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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床下有鬼》——乡村的那些怪事(每日更新)[第48页]

作者:秋白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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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木面具 4713楼 2013-05-09 09:10:00
    楼主,那位哈哈cai是谁啊,为什么他比你先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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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贴吧搬来的,我最先发在贴吧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下来,心也跟着不安地疯狂跳动,秋师傅嘴唇嗫嚅半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只是艰难地、行动极其迟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伸出剧烈颤抖的手将插在胸口处的匕首拔出,轻轻扔到一旁,而伤口的位置竟是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

    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我有些不忍,想伸手扶上他一把,随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跪在原地死死盯着秋师傅的眼睛,以期能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其话语是否真实,可那张漠然的面容上向来都是一成不变,根本窥得不出什么来。

    事到如今,此刻我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什么复杂心理,更不明白如何面对这种现状。只是一想起这中间种种曲折,以及所隐含的秘辛,心里就止不住发寒起来。哪怕那未曾谋面的姥姥与宠溺我的姥爷离世已久,不可能再活过来,可若是连灵魂也不复存在,被鬼老鼠给吞噬,那简直是九泉之下难以安息啊。

    以前无数次,我也曾想过,秋师傅是否一直戴有副厚厚的假面,掩盖了他人生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不然,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如何能长久将同一张面孔呈现给世人?

    “咳咳,我怎么,怎么会去害你姥爷呢……”许久之后,秋师傅打破了寂静,用手背抹去嘴角液体,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低沉的语调就像是在轻轻呜咽一般,只有近在咫尺的我才能听清,“你姥爷,他是,唯一肯与我真心相交的人,其他……其他人,不是敬我,便是怕我,都不肯说个真心实意话,若是无事求我都不愿打这门口经过,像是上个门都会得传染病似的,怪没意思的紧……你姥爷姥姥是我亲手送走的,也是我选位置埋葬的,放心吧,他们都能有个好人家……”

    “至于肉女……肉女么……”秋师傅叹息一声,神色说不出的悲苦,“她是个苦命的人儿,原本应该也能有个好人家的,只是……只是肉女就是炉活生生的丹药,阴气之浓郁比起当初的你也不遑多让,对鬼魅能有大补……我……总之……我对不起她……”

    我摆手打断他,声音含着股令我都感觉惊奇的冷酷,继续问道:“秋师傅,那时候你可是告诉我,有些人活着就是有所使命的,当这些使命完成就可以超脱,去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里。那么肉女的使命,到底是上天赋予的,还是你赋予的?”

    这些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我也不知自己是在愤恨什么,也许是因为欺骗,或许是气愤这种行径。秋师傅下巴上的胡须剧烈抖动起来,越来越多的液体从他逐渐歪斜的嘴角流出,接着他偏过头去,黯淡的老眼盯着周围明亮的烛火,慢慢道:“不是我。”

    “我明白了!”我长长吐出口浊气站了起来,只觉得头痛得几乎要炸开,快步走到吴姐身边,牵起她的手,“姐,咱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姐为难地看着我,又扭头去看动也不动的秋师傅,轻声问道:“弟,我们……我们就这么走了?”

    “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我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我们竟是处在星空之下,而脚下的大地也变得坚实无比,并且坑坑洼洼,仔细瞅了几眼,发现那地上的纹路分明与秋师傅房内那张怪床表面一般无二,也不知到底是床变大了,还是我们都缩小了。

    吴姐还待说点什么,这时一阵阴风吹来,满世界的蜡烛骤然熄灭,整片天地像是水波般荡漾起来。紧接着,在黑暗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浮现在周围各个角落,就像是一只只隐匿已久又悄然出现的恶鬼,看上去是那么的邪恶与不怀好意。

    又回到了秋师傅的房间中,周围场景与先前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那密密麻麻,望之令人头皮发炸的鼠群。

    吴姐身体颤栗起来,被抓住的手骤然紧缩,指甲都掐入了我的手心里。我望着周围,心头无比坦然,没有一丝的害怕情绪,那群鬼老鼠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将我们给紧紧包围。

    静默片刻,我转头望向黑暗中的秋师傅,很想讽刺他几句,终于要对我们下手了吗?连老鼠都派出来助阵了,只怪曾经的自己太过愚蠢,竟然想不出鬼老鼠与秋师傅之间的明显联系。

    秋师傅嘴里念叨起一种类似咒语的东西来,然后一阵阵“叽叽”声响了起来,如同一大群人在议论着什么,片刻后所有的鬼老鼠潮水般退了个干净,房内一时又恢复了平静,旁吴姐悄悄松了口气。

    “生在凡世之间,又岂能超脱天地之外……她也不过如此……唉……我始终还是看不开看不淡啊……应有此报!”秋师傅沉默了一小会,突然道,“蓝伢,你过来一下。”

    我还有些犹豫,吴姐却推了我一把,只得走到秋师傅旁边。

    “你想不想救她?”秋师傅低声道。

    “我还能相信你吗?”他这些话如今讲来,根本让我心头兴不起半点波澜,有的,只是抵触。

    秋师傅在黑暗中叹了口气,道:“刚才……她也受到了重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本来……她的灵魂就不完整……有一些……留在了你的身体里……平衡了你的阴阳属相……所以……你现在越来越像正常人了……这也是我刚才才发现……应该是那次你讲的鬼村时候发生的事……一直以来我也奇怪你病好这么快……想必也是这个缘故……所以上次那群老鼠才害不了你……刚才也没能抹掉你的一些关于她的记忆……现在我只想问你……蓝伢……你想救的……是哪个她?”

    “什么意思?”秋师傅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不由靠近了些,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下站在几米外的吴姐,她也心有所感回了下头。

    秋师傅咳嗽几声,伴随着一种类似雨水滴落到地面的声音,继续道:“算了,不要再问了,你会有明白的一天,只是无论日后你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要去后悔,哪怕是错的。现在,你带上她,赶紧走,出门之后,会有指引,你去到我的道场里,就是我为你治病的地方,她才能活下去。”

    我看着黑暗中佝偻着腰站起的秋师傅,又望向立于门口的吴姐,不知道是不是该选择相信他。这时候,秋师傅弯着腰,费力地在房里摸索着,接着将两样东西递到我手中,又用力推了我一把,“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也撑不了多久,难道你想亲眼看到她死在你面前吗?”

    这话如醍醐灌顶,瞬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去看匆匆将东西塞进兜里,连忙奔到门口拉起吴姐就走。在一脚踏出房门口,我忍不住回头问道:“那你呢?你也这样了,为什么不一起去?”

    “没有用了,我快死了,你走吧。”秋师傅语调变得分外空灵起来,“我还得做些事情,不然,留着那群祸害,始终愧对这一方香火。再说……再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时候的样子。”

    听到这话一瞬间,我的眼泪突然淌了出来,秋师傅又催促几声,我咬咬牙,拉着吴姐就奔了出去,在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那种怪异的咒文声,以及鬼老鼠的尖啸。

    一阵冷风迎面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就抓紧了吴姐的手,抬头望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隐约透下几许黯淡无比的星芒,勉强能照得跟前事物,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只看这势头,离天亮怕是没有多久。

    吴姐无比娴静地立于身侧,不时回头朝屋里望上几眼,嘴巴几次张开又闭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见如此我更是忐忑,心头烦闷异常,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澎湃而来,夹杂着已无限接近事实的琐绪,纠缠到一起将我层层淹没,迷失在不安与焦急的风口浪尖中。

    踏出门后,我已经明悟了秋师傅所说的指引,在前方地面上,一只又一只的鬼老鼠静伏不动,从屋子门口一直蔓延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彼此之间隔了算不上多的距离。低头近看,这些老鼠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贼眼里分明存了几分怨毒之意,眼珠子正滴溜溜转来转去,但身躯却在不容察觉地微微颤栗。

    “弟,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吴姐按捺不住,再次问道。

    我沉默不语,避过她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如今,两个人都快死了,而我却无能为力,若是不朝前走下去,又该何去何从?

    吴姐又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弟,看你的样子,好象……好象有些怨他呢。”

    怨吗?我摇了摇头,勉强对吴姐笑笑,低头道:“无论他做过多少坏事,可始终对我救命之恩啊,哪里会去怨,哪有资格责怪……我只是……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过天真,太过愚蠢,固执地去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些年来将他当成人生的信仰。总是呢,把很多事情想象得很美好,以为会有完美的结局。可事到临头……事到临头……才知道,这世道,有太多事情,根本不是如我所想,如我所愿,甚至偏偏还要背道而驰……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吴姐侧脸盯着她发梢处那一抹比先前更加刺眼的灰败,若有所思。酸涩感涌上眼内,我惭愧道:“对不起,姐,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吴姐声音很轻,“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也曾说过,这些年来,他一直对你很好很照顾你,哪怕是对其他人作恶,可好就是好,不能因为这些而被抹杀。我在前面等你,放心,姐能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吴姐走到前方路口,深深吸了口气,迈着步子又转回屋里,只觉脚步如有万钧,沉重无比。房内阴郁得厉害,根本看不清事物,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我心下一紧四处摸索起来,慌乱中被什么绊倒在地,两手沉浸在粘稠的液体中,在墙角摸到个干瘦无比的身子。

    “干姥爷,干姥爷!”泪水止不住淌了下来,手中干涩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心底发凉起来,顺着胸膛一直摸上他的脸颊,那深深的褶皱令得手指抑制不住颤抖。

    “咳咳……”半晌后,秋师傅动了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蓝伢,你是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最后一眼的么?听你母亲说,近来你成绩不错,所以提前给你准备了点礼物,还有……还有一本书,上面记述了你一直想学的道法,也有解救吴丫头的办法,可是很难,我也没能力了。但你只是个普通人,若是研习这些,很大可能会孤独一生,甚至断子绝孙。世间万物,自有天定,凡人提前预知去强行改变,都会不得善终,你可得想好……”

    秋师傅气若游丝,最后几句话说得软绵绵的,分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走吧,永远别再回来了!说得越多,吴丫头生命流逝得越快,快走吧!是干姥爷一直欺骗了你……对不起……别恨我……”

    我还来不及说上一句,就被狠狠推了一把,再抬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露天底下,吴姐就在跟前,回头望去后方那栋三层小洋房却凭空不见了踪迹。稍微踌躇了片刻,我抹了把眼泪狠着心咬咬牙,牵起吴姐顺着鬼老鼠的路线,朝山里疾步走去。

    一路走来,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只鬼老鼠伏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中,根本望不到尽头。随着天际亮起一抹鱼肚白,世界开始有了亮光,而山间渐渐起了浓雾,氤氤氲氲,无法得见远方的景色,只能根据脚下的老鼠来判断路线。

    不知缘何,山间寂静异常,连鸟叫虫鸣声也听不到。我和吴姐保持着缄默快步前行,直至走得腿脚发软背后生汗,才不得不慢下脚步。

    侧眼望去,吴姐大半截头发不知在何时都转变成灰白色,正随着山风拂来轻轻跃动,却少了往日那种亮丽与灵动,多了份难以形容的憔悴。白皙如雪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仿佛大风一刮,整个人就会被吹跑。

    我心里沉了下来,望着眼前蒙蒙雾气,问吴姐道:“姐,你说,假如一个人做了许多好事,为周围人所称颂。而在这同时,他也做了很多天理难容的恶事,认识他的人,几乎都以为他是好人,你说,这么个人,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真的,不明白。”

    吴姐脚步一怔,沉吟了小会,忽而潸然泪下,认真看着我,道:“又是因为我的缘故,对吗?”

    “不要这么说,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我只能如此安慰。

    吴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有血从她口鼻中渗出,却被她毫不在意的拭去,对我挤出个清澈笑脸,道:“其实,这世上又哪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全凭一念之间,好坏与否,只看对谁。但我想,每个人其实都愿意做好人的,而不是选择被人憎恶的。”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没有再接话,也知根本不是耽搁的时候,紧紧拉着吴姐就这么保持着沉默前行,不时用手擦去她越来越多的鲜血,那一抹抹艳红看得我头昏目眩,强自咬着唇忍住泪。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一阵刺目,突然就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眯眼望去,只见整个空中弥漫着颜色各异的光彩,在交织间不断变幻形状,氤氲的白雾升腾其中,万分迷离。

    脚下已经没有白老鼠的踪影,逐渐适应斑斓的色彩后,眼前是座不算高大的山,隐约见得山顶矗立了间造型古朴的庙宇,在五彩缤纷中散发一股肃穆的意味。除此之外山头上光秃秃一片,植被全无,在上山的途中还悬了道颜色绚丽的虹桥。

    这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来到此地,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让我百感交集,感慨颇多,那时担惊受怕惶恐万千,如今场景依旧,人事已非。

    庙宇不大,其中除了座上了年头的神像,别无它物。吴姐进去后整个人就呈现一种奇怪的状态,站在原地慢慢闭上眼睛,整片天地间的光芒与雾气像旋涡般慢慢旋转起来,如水波般飘忽荡漾,一点点的,朝着吴姐身边汇聚,而后消失不见。

    这次,神像面容一览无余,除了那雕刻出的古老衣着与怪异束发,脸部那漠然的表情几乎与秋师傅毫无二致。

    我坐在庙宇门口,望着这个充斥满光彩,像是根本没有白天与黑夜的世界,心头升腾出极致的悲伤,眼前的一切更是让我精神恍惚,觉得分毫不真实,更十分可笑的希冀是处在梦境中,而不是真实发生。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吴姐会一次又一次的住院,身体越来越差,而我当初竟还傻傻地取了吴姐的头发与指甲。

    只是,那些一直以来去久远重复的梦境,那些始终无法触即的美好愿望,还有那当作天神般去信仰的,虽然并不高大的身姿,原来也会随着我逐渐长大,变得渺小和不堪,一点点化为泡影啊。

    是否成熟的代价就是学会窥探人心?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既是如此,那么从今以后,漫漫人生路上又能相信谁呢?

    取出临别时秋师傅塞给我的两样东西,第一样是本用线缝系起的书,页面有些发黄泛旧,看上去已经放上了些时间,笔迹很是粗糙。另外一样,是个重新包装过的小盒子,拆开后里面静静躺了部外表华丽的手机。

    我呆呆看着它们,泪如泉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姐来到了我的身边,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体上流露着淡淡的光彩,目光如炬灼灼望来,仿若能看透人心,脸上血迹半点无存,反而呈现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

    我这才发现四周情景已经大变样,先前满世界缤纷的色彩与粘稠的雾气消散全无,天上阴沉得厉害,而我们站在一座临崖的破败小庙前,顺着起伏不定的地势都能看到远方茫茫群山。

    破庙摇摇欲坠,散落一地土石瓦铄,腐烂已久的木头散发出刺鼻的霉味,庙周围疯长的野草与青苔尽显凄凉,满眼残垣断壁更是不堪入目,道尽历经风雨岁月后徒留下的沧桑。

    “其实,没有什么仙山,道场,彩虹,只是一场虚幻,根本不是真实。”我摇头苦笑。

    吴姐语调平缓,带着股空灵的异样,道:“那不过是你认为的虚假,在神鬼的眼里,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一场虚幻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区别不过是在其中还是其外。原本,就没有什么真实。”

    我看着废墟之中被掩埋大半个身子的残破神像,其上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迅速扩散,忍不住悲从心来,跪倒在地,将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任泪水横流。

    此时,我不愿再去思索秋师傅对我的好之中,有几分是亲情,又有几分是因为吴姐缘故。我只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等我站起来时,却发现吴姐手中正持着一物,蹙眉翻看,接着陡然手中火焰升腾,燃烧起来。而那烧着的却是秋师傅留给我的书。
















    我没有建任何的群。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盯着吴姐手中那团火光,根本不明白这种发生代表着何等意义。在火焰不断吞噬跳跃间,那本书眨眼就被烧成一团黑影,而后化成飞灰片片碎落,等我惊醒冲过去抢时,只抓到几点余烬,在指间残存片刻,如同黑蝴蝶般翩然坠落至地,慢慢与泥尘化为一体,无分彼此。

    那火却蓦地凭空消失,触及手中竟感觉不到分毫温度,似根本未曾燃起过。吴姐静眉眼低垂,静立于崖边,上半部分乌黑下半部分灰白的长发无风自动,亮丽的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清冷之色,以一种无法形容的目光淡淡看来,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清晨的湿气在弥漫,显得分外迷离,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吴姐平缓的脸上呈现出庄重、肃穆的神情,竟让我产生一种十分荒谬的错觉,在微风吹拂衣袂飘扬间,只觉眼前这一切飘渺朦胧如梦似幻,这女子也像随时都可能乘风而去,再不复返。

    “这本不是你应该学的东西,留着,对你有害无益。”吴姐轻叹口气,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这种神态让我感觉无比陌生,一时竟生不出接话的念头,心头隐隐想到了更多。

    唯一令我觉得惊奇的是,哪怕现下吴姐亲手毁掉秋师傅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大脑里不过也只是一片空白,并未有半点多余的念头。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愤怒到极点,会大吼大叫或是呵斥于她,但这些都没有,甚至感觉连脸上都没有露出半点变化来,出了奇地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

    沉默很久,我们都没再开口,似都不忍打破此地的静谧,但或许也有其它什么缘故搀杂在里面。我定定端详了吴姐片刻,也不愿再朝深处想去,只觉心里空得厉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仿佛整个人已经与这望不到尽头的连绵群山融入到一起,再也兴不起半分波澜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新的一天开始到来,晨曦的天光并不算明亮,但能清楚看到山间的茫茫雾气在蒸腾扩散下,随着日光攒动逐渐变得淡薄,像是一直在被稀释的清水,慢慢走向湮于无形的过程。等到朝阳初升,万道霞光从天上流泻下来,山中又是另一番美丽光景,我却没有观赏的兴致,茫然呆立在原地,回想起这两日经历,心间溢满失落与苦涩。

    就在我感觉很可能会站成一座亘古不动的雕像时,吴姐伸手拉了拉我,接着带头朝山下走去。我仰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乌云盖顶,阴霾密布,风云变色间还夹杂着轰隆的闷雷声,紧接着山风乍起,远方树林摇曳不止,眼看即将到来一场狂风骤雨。

    不多时,道道电光开始在阴沉沉的天幕上闪耀,不时划破苍穹上的灰暗,似要给天上开上几道口子。旋即,天空中银蛇乱舞,闪华阵阵,来回游走在云层之中又转瞬即逝,犹如银鞭般狠狠抽打在九天之上。云层中轰鸣声愈来愈甚,愈来愈响,逐渐变得浩荡无极,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终于,在一声几乎要将人给震得双耳失聪的巨雷中,瓢泼大雨从九宵之外骤至而来,眨眼间打湿了我和吴姐的衣衫,水浪灌染皮肤,侵入心脾,彻骨的冰寒。

    冰冷的雨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人有了几分清醒,转身走向废墟,其间那座神像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颜色斑驳的表层在雨水冲刷中不断剥落,而后化为齑粉,被汇聚成小河的水流冲过青苔,与肮脏的泥水以及绿色污秽混在一起,朝着山崖下方流去。

    我叹了口气,用力抹去粘在脑门子上的头发,将兜里已然被雨水泡湿的手机取出,呆呆凝望半晌,轻轻将其放入废墟中,再次深深望上几眼,转身离开。吴姐在不远处默默看着我,也没有开口。

    此时心头竟然分外平静,哪怕这风雨再大也不再泛起涟漪。事已至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似乎已经没有去刨根问底的必要,只是短短时日,种种打击不啻于晴天霹雳,我已无暇也无精力再去深究什么了,在神像碎裂间,我的心里也有什么东西跟着坍塌了,再也不可能复原。也许那是信仰,也许是坚持,也许是信任,又或许是其它什么……

    只是,不重要了,真的都不重要了。让一切的回忆去信奉都埋葬于此吧。

    行走在狂风暴雨间,心头生出个十分滑稽的念头,若有可能,我真愿化作这雨水的一员,生于九天,涸于大地,干干净净穿梭往来于人世中,在消失前绝不去沾染尘间污浊。哪怕这过程极其短暂,不也比做个人简单好多。

    天幕很快黑了下去,闪电依然放肆地狂舞,偶尔闪耀的光芒将前方等待的吴姐映衬得若隐若现。滚滚雷声不断炸响,似天公咆哮着要将世间一切尽皆撕个粉碎。

    我快步追了上去与吴姐并行在一起,双双朝山下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在这倾盆大雨中被浸泡成落汤鸡还成了一种莫大的享受。吴姐不时抬起头凝望天空,又回望山上方向,紧蹙着眉摇了摇头,雨幕中有些模糊不清的脸上浮现一丝哀伤来。

    “这片山脉处于极阴之地,曾经死过很多很多的人。”在夹杂着闷雷的哗啦水声中,吴姐自顾自说了起来,语调平缓而又空灵,带着一种异样的穿透力,听起来根本未受到此地其它声音侵扰,与往日有很大的分别,“好象是战争,十分惨烈的,有数之不清的人曝尸荒野,化为白骨。后来很久一段年头里,罕有人至,天地间的秽气与死者的怨念结合在一起,化成一只只野鬼……”

    “还有一些……形成了……山魅……能模拟人声……鼓惑人心……在这群山之中……最厉害的……就是那群老鼠……也是如此形成……它们吞噬新死之人的灵魂壮大自己……鸠占鹊巢居于坟墓……堂而皇之的享受人们香火敬奉……极大减少了吸收日月精华修炼的时间……修炼有成者也能披上人皮行走于世……这片地域的香火与信仰……都集中在老鼠们以及那个人的房子底下……还有那间庙宇中……彼此共享……现在……这香火已经断了……”

    我默默地看着吴姐,雨水将她的衣裳尽数打湿,曼妙的身段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一绺绺长发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在这种时候散发着异样的美态,可我却生不起半分旖旎的念头,茫茫然盯着她不断张翕的红唇,听着听着不由慢下脚步落在后头,看着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变得朦胧。

    吴姐回头时,我正落在十几米后的地方踯躅不前,于是她又转身回来,与我一道站定在风雨中。

    “别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知是不是雨淋久了寒意侵体,我整个人已经彻底麻木,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厉害,根本听不进去半点,心里萌生出些许抵触,十分粗鲁地打断了她,一头扎进前方雨幕。吴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在瓢泼大雨中慢悠悠地行走,着实苦不堪言,而四野空空连个躲雨的山洞也无,不少山势倾斜的地方大块泥土都被冲得坍塌,四下滚落。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越下越大,愈下愈猛,逐渐演变成止不住的势头,仿佛要将人间所有的罪孽与肮脏都冲刷怠尽。

    而在远方,突然出现一幕奇景,道道霹雳从苍穹之下骤至,狠狠抽打在大地之上,隔得最近的就在我们前方二十米处,那粗壮耀眼的电光清晰可辨。这些闪电沿着山间不断抽空,或近或远,每一道都从高天上迅速划下,如有牵引般轰击着大地。

    “那种老鼠……要死光了……”吴姐轻声呢喃着,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脸上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行走间她仿佛洞悉了这片区域所有的路线,我根本无从辨认这是哪里,每座山给我的感觉几乎都是一样,完全是紧跟在吴姐后面亦步亦趋。

    也许走了几个小时那么久吧,我们的鞋上都黏附上厚厚的黄泥,到后来变得举步维艰。等我们翻越一座高山,远方的景物有了几分熟悉之感,下到进山的路上后,空气间开始弥漫起阵阵焦臭味,路间还有不少黑糊糊像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我用脚碾碎开来,发现正是那种鬼老鼠。

    沿着山间羊肠小道朝前走着,那种鬼老鼠的尸体四下横陈,密密麻麻根本不知凡几,光是肉眼所见这数量便是极其惊人,让我不由心下骇然。还有更多的则是被水流冲得碎裂得不成样子,黄色的泥水逐渐变成了黑水,一直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模糊不清,我只记得额头不知何时滚烫得厉害,身体也开始发冷,完全是吴姐拉着我被动地朝前行走。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大山,怎么到的县城,又怎么回的H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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