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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零二:中国神秘事件回忆录[第10页] |
作者:长空无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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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极管的光芒照在满是刻痕的石壁上,那穿戴着鸟语兽服的祭祀面对着茫茫大海,与屹立在惊涛狂澜上的神灵对峙着。 劲风破浪,电光火影。 这静止的图画在交错的光影笼罩中,竟生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场间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我只能听到我们几人彼此起伏的轻微呼吸声。以至于我的目光都不敢有丝毫转移,只能屏息凝神继续往下看去。 第七幅壁画,海中那道分开的水浪终于合拢了,而那个海中的“神灵”已经来到了海边,但它没有上岸,仍有一半身体淹没在海中。 而此刻,那个祭祀却跪在了这个来自海中的神面前。我注意到,不知何时那祭祀头戴着的鸟羽竟然消失了。 画面中的祭祀额头触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一样东西,做出敬献的动作——那片鸟羽,他献出的是那片鸟羽! 他怎么会献出鸟羽呢?我很震惊。 要知道,在先秦时期,四方的夷狄部族都信仰着不同的神灵,但是神的形象变化莫测没有具体的形象,所以每个部族都会有一个形象作为图腾,图腾就是神的灵魂的载体,是本部族誓死捍卫的象征与符号。 头戴鸟羽,证明这个部族是奉某种神鸟为图腾的,按理说就算整个部落都灭亡了,祭祀也只会责怪自己的部族触怒了神灵,却不可能背离对神灵的誓言。 可现在,祭祀竟然献出了头上的鸟羽! 我会完全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景象,却又忍不住深深地疑惑起来。 |
到底这个海中来的“神”与这个祭祀达成了怎样的契约,以至于能让一个部族放弃自己崇信的原始神灵? 我不知道,我只有继续看下去。 第八幅壁画,画面此刻已经完全被一片海水所占据。 波涛壮阔,艨艟巨舰分开波浪向着大洋深处前进着。 这个迁徙的部族,好像已经不能在陆地上找到任何安全感了,他们决定要远涉重洋,避居海外! 艨艟巨舰的前方,那个在海中的神灵,正在为他们领航。 那个神灵就那么站立在水中,做出凌空舞动的飞翔姿态,海水随着他的力量涌动起来,重叠不息地推动着舰队驶向某个海中不可知的秘地。 浩浩荡荡的船队劈波斩浪,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航行在大海之中。 我看见巨舰上满是伏地的人影,它们向着故土的方向深深跪拜,似乎要与自己曾拥有过的一切荣光告别。 画面很简单,但或许是这写实的技法太过有感染力,以至于看到这里,我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悲戚。 但我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情感,我很清楚,我们要做的是通过壁画探究“祖洲”的秘密,可不是为了伤春悲秋。 光芒流转,移到第九幅壁画上,可我看清上面的描绘之后,心中却忍不住狠狠颤动了一下——终于看到我熟悉的东西了! 一张脸,一张诡异的脸,满满地占据了整幅壁画! |
深邃幽暗空无的漆黑眼窝,嘴角勾勒出的诡异弧度,那种熟悉而诡异的阴冷气息一瞬间塞满了我的心房,令我不寒而栗! 是那张鬼脸! 我几乎要忘记了呼吸,只能定定地看着面前这巨大的鬼影。 他的周围还有一些四散流溢的物质,好像是雾气——这鬼脸,就是我们在渔政船上看到过的,那个由气象卫星拍下来的诡异雾团所组成的! 但不同的是,这怪雾不再是照片所呈现的样子,而是刻在黑石上的,连惨白的颜色都没有了,只剩下混沌的黑,看的令我发慌。 而鬼脸之外,有几道隐约的刻痕,我看了半晌才分辨出来,那竟然就是上一幅图画中的艨艟巨舰! 好像是蜉蝣与鲲鹏相比,刚刚还气势恢宏的巨舰在鬼影的边缘,此时看起来竟然渺若尘埃。 那个海中的神灵在雾团的边缘停驻,站在分开的海浪中间,向着舰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而随后,那个迁徙的部族,就这样顽强的驶入了鬼脸的眼窝之中…… 我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我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魂魄一样,只能面对着眼前阴森恐怖的鬼脸。 那一刻,我感觉画面上的鬼脸好像活了起来,竟开始慢慢旋转起来,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越来越大。 它狰狞的笑容带着冷光,裂开的嘴角将整个脸颊都撕裂开!面前的黑色石壁变成一个漩涡,将我的魂灵牵引吸扯着,缓缓吞噬进无边的黑暗中…… 不对,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睛,用力甩了甩头,这黑石上的浮雕怎么好像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眼前的石壁在我的视线里,变作狞厉的幻象。 墨玉般的浮雕好像缓缓融化开一样,逐渐在我脑海中变成一种粘稠的、沥青一样的东西,顺着匕首刮出的刻痕缓缓流淌…… 与此同时,一股隐隐约约的怪味突然涌入我的鼻腔,那种咸腥而潮湿,腐败的臭味似曾相识,一丝一缕却又顽强地探入我的四肢百骸中。 这什么味道? “吴疆!” 一声大喝将我猛然惊醒,从那种着了魔一样的状态拉了回来,面前的黑色鬼脸陡然放大,几乎要贴在我的面颊上! 我全身陡然一个战栗,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会离这面浮雕这么近? 没有人来解答我心里的震惊和疑惑,我甚至还来不及回头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只来得及吸了一口冷气,就感觉到一个人猛然抓住了我的后领,一股极大的力量从后背传来。 然后我就被这股巨力直接甩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 “桀桀——” 通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渗人而刺耳的嚎叫声。 我努力抬起头,却看见那一整面石雕墙竟然真的融化了,沥青一样的流质粘稠着粘在岩石上。 而融化的墨石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个鼓起的人形物体,拼命撕扯挣扎着,想要破开石壁冲出来! 艹,这什么玩意儿! |
呼,今天没了。 看书的各位,可以出来冒个泡了。 |
幽光闪烁,嚎叫声如嘶如吼。 我只突然感觉有一股大力狠狠将我贯在地上,拖行在粗糙的青石板上,直直往石壁另一边扯去! 我立刻回转过头,只见到一只包裹着黑色流质的手臂,挣扎在黑色的沥青中,伸出一米多的距离将我狠狠攫住! 原来刚才拉住我的竟然是这玩意儿! 我心中一惊,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但这股力道却如此不可抵御,只不过一个眨眼间,我就已经快被拖到另一边的石壁边缘! “呛——噗嗤——” 就在我即将被拖入石壁的那一刻,一道雪亮的刀光乍隐乍现,随即便传来沉闷的像是鲜血绽放的声音,我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一股冰凉的液体洒落在我身上。 卫青的身影在我身边一闪而逝,他的声音铿锵而来:“走!” 身边谢秋刀的声音猛然传来—— “干你娘的,打!” “啪啪啪!” 枪声遽然炸响,顿时轰隆不绝,硝烟缠丝雾绕般弥散在甬道中,五六式的火舌电光火石般闪烁不停,子弹交错纵横地在狭窄的甬道中弹跳。 而此刻的场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老夏招呼开火的声音、跑动的声音一瞬间交杂在一起。整条通道好像地震般颤动起来,好几条影子在我眼前来回晃动,整个场面突然出现了一股厮杀的惨烈味道。 我只愣神了一瞬间,随即把心一横,顺手揣起五六式就开始搂火—— |
“啪啪啪!” 五六式强劲的后坐力震得我右肩发麻,娘的,弹药管够,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在我开枪的一刹那,老夏、谢秋刀、胡说、廖凡和杜思燕立刻向我靠拢过来,呈战斗队形开始阻击。 这一刻,我终于见识了三零二的人员战斗素质有多高了。 在这样狭小幽暗的环境中,遭遇袭击又是如此突然,可我们的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构筑起了完整坚固的防御圈,彻底脱离了浮雕中“黑影”的纠缠,用交叉火力网将石壁中的东西打得稀碎。 通道两侧的浮雕此刻已经融化了大半,那种被漆黑流质包裹住的“东西”在隐约的光芒中,显现出更为明显的轮廓。 子弹带着旋转的侵彻力,在通道中来回穿梭,炸开一蓬蓬暗黑色的液体。 而除了我们之外,甬道里还有一道影子兔起鹘落般冲击着,雪亮的刀光在黑暗中带起一股犀利的杀气。 “哧哧哧!” 沥青划破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一条青黑色的手臂陡然挣开了融化的浮雕束缚,同时开始狠狠撕扯浮雕,亟不可待地想要脱身而出! 我余光一扫,立刻调转枪头,子弹带起一道炽烈的火尾攒射出去! “噗噗噗——”子弹打在这条手臂上,竟然只溅起一蓬蓬蓝色的液体,却根本没能减缓它的动作! 艹,怎么回事?打不死? “别缠斗!走!快走!” 卫青的声音陡然传来。 |
他拖着沾满幽蓝色的液体的长刀,几个起落就跑到我们身边,他的语气显得格外急促,竟反常地透出一股焦灼的意味! “这是人蛹,别打了,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就死定了!” 人蛹?什么东西? 我正欲发问,却看见杜思燕和老夏两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立刻停止了开火,老夏最直接,收枪的动作行云流水—— “撤!”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诡异了,我感觉老夏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卫青都已经是这样郑重焦灼的表现了,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性,不管这里的东西是什么,但肯定充满了危险性,我们必须马上撤退! “噗嗤、噗嗤——” 浮雕被划破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简直令人心里发毛! 枪火一瞬间停息下来,我们立刻朝着甬道深处撤退而去! 甬道深处的黑暗如墨般深沉寂静,可后面浮雕的声音却越发清晰,渐渐地好像连成了一片渗人的嗡鸣声。 我回头望了一眼,却看见了令我此生难忘的一幕—— 浮雕上的黑色物质肆意流淌,石壁内封存的东西纷纷破开束缚,显露出无数青黑腐烂的尸体,一具具倒毙在黑色的浮雕流质中。 破败的青黑色尸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样,身上的皮肉都已经翻卷淋漓,呈现出一种恶心的青绿色。 这些尸体混杂在蜿蜒的黑色脓水中,在不远处的我都感觉到一股冲天恶臭弥漫而来,兼之每一具尸体都披头散发,显得可怖恶心非常。 |
但更令我毛骨悚然的,却是那些尸体皮肉之下,一层层幽蓝色的荧光隐约可见,不停在尸体中涌动游走着。 而尸体上随着蓝光的游动,渐渐鼓起一个个大包,好似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即将破体而出! “噗嗤!” 有一具尸体身上陡然炸开一个大洞,脓水四溅,一个蠕虫般的生物猛然从尸体上探出头来! “吱吱——” 粘稠的幽蓝色液体骤然破开。 一声刺耳的嘶鸣传来,那只蠕虫显露出通透发光的身躯,竟然如萤火虫般划出一道光尾,陡然振翅飞上了半空! 幽蓝的荧光在空中飘忽不定,那蠕虫已经摇头摆尾,显露出锋利的爪牙,翅膀的扇动越来越快。 “噗、噗、噗、噗……” 下一刻,甬道中突然响起一连串尸体爆开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在一瞬间浮空而起,几乎占据了浮雕甬道的每一处空间! 面对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全身的毛发瞬间陡然炸立起来,干你娘! 我再也顾不得回顾,只能跟着队伍一起疯狂地向甬道深处扎进去! 跑跑跑!一刻不停息的跑! 狂奔中耳边的呼啸声骤然清晰起来,但我不能停,我不敢停,我怕我一停下就会被蜂拥而来的鬼虫咬噬得只剩一具白骨! “嗡嗡嗡嗡——” 一种频率极高的震动声传来,好像有一群铺天盖地的蝗虫振翅而来! |
哗啦! 我立即抖开还未收捡的防水帆布,再次笼罩在头顶上,将自己狠狠裹在里面。 晃动的荧光二极管发出闪烁的光芒,沿着甬道深处蔓延开去,一点点顽强地驱散黑暗。急剧的呼吸声、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胸膛起伏,血液奔腾,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肺部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跑,一直跑! 前方是二极管微弱的光芒,后面的幽蓝色光团却越来越清晰,将我们身后的甬道逐渐照的明亮而诡异! 我们就这样狂奔着,幽深的甬道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我们只能漫无目的地向前、向前再向前,每个人都在心里祈祷着前方能有逃出生天的出口! 我记不清我们到底跑了多久,我只记得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近,一种寒冰般的森冷感越来越近,气势迫人地席卷而来。 死亡无限逼近的感觉,几乎要令我心脏停止跳动, 然而,就在我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一道光, 一道橘黄色的光芒, 一道终于摆脱了阴冷色调的温暖光芒,缓缓浮现在通道的尽头。 有出路了,有出路了! 一股狂喜眨眼间将我淹没,身上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消退,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出去,跑出去! 整个队伍的速度在这道光芒出现的那一刻,骤然提升起来。那道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橘黄色的光晕几乎就近在咫尺! 直到最后一刻,我们终于接近甬道的尽头,橘黄色的光团骤然放大,将我们完全笼罩起来。 抑制不住的狂喜还没来得及完全释放,我们狂奔的身影却陡然停止,坚实的青石板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无的触感——我们脚下什么都没有了! 艹,踩空了! 一股强大的引力传来,风声猎猎,我的身体猛然下坠!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往下一望,借着隐约橘黄的光芒,只见到一片幽深的暗影出现在数百尺之下! 悬崖,悬崖,这里是一道悬崖! 我正准备提醒周围的人,可我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异变陡生! 就在我刚刚踏空的那一刻,那片诡异的幽蓝光芒已经接踵而至,重重撞在了我的身上! “嗤!” 好像是青烟明灭,又好像是绢帛撕裂,我的背后传来一声轻响,我还没来得及查看,一阵针刺般的痛感传来。 下一刻,一股贯彻心扉的剧痛陡然在我身上爆发开来,我只感觉无数敏感的神经猛地收缩抽搐了一下,遽然而至的痛楚几乎将我痛得晕厥过去! 而随着这阵痛楚,一阵强烈的眩晕潮水般涌起。 我感觉周围的猎猎风声一瞬间减弱了下来,那道橘黄色的光芒也好似熄灭的火焰般黯淡下来,但我胸腔中心脏跃动的声音、血液奔腾的声音却又如此清晰。 我的思维好像也跟着凝固了起来,随着身体永无止境地坠下无边的深渊。 怎么了,我要死了吗? 暗淡的橘黄色光芒如烛豆般飘忽, 无边的黑暗蔓延而来, 我最后见到的景象, 是一片恢弘的宫殿…… |
今天没了。 |
深沉的黑暗中传来隐约的潺潺水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流水的声音竟然越来越缥缈,以至于到最后完全消失在我的感知里。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好像在这一刻都慢慢消退。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我侧耳聆听,只有一片诡异的静谧。 半晌,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之中,好像有什么声响越来越大。 咚、咚、咚! 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奔腾的声音清晰起来,我的耳边甚至开始产生了嗡嗡的耳鸣声。 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渐渐涌起。 无声的幽暗包裹着我,好像只剩下我,和空无的黑暗。 人类有一种本能,或者说是一种缺陷,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而此刻面对这片深沉的黑暗,我能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涣散,一种难言的紧张与焦虑弥漫在我的心中,甚至我怀疑再这样下去,我可能都会出现幻觉。 “老夏!” 我轻轻的呼唤着,可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谢秋刀!” 我听到声音来回传荡,很可能这里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廖凡!” 回音慢慢消失,半晌,周围回归一片死寂。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老夏他们没有回应?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我心中蔓延着。 良久,我的眼前突然亮起了两道红光,这红光是如此妖冶,鲜血般通透中带着移动的光尾,在我面前倏忽来去。 同时有一道声音随着红光的闪烁,缥缈不定地在我周围不停回响着: “吴…疆…吴…疆……” |
飘渺的呼唤声在我听起来,起伏不定,高低错落,好似有一种噬魂夺魄的诡异力量,沿着最细微的缝隙流淌到人心最幽深的角落,勾起人心中最隐秘最真实的,关于死亡、毁灭与堕落等等一切黑暗的欲望! 这声音是如此嘶哑而诡异,我立刻警惕起来,端起五六式不停追踪着红光,转向四方大声吼道:“谁?你是谁?” 我不停在原地绕着圈子,那红光距离我越来越近,但却一直迅捷如电地在我身边跃动! “你…会…死…在……” 这呼唤声一刻也不停歇,叫得我心绪不宁,那种一步步接近的危险感,令我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心灵,忍不住放声大啸:“你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咔哒,拉栓上膛—— 啪啪啪! 火舌吞吐,周围的场景顿时亮了一瞬,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周围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而那道红光—— “昂!” 我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啸,那道红光电光火影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猛地一阵劲风激射向我的面门! 红光乍现,厉啸不绝! 枪火的照耀下,一张妖异的鬼脸面具陡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隐藏在面具鬼脸之后的那双眼睛,透射出殷红的血光,隐含着无数的怨恨恶念,如择人而噬的猛兽般散发出浓浓的凶残气息! 这是那个在日本军舰上出现过的妖怪! |
“啊!” 我一瞬间惊醒过来,冷汗满满地浸透了我的全身! 潺潺的溪水流动声一瞬间清晰起来,我尽全力睁大了双眼,天上的明月在乌云中若隐若现,只投下朦胧的光芒。我带着一丝茫然观察着眼前的场景,却发现我们置身在一片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 这里是哪儿?我们不是落下悬崖了吗? 我从鹅卵石上抬起头,激起的水花带着丝丝凉意拍在脸上。我慢慢清醒过来,极目远望,远处的月光反射出粼粼的波光,好像有一片很大的水域。 难道说,我们踏空的悬崖下面,有一个湖泊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摔死。 “你乱叫什么,还没死呢。” 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卫青!是卫青的声音! 一缕明亮的蓝光亮起,发光二极管稳定的缓缓亮起,卫青的身影渐渐显露在光芒之中。 我从来不知道,人类对于朋友与伙伴的渴望竟是那样强烈,这一丝光芒亮起的一刹那,我激动得心脏都好似要跳出来般,挣扎着站起身来。 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传来,我强忍着痛楚,一步一步挪向卫青的位置。 卫青面色惨白地靠着一颗大树,在蓝光的映照下,显得精疲力尽至极。他看着我很缓慢地说道:“谢秋刀的背包里,有探照灯,去拿。” 说完这句话,卫青就闭上了双眼。 蓝光飘忽不定,微弱的光芒在这黑暗中竟十分刺眼,我眯着眼睛顺着卫青所指的方向看去,几个人影交错着伏倒在地上。 |
我尽全力爬过去,我看见老夏他们几人依然在昏迷着,满头满脸的血,好像都是撞伤了,我估计我的脑袋也应该跟他们差不多。 但我现在也没办法救治,我必须先查看清楚这里是哪里。 密封的防水帆布很难开,我费了半天劲终于在老谢的背包里找到了探照灯。 我看了一下,这种探照灯虽然是特制的,但是我们从那种高度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灯罩的玻璃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但还好没进水,探照灯内部结构也没坏,应该能用。 “啪!” 探照灯的强光陡然迸射出来。 身处黑暗太久,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光芒灼瞎,连忙闭上眼睛,却依然感觉眼睛火辣辣地疼。等了好久,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适应了一点,这才慢慢张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景象。 一道光柱射入无边的黑暗中,光线散射下,四周的景象刹那间清晰起来。 河滩上,满满的都是鹅卵石和交错纵横的溪流,远处的湖泊在粼光下熠熠生辉。 我们的身后,却是一片莽莽苍苍的丛林,缠绕的古树枯藤破开一层层湿润的泥土砂石,狠狠地扎根在地下。 延绵无尽的华盖枝叶延展出去,将月光严严实实的遮挡在天空,只留下一片幽深阴暗的黑影。 |
我移转探照灯的方向,前方,嶙峋的石壁耸入万仞云颠,一道横亘险绝的悬崖连绵在黑暗中,在探照灯的光芒下呈现出一个隐约的弧度。 我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却惊觉我们此刻所处的地形,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坑一样,被四面的峭壁紧紧包围着! 天哪,我们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又联想起刚才我所经历的梦境,那对闪耀着妖冶红光的双眼,隐藏在我们身旁的鬼脸。 我不停思考着那个“妖怪”出现之后的事情,脑海里不停闪过一幅幅画面,最后终于定格在球形闪电袭击我们的那一夜——我落水的时候,曾见过的那个同我们一起坠下深海的第五个影子! 这一刻,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 那个日军战舰上的怪物,肯定跟我们一起进入祖洲了,说不定,在我们离开那艘战舰的时候,它就已经潜伏在福鼎号上了! 不会吧?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谬感,但那个梦境却又是那样真实,那种背后有什么东西暗中窥伺的感觉,如芒在背般真切。 我立刻抬起头,四顾着观察周围的密林与河滩,一片寂静,只有远方的黑暗中传来几声低沉的昆虫嘶鸣声。 那道红光早已无从寻觅,但我心中的慌乱感却越发急切。我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卫青,或许,他说不定会知道什么? 我看着他,斟酌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再次开口。 卫青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怪异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转身走到老夏他们的身边,将胡说、谢秋刀、廖凡等人一个个拍醒,最后带着迷迷糊糊的他们聚集在河滩外的古树旁边。 管好自己?什么意思?我靠在河滩上的一块巨石,默默想着卫青的话,等待老夏他们清醒。 不一会儿,后背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酥麻痛感。 我反转着触摸后背,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我看着双手上沾着一些幽蓝色的液体,不知道究竟后背的伤势如何了。 挣扎着脱下上身的衣物,我却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水泡过之后的苍白颜色,大片大片的青紫色血液淤积在皮下,呈现出诡异的大理石花纹状,还有斑斑点点的红疹子。 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的眩晕感,甚至连呼吸都突然不太顺畅了。我立刻查看了一下老夏他们几人的身体,皮肤上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我仔细感知着身体的状况,皮肤只是出现了一些丘疹和淤血,关节和肌肉没有严重的酸痛感,还在轻度症状范围内,要是再严重,我估计我就站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被那怪虫咬过之后的结果吗? 胡说和老夏几人晕晕乎乎地醒转过来,聚在一起。谢秋刀体力最好也最先清醒过来,砍下了一些树杈枯藤堆在一起。 篝火的光芒很快升起,火焰散发出的热量逐渐驱散身上的寒意。 火光映照下,杜思燕、胡说、老夏等人的面目逐渐清晰起来,但却不约而同地呈现出一种严肃的表情。 枯柴炸裂的声音时而响起,场间却再一次沉默下来。 我缓了好半天,终于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但看着他们几人这个样子,心里的疑惑却越发深重,忍不住开口道: “卫青,你说的人蛹究竟是什么东西?” |
今天没了。 |
篝火的光芒飘忽不定,林中一片静谧。 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卫青拨弄柴火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开口,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的目光在胡说、谢秋刀和廖凡脸上一一掠过,发现他们的神情也和我一样带着迷惑,最后我只能把目光落在老夏和杜思燕身上—— 他们肯定知道,不然在听到卫青喊出人蛹两个字的时候,他们不会表现出震惊的神色。 老夏的神情还是那么阴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偏着头看了杜思燕一眼:“还是你来说吧,看看我们了解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杜思燕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后道:“好吧,我来说。” 她看着我,首先问了一个问题:“你看过《列子·汤问》吗?” “看过。”我闷声闷气地回答。 “那你知道偃师作木人以取悦周穆王的故事吧?” 我眉头皱了一下,仔细回忆着《列子》所描述的内容。关于偃师作木人取悦周穆王的记载,出现在《列子·汤问》的第十三篇: 周穆王时候,天子率军巡行极西之地,登上昆仑神宫,与西王母欢饮谈笑。回程的时候登上太阳坠落的弇山,刻槐而归。 在返回中原的途中,还没到达国界,一个名叫偃师的工匠拦下了周穆王的车架,称自愿奉献神功巧技献给天子。 穆王召见了他,问道:“你有什么本领?” 偃师回答:“只要是大王的命令,我都愿意尝试。但我已经制造了一件东西,希望大王先观看一下。” 穆王说:“明天你把它带来,我和你一同看。” |
第二天,偃师晋见周穆王。 穆王召见他,问道:“跟你同来的是什么人呀?” 偃师回答:“是我制造的歌舞艺人。” 穆王惊奇地看去,只见那歌舞艺人疾走缓行,俯仰自如,完全像个真人。巧妙啊!它抑低头就歌唱,歌声合乎旋律;它抬起两手就舞蹈,舞步符合节拍。其动作千变万化,随心所欲。 穆王以为他是个真的人,便叫来自己宠爱的盛姬和妃嫔们一道观看它的表演。快要演完的时候,歌舞艺人眨着眼睛去挑逗穆王身边的妃嫔。穆王大怒,要立刻杀死偃师。 偃师吓得半死,立刻把歌舞艺人拆散,展示给穆王看,原来整个儿都是用皮革、木头、树脂、漆和白垩、黑炭、丹砂、青雘之类的颜料凑合而成的。 穆王又仔细地检视,只见它里面有着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部则是筋骨、肢节、皮毛、齿发,虽然都是假物,但没有一样不具备的。把这些东西重新凑拢以后,歌舞艺人又恢复原状。 穆王试着拿掉它的心脏,嘴巴就不能说话;拿掉肝脏,眼睛就不能观看;拿掉肾脏,双脚就不能行走。 穆王这才高兴地叹道:“人的技艺竟能与天地自然有同样的功效吗!” 于是穆王下令随从的马车载上这个歌舞艺人一同回国。 墨子花费三年,造出木鸢,可以飞上天空一日而不败,公输班削竹木做成了个喜鹊,让它飞上天空,三日不落,他们都自认为是技能的最高水平了。 然而他们的学生东门贾和禽滑釐听说了偃师的技艺,就分别告诉自己的老师。 于是,这两位老师傅便终身不敢再谈论技艺,而只有时刻老老实实地守着他们做木工用的圆规和直尺勤学苦练。 偃师所作的木人,不仅外貌完全像真人,能歌善舞,而且还有思想感情,甚至有了情欲,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就是《汤问》中记载的偃师这位神工巧匠的故事。 但这跟卫青所说的“人蛹”有什么联系? 杜思燕看我似懂非懂,便继续说道:“你想想,如果只靠皮革木头树脂一类的东西,制造出来的木人有可能达到偃师木偶那样的程度吗?” “偃师木偶之所以能够达到神乎其神,以至于拥有情欲的程度,其实并不在于制作的材料,而是源于他们的运作,本来就是由一种生命体所控制的。那些从尸体上爬出来的虫子,就是我所说的‘人蛹’。它们可以隐藏在某些东西的体内,依靠某种神秘的方法,控制生物。” “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杜思燕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丛林边缘,好似海潮一样拍打着我的心灵,令我久久无法平息。 半晌,我突然想到自己背后的伤痕,心中立刻一个激灵,不由得失声道:“那要是有人这种‘人蛹’被咬了呢?” “你被咬了(啦)?” 两道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老夏和杜思燕都带着一种震惊和担忧的神色望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苦涩地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看见杜思燕想说什么,但她一直咬着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但那种好像看着死人一样的表情,令我头皮一阵发麻。 廖凡和谢秋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都一脸诧异地盯着我,场间的气氛一刹那沉默起来。 “你还记得‘魄蜗’吗?” 半晌,终于有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是卫青,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那种如同万年不化冰山一样的平静,令我心里一阵发毛。 “魄蜗就是培养人蛹的幼虫,如果你只是被人蛹咬过,或许还可以救一救,但要是被它寄生了,我们恐怕就只有给你树碑立传了。”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难道,难道就一点救都没有了?” “有!” 杜思燕的声音响起,她看着我,神情严肃而古怪。 半晌,才缓缓道: “我听说祖洲有一种不死草,长得像菰苗。三四尺高,死了不超过人三天的人,把草盖在脸上,立刻就活了。只要你能找得到它,你就还有救!” |
实在抱歉,今天临时有事情一直忙到十一点,才回来不久,今天就这些了。 诸位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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