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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诡![第96页] |
作者:三分江湖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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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九岁红就奇道:“咋了?你这咋混的?我来天津连碗羊肉汤都喝不安稳了?你就说你这梅家掌事的还能做吧?要觉得吃力,我跟我哥说一声,给你安排点人过来?” 这实际上是等于准备变相帮梅花老九了,梅花老九刚说要请我们去喝羊肉汤,这车刚离开自己的别墅就变卦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现在的局势并不妙,起码出门喝个羊肉汤是不安全的,所以九岁红才说了这番话,咋听好像是讽刺梅花老九一样,可关系到了他们这个份上,那就不一样了,这句话,就等于一个承诺。 梅花老九一摆手苦道:“锦瑟,你不管家事不知柴米油盐的繁琐,天津卫道上说了算的,又不是我梅家一家的,王、冯两家对我们梅家可是一直虎视眈眈,蒋门神我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对于王、冯两家,就连老爷子没退之前,也不敢托大,何况我这刚接掌梅家,局势未稳,很多以前效忠于梅家的人,还抱着观望的态度,我甚至怀疑,蒋门神这次叛变,后面都有冯、王、两家的影子,我自己虽然这些年培养了点势力,可和王、冯两家正面冲突起来,未必就能占到便宜,我现在是能少一事,绝对不多一事啊!” “刚才车子出门时,我看见了冯家的三十六路烽烟中的人,起码有三个,一个就躲在我那房子的墙角,一个躲在房子旁边第六棵大树上,还有一个伪装成了骑单车的行人,从我们的车子旁边一闪而过。另外,我还看见了王家的王耳朵,进入了旁边第三栋房子里。这还仅仅是我发现了的,藏在暗中我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现在通讯又方便,只怕我们的车子还没到赵老怪的羊肉汤店,那里已经成了龙潭虎穴了。”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暗暗寻思,看样子,这家大业大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暗中想搞鬼的人可不少,虽然我对天津的形式不熟悉,也不知道什么冯、王两家,可能让梅花老九这样的人这般忌惮,那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一想到这里,心中陡然灵机一动,梅花老九这人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属于那种能当成朋友,就绝对不应该立为敌人的类型,他现在刚刚接掌了梅家,确实立足未稳,外面又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如果我这个时候帮他一把,不知道能不能将此人拉为己用? 我正在琢磨对策,那梅花老九又继续说道:“之前冯、王两家和我们梅家虽然面和心不和,但还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过,这回却不见有什么顾忌,我估计他们已经暗中联手了,我不得不小心一点。” 九岁红的表情也难得的凝重了起来,脱口问道:“这么严重了?冯家连三十六路烽烟都出动了,看样子,还真是要动手了。” 我眉头一皱道:“这三十六路烽烟是什么意思?三十六个人吗?冯、王两家都各有什么厉害之处?” 梅花老九也没瞒我的意思,一见我打听天津的情况,一点头回答道:“是的,三十六个收集情报、跟踪、刺杀等等,什么都可以为冯家做的好手,个个精明能干,手段狠辣,而且对冯家掌事人冯京十分忠心,金钱根本无法收买,一向都是冯家的杀手锏,也是冯家能够在天津快速崛起的根本所在,在京津两地,除了李家的燕云十八骑,就数冯家的三十六烽烟最负盛名。” “至于王家,则是家族形式,从核心成员到手下办事跑腿的,都是王姓子弟,异常团结,掌事人王长风,老谋深算,人称王智囊,两个弟弟一混黑一混白,就是王家两尊门神,四侄三子一婿,分别在商政两界、黑白两道混的都不错,有一定的势力,合称王家八虎,刚才我提到的那个王耳朵,就是八虎之一,最善于打探消息,外号包打听。” “但家族式经营,利弊各半,虽然团结力空前,但也有任人唯亲的嫌疑,变相拒绝了外姓人的加入,所以总体上来说,王家的实力在天津卫三大家之中,排名垫底。” “而我们梅家,原先实力最强,可随着老爷子退隐,一众跟随老爷子混了一辈子的老人,也纷纷退出,安享天年,我培养的势力,虽然也有一定规模,但缺乏实战经验,目前来说,和两家之中的任何一家正面冲突的话,我可以保持不败,但想轻易取胜却也不容易,如果冯、王两家联手,我则必败无疑。” 我一听就心头一喜,和聪明人打交道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些事你不用说明白了,拿话一点,对方就会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刚刚一打探天津的形式,梅花老九就知道我是想帮他来着,所以才会将他所了解的情况,全盘端了出来,方便我参考。 但他这一说完,我心头也沉重了起来,这天津现在真的算得上是暗流涌动,虽然还没开始正面交锋,但三方都已经开始调兵布阵了,就看谁会先露出马脚来,蒋门神的事情,已经使我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几条人命根本算不得什么,第一个露出破绽的,那必定会遭遇灭顶之灾,就算不死,也不会再有翻盘的可能。 可从目前的情况上来分析,梅花老九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虽然还没到四面楚歌的地步,可也算得上是风声鹤唳了,冯王两家有极大的可能联手了,现在就在等梅花老九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即杀的机会,所以梅花老九才会施展霹雳手段,直接击杀了蒋门神,清楚内部隐患,因为他等不起了,这个时候,如果内部再无法稳定的话,那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 九岁红这时说道:“小九,要实在不行,我将燕云十八骑调来。” 梅花老九一摆手道:“不行,如果李家伸了手,就算我赢了,也无法服众,不能服众就绝不了别人的念想,打了冯家、王家,还有赵家、张家,以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这一次,不到万不得己的关头,绝对不能让你们李家的人伸手。” 我略一寻思,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虽然略嫌胆大了一点,却也是可行之法,起码可让对方暂时不敢妄动,拖延一段时间总是行的,以梅花老九的手段,只要给他一点时间整顿,必定能控制住局面。梅花老九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身居要位,肩负梅家一门兴旺之责,有时候未免会为安全考虑而畏首畏尾。 一念至此,当下一点头道:“确实,李家伸手的话,可以暂时缓解梅家的局势,可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所在,反倒会授人以柄,认为梅家能够保持不倒,是依靠李家的势力,对梅家、对老九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我一转头看了一眼梅花老九,话锋一转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对方暂时不敢妄动,不知道兄弟可敢试一下?” 梅花老九双目一亮,顿时笑道:“我就知道,能让李家大小姐非缠着不放的主,绝对是人中龙凤,杨兄弟,你肯在这个时候帮兄弟一把,这份人情,老九一定十倍奉还。” 我笑着摆手道:“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伸手援助就是应该的,何况,我这个办法,未必有用。” 九岁红性子躁,在一边听的着急了起来,伸手拧了我一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讲台面话,有什么办法,还不赶快说出来。” 这一下可拧的我不轻,疼的我龇牙咧嘴,知道再不说还得吃苦头,急忙说道:“我这个办法很简单,咱们今天,这碗羊肉汤非喝不可!不但要去喝羊肉汤,还就我们三个去,多一个人都不带!” 话一出口,九岁红就秀眉一皱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可知道,冯、王两家现在就等着小九落单呢!你别以为这里是天津,就没人敢犯法了,我告诉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去了。” 梅花老九却双目又是一亮,脸上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就面露喜色道:“好办法,敲山震虎,立威慑敌,可是,兄弟,真有如此把握?” 我当然明白梅花老九问的是什么,就像他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一样,当下一点头道:“以我的判断,冯、王两家虽然蠢蠢欲动,可真想要兄弟的命,他们也未必就敢大张旗鼓的出手,毕竟梅家老爷子只是退隐,可不是不在了,我相信他们就算动手,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耍些手段,绝对不敢全员尽出,试探性大于落实性。” “而且,这种行动,绝对不敢假手与人,万一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根据两家现有的实力来分析,出动的人不会超过十个,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赌一把!” |
我为什么会出这个主意呢?梅花老九刚刚接掌梅家,虽然心智、能力都有,但他还是缺乏了一点,那就是威望!之前梅花老九给人的印象,那就是个纨绔子弟,不然蒋门神也不敢就这么反了他,人们会害怕、敬畏和追随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纨绔子弟,所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立威,让别人改变对他的印象。 而今晚,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冯、王两家试探性的出手,为什么我会判断对方只是试探性出手呢?梅家始终压了他们两家一头,绝对不会是没道理的,他们不可能一点顾忌没有,像他们这种家大业大的主,走错一步,都会引来非常可怕的后果,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基本上不会盲目乱来。 我正是以此为依据,按常理推断,对方这次出手,一是试探梅家的实力,借此看出梅家还有多少忠心可用之人,墙头草类型的,在这种情况下,只会隔岸观火,而这样的人,在这种博弈之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忠心不二之徒,哪怕就算是一个武夫,都得计算得清清楚楚。 二是试探梅家这位新当家的能耐,看梅花老九怎么应对,如果梅花老九真的如外界所传是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真材实料,那就不需要再等待了,合两家之力,一举打垮就行了。三来也还是顾忌梅家老爷子,梅家老爷子只是退隐,而且他退隐了,还带着一大批在道上打滚多年的老人也退隐了,这已经足以说明了梅老爷子有多厉害,俗话说的好,虎死余威在,何况这头老虎还没死,若真想弄死他儿子,起码也得保证这头老虎的威胁性不大了。 所以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他们不会出动太多的人手,动静太大的话,难逃梅家的耳目,而且一定不会是核心成员,很有可能是一些花钱收买来的亡命之徒,这样真出了事,才有周旋的余地,才好推卸。 而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凭我的身手,正常的流氓地痞,十来个绝对不在话下,梅花老九的身手绝对不会弱,起码自保是不会有问题的。至于九岁红,从之前她和梅花老九的对话中,我就可以得出结论,李家的势力远非冯、王两家可比的,甚至梅家都得仰仗李家,而北京和天津距离如此之近,冯、王两家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小姑奶奶的存在,单凭她李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只怕就没人敢动她。 这样一来,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不但不可怕,还正好给了梅花老九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试想一下,在这个情势下,他身为梅家新晋当家人,还敢孤身一人带朋友在天津卫乱晃,吃亏不吃亏另说,就凭这份胆气,就足够镇住一大批人了。 九岁红是个捅破天不怕事大的主,别说我们三个去了,就让她一个人去她也不怕,梅花老九也是聪明人,我一说他就明白了过来,我再这么一分析,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咬牙就同意了,打开车窗对外面一伸手,打了个手势,后面那辆车明显慢了一下,似乎不大放心,又跟了一段距离,梅花老九再度打了个手势,这才岔入弯道离开了我们。 梅花老九干脆让司机停车下车自己回去,他自己开着车,一路出了城区,直接到了郊区一个城乡结合部,我一看就乐了,这地方就更好了,建筑普通性不高,以五六层的为主,巷子多出路多,四通八达,就算真遇上危险,逃命也好逃,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 车子一直开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口,停了下来,三人下车,梅花老九前头带路,直接进了巷子。一进巷子,我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之前算计的挺好,可没算到会进巷子,这巷子两边都是住户人家,墙高不好翻越,若是被人两头一堵,还真有点麻烦。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退可来不及了,暗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呢!我们退走没关系,梅花老九今天若是一退,这贪生怕死的名头就算扣实了。 梅花老九倒显得十分坦然,在前面没有丝毫的停顿,我心里暗暗佩服了起来,这家伙的胆子可不算小,虽然我分析对方不会出动太多人,可万一呢?他却这般悠然,看来我这一宝押对了。 三人顺着巷子七拐八弯的走了片刻,终于看见了一面破旧的旗子,黄底红字,斜出挑的挂在一根竹竿上,上面写着:“赵老怪羊肉汤”,由于地势实在那啥,一般人都不一定找得到,偏僻到了说不过去的份上,店门口也冷清的很,再配上这条狭窄破败的巷子,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店开在这里。当然,今天这小店里,肯定热闹的紧。 可九岁红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一边直接往店里闯,一边笑道:“羊肉汤!羊肉汤!赶紧先上三碗羊肉汤!” 我和你梅花老九对视一笑,人能活到九岁红这个份上,未免也不是一种福气,她才不管什么凶险,也许在她看来,冯、王两家,都不及一碗羊肉汤重要。 随着我一进门,果然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小小一个店铺,破旧的五张桌椅,已经被占了四桌,就剩中间一张空桌子,五张桌子呈梅花摆设,被占的那四桌,正好在四个角上,等于切断了我们所有的退路,而且那四张桌子上,每桌都坐了四个大汉,每人面前摆了一个空碗,看样子羊肉汤早就喝光了。 这十二个大汉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满身的杀气,满屋的森寒,十二个人挤在这小破店里,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沉静。 只一扫眼,我就立即评估出了这十二个大汉的实力来,应该都是些敢打敢拼的好手,其中有几个坐在那里气势沉稳,下盘扎实,双肩宽厚,双臂孔武有力,双手拳面之上带有厚茧,目光闪烁之间,凌厉异常,分明还是练家子,腰间也都带着家伙,看鼓起的模样,应该都还遵守着道上的规矩,带的都是尖刀、匕首之类的冷兵器。 这一看清了,我心也就放下来了,只要没带枪的,就不是问题,虽然有几个比较扎手的,我自信还可以应付得来,拳脚这玩意,是需要时间的,我跟杨爷爷在深山练了五年,可不是玩的,那几人虽然是练家子,可和杨爷爷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单从气势上我就可以判断,这几个绑一起,都不够我一个打的。 中间那张空桌子,摆明了是给我们留的,这叫请君入瓮,胆子小一点的,只怕会立即掉头就走,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梅花老九要是走了,以后都别想抬起头来。 梅花老九也没露一点怯意,直接走了过去,大马金刀的往桌子边一坐,和九岁红同时扬声喊道:“赵老,三碗羊肉汤!” 一条洗的发白了的蓝布帘子一掀,一个老头从里间探出半个身子来,约有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干净的蓝布衣服,袖子卷到了胳膊肘,腰间扎了条围裙,挺利索的一个人,脸上却带着一丝淡定,这让我有点奇怪,按理说,活到他这个年纪了,眼力价不可能一点没有,今天这场面,摆明了要出事,他就一点不害怕? 刚想到这里,那老头就板着个脸,嗡声嗡气的说道:“一碗一百,馍另外算钱,十块一张,先钱!” 我听的又是一愣,一百一碗?这羊肉汤是金汁熬的吗?十块钱馍在别人店里能撑不要不要的,他这东西咋这贵?而且这服务态度,也是绝了,就冲他这态度,能有客人来才叫怪事。 梅花老九却笑道:“咋改规矩了?以前不都是吃完了才结账的吗?” 那老头继续板着脸道:“刚改的规矩,这里是冯家的地盘,你是梅家的少爷,你们三家现在正在明争暗斗,现在人家冯、王联手,挖好了坑等你跳,你倒好,带着李家的丫头和一个毛头小子就来了,你爹也没这么大胆子,我怕你等会吃完了没命付钱,所以今天得先钱。” 我一听,好家伙,这可是全揭穿了,这老头不是一般人啊!要知道他这一番话,不但没给梅花老九的面子,连冯、王两家可一起得罪了,一个卖羊肉汤的,却敢不把梅、冯、王三家看在眼里,这老头牛逼啊! 更绝的是,这话那十二个大汉全听见了,却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梅花老九也乖乖的掏出钱包来,抽了四张红票子,笑眯眯的递了过去道:“你老说的对,三碗羊肉汤十个馍,吃饱了上路不饿,今天要真得躺这,临走前还能喝碗你老的羊肉汤,那也值了。” 那老头伸手接过钱,哼了一声道:“你爹的本事没学到,这油嘴滑舌倒是学了不少,你们梅家,尽出这种妖孽!” 一句话说完,眼睛一瞟那十二个大汉,又冷哼一声道:“都吃完了还不滚,占着座位,还让老子怎么做生意?” |
老头这么一骂街,那些汉子的脸色就变了,他们虽然算不上冯、王两家的核心人物,可冯、王两家请来对付梅花老九的,能是差劲的人物嘛!起码也是在地痞圈子里叫得响名号的,说白了,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亡命徒,老头这么一骂,脸面上可就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梅花老九笑着起身了,冲四张桌子旁坐着的那些大汉一拱手,笑道:“各位,不是我梅花老九不给各位机会,是实在不好牵连了无辜百姓,赵老爷子这小本生意,店面不大桌椅不多,我们动起手来难免打砸,咱们打杀完一走了之,人家接下来怎么做生意?我看各位也都是市井出身,应该能够体谅一下老百姓的难处。” “这样,各位先请店外等我,我一不叫帮手二不报警,就是有朋自远方来,我身为东道主,不招待一下说不过去,等我这两位朋友吃碗羊肉汤,就出来陪各位玩,是单挑还是群殴,悉听尊便,我梅花老九今天要是皱一下眉头,以后看见各位就跪下来磕头让路,现在就当给我个面子,先让我陪朋友好好的吃碗羊肉汤,你们看可行?” 这话一出口,我就暗挑大拇指,话说的敞亮,事做的漂亮,既给了那些汉子一个台阶下,还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气势也出来了,话说白了,就是我根本就不怕你们,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放在眼里。 他这么一说,立即就有一桌的汉子站了起来,带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实汉子,一看就是沉稳干练的角色,一起身走到那老头的面前时,还对赵老怪一抱拳,点了下头,才带着三个跟班出了店门,就在店对面的墙壁下,分开站好,看样子还真按梅花老九说的,出去等他去了。 这有人一带头,其余三桌的汉子也纷纷起身出了羊肉汤店,瞬间店里敞快了许多,店对面倒是多了十二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墙壁下一字排开,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看。 我们三个自然也不怵,敢来就不带怕的,三人就坐在最中间的桌子旁,有说有笑,梅花老九更是全程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用意很明显,就是给外面那十二个汉子看的,我手可没动手机一下。 片刻三碗羊肉汤端了上来,我看了看,店面虽然破旧,用的碗倒是十分讲究,景德镇蓝花细白瓷,十分淡雅,感觉荤腥气都淡了几分,浓白如乳液一般的汤汁,漂着几片切的非常薄的羊肉,撒上嫩蒜叶子,闻着有点香味,那馍更是平常,看不出来哪里值十块钱。 梅花老九和九岁红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来,溜着边的喝起汤来,吸溜有声,刚才在梅花老九那别墅内,一大桌子美味,也没见他们吃相有这么馋,我看的心头疑惑,不自觉的喝了一口,一口羊肉汤入喉,顿时就愣住了,这汤闻着看着,说实话也就那样,没什么出奇的,可这一入口却是浓香四溢,还有一点点的辣味,加上嫩蒜的淡淡蒜香,恰到好处的遮掩了羊肉的腥膻味,当真是人间美味。 我这一开喝,就停不下来了,片刻一碗羊肉汤就见了底,九岁红的一碗也光了,梅花老九一见,立即抬头喊道:“再来三碗!” 喊完一转头,对我笑道:“兄弟,这羊肉汤不错吧!不是我吹!天津卫现在啥最出名?什么狗不理,什么大麻花,都得一边站着去,最牛的就是咱赵爷这碗羊肉汤,别看没啥花俏,就是羊骨头熬汤,几片羊肉,撒点胡椒粉撒点蒜叶子,可同样的东西,给别人愣是做不出来这个味,这叫啥?这就叫牛逼!” 我笑了笑,点头道:“是好喝,可这价格,也不便宜,一百一碗呢!不过也确实值这个价。” 梅花老九哈哈笑道:“好喝往饱里喝,千万别给我省钱,我们梅家穷的就他妈剩钱了,多的都不知道该咋花,看见外面站着的那帮哥们没?为了点钱,把命都豁上了,傻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跟了我梅花老九,不用送命也有大把的钱赚,就是想不明白啊!” 我趁势就站了起来,对梅花老九笑道:“兄弟,我们俩相处的不久,我说实话你别介意,我们俩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来一趟,更没给你准备点土特产啥的,还让你花钱请我吃羊肉汤,要是啥都不做,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样吧!外面那十二个人站那里估计挺碍你眼,现在羊肉汤也还没好,我出去给打发了。” 一句话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梅花老九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迅速的看了一眼九岁红,很明显,他不知道我的底细,在向九岁红征询,九岁红看了看我,笑了笑一点头,梅花老九顿时脸色一喜,手就松开了。 我给了梅花老九一个放心的眼神,跨步就出了店门,手指一伸,从那十二个汉子的脸上一一掠过,沉声道:“哥几个,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这也不能白吃人家的羊肉汤,要不,我就陪哥几个玩玩?” 话一出口,就有一个青年壮汉直奔着我就冲了过来,一拳打向我的面门,同时口中骂道:“操!我就知道要出幺蛾子,敢情还带着保镖,兄弟们,先将这孙子料理了,拿下梅花老九,早交差早完事。” 我本来就是陪梅花老九立威来了,就没准备留手,他这嘴里不干不净的,正合了我的意,立即迎了上去,呼的一拳直击,直接迎上了那青年壮汉的拳头,就听咔嚓一声,那汉子的拳面指骨生生被我打折。 那汉子顿时惨叫出声,我并没有就此停手,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抬一折,又是咔吧一声,手腕跟着被我折断,随即抬起一脚,正中那汉子肚皮,直接倒飞而起,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之上,滑落在地,哪里还爬的起来。 我这边一得手,脚步不停,已经滑向了另外一个汉子,那汉子倒是有几分狠劲,眼见青年壮汉被我不费劲就打翻在地,却也不惧,一反手腕就抽出了尖刀来,冲我腰间就扎了过来,口中冷哼道:“兄弟,都是混饭吃的,别怪哥哥手黑了。” 我也冷哼道:“彼此彼此!”人随话走,一闪身躲开他手中尖刀,又一闪身已经到了他身体的一侧,一伸手抓住他手腕,发力一带,刀锋一转一圈,噗嗤一声,就捅进了那人的肚子,那人根本就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就被自己的刀捅了,两眼睁得好大,看着我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接连两人被我所伤,那四十来岁的沉稳汉子顿时喊道:“点子扎手,手下别抹黄油,兄弟们抄家伙一起上!” 我冷笑一声,这些家伙下手确实黑,毕竟风里浪里混过来的,但身手却不够看,之前有几个气势看起来不错,可这一交手,我就知道自己高估了他们,他们的气势,可能是刀口下舔血混出来的,对付一般人可以,可在我手下,根本不堪一击。 就在我准备大开杀戒,替梅花老九立威之时,店里那老头忽然端了两碗羊肉汤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转头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年纪轻轻的,下手这么黑,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混点钱不容易,别光顾着自己扬名立万,就把别人往残里弄,人家后半辈子还得过呢!留点手,也给自己积点德!” 一句话说完,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老头说的也有道理,这些汉子无非是拿点卖命钱而已,我还是手下留点情吧!一念至此,那带头的汉子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手中一把匕首直奔我胸口捅来,看位置竟然是心脏,丝毫没有留手的迹象,摆明了是想要我的命,这一下,我刚起的一点善念瞬间就熄灭了,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我手下留情,别人可不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什么好人。 心意一定,我闪身躲开那汉子的匕首,顺手一带,那汉子的匕首就捅进了另一个刚扑倒的汉子胸前,随即劈手夺下被捅汉子手中尖刀,一抖手就送进了那带头汉子的小腹之中,两人还没倒地,另外两个汉子已经又被我分别夺了匕首,刺中要害,对方十二人,刚一交手,就被我放倒了一半。 对另外六个,我没有追击,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们,倒不是起了善心放他们一马,而是那六个汉子已经吓的腿都抖了起来,站在那里愣是没敢上前,他们这些地痞混混,哪里见过真正的杀人伎俩。 我的目光越来越冷,看着那惊恐不已的六名汉子,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对我挥刀了,击到这样的人可没什么意思,当下冷哼一声道:“抬上你们的人,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都安生一点,梅家不是他们动得起的!” |
我这话一出口,那领头的汉子就嘶声道:“朋友,可方便报个名号?” 我冷笑了一下,沉声道:“怎么?还想着报仇?就凭你们,这辈子都没戏了。”我倒不是看不起他们,我说的是实话,拳脚功夫一定得从小学起,持之以恒才能有点成就,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筋骨已经拉不开了,再高明的师父,也不可能教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我随即转念一想,这是梅花老九的机会,又何尝不是我的机会,梅花老九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他能扬名立万,我又什么不能?虽然天津并不是我的地盘,留个名可不是什么坏事,当下就扬声说道:“不过,告诉你们名字也没关系,我姓林!叫林沧海!” 我之前对梅花老九说的名字是杨阿牛,但现在却报出了真名,一来是因为我迟早要改回自己的名字,二来也确实是想扬名,三来是不想继续骗梅花老九了,要想收拢人心,必须坦诚相待,我既然想和梅花老九交结,就不能再瞒下去了。 那汉子哪里听过我的名字,只是一点头,嘶声说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一句话说完,捂住伤口,一挥手,带着十二个亡命徒狼狈而去。 我转身走会店里,坐下喝汤,梅花老九笑眯眯的看看我,又看看九岁红,看看九岁红,又看看我,脸上那种笑容,有点玩味,九岁红面色一红,怒道:“看什么看?他就是林家的林沧海,姑奶奶我故意的,怎么了?” 梅花老九嘿嘿笑道:“没怎么?我只是当了回傻蛋,林兄说自己叫杨阿牛,我竟然就信了!” 我笑道:“兄弟,你不要介意,我之前不知道你的底细,故意隐瞒了一下,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梅花老九笑道:“不会!不会!不过,林兄,你报错对象了,你应该对我报真名实姓,对刚才那帮人报杨阿牛的,因为我们梅家和你们林家,从那七巧莲花盒开始,就算是合作关系,可刚才那帮人,那可是真的敌对。” 我笑道:“就凭那帮废物,我告诉他们真名,又能把我怎么样?” 梅花老九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摇了摇道:“非也非也!那帮人到没什么要紧的,但他们身后的人,却很是难缠,林兄弟这次替我出头,得罪了他们,只怕以后行走,要有诸多不便了。” 我眉头一皱道:“哦?他们还有后台?” 九岁红这时一翻白眼,插口道:“切,不就是青衣十八楼嘛!有啥了不起的!” 梅花老九没理会她,对我露出捉狭的笑容来,说道:“别的有没有我不能确定,但那领头的,是青衣十八楼天津堂口汤怀忠手下的一个小头目,青衣楼的人向来不敢接私活,此番来对付我,肯定是青衣楼也收了冯、王两家的钱,林兄弟,你这个篓子,捅的可不小。” 我一看梅花老九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家伙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所以他明知道对方有来头也不点明,而选择让我出手,就是要将我和他绑在一起,这家伙,当真狡猾的很。不过这也正合我的心意,他若真心与我交结,那可是求之不得,当下就笑道:“哦?这青衣十八楼这么厉害?” 梅花老九明显一愣,显然他对我不知道青衣十八楼的事有点诧异,还没来得及解释,九岁红就抢先说道:“一庙一村一掌舵,三帮四会十八楼,庙是五龙庙,村是八卦村,掌舵的指的是排教,三帮分别是马帮、盐帮、漕帮,四会是同盟会、小刀会、红枪会、袍哥会,十八楼就是青衣十八楼,都是些老掉牙的帮会组织,狂林傲李邪门张,毒马横柳巧手梅六大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些帮会,以后都记住了,出去别给我丢人。” 梅花老九一听,就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了,当下就笑道:“敢情林兄弟是真不知道,我就卖弄一下,给你说说,要不咱们这光喝汤也挺无聊的是不?” 说完也不管九岁红同意不同意,自顾说道:“这些帮会组织,大部分都有个几百上千年的历史,最近的也要到抗日时期,都是道上实力相当强劲的帮派,解放后,国家不容许道上的兄弟以帮会的形式存在了,所以都化整为零,转明为暗了,像五龙庙都没人知道在那里,漕帮大青龙,都已经好多年不露面了,还在不在人世都不一定。还有很多甚至已经因为大形势的趋使,名存实亡了,比如排教,随着交通的发达和航运的发展,已经剩没几个人,当然,剩下来的都是核心人物。” “再比如三帮四会,实际上也没剩多少人了,以前马帮兴盛,是因为交通不便,现在谁还用马走商?盐帮更不用说了,以前是盐缺少,有利可图,现在超市便宜点的一两块一包,没有了利益的趋使,解散是必然的。而同盟会、小刀会和红枪会,则是抗日年代的产物,现在国家富强,这三个自然也就消失了,剩一个袍哥会,偏安与四川一带,近年来,也鲜少听说还有什么大活动。” “所以说,这一庙一村一掌舵,三帮四会十八楼,真正留存下来的,也就剩八卦村和青衣十八楼了,八卦村由于地处湘西,向来不问世事,实际上就剩一个青衣十八楼。” “这青衣十八楼之前也一度销声匿迹,就这十来年的时间,发展的相当迅速,分别在除北京外的十八座知名度比较高的城市安了分舵,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物流、餐饮、娱乐、百货等等行业皆有青衣楼的身影,当然,每个城市的主业都是有所不同的,比如我们天津的青衣楼,主业是古玩交易。” “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青衣楼的本质,就是一个暗杀组织,青衣十八楼,原先就是十八个身手高绝的刺客组建而成,因为这十八个刺客行事之时,全是一袭青衫,青布蒙面,所以才得名青衣楼。所以现在的青衣楼,真正的行当仍旧是暗杀,而且仍旧奉行着青衣楼的规矩,从不用火器。” “当然,现在的青衣楼,不可能达到一开始时候的高度了,毕竟法制社会,所以真正的好手,也没几个,叫的响名号也就五六个,但这行当,有一个好手就足以镇得住了,大家现在都有钱了,谁又想一觉睡醒,脑袋没了呢?对吧?当然,林兄弟你也不用太担心,起码在天津,跟我在一起是安全的,青衣楼收钱打我一顿可以,杀我的胆量还是没有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梅花老九这是试我的胆量呢!看我对这青衣楼怎么个反应,说这一大堆无非是告诉我,在天津跟着他混,笑话!我还想让他跟着我混呢!但我也没有点明,毕竟他说的也有道理,青衣楼如果势力真的这么大,我还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在天津我当然不如梅花老九混得开,暂且还真得跟着他混。 但这个还不能挑明了说,不然未免有点露怯,当下就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青衣楼好像就有一个拍卖会,梅兄弟大老远的从湘西接了李姑娘回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是吧?” 梅花老九一点头道:“不错,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一天,这一天我看也快过去了,就在明晚了,八点一过,准时开拍。”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我们去好?还是不去的好?” 这一问,等于将问题又丢给了梅花老九,他想试我的胆量,我也想试他的胆量,我可不想我的兄弟朋友,会有一个是怂包软蛋。 梅花老九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当下一口气喝光了羊肉汤,将碗一丢,大笑道:“当然去!不但要去,咱们还要在明晚好好出一下风头,扬名立万要趁早,哪里还有比明晚青衣楼更好的机会!” 一句话刚说完,九岁红就啧了一声道:“出风头?在青衣楼出风头,可是要花大价钱的,我们李家每年也就拿个两三件,你该不会是想将梅老爷子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业,都给败了吧?” 这话一出,梅花老九就面色一苦,转头看我道:“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林兄弟给参谋参谋,这个风头我们该怎么出?” 我一听就乐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他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决意要去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对策,之所以问我,只是要看我怎么应对罢了,等于是又一道考题,正和我一样,对挑选朋友这事上,这家伙也是相当的警慎。 我自然是不能示弱,直接问道:“这个青衣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于拍卖会我更是没参加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玩法,你给我说一说,我琢磨一下,看看这场风头咱们该怎么个出法?” 九岁红一听,立即又是嘴一撇道:“玩法很简单,谁有钱谁是大爷!” |
梅花老九则笑道:“锦瑟说的对,说白了就是财力的较量。” 我笑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梅家钱多的都不知道咋花。” 梅花老九苦笑道:“我们梅家确实有钱,可问题是有资格参加青衣楼拍卖会的,每一个都算得上非常有钱,不是庞大的家族,就是巨富甲商,而且是全国范围的性质,真拼起来,我们梅家未必比得上其中一些人。” “何况,青衣楼的拍卖,可不是像市场上的那些拍卖会,会有几百件给你选,每一年只拍十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有些东西,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另外,这也是一次家族财力的展示,人脉交流的盛会,每一个参加的,都希望借此展现自己的实力,以求得更多的合作机会,所以竞争的十分厉害,很多时候,一件物品的成交价都是天文数字,就算我们梅家鼎盛时期,一次最多也就拿下三件而已。” 我一听就眉头一皱,反问道:“以你们梅家现在的财力,对抗冯、王两家,占不占优势?” 梅花老九想都没想,直接一摇头道:“缺的就是钱,你以为现在开战还是比人多拳头硬吗?时代不同了,谁有钱谁就有人,刚才那些人,不就是冯、王两家花钱买来的嘛!我们梅家虽然在天津卫三大家之中名列第一,可和其余两家的差距并没有太大,梅家有的产业,冯、王两家也一样有,虽然单一对比,我们梅家稳赢,但他们一联手,在财力上,梅家肯定要差一截。” 我顿时就乐了,又追问了一句:“如果现在送物品去青衣楼参拍,还来得及吗?” 梅花老九一点头道:“来得及,青衣楼的规矩就是从不预展,一直到开拍一个小时之前,都是优胜劣汰的制度,不管是谁送去的,是什么东西,只要送去参拍的东西足够好,就有机会上,当天开拍才知道入选的是什么,是谁的东西。大家比拼的,一是眼力,二是财力,三是魄力,当然,眼力这一环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能上青衣楼拍卖的,必定是绝世珍品。” 一句话说完,忽然睁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我道:“你的意思......” 我一点头道:“你猜对了,你刚才也说了,梅老爷子当家的时候,几乎每一年都会吃进一两件,来展示梅家的财力,这些东西虽好,可毕竟是死的,一旦和冯、王两家交战,可当不了钱花,现在正好青衣楼有这个机会提供给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些东西套出现金来呢?出风头也未必一定要买,如果能在青衣楼一年一度的盛会上卖个四五件,也是一种风头!” “何况,之前梅老爷子掌家的时候,都是买进,人们会形成一个惯性思维,认为今年梅家一定还会买进,冯、王两家为了挫梅家的面子,也会花重金和你争抢,事关三家的颜面,可能会远远超过东西本身的物价,如果你能弄四五件有资格入选,但又没有在青衣楼拍卖会上出现过的东西,再让个陌生面孔送去参拍,不让别人知道是梅家的东西,咱们再和冯、王两家一较劲,那效果就更就好了。” 梅花老九已经面露狂喜之色,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好主意!这样一来,在财力上彼消我长,我就有足够的资金和他们对抗了,我之前怎么就没到呢?四五件没露过面的好东西,我们梅家还是拿得出来的,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我淡然一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惯性思维!人所处的环境,会决定他的思维走向,你从一出生就是梅家少爷,一切的思维都按梅家应该有的尊严去走,而我则不同,我看事物,只看结局,至于过程,则完全忽略不计。” 说到这里,我又嘿嘿一笑道:“何况,我也不认为购买几件古玩奇珍,就能带来多少尊严!人的尊严,是靠人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所谓的宝物能够给予的。” 梅花老九一点头,直接起身道:“走!回家!”说完都不等我们俩一下,也没和赵老头打个招呼,直接出了店门,我和九岁红对视了一下,九岁红满脸赞许之意,似乎对我今天的表现十分的满意,当下两人也纷纷起身,跟随梅花老九出了巷子。 那十二个汉子被我教训了一顿之后,倒是没有人再对我们出手了,梅花老九开车回家,一进门就急匆匆的安排了起来,明晚就开拍了,确实时间够紧,我和九岁红也没再烦他,梅花老九让人安排了我们的住处,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们没看见梅花老九,九岁红问了下,说是出去办事了,九岁红呆的无聊,硬拉着我去逛了趟街,自己买了一堆衣服不说,还给我从头到脚弄了一身,说是晚上去参加拍卖,不能给她丢人,为了不给她丢人,还给我买了块手表,相当的昂贵,数字后面挂了好几个零,什么牌子我也搞不清楚,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商标,是个黑色的不标准十字架。 另外,还给我配了部手机,说是方便联系,我也没拒绝,实际上自从我认识她到现在,除了晚上睡觉时不在一起,其余的时间就没超过视线范围,这玩意对我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 但我的心思很快就被九岁红识破了,她当场就给我上了一课,从通讯方便的好处到现代科学对人类的帮助,最后做了个总结:“你昨天说小九是惯性思维,实际上你也一样有惯性思维,在大山里的几年,使你和时代有点脱节,这即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优点是你可以跳出时代之外看待一件事物的本质,缺点就是若跟不上时代,就会被时代淘汰。所以你就算不喜欢使用这些东西,也得学会怎么使用。” 她这番理论,倒是说的我心服口服,说实话,这让我对她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为了表示我听进去了她的话,我现场将她的电话号码储存了起来,当然,也是唯一的一个号码,这个小举动,又令九岁红莫名其妙的傻乐了好久。 有意思的是,在我们随后逛街的时候,我发现在我们的身后跟了好几个尾巴,始终跟随在我们不远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没有揭穿,也没有跟九岁红说,我相信经过我昨天教训那十二个壮汉之后,一般的人轻易不敢对我们出手。何况,和我在一起的可是李家千金,就算他们不顾及我的拳头,只怕也得顾忌一下李家的势力。 事实也正如我所判断的一样,几个人跟了我们大半天,九岁红和我逛累了,随便找了个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又带我修剪了头发,才叫了辆车,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了梅家,一回到梅家,九岁红非逼我立刻去洗澡,换上她给我买的衣物,实在拧不过她,也只好从了。 等换上衣物,我从镜子里看了看,差点没认出来自己,镜子里的我,和之前完全是两个形态,宽额浓眉,目若朗星,鼻挺口正,一头干净勒索的短碎发,显得极为精神,这些年的强劲训练,也使我的身材极为挺拔,双肩宽厚,胸膛健硕,双腿笔直结实,穿上九岁红给我新买的黑色西装,配上洁白的新衬衫,要不是我双手拳面上的茧子暴露了我的身份,完全就是一个公子哥儿。 换好着装一出来,九岁红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客厅等待了,一见我就惊呼了起来:“这下捡到宝了!”随即脸上又飞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红潮,迅速改变了话题,让我戴上手表,穿上新买的皮鞋,像个傻逼似的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给她看,还一脸花痴的模样,让我笑到不行。 两人说笑了片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这时梅花老九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笑道:“走走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有一个多小时开场了。” 说话间一眼看见了我的新形象,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怪不得锦瑟非要带在身边,林兄弟这副模样,不去做公关实在可惜了。” 他这话一说,九岁红就呸道:“梅小九,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 我一听就知道公关这个词肯定没啥好含义,也不去管,只是问道:“兄弟,我多嘴问一句,你送了几件东西去?又有几件你认为够资格参拍的?” 梅花老九嘿嘿笑道:“四件全中,先走吧!车上说!” 我一听有四件之多,心头又是一宽,三人出门,外面那三个富家公子哥也在,分乘了车辆,直接开向青衣楼。 一路左弯右拐,车子开出了城区,直向港边开去,我心中纳闷,这青衣楼难道不在繁华地段?但也没问,一直到了港边,下了车之后,一眼看见了一膄轮船,我才恍然大悟,所谓的青衣楼,竟然建在一艘船上! |
今天就这样,明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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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轮船并不算大,就和正常的客轮差不多,甲板以上部分全都改建过了,以木结构为主,用一根根的檩子木搭建起了三层小楼,从上到下涂了柳青色的颜色,楼顶四角雕有四个兽头,分朝东南西北四方,中间拱起,以一个红水晶圆球为中心,一看就知道是讨的彩头。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几个人到了,正顺着船上放下的梯子上船,我们一下车,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就回头扫了我们一眼,只一眼,我心里就陡然一阵森寒,这老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和一般市井老者无异,我甚至都没记住他的长相,可这一眼,却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直击我的心底。 在老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个豹头环目,狮鼻阔口,孔武粗豪,身大体魁,一看就是武勇过人之辈,另一个文质彬彬,白净面皮,带着黑框眼镜,举手投足,自带一股儒雅气质,两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倒是让人过目难忘。但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两人虽然不是易与之辈,可真正的正主,却是前面那个老者。 可那老者并没有多做停留,只看了我们一眼,就迅速的上了船,进了青衣楼中,那一文一武两人也跟随而进,但是上船之时,却低声交谈了两句,各自回头看了梅花老九一眼。 另外一个却是我的老熟人,正是在雁门山上,听了养父之劝而离去的金算盘,还是那副福态模样,甚至穿着装扮都没改变,依旧是一身红色唐装,手中抓着那把金光灿灿的算盘,满面笑容,正和另外一人寒暄。 这金算盘当日并没有看见我,所以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但他却认识梅花老九和九岁红,离的老远,就冲我们挥手示意,九岁红和梅花老九根本就没理他的意思,我则报以微笑,当初这金算盘是在听完养父陈述之后,第一个离开雁门山,所以我对他还算有点好感,起码这人还是有点道德感的。 正和金算盘寒暄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圆胖白净的面皮,也戴着眼镜,一笑起来两眼眯的就像个老狐狸,身材不高,最多一米七这样,穿着不算光鲜,一件麻布对襟的青灰色褂子,一条同料同色的裤子,脚上踩着黑布鞋,手里抓着一串羊脂白玉的佛珠,看上去一团和气。 但这个一团和气的中年男子,却没有理会梅花老九,不但没理会,一看见我们下了车,面色反而一沉,一甩手,就丢下了金算盘独自上了船,金算盘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正在上船的那中年人,面色有点尴尬,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留下来等我们。 梅花老九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种慵懒的神色,轻声对我说道:“看见了没?先上船的那老头就是王家的王长风,后面跟着的是他两个弟弟,身材魁梧的是天津地下拳王王长勇,教师一样的那个则是王长远,兄弟俩一黑一白,是王长风的左膀右臂。另外那个拿着佛珠装逼的孙子,就是冯家的冯京,别看他对谁都笑眯眯的样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笑面虎,一不小心,就被他吞了,连骨头都不吐。” 说到这里,又对我轻笑道:“不过,这冯京最讨厌我,因为我这人嘴贱,看不得人虚伪,总喜欢揭他的面具,所以他一遇到我,总是笑不出来,哈哈!” 我听梅花老九这么一介绍,立即知道该怎么做了,当下就一抬手,对那金算盘十分亲切的喊道:“金老,我们在这里,你来的倒早,比我们约的时间要早了半个小时啊!” 我这一喊,那冯京的身躯就一颤,猛的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看,随即就继续上船了。 可那金算盘的脸,却一下就苦了起来,天津卫梅、冯、王三家相争的事,相信像金算盘这样的老江湖肯定早就知道了,以他的圆滑,原先很有可能是想三家都不得罪,毕竟他在天津属于外人,得罪了任何一家,可能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才会即和冯京寒暄,又冲梅花老九挥手,之前可能还和王长风打过招呼,就是想在夹缝之中求个安全。 可我偏偏不让他这么做,我这一喊,直接将他拉下了水,让冯京认为金算盘是梅家早就约好了的,而金算盘当着梅花老九的面,偏偏还没法否认,否认了就是打脸梅花老九,得罪梅家,这样的傻事,金算盘绝对不会做,毕竟目前来说,梅家仍旧是天津卫第一大势力,而且我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权衡之下,他一定不会当面否认。 只要他不否认,冯京很快就会把金算盘是梅家这边的消息传给王长风,接下来的拍卖,他们很有可能会连金算盘也一起对抗,金算盘可是古玩大户,本来做的就是支锅的买卖,要是连金算盘也对抗的话,那冯、王两家怎么也得多花点银子,这才是我要的目的。 果然,金算盘脸色一苦,就以冯京听得到的声音笑道:“九少爷,上次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咱啥时候交易都行!” 我一听就乐了,金算盘果然是老江湖,一句话就将风险降到了最低,他本来就是做古玩生意的,这么一喊,即没挫了梅家的颜面,也侧面告诉了冯京,只是梅家找他买东西而已。当然,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但我们也没法当面揭穿,人家分明是想自保,我们要是揭穿他,道义上说不过去,双方都在睁眼说瞎话,谁也没法揭穿谁。 可梅花老九多聪明的一个人,一见我主动招揽金算盘,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快步上前,一把就搂住了金算盘的肩头,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无得意的看了眼已经到了船上,正在回头看的冯京。 冯京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进了船上的木楼,我知道,不管梅花老九对金算盘说的是什么,就算他骂了金算盘两句,都已经达到效果了,冯王两家,一定会把金算盘划分到我们的阵营中来了。 金算盘当然是明白人,一脸的苦笑,却无可奈何,只好和随后而至的我和九岁红打着招呼,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责备,还有三分诧异,三分戒备,很明显,他已经猜透了我的意图,但对于我这个全新的面孔,却不认识,又由于我玩了这手,对我产生了一定的戒心。 我也没解释,只是冲他歉意的笑了笑,拉他下水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在梅家大获全胜之前,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但为了达到目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行几人上了船,一进门,我们和金算盘就分开了,有人领着我们到了二楼的贵宾房,说是贵宾房,实际上只是一个隔断,两边放了沙发,中间茶几上有茶水点心,面向拍卖台的是一处栏杆,放了两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可以纵观全场,简单而不失淡雅。 我大概扫了一圈,拍卖台设置在一楼的正中间,四面各放了四排椅子,椅子旁边都设置了一个小茶台,应该是为一些普通商贾所设的,有些椅子上已经坐了人,也正有人陆续进场。 二楼一圈则被分隔成十几个所谓的贵宾房,靠在我们旁边的,就是王长风兄弟三人,冯京一人占了一间,占据另外房间的都是生面孔,但个个气宇不凡,或神色淡然,或从容不迫,或气度轩昂,或稳如泰山,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方枭雄,就是大有来头的巨富豪客。难得的是,那金算盘竟然也占了一间贵宾房,看来这家伙在青衣楼以前的拍卖会上,也没少花钱。 就在这时,九岁红忽然大叫一声,嗖的一下就到了栏边,冲着对面的一个房间摇手喊道:“哥!哥!我在这呢!”一句话喊完,一转身就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急忙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内有三人,一人坐着,两人站在他背后,可我的目光,却一眼就被椅子上坐着的那人所吸引,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男子,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身材修长,长发披肩,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那里,气度如山似岳,一眼看去,竟然让人有种不得不抬头仰视的感觉。 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正看向我,目光流转之间,锐利如刀,似能直穿人心,双目一对视,我竟然不自觉的急忙转移开了目光,目光一移开,心中就咯噔一下,这可是无形之中就输了,连目光都不敢和人家对视,这其中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梅花老九也对那边挥手笑道:“状元大哥,没想到今年你也会来凑热闹,看来今年青衣楼这场拍卖会,还当真是群雄汇聚,我要想出风头,还真得下点血本了!” |
梅花老九这么一喊,再加上刚才九岁红的表现,我要是还不知道此人是谁,那就傻到姥姥家了,当下不由得又看了对方一眼,毕竟是传说中的李家大少爷,李家最年轻的掌事人,年轻一代中名气最盛的状元李刑天。 这一次,李状元没有看我,而是用一种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对梅花老九笑道:“九弟,这次锦瑟在湘西遇险,多亏了你,谢谢了!” 梅花老九哈哈一笑,没有再多言语,这种场合,他身为梅家掌事人,对话的对象又是李家掌事人,多话反倒显得有点巴结李家了,这个度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掌握不住。 我却趁机看清楚了李刑天背后的两人,一个约有四十来岁,剃着大光头,光头上正中纹了朵极其妖艳的血红色牡丹花,十分扎眼,往脸上看,满面的横肉,一双眉毛淡到几乎看不见了,目光却十分凶狠,蒜头鼻子鲶鱼嘴,面相十分凶恶,身形高瘦,双肩宽阔,双臂奇长,一双手掌瘦骨嶙峋,如同鸡爪,站在李刑天身后,目光不停扫视,分明是在保护李刑天的安全。 另一个则是个低眉顺眼的小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从发型到长相、着装再到个头,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属于往人群里一丢,都不容易找出来的那种,站在李刑天这种光芒四射的人物身后,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一般人只怕都不会注意到李刑天身边还有他这么个人。 可我却清楚的很,往往这样的人,都是十分危险的人物,何况他是跟在李刑天身边的,常言说的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刑天这种人身边,绝对不会有废物存在的位置,所以我对这人,倒是上了心。 就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九岁红已经到了,直接推门闯了进去,一下从后面抱住李刑天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似的伏在李刑天脊背上,一边咯咯娇笑,一边说个不停,李刑天则佯装生气的呵斥她两句,随即就一脸溺爱的翻手拍了拍九岁红的脑袋,让九岁红坐在旁边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兄妹两脑袋凑到了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我看的出来,这李刑天十分宠爱这个妹妹,看向九岁红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宠溺,自从九岁红过去后,他脸上就没断过笑容,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欢喜和纵容,而九岁红也显得很是开心,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一边说话,还一边用手指着我的方向,估计说的事情和我有关,只是声音太小,别人不可能听见罢了。 那李刑天听九岁红说了片刻,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我报以礼貌性的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也对我点了点头,就又转过头去,一脸溺爱的听九岁红连比划带解说了。 梅花老九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林兄弟,你以后可得小心一点了,状元李刑天有三大忌讳,他这个宝贝妹妹,就是他的忌讳之一,曾经放过话,谁敢动他妹妹一根汗毛,他就杀人全家,是道上出了名的宠妹狂魔,锦瑟这么任性,一多半都是他宠出来的,不过也不怪,谁有这么个哥哥,谁都可以横着走。” 我笑道:“护短我信,杀人的话无非吓唬人而已,还当真杀人全家,再说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梅花老九嘿嘿一乐道:“你不信?呵呵,以前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不信,在北京有个富二代也不信,看上锦瑟了,锦瑟看不上他,这小子也是小鱼虾撵鸭子---命催的,愣是将李状元的话当了耳旁风,买通了锦瑟的一个女同学,约锦瑟出去逛街,然后借口口渴了买饮料,在饮料了下了药,可没等将锦瑟扛进宾馆呢!那富二代就被人捏断了喉管。” “然后那富二代全家都死了,爸爸、妈妈、佣人,连他家喂养的两条大狼狗都没逃掉,锦瑟那个女同学就更惨了,被砍了双手,卖去了大山里,给一个又丑又凶的老光棍做了媳妇,一跑就往死里打,听说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从那以后,整个道上混的,都没人敢动锦瑟,也没人敢不相信李状元说的话了,他要说杀人全家,那就一定杀人全家,剩条狗都算他输。” 一句话说完,梅花老九忽然面色一正道:“所以,不管李状元说什么,千万不要不信,不然的话,下场会很惨!至于和你有什么关系,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听的心里一寒,如果真是这样,这李状元未免也太狠毒了,护短正常,杀了那富二代也情有可原,可杀人全家,就说不过去了,自古以来,祸不及家人,何况佣人和狗犯了什么错,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嘛! 但他的出发点,却又是为了保护他妹妹,到了他这个位置,身边的亲人确实很容易受到威胁,如果不毒辣一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不管怎么说,这么做都过分了。 可他毕竟是九岁红的哥哥,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当下随口说道:“哦?做的这么绝?那他另外两个忌讳是什么?” 梅花老九笑道:“另外两个忌讳,一个是白马探花蒙长弓,满族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大草原上排名第一的好汉,听说从十七岁起,草原上就没人是他的对手了,他也是唯一一个和李状元打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的人。” “还有一个是榜眼文胆白欢喜,这个也牛逼,虽然身手不及李状元和蒙长弓,可智商高,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奇门兵法,笔墨丹青,就没有他不会的,就连李状元,也因为一时大意,吃过他的哑巴亏。当然,论综合实力,还是李状元最强,白欢喜次之,蒙长弓第三,这三个人,是年轻一代之中最拉风的,合称人间三杰,都是不世出的奇才。” 我一愣道:“这牛逼了,状元、榜眼、探花,前三名包圆了,道上还有什么特别拉风的人物吗?一起说出来我长长见识。” 梅花老九嘿嘿一乐,喝了口茶,正要再说,楼下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各位,时辰到了,请大家从现在开始,除了出价,不要大声喧哗,不然我的人会请你出去,另外,因为某些原因,本人不希望此次拍卖被大众知晓,还请大家关了手机,现场严禁拍照、拍视频等行为,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同时我也希望大家明白,这是我们青衣楼的拍卖,我们青衣楼每一件物品抽取百分之三十的份子,就有义务保护卖家的正当利益,拍卖时请各位量力而行,不要一时激动昏了头脑,如果喊了价又成交了,到时候拿不出钱来给卖家,我们青衣楼,会割了你的舌头以示惩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请各位谅解。” 这两句话说的不急不徐,声音也不是太大,却清晰的传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原本因为很多人互相寒暄而闹哄哄的楼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全都纷纷掏出手机来关机。 我探头看了看,见站在拍卖台上说话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自来卷的头发,一双鹰目,鹰钩鼻子薄嘴唇,留了两撇小胡子,往中间一站,四面不是豪雄就是巨富,却一点也不怯场,而且口出威胁之词,显然是号人物。 梅花老九也探了下脑袋,对我轻声道:“汤怀忠,青衣楼天津分堂的堂主,昨天你在赵老怪店门口打伤的那些人,就是他的手下。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找我们麻烦的,起码现在不会,拍卖期间,来的都是客,青衣楼的规矩严着呢!” 我见梅花老九说着话,已经将手机掏出来关了,又见对面的李刑天等人也纷纷关了手机,自然照做,同时心中对这青衣楼也加深了一点戒备,一个小小的分堂主,说话就这么硬气,连李刑天这样的人都买账,可见青衣楼的实力。 那唐怀忠见大家都关了手机,对门口的人一挥手,门口的汉子就将大门关了起来,随即几个汉子每人手里抓个黑匣子,在人群中走了几圈,应该是检查还有没有手机讯号出现,随即有人推门进来,手里也拿了个那玩意,转了一圈,对我们一点头,说道:“抱歉九爷,例行检查而已,九爷莫怪!” 梅花老九一挥手,那人又退了出去,我看了看,别的房间也都有人检查,看来这青衣楼对保密工作做的也十分到位,毕竟这种拍卖,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片刻之后,那些汉子纷纷对汤怀忠打了个手势,汤怀忠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又对大家一挥手道:“感谢大家的配合,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拍卖今晚的第一件物品,有请焦三兄弟!” 这个名字一叫出来,我就是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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