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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国内鬼楼七十有二，那年我闯入最凶的一座[第3页] |
| 作者:天赐三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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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啧啧啧了好几声然后接着说：“瞅瞅，瞅瞅你们这七张臭嘴，什么叫老骗子？我告诉你们吧，那个老骗…老教授是小七的姥爷！” “啊？是小七的姥爷？！”我们哥七个又同时说出了这句一模一样的话。王林看着我们这反应，调侃我们说到：“好七台造型各异的人形复读机呀，哎，复读机们，这回你们明白小七为什么冲你们生气了吧？” 明白了，但是还没完全明白，整件事情还要从大约一周以前说起。 那天学校忽然在宣传栏里贴出一张宣传海报，海报上是个挺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只是当时我们用的形容词是“猥琐”，因为老头儿是穿的西装，那身西装跟我们老大的那件西装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鉴于我们对我们老大的热爱，所以一直评价海报里的老教授人模狗样的。 老教授的造型还在其次，主要还有一点让我们反感的是，那个老教授的半身像海报旁边还有同样大小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这位老教授的简介。 好家伙，看简介那教授顶着二十多个头衔，而且个个看起来都很唬人。什么清华大学客座教授，复旦大学荣誉讲师，中华古文化研究会会长之类的。介绍的最后写到，三天后这位教授会来我们学校演讲，让同学们都准备一下，当天一定要赶到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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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宣传栏后面就是学校的食堂，我们正是去吃饭时看到的。 那天我们看看宣传栏里介绍老教授的那堆头衔，再抬头看看我们这破破烂烂的食堂大楼，除了没说话的小七，一致认定能来我们这破学校演讲的，还顶着这么多头衔的教授，七成是骗子，三成是个老骗子。 那天我们把这件事当做笑谈，吃饭时还调侃了好一阵，因为小七他平时话就不多，那天我们也没注意他整顿饭结束一句话都没说。之后就是到了老教授来的那天，那是个下午，老师说当天下午不用上课，大家都去学校大礼堂等着听教授演讲。 我们没接老师这茬，中午吃完午饭就回宿舍准备用懒觉来度过下午时光。只有小七快到时间时很郑重的拿着一个新买的软皮本和一支圆珠笔准备去听演讲，临出门前还特意问了我们一遍是不是真的不去？我们都是很有原则的人啊，说不去肯定不去，不光我们七个都不去，我们还劝小七也别犯傻，现在大学生被骗进传销组织的大有人在，当心别被老骗子忽悠了。 小七当时很给力的一摔门，搭理都没搭理我们就自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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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那天之后小七就开始看我们其他七个人不顺眼了，王林一说那个教授是小七的姥爷，我们算是明白小七的愤怒点在哪里了。而且既然是小七的姥爷，那老人家肯定真的是教授不是骗子，对，我们就是这么无条件相信自己人。 然后我们不由自主的都盯着老二看，老二一摊手说：“你们看我干什么？” 老大贱笑着说：“行啊老二，你们姥爷帮军力扩充了一倍呀。”老二切了老大一声说：“算了吧，小七真够低调的，以前从没听说他有个这么牛的姥爷，单论头衔的话我姥爷准输的连他外孙都搭进去。” 老二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问王林：“哎，王林，那小七为啥提前不跟我们说啊？他要提前跟我们说那是他姥爷，我们肯定捧场啊。” 王林说：“我也问了，小七的意思是他从小就非常崇拜他姥爷，他觉得他姥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他不介绍，单靠他姥爷的个人魅力也能把你们七个王八蛋吸引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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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真的很尴尬了，我们不光没被他姥爷的魅力征服，还一口一个老骗子的叫了好几天，小七冲我们发脾气真的是情有可原啊。 接着老二又问王林：“这么厉害的教授，他怎么跑我们这破学校来演讲？冲小七来的？” 王林说：“不止小七，他老人家本来是冲你们宿舍整一窝来的，因为老人家有真本事，愿意提点提点你们，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小七在这里。而且那天我也去听人家演讲了，说句良心话，人家讲的真不错，深入浅出，头头是道。” 老大问王林：“那小七有个这么牛的姥爷，他随便走点关系也不至于让小七来咱们这破学校吧？小七为啥会沦落到咱们这里？” 王林白了老大一眼说：“注意措辞，我可没觉得咱学校多破，这学校再破也永远是我们滨海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领土问题没有商量余地。小七也没跟我说他为啥没去读个名校，回头你们给小七三跪九叩的道完歉等小七原谅你们以后你们自己问他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赶末班车回家，还有事儿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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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了想，没啥问题了，正准备放王林走，老大忽然对着王林的那个干妹妹说：“咳咳，雅丽，那个什么，那个，你们班要是还有特别爱学习又缺人辅导的女同学，可以介绍给哥哥我，哥哥我也想关爱一下下一代，带一带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给祖国的未来建设添砖加瓦。” 雅丽这姑娘还没听明白老大说的啥，王林大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破！”然后一指头戳向老大眉心，把老大吓一跳，戳完后王林起身拽着雅丽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刚才那个年纪模糊的老大爷中邪了，他在说胡话，你就当没听见，明天回你们班记得跟你们班女同学说声，最近不要独自外出，可能有危险…” 我们目送王林俩人离开，集体冲老大竖起中指骂了声臭不要脸，然后就开始商量怎么给小七道歉的事。 其实小七之前要是稍微主动一点，说出那是他姥爷，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肯定会尽全力的捧场的，就算他姥爷讲的狗屁不是我们也能当上帝显灵亲自传道那么捧。 可是不管怎样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确实没少骂老人家是老骗子，现在只好集体给小七道个歉，互相都有个台阶下，把话说开了小七肯定也不能一直跟我们较劲，毕竟我们都在一起不短时间了，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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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阵大伙决定一回宿舍就给小七道歉，这事儿早解决一秒就少别扭一秒。 今天算下来我们七个回宿舍很晚，小七既然把事情都跟王林说了，那他肯定也能想到王林已经跟我们也说了，估计他今晚会在宿舍等我们。 果然，我们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就看到小七在下铺坐着，就是上次他撞脑袋那个位置。 小七听见开门声也盯着我们看，我们走到小七面前，七个人分散成半圆形把小七围在中间，然后老大喊道：“预备…起！”喊完我们集体给小七鞠了个躬，直起腰后一起说：“七哥，我们错了。” 老大又喊：“预备…再起！”我们又鞠一躬，直起腰再一起喊：“七哥，原谅我们吧。”老大继续喊：“预备…还起！”我们又鞠躬，直起腰一起说：“七哥！请您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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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商量好的，给足小七面子，让他一次爽上天。 三鞠躬之后我们集体尽量和煦的微笑着看着小七，小七两只四白眼看着我们，他翘着二郎腿，一条腿不停的晃着，跟帕金森似的，明显也是有点小激动，手里拿着根快烧完的烟，烟灰老长。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小七说到：“你们这是…遗体告别啊？” 老大从兜里掏出他之前从老二那儿抢的一盒好烟，抽出一根后把小七手里快烧完的那根拿过来换上这根新的，把小七快抽完的烟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才掏出打火机给小七点烟。 打火机凑近小七，他条件反射加习惯性的就把老大塞给他的那根烟放进了自己嘴里，接着凑近打火机吸了一口，烟点着了，老大收回打火机笑的更欢了。小七仿佛是忽然觉得有点不妥，拿着烟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小七语气尽量平淡的问：“王林…都跟你们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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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七个人一看小七嘴里已经没啥火药味儿了，赶紧顺杆爬，把他姥爷好一顿夸，老大最夸张，都把小七姥爷夸成神仙了，顺便还说我们几个都是有眼无珠狗嘴吐不出象牙啥的。 猛的这么示好了一通，小七终于看的出来是真的不怎么生气了，我们把捧人的词也都用完了，一起静静的盯着小七，等待小七下一步指示。 小七看我们也都安静了，猛吸了两口烟，吐出一口浓烟后用领导教训下属的语气说：“就是，以后说话都注意点，一个个的，我姥爷那是你们这个层面的人有资格评价的吗？这两天我就不愿意说你们，一个个的，老大你刚才说的那句你们都是狗眼里只有肉骨头认不出高人这句用的非常好，你们其他几个也都跟老大学学，连一点原创的词都没有，以后毕业了能有什么出息？” 小七巴拉巴拉了半天，其实小七的话里有些字眼挺刺耳朵的，不过既然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小七道歉让他恢复正常，我们也就没顶撞他。他说了半天估计自己也说累了，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最后说了句下次注意后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好吧，总算是任务完成，不用担心他再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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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七哄好了，也差不多到要熄灯的时间了，大伙儿开始像平常一样洗漱收拾上床准备睡觉。躺床上以后大伙儿又开始聊天，这叫卧谈会，据说从有宿舍那年就有这个传统，每天睡前都要躺着聊会儿再睡。今天的话题主要还是围绕小七和他姥爷，我们挑着我们好奇的部分问小七，小七挑着他想回答的回答，聊天中我们对他和他姥爷又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小七来我们这所野鸡大学上学，并不像老二一样是随便选了个便宜的学校当旅馆住，玩儿两年就回老家当公务员。 他之所以选择我们学校的原因，是因为他中考不是很理想，但他所谓的不理想其实已经比我们其他人高出了一大截，也就学霸老五能比他强点。原本他姥爷也说帮他走走关系上个好点的高中，然后高考即使再失利他姥爷也能把他安排到不错的大学。但是小七自尊心太强，他的想法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他不喜欢周围的人都比他强，所以他选了这个野鸡大学，他知道在这里他的成绩一定是靠前的。 他说完这些，小八学了声鸡叫，然后说：“七哥，你接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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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我们学校是怎么回事吧。 简单说，就是初中毕业后，无论中考成绩如何，只要交钱就可以来这里上学。 在这里读的是一种被称为三加二的学制，即三年加两年，前三年算高中，然后继续读两年就算大专，还可以再加一年，就算本科。 我们一整个宿舍都是选的五年制，当时还有老师组织我们不要理那些选三年制的，那些人没出息。后来我们才知道，学校领导之所以让我们孤立选三年制的那些同学，是因为三年制的只需要交三年的学费，就仿佛有时候去饭店点菜只点特价菜会被服务员翻白眼一个道理。 那天晚上小七说完他自己会来这里读书的原因后，末了还加了一句，“没想到这个学校的同学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 我们没说话，老二开口把话题往小七姥爷身上领，这回小七语气中开始透着兴奋了，他先是把自己姥爷一通夸，还用了好几个我们刚才捧他时用过的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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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我们学校的演讲主要就是深入浅出的讲了一些宗教的事，道德经之类的，一边讲一边解，让从没接触过道德经的都能听的懂。 其实小七讲到这些的时候，我没再仔细听，脑海里一直在想另一件事，就是“望子成龙”这四个字。 老二和小七的姥爷都是彻头彻尾的成功人士，说他们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但是他们从来不会过份要求自己后人一定要达到多高的成就，只是任其自然生长的同时适当的加以指正和培养。 而老二和小七也算对得起家里大人，老二除了学习方面，其他任何事都几乎能做到让人无可挑剔，小七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学习成绩一直很棒，相信他俩将来一定会很争气。反观一些自身十分平庸的父母，越是自己过的失败，越是整天逼着孩子一定要达到怎样怎样的成就，这种父母农村里有，从小就教育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赚大钱孝敬自己。这种父母城市里也有，天天逼着孩子钢琴围棋舞蹈啥的不停的练，跟孩子说一定要争气，长大了给父母露脸。 龙生龙，凤生凤，你自己本身都不是龙，凭什么一味的要求自己孩子成龙成凤？ 就在我胡思乱想刚回过神的时候，听到老二做了睡前总结语：“那好啊，趁着你姥爷还在咱们市，抽出一天咱们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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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又重归平静，除了原来低调不爱说话的小七变得比以前爱说话了外没啥变化。只是现在的小七三句不离他姥爷，一遇见什么事就是如果他姥爷在就怎么怎么样，如果是他姥爷遇见这样的事就会怎么处理之类的，说实话真的听的有点烦了，直到一个周五时小七又说了一句：像我姥爷周末就会过的很丰富。 那天小七说完这句就拉着老大小六跟小八下楼打篮球去了，宿舍剩我跟老二和小四小五，老二看小七走后冲我们说：“小七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该去看望他姥爷了？” 我朦朦胧胧的有点印象，我们跟小七和好那晚提过这茬，小四小五不明就里的问：“啥看望他姥爷？” 看来这俩人那天在小七说到这里之前就睡着了，正好我那晚也没啥印象了，就一起让老二再说说。老二说：“你们看小七，一天提他姥爷能提八百遍，就咱们跟他道歉那晚，最后咱们快睡着的时候，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说他姥爷还在咱们滨海城还没走，那不就是想让咱们去拜访他姥爷一次，替他找回上次他姥爷来演讲时咱们给他丢的面子呗。”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真觉得无所谓，看望就看望，反正周末我们除了通宵上网也没啥别的娱乐活动，正好就当玩儿了。小四小五听完老二的话反应跟我差不多，也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明天就是周末，等小七回来商量一下定下具体时间，去就是了。 过了没多大会儿小七他们几个就回来了，一进门小七就说：“你们这身板不行啊，要多运动，不然等你们老了身体肯定比我姥爷那样的差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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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其他人都没说话，老二冲着小七说：“七仔，你姥爷还在滨海城没走是吧？” 小七一听老二说这话，回了句：“对啊，咋了？有啥事？” 老二说：“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想去拜会一下老爷子，毕竟这么牛的人物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想把握住。” 老二这话也是给足了小七面子，我和小四小五听老二说完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他和小七一起打球那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的看着我们。 小七听完老二的话，又看到我们仨在点头，明显有点急不可耐的说：“那，这是你们主动要去的啊，可不是我逼你们的，那你们等我给我姥爷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小七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我们学校那时有“电话吧”，宿舍里也有一台座机，但是那台座机只能接不能打，小七出去自然是去电话吧打电话去了。小七一走，刚才陪小七打球的老大问我们几个：“你们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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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就把他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老二说完，老大就表态说：“是啊，最近小七嘴确实勤了好多，天天他姥爷他姥爷的，也就是我老成持重，不然早烦他了，话说回来，咱们去看望老人家，不能空着手去吧？” 我们一听这话，都笑了，老二说到：“老大，你咋还能有主动提钱的时候？太难得了啊。” 老大说：“这不都是自己人嘛，再说了，他姥爷要真那么牛，咱们跟他姥爷搞好关系总没坏处吧？这就叫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小八评价了一句句：“老奸巨滑。”然后我们就正经的开始商量买些什么，不一会儿小七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看着比刚才打球回来时还累。 小七气喘匀了后接过老大递给他的老二昨天倒的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说到：“跟我姥爷说好了，后天见。” 应涯叔要求插个小广告，还没有看过瘾的朋友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右手灵异】回复【82653】就可以接着47章看了，感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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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礼拜日，正好，可以空出明天一天时间给小七姥爷准备见面礼。 学生嘛，每个人生活费都很固定，基本就是刚好够花，多也多不到哪儿去，所以这次给老人家买礼物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额外支出。 老大一开始的意思是大伙儿集体凑钱买一份礼物，直接把我们宿舍全代表了，小七听完老大这话就把刚端起来的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声音震的老大一颤。老二立刻很会意的说：“老大你这省钱省的真不是地方，最次也一人一份礼啊，你这多半辈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老二说完这话小七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 老大也连忙说：“我就是提个建议嘛，比如咱们凑钱买一座金佛给老人家送过去，那样的话虽然是只有一份礼也很拿的出手啊。” 小七听到这句眼睛都有点放光。 但老大接着又说到：“只是没听说过哪儿有卖半克重的金佛的，再重咱也买不起，还是算了，想别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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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听完这句跟泄了气的皮球时的蔫了下去。 小四说：“老大你也太抠了，你俩礼拜的生活费都够买一克金子的了，你钱包里现在的现金都拿出来起码能买个金戒指，要不就买个金品吧，咱们集体凑钱买个大的。” 小七听完这句眼神又充满了光华。 小五爱算账，他不是爱计较，而是单纯的喜欢动脑运算，听小四这么说，小五接嘴到：“四儿你别瞎说，你知道现在黄金多少钱一克？一个小金佛都够你交两年学费的，要我说咱不如送点实际的，给老人家买点补品，豆奶芝麻糊啥的。” 小七又没气儿了。 就这么不停的相互出主意，有的想买贵的，有的想买便宜的，小七一直没说话，全程听我们讨论，但是随着我们提出的建议小七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失望的，看的出来他心脏被折腾的不轻。 果然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后，小七捂着胸口说：“我去趟厕所，你们继续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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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出门老二就说：“你们真是，折腾他干啥？没看小七在他姥爷这事儿上心眼小的都快赶上老大了？” 老大回骂老二到：“老二你少污蔑我，你就天天惦记着逼我退位把老大位置让给你是吧？想继承我的饭卡是吧？呸，等我死了还差不多。” 老二笑骂了老大一句老不正经，然后我们就正经的商量买点啥，最后在小七回来之前，我们决定好明天去市里的大商场看看，现场选。 第二天一早老二和小七说我们七个去，小七就别去了，这样我们选东西也还放的开一些。小七没说啥，同意了老二的意见，自己留在了宿舍，我们其余七个吃过早饭就坐车直奔市里。 逛完商场逛超市，最后我们还是决定买些中老年补品比较合适，好看，实用，价格还都不高，都是百八十的，当然也有贵的，但是我们没想买。 用老二的话来说就是，小七他姥爷反正也知道我们都是学生，那咱就送适合学生送的礼，买的太贵了说不定反倒会让老人家觉得咱们自己不赚钱还花钱大手大脚的，给人家留下个坏印象。 老大非常同意老二这个想法，他决定一定要给老人家一个艰苦朴素又诚心诚意的形象。于是在我们其余六个都买了中老年奶粉饼干芝麻糊一类的东西后，老大买了两斤鸡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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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抱着两斤鸡蛋从生鲜区走向我们时，大伙实在是没话说了，难怪今天一早说不带小七来时老大响应的特别积极。这要是让小七看见了，能直接把鸡蛋全打老大脸上。 我们看着手里的东西，老二郁闷的说：“老大，太抠了吧？我们买的这都是百八十块的东西，你这一包鸡蛋撑死超不过八块钱，你不怕小七直接跟你翻脸啊？” 老大说：“跟你们这帮败家老爷们说不清，反正你们别告诉小七我花了多少钱就行，我肯定让他满意。” 我们又劝了一阵让老大换换，谁知他宁死不屈，没辙，就这么着吧。 各自结账完毕时才发现，老大还买了一卷保鲜膜，问他他也不说干啥用。离开超市往回走，老大一直贼溜溜的盯着路边的地摊，一直到看见一个卖手编竹条制品的摊子前面，老大用半个小时砍下五毛钱，花三块买了个竹条编的小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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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后老大让我们继续等等他，他问谁有空帮他个忙，这会儿我们的好奇心都被他勾起来了，一起举手说有空，老大说那就都跟他走。 老大带我们一直走到一个商场的公共卫生间，到卫生间老大就说：“这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一家提供免费卫生纸的免费卫生间。” 说完老大撕了有将近十米的卫生纸，然后带我们走到洗漱台前，开始让我们和他一起洗鸡蛋。洗完鸡蛋后又用刚才撕的卫生纸把鸡蛋上的水全部擦干，擦干后老大把鸡蛋全都摆到那个竹条盘子里，摆好以后老大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硬纸片，半张扑克牌大小，小心翼翼的放到鸡蛋的上方，然后让我和小四帮他端着鸡蛋，他打开保鲜膜开始一圈一圈的包裹这一盘鸡蛋。 他包裹的过程中，大伙的注意力都被那张小纸片上的字吸引了：滨城特产山鸡蛋，零售价：99元/盘。 老大真不嫌麻烦，我问他：“你这纸片是刚才在超市偷的啊？”老大说：“屁，你才偷呢，这是我昨天加班加点亲自手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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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纸片上的标准的正楷字体，不由的感慨了一句：“人才啊…” 给老大弄完这盘人造山鸡蛋后，我们就坐公交车回了学校，进宿舍前老大还偷偷把没用完的保鲜膜先藏在了门卫处。老大老去找那个门卫下象棋，所以俩人很熟，大伙一开始劝他把剩下的那点保鲜膜直接扔了得了，又没有用得着的地方，还容易被小七发现。可老大就是不同意，他说他觉得以后一定有用的到这保鲜膜的地方，何况都是真金白银买的，绝对不能扔。 回到宿舍时小七正在看报纸，看的出来他今天一直没出去打球，估计就是为了等我们。 果然，小七看到我们进门，两只眼就盯着我们手里的东西，看到我们人手一份，小七似乎心情不错，掏出一盒没开封的好烟打开抽出一根自己叼上，然后把烟盒往桌子上一丢，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这盒烟大家随便抽。然后小七边抽边说：“你看你们，真是的，客气啥，都不是外人是吧？” 老大俩眼瞬间就直了，那盒烟买他的鸡蛋能买三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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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先把他的鸡蛋放在桌子上，然后直接拿起小七那盒烟，先给自己嘴里塞上一根，接着一边往自己床位走去一边左耳朵上夹一根，右耳朵上夹一根，走到自己铺位时又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倒出多少根放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这才转过身把烟抛给了在他之后进门的老二，然后自己美滋滋的上厕所去了。 老二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烟盒，直接走到老大铺位从老大枕头底下掏出一把烟，往烟盒里一根一根的塞，把烟盒塞满后竟然还多出两根塞不进去，老二嘿嘿一笑把烟盒抛给其他人后也给自己把烟点着，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 接着我们就开始和小七讨论起去看他姥爷的细节，包括老人家具体住哪儿，我们怎么去，去了要注意什么，老人家有没有不爱听的话之类的。 小七又用教育晚辈似的语气边数落我们边说了一些具体事宜，一直聊到老大回来也加入会议，一切都定好以后老大回到自己的床位准备上床躺着，他先把手伸进自己枕头底下摸了一把，摸完直接一把把枕头掀开，然后直接骂到：“老二你个王八蛋！” 大伙都乐的不行了，老大这是福尔摩斯的潜质啊。 笑闹半天，当夜我们都准时上床睡觉，因为怕明天睡懒觉耽误了行程，一夜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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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周日，本来头天说的是让不怎么爱睡懒觉的小四负责叫大伙起床，结果小七醒的比谁都早，他还很主动的下楼自费买了八份早饭。 小七把早饭一放到桌上，大伙一个个的肚子都咕噜噜响了起来。老大最先跳下床，是真的跳下床，直接把下铺的老二给吓清醒了。老大也不理会，直接开始挨个翻阅装着早餐的塑料袋，翻了两圈才开始吃。 老大一开吃，我们其他人也赶紧着急忙慌的下床吃饭，因为如果我们不抢，这一桌子早饭完全有可能全被老大吃掉。 吃完早饭大伙儿排队洗漱，小七一早就已经洗漱完了，一直在等我们，大伙都洗漱完以后，小七带头，大伙各自拎着礼物下楼准备坐车。 出门时是上午不到九点，上车时已经将近九点半，转了三次车，中间AA制吃了顿午饭，一直到下午三点半多才到小七说的位置。 又是沿海地带，这里是一片封闭式的高档小区，站在小区外面都能感觉到这里住的肯定都是有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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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不让随便进，进门必须登记，小七看来是之前经常出入这里，和门卫都相互认识了，门卫没太刁难我们只是让我们七个派出个代表登个记就行。 大伙本来公推老大做代表，但是老大死活不乐意，也不知道他在顾及啥，最好只好由老二来签名登记。 登完记后门卫放行，小七带头领着大伙往里走。 路上我们边走边闲聊，这小区里青山绿水的十分漂亮，最外面的几栋楼都是目测二三十层的居住高层，往里走除了这种大厦以外还有五层六层的那种矮的建筑，从外面看这些矮的楼反倒比那些大厦更气派，都是落地大玻璃窗，从外往里看却看不清什么。 再继续往里走就有三层和两层的别墅，都非常气派，我们这一路走过来，老大不停的惊呼：“看，那是最新款的宝马，两百多万，看，那是经典版的奔驰，三百多万，看，那车叫玛莎拉蒂，开车的肯定是个女的，看，那是今年最新款的宾利，也要两百多万，看，那是…那是…哦，那是自行车，老式的，凤凰牌，绰号二八老坦克，哎？骑自行车这老头儿咋看着有点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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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边感慨老大真是有一颗想致富的心，一边一脸黑线的无话可说，老二拍了老大后脑勺一下说：“老大，你傻了？那不就是咱姥爷嘛？” 老大的中分头差点被老二拍散，他一手把鸡蛋抱在胸口，另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嘴里唠唠叨叨：“老二你特么是想把你大哥的鸡蛋震碎吗？什么咱的的姥爷？少跟我套近乎，哎？难怪有点眼熟，还真是啊。” 骑着自行车那人看起来正是小七的姥爷，和我们在学校宣传栏看过的那张海报上长的一样。老大估计是刚才看那些过往的豪车看花眼了，一下子出现辆自行车他愣没认出来。大伙都还没动，小七白了老大一眼，远远的冲骑自行车那人叫到：“姥爷！” 小七姥爷听到叫声把自行车停下，两只手抓着车把和车闸，一只脚撑在地上，老人家穿着中式的单衣单裤，不看脸的话感觉也就是个二三十岁的壮小伙儿。他看着我们的方向笑了一下说到：“都来了啊？”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听不出苍老。 打完招呼老人家就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走到我们面前，老人家走到我们面前刚停下，我们集体打招呼说：“姥爷好！”然后集体鞠了一躬。小七姥爷很爽朗的笑着说：“都好都好。”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把手说：“怎么样？认识不？你们会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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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二还有老大都说会骑，小时候骑过。老人家看着挺开心说：“好，一会儿你们也骑着溜一圈，我这岁数大了，好久没骑过这玩意儿了，骑着玩儿，以前年轻时啊，能有这么辆洋车，那骑着上街姑娘看见你都会多看你两眼，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拉风，哈哈。” 我们听老人家说话挺好玩儿的，就都没打断，小七却有点不耐烦的说：“姥爷，你又说你以前了，一天说五百回，真没劲。” 画面顿时飘过一阵尴尬，小七咋对自己姥爷也这样，他不是一直把自己姥爷当神仙那么夸么？这种表达崇拜的方式真特别。 大伙只能干笑，也不知道说啥好，老人家反倒像是一点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说：“臭小子，没大没小，信不信我当着你小弟兄的面抽你？” 小七也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老人家用手指了指我们手里拿的东西问道：“这都是给我带的？”我们急忙点头说是，老人家接着说：“那走吧，咱们先回家，你们拎着东西站着也怪累的。” 大伙答应了一声，便随着小七姥爷朝这小区的更深处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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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七个还有些拘谨，只有小七和他姥爷一直在聊天，我们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一直走到一个挺大的三层别墅门前停下，我不由得有些震撼，真大啊，铁栅栏门后面的院子里除了种着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竟然还有大葱菠菜之类的农作物，光院子的面积目测就要一两百平米。 小七姥爷用手指按下了一个按钮，滴的一声大铁栅栏门应声而开。大伙跟着继续往里走，忽然门发出难听的“吱吱”声，像警报一样，吓我们一跳，回头一看老大正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小七姥爷刚才按的那个按钮那里。 “老大你别丢人行不行？这是指纹识别的，你那只爪子打不开的。”小七数落老大说到。老大在我们的目光注视下把手指抽回来，他盯着自己手指看了一下，嘿嘿一笑，小七姥爷也笑了下没说什么，带着大伙继续往里走。 从大门到别墅主体的正门之间是一条笔直的石板路，小七姥爷走到正门时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支，直接推开门就进，边进边喊：“老金，小朋友们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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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七姥爷的喊声，我们便跟着老人家往别墅里走，打开门还有一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个小玄关，用来摆鞋架之类的。 小七姥爷自己换上拖鞋后对我们说：“这边儿有一次性拖鞋，你们想换就换，不换也不打紧。”边说话老人家就边换好了鞋自顾自先进屋了，小七一边换鞋一边催促到：“都换上都换上，别露怯，别给我丢人。” 老二问：“一定要换吗？你姥爷看着岁数可不小了，咱这十六枚毒气弹一起发射真的没问题？你忘了？咱宿舍可是真的熏死过壁虎的。” 老二说的是以前一次我们集体出去打球，回来后刚一起把鞋脱下来，正互相对骂着对方脚臭时，从房顶正中央落下来一只壁虎，直接摔死了，那天经过我们一起推理，一致认为这壁虎是被脚臭味熏的才掉下来摔死的。 小七不耐烦的说：“让你们换你们就换，哪儿那么些废话啊？”小七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换吧。 我们七个集体换好一次性拖鞋，只有小七穿的拖鞋不是一次性的，看来是因为他经常来所以有给他预留。 换好鞋打开里间门，一进去就发现这房间隔音效果真好，刚刚都几乎听不见屋里有啥动静，一进来一阵电视传来的声音直戳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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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屋里一台好大而且从侧面看好薄的电视机正在放送着经典游戏《拳皇》的画面，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叫液晶电视。电视机前面的地上有一块两三平方米的椭圆形地毯，地毯上坐着两个人，两个人中一人拿着一个游戏手柄，另一个坐在一边看着他玩儿，俩人面前的地上放着任天堂的游戏机。 这俩人里没拿游戏手柄的那个就是小七姥爷，另一个是之前没见过的老头，看背影和小七姥爷年纪相仿，应该就是进门时小七姥爷喊过的那个老金爷。 这一秒我们都还没意识到，从今以后，我们将永远和老金爷纠缠不清。 小七一进门就喊了一句：“金爷爷，玩儿着那？”小七喊完这句，地上的老人家头都没回，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回了句：“都来了？先坐先坐，这局马上打完。” 小七没再跟老头儿说话，扭头让我们自己找地方坐。 我们开始仔细打量屋里，这是个大客厅，进门左手边是正在玩游戏的老头儿，右手边是一套看着就不便宜的沙发和茶几。 再看正前方五六米处远处有个餐桌，餐桌旁有个向上的楼梯，还有个向下的楼梯口，小七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小四小六小八也跟着坐了过去，我们其他几个都没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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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盯着电视悄悄的用手遮着嘴凑到我耳边说：”他最多再玩儿一分钟。“ 果然，很快电视里就传来game over的声音，老二冲我得意的一笑，我冲他撇撇嘴没说话。 地上坐着的老人家叹了口气说：”唉，又输了。”说完伸手拿起身旁的遥控直接关掉了电视，这才站起来转身微笑着看着我们说：“都来了？瞧瞧你们咋还不把东西都放下，这拿着多累啊。” 说完老头儿就穿上拖鞋向我们走来，伸手就接大伙手里的东西，我们赶紧递给他。这时小七姥爷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接礼物的老头儿说：“哎哎死老金，这是孩子们给我的，你抢什么抢？” 被称为老金的老头回头骂到：“要脸吗？天天跟我家白吃白喝加白住的，我就抢了你能怎么滴？” 老大感慨了一句：“真是德高望重不拘小节稳重大方仙风道骨的两位老前辈啊。” 老金听到了老大的话，说到：“小伙子好眼力啊，顺便问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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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马屁拍的简直都不是拍在马蹄上，是拍在马粪上了。 我们把东西都给了老人家，老人家挨个接过去放到一旁的地上，终于到了拿老大自制山鸡蛋的时候，老人家接过去看了一眼说：“小伙子，你被人忽悠了，这不是真的山鸡蛋，这是普通鸡蛋假冒的，放市场上这些加起来最多八块钱。” 老大一脸惊愕的说：“啊，这竟然是假冒的？这…这可太气人了，金爷爷，您把鸡蛋给我，我拿走，我一定要回去找他们去！” 我的天，老大这一身的演员天份啊，演的这叫一个滴水不漏，而且这货看起来是真的想把鸡蛋要回去，八块钱的东西老大还能有这心眼也是没谁了。 只是没想到老金爷接着说到：“没事儿没事儿，下次注意，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千里迢迢的送来再拿回去多麻烦，以后记住，山鸡蛋比普通的鸡蛋个头小，壳的颜色更白，不过这也一样能吃，反正都是皮薄馅大，都一样都一样。” 说完老金爷握了一下老大伸出来本来是想拿鸡蛋的右手，然后转身拿着鸡蛋就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我隐约听到老人家边走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跟我斗，切，太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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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爷拿着鸡蛋走到餐桌旁的一个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空着手就走了出来，看来那里就是厨房。回来后老金爷跟小七姥爷说：“介绍一下吧，老梆子，这都是咱孙子吧？” 老金头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们集体无语。小七说了句：“我来吧。”然后挨个介绍了一遍我们的名字和排位，之后又跟我们介绍说：“这位是金教授，我姥爷多半辈子的朋友，他研究的都是一些看起来没啥用但是用好了能帮他买到这种大房子的东西，虽然比我姥爷差了十万八千里，论真实本领连给我姥爷提鞋捏脚都不配，但是教育你们几个是足够了。” 金教授只淡淡的说道：“旺财说的对。” 瞬间，小七的脸噌就红了，我们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了，旺财，星爷电影里那条红的不能再红的狗啊，竟然是小七的小名。 小七马上红着脸说：“行，金爷爷，您真行，我就这么点老底，懒得理你们，我介绍完了，你们聊吧，姥爷，在上面还是下面？” 小七最后一句说的莫名其妙的，但是我们也不方便多问，小七姥爷却明显是听懂了，他回答了小七一句：“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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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哦”了一声又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接着便自顾自的丢下我们往楼梯那边走去，我看着他进了向下那个楼梯口后，也不知道该跟两个陌生的老人家应该聊些什么。 正在我们极尽尴尬的时候，老金爷哈哈一笑问道：“拳皇，谁会？” 我们集体看老二，这可是个游戏天才，老金一看我们的眼神瞬间也明白了，拉住老二说：“先陪我玩儿两局，你要赢了给你额外好处。” 老二只好顺从的陪着老金爷去玩游戏机，小七姥爷摇摇头说了声“玩物丧志”，然后跟我们说：“平时在学校挺无聊的吧？走，带你们看点西洋景。” 说完小七姥爷就带着我们往楼梯方向走去，老金爷在后头冲我们说了句：“随便玩随便看，不用客气啊。” 我们礼貌的冲老人家笑了笑，然后跟着小七姥爷一起向楼梯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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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留在一楼陪老金爷玩儿游戏，我们其他人跟着小七姥爷一起顺着楼梯上二楼，其实我们倒没觉得有啥不妥，这次陪小七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陪小七在他姥爷面前给他涨涨面子，显示小七个好人缘。 至于老人家具体会跟我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没想过太多，有点儿无欲则刚的意思。再加上我们和小七的关系，所以我们只有晚辈见了不太熟悉的长辈时的那种拘谨，并没有因为两位老人身份显赫就畏首畏尾。 跟着小七姥爷上到二楼，老大问道：“姥爷，小七…额…就是旺财，他干嘛去了？ ” 小七姥爷挺随和的说：“没啥，他有他的事儿，你们不用管，咱们玩儿咱们的。 ” 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自然不再多问，跟着老人家继续往楼上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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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楼梯在中间有个一百八十度拐弯，转过弯的一瞬间，我就看到了楼上的部分陈设，入眼和一楼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时空。 不得不承认我和小四小八当时都有点收不住兴奋劲儿，我们已经看到楼上有一些挺给力的东西。 继续几步上楼，眼前的二楼没有单独的房间，整个做成了一个大厅，只是在有的地方有造型很古朴的屏风挡着。 二楼大厅里全是一些看着就很有年代感的东西，有一人高的佛像，铜的石头的都有，有青花大花瓶，好多款式，有的比我们在之前那栋酒楼看到的还大。还有各种琳琅满目的中国风古物，小七姥爷挨个跟我们介绍这些东西的典故，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一个故事，老人家在给我们讲这些故事的时候还会夹带一些文言文或者经文或者古诗词在里面，说实话听起来真是给人娓娓道来深入浅出的感觉，听着是即涨知识又不让人觉得乏味。 大伙都听的很投入，甚至我都没注意到老二和小七啥时候也一起上来了，就这么听了很久，小七姥爷说到：“就介绍这么多吧，我都口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四处看看吧。” 说完老人家就自己下了楼，这时我才注意到老二和小七，我问小七干啥去了，小七只说了句没什么。然后老大问老二：@“二啊，你咋不陪老金爷玩儿游戏了？”老二淡淡的答道：“玩不过他，老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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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啧啧称奇，这时小七指着周围的古物说：“怎么样？很牛吧？ ” 大伙不得不感慨的说确实挺牛，这么多古董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家里，你姥爷胆子真大。 小七却说到：“大个毛线，这是金爷爷家，这些东西都是他收集的，跟我姥爷没半毛钱关系，不过这里四分之三都是赝品，文化市场淘的，只有几个小件是真的，还基本都被金爷爷收起来了，我姥爷就是觉得上次他去咱们学校演讲时你们没来，想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他的演讲水平，刚才他给你们讲的故事都是他自己编的，怎么样？听着很过瘾吧？” 很久以后，我们才明白老人家当时的用意，就仿佛传说中齐白石老先生有次买白菜身上没带钱，就画了幅画抵给那个卖菜的，卖菜的不懂画，经过别人指点才明白，这幅画的价值能把他那车白菜连车带菜一块买了。 小七姥爷这等于是免费给我们进行了一次演讲，按老人家的收费标准，刚才我们算是赚了好几万。而老二说游戏玩儿不过老金爷，纯粹瞎话，他也是好奇想上楼看看而已，要是跟老金爷认真玩儿游戏，他用单手就能虐的老头儿怀疑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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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姥爷下楼后楼上只剩下了我们八个人，没外人的情况下大伙更放的开了，各自四处溜达着挑着自己感兴趣的看。 老大从进门就盯上了一尊放在地上一米来高的金色菩萨雕像，姥爷刚走，老大就走过去先拜了两拜，然后蹲下身就开始用指甲戳那个菩萨像的手臂。 小七一看就明白了，忙冲老大吼道：“老大！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都是赝品！那个不是金子的，你别抠了，就算是金子的你也抠不下来，抠花了揍你啊。” 老大站起来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嘴里哼了一声冲着小七说：“哼，德性。” 其他人也都分散开四下欣赏，我和小四小五小八都直奔一个书架而去，那个书架古朴大气，看起来就像几百年前的文物似的，不规则的四层，很宽，书架上面的书摆的满满的，目测至少也有上千本。 我们几个爱看书的盯着书架找自己感兴趣的书，这个书架上摆的书种类非常全，有古典神话的山海经一类，也有道德经和论语一类的哲学书，还有一些经书，中外古典和现代的名著等等，基本哪个类型的都包括，甚至还有一些摄影图集。 我找了一本科幻小说集翻着看，书很新，看起来之前没怎么被翻阅过，我准备接下来就看它打发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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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拿的是本某瓶梅，插图版，他边看边咂吧嘴，跟饿了似的。小五拿了本道德经，他特意拿了那本很薄的不带白话文翻译的，装的跟能看懂似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小八拿的是插图白话版聊斋志异，一边看一边读还一边评论，他这看书习惯真的是挺烦人的。 剩下的几个人都在看那些假古董，老大只挑他觉得值钱的研究，老二爱看花哨的，小六对几把唐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停的把玩着，小七则无所事事的四处溜达，看来常来这里的他对这些东西已经没啥兴趣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钟头，小七姥爷和老金爷一起上楼来叫我们吃饭，我这才透过二楼的窗户发现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灯都已经打开了。 我们尽量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然后小心翼翼的向楼梯口走去。 两个老人家问我们想吃什么，我们都客气的说啥都行，不挑嘴。老大忽然问道：“谁请谁？”老金爷哈哈大笑说：“都是自己孩子，哪有让你们这些晚辈掏钱请客的道理？何况你们都已经给我带了礼物了，怎么可能还让你们请客？肯定是我做东啊。” 小七姥爷一听就不乐意了，直接抢白说：“老金你别不要脸啊，这外孙是我的，孩子们带的礼物也是给我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要请客也是我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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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爷也不乐意了，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屑和不快说道：“嘿，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可真是吃哥喝哥不谢哥，这些礼物我还就要定了，今儿这顿不让我请还不行了，你能怎么滴？！” 小七姥爷有点生气的说：“老金！我告诉你，你特么别想跟我争，今儿这些礼物就算不要了这顿我也要请！不然老子跟你急！” 老金爷说：“唉，那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个面子，咱们都老哥们了别伤了和气，那就你请吧。” 说完老金爷就一脸遗憾的上一旁打电话去了，老大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说到：“老金爷高啊，真是受教了。” 小七姥爷倒也没说什么，看起来两个老顽童经常这么玩儿，估计对他们来讲这一顿饭真的不算什么，就是纯粹在闹。 老金爷家的固定电话装在沙发一角，后来我知道那叫分机，他打电话说了没两句就挂了，接着便带着大伙一起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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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两位老人家带着我们八个孩子走出别墅，一直走到大门外停了下来，老人家一直在说说笑笑，我们就乖乖地在大门外等着，不到五分钟，开过来两辆车，一辆是奔驰的轿车，另一辆是挺长的一款商务车。 两辆车上走下两个穿西装的小伙子，看上去比我们大四五岁的样子，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跟白领似的。俩人一下车就走到老金爷和小七姥爷面前，点了下头，一起打招呼到：“金爷好，钱教授好。” 老金爷点点头，回头跟我们说：“孩儿们，你们一起上这辆大车，我们俩老头子坐小车，咱们吃饭去。” 老金爷说完，那两个穿西装的人其中一个走向轿车的后门位置打开门等着两位老人家，另一个走到那辆商务车中间位置拉开车门对我们说了声“请”。 看着两位老人家都进了轿车后排以后，我们才一个个排着队也上了车，两个穿西装的小伙子最后上车，俩人都是司机，轿车在前，商务车在后，两辆车缓缓的开出了小区。 在车上我有些紧张，这是我们宿舍哥们八个第一次一起坐私家车，大家都没说话，只有主动坐在副驾驶的小七在和那个开车的小伙子聊天。他管那个司机叫张哥，俩人聊的也都是些家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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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老大忽然凑到我耳边说：“三儿啊，看来你老大我今天选择不穿西装是对的。” 我一听老大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问：“啥意思？”老大小声跟我说到：“本来吧，今天我一开始是想穿我那身阿玛米西装的，但是临时觉得吧，既然见得是老人家，那就该穿的青春一点，所以我就没穿西装，你看那俩司机，这穿西装的身份都不咋滴啊。” 我低头看了一下老大T恤胸前的蜡笔小新，跟老大说：“你穿的真有身份。”说完我默默的扭过头看向其他方向，老大这身衣服真丑。 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前，小七招呼一声，老二就没等司机帮忙，自己拉开了车门指挥着大伙一个个的从车里钻了出来。 所有人都下车以后，两个司机直接把两辆车都开走了，两位老人家带着我们直接进了饭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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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饭店挺大的，从外面看也真算得上金碧辉煌，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把饭店装饰的格外绚丽。进门时门口的迎宾小姐好像认识老金爷他俩，一米七八的大高个姐姐，微笑着跟老金爷和小七姥爷打着招呼。 小七姥爷和老金爷也没多说话，带着我们跟着那两个大姐姐，穿过热闹的一楼大厅，走到楼梯位置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二楼是好长的一条走廊，走廊两旁是两排包间，基本都关着门。 一上二楼我就想起了海上皇宫，我扭头看了一眼老二，老二也正好看到我，我俩过了一下眼神我就知道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种默契真的是奇特又舒服。 两个大姐姐带我们走进一个包间后就下楼了，包间里也和海上皇宫有点像，一张好大的圆桌，围着圆桌有十几把椅子，在圆桌后面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套沙发茶几，房间里也有独立的洗手间，灯光下很有点高端大气的感觉。 两位老人家招呼我们都坐下后进来个服务员，服务员把手里的菜单放到圆桌上让我们点菜，大伙都不太好意思，小七看没人说话，他就打开菜单霹雳啪啦的点了七八个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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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点完菜瞅了瞅我们几个，除了老大目光中透着热切，其他人都还比较淡定。小七把菜单伸到老大面前，老大刚要接，小七一拐弯把菜单递给了老二，边递边说：“不行，老大你不能点菜，你下手太狠。” 老大尴尬的收回刚伸出的手，两位老人家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小七姥爷说到：“都别客气啊，想吃啥直说就行。” 老二拿着菜单点了一个菜后把菜单递给了身边的我，我也随便点了一个后传给了一旁的小四。就这样我们一人点了一个菜，最后就老大还没点，正好菜单到了老金爷手里，老金爷直接把菜单扔给老大说：“老弟，你也点一个。” 小七一捂额头说：“金爷爷，差辈了。”老金爷笑了笑没在意，老大拿过菜单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也只点了一个菜，之后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服务员又把我们点的菜挨个报了一遍确认后就离开了。 服务员走后小七姥爷又问大伙儿喝不喝酒？小七说了句都挺能喝的。我们其他人都笑了笑没否认，于是当服务员开始上菜的时候，小七姥爷问服务员要了两瓶白酒三箱啤酒。 过不多时酒菜都上齐了，大伙有的啤酒有的白酒都开始吃喝起来，喝了几杯以后都放松了许多，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没多久话题就集中到两位老人家的身份上面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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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位老人家的话里我们得知，小七姥爷，也就是钱教授和老金爷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俩人因为一个姓金一个姓钱，所以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没少被人笑话，那个特殊的年代，为自己追求财富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应该多关心社会主义建设才是。 渐渐的两个人就越走越近，碰巧也对脾气，就这么铁哥们了风风雨雨几十年。 两个人现在的主要工作都是讲师，小七姥爷主要给各大高校的学生讲课，老金爷是给各个单位进行文化培训，两个人讲的课都是以中国古文化为主。小七父母在他们老家，都在事业单位上班。老金爷有一双儿女，都在国外，女儿已经成家，儿子还没成家，姐弟两个都继承了老金爷的衣钵，在国外从事中国古文化的研究和宣扬。 老金爷说到这里时我有些迷茫，插了句嘴问老金爷为什么研究中国古文化要跑到国外去研究？老金爷对我们说了挺玄乎的一句话，他说有时想了解一个国家真正的历史和文化，最好的方式除了深入他，就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和他保持合适的距离，才能看到不夹杂着政治偏见的足够客观完整的历史事实。老金爷自己一辈子在国内，他是深入这个国家研究过了，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后人用第二种方式来了解这个国家。 老金爷说的话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并不能说是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很久以后我们确实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只能说不愧是老神仙一样的人物，看的就是透彻。 当夜我们还聊了许多，比如老金爷家二楼的那些赝品古董有啥用，老金爷说他会找高人给这些赝品开光，因为经常有公司找老金爷去演讲，所以老金爷也经常借着这个便利卖那些开过光的赝品给那些比较相信东方玄学的公司老总。一般一倒手就是几十甚至上百倍的差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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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是即佩服老金爷的生意头脑又佩服老爷子对我们的坦诚，一直聊到大伙儿都吃饱喝足迷迷糊糊时，两位老人家看着一桌子吃的一点不剩的空盘子和全都空掉的酒瓶子，笑着说了句年轻人真是好胃口。而我们则看着还在舔盘子的老大不知道说啥好，小七说到：“不是我们胃口好，是我们老大胃口好，他今天这是不好意思打包。 ” 又闲聊了一会儿大伙一起离开了包房，下楼后我们直接离开了饭店，迎宾小姐很客气的送大伙出门，一出门我就看到刚才送我们过来后就离开的那两辆车已经停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看到我们出来那两个司机又下来迎接，还是那两个人，还是两个老人家坐小车，我们其他人一起坐那辆大车，一直到我们上车离开，都没有发现有人去结账，两位老人家也没提，饭店方面也没问。 席间还有个小插曲，就是在聊到老大年龄时，两位老人家死活不信老大比我们其他七个大好几岁，一直到老大掏出身份证他们也不信，老人家较真起来也是真的挺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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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美食街很拥挤，车子倒不出去，只好往前开从另一头出去。 车开的很慢，到路口时正好又赶上个红灯，就在等红灯的档口，老大忽然看着窗外说：“哎，你们看，这不是老二他舅来的那次咱们住过的那家快捷酒店吗？ ” 听到老大说的话，大伙都看向窗外，开车的司机很贴心的把我们这边的车窗降了下来，正好坐在靠窗位置的我就把头伸到车外抬头向上看去。 然而随着抬头我看到了有点诡异的一幕，整栋大楼，一盏亮着的灯都没有。 我把脑袋收进来自言自语说：“奇了怪了，咋都黑着灯？”我说完这句小四和小六同时说：“对啊，咋一盏亮着的都没有？” 湘西路美食街是滨海城最著名的美食街之一，从路边大排档到堪比五星级酒店的饭店这里都有，甚至对很多外地游客来说，这里也是来滨海城旅游时的必玩之处，夸张点说，没在这里吃过饭，就等于没来过滨海城。 也正因为如此，这条美食街上好多家饭店都是通宵营业，经常一整晚都是灯火通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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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不到十一点，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那座快捷酒店就那么黑漆漆的矗立在灯火阑珊的包围中，真是挺诡异的。 就在我们议论时，开车的张哥说到：“有什么奇怪的？这家酒店几个月前就倒闭了。 ” 啊？倒闭？几个月前？ 我们来这里住那次就是几个月前的事，那就是说在我们住过这里没多久后这里就倒闭了。这座酒店占地位置这么好，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太奇怪了。老二问司机张哥：“为什么倒闭啊？这个位置的酒店生意应该不会差吧？” 恰巧此时红灯变绿，他启动车子的同时随口答道：“不清楚。” 我们也不知道说啥好，只是回头透过后车窗使劲的看着那栋一片漆黑的大楼，在我们眼里越来越远，直到完全隐进黑暗中。 车子回到小区，两个司机把我们放到老金爷家门口后和老金爷又说了会儿话，然后和我们几个小辈也打过招呼就开着车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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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爷仿佛兴致很高，小七姥爷也没有露出疲态，真是宝刀未老啊。老金爷边用手指打开指纹锁边和我们闲聊天，问我们吃的怎么样之类的。大伙自然是回答吃的很爽，小七姥爷问我们说：“明天周一，你们赶不回去上课不要紧？”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人家说我们学校的管理制度有多豪放不羁，感觉有点丢人，还是小七开口说到：“都请过假了，不要紧。” 小七姥爷说：“还特意请假了啊？这么重视我这老头子啊？” 我们嘿嘿讪笑着，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提起了小七姥爷上次演讲我们没去的事，当然没说我们把老人家当骗子这茬，只说当时我们临时有事，老人家也没深究，我们就没再提。 说着话已经到了屋里，大伙儿换上鞋后老金爷说三楼有几间空着的客房，足够我们几个睡的，要是谁不困就陪他再玩儿会儿游戏，困的就上屋睡觉。 说实话这会儿我是有点困了，加上刚才吃饭时喝了些酒真有点想睡觉，但是两位老人家明显还不困，弄的我想睡觉也不好意思直说，忽然小七说：“金爷爷，我想上会儿网，你电脑呢？” 老金爷说：“在我屋里，自己去拿。” 小七答应了一声，直接打开电视机旁边的一扇门，进去没一会儿就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小七边抱着笔记本往沙发位置走边说：“现在都是网络游戏了，谁还玩儿游戏机？金爷爷您太落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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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爷听到小七的话说到：“你爷爷我这是怀旧，你懂个屁，你毛都没长齐你理解不了。” 老金爷说话时，小七姥爷去厨房拿了些一次性水杯，他把水杯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对我们说：“谁喝水自己倒啊，别客气。” 说完他就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小七接好笔记本电脑便玩儿了起来，电脑真是对我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大伙儿都不自觉的凑近小七坐在沙发上，也不图啥，就是想看看。 老金爷打开电视大概是看我们确实没人想陪他玩儿，也没连游戏机，拿着遥控找了个电视节目看着，他也坐在沙发上，和我们稍远，看会儿电视看会儿我们，一边还和身边的小七姥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老金爷的笔记本桌面上有个快捷图标，是一款那时我们宿舍正在一起玩的网络游戏，小七点开那个游戏直接登录自己的帐号开始玩儿起来。 他玩儿，我们就看着，笔记本的后置音响里传来熟悉的砍杀生，还怪亲切的。 小七玩儿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围观的看的专注，渐渐的也忘了拘谨，开始给小七瞎指挥，小七被我们七嘴八舌指挥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乱打一气，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就死了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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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死掉时，小七盯着屏幕里趴在地上的自己，然后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咬着牙说：“我玩儿的这个法师要是真的，肯定变成厉鬼缠死你们。” 我们很团结的表示刚才主要责任在小七，一时斗嘴斗的欢乐，都忘了身边还有两个老人家。一直到老金爷忽然大笑起来，我们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两个长辈，于是赶紧继续装乖宝宝不再大声说话。 老金爷笑着说：“这才是年轻人嘛，年轻就该有活力，对了，你们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毕业以后都想做什么工作？” 说实话，上了我们这样的大学，是真的对未来没有啥规划了，先混到毕业领了毕业证再说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老人家都喜欢那种对自己人生有精确长远计划的年轻人，而我们现在的状态，大概就可以用胸无大志来形容。 我估计其他几个兄弟跟我想法也差不多，因为他们也都没说话，看到我们都沉默着，老金爷笑着说：“我老头子岁数大了，跟你们说点经验之谈吧，虽然现在说可能对你们来说早了一点，记住啊，以后毕业找工作时，凡是只跟你们谈理想的，都不是正经公司，凡是只跟你们谈工资的，都可以尝试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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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的都有点一头雾水，老金爷也没解释什么，他身旁的小七姥爷则说到：“老金，你知道你这话说的早了那就过两年再说，你这些屁话等孩子们毕业时估计都忘了。” 大伙忙客气的说忘不了忘不了，老金爷也挺客气的对小七姥爷说：“我就说，你能把我咋地？他们在学校听你的课，上了社会那就得听我的课，我带过的公司不比你带过的班级少。” 说着话老金爷忽然站起身向我们走来，他让小七让开，然后自己坐到电脑前跟抓住鼠标对我们说：“那，给你们看看我讲过课的公司，好些公司的企业文化还都是我给他们做的。 ” 说完老金爷就熟练的退出小七玩的那个游戏，然后在E盘打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客户”，一点开里面全是照片。 老金爷点开第一张开始给我们介绍，他都是介绍一下名字再一句话介绍下这个公司有多厉害就给我们看下一张，这感觉就跟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似的，不过我们看的确实有些无聊，就在我走神的快睡着时，小八忽然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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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这童子狮吼功相当比较吓人，这一嗓子不光把我吓清醒了，其他人看样子也吓得够呛。老金爷最严重，双手捂着胸口直翻白眼，整个人都开始往后仰，边仰边抽抽。 这下真把大伙吓到了，老大老二一边数落小八一边不知所措的叫小七姥爷。小八看到老金爷这样，也吓的够呛，眼看着小八眼圈都开始红了，小七姥爷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说：“别装了，你把孩子吓哭了都。” 小七姥爷说完这话，老金爷立刻恢复了正常，坐起身子继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手按上鼠标眼睛盯着屏幕跟我们说：“你们看，这家公司也不小…” 我们造型各异的集体石化，这…老金爷这是在逗我们玩儿啊？然后就见老金爷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我们问：“咦？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大伙还没有所反应，老金爷又盯着小八说：“小样，知道了吧？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以后别一惊一乍的。” 原来老金爷真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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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坐回原位后老金爷才冲着小八问：“哎，小兔崽子，你刚才鬼叫什么？” 老金爷一说大伙才反应过来，对啊，小八刚才咋了这是？就在我们都用眼神询问小八时，小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金…金爷爷，那个，您刚才那张照片，我好像看到两个熟人，您翻回去我再确认一下可以吗？” 小八这话换来了我们集体的白眼，前面说过，小八老家就在滨海城隔壁，来这边上学以前就经常来滨海城玩儿，在这边很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本地朋友。而老金爷给我们看的那些照片十有八九都是滨海城当地的公司，那他能从老金爷的照片里看到一两个熟脸一点也不奇怪，完全不用这么咋呼。 估计小八也是明白他为什么被集体鄙视，又特意说了一句：“别冲我翻白眼，你们仔细看看，那人你们也认识，刚才都没注意吧？一会儿别尖叫啊。” 老大说了句：“不尖叫，尖叫不如脉动好喝。” 我们没理老大，老金爷听了小八的话边回翻边问：“哪张？你说的是哪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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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盯着屏幕上回翻的照片，忽然用正常音量说了一声“停”。 然后大伙就看到了屏幕上的那张照片，这次我们看的很仔细，然后就真的有人发出了尖叫。 照片上是一张合影，前后两排，看起来一共有二十来人，照片上方一条红色的横幅上用黄色的正楷写着：赛文日化用品有限责任公司滨海城分公司全体员工。下方后排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前排站在最中间的是老金爷，老金爷身边是个看起来挺美艳的女人，目测三十上下的年纪。 这都不重要，重点是，在老金爷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姑娘，那姑娘留着齐耳的中分短发，戴着一副挺大的黑框眼镜，这张脸虽然我们之前只见过一次，而且还是看的照片，但是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所以我们都认出了她，正是在海上皇宫时看过一次照片的那个姑娘，小翠。 而在老金爷身边那个女人的另一边，则站着另一张熟悉的面孔，西装革履，面容清秀干净，一副少年有成的样子，之前我们管他叫小熊，这名字是我们宿舍给他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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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六百万人口的城市有多大？大到可能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的两个人，都没机会相遇。 一个六百万人口的城市有多小？小到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相见的人，冷不丁的就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八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被这张照片震撼到了，准确的说是被照片里的那两个人震到了，小熊和小翠。 此刻我们哥几个的表情都差不多，都是震惊紧张兴奋的同时又有一丝丝的恐惧，这表情好说不好拿啊。老金爷估计也是看到我们这有些奇怪的表情，这不是正常见到一个熟人照片应该有的表情，于是老金爷问到：“你们这表情…几个意思？这张照片里的谁你们认识？” 小七这会儿也是愣的，估计他平时也不看老金爷这些工作照，就没发现过这张照片，所以此刻跟我们的反应也差不多。不过他毕竟跟老金爷很熟悉，所以在我们都还没回答的时候，小七伸手指了指小翠，又指了指小熊。 老金爷看着这俩人，开始跟我们简单介绍起这家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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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七手指着的小翠，老金爷使劲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来，确实，一方面小翠本身看着就不是很出众，也看的出在公司里地位不高。另一方面据老金爷所说，那次培训是五年多以前的事儿了，现在他也只能叫的上吴总姐弟二人的名字，对于其他员工是真没什么印象了。 老金爷说完这张合影的由来，又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吴天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二开口问小七：“七仔，那事儿你没跟咱姥爷和老金爷说过？”老二说的自然就是那次鬼楼探险，小七有点迷茫的说：“没有啊，说这干啥？都是咱们小孩子的事。” 小七说完这句话，原本坐的离我们稍远的小七姥爷也起身走近我们坐了下来，老人家随口笑着说到：“怎么？你们有什么小秘密？” 小七大大咧咧的说：“嗨，没啥，就是之前我们去海上皇宫吃饭，吃饭的时候听有人说海上皇宫闹鬼，然后那天我们就夜里在里边抓了次鬼，没抓住。”说到这儿小七把手指向电脑屏幕上的吴天赐继续说：“鬼没抓住，倒是救了个人，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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