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换命】说一段中原古镇的阴森传说。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换命】说一段中原古镇的阴森传说。[第135页] |
作者:海殊途 |
首页 上一页[134] 本页[135] 下一页[136] 尾页[13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在那么一霎那,我失魂落魄,几乎要张嘴伸舌头去迎合。就在这要命的一瞬间,门上锁孔转转有声,门开了。 我吓了一跳,不禁扭头看去,只见郭火站在门边,冷笑一声,道:“这就搞上了?要不要我明天剪个大红双喜贴到门口啊?” 罗依娇哼了一声,把我缠的更紧,脸却埋在了我怀里。我当然不会推开她,只是挑衅的看着郭火,道:“干你何事?” 郭火愣了愣,遂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看出不好反驳。接着,他居然软声哀求道:“王大哥,行个好吧,我一个小经理担不起这个责任。万一你们俩搞出人命来怎么办呀?明天我就去派人采购那个,怎么样?今天还是请罗小主安生归寝吧。卖我个面子如何呢?” 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一见他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居然有点挂不住。便推开罗依道:“那就明天再说。” 罗依怨恨的瞪了我一眼,便低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装作没看见,直接坐下来抱着膀子,看郭火如何处理,心里暗恨没顾上反锁门。郭火等她跑了,却关上门,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递过一支烟。 我接了,道:“你什么意思?” 郭火吐了个烟圈,道:“老王,你这是重色轻友,脑袋被乳沟夹扁了。——哎,你别瞪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女人来路不正,你万万不能招惹她。” 我笑道:“确实,她太主动了,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我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一般人,无才无貌,根本不值得她来示好。所以她的行为太异常,而且似乎在刻意激起我对你的怨恨。话说,她既然来路不正,也不想在这里呆,你干嘛不把她放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郭火啧啧道:“你这话前半句很明白,后半句怎么又糊涂起来?她要是能自行滚蛋,我郭火烧高香送她!可惜她赖在这里不走,上边又不发话,你让我怎么办?” 我暗暗点头道:“那这么说,你没胁迫过她?” 郭火几乎笑出声,道:“胁迫?她胁迫我还差不多,就像刚才她软硬兼施胁迫你一样。可惜老子比你有品味,脸不白,眼不大,个不高我才看不上!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就没出息了,不也是柳下惠在世坐怀不乱么?!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 |
郭火若有所思道:“她跟你们不一样,是一个美籍教授硬塞进来的。那个美国娘们跟上边有合作关系,所以我也没办法。我提醒你,也许她就是为了钓你这样的人。你也看见了,其余的病人不是太老太木就是太小太嫩,只有你正当年,很合适。” 我闭上眼,心道,罗依原来是文太心的人,怪不得耸肩和搔首弄姿时有点美式做派。她的眉毛被修扯的很细很高,这种眉形在大陆早就落伍过时,在洋人那边却是典型的东方美女的派头,她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末了,郭火拍怕我道:“好自为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要真想交女朋友,我就跟上边说说,派个可靠的人过来和你正正经经相处。” 我摇摇头道不感兴趣,郭火便关门离去。是夜,我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心里一波接一波的冷笑,文太心想钓我这条鱼,便放下饵料。她也不想想,指不定最后谁钓谁。 次日,我没能见到罗依(磨铁更新),郭火却形影不离的跟着我,一连跟了半个月,使得罗依无从下手。 她只能站得远远的,哀怨的看着我,有时甚至泫然欲泣。我趁郭火转头时,便对她无奈笑笑,每当这个时候,郭火就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会猛地拍我一把,大声道:“非礼勿视!” 郭火,罗依,我,我们三人构成了一个奇特的三角关系,起码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样的。但我要从这个三角关系里得到最大的利益,眼下似乎更应该去接近罗依一些,也许我能从她那里得到关于失踪的李端白和江疯子的下落。 |
休假的尽头还是那样遥遥无期。我冲郭火打听,他只能摇摇头,遗憾道:“老王,对不起,我没有接到上边的通知,现在不也只是过了一个多月吗,你再忍忍吧,等到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还不行吗?”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有人情味的狱卒。所以我不讨厌他。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盛夏。由于天气炎热,白天无人出去放风散步,于是度假村晚上特地准许大家伙夜间出来散步。 郭火到底还是不放心,一直跟在我身边,像是一条模样怪异的看家狗。罗依也似乎看出来自己没有胜算,便只好收敛起来,平日里难得一见。平日里倒也清静,但一想到李端白和江疯子,我就百爪挠心,不得片刻安稳。从失去李端白等人的消息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而我甚至不敢肯定他们在哪方手里,更遑论生死。 |
这天傍晚,郭火一如既往跟在我身边。我却不管不顾,往后边山上爬去,直到高处,方才往下看。只见那丛林莽莽,入目全是一片雾气腾腾的黑。亚热带丛林里有时会升起瘴气,使误入其中的人畜暴盲或者暴毙。夜风徐徐,我掏出烟来,递给郭火一只,郭火却摆手拒绝,也把我嘴上那只烟揪下来,道:“不能抽。” “为什么?” “你要抽烟,就需要打火,我们所在的地点就会在黑暗里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你永远不知道黑暗里都藏了些什么。” 我耸耸肩,将烟放回盒里。突然,我发现南边的丛林里,似乎有一串黄色的灯火,徐徐向东忽忽闪闪的飘动着,便指着道:“你看那是什么?” 郭火肃然,诡秘的说道:“那是几十年前死在丛林里的怨魂,在找回家的路,俗称鬼打灯。如果你真的走到跟前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离得很远很远,才能看见他们。因为他们并不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上。” 我想了一下,道:“这是迷信的说法。你说到跟前就看不见,倒是类似于海市蜃楼,也许他们真的在某地存在,被湿度或者温度不同的空气折射到了这里,并非不存在。” 郭火笑了一声,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十八岁就当兵,在部队进修,所以有些文化课没跟上。随他去吧。”他松闲的跺了一下脚,突然低叫一声不好,就拉着我往下跑。 我甩开他,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度假村里。郭火撒丫子跑进值班室,突然打起电话来:“5014在吗?5014在吗?我这里是‘神禁’。有异常情况要报告,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可能接近了这里,请加强警戒,谢谢,完毕。” |
我在旁边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郭火挂了电话,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是他们。” “他们?冤魂吗?” “是你大爷。”郭火咧开了嘴,道:“多亏你刚才提点,要么我就真以为是鬼。我来这里不算长,但是听以前的经理说过,会有一些毒贩越境。要真是毒贩倒也不要紧,他们主要目的是接头,但是有那么一伙人,他们的目的却是这个度假村。” 我问道:“干什么,抢人吗?” “不是,事实上,我和之前的几任经理也不太清楚他们要干什么。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所以他们要干的事情也无从得知。这里的位置很隐蔽。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实行宵禁,晚上的大灯全灭,只能开台灯了吧。就是为了不被发现。” 我道:“既然如此,干嘛不换个(磨铁更新)戒备森严的地方呢?” 郭火把腿翘到台子上,道:“笨蛋,那样就等于把位置告诉他们了,戒备森严同时意味着人多,人多就要口杂,你明白吗?” 我道:“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搜索这个度假村?” 郭火笑了笑,道:“你应该看过科幻小说吧,有些小说会假设人类其实是被一个造物主那样的东西监视着的,出于某种目的。但一旦人类的发展超出了造物主的预期,或者造物主要对人类开刀时,就会出现一些怪人潜入人类社会,暗中做手脚。” 我想起来佟静说的神秘势力,不禁道:“这很扯。为什么不把他们逮起来?” |
郭火嘲笑道:“看来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初中小孩打群架的阶段,当场把对方干趴下就算赢了。其实把他们逮起来很容易,但是没用。更聪明的做法是暗中监控,弄清楚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这样才能找准时机,将其连根拔起。” 我道:“所以你把罗依留下来了?” 郭火没说话,低头思索。我又道:“罗依的背后是那个美籍华裔女人,名叫文太心,她很可能是‘造物主’在人群里找的代言人。罗依已经进来了,就证明此地很可能已经暴露。” 郭火闻言,若有所思道:“只要她出不去,钻不出这片山林,就没法去报信。她进来时我们搜过她,确保了她没带什么要紧的东西。” 我摇头道:“小心点吧。老美的技术精尖得很。没准无线电定位设备就藏在她的发夹和耳环里。” 郭火扑哧一声笑起来,傲然道:“你太小看人了,你知道这个度假村地底下埋藏着什么玩意吗?无线电干扰检测设备一应俱全,只有特定的信号才能送出去,此外,我就是给你电子地图,和指南针,你也出不去。全国这样的地方,不超过四个。这里比大海里的一滴水还要隐蔽。” 我也笑了:“这么说周围是奇门遁甲了,阵法摆的真厉害。” 郭火哼了一声,道:“所以别再往床底下藏干粮了,脏不脏啊?还召引老鼠和蟑螂,恶心。” 我面上有些挂不住,叹道:“谁愿意在这里呆着啊,真跟坐牢一样。再呆下去,我真的会变成疯子。” 郭火马上接起话来:“你坐牢,我不也一样!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想出去啊?你女朋友真的那么漂亮?” 我苦笑道:“不是女朋友,是朋友。我的朋友被文太心一伙害得神秘失踪,我还没来得及救他,就被押送到这里来了,你说我心急不心急?文太心和上面有合作,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为什么就不能把她扣起来,而让她四处为害呢?!” |
郭火疑惑的皱起眉头来,良久才道:“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消化不了。你最好从开头讲起。算了,明天再说吧。” 我转身出门,却又回头道:“‘他们’找不到这里来吧?” 郭火打了个手势,道:“你安心去睡吧。我要值夜班。” 我回到住处,却总也不能入眠。便在黑暗中睁眼躺在床上听虫鸣。窗外月光极好,我将视线投向窗外,却发现一向关的严实合缝的纱窗却被人拉开一条大缝,此处蚊虫又颇猖狂,不禁下床去掩。 我的住处是二楼,此处的小楼多依山势而建,从边上爬坡就能够得到窗台。所以前些天罗依从窗户里爬进来时,我并不感到吃惊。而此时,我站在窗前,想着郭火刚才说的话。郭火似乎对此处的隐蔽性非常自信,而这种自信里包含的并不仅仅是狂妄。 我临窗站了一会儿,便感觉眼皮沉重,遂上床去歇卧,不多时便沉沉如梦。梦里,似乎我身处一间旧式房屋里,窗棂上糊着一层发黄的白纸,我似乎坐在炕沿上,对面的男人转过头来,对我道:“今天感觉如何?” 我一见那张脸,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雪白秀美的一张好面孔,正是李端白,而他身上穿了件半旧不新的深蓝色棉袍,样式比我在淞阳镇赌场里见的那身更加长大。 只听得‘我’道:“不怎样,只觉得喘不过来气。” 李端白起身冲‘我’走来,手里端了一碗像是汤药的东西,道:“喝吧。”‘我’接过来一闻,居然夹杂着一丝血腥气,却闭住气端碗一口喝干,擦擦嘴,道:“没用的,你也知道。” 李端白叹了口气,道:“即使能多撑上一天也是好的。” ‘我’却嘻嘻笑道:“老李,你下不去手,不如我自行了断如何?反正我在世间也是个祸害。让我看看今天变成什么样了。”说着去桌上拿来一物,竟是一面铜镜,照人的一面打磨的溜光,真是半点锈斑也无。 只见‘我’将镜子拿正了照看,只见那镜中映出一张奇特的面孔来,轮廓像人,眼睛却像兽类,棕黄色的瞳仁里有一条椭圆形的小孔,随着注意力集中和情绪波动而缓缓变化着,而头上耳边处却又较之寻常人上提,形状尖如狐耳,且长满了一丛一簇的黑色毛发,再看那握镜的手,枯瘦如柴,指尖尖锐而弯曲如钩,分明是一双兽类的爪子,可见此人是一副怎样可怖的怪相! |
我梦到此时,也禁不住悲伤绝望,呜的一声嚎叫,就醒过来。此时夜光时钟正好指在凌晨四点。窗外却已微微放明。我知道我方才入梦所见,乃是和五一黄金周时在猧居里嗅到了犬头怪物散发出的信息素之后做的噩梦如出一辙,这种奇特的体验并非偶然。 按理说,我应该是接触到了梦里那位长相奇怪的老兄留下的信息素。可屋内只有我一个,莫非那妖怪兄藏在床底? 我跳下床来,光脚伏地趴下,贴地一看,床底除了我藏的干粮之外,再无任何东西。我顿时生出几分焦躁,将立柜门,卫生间门一一打开搜查,也并无任何可疑痕迹,当真奇怪。 我坐回床沿,由于睡眠不足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梦里的李端白与现在并无二致,却穿着那么厚那么老气的棉袍,真不知他是在哪里与那位妖怪兄交谈的。 而那位妖怪兄喝的东西,似乎掺了血。民间有云,黑狗血可以驱邪,那他副怪相很可能是鬼上身,所以托道长李端白来救治。而救治效果显然不甚理想。在这个奇怪的梦里,我可以感同身受,体会出他深深地绝望,悲伤和那种近乎奇怪的不舍。 |
这种悲哀感染到了我,使我渐觉心神不安,于是喝点水又继续躺倒。谁知一闭眼,却又恍然入梦。 只见触目仍是那间老旧的堂屋,四下里黑灯瞎火,唯有屋中火盆的红光不时明灭。‘我’鬼鬼祟祟抬起身来,张望了一下,果然屋内独有‘我’一人。 于是‘我’抽出所盖被子,狠命扯开了粗布被面,探手入内,居然掏出一把手枪来。凭着我对枪械的知识,看出这是一把上上个世纪流行的古老左轮,未及再细看,‘我’便拨开弹夹转了转,子弹还有两粒,遂将弹夹复位,抬手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要扣动扳机。 就算在梦里,我也禁不住大惊失色,这妖怪兄居然想自杀!而且目前枪支管制很严格,天知道他怎么搞到左轮手枪的。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屋门却被人一脚踢开,来者裹挟着一阵风雪就闯了进来。可怜妖怪兄还未下定决心,便打起哆嗦手抖个不停,被来者一把缴下枪,摁在铺上。 更奇怪的是,无论是妖怪兄还是来人,似乎都异常沉默。对于自杀未遂者,此时此刻一般会对救命恩人拳打脚踢,又抓又咬,嘴里还要嚷嚷道“救我作甚,让我去死”,等等。然而妖怪兄只是抬开救命恩人的手,冷冷道:“城外又添了几条人命?” 来者哼了一声,把缴来的枪扔出门外,再仔细掩上门,弯腰从地上拾起褡裢拍打了几下,抖落出一只肥大的野兔,遂又掏出几块干粮,递到‘我’眼前,道:“吃吧。” ‘我’摇摇头,道:“不饿。再这样下去,你们会因为我困死在这里。”然而,那只拿着干粮的手却不依不饶的杵在眼前,‘我’不由得顺着这只白手往上看去,果不出所料,正是李端白。 只见他浑身落满雪花,一些已经融化,将袍子濡湿了一大块。脸却较之平常明显消瘦憔悴,且眼眶深陷,在昏暗的火光中几乎凹成两泓深井。 看来他们此时的境况很糟,口粮告急,可为什么不想办法出去呢? ‘我’苦笑两声,终于掂起那块黑乎乎的干粮,咬了一口。那干粮似乎是掺了麸皮,稻草和泥沙,口感粗砺的直拉嗓子,这年头从哪儿找这样的干粮呢? |
只见李端白也坐下来,将野兔拨皮剔肉,架在火上烧烤。门口传来橐橐的脚步声,‘我’抬头看时,却是一个道姑模样的年轻女孩子,只见她也是满脸枯槁,低声道:“小都说,知州大人带人往这边带兵过来了。” 我吃了一惊,知州大人?这是哪年哪月啊?再看这个道姑模样的女孩子,从头到脚穿着棉袍,腰里系着一条丝绦打成网络一样的腰带,样式很别致。她胸前甚为丰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却肯定没带胸罩,难道就不怕下垂吗? 我正在愣神,冷不防李端白收拾了几下,拿出一物来。却是一个光华璀璨的小东西,类似于装了发光二极管的水晶镇纸,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使我从梦中抽离。那一瞬间的感觉正和我在开元夜总会黑灯的那一瞬间极为相似。 我不由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外边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缝洒进来,已经临近正午,肚子里饿得厉害,遂去餐厅吃饭。自从偷藏食物被罗依发现,我便很少再做这些勾当,况且郭火已经数次明里暗里对我宣称,我出不去。 我取了饭菜,坐在桌边刚要下口,眼角却飘来一片裙裾,多日不见的罗依,终于接近了我。这全要得益于郭火昨夜值班,白天在补觉,所以没能盯住我。 然而,这片裙裾只是在我手边蹭了一下,却又飘然远去。我只觉得脖子里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我强自镇定。等无人注意时才往后脖颈处一掏,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纸鸢,等出去了才展开,只见上面写到:“今日正午一点,后边山上凉亭处,有话对你说。” 我准时赴约,倒没打量着会遇到好事。果然到了地点,罗依也只是靠着凉亭柱子,冷冷的看着我。 看来软的不行,她要来硬的了。 我没打算靠近,便在凉亭下抬头问道:“什么事?” 罗依嗤笑一声,道:“多日不见,你的胆子又小了不少。昨天夜里睡得好吗?”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心道那位妖怪兄的信息素果然是她投放的,怪不得窗户被拉开一条大缝。敢情这里的监控全是摆设,假如罗依要谋杀我,只需趁我睡熟,从窗里闯进来即可。 然而罗依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道:“没那么容易的。昨天好不容易的找了一个机会,所有监控全都被另调做他用了。” 她所言与昨夜我和郭火发现的入侵者一事不谋而合。我不禁说道:“你是和外边那些人一伙的?” |
罗依嘴巴张成了鸡蛋形,半天才点头道:“不错。但你说的不全对,我和外边那些时刻都想找到这里并闯进来的人只有暂时的合作关系,我听令于另外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是文太心吧?你实际上也姓文?” 罗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确实听令于文太心,但我没有姓氏,就叫罗依。阳明,自从我们俩认识以来,我确实在一些细节上撒了谎,现在你问我什么,我也都照实对你说了,我们可以坦诚一些,对彼此更有好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于是我三两步爬到凉亭边上,跨过围栏,正好落在她面前,道:“李端白和那个姓江的在哪里?是不是在你们手上?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昨天我梦里那个妖怪模样的男人又是谁?” 也许是我咄咄逼人,也许是我吐沫星子溅到了她的脸上,只见那罗依后退一步,道:“你冷静一点儿,我只知道一小部分!你说的那个人我只是在档案里看见过,我听说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吸了口冷气:“死了?!” 罗依摇头:“不是的。我也不知怎么对你解释,因为文太心的支持者,包括你的支持者,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弄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磨铁上更新,你明白吗?那是前所未有的未知领域,甚至已经超出了时空的范畴。” 我凶神恶煞的啐了一口,上前一把拧住她的小细胳膊道:“别他妈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老子学了十几年物理,从没听说过你说的这玩意儿,给个明白点的,到底在谁手里?说!” 罗依疼的尖叫起来,空闲的另一只手便胡乱往我脸上招呼,冷不防我脸上便被挠了四道血印儿。见她失态,我反倒冷静下来,一下又扭住她的爪子,用两腿夹住她道:“老实点,不然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
有那么一瞬间,我从罗依发青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凶悍诡异的神情,好像将要发威的雌豹,但转瞬即逝。她立刻变得乖顺无比,柔声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你要让我说,那我只能这么讲,他在文太心手里,但文太心也掌控不了局势,所以奈何不了他。” 我放松下来。她接着道:“昨天晚上,我趁着监视器转换视角的十几分钟空档,溜进你的房间,在你的枕头下放了一点挥发性的东西。那东西是文太心交给我的,据说来自于敦煌的一座道观中,我们也不知道这点东西会再现出什么样的场景,只是试探一下。阳明,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回忆一番,便将昨晚梦境简略叙述一遍,这期间我略微松手,将她放开,可是罗依并没有逃开我,而是像个真正的女朋友一般靠在我手臂上,静静地听着,等我讲完,她却苦笑道:“阳明,你知道我放的东西是什么吗?那是文太心他们从敦煌那座道观里某间房子的墙上,取下的一点风干的人类脑浆残渣。你说的那个妖怪模样的男人,最后应该是用枪崩了自己的脑袋,自杀成功了的。” 我咬了咬牙,道:“可是我却没有梦到最后。你还有那东西吗?我想再试一下,兴许会得到更多信息。” 罗依低声道:“没有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吗?那间老屋已经荒了一百多年没人住过。那点脑浆组织经过测定,被发现大概来自于一百四十年前。所以你梦里所见的事情,应该发生在清末。” 怪不得梦里那个胸部丰满的漂亮道姑不穿胸罩,原来竟是没得可穿。可我转念又一想,惊道:“可李端白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是和李端白长的一模一样的另一位道长?” |
罗依娇声笑起来,脸上和眼中已经恢复了我初见她时的那种风采,只听她道:“你真傻,你和那个李端白做了那么长时间朋友,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这话倒和佟静说的一模一样。我何尝不觉得李端白举手投足间和我们有着天大的不同,那是一种来自于古老岁月里的圆熟的沉稳,以及那种只见于古代传奇小说里的风流蕴藉,衬得我和黑毛猴一干人等简直如同活猴村夫一样笨拙毛躁。 罗依看我出神,却缓缓道:“阳明,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梦里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自杀男人,很可能也出自于你的家族,他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样正常,可是后来就变成了那副可怖的模样。” 我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心里的惊骇达到了极点。自从来到这里,晚上睡不着时我便去翻阅侯相山那本志怪小说,没想到那里的情节居然似曾相识。侯相山和他的师傅共同的朋友查理王,后来不知怎的被一只黑狐精附身,磨你懂的铁上更新,变得面目如妖怪。后来,侯相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师傅,却是一八七七年的春天。他那位神通广大的师傅从敦煌戴孝而来,给他带来了查理王的一半骨灰,二人洒泪相别,从此师傅便再无影踪。 如果这小说里的事情和眼前是巧合,那么未免太过离奇。如果非要对号入座,那么梦里的妖怪兄就是查理王,侯相山的师傅就是李端白。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狐妖附身这点,放到现在谁也不信,那查理王多半是染上了什么怪病,才落得那般面目可憎。 一想起传染病,我不禁寒毛直竖,浑身发痒,便推开罗依,把手往身上抓了两把,又摸了摸脸。罗依仰脸看着我,映着树荫里透出的阳光,她的瞳仁晶莹剔透,显得更加无辜动人,似乎她脸上的忧虑也是真诚的,倒使我不自在起来。 |
于是我问:“这和我什么关系?” 罗依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这位查理王的体质很可能和你一样的,你们的血都能缓解李端白的病症,这也是李端白为什么接近你们的原因。所以你有可能会变成查理王那样。” 字字锥心,等我回过神来,罗依却急急忙忙地翻出凉亭,钻下草窠走掉了。我揉揉眼睛,定睛往凉亭下一看,果然见那郭火一边张着大嘴打哈欠,一边手脚并用的从另一侧爬了上来。 “昨天监控怎么样了?”我揉了一下僵硬的脸,看着他如一条黄鼠狼钻过来,站在我面前。郭火却目送着那个在林中急急忙忙溜走的身影,做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口型。 我晓得他是气愤罗依又来钻空子,便提醒道:“以后下回转换监视器的视角,记得先转换一半再转换另一半,不要一下子全换完,轮番着来,不然会有死角。” 然而郭火却没应声,而是直愣愣的瞅着我的脸,我顿时有些不自在,便往脸上拂了两把,触手皆是胡茬,确实邋遢,但并未沾着饭粒,便不满道:“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郭火愣了一下,便喃喃道:“你的眼睛不对劲。” |
我道:“怎么不对劲了?” 郭火不语,急拉我往山下溜去,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容易到得厕所里,他却把我往镜前一推,道:“你仔细看看。” 我甩了甩手脚,趴到镜前。只见那天窗上射来的一缕阳光正好擦过我的鼻梁,眼中瞳仁被照的晶莹剔透,连晶状体后边的裂纹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瞳孔却因为瞬间那排山倒海的恐惧而瞬间收缩。 这双眼睛,已经开始透着点棕黄色的邪光,远非以前黄种人的棕黑色了。眼白较之先前,似乎小了一大圈。如果不用力大睁,那么整个眼睛都被眼仁占据,只留下边上一圈青白色。 我惊骇万分,已经不记得中午起来时照没照过镜子,镜中的眼睛是否还正常,眼下,我只能确定,昨日早晨还是没有任何异状的。 我感到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个不住,因为这双眼睛并不陌生,我在梦中查理王的镜子里见过。难道就像罗依所言,我以后也要慢慢变成查理王吗? |
首页 上一页[134] 本页[135] 下一页[136] 尾页[13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