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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覆帝记》鲜于冶銋原创长篇:天下巨变时,那些人经历的波澜诡谲事……[第11页] |
作者:鲜于冶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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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后两节献三策,多处史料中早有记载,并非杜撰。梁代为立传也是史实。 即是史实难免与他人写法雷同,文中只是根据人物性格刻画稍加变通润色而已。 特此说明。 (五) 众人皆是一惊,心说这变法的主角儿,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今竟敢堂而皇之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拜见朝廷的股肱重臣,这胆色也是通了天了。 其实他们有所不知,自从李鸿章坐镇两广以来,广州几乎就成了各种新思想新流派的聚汇之地,同时也是各色潮流人物的往来交际之所。 这之一是因为广州临近香港,洋华共处,鱼龙混杂。这就像天然的大型鱼塘之中,各色鳞鱼虾蟹丛生繁盛,混入些石斑青龙,帝王蟹龙虾什么的根本显不出来。 再者就是李鸿章对异见之士有识之才的宽容态度,才使得这些人能够往来无拘。 他听说梁启超来了,慢慢对众人说:“我前几日就接报他已至羊城,也算出这几日他必来拜我,还真是应了!你们都没见过他吧?但此人经戊戌一败后,想必也成了惊弓之鸟,见有不少外人在,定不敢和盘托出。你们暂且去屋中回避一下,也听听他说些什么!”说罢对门仆说:“叫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人着淡黄色长衫在家仆的引领之下进入。 李白安等在屋中透过玻璃见到此人面容周正,眉宇精逸,身型清瞿,面对李鸿章长身下拜道:“晚生梁启超,拜见中堂大人!” 李鸿章起身虚扶:“起来,起来,卓如大才子上门,老朽有失远迎呀!”二人坐定,仆从看上茶点。 李鸿章也不问来意,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来人,梁启超有些着急,拱手问道:“京畿现已危巢难保,大人还如此闲在呀?” 李鸿章眯着眼接着笑道:“此话怎讲?” 梁启超道:“听闻太后已下令处死外国公使及侨民,也传出话要向列强宣战。大战一触即发,大清败局已定。届时生灵涂炭,国衰民号,大人难道不关心吗?” 屋中众人一听都是大骇,自己上船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义和团扶清灭洋闹得凶,怎么才过一个多月就要向列强宣战了呢?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就听李鸿章缓缓说道:“想不到卓如身虽在逃,心却还系着大清,念及朝局,足见一片忠心呐!” 梁启超见他如此不紧不慢说官话,心下更是急切。 他以前虽未见过李鸿章,但知道他乃是当朝唯一一位能能力挽乾坤的中流砥柱,只得接着说:“想必大人也知道,与列强开战,无异羊入虎口。届时庙堂倾倒,朝局不存,皇上危在旦夕!难道大人真的愿意看我大清四分五裂被列强瓜分吗?” 李鸿章见他真是急红了眼,慢慢说:“卓如呀,我心里比你还急呀!之前我已向太后皇上上了三份急电,坦言开战万万不可,否则必至国破家亡,可是至今也没收到一个字的回复,想必都被军机处的徐桐、刚毅之流给扣下了。” “此二人别的本事没有,妄自尊大、目空洋夷的说辞办法可是有一套。加上他们神话义和团再用些手段,太后皇上被蒙蔽了也说不准。可现在的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想太后皇上也是势如骑虎,难以挽回了!” 说罢,他端起茶碗,可杯到嘴边却没有喝,而是将碗重重地墩在桌上。 梁启超想了半晌,突然起身向李鸿章长揖到地说:“晚生斗胆向大人献计!” 李鸿章忙说:“卓如坐下说!” 梁启超激昂地说:“请大人率两广之兵,以‘太后退位,还政于上’为名,联络各省有识要员,共赴京师,北上勤王,逼慈禧退位,还皇上亲政。并清算慈禧和朝中腐贵的罪行,与西洋各国和解。那列强本就支持皇上亲政变法,如此一来,危局立解!晚生愿为大人马前卒,亲赴各处联络协调,想十三省中支持变法的大员不在少数,只需大人起身一呼,何愁大事不成!大人,这是当下的上上之策!” |
(六) 李鸿章想也没想就说:“想动太后?卓如你识人不深,各省官员的心思算计你又知道多少?各种斗争关联你又清楚多少?如果你和康有为能多些城府,多窥些利害,戊戌年也不会败得那么惨,还险些害得皇上不测!卓如,此计万不可行!” 梁启超见李鸿章态度坚决,略显失望,但微微振作一下接着说:“中策就是大人依靠两广富庶,兵精粮足,可先行宣布独立。晚生愿赴苏湖拜见刘坤一、张之洞二位大人处游说,届时东南六省独立,举荐大人任中华大都督!有了东南半壁的财力物力倚仗,徐图后计!” 李鸿章眉毛一跳,说道:“卓如这是要教我造反呐!老朽一生忠于国事,忠于太后皇上,到了风烛残年却要自毁青史,你说我会干吗?” 梁启超心下更是失望,只得接着说:“那大人只能先力保东南不失,等到大清一败涂地,再听诏回京住持议和。莫非大人……” 他盯着李鸿章深邃的眼神,神色凄凉的接着说:“莫非大人早已抱定此意?可是大人虽一心为国,忠心事主,一主议和却必定招致天下骂名。大人虽满腔热血,无穷抱负,却要背负着千年耻辱吗?”言至此处,声已哽咽。 李鸿章站起来走到梁启超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和蔼的说:“卓如啊!你我虽无旧识,你倒却能知我!” 说着他拄着拐缓缓地走着说:“我们这代人生长于这个世道,已经没什么可以选择了!想当初我兴建北洋,意图强国抗洋,虽有中兴之志,却只能迫于现状。现如今朝局凋敝,我若不在危局之时挺身而出,不负上恩,不舍黎民,那我大清才真的危矣了!至于后人怎样评说我愚忠迂腐,甚至唾弃谩骂,我已行将就木,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哪怕我只能发一点儿光,也要给后世、给大清照个亮呀!” 梁启超在身后望着李鸿章的满头白发,眼眶不禁有些红润,突然说道:“请大人准许晚生为大人做传!” 李鸿章回头盯着他,看他一脸诚切,笑道:“有卓如为我立说,也是死而无憾。等下我叫人把这些年整理出的书信文案奏章等交予你,拜托了!” 梁启超再次长揖:“我大清何幸,得国士如大人!但也仅能苟延残喘,真不知未来又将如何!” 李鸿章看他言谈举止坦荡,不由得拍拍他的肩又说:“卓如呀,你是当世之才,假以时日,必可大用。但满腔少年义气却少了识人城府,你那师父心气促狭,行止欠公。我听闻他把给保皇党的捐款用来私自挥霍,借皇帝之名卖官敛财,饱受革命党孙文等诟病。你跟着这样的人没有前途,还是自立门户去吧!” 梁启超听完这番肺腑之言,几次翕唇欲言,但都没说出话来,眼神中流露出悲苦失望之色。 送走了梁启超,众人从屋中出来,见李鸿章兀自端坐椅上沉思不语,便站在一边没敢多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鸿章叹了口气道:“你们在里面都听到了,现在的局势就这样了!” 钱千金拱手道:“大人,倘若真的战败议和,也不用您亲自去吧!毕竟现在总理各国事物大臣的是奕劻,理应他主持才对!” 李鸿章嗤笑道:“这位庆亲王除了贪污媚上,别的本事还真没看出。要是他去和谈,大清都要赔进去,太后也保不住。到时太后定会命我出山的!” 钱千金琢磨了一下,还要再说,就见一亲兵飞奔而来,到了李鸿章跟前单膝跪倒报:“报大人,衙门刚接到朝廷急旨,太后已向英法等八国宣战!旨意电文现在府里幕僚中参详,都等着大人过去呢!” 李鸿章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参详个屁,这是伪诏!我太后何等英明,怎会下此诏书,我两广绝不奉诏!告诉他们赶快起草给各国公使馆的电文澄清此事,我随后就到!” |
为避免更不上去,今天早点来,祝大家愉快! (七) 李鸿章赶去前衙,吩咐他们先行休息。李白安就问钱千金:“钱先生,都明明知道太后是要宣战的,可大人为什么说是伪诏呢?” 钱千金捋捋胡子叹道:“大人这招真是高明呀!”见几人都摸不着头脑甚为不解,他接着说道:“大人如承认诏书是真,那不派兵去打就是抗旨!所以只有坚持称其为伪诏,并马上去电各国公使馆澄清,再派人前去调停,才能力保两广不失!” 徐三豹说:“大人未免也太谨慎了!依我看,这广州城中的官兵也都用上火枪了,城头也立着不少大炮,真干上了也不一定吃亏!” 晋先予却说:“不然,听说列强海军已向天津开拔,一旦开打,那皇上离得那么近,不就危险了!” 徐三豹说:“那些列强每次打仗都派那么万把人,我们京畿直隶几十万大军还打不过他们,到时一人撒泡尿都能淹死他们!” 钱千金说:“就你这莽夫从不知动脑,以前他们几千人打的旗绿各营十几万人落荒而逃因为什么?不是他们火器厉害杀人如捻穗收麦,而是营中官兵各个贪生怕死,又久不操练,见前阵败了就一哄而逃!” 李白安道:“当年除大帅亲督的北洋外,其余各营官兵都是一盘散沙,官贪粮饷,军士耍滑,打起仗来除了逃跑和和趁火打劫真的什么也指望不上!” 徐三豹说:“那朝廷还不裁了他们,多花钱训练点儿能打仗的?”钱千金道:“你懂什么,那些官兵是为了防止百姓造反的!他们打不过洋枪洋炮,收拾手无寸铁的百姓可不在话下!” 晋先予有些不服:“老钱,你这话有些太偏颇了,谁说军中没能打仗的?当年僧格林沁的骑兵、北洋水师,哪一支不是能打的?”钱千金回到:“对呀,可是这些军队现在何在呀?” 李白安听他们锵锵行军打仗的事儿,没多说,其实这几人中就他一个有发言权。 自己这几年仔细思索过如果当年弹药充足,会不会在黄海一役中取胜,又或者不会败得那么惨,但思考良久,一个个残酷的事实如连绵的大山一样摆在眼前难以逾越。 清军的传统阵型操练方法,单兵训练和装备的缺乏,各自为营的作战体系,凡此重重,已经在清军官兵中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就算是最为严明的营军,在对战中能求自保就已足矣。这就像羊群对狼,哪怕是以十敌一,那也是十只绵羊对一头饿狼,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他也不想再听那几个人在那斗嘴,就说:“都打住了吧,我们还不如想想怎么帮助大人才是正事!” 几个少年本就对时政没多少了解,也没什么兴趣,听李白安这么说,盛思蕊就说:“义父,既然免不了开打,打又打不过,那到了议和的时候,我们乔装跟随中堂大人爷爷,到了和谈现场,挟持对方首脑,逼他们退兵不就完事了!” 周烔甚觉可行,秦潇却说:“蕊妹,你当是街头混混群架那般儿戏?这可是国家之间,到时不知多少人枪,岂是你想抓就抓的?况且,就算你抓住了,你可怎么脱身呢?” “那我们请他们到我们精心设置好的地方不就完事了?“钱千金听他们如过家家般越说越离谱,就喝止了他们。 |
(八) 这时就听有人叫道:“白安,你们在这儿呢?”大家一看,原来是凌晨刚见到过的赵五,他正拎着一堆东西进院。 李白安迎了上去,赵五笑道:“抓了一晚上邪教,到了现在总算审出点儿眉目!”说罢,就把手上东西往地上一丢。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些机械装置的部件,还有一套极为精细的金属连杆,很是复杂,就追问。 赵五说道:“抓住了你们提过的几个人物,严刑拷打终于招了。这红莲教是三个月前来到广州地界的,也不广招教众,卖符贩药,更不巧取豪夺,杀人放火,有时还做些接济穷人百姓的事。” “你们说的那圣母娘娘行事甚为神秘,教众也没见过几次,至于这次血浴的邪法,教众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些个鬼面人有个领头的,被一众叫做‘圣命大护法’,教中大事由他主持,也是很少露面。你们看这些……” 他指指那些机械部件接着道:“那做法中男男女女喷出的血雾就是这些东西弄出的,从抓住的两个身上看,一个出血的伤口都没有,说白了就是障眼法。至于那几个洋人孩子手腕上都有创口,但也不太深,失了些血,没什么生命之忧。” 众人看着把弄这些机械装置,秦潇惊讶道:“这些机械构件就算在英国,也是十分先进的。你们看着长条金属杆,每根直径不过五六毫米还是中空的,我在大学实验室里都没见过这般高端的,在广州竟有如此机械水平,真是奇怪!” “奇怪?”赵五道:“更有趣的还在后头!你们说那圣母出场如平空飞行,我派士卒勘察了沿江两岸四周,发现了一套吊装的机关组,可将人物吊在上面,缓慢滑行,而那滑行的钢索……” 说着掏出一个黑布包打开,“你们看,比根细香还细,我那军士拆下时两个都割伤了手,我怕再伤,砍下一截拿回,你们看看!” 众人看这极细的钢索,盛思蕊说:“难怪了,这么细的钢索在夜晚那是任谁也难以发现的,只能认为圣母是在空中飞了,原来是故弄玄虚!” 周烔说:“这么说,那晚市井上也有这么套东西,只是谁也没看见!” 秦潇突然注意到包裹的黑布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上是一个发有蛇盘的女人头,下有火焰通红色的刺绣。 他不禁问:“赵伯伯,这是……”“噢,这是从一个鬼面人衣服上割下来的,他说这刺绣只有教中地位高的人衣服上才有!” 秦潇伸手入怀掏出了那件柔若流水的红纱罩衫,打开在衣角果然发现一个差不多的刺绣,只不过这个女人头上盘着两条蛇,下面的火焰也成了火蓬,比上一个也更为精美醒目。 盛思蕊一看叫道:“大师兄,枉我一直当你正人君子,没成想你竟藏了妖女的贴身衣物!当时你离的最近,那妖女可是一丝不挂,想必你是看的真切,还念念不忘拿了衣衫做纪念是不是?” 秦潇张口欲辩,却又无从下嘴。周烔忙道:“四妹,当时我们都在场,要说看大家都看了,怎能独埋怨大师兄?再说那妖女也的确绝美异常,那些教徒哪个不是看的痴痴迷迷的?” |
看大家这么支持,中午饭前加更一节 (九) 盛思蕊反讥道:“就是说你也看的痴痴傻傻的?还真没看出,我还一直当你沉稳老实,没想到也是这般花花心肠!” 周烔忙道:“四妹,你可万万不要胡说,”边说边环视四周,见宋婉毓不在,松了口气接着说:“连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连圣人都免不了,何况凡人,是不是钱师父?”钱千金捋着胡子当没听见。 盛思蕊怒道:“呵呵,你还扯上圣人了?我倒要找三姐理论一下‘食色性也’的道理和你的德行!”说罢转身就往后堂走。周烔忙赶着脚过去:“四妹,有事好商量,别告诉三妹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众人见他二人斗嘴离去,钱千金道:“少年人那点儿小心思,随他们去吧!”李白安也道:“潇儿,你也跟他们一道去吧。”秦潇摇摇头:“义父,眼下国事危难,我愿在此效力!” 李白安点点头,心道:‘看来潇儿也是一副忠肝义胆,可喜呀!’其实秦潇更想知道红莲教的进一步消息,自打昨晚过后,圣母娘娘的身影就一直游荡在心里,更像是鬼魅于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蹿上来晃一阵,弄得他心烦意乱。 赵五接着说:“抓住的人说,圣母和高层的护法住在哪里他们根本不知道,每次有法事都由人事先通知。但说他们每次都是坐着船来的,我们也就推测他们应该住在船上。现在已经通知各司衙门严密查访。” 李白安说道:“这些人虽行事乖张,但不害人性命,想来也不是大害。倒是五哥你们辛苦奔波了一晚!” 赵五爽朗一笑:“这算什么,大人才叫辛苦呢?自打来了羊城就没哪天不是事物缠身的!” 李白安道:“朝廷要开战的事,五哥知道了吗?”赵五黯然点头。 李白安接着问:“那五哥看接下来会怎样?”赵五有些悲壮:“大丈夫不能上阵杀敌报国,本就是憾事。但朝廷已经到了这般半死不活的田地,恐怕就是大人也回天乏术了!” 李白安也叹道:“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仰仗大人了!”赵五叹道:“可不是?反正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大人,大人在,我就在,大人要叫我死,我也不会含糊!”说完神情忽见悲凉。 李白安一想他恐怕是想起了马四被袁世凯杀了祭旗一事,担心自己也会有这下场。 不过他们都是承了李鸿章的恩情才有今日,可大人当真要他们去死,自己会不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呢? 想到这儿,正欲详细问问袁世凯杀马四哥的事,赵五突然说:“白安,刚才我见了大人,大人说情势瞬息万变,要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他说漕帮胡老帮主,就是你的恩师,就退隐在广州,你可趁现在闲时,去拜访他一下。”说罢递过写着地址的纸条。 李白安对李鸿章的叹服更是难以言表,没想到当此危局,大人还能想着自己的俗务,也更是感激。辞了赵五,与众人说了下,就带着秦潇出门了。 秦潇听说是要拜见师爷,心里很是高兴,不过问道:“义父,为何只道我一人,他们三个呢?” 李白安说:“烔儿嘛,轻功只是辅道,他练的更多的是徐师父的外家功夫。而中华武林一向以传男为正宗,你那两个师妹不去也罢。” 秦潇努努嘴,心想同门修炼一场,没成想只有自己才是正宗嫡系传人。 |
@红军来了橙 2018-10-16 18:11:32 继续顶贴 ----------------------------- 亲的支持是最大动力! |
更新之前,先跟各位亲们聊一聊。 本文自开贴以来,已更超过17万字,日均更新过万。 如果没有各位亲的大力支持是达不到的, 所以亲们的鼓励是我最大动力! 前面章节贯穿了不少事实,有些看似虚构但也有真实依据, 比如1900年巴黎世博会飞艇首次亮相等。 正因不愿对真实史实舍弃,前面才写得异常羁绊审慎, 对于遣词造句才尽量试图还原从前的真实。 第一部已进程过半,我们主角儿各自的故事才刚刚展开, 相信后面会给大家带来未曾阅读过的不同精彩。 再次重申,本文绝非爽文,更非种马, 不要希望主角们会一路开挂韦小宝上身。 少年多磨砺,人生才纵横! 主角们的跌宕故事即将开始!请跟随他们开始壮阔旅程吧! |
(十) 二人穿街走巷,又于街上买了各色礼物,一路就来到了胡进锐的府外。李白安的这位恩师—前漕帮的总瓢把子,在他入了北洋后不久就已经半隐退住在这里。 李白安临赴舰队辞行时还来过,而这里也是漕帮秘密长老会的地址,一般不为外人所知,李鸿章竟能查得出,足见其于各地眼线散布之广,要不怎么梁启超隐蔽的一到广州就被发觉。 他此时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孙文大哥也是朝廷的要犯,与康梁保皇的不同,他可是个要造反革命的,是不是一下船就也被盯上了呢?或许孙大哥命好,加之革命党势力还过于微弱,入不了大人的法眼,要不还真是悬! 他再瞥见大门上乌旧的铜钉,心中又是感慨:自己的恩师比大人还要年长些,现在也应该七十五了,不知他是否也如李大人一般苍老,貌若耄耋呢?正想着,门房告诉他,胡老掌门十几日前去上海看病,不知何时才回。 李白安见门前竟无一人认识,想自己离开漕帮也快八年了,就算抱了自己的名号也不见得有人知道,只是悻悻地往回走。心想:师父身子骨一向硬朗,怎地忽然生了病呢?而且就算病了,这广州城医馆众多,中西皆备,更不乏祖传名医,犯不上偏偏要去上海,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正想着,就听见街上砰砰几声枪响,十几个官兵边放枪边追赶,口中还大叫:“快躲开,官兵捉拿反贼!枪子无眼,死伤一律不管!” 两边的摆摊的、路过的百姓纷纷抱头四下逃窜,街边的店铺也纷纷关上了大门。 那些官兵边喊边追,“别让反贼跑了,大人说了,抓到重重有赏!”和着枪声不绝于耳。 只见远处被追赶的几个人不时回身射击,但官兵人枪众多,不一会儿,就有两人被击中倒地。剩下三人一看情势不妙,忙分头逃走。 就在这当口,李白安突然瞥见了一个熟识的身影,他对秦潇说了句:“你先回府!”话毕,人已跃上了房屋,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分开逃走中的一人钻进了一条巷子,边七转八拐地向前奔跑,边向后张望,那些官兵显然对这些地形十分熟悉,跟得很紧。 那人又放了两枪后,‘嘎巴’子弹用尽,他随手将左轮枪扔了出去,转身加速奔逃。 就听身后的追兵叫道:“大伙儿分散开了,他没子弹了!我们把他堵在这里弄,抓个活的回去请赏!”官兵分散开来,两人一组进了各条巷子。 逃跑的人此时拐进了一条巷子,放眼一看,原来是断头路,正前方被一堵高墙堵死,两侧都是院墙,可能是某大户人家。 他正寻思 掉头出去,外面已经传来了吵杂的声响,那人焦急之下忙手爬脚蹬地想要攀墙,可是那围墙外壁十分的光滑,哪里爬得上去。 那人正焦急万分之际,只觉嘴被一把掩住,随即身子一轻,被人抓着轻飘飘地飞进一处空无一人的院落中,而后缓缓落下,没发出半点声响。 只听外面的官兵已经钻进了巷子大叫:“这不是死巷吗?明明看见人进来了,莫不是飞了不成?” 有一人说道:“会不会爬进院里了?”“这么平的高墙你爬一个试试?”“那他哪去了?”“没准是看走眼了,再四下找找!”外面乱了一阵后,声音渐渐远离。 那人只觉口上一松,吐了口气,回头一看顿时大喜,小声叫道:“白安兄弟!”这救他的不正是李白安又是谁? 李白安嘘了一声,拉着他向院中的隐蔽处走了走,小声说:“孙大哥,你怎么被官兵追上了?” |
(十一) 被救的正是孙文,他自下船与李白安等分手后,就联络了兴中会的会员采购军火,今天在交货的当口被官兵探得了消息,堵了个正着,十几个兄弟只有他们几个跑了出来。此时若不是遇见李白安搭救,恐怕也被官兵抓了。 孙文握住李白安的手是喜不自胜,正欲千言万语,就见一条身影蹭的落在院子里,抬眼一看正是秦潇。 李白安问道:“不是让你回府吗?”秦潇说:“我看官兵众多,便想来帮个手!”随后向孙文施了个礼说:“孙伯伯好!”之后向二人接着说:“外面的官兵已经把这一片的里弄堵住了,现在正在挨家砸门搜查。” 孙文看着李白安刚要说话,秦潇却说:“我倒有一个脱身之计!孙伯伯,你把外衣和帽子脱下来给我!” 一会儿之后,围捕的官兵突然发现自己要捉拿的反贼出现在了外面的街市上,一众人等吆五喝六地追了出去。 李白安听外面没了什么动静,就施展功夫将孙文带出了十几条街方才住了脚步。问明了情由,这才说道:“孙大哥,你们这样太冒险了!广州城的官兵都是装备精良,你们又被通缉着,光天化日在外面活动,岂不是虎口捋须一般!” 孙文正色道:“我们的革命是见得光的!我们也正要人民知道满清的腐朽和革命的必要!也只有让人民看到革命的星星之火,才能燃起熊熊之势,推翻封建专制!” 李白安见他说的激烈,也知他满腹激越,一腔抱负,虽觉得这牺牲很是无谓,但也无从劝起。 他就说道:“大哥,你可知道太后已经向列强宣战了!”孙文一听眼睛一亮:“当真?”“那还有假!”就把总督府听到的捡紧要的说了一番。 孙文听了喜不自胜,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满清向西方八国开战,就是自取灭亡!革命的时机终于到了!” 李白安说道:“大哥,我刚才说了,李大人是绝不会让两广甚至东南六省乱起来的!” 孙文正色道:“白安兄弟,你不懂!国人在满清腐朽皇权的压迫下早已苦不堪言,但迫于官兵势大,朝廷也还能号令,不敢乱来。可如果各国打进了北京城,抓了老妖后和皇上,事情肯定就不一样了!到时我们先在一起联络有志同仁在各地起义,再拢络一批有意反清、反帝的实权派从旁呼应,必能形成一个割据的地方新政府!到时推翻帝制希望的明灯就会被点亮,各地的同仁志士也会纷纷响应,到时何愁清廷不灭,帝制不废呢?” 李白安虽然不懂政治,但军士多少还是懂的。他知道以一帮散兵游勇、有志平民去打正规朝廷军队,无异蚂蚁撼象,自寻死路。 官兵打洋人不行,对付小小义民也是不在话下。但也不便浇灭孙文的一腔热忱,就问:“孙大哥,你可知道,您这一起义,要有多少人白白去送死呀?” 孙文凛然道:“革命就会有流血牺牲!如果不让百姓看到我等誓为真理,誓为革命,誓为黎民的福祉,抛头颅洒热血的雄心和壮举,百姓又怎能看到革命的曙光,看到未来的希望,又怎会投身于革命之中呢?” |
(十二) 李白安将孙文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又把身上的钱全给了他后,再次告别独自走回总督府。 在路上他反复思索孙文的话,又想起了自己在黄海绝战中的一幕幕,自己投身军中只是有感于李鸿章的大丈夫报国说,而自己在浴血拼杀时可曾想过保住社稷朝廷,想想是半分也没有。 如果在那热血燃烧的时候还能想些什么,那一半是可千万别让沿海百姓受战祸殃及,另一半也是为了李鸿章这白发老人的一生抱负和满腔气概。 如果说是为了那腐朽不堪的朝廷去送命,那自己也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可是为了百姓的福祉呢? 朝中当官的总说这句话,可哪一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又有哪个真是为了百姓考虑呢? 可是孙文想要的革命呢?却是实实在在的。目的看似单纯,行动也很莽撞,但也恰恰是这一心为民的热血丹心感染了自己吗? 这些思路搅得他一直无心旁骛的走回总督府。 秦潇已按约定早早回到府中,几人上前询问,李白安不便细说,只是一一搪塞过去。 到了傍晚,李鸿章终于回来了,那张风霜遍布的脸上早已没了什么喜怒哀乐,只剩下历尽千山后的从容和疲惫。 他看似还是很轻松,与众小辈于堂中说笑了一阵,才有些正色说道:“你们这次回来,我是十分开心的。看见几个孩子已然成才,也很是欣慰,但愿他们不要负了父辈的英名。我本欲你们在府中多聚几日,但现下看来时局恐已不许,你们还有何打算吗?”众人皆起身说一切凭大人吩咐,李鸿章点头。 这时亲兵又火急般送入一份电报,李鸿章看完,半晌无语,将电报递给了钱千金,钱千金一看念到:“德国已率先正是诏会总理衙门向我大清宣战,并联络其它七国成立联军事宜!” 众人都已然知道了这个结果,便都没做声,李鸿章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英法俄三国的居中调停没有结果了!” 众人一听,原来李鸿章这一天都在忙着要求三国能做个和事佬,可惜事与愿违。 李鸿章突然转笑道:“到晚饭时间了吧?去把心月和几个孩子都叫出来,在这院中吃个团圆饭!” 一大桌子人围着李鸿章,满桌的山珍海味,连最饿的徐三豹都没动筷子,大家都只是看着李鸿章,心月和芙儿分别站在他左右伺候着。秦潇等几个小的见气氛凝重,也纷纷站了起来退到后边。 谁知李鸿章说:“你们都坐下!心月、芙儿你们也入座,我还没老到拿不动筷子!”说罢率先一笑。 大家也跟着松了口气,李鸿章道:“现在虽中秋未到,满月也已过,但今日月色尚明,我们就当一家老小吃个团圆饭。本来应该是久别重聚,暖心热肠,也该让大家在羊城多玩多住些日子。尤其是几个小的,都没来过吧?” 边说边慈祥地望过去,盛思蕊是迎着目光笑靥如花,“可是时局紧迫,局势突变。眼见京畿就要战火重燃,黎民失怙,社稷不保。人能在危时当其所用,能在难时勇得其所,也不枉堂堂正正世上一遭!今日这顿即是团圆饭也是送行酒,广州虽不至受战火牵连,但朝廷危局正是需要尔等之时!大家今夜痛痛快快地一醉方休,明早我安排你们去唐季孙那里有大用场。来,举杯!” 心月已然哭了起来,说道:“大人,我不走,我留下来伺候您!” 李鸿章笑道:“傻孩子,都是白安的媳妇了,还说伺候我这老头子,况且我这儿还有芙儿呀!” 心月继续哭道:“那让我留下来多陪大人一段时间吧!” 李鸿章柔声道:“心月,你可知月尚有圆缺,人岂无离别呀!聚短离长本是人生常态,不要太为介怀!” 而后他向着大家说:“你们喝酒吃菜!三豹,别愣着,就你那饭量现在恐怕已是饿扁了吧?趁着今日月明星稀,叫弹唱的动起来助兴,再叫厨房弄点中秋的点心,我们一道喝酒赏月!” 大家抬头望去,虽已过十五但月亮尚圆,如硕大的玉壁悬于天际,上面的阴影坑洼就像一点点微瑕,点缀着本就不圆满的孤月,月色也是清澈如水般撒向地面。 众人的心间都笼罩着一层伤感迷茫,仿佛这场送别酒即像是别离酒,更像是永别酒,仿佛过了今天就与亲人永别参商,今世难见。 |
抱歉,各位亲,今天很是疲倦, 明天再对各位的支持表示感谢。祝愉快! |
各位亲久等,更新来了! 十五、码头纷争 (一) 李白安等人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辞行出发,当时广州到武汉、武汉到上海的铁路还在建设却未贯通,加之时局动荡且陆路不便,众人就被安排乘客船赶往上海。 正当战端骤起,形势益发紧张,原本最多十日的船程足足开了半月有余。海上虽偶见西洋各国战舰,但大多都是相安无事,各取其道,整个东南海域却还没有大战已发的剑拔弩张之势。 钱千金说:“看来太后派四帅镇守东南还是颇有远见卓识的!”“噢?”李白安问道:“哪四帅?” 钱千金有些自得:“你们各干各的,我在总督府可没闲着,看了不少这些年的邸报和通谕,也算是补了几年不在朝局的课。现在除督守两广的李大人,坐镇两湖的张之洞、执掌两江的刘坤一和总辖闽浙的许应骙都与大人是一般心思!如此一来,东南便无战事,只要朝廷的税赋重地不失,庙堂上的龙椅就能坐得稳!” 李白安反问道:“如果这四帅其中哪一个起了独立的念头,朝廷太后不就空欢喜了?” 钱千金摇摇头道:“白安这你就不懂了,太后就是看出这四位都是识能兼备、且忠君爱国的老臣,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他们。这招后手实在留的妙呀!” 李白安又问道:“照钱先生你这么一说,慈禧太后看人用人的本事算得上英明了?” 钱千金皱眉道:“那我也不敢说,就算这四帅和直隶总督荣禄这些要缺她可以说是洞明烛照,但其它地方可就不好说了。除了那些八旗贵胄多是些腐碌之辈外,李大人举荐的山东巡抚袁世凯就绝算不上个忠君事主的人!” 这是李白安第三次听到说起袁世凯,不禁追问:“这袁世凯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李大人对他青睐有加,多次保举呢?” 钱千金说:“我也是翻档才知道的,说他读书都没个秀才出身,但是个行伍的材料。他在高丽战争中曾帮助朝鲜国王平定过叛乱,打赢过外敌,但不久就在朝中失势。甲午一役后,北洋海军元气尽失,大人筹划操练北洋新军,他主动跪求大人要官儿。” “恰逢大人手中也确实没有不招朝廷非议的非北洋系的人可用,就举荐了他统领北洋三镇新式陆军,之后他也算干得有模有样。在戊戌年,他首鼠两端卖了康党,也算是扑灭了保皇立宪派逼宫的火苗。太后一向是有功必赏的,加上大人和荣禄的保举,他就荣加了山东巡抚还兼管着北洋新军!” 李白安琢磨了一下说:“你既说他是保太后有功才发家的,怎么还会反了太后呢?” 钱千金笑道:“从这人出卖康党背叛皇上一事看来,他必是个于利害看得透彻的枭雄之辈,难保日后不会做出有害朝廷的事!我看到大人的一份书信副本里就曾痛斥恫吓于他,想必大人也有此担心。” 李白安问:“钱先生,你这次在总督府不过呆了大半日,怎么知道这么多?”钱千金笑道:“大人的书房机要都是不避我的,既然时间有限,当然是捡于现今紧要的来看,难道你以为我有什么神通不成!” |
(二) 客轮从东海进入吴淞口,继而转入黄浦江,慢慢地上海黄浦江沿岸就渐次展现在眼前。 上海自鸦片战争后通商开埠以来,因其独特的地域优势,短短几十年就已超越广州成为大清第一繁盛的港口。 而又由于本地原有的十余万民众大多是外迁之民,开埠后商贸飞速发展,人口已然扩充至近百万。加之各地外来之民本无统一根族性,远不及广州、天津那般对洋人的敌视,所以华洋相安无事,百姓对洋人的事也倾向于无奈的半推半就,所以上海更成了洋人在大清乃至整个东亚的乐土。 钱千金遥指江西边正在建设已有雏形的一片建筑问道:“白安,你看那些建筑,可想起些什么?” 李白安定睛看了一阵,恍然道:“怎么那么像英国利物浦沿海市政厅那一片建筑?” 钱千金道:“说的不错,要我看那石柱、圆顶就是一模一样照搬过来的!看样子,英国是把上海当成他们自己的港口了!连建筑也要弄成一个样式,还真是煞费苦心。我开回国内的汇票的承汇银行就是汇丰银行,也就是香港上海银行有限公司的简称,英国人是把香港和上海当成他们的实际属地了!” 李白安问道:“可上海还有法国、日本等各国的租界地呢?” 钱千金道:“这就是上海的复杂了,各国各地人等地盘交错犬牙,不是个龙争虎斗的地方才怪!” 船已近十六铺码头,心月带着宋婉毓走出舱来。这两天她总是说身子不舒服,很少出舱,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病怏之气,反而经常泛上些红光喜色。 李白安虽不是粗人,但也十分不擅长揣度女人家的心思,只是听说她老家就在昆山县,以为是接近了故乡所以喜上眉梢。 可是一问下来心月却说自己的家人早在她几岁时就病死了,要不她也不至于被河北香河的亲戚收留,然后被送进宫里做了宫女,最后竟成了太后身边的内侍,所以对老家的印象模糊的快像薄雾般散尽了。 李白安就问他到底什么喜事,心月就掩不住的暗喜说道:“相公,不急,等到了上海,坐实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白安再追问坐实什么,心月就只是满怀憧憬,笑而不答。 这时她出得舱来,看着岸边说:“这上海好像比广州的码头还热闹,不过这天儿也比广州热气多了!”边说边不住地擦汗。 钱千金笑道:“心月你也不想想,到广州时刚刚立夏,现在已经入暑了,能不热吗?不过再一个多月就出伏了,那时就该凉快些了!” 心月道:“还是京城直隶好,哪里有过这般热?哎,相公,咱们来唐先生这儿,是让他帮我们进京城吗?” 一听这话,众人都犯难了,李白安说:“心月,我们来这儿也只是因为李大人吩咐,看看有什么能出出力帮帮忙的。况且现在战局已定,我们也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 |
谢诸亲关心,加更一节 (三) 谁知心月摇头道:“相公,虽然我一直依着你,但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想太后老佛爷是何等英明的人,只身一人就把大清这个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这次啊,一定是被一帮子谗臣的猪油话蒙了耳朵,一时糊涂才被这些小人摆布的。她老人家身边一定没什么体己的人能把道理跟她说明白,我要是能见到老佛爷,她一定会听我好好说话的。况且……” 她面有微红的看着李白安,“况且她还说如果有一日我能……,她便应了我一件事!所以我去一定能行!” 李白安劝道:“心月,别太孩子气了!想想李大人他们忠心耿耿的老臣多次上书劝谏都没用,你也就别多想了!” 心月继续摇头:“你是不知宫里、军机的事情,如果朝中真出了什么大奸大恶,哪怕是李大人的密折太后也未必能见得着。而如果有人一并勾结,老佛爷多半还以为大家都认可了呢?甚至认为大清的营兵已把洋人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了也说不准!所以我一定要告诉她老人家真相!” 钱千金见她说得激动,圆场道:“哎,心月,先不说这些,我们到了唐季孙那再做打算。还是先想想下船先吃什么才是正章!船上这十来天都快把我的胃吃倒了!” 几个年轻人一听下船有好吃的,无不兴奋,徐三豹更早事饥肠辘辘,追问起来。 这上海自开埠以来,各地人等混杂,饮食也丰富得很。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滇黔,各地菜系也都有融合,从小吃到正菜,好吃的确实不少。 钱千金介绍了一番后捋着胡子说:“要说这最具本地特色的嘛,小吃当属小笼包、生煎、馄饨,小菜嘛红烧肉、狮子头、走油蹄髈什么的。当然了三豹,这些东西就算你每样点十份也未必能吃饱,倒不是你食肠赛过猪刚鬣,而是上海菜量实在是太少了!”几个小的笑作一团,徐三豹阴着脸没说话。 倒是心月问道:“不对吧,钱先生,最有名的长江三鲜鲥、刀、豚三鱼你怎么没说呀!我曾在太后那借光吃过鲥鱼,当真是鲜美绝伦!” 钱千金说:“心月,你也说是在太后那借光,寻常的饭馆又怎能有?这三鲜虽绝,但一是产量极少,采捞时限短;二是出水即死,极难保鲜美,你在太后那里吃的是李大人派人捞上后急令冰镇后用军舰不停送去的,这份排场又有几人享用的了!” 众人一听军舰运鱼,都觉实在奢靡异常,不过心月说太后就好口吃的,以天下奉一人也不为过。 见众人争执,钱千金清清嗓道:“哎,别争了。其实普通些的鲜货也是有的,比如鲈鱼,菜馆里松鼠鲈鱼也是常见。不过要说这松江的四鳃鲈鱼可是鲈鱼中味道最鲜的,李大人可是最爱吃,以前在直隶时经常要清蒸吃上一条,所以朝中很多大员暗地里都叫他‘李鲈’。” “那时大人还有首诗:‘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粟,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祈大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就是地上神仙。’可惜他老人家这愿望跟他没半分关系,他也只能‘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哪!” |
@冻结五月谇 2018-10-17 17:57:16 楼主,辛苦了 ----------------------------- 谢亲的支持!您的鼓励是最大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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