪古城的守卫者。他们之所以生存,就是不能让外族接近非洲宝藏的大门。 你说我能不给我伯叔祖父报仇吗? 我要把这群野蛮人杀光,我要问这群野蛮人,为什么要袭击我的伯叔祖父。我要问这群野蛮人,为什么要吃人?” 斯特尔两眼热泪盈眶,仿佛沉浸在那段血腥的回忆里。 文山心里暗自震惊,斯坦因几度往中亚、新疆探险考古,原来背后是一直在寻找如何打开非洲宝藏的大门。 斯特尔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就在这个档口。从门外进来一个胸前波涛汹涌,火辣身材的美女。这美女戴着帽子,穿着无袖T恤、牛仔裙,半截套筒小牛皮鞋。这美女压着帽檐,一直走到文山和斯特尔桌前,才摘下帽来。 文山定睛一看。 戚小薇! 是戚小薇! 真的是藏春轩国际事务部经理戚小薇! 还没坐下,戚小薇先和斯特尔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和舌吻。 看见文山瞪大的眼睛,满是不解的表情。 斯特尔说:“嗨,文。这是我女朋友,戚小薇!其实她不叫这个名字,她是华裔美国人,应该叫席尼薇。你难道不认识她?” 文山苦笑:“斯特尔,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斯特尔双手一摊:“文,请你谅解。为了我伯叔祖父的伟大事业,我需要排除一切可能影响我完成这个事业的因素。文,你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我很喜欢你,虽然你在酒窖里祭奠你的战友,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戚小薇的出现不仅没有让文山惊讶,文山心里反而释然了。 酒窖里的事情,只有戚小薇和欧阳百慕进去,还有那两个假扮的拍卖师。 文山的判断得到了证明,戚小薇果然是山魈,是斯特尔安插在文山身边的山魈。 唯一的问题是,欧阳百慕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和戚小薇一样,总是在千方百计地打探。 对欧阳百慕,文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文山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却总也找不到似曾见面的证据。 她究竟是谁?现在又在那里呢? |
火鲁奴奴塔在清理一堆牛肠子。这堆血肉模糊的牛肠子让火鲁奴奴塔心里愁肠百结。 因为牛肠子断了,而且不是断成一截,是肠肠寸断。 这是大凶之兆! 这头牛不是火鲁奴奴塔杀的,是自己掉进了部落战士捕杀花豹和野猪的陷阱。 木签刺穿了牛头,那头牛当场就死了。 等部落战士发现那头牛,再抬回来。 火鲁奴奴塔刚刚把那个左肩上纹着米迦勒的女肉放进了自己的茅草屋,还给她灌了一碗牛血奶。 火鲁奴奴塔见到死牛,心里就是一沉。 抄刀,剖腹。 然后,火鲁奴奴塔就看见了那堆乱糟糟的牛肠子。 火鲁奴奴塔在心里默念,能清理出一根完整的牛肠。 然而,不要说一根完整的,连半截手臂长的也没有。 金蝉醒了,是被满嘴的腥味熏醒的。 金蝉发现自己没有在那个遍地野兽屎尿的圈栏里,而是躺在一堆温暖的动物皮毛中。 金蝉抬眼看了看四周,这个茅草屋里光线很暗。金蝉适应了好大一会儿,才看清了这屋里的摆设。 这屋里的空气不是浑浊,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四根木柱,三根挂着花豹头和狒狒头骨。让金蝉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她右边那根木柱上,挂着满满一串,足有十七八个骷髅。 这些骷髅显然不是狒狒的,也不是猴子的,是人。 是缩小如婴儿般大小的人的头骨。 金蝉有些恍惚,在这极短时间的之中,自己竟然在生死边缘两次游走。 金蝉记起最后这次晕厥之前,好像这帮食人族,尤其是那个祭司在大喊着什么“米迦勒”? 米迦勒,不是和撒旦搏斗的大天使吗?也是伊甸园的守护神。 难道和我有关?金蝉这么想。 金蝉在心里默默拼写米迦勒的字母,不是啊。肩上的字母不是啊,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门帘掀开,进来那个鼻穿象牙,头戴非洲红蛇鹈鸟羽的老者。 看见那个要杀了自己做肉酱的祭司,金蝉有点畏惧,往后退了退。 火鲁奴奴塔有点尴尬,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也不是斯瓦西里语,应该是他们自己的族语。 但有一点金蝉看出来了,火鲁奴奴塔脸上的表情不再凶狠,而是温和的,他应该是在解释什么或者要和自己说什么。 金蝉大着胆子用斯瓦西里语问道:“会说斯瓦西里语吗?” 火鲁奴奴塔初始愕然,随即明白过来。然后,火鲁奴奴塔说出了那句让金蝉震惊万分的话。 火鲁奴奴塔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斯瓦西里语。 火鲁奴奴塔问道:“金石阶还好?“ |
金蝉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 这句问话还不简单吗?还用得着说吗?这个祭司除了是父亲在肯尼亚考古时认识的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金蝉又哭又笑,心里说老爸你给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飞机空难把我扔到这里,又险些成了你朋友的刀下鬼。 火鲁奴奴塔这个老祭司也像孩童一样, 笑了,也哭了。笑是因为知道金蝉好了,哭是因为知道金石阶死了。 金蝉终于知道了父亲那年在肯尼亚考古的探险奇遇。终于知道了父亲为什么要在自己左肩上纹米迦勒的字样。 火鲁奴奴塔的命是金石阶救下的。那时,火鲁奴奴塔虽然还是祭司,却在一次外出打猎的途中被协助金石阶考古的外部落抓住了。 这个部落大大有名,叫伊摩罗族,虽然部落人数不多,仅三百余人,却是最勇敢的部落。他们以非洲最危险的两种野兽,河马和尼罗河鳄为食。但是,若伊摩罗族的战士落单,也会成为奴费塔罗族的猎物。 火鲁奴奴塔前几天才指挥部落战士猎杀了一个敢于靠近盖迪古城的伊摩罗族战士。 以命抵命,这是部落之间的血战规则。 火鲁奴奴塔这下落到了伊摩罗族的手里,也自认为必死无疑。 伊摩罗族的战士不吃火鲁奴奴塔,准备把他切碎了去喂鳄鱼和河马,头带回部落去祭奠那个被杀了的战士。 但是金石阶说服了带队的伊摩罗族战士不杀火鲁奴奴塔,条件是金石阶帮他们找到他们的崇拜圣物,祖鲁干尸! 后来,火鲁奴奴塔就陪着金石阶,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找到那具祖鲁干尸。 火鲁奴奴塔说,在那具木乃伊尸身上,就纹着那串字母,和金蝉左肩上一模一样的字母。 而更凑巧的是,那具干尸发现的地方,就在真正的盖迪古城附近。 在交谈中,火鲁奴奴塔告诉了金石阶在这附近,也许还有个地方他可能想看看。 这个地方就是盖迪古城的另一个真身。 火鲁奴奴塔记得那天金石阶异常激动,火急火燎地要火鲁奴奴塔带着前去。 火鲁奴奴塔带着金石阶和祖鲁干尸走到了盖迪古城的谷口,就再也进不去了。 三天,在那里。金石阶带着祖鲁干尸和火鲁奴奴塔呆了足足三天。 火鲁奴奴塔记得金石阶一直在本子上写着、画着。他不懂中文,更不知道他写的画的什么,只是知道第四天的早晨。 金石阶告诉了他一句话,金石阶说:以后若是见到左肩纹着这样字母的人,无论如何要好好对待,千万不能坏了她的性命,那是他的至亲之人。 听到这里,金蝉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火鲁奴奴塔说:东非印度洋海滨原始丛林中的那处遗址,并不是真正的盖迪古城。那只是它的幻影,真正的盖迪古城。在东非大裂谷的最深处,没有上帝之眼,谁也打不开它。而上帝之眼,已经丢失几百年了。再即便有上帝之眼,也得从我们几百名战士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能到达谷口。 金蝉心里猛的一跳,睚眦胆是不是就是上帝之眼?不会不会,上帝之眼怎么会跑到中国去? 可是老爸却为什么总是提到睚眦胆呢?这和米迦勒有什么联系? 火鲁奴奴塔用芭蕉叶给金蝉烤了几十条白白胖胖的蜂蛹,有的蜂蛹还未熟透,在暗绿色的芭蕉叶上扭动着肥胖的身躯。 |
昨天更得快,都忘上图了,补上!! |
弗拉得店里摆放的狒狒头骨 |
米迦勒 |
不知道三年前看骨头汤的盆友还有木有?坏分子、嘉湘人等等,有木有?还在的请冒个泡泡,新年快到了,祝福我的盆友们新春愉快...... |
猛地看见这些东西,金蝉捂住了嘴。 虽然她也知道非洲部落吃蚂蚁和昆虫,可是火鲁奴奴塔你至少给我整熟了啊,这么些半死不活的还扭来扭去的胖虫子就要我入口? 金蝉疑惑地看着火鲁奴奴塔。 “吃吧,这个很好的。”火鲁奴奴塔指着那些还没熟透的蜂蛹说。 金蝉没有办法,只得用手拈起几条,放进口中。 金蝉不敢嚼烂这些蜂蛹,索性囫囵吞枣。那未死的蜂蛹还在金蝉舌尖上打转就被吞了下去。 “呃…….”,金蝉有点恶心,很想吐出来。但看见火鲁奴奴塔在面前,生生忍住了。 说来也怪,虽然蜂蛹入口艰难。不大会儿功夫,金蝉却感到肚子里生出火一般的温暖,这温暖像条火线,朝着四肢百骸奔涌而去,让金蝉感到舒服无比,苍白的脸色竟然逐渐红润起来。 看到火鲁奴奴塔眼中的笑意,金蝉意识到火鲁奴奴塔给自己吃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食物。 金蝉还未开口,火鲁奴奴塔拈起一条蜂蛹,又说道:“很奇怪是吧,我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蜜蜂蛹,这是肯尼亚山下金合欢树中暗洞里才有的杀人蜂蜂王蛹。这东西非常稀少,每个蜂巢也就三、五条。所以在我们部落里,只有族长、我和最勇敢的战士才能吃到这稀罕之物,当然,你父亲也吃过。“ 火鲁奴奴塔刚刚给金蝉解释完这蜂蛹的来历,门帘撩开。一个满脸血迹的奴费塔罗族战士面露惊惶之色,钻了进来,叽里咕噜地给火鲁奴奴塔说了几句。 这名战士说完话,金蝉看到火鲁奴奴塔的脸色变了。 火鲁奴奴塔赶紧放下手中蜂蛹,随着这名战士走出了茅草屋。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
我从弗拉得怀中掉落的《启示录》中悟透了金蝉左肩所纹字母的含义,情不自禁的大喊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什么事儿?” 茗雅和若烟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 我翻看那本《启示录》,指着米迦勒的拼写字母说道。 “是米迦勒的意思,金蝉左肩上的字母,不是迈克尔。” 茗雅奇怪道:“这不明明是迈克尔的拼音吗?怎么又成米迦勒了?” 我把我看到的那则女尸纹身的消息和启示录中米迦勒的字母拼写一一做了解释。 老陈、茗雅和老鬼、若烟、谷子、钟柏恍然大悟,都说金石阶隐藏太深,还有就是不讲究,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几百年的女干尸来用?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局面是:第一,金蝉左肩字母的含义是搞清楚了,虽然它拐了个弯弯,但究竟是何功用,还是得找到金蝉才能明白。金蝉在哪儿?第二,斯特尔和文山也在前往盖迪古城,我们能不能拦住他们?我们能不能拦得了他们?第三,文山是不是我们的卧底。他究竟为了什么? 这第三个判断出来的时候,我问老陈。老陈颔首不语,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是最后的疑问! 弗拉得很不好意思和我们闹了场误会,坚持要请我们去内罗毕郊区的树顶酒店住宿。 弗拉得说我们找的那地方小偷很多,虽然老陈身手绝佳,也保不住茗雅和若烟难免出点小岔子,再者弗拉得说那树顶酒店绝对安全,第二天也可以一起直接往盖迪古城进发。 老陈一番考虑,觉得弗拉得说得有道理。遂返回内罗毕市区取了行李和弗拉得一起前往树顶酒店。临离开弗拉得巫毒教法器店的时候,弗拉得给了若烟一个惊喜。 弗拉得把那瓶爱情魔药拿起来,递给若烟。说:“送给你,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可以给他喷点!" 谷子眉毛一抬:“这人有意思,怎么会知道李若烟没男朋友?” 李若烟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把爱情魔药收了起来。 弗拉得说的郊区,其实已经离内罗毕很远了。 这家树顶酒店,英文名TREETOP HOTEL,位于离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一百多公里尼亚里城郊外的阿伯代尔(ABERDARE)野生保护区。 按照弗拉得的说法,这个地方也是我们的必经之道。反正都要经过,不如早去,也好看看非洲的风景。 夕阳西下,在树顶酒店的平台上。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若烟、谷子、钟柏被那令人窒息的非洲平原日落击中,久久不能言语…… |
血色残阳,在我们的眼前铺陈而至,染红了层层叠叠的鳞云。 不远处的榆绿木和金合欢树下,两头雌狮刚刚捕杀了一头瞪羚。河道里,一头到河边饮水的小角马中了鳄鱼的埋伏,随着鳄鱼的剧烈翻滚,被拖进了水里。 我们在树顶酒店平台上,弗拉得煮了咖啡,人手一杯,看着这场杀戮。 不喝水一定会死,被袭击也许不会死,至少还有活着的机会,小角马是那么想的。 我看着那只小角马战战兢兢地走向河边,胆战心惊地喝水,喝一口看看水面、喝一口看看水面。 我看见那一大块枯木从上游朝小角马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们都知道那不是枯木,那就是一条鳄鱼。 快跑吧!喝够了,跑吧,快跑吧! 茗雅张嘴、若烟张嘴,我知道她们想喊,但是不能,因为弗拉得阻止。 弗拉得朝我们摆手,很用力的摆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要去打扰它们。 我们在等待那致命的一击,我们期待的那致命一击。 在几秒之后,怦然而至。 鳄鱼的巨嘴在水下冲破水面,猛咬小角马的脖颈。 小角马突然受惊,拼全身之力转身跳开,鳄鱼大嘴一击不中,突然转向,滑向了它的后腿。这一口咬个正着,几乎要将后腿咬断。 小角马在挣扎、哀鸣,四蹄,不,只有三蹄在河边的泥地上,无力的抓扯。 鳄鱼用力拖,剧烈的拖,往深水里走。 哗啦啦,小角马被拖入了深水,接踵而来是更大更剧烈的水浪。那是鳄鱼的绞杀,最大力的翻滚才能撕开小角马的肉。 大团大团的血污从河水中冒出,更多的鳄鱼聚集到小角马遇袭的地方。 不过十来分钟,那河边重归于宁静。 “为什么不让我们救那只角马?” 若烟问弗拉得。 弗拉得说:“你们救了那头角马,谁救那条鳄鱼?” 弗拉得这句话答完,我们都愣住了。 为什么? 我们都在想如何救角马,弗拉得却在想如何救鳄鱼。都是救,都不救,救谁不是救? “弗拉得,你可是很有禅机机锋的味道。”我笑道。 “你说什么?”弗拉得问。 我一时说不明白,茗雅干脆翻译说:“无畏说你像中国的和尚。” 弗拉得摸摸头,似懂非懂。 说话间,侍者布置完平台上的餐具,要开始上晚餐。 对吃,老鬼自然是专家,我算半个。但这顿晚饭,是老鬼这个专家也万万没想到的。 老鬼要茗雅问弗拉得:“既然你请我们到这么好的树顶酒店,晚餐请我们吃什么呢?”弗拉得说保密,不过有一道绝对的压轴大菜。 还保密?我笑说,无非就是蚂蚱和白蚁蛋、椰子汁儿、玉米饼、牛肉,还能有什么压轴大菜? 弗拉得朝我竖大拇指,朝着茗雅说了好几句。 茗雅翻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过有两点你没说对,牛肉你猜中了,不过是生的,那压轴大菜嘛,你绝不可能猜得出来。” 菜陆续上来,果然和我说的一样,炕得焦黄的蚂蚱和雪粒一样的白蚁蛋,香味扑鼻的郁闷饼配搭清爽的现开椰汁儿。再后面就是一盘生牛肉。 生牛肉!这些菜里面最好吃的! 弗拉得说:“非洲牛的背上多有一个峰,类似驼峰,那块肉细嫩无比,今天吃的这块牛肉就是这个部分。一定要生吃,你们尝尝,这不就是生鱼片的味道吗?最可惜了,这儿没有牛,要是有牛血喝就好了。“ 茗雅翻译完,把若烟、钟柏、老鬼和茗雅都听得目瞪口呆。 “没有牛?那意思是有牛,就可以喝牛血了?杀了喝鲜牛血?“老鬼诧异道。 弗拉得舔舔嘴唇:“我很久没喝了,我是伊摩罗族人,你们 知道吗?伊摩罗族?我从小口渴了就是拿把刀,去喝我们的家常‘饮料’,就是在牛脖子上‘噌’地捅上一刀插根管子就喝,满口香甜味道好极了。“ 弗拉得说得稀松平常,我也知道喝牛血是非洲有些部落的习惯,可是对不知道的比如若烟和钟柏,那可就是有点惧怕之色了。 想想也是,你本来就是卖巫毒教法器的,还惯会喝牛血,这不就是吸血鬼的节奏吗? 话虽这样说,听弗拉得介绍完,老鬼这货吃牛肉吃得津津有味,老陈也是面不改色的切了两大片进嘴里。 老陈说:“这有什么,我什么没吃过?在中越边境侦察的时候,蝎子、蛇、都吃过。”若烟、茗雅、谷子和钟柏只吃了蚂蚱和白蚁蛋和玉米饼,喝了一大杯椰子汁儿。 见主菜吃得差不多,弗拉得朝侍者打了个招呼,示意可以上压轴大菜了。 什么压轴大菜?我们都很好奇。 等这道菜一端上来,在桌子上放定,侍者优雅地转身。 其余人等,还有老鬼尚坐在桌旁,我和茗雅、若烟、谷子、钟柏早已捂嘴而逃。就是老陈这般定力的好手,也是身子晃了一晃。 说是逃,其实是离开桌子,站在旁边,不敢近前。 那是道什么菜?那是一碗蝙蝠汤! 如果要是蝙蝠汤也就罢了,你得剖腹褪毛啊。 没有,那是只原汁原味的黑色蝙蝠,足有双拳大小。 那蝙蝠毛也没褪,面目狰狞,狗头模样,蹲在半碗淡黄色的汤水里,双翅收拢,呲牙咧嘴,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一看就是在沸水中活煮了的一只狗头狐蝠…… |
狗头狐蝠! 还没有褪毛的狗头狐蝠,被活活煮成了一只标本,偏偏这盆汤还是拿来招待我们的压轴大菜。 我心说,弗拉得你至少给我们把这狗头狐蝠剥皮开膛啊,咱们广东吃耗子再生猛也没见囫囵的扔锅里直接就端上桌子啊,也得烫皮刮毛剔除内脏斩成数段下锅烹制再招待客人啊,有你这么生猛的伊摩罗族么? 我真的是醉了,操起桌上的土著白酒就灌了一口,压制那扑鼻而来的荤腥。 事实上,在后来拦截斯特尔、寻找金蝉,揭开盖迪古城非洲宝藏之谜的生死之战中,在那样险恶诡谲,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环境下。当我和茗雅弹尽粮绝,陷入绝境的时候,我应该好好感谢弗拉得。 没有他这盆狗头狐蝠汤开我们的眼界,那怕是饿死,茗雅无论如何也不会吃那只非洲捕鸟蛛加松针叶子加污水煮成的汤,而且还吃出了螃蟹的味道。 弗拉得看到我们的异状哈哈大笑,安排侍者把狗头狐蝠拿去回了锅,去了皮和内脏,砍成几块,重新端了上来。 既然是压轴的大菜,一块不吃也说不上去。 我尝了尝,颇有点鸡肉的味道。 晚十二点。 我们都睡不着,只有谷子和钟柏倒头就睡。 我们来到露台上,抬头仰望。 璀璨的星空,那密密麻麻的繁星点点组成了一条银河,可以清楚的指出各种星座,仿佛伸手就可以够到。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若烟都没有说话,那一刻无比静谧,偶尔可以听到动物奔跑的声音和灌木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血流之河在自己身体里汩汩而过。 “能找到金蝉吗?师傅?” 老陈沉吟不语,目光淹没在漆黑的夜色里。 我问茗雅:“如果你是金蝉,你会在哪里?” 茗雅说:“你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老陈转过头,看着茗雅:“有什么好消息?” 茗雅说:“如果我是她,我会去金石阶工作过的一切地方,去找寻他曾经工作过的痕迹,以此来推断他的死因。而金石阶的东非考古痕迹,我们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方向,毕竟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我希望我们能在盖迪古城附近找到她,她应该在那里。所以这是我判断出来的一个好消息。“ “那坏消息呢?”若烟问。 茗雅叹了口气:“就在我们抵达内罗毕的前几天,据说有架小型客机在飞往非洲东海岸的途中失联了,我希望她不要在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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