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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是一个鬼媒婆,专门给人看阴婚[第6页] |
作者:我是喜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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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文学 @ty_啊小1 2018-07-13 13:24:10 哪里有付费看 <span>来自:<a href="http://www.tianya.cn/mobile/iphone.jsp" target="_blank" _stat="/stat/bbs/post/来自" rel="nofollow">iPhone客户端</a></span> ----------------------------- |
楼主嘴比较笨,不太会聊天。?? @xxnxxn 2018-07-13 18:59:21 还没更新,楼主好像除了更新文章,不怎么跟大家交流啊,这会影响你的人气哦 ----------------------------- |
谢谢大家支持,感谢大家,周五愉快哦~ |
天上又是一声响雷,高斌被吓了一跳,他猛的缩回了手。 我抓了一把地上湿呼呼的泥土,里面的发丝清晰可见。我稍微拉了拉,就见那团发丝沿着雨水散开,已经缠住了小楼里的大部分人……这应该就是现世报了吧? 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着的画面吧? 我不想用人命做赌注,但我却很高兴能看到恶人罪有应得。在知道是高斌动手杀了马姑后,我巴不得眼看着他去死。内心中仇恨的种子疯狂增长,几乎立马变成了参天大树。 一想到渴望已久的画面,我坐在泥水里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的笑声在小楼上方徘徊,久久都没有停下。高斌他们看着我,谁都没敢在上前。过了好一会儿,三哥才开口说:“找个地方,把刘子埋了吧!高斌,你今天下午去给刘子家送点钱。” “三哥!”高斌不敢置信的说,“刘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不报警吗?” 三哥大力的拍拍自己的脸,直到脸上的皮肤被拍到通红才停手。转头看向高斌,三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报警?怎么报警?你他妈的是不是忘了,我们就是贼!” “我们这里就是贼窝,这个女人就是被我们拐过来的!”三哥指着我,冷声说,“你让我报警啊?我不如打开院门,请所有人进来参观好了!让他们到地下室看看,看看咱们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啊?” 高斌愤愤不平,他对三哥的意见很大。 |
被三哥呛的反驳不上来,高斌也指着我说:“行,三哥,别的事儿我都听你的……但是这个女人不能留啊!她就是个祸害啊!你把她留下,我们都会跟她一起死的啊!” 三哥转过头,我们两个的视线相触。虽然他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我能看出,他是倾向于高斌的话的。 我盘腿坐在地上,没觉得害怕,只是感到好笑。自从被带到小楼后,我就从未感到如此开心过。我笑的停不下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关系啊!就把我和刘子一起埋了好了……把我埋了,看你们能不能活到立冬啊!” “她在瞎说呢!”高斌立刻说,“三哥,她是不想死,所以才说谎话忽悠我们呢!” “沈三军,你告诉他。”我直呼三哥大名,不客气的说,“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说谎。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了,刘子他……” 三哥没让我把话说下去,要是让小楼里的其他人知道我们两个拿刘子性命打赌的事儿,以后谁还能给他沈三军卖命:“先留着杜雨,没了她,谁来配冥婚?你高斌会,还是我会?” “她说刘子怎么了?”高斌连忙问,“三哥,你是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们吗?” 我没有吭声,三哥镇定的撒谎说:“前两天,杜雨给刘子算过一卦。她说,刘子这几天有血光之灾。” 三哥话说的犹豫,高斌也不是太信:“不可能,她要是给刘子算过一卦,刘子怎么没告诉我呢?” “刘子睡你老婆的时候也没告诉你。” |
三哥完全不给高斌面子,“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被三哥羞辱了两句,高斌气的脸色涨红。恶狠狠的看了我和三哥一眼,他推开身边的人离开了。 “把刘子的尸体处理了吧!”三哥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沈,你替高斌去刘子家……多给刘子妈两万,他妈的身体不太好,最近一直在打针。”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后,三哥的威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三哥自己也心知肚明,可这种事儿又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掉的。三哥抓着我的胳膊将我从泥水里拉出来,他带我进了屋。关上房门后,他立马问我:“下一个是谁。” “嗯?” 一时间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三哥有些着急的问我:“下一个是谁,下一个死的是谁。” “哦。”我心里很是遗憾,“放心好了,下一个不是你,你……” “是不是黄斌?” “嗯?” “我问你是不是黄斌?” 我点了点头,三哥冷笑一声。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是有些高兴。 三哥的表情转化太大,我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三哥站到窗前看着楼下,他在地面上留了一串的泥脚印:“高斌那个王八蛋,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就想分出去单干了……想借着刘子的死打击我?呸!他做梦去吧!” “高斌不是你的好兄弟吗?”我拿起毛巾擦擦脸,闷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最信任的就是孙城和高斌两个吗?你还说他们是你的左右手呢!他们两个要是都死了,你不是等于自断双臂了么?” 三哥用手指扒拉了一下百叶窗,他冷冷的说:“我的好兄弟,只有钱。” |
也是,这才像三哥说的话。 “杜雨,你不用等着看热闹。”三哥把我的心思都看在眼里,他提醒我说,“要是我死了,他们肯定会把你埋了……只有我能保住你的命,你就不用盼着我死了。” 我又不傻,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就是三哥为什么要保住我的命。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么?”我问他。 三哥转过身来,笑说:“有你我就有钱赚,我哪里舍得你死呢?” 我不置可否。 刘子死的蹊跷,不能报警,也不能正常下葬。他们只是把刘子装进棺材里,晚上找没人发现的时候埋的远一点。三哥让人给刘子家送去了钱,还告诉他家人刘子去外省打工了。等个两三年刘子没回去,就报失踪人口,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通知死讯了。 在刘子死后的第二天,孙城的老婆找上了门。即便三哥有心隐瞒,可孙城的死讯却瞒不下去了。毕竟尸体还在殡仪馆停着,一直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再说了,孙城的老婆也要找三哥要钱。 孙城的死讯在小楼传开后,许多人都坐不住了。什么诅咒啊,报应啊,这种话越来越深入人心。有些被吓破胆的,趁着雨夜偷偷的跑了。也不知道是跑去了哪里,反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么几天下来,三哥忙的是焦头烂额。小楼里的人日益减少,三哥一心怀疑是高斌在挖墙脚。眼看着生意快做不下去,三哥是越来越疑神疑鬼。担心哪天高斌也把我“挖”去,三哥是没日没夜的看着我。 被三哥弄的,我也很是紧张。日日都盯着墙角,我就怕那团黑色的头发再来。可自从高斌离开后,那团头发跟着不见了。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楼里的气味儿都淡了许多。 小楼里受到重创,算上我和三哥,还剩下五个人。 帮着三哥处理刘子丧事的小沈还在,还有小沈的表弟陈彪,和陈彪的姐夫。他们三个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说话办事儿不是特别的利索。 眼下这种时候,三哥也不再挑剔了。能有人手帮他干活,他已经是谢天谢地。小沈思维简单,办事儿特别的“轴”。只要三哥吩咐的话他就去办,完全不考虑变通。 大雨停了后,青木镇终于有了久违的阳光。三哥出去办点事儿不方便带我,他就将我交给了小沈。小沈寸步不移的看着我,连我上厕所他都站在旁边。不管我和他说什么,他都麻木的回我一句“三哥让我这么做的”。 我被小沈弄的哭笑不得:“三哥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三哥没让我去死。”小沈很是实在的回答我说,“三哥就让我看着你。” 。 |
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那你跟着吧!”我只能这么说,“你跟紧了,可别让我跑了。” 三哥让小沈跟紧我,他就跟紧了我,并没有限制我。想去楼上睡觉还是去楼下发呆都随我,只要别出院子就行。趁着天亮,我去了院子南面。站在院墙下仰头去看,我在这里研究了好半天。用手抠抠墙皮,我捻了下指尖的粉末。 没有头发。 一丝一毫头发的痕迹都没有。 很多事情突然发生,跟着又突然结束。一切发生的太迅速,完全不给我理解和接受的时间。几天过去了,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明白。那些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梦境,那些眼前出现真真假假似梦非梦的预示,好像在我生命中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仔细去想的话,又感觉轻如薄烟。 不真实,非常的不真实。 孙城的死不真实,刘子的死不真实,那团黑色的头发不真实,我看到的幻象也是不真实。 可是…… 我呢?我又是不是真实的呢? 会不会在哪天早上睁开眼后,我发现这些不过是一场噩梦?我还是睡在家里,还是要等着去上课的高三学生? 我蹲在地上抠着泥巴,我拼了命的想要找到自己看见的头发。我不停的去挖,不停的去找。仿佛只有找到了那一团团发臭的发丝,才能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呢? 证明自己没疯,还是证明自己没死? 又或者是…… 太阳悬挂在空中,像是个大火球一样又高又热。 |
即便离着我很远,也还是给了我深深的压迫感。晒的太久了,我眼前是一阵阵的眩晕。盯着太阳看,它好像随时随地会掉下来一样。 我有些眼花缭乱,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太阳似乎是动了动。害怕它砸中我,我闪躲着避开。双脚麻的用不上力气,我跌倒着躺在了干巴巴的泥地里。 “呼……” 我顺着重力倒下,不曾想要起来。我呼了口气,反而觉得真实了些。感受到大地蓬勃的生命力,我似乎能感到自己活着。用手遮了阳光,我眯眼去看。湛蓝的天空,只有院墙那么大。 耳边是一阵脚步声,有什么人走到了我的身边。 以为是小沈过来了,我并没放在心上。我继续躺在地上,跟着闭上了眼。来的人注意到我的行为,他笑了笑:“把这里闹的人仰马翻,你倒是过的逍遥自在。” 听到了陌生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眼花的厉害,隔了好几秒我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瘦高,肩宽。耳垂到肩,标准的丹凤眼,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面相。穿着牛仔裤黑夹克,还带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嘴里嚼着口香糖,他脸上挂着散漫的神情。 男人的视线若即若离,很是让人捉摸不透。我猜不出他的实际年纪,二十?三十?还是四十?从容貌来看,他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年纪。但他的眼神却沉稳的很,如同老年人一般。对于我的行为他感到很幼稚,很不屑……甚至是,很嘲笑。 |
虽然他没有笑出声,可我还是听到了他内心深处嘲讽的笑。 “你是谁。”故意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我挑衅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只是告诉我:“你是杜雨吧?是沈三军让我来找你的。” “你是医生吗?”我笑了笑,“你是医生吧?三哥让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呢?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疯?” 对于我的话,男人不置可否。 我从地上坐起来,用力的点点头:“看看吧!好好给我看看吧!现在别说别人了,连我都觉得自己……” “杜雨。”他冷淡的问我,“你是疯子吗?” “我……”我当然希望不是。 像是知道我心里的回答,他忽然笑了:“既然不是疯子,你为什么要做疯子做的事情呢?来,起来吧!” 说着话,他对我伸出了手。 阳光之下,他宽大的手掌看起来骨节分明。食指的指头有些熏黄,手掌白的近乎透明,我仿佛都能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听到里面血液流动的声音,闻到腥甜刺激的血腥味儿。 或许……我真的疯了吧! 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土的手掌,我轻叹了口气。没有去握住他的手,我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也没觉尴尬,神情自然的收回了手:“你可不像鬼媒婆,倒像是农村地里的野丫头。” 他和三哥差不多高,我大概才到他的肩膀。我仰头看了他一眼,说:“三哥让你来找我,那你就跟我上楼吧!我们去房间聊。” |
我带着男人上了楼,回了房间。见小沈鬼鬼祟祟的在身后跟着,男人顺手关了房门。他坐在门口,我坐在了床上,我们两个中间隔出了适当的距离,彼此互相打量着。 即便是坐在小楼里,男人也很难与周围的场景融为一体。他坐在那里,显得很是格格不入。从他的身体里像是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场,能够很好的把他和世俗的其他隔绝开来。像是个世外高人,不入俗世。 不仅是小楼,我想了又想,一时间竟想不出他出现在何处场面会不突兀。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有些惊奇,也有些意外。因为我实在是很难把他和三哥联系到一起,我也不懂他为何会认识沈三军这种混蛋。 “你不是医生。”我停顿了一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动声色的反问我:“刚才你不还说我是医生吗?现在怎么突然又说不是了?” 我想起了陈图南,想起了他那双冰凉又灵巧的手……我转头看向窗外,说:“我见过医生的手,医生的手用来治病救人,不会是这个样子。” “哦?”他饶有兴致的问,“你和我说说,不是这个样子又是什么样子,我的这双手是干什么的?” 我不太想说,可他的眼神却很难让人拒绝。我沉吟了片刻,不太确定的问:“你是阴阳先生吧?” 他看向我,目光炯炯有神。像是悬在天上的太阳,给人很大的压力。我在自己的手上指了指,说:“你的食指上被烟熏黄了,你应该总烧符咒。我师父的手也是这样,她生前……就是用手指夹着符咒烧,时间久了,手指会变黄。” “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抽烟把手指熏黄的?”他问。 我说:“刚才上楼的时候你就站在我旁边,你身上没有烟味儿。” “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做其他别的工作的。”他又问,“只是手指熏黄了,你就觉得我是阴阳先生……依据呢?” 没有依据。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子里总会形成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些想法没有依据,毫无逻辑,完全可以说是想当然。想当然的出现,然后又想当然的发生。像是命运泄露的脚本,抗拒不得,拒绝不了。 对于眼前男人的身份,也是一样的。在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我脑子立马就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我觉得他是阴阳先生,那他一定是阴阳先生……理智上说,我更希望他是精神医生。这样我就能搞清楚为什么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搞清楚我是不是真的发了疯。 但是很遗憾,和所有那些“想当然”一样,这次又被我猜中了。我感觉无形中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推着我向前。男人笑了笑,证实了我的话:“杜雨你好,我是宗辰。”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他……宗辰这个名字,我之前是听说过的。 。 |
我在马姑家住的那段时间,家务活都是我在做。马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她经常就是坐在旁边看我干活儿,陪我聊天。虽然我很怕鬼媒婆的那些事情,但偶尔也会感到好奇。村里发生“灵异”事件时,也会多嘴问上马姑几句。 有关宗辰的事情,就是马姑告诉我的。 和我这种误打误撞当上鬼媒婆的人不同,宗辰家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据说从他爷爷那辈儿开始,家里的男孩子就都当了相师。离着邓老太太那个村子不远有一座山,那里的整座山都是宗辰家的。宗辰家在山上盖了一间土地公庙,香火非常的旺。在我小的时候,我妈还去求过签。 宗辰家祖祖辈辈都是德高望重的相师,他们和一般的江湖骗子不一样。修建的土地公庙只为帮助普通人解决烦恼,里面上香和求签问卜全都不花钱。宗辰家越是如此,越得到乡里乡亲的敬重。每年都有不少的村民捐赠,自发的帮着土地公庙进行修缮。在宗辰父亲去世时,光是主动要去抬棺的就有好多人。 提起宗辰父亲的葬礼,当时还有一件怪事儿发生。 马姑说,虽然相师的地位比鬼媒婆要高,但一般相师的命还不如鬼媒婆好。鬼媒婆只是给鬼魂做冥婚,接触到的阴气多了,才会对运势产生不好的影响,可相师却完全不同。相师往小了说,能够占卜问卦,解决日常小事儿。往大了说,一个好的相师能知晓几百年的运势……无论事情的大小,都属于泄露了天机。 |
在人出生之时,福禄寿禧财就全都定好了。相师改变了这些定数,那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听说,能够成为相师的人,会舍弃福禄寿禧财的其中之一。大家都在传,宗辰的父亲就是放弃了“寿”。 宗辰出生没多久,他父亲就去世了,那天正好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大雨已经连着下了九天。村民们都说宗辰的父亲是龟仙灵童转世,所以才会借着大雨遁水离开。而也是凑巧了,在宗辰父亲下葬的那天,灵堂前来了数不清的乌龟,仿佛在为他送行,场面十分的壮观。 给宗辰父亲抬棺的总共有十六个男人,这十六个人全都是村里的青壮劳动力。宗辰父亲的棺材并不算重,可十六个男人一起用劲儿去抬,棺材却纹丝未动。等到灵堂前的乌龟离开后,棺材忽然变轻了。村民们都在讲,宗辰父亲是被乌龟接走了,羽化成仙了。 是不是真的羽化升仙了,也没人能打开棺材确定一下。不过那些抬棺材的男人当天夜里全都生了病,高烧了好多日才慢慢好转。这些事情在十里八村传开,传的越来越邪乎。就在一片啧啧称奇声中,我也记住了宗辰的名字。 但,也只是记住罢了。 在十八岁以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成为鬼媒婆,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认识宗辰。而现在看到了宗辰,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飘忽感……宗辰好像是埋在我生活中的伏笔,若隐若现的,和我的现在息息相关。 |
若是换一个地方见到宗辰,我或许会感到很高兴。可是在小楼里见到他,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大家都在歌颂他们宗家是多么多么的高风亮节,他却和三哥这种混蛋同流合污。 某种角度看,我对于和三哥狼狈为奸的自己,也是感到失望的。 见我始终没有说话,宗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我摇摇头,态度冷硬的拒绝他,“我没有任何话想对你说。” 我的态度让宗辰有些出乎意料,他笑了笑:“你不要有同行是冤家的想法,我来不是要抢你们生意的。” 他是不是来抢生意的,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是看了太多的世态炎凉,不想再看他的道貌岸然了。 宗辰吐掉口香糖,他稍微认真了些:“杜雨,你有任何的困惑,任何的不解,你都可以尽管问我。哪怕你觉得很疯狂,哪怕是你觉得很失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不会取笑你的。” 听到宗辰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里微微一颤……对于别人相信我,我其实是很渴望的。 但是这种渴望,很快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吞没了。小楼里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把我拉回现实,我一再的想起自己在这里所受到的羞辱,在这里受到的折磨。只要一想到,宗辰和造成此事的三哥有关系,我就不愿意接受他的相信。 即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
我没有回应宗辰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是怎么认识三哥的?”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宗辰反问:“沈三军没有告诉你?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宗辰说愿意相信我,可我完全不相信他。又或者不能说相信不相信,从见面到现在,基本上都是我在讲话。他只是一再的把我提出的问题再返回给我,一次次的试探我话里的真假。 恐怕,这就是算命的职业病吧!嘴上永远不会对客人说实话,心里也根本没有实话。 “他沈三军的女朋友,我可不配。”我冷笑,“当他的女朋友,哪里会有好下场呢?” 宗辰也笑了笑,他回给我的依旧是反问句:“有什么配不配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的踢皮球,他问我,我问他,说着愿意相信,实际上却一句真话都没有。我不知道宗辰到底怎么想的,我渐渐对此感到厌烦。所以在三哥开门进来时,我竟是少有的感到一丝解脱。 “宗大师。”三哥笑着同宗辰握了握手,说,“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你们聊的怎么样?进展如何?” “那要问杜雨了?”宗辰重新放了一个口香糖到嘴里,“进展如何,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不是吗?” 宗辰话里有话,三哥又怎么会不明白?但三哥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陈医生来给你复诊了,他就在楼下。” 知道陈图南来了,我是又惊喜又意外。没等我自己意识到,笑容已经爬了上来:“陈医生来了?他怎么会来呢?他……” “他说怕你忙的忘了去复诊,所以就亲自过来了。”三哥亲切和蔼的像是个好大哥,他催促说,“你快点下去吧!省着陈医生等的着急了。” 我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也没太在意三哥态度的转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懊恼道:“陈医生来给我复诊,我穿成这样子也太不合适了……要不,我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然陈医生看了……” 发现宗辰在看着我,我立马停住了话。见我满脸戒备,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宗辰在场,所以三哥才会如此体贴。可没想到宗辰走了以后,三哥依旧如此。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三哥温柔的从一旁架子上拿了毛巾。在脸盆里洗洗,他拿着毛巾给我擦了脸。 看着三哥异常的言行举止,对我来说完全是惊悚。我僵硬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可即便我如此反应,三哥还是浑然未觉。给我擦干净了脸后,他笑说:“你觉得好些了吗?脖子上的伤还疼吗?” “那个……” 三哥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脸,他轻声说:“干嘛,就那么怕我?我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好了点,也不至于要吃人吧?”。 24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789,从“第二十五章 好脾气”开始阅读 |
三哥是不是对脾气不好有什么误解?我还从没见哪个脾气不好的会像他这样要打要杀的。 先是宗辰,然后又是陈图南。三哥的态度反常,这令我感觉很是不安。尤其是现在,小楼里的事情还没结束,三哥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让我和陈图南见面了呢? 不知道三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决定暂时不表露出来。没有躲开三哥的触摸,我垂下头说:“脖子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我并没有说实话,事实上从我见过那团黑发后,我脖子疼的更加厉害了。尤其是右面,感觉上是怪怪的。明明没红没肿,却总是凉凉的。即便是大太阳下,我有时都会凉的发抖。 这些我没有告诉三哥,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处。三哥的脾气喜怒无常,我只有最大限度的让他保持冷静,能让我少挨点打,对此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三哥今天和善的过了头,用他的标准来说,他现在就是大善人,大情圣。不仅没有对我出言刻薄,他难得尊重了我一回:“不疼就好,不然我得多心疼……那我先下楼告诉陈医生一下,让他暂时等一等。你不用太着急,换好了衣服下来就行。” “……好。”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三哥开门出去了。他动作很轻的关了房门,要知道以前就算我睡觉时都没有过。 看着被关上的门板,我愣了好一会儿。 |
我甚至都忍不住去想,是不是真的像宗辰说的那样,三哥拿我当他的女人。 他沈三军的女人…… 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就恨的攥紧拳头。对于成为沈三军的女人,我本能的从生理上感到反感。这样的念头一出,我胃里时一阵涌动。用手捂住嘴巴,我差点就吐了。 我搞不懂三哥的行为,索性也不再去想了。满心的疑惑很快都被陈图南出现的喜悦给掩盖,我迫不及待的翻开行李箱。找了一件还算好看,又不会惹麻烦的衣服穿上,我步伐从容的下了楼。 带着医药箱的陈图南就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白衬衫,神情稍显局促。而此时在沙发上的不只他自己,还有孙城的遗孀。 孙城的老婆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大家都叫她雪玲。她今年三十多岁,浓眉大眼大长发,长的还挺好看。有孙城那样的老公,雪玲也不怎么太正经。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妈,她们两个都有着相同的浪荡气质和神韵。 虽然小楼里住的都是男人,平时八卦也不算少。有关孙城老婆的事儿,就被传的绘声绘色。孙城倔头倔脑的,他哪里能管好雪玲这样的婆娘?包括三哥在内的很多人,都和雪玲有着不正常的关系。 也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不正当的关系,所以孙城的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孙城有死精症,他不能生育。可能也是为了后代的考虑,孙城对雪玲的那些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甚至像三哥说的那样,孙城都想过要去借种生个儿子。 三哥是有当着我的面跟陈图南讲过,说孙城想从陈图南那里借种生个儿子。当时我只是以为三哥胡说的,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图南和雪玲,我不得不也这么认为了……最起码可以看出,雪玲有这方面的想法。 孙城才刚下葬没多久,头七还没过,尸骨未寒。雪玲已经坐在沙发上,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紧挨陈图南坐着,雪玲问个不停:“陈医生,我胸里长的只是结节吗?没有别的东西吗?” 陈图南没有雪玲那么开放,他脸似乎是有些红了:“这样我看不太出来,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拍个片子。里面要是长了别的东西,一拍就能看出来了。” “哎呀,陈医生,你帮我看看嘛!”雪玲不肯罢休,她的手指玩弄着胸前衣服的扣子,身子轻微摇晃着,“我现在家里事情多,我也不方便去医院。这正好碰到你了,就麻烦你给我看一下……你这样要是看的不仔细,你用手捏捏好了。看看有没有分泌物,我好决定要不要去医院呀!” “……” 说着话,雪玲竟然主动去抓陈图南的手了。拉扯着要把陈图南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她笑着让陈图南去捏。 陈图南不停抗拒着,他的脸色是由红变白。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一个老实人怎么知道如何处理?一边躲着雪玲,陈图南一边还怕被小楼里的其他人发现。 |
故意压低了声音,陈图南拒绝说:“你还是去医院吧!医院的医生会给你处理的!他们能……我对这个不太专业!你别让我给你看了!” “你怎么能不专业呢?”拉扯间,雪玲白花花的胸部露出大半。她抓住陈图南的手不肯放,笑说,“你可是青木镇有名的大学生,大家都说你聪明得很。这种事儿你应该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呀,你用手摸一下,你应该就能知道了。” “你松开我!”陈图南脚步踉跄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差点摔在地上,“你再这样的话,我……” “你干嘛呀?去告我的状呀?”雪玲笑声尖细,“我男人都死了,我现在是单身,谁能管了我呢?” 别说是陈图南了,我隔着一段距离看都感到脸红尴尬。离开或者留下似乎都不太合适,我傻在原地有点进退两难。 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三哥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个人,沉声打破了僵局:“陈医生!杜雨来了!” 三哥说的这句话,让陈图南如释重负。陈图南赶紧甩开了雪玲的手,站直身子说:“杜雨,我是来……我给你复诊的。” 像是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陈图南话说的有点结巴。三哥站在旁边看着,我总觉得他笑的有几分嘲讽。 三哥的嘲讽稍纵即逝,在我仔细去看时,又不太明显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上前,说:“陈医生特意为你来的,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他。杜雨,你千万不能辜负他对你的一片心意。” 说完三哥的视线转移到了雪玲身上,他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你怎么在这儿?” 即便被人撞见,雪玲也丝毫没有感到羞涩。袒胸露乳的半靠在沙发上,她仰头看着三哥痴痴地笑:“我来找你呀!我来拿孙城的丧葬费。” “丧葬费?”三哥皱眉,“孙城的葬礼全都是我掏的钱,你还来要什么丧葬费……行了,你跟我上来吧!别耽误陈医生给杜雨复诊,我们上去说。” 雪玲看了看我,她不高兴的说:“她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病啊?有手有脚的,自己去医院不行?还非得让医生找上门?我看她是……”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说?”三哥露出了他惯有的不耐烦的表情,“让你上来就上来,怎么的,还他妈的要我下去请你啊?” 雪玲不敢忤逆三哥的意思,她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的走上了楼。走到楼梯上经过我身边时,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不管长成什么样儿,都有男人围着你团团转。” “上来!”三哥低声呵斥道,“别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 雪玲往上走了几步,三哥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拉着她上去。他们两个很快就离开了,大厅里最终只剩下我和陈图南两个人。 。 |
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陈图南,我的情绪有些复杂。我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只觉脸上麻麻的。不太好意思的用手拉拉衣角,我想不出能说些什么。 陈图南似乎跟我一样,他急忙解释说:“我和她之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信他,我信他不会和雪玲怎么样。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却知道他和三哥不是一种人。就算他不解释,就算我没有看见,我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去做的。 现在陈图南主动和我解释这些,我心里甜的仿佛都能冒出泡泡。看着眼前的陈图南,我仿佛都能忘了自己在哪儿,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干嘛和我说这些啊!”我故意板起脸来,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以为我不相信他,陈图南赶紧解释:“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刚才我坐在这儿等你,不知道她怎么突然……” 见陈图南急的要命,我开心的不得了。忍住了笑意,我轻声对他说:“我知道的,我信你。” 听到我的话,陈图南也非常高兴。他的眼镜片上满是喜悦的光,看着眼睛好像都眯眯了。能有好一会儿,我们两个只是看着对方傻笑,却一句话都没说。还是听到楼上有一阵吵闹,陈图南才说:“你坐下吧!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我坐到了椅子上,陈图南站到了我的身后。这次他没有带手套,直接用手按了按我脖子上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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