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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最后一个阴阳师[第95页]

作者:三两二钱happy
首页 上一页[94] 本页[95] 下一页[96] 尾页[10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躺着,九两躺在我旁边儿,眼睛哭得红的像兔子一样,我想动一下,发现根本就全身无法动弹,九两看到我醒来,一把就垂在了我身上,骂道:“没本事,装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疼,被他这一下打的,那叫一个疼痛钻心,疼的我瓷牙咧嘴的,半开玩笑的骂道:“谋杀亲夫啊!”
    她作势又要打,打到一半儿收回手去,骂道:“等你好了在收拾你。”
    这时候,我身边儿响起了一声咳嗽声,九两瞬间满脸通红,我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脖子,才发现现在这个病房里,九两,二蛋,咖啡店的小丫头,九两的老爹老娘,都在房间里,看着我跟九两,默默的笑着。
    “叔叔阿姨,麻烦你们了。”我道。其实不用说,我在郑州,也就只有认识他们这一家人,可以把我从水深火热的局子里面救出来。
    这时候,九两的老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哼了一声,道:“想跪就让他跪着,记住,这事儿没办好,他之前的屁股有多干净?”说完,他挂掉了电话,对我笑道:“我去开个会儿,这边的事儿,你阿姨跟小九照应着,养好身体,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东西,我激动的全身动弹了一下。好东西除了昆仑龙根,还有什么?
    他走了之后,九两的母亲也告辞了,林二蛋走了过来,这家伙挠着头一脸的愧疚道:“小凡,对不住,答应小妖照顾好你,你说这事儿弄的。”
    “没事儿,不怪你。没有你,哥们儿命都没了。”我笑了一下,牵动出我脸上的伤口,只感觉疼的钻心。
    “对了,我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道。
    “还能怎样?九姐一出马,把那帮兔崽子吓得屁滚尿流,你是没见九两发怒的样子,直接把那个黑脸警察抽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估计现在都迷瞪着呢,酒吧里的那个王哥,估计这次不是死刑也是死缓,想整一个人还不容易?至于那个刘胖子还有你那老情人,没动,等着你回来收拾呢。”林二蛋道。
    “大恩不言谢,也就是我老婆孩子都有了,不然真不介意以身相许。”我对九两笑道。她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事儿,几乎是见证了奇迹,我,作为一个奇迹,立马在这家医院里传开来去,一个断了三根肋骨的人,一天晚上过后,痊愈!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感觉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暖洋洋的,一股暖流似乎把我包裹了起来。
    这个事儿把负责我的大夫差点吓尿了,忙问小伙子你昨天晚上吃吃了仙丹了?甚至找了个几个老专家对我进行会诊,最后那几个老人甚至在质问这个医生道:“你调戏我们几个老家伙玩呢是不是?他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前受那么重的伤?”
    最终,我仓惶出院,用脚趾都能想的到,这必然是我身上那一半儿龙气发挥的功效,这是我们几个都心知肚明的事儿,再不出院都要被当作怪胎了,后来我问那个小姑娘她是怎么知道我跟林二蛋认识,所以在我涉险的时候找林二蛋的,她红着脸道:“因为你那条狗啊,那天我也在看,它真的好厉害!后来我又在那里见到你跟这个大哥在一起,就赶紧去找他啦,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我心道原来如此,关键时刻,竟然是因为虎子的关系才让我从死神那里走了一遭,一想到林二蛋,我就想起来那个红发的小太妹,问林二蛋道:“你的那个娘子呢?救你一命,有没有以身相许?”
    林二蛋被我臊的满脸通红,直叫道城里的姑娘太奔放,我抵挡不住,还是喜欢我家的珍珠什么的云云。
    出了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我。走到他们身前的时候,我们停下了脚步,九两道:“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干净,随便一查就一大堆的问题,你看着办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们跪在那里,忽然就没有了报复的欲望,摇了摇头走开,他们几个只是喽啰,却因为身上那一身相对光亮的衣服,去欺负比他们更加弱小的人,在真正强大的人面前,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以保住他们可以欺负人的资本,这种人不到处都是?他们岂不是最可悲的存在?
    “别让他们害人了吧。”我对九两说道。
    她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九两对我说道:“其实那个刘大招,是有等你出院了自己处理的原因,你去打他一顿,打的怎么过分都行,但是他这个不太好处理,他后面的那个人,跟我爸不太对付。”
    不太对付,那就是矛盾,能跟九两老爹矛盾的,想必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我点头道:“不会给叔叔找什么麻烦吧?”
    “不会,他们有错在先,你出气就可以了。”她道。
    我没说话,只是拖九两,帮我找来刘大招的生辰八字,有些东西怎么说呢,我是一个阴阳师,如果我想要报复一个人的话,真的有太多的办法,那本黑皮书里,有各种各样儿的邪术介绍,只是上面说了一句,此法有伤天和,最好不要用。
    可是此仇不败非好汉,最重要的是,他是陈蒙雨的男人。
    我们回了酒店之后,跟咖啡店的小妹告了辞别,就各自回房间,有些东西,我要布置一下,倒是不至于让刘大招死,但是让他生不如死,那就有的是办法,可是我刚回酒店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儿进来,我打开门,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陈蒙雨。
    她看到我的表情,似乎非常的纠结与矛盾。
    “又来劝我卖掉那条黑狗?别想了,不会卖的。”我道。
    “小凡,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的变化很大,再也不是我认识的你了。”她拢了拢头发道。
    “如果还是以前的我,现在应该被你丈夫玩死在看守所?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你走吧,我需要休息。”我道。
    “我来没别的意思,大招说了,这事儿他办差了,愿意出一百万,这事儿就揭过,大家一起吃个饭,咱们都是朋友。”陈蒙雨道。
    “你走吧,你老公背后不是有人么,不怕。再说,我没准备报复。”我对她道。
    “你跟那个九两,是什么关系?”她小心翼翼的问我。
    “她,朋友吧。”我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故意混淆视听,这可能是我的屌丝自尊心使然,故意把我跟九两的关系说的模棱两可的让她误会,好找回我那微弱的自尊。
    “她很好,你要珍惜。”她哭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道:“刘大招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还有那个王哥的手下,亡命之徒很多,都说要找你麻烦,你要是可以的话,尽量离开郑州吧。我走了,对了小凡,以前的事儿,对不起。”
    我关上了门,无话可说。道歉,也是在我有了“力量”的基础上,在酒吧我被打如死狗的时候,可曾见她看我一眼?
    ——下午,九两就托了警察局的朋友,找到了胖子刘大招的生日,可是生日上没时辰啊,后来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总算找到了这个家伙的八字,还是在天桥上一个算命的那里打听出来的。
    后来,我还让林二蛋潜入了胖子刘大招的家,在地上,捡了几根胖子的毛发回来,其实这种解数,很简单操作,只需要扎上纸人,纸人上面写上被下咒纸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纸人里面放上被下咒人的毛发,黑皮书上也有人有的高人甚至不需要毛发就能做法,但是那样要请阴神帮忙,危害更大。
    做好这一切,我用一根儿大头针,刺入了胖子刘大招的足三里穴,对应的就是他的右腿,本来我可以刺入他的肾腧穴,让他在千里之外丧尸生育能力。
    可是后来我还是做不出来,因为那样太过伤天和,我也怕真的有什么天谴之类的,就算做了这个,都搞的我全身的冷汗,我没想到,我第一次用黑皮古书里的东西,竟然是害人!
    做好了这一切,我一夜都没有眨眼,最终我还是起床,拔掉了那个大头针,烧掉了纸人。
    这种事儿,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总之我是做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睡着,就被九两叫醒,她疑惑的问我道:“你拿着刘大招的生存八字做了什么?”
    我睡眼惺忪的道:“没什么,本来想让他变成瘸子的,后来想想算了,又把纸人烧了。”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我说你大早上叫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我诧异道。
    “刘大招死了,昨晚,死状凄惨,浑身无伤,你确定,不是你做的?”九两问道。
    我瞬间蛋碎了。
    他怎么可能死了?!
    刘大招真的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九两的老爹,然后他一个电话打到了九两这里,把九两臭骂了一顿:不是跟你说了打胖子一顿没事儿,别下太重的手么,你这样让我很被动好嘛?还有你那个朋友,让他马上给我滚蛋离开郑州,走的晚了我都护不住。
    所以九两马上就找到了我,直接问我,我到底对刘大招做了什么,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施法让他瘸一条腿,甚至于在半夜就毁掉了那个小人,可是为什么,刘大招就这么死了呢?
    在确定不是我做的之后,我们马上去找林二蛋,现在他是唯一的可能,这个对我极好的发小,或许在昨天晚上因为气不过,所以跑去找刘大招的麻烦,干掉了他?
    “我没有,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有出门儿。”林二蛋道。
    “而是,是不是你做的,你说一句实话,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现在说,我们提前想办法。”九两看着林二蛋说道。
    “我倒是想这两天打死他来着,问题是,我还没有动手呢,他就死了,真不是我做的,林家庄出来的爷们儿,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再说了,我有什么话,也没必要隐瞒着你们啊。”林二蛋道。
    “你看吧,不是我们做的,他可能就是人贱自有天收。”我对九两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心虚,难道说,是因为我第一次施法,出现了失误,所以导致了刘大招的意外死亡?可是不应该啊,就是因为是第一次,我才严格的按照那本黑皮古书中来做,非常认真,都不敢有半点纰漏。
    “不过,是不是你们做的,这件事儿都麻烦,如果刘大招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了,问题是,他后面还有那么些关系,而这件事儿,刚好会给我爸带来被动,很难处理。”九两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两个先离开郑州一段时间躲躲风头?”我问道。
    “看来,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九两说道,说完,她补充道:“放心吧,只要不是你们俩做的,就一切有我。”
    我跟林二蛋商量的结果就是我们俩先暂时的离开一下郑州,这事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那真的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还是屎,为了不给我们,包括九两的来爹带来不不要的麻烦,现在我们俩需要暂时的离开。
    可是,走不了了,也许就在我们俩在收拾东西,就要走的时候警察敲开了门儿,这一次的手续非常的全,是直接带着逮捕令来的,拘捕的目标就是我跟林二蛋,也没有说别的话,就是请我们俩协助调查,跟在警察屁股后面的,甚至还有九两。
    “小凡,你们进去只是协助调查,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九两在我们俩被带走的时候,在后面叫道,她这样的反应,更说明了,这件事儿带给她老爹的被动有多大,她都没办法干预,毕竟是人命案,死的对方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就这样,我刚被从警察局里带出来,就再一次的被带进去,而迎接我们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审讯。
    “林小凡对么,根据死者妻子陈蒙雨的交代,在死者刘大招死亡的前几天,曾经跟你发生过矛盾,甚至在死亡的当天晚上,陈蒙雨还找过你,说愿意出一百万来私了这件事儿,但是你并没有答应,对不对?”对面的警察,这一次没有再给我小鞋穿,看来是九两也尽力打过了招呼儿。
    “对,没有异议。”我道。
    “你可以交代一下,在刘大招死亡的当天晚上,你本人,包括你林家庄的老乡林二蛋,在哪里么?”警察继续追问道。
    “我就在酒店里面,我有不在场证明。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查酒店的监控录像,我在当天晚上回到酒店的房间之后,就根本没有出过我的房间。”我说道,虽然我知道,一旦一个案子牵扯到一定的层面,那所谓的证据就是扯淡了,可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我肯定要说,我知道,九两现在想捞我们出去,用的理由也是这个,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明。
    “不需要你来指挥我们办案,当然,有一句话我可以告诉你,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已经不存在了,案发当晚,酒店里的监控录像,被人入侵给删掉了,所以你,跟林二蛋,还是第一嫌疑人。”警察道。
    刚才还不怎么紧张的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全身几乎都变冷了起来,如果之前我还在怀疑,我是因为术法不精通导致的刘大招的意外死亡的话,现在这个被删除掉的监控路像,恰恰暴漏了,这件事儿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我和林二蛋的阴谋。
    不然怎么可以这么巧,刚好删掉了当天的监控?
    这个突发的状况让我非常的混沌,我在郑州得罪了谁?似乎除了刘大招之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这是谁,要设计陷害我?
    这让本来对答如流的我,在之后的审讯中除了否认之外,都不知道怎么去说,目前来看,我跟林二蛋的嫌疑的确大,在警察的逻辑上就是,我们俩去作案,并且删掉了酒店方面的监控。
    之后,我再一次的被关进了小黑屋,这一关就是几天,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现在无法证明事情不是我干的,警察也不能证明这件事儿就是我干的,拘留的时间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但是这件事儿,很特殊。——在某些因素下,人权,并不是多么的重要。
    这也在另外一个层面,说明了这件事儿给九两家人带来的被动,如果有一丁点儿的可能的话,在拘留二十四小时之后,九两就回要求释放我,可是她却没有。
    我一个人蹲在小黑屋里,仔细的去想这件一看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栽赃陷害,忽然感觉,似乎这一次,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环。
    我虽然在局子里,我却能想到此时九两老爹的被动。
    或许,是刘大招跟九两老爹不对付的那个对手,用来对付九两老爹的手段?
    这样的可能性,真的不小。
    在我被关第三天的时候,来一个人探监,不是九两,而是我在第一天来郑州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司机刘亚东,在探监室里,刘亚东悄悄的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类似批示一样的公文,上面写道:“先暂时认罪。”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是老板的意思,对手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外面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团糟,现在已经不是刘大招死这么简单的事儿,经过那些媒体的渲染,这个房地产商人的死,成了一件非常离奇的鬼伤人事件,就是因为,他的死,不仅身上没有丝毫的外伤,甚至法医都不能检测出死亡的真正原因,因为这个,这一个本来普通的凶杀案,现在成功的调动出了大家的兴趣和关注,外面吵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有人要求赶紧破案,而偏偏的,你跟刘大招之间的矛盾,加上上一次老板为你出头,被抓到了马脚,已经有人,来找老板谈话了。”王亚东说道。
    “可是,这跟我暂时的认罪,有什么关系?”我诧异道。
    “你认罪,舆论的关注才会平息,老板才能真正的脱身,也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捞你出来,你记住,人是不是你杀的不重要,重要的现在有人盯上了你,甚至你可能连累老板。”王亚东道。
    我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这一招,如果按照策略上来说,是弃车保帅,现在王亚东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就是让我抗下所有的罪名,让九两的老爹成功脱险。
    “你说这个,九两知道么?”我哭笑着问道。
    “你认为呢?一个朋友和自己老爹,甚至家族之间衡量的话,小九是个聪明姑娘,你认为她会选择谁?”王亚东看着我道。
    一股悲凉,忽然升起。
    我看着王亚东,一字一句的道:“替我谢谢陈叔叔上一次的出手相助,但是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这件事儿,我不会连累他,更不会背上这个屎盆子。”
    “出去转告九两,想要救我,去林家庄,找林八千来。”
    九两,包括九两老爹的做法,在政客方面是无可厚非的,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取舍,我虽然心里悲凉,却还是理解,毕竟我和他们之前,还是没有太多的交情,人家上次可以为我出手,也正是因为为我出手,这一次搞的引火烧身,我也不能麻烦他们太多。
    但是现在,你让我主动抗雷,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欠你,给你带来被动,我对不起,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情还远未到这一步,虽然我知道,我如果认罪,等时间平息下来之后,很可能二十年变十年,十年变三年,然后蹲一年大狱就能勉强出去,可是我做不到。我一个普通人,实在无法背上杀人犯的这个标签。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二叔,这个可以给我极大的安全感的男人,我相信只要他来,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他也绝对当的起我这个信任。
    在我这么说之后,王亚东有那么一丝的意外,他笑道:“你信不过老板?”
    “我凭什么信的过他?我说了,这件事儿不是我做的。”我道。
    “你会后悔的,除了老板,你这个所谓的林八千,也不一定救的了你。”他笑道。“不过,年轻人你的勇气不错,我希望你能坚持到你的那个林八千来之前。”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当场,我似乎知道了,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九两老爹让我认罪,我不肯,这等于当场决裂掉我们之间的关系,失去了他的庇护的我,现在等于一个普通人,那我在警察局这里,会遭遇什么,这不得而知。
    也就是在当天晚上,我吃过了号子饭,馒头稀饭加咸菜,这是标准的套餐,我照样吃的津津有味,因为只有吃饱,才有力气想办法,可是在吃完之后,没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忽然肚子疼的要命,而且不是要上大号的那种疼,而是肝肠寸断的那种感觉。
    我心里忽然涌现出极大的恐惧,我忽然明白了王亚东在临走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我希望你能抗到林八千来的那一天!
    明天报纸的头条甚至可以是,杀人嫌疑犯林小凡在狱中,畏罪自杀!抢救无效死亡!因为我现在的反应非常明显的是,我中毒了,我开始从肚子疼变为抽搐,口吐白沫。
    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离我如此之近,这种疼痛,似乎随时都要把我的灵魂从我的肉体中剥离出去。最终我躺在地上打滚儿了起来,我曾经想过我的无限种死法,却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死。
    死的如此窝囊,简直对不起我长这么帅,对不起我那个谋划无双的爷爷。
    在一片的混沌之中,我似乎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把我抬上了担架,可以这时候的我,已经中毒了一个小时。
    抢救无效死亡。他们还真的会掐时间。
    ——在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我的二叔,不是九两,不是林二蛋,而是一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人,陈蒙雨,这时候,我在病床上,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这个女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直接问道。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道:“小凡,对不起。”
    “别这么跟我说话,其实我还只是那个普通的乡下青年,刘大招死了,你应该去找一个比他更有钱的。”我说道。
    她错愕了一下,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提着她的包,轻轻的走了。我晃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禁迷茫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竟然没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几个老头闯进了我的病房,一进来就非常的人脑,有人拿听诊器,有人拿抽血的针筒,有人直接拉住我的手腕儿开始把脉,其中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道:“小伙子,你绝对是医学界的未解之谜,上一次三根肋骨全断可以快速痊愈,这一次,中毒重金属中毒,竟然还可以活过来,请告诉我,你是小强转世投胎么?”
    这几个老头,就是上一次我住院的时候,把我当怪胎研究的几个老头,现在,再一次把我当成了怪物。
    “大爷,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么?”我到现在还在混沌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你竟然成了杀人犯,后来传出来了你畏罪自杀的消息,更是吓了我老头子一跳,不过你应该感谢刚才的那位姑娘,是她指认,当天晚上杀害她丈夫的男人,绝对不是你。”老头道。
    我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个老头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报纸,骂道:“你闭嘴,自己看,我们几个,准备把你做成活体标本研究,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怪胎?”
    我展开报纸,发现,头条的标题就是:诡异死亡的地产商人刘大招妻子爆料,杀害刘大招之人另有其人。
    内容更是写的慷慨激昂,特别是几句话,写的那叫一个振奋人心:地产商人离奇死亡之后,警方怀疑是他在前几日欺负的一个普通农民怀恨在心展开的报复,把两个只是有嫌弃的农民拘留三天,后来更是传出村民林某畏罪自杀的消息宣告此案已经侦破,让大家都感叹公安机关的破案神速。
    可是就在此时,刘大招发妻出来爆料,当晚她曾看到那个杀人凶手,无论是相貌还是体型,都与警方公布的凶手林某相去甚远,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公正廉明的警方脸上。
    既然凶手另有其人,那为何会说证据确凿就是林某所为?林某又在警局遭遇了什么,才会自杀?一个犯人,在看守所内,哪里来的剧毒农药自杀,这一切未解之谜,本报将会继续关注!
    合上了报纸,我一下子揭开了被子,就穿着一身病号服冲下了床,我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出来救我的人,竟然是陈蒙雨,而我在刚才对她说的话,想让我现在自己抽我自己两耳光。
    我追下楼去,刚好看到陈蒙雨的白色小轿车,冲出了医院。
    再去想刚才她的脸色,忽然感觉,这个我对她情绪复杂的女人,忽然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没回医院,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在酒店里,我没有见到林二蛋,更没有见到九两,我感觉忽然之间,这世界竟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去停车场一看,发现虎子竟然也不见了。问酒店的服务员,他们都摇头,说没注意,虎子所在的那个停车场角落,更是一个监控死角,所以虎子去了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有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好在酒店的包里还有点钱,房间是九两交的费,还有几天的时间,我换了身儿衣服,吃了饭,再回酒店,还是没有看到林二蛋的身影,顿时感觉更加的累。
    出了林家庄,我才发现,我林小凡真的是一无是处,现在不仅我自己差点成了杀人犯蹲监狱,跟我一起出来的林二蛋和虎子都已经找不到了,我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收拾东西,现在我还回林家庄一趟,去确认一下,虎子和林二蛋,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虽然我知道,他们俩的任何一个,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

    打开我房间门儿的时候,我看到了九两,形容憔悴的坐在沙发上,正红着眼睛盯着我看,我看了她一眼,没有与她对视,这个我以前视作君子之交的女人,我忽然陌生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我对她道。
    “就这就怂了?”她反问了我一句。
    “不然呢,在被自杀一次?”我哭笑了一下。
    九两忽然就哭了,女人的泪水,来的也真的是太快了一点,让我猝不及防,她一下就冲到了我的身边,直接对着我就跪了下来,一只手指着天道:“我陈九两发誓,如果那些事儿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
    她这忽然的动作,让我彻底的呆住了,而她已经这样儿了,我还能说些什么,赶紧扶她起来,问道:“真不是你做的?”
    她刚止住的泪水一下子又甭了,对着我的脚就踩了下来,骂道:“林小凡你他妈的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这一次,选择了与她对视,看着她憔悴的脸和猩红的眼,我伸出手擦掉了她的泪,我对她道:“如果这事儿你知情,默认了,未来,我都不知道要相信谁了。”
    “林二蛋呢?”我问道。
    “回林家庄了,这边的事儿,复杂的很,我感觉你应付不过来,只有请你二叔来,我又走不开,谁让你今天离开医院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找了你多久?!”她忽然骂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拿过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儿问道,这刘大招忽然的死,到底又显现了多少谜团?
    “让你先认罪的,的确是我父亲,因为这个,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希望你不要怪他,因为他也是为你好,只有保全了他自己,才能让他有机会救你。”
    “但是,在监狱里给你投毒的,不是他,这个,他用自己的名字跟我发誓过,你不了解我父亲,他也是一个跟你一样骄傲的人,是他做的,他会认,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说。”九两道。
    我深吸一口烟,道:“其实我在警局里想过这个问题,我感觉,这件事儿是你父亲的政敌做的,为的就是,用这个借口,来对付他,可能想让我死的,也是那个人。”
    我认为最合理的推测,九两却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政治,你这件事儿,是会给我爸带来点被动,但是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最多是带来点恶心而已,况且我爸说了,刘大招的死,对对方的影响更大,刘大招虽然在对方的阵营里地位儿不高,但是牵扯到了洗黑钱的内幕,他一死,并且影响这么大,对方更被动。”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浆糊之中,我问道:“那会是那个王哥的人?”
    “一群失去了老大的市井之人亡命徒,暗杀你倒是有可能,这种精密的事儿,他们做不到。”九两道。
    “那他娘的会是谁?!我在这里,在郑州,除了他们谁也不认识,到底是他娘的谁要害我?”我骂道。
    “别着急,都在查,相信你二叔来了,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想到答案。”九两道。
    我们两个忽然就无话了,过了一会儿,我问九两道:“陈蒙雨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九两瞪了我一眼道:“她,是我找她谈了而已,没有我的帮忙,你认为她说的那些话,给警局带来那样的损失,这样的消息,能见报?”
    我张了张嘴,想想也是,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媒体也不敢就那样的公然挑战警察局,气焰那么嚣张。
    看来政治这东西,真的是复杂到极致。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忽然选择帮我?”我道。
    “我也没说啥,我只是告诉她,她现在的麻烦,你能解决。”九两道。
    “她会有什么麻烦?”我诧异道。
    “这么关心你的老情人?她啊,刘大招天天夜里回来找她。”九两看着我说道。
    九两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抽烟的手都抖了一下,烟灰掉到了我的脚上,余热烫的我生疼,可是我却没有功夫去弹开它。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眯着眼睛问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本来来说,我是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个女人再有丝毫的交集的,可是命运却鬼使神差的跟我们俩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我在郑州从和她偶遇到现在,几乎天天都在走霉运,难道她是我梦中的克星?
    “我就知道,你知道了以后,还会管这件事儿。”九两看着我说道。
    “我跟她,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你应该知道,我很爱小妖。只是这一次,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总算是帮了我一次,我这人没有大本事,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敬我一丈,我把她顶头上。”我说道,这句话与其是说劝九两,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犯贱的理由。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估计,也就你自己知道,你要管,我不拦你。”九两道,这个女的,真的是极其的聪明,也非常的了解我的为人。
    “不说这个先,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无罪释放?”我问九两道。
    “你跟二蛋,只能算是取保候审吧,陈蒙雨,虽然说,那天杀刘大招的那个人不像你,可是这也是不像你而已,再加上,关押你的时间,最多也就四十八个小时,媒体一曝光,警察自然要放了你,但是我估计这事儿啊,最终还是得落到你自己头上,现在最焦头烂额的就是警察了。”九两说道。
    “活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要不是有这虚无飘渺的龙气救命,你现在看到的我,估计就是一具尸体。”我冷哼了一声道。
    “别乱想,我跟你保证,那事儿不是我父亲做的。”九两再一次解释。
    ——我们一起吃了饭,得知二叔就快要来的我,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吃完饭之后,我就拉着九两,陪我一起去见一趟陈蒙雨,因为我自己也着实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去面对这个女人。
    陈蒙雨的家我来过,当然,她在别的地方有没有家,这我不得而知,显然这一次,我运气不错,打开门的陈蒙雨非常的憔悴,看到是我,一把就摔上了门儿,在房间里叫道:
    “你走,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的手还保持着一个敲门的姿势,却非常的局促。胖子说我这辈子桃花多,多到已经成了桃花劫的地步,很明显的没有说错,现在的我,就深有体会,我实在无力的去处理我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来吧。”九两看我非常尴尬,对我笑一下说道。
    她走过来,敲了敲门,道:“小雨,是我,九两。”
    陈蒙雨再一次打开了门,眼圈已经红红的,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在看到我之后立马就关上门,却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把我们让进房间之后,我一进屋,就闻到了非常剧烈的熏香味道。
    门前的走廊里,慢慢的,全是黄符,几乎贴满了墙壁,而且之前我看到挂满了陈蒙雨个人写真的墙壁,此时已经拿掉了照片,换上了佛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陈蒙雨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在面对整个恐怖离奇而诡异的情况的时候,也会选择念佛点符,这很正常,这也更让我知道,这个昔日看起来坚强的女人,此时是多么的慌乱。
    房间的客厅里,正对着茶几,有一个金色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法相,看起来宝相庄严,法相前有一个香炉,上面燃着香,显然是刚才就已经祭拜过的。
    “神仙很忙,每天求着神仙们办事儿的人,数以亿计,如果她每个都帮的话,还不忙死?临时抱佛脚不说有用没用,起码我相信,求人不如求己。”我看着陈蒙雨道。
    她张了张嘴巴,看了看九两。
    “我都告诉小凡了。”九两对她点了点头,又笑道:“你放心,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林小凡了,他可以帮你。”
    陈蒙雨再看我,眼神儿怪异,她说道:“你是在可怜我么?”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欠你人情,还有,今天早上的话,是我说过了,我道歉。”我对她说道。
    她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三个人坐在这里,气氛诡异而压抑,放佛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们俩聊着,我出去买点东西,等下回来。”九两站起来就告辞了,她走的很快,我都没有来得及阻拦,她就已经跑出了客厅,本来三个人就已经够诡异的气氛,她一走,更加的诡异了起来。
    这份儿诡异之中,夹杂着尴尬,我面对的,是前女友,前女友嫁人了,现在死了老公,我是被怀疑的杀她老公的杀人犯。这种混乱的关系另我非常的迷茫。可是我却不想这份儿尴尬继续下去,我今天来,是还人情的。
    “我是一个阴阳师,虽然是半吊子的,不过有几个比较厉害的朋友,我想,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诋毁神佛,但是我认为,他们很忙。”我率先打破沉静道。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自我介绍是一个阴阳师,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陈蒙雨大学的时候,就非常的笃信佛教,而我那时候,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可能是我的转变,让她非常吃惊。
    当然,这是我片面的想法,我不确定,她还会记得大学三年的那个我。
    “我的身上,最近经历了很多的事儿,这无法跟你明说,我希望,我们还会是朋友,现在,我可以帮你。”我道。
    “他每天都会回来,非常准时。”陈蒙雨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他是在死后的第二天回来的,我一开始,认为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包括第三天第四天,他都会回来,我依旧以为这是一个梦,我认为我是无法接受他忽然就死的消息,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第五天的时候,我发现,这不是梦。”陈蒙雨说到这里,已经啜泣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不是梦境的?你看到了他,还是他留下了什么东西?”我不想看到她哭,直接就问道。
    “他留下了东西。”陈蒙雨点头道。
    “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看看么?”我问。
    陈蒙雨忽然脸一红,抹掉泪水道:“不行。”
    “那你可以告诉我,他到底留下了什么么?”我也纳闷儿,她怎么会忽然的脸红了起来。在我这么问的时候,她的脸更红了,似乎非常不愿意回答。
    “你可以把我当成医生。”我循循善诱的问道,心里却又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第五天的时候,他要了我,还在我胸前印了一朵梅花,当天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吓坏了。”陈蒙雨道。
    我一下就猜到了答案,道:“但是第二天你发现,你那个在梦里见到的这个人在你身上的吻痕,还在,对么?”
    陈蒙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其实我还是有点恶趣味使然,不是我对她有什么想法,而是后悔大学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傻,我他娘跟跟她在一起三年都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我心里的那一点点邪恶的小心思,一闪即逝。
    “那他在之前的四天,出现在你的梦里,都做了什么?”我问道。
    “什么都没做,就像他平时回来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就感觉到有东西躺在我床边儿,然后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东西都没有。”陈蒙雨道。
    “不介意我抽烟吧?”我问她道。
    我忽然的客气让她再次错愕,她摇头道:“抽吧,我去给你拿。”
    “不用,我十块的就行。”我对她道,我知道,她要去拿的,肯定是刘大招生前的好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刘大招就曾丢给我一条中华,想起那个跋扈的胖子,在短短的几天里,就变成了一个死人,这让我有点唏嘘,生命无常,当时那个嚣张的胖子,可会想到自己的今天。
    我抽着烟,陈蒙雨就那么看着我,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问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掐灭了烟头,对她道:“按理来说,亡魂头七回灵,这很正常,如果是亡灵真的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也是在头七那天,会以梦境的形式,告诉自己的家人,你这个从第一天就开始的,的确少见,更何况,亡灵竟然还能要你的身子。”
    她脸一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着她道:“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刘大招的亡灵,根本就没有走出过这个房子,不入六道轮回,才可以不守阴间规矩的夜夜回门儿,问你一句非常冒昧的话,你们两个的夫妻生活,是不是五天左右?”
    问这句话的我脸红了,听了这句话的陈蒙雨,脸更红。可是她瞪着我,骂道:“林小凡,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我被她这么骂,一下子放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是一个纯屌丝,我说过,三年,我跟她维系着柏拉图式的恋爱,当然,不是我林小凡是一个纯洁的坐怀不乱柳下惠,而是我不敢,每次都要有点亲密接触的时候,她都是用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笑骂就让我落荒而逃,甚至我那个高富帅的舍友,都给我过药,说你空守着这么一颗好白菜,不下手简直是暴敛天物你知道不知道?
    或许很多事情我无法放下,并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我三年以来我认为一个清纯可以天长地久的人最后的背叛,让我心里失衡。
    这也就是我,如果换做别人,会不会回一句,到底是谁不要脸?
    “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我不敢与她对视,眼神躲闪的道。
    “我想知道,这跟他会回来,有关系么?”
    “有。”我点了点头说道。
    “你回答对了,我希望这个问题,你不是用来调戏我这个刚刚丧夫的小寡妇的,那就不再是我认识的林小凡。”她红着脸快速的回答道,说完,又似乎是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大招他,平时工作比较忙。”
    我点了点头,再次点上一根儿烟,这一次她直接拿走我的烟盒,也给自己点上一根儿,浑身都在瑟瑟的发抖,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现在事情已经非常好说了,你男人刘大招,他的魂魄,就在这个房子之内,并且,他并不知道自己死了。”我说道。
    黑皮古书上,有这方面的记载,很庆幸,我这一次用上了我的黑皮书里的内容,毕竟像九两哥哥这样的特殊情况,着实也不多见。上面说,有些亡魂在死之后,不知自己已死,会保持着他平时的生活习惯,继续干着以前的事儿。
    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突发的状况之中,比如说一个人去上班途中就要迟到,却出车祸死掉,他的灵魂还保持着他去上班的状态,或者是已经被“突发”状况给吓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所以还会做生前想做的事儿。
    刘大招的情况,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有很多的累似点,他会在每晚的时候,回到床上,躺在陈蒙雨的旁边睡觉,然后会在习惯的日子里,跟她过夫妻生活,他似乎是感觉自己还是现实的生活在陈蒙雨身边的男人。
    他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黑皮古书上记载,阴阳两界都有其规则,就算是横死之人,刚开始不知己身已死,也会很快明白,或者是被神秘的法则力量(也可以说的牛头马面)带入阴间。
    可是刘大招是一个意外,他似乎没有被带走,而是在每天,刚死的第二天,就能回来。
    陈蒙雨被我刚才的话说的瑟瑟发抖,摘下脖子里的佛陀挂件拿在手中问我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从未走出过?”
    我点了点头道:“很明显就是这样,不然的话,他就是想你了回来看你,也是在逢七的时候。”——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因为我的爷爷,就是逢七回来。
    陈蒙雨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抱紧了肩膀,看着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问她道:“你是喜欢他回来,还是不想让他再回来?”
    我问她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她,我想要知道她的答案,而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个问题她很难回答,想他回来,会害怕,不想,那就是不爱。这个问题简直比那道我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还来的让人蛋疼。
    最后,她也没回答我,我对她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但是怎么说呢,但是我不理解,他的死,为什么会这么蹊跷,我看了报纸,你说,你曾经见过那个杀死了刘大招的人,你可否看到他是怎么杀死刘大招的,他又长什么样儿?”
    陈蒙雨手中的佛陀,在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半儿,而她整个人踢掉了鞋子,蜷缩在沙发上,抓着头发问我道:“这个你一定要知道么?”
    “很显然,只有知道这个,知道他死的原因,我才有解决的办法。”我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以为就是一个梦!!我真的以为是一个梦你知道么!!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陈蒙雨抓着头发,似乎都要扯掉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又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上,她像是一个瘾君子犯了烟瘾一样的浑身颤抖的大口大口抽着烟,继续手舞足蹈的道:“我半夜模模糊糊的醒来!我好像听到大招跟人说话,一看我的床头站了一个人!一个穿西装的人!我却死活都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大招告诉我他出去办点事儿,等下就回来,让我先睡!就跟着那个人走了,我还骂了一句,你怎么随便就让人进卧室啊!但是他没理我,那个人也从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他带走了大招!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身边的他,身体已经凉掉了!”
    说完,她一下的蹦到我的身边,指甲紧紧的掐进我胳膊的肉里,几乎带着哭腔的道:“所以大招死的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没动静,他也没病!我看到的那个人,其实是带走了大招的魂魄对不对?!对不对?!”
    “应该就是这样,我想,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两天,我就来帮你解决,你电话号码给我。方便联系。”我对她道。
    她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给我记了电话之后,问我道:“你什么时候来,我晚上要怎么办!?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告诉我菩萨很忙!”
    “他既然不知道自己死了,你就不用怕,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就行。实在不行的话,吃点安眠药就可以了,记住,这事儿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不要对别人说起,不然,人家还会拿你当神经病。”我对她说道,说完,我就走出了她家,在门口,看到了笑着看着我的九两。
    她一眼就看出了我手臂上的指甲印,道:“你也太急了,人家还带着孝呢。”
    “我宁愿推到你,也不愿意推到她。”我说道,说完,刚才被陈蒙雨掐的破掉的位置,再一次被一双老虎钳拧上,我拍掉九两的手,道:“别闹了,走,回去,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回到酒店,我对不明就里的九两说道:“我想,我明白了,刘大招的死因。”
    “别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直接催促我道。
    我看着她道:“你记得我那天跟你要刘大招的生辰八字不,我是为了给他做法,很简单的法,用他的生辰八字和毛发,做一个小人,但是我只是简单的报复,想要他瘸掉一条腿而已。”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就在我为刘大招扎纸人的那天晚上,竟然有人,对他做了另外一种法。他这个,要比我的这个要阴毒的多,我听我胖子师傅对我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法门,可以让人死,在不知不觉之中,带走他的魂魄,这种邪法,一直被道教正统所鄙视,法门的名字叫招魂。”
    “顾名思义,招魂就是招走人的魂魄,这种办法阴毒,更重要的是,只要是邪法就有反噬,比如我给刘大招的扎纸人,就绝对会给我自己带来很大的伤害,所以我在凌晨的时候,就烧了那个纸人,破掉了自己的法。”
    “招魂这个邪术,几乎是以命换命,而且执行起来非常的难,必须要在死者生活的地方,布下一个阵,并且,被招魂儿的那个要信任你,比如说我要给你设一个招魂儿的阵法,你会在睡梦的时候梦到我,然后我告诉你,九两,走,跟我去一个地方。你跟我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害刘大招的这个人,肯定是刘大招熟悉的一个人。我听陈蒙雨说,那天晚上,刘大招似乎在朦胧之中告诉他,要跟一个人出去办点事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这个目标更小,想要揪出这个人,只需要查出,在刘大招死之前,曾跟他有密切联系的人,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去警察局,找人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就好了。”我说道,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很兴奋,不是我终于用上了黑皮古书的内容而兴奋,是我终于靠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一件事情了。
    “现在还能找出来那个人?你不是说,设下招魂这个邪术的人,几乎是以命换命?那那个人应该也死了啊,还怎么找?”九两看我的眼神,写满了不信任,似乎不服气,我怎么会忽然之间,变的这么,这么厉害还是这么神棍?
    我笑着对她道:“这是那个人最高明的地方,却也是最暴漏自己的地方。”
    “反噬一般在施邪术二十四小时之内到来,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可以在方圆十里之内,找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替死。为自己挡去死劫。”
    “这下范围就更小了,你只要查出,胖子刘大招死之后的第二天,哪里有死的人,找到最无端死去的人,最好的横死的,查出他的出生年月,然后对比,几天内跟刘大招有联系的人,如果刚好生日一样,那就可以确定,谁才是杀死刘大招的真正凶手。”
    九两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我心里,说实话,也没底儿,到现在为止,我确确实实在纸上谈兵。
    “你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九两问我道。

    “刘大招死的奇怪, 死之后更加的奇怪, 所以现在只能用这种办法盘查, 如果实在不行, 就只能等我二叔过来, 怎么说呢, 我其实并不希望他来, 这个你应该明白, 什么事儿都找他们, 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长?” 我装逼一样的道。

    “得瑟,在监狱的时候, 也不知道谁要死有活的。” 九两说了一句就走了, 她非常对我的说法感觉到不可置信, 但是很显然, 她还是会去按照我的说法来办。 而我在她走后, 收拾了我包里的钱, 去一家手机店, 买了一款最便宜的手机, 我既然已经来到了郑州, 就不能像以前在林家庄那样的闭塞, 如果我之前就有一个手机的话,能省掉多少麻烦? 买好手机, 又去手机店买了一张卡,把我现在知道的联系人的电话输入了进去。

    然后回到了酒店, 等待着九两那边查询的答案反馈回来,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敲门声震醒的, 打开门, 不是九两, 竟然是一个快递员, 说是有我的一个快递。

    我的汗毛一下子就扎了起来。

    快递, 送到我酒店的房间里, 这是对我的行踪, 多么了如指掌的一个人?! 我竟然在郑州在此时, 被人严密的监视了起来?!

    接收了快递之后, 我锁上了门儿, 打开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 里面有一个东西, 让我满身冰冷。

    这里面是一个扎好的纸人,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生辰八字。 比我专业的是,我用来对付刘大招的是我在超市里买的大头针, 而这个包裹里, 有几根儿银针,细长的银针, 如果我的那次施法是涂鸦之作的话, 那这个包裹的人要做的, 就是严格按照书上写的, 更加的专业。

    这是干什么? 我拿着这个扎好的纸人, 心里在突突的乱跳, 如果这个施法的人, 不是把这个纸人给了我, 而是他自己在半夜的时候, 把银针扎入纸人之中, 那么,我会不会像刘大招一样, 忽然就惨死? 我身上所谓的一半儿龙气, 是否会让这个邪术失效, 这我不知道, 更没有胆量去尝试。

    这是威胁, 绝对是威胁。
    有人在试图告诉我, 他可以随时的让我死, 这个人, 则是杀害刘大招的这个人。 我不是特别的傻, 我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他是知道, 我已经接近知道他是谁, 并且已经让女警九两去找他的下落, 所以给我来了一个恐吓的包裹, 这样的包裹对于普通人来说, 或许更像是一个玩笑, 对于我这个懂的人来说, 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拿出手机给九两打了一个电话, 道:“ 九两, 我是林小凡, 你先回来, 有点事儿我跟你商量一下。”

    “我在警局呢, 什么事儿?” 她问我道。

    “先回来再说, 我跟你说的事儿, 可以先不查。” 说完, 我挂掉了电话, 这个隐藏在幕后有所行动的人, 可以这么威胁我, 也可以这么威胁九两, 我还有一半儿龙气傍身算是有个心理安慰, 毕竟二叔说我, 我是万邪不沾身的人, 前两次在医院我身体的奇异我也有所知情, 可是九两呢? 我不想再看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变成了一具香艳的女尸。

    九两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是你让我去查的,查到一半儿, 又打电话叫我回来, 是个什么意思?”

    我把我接到的包裹推给了她, 道:“ 第一, 我现在所有的行踪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我被掌控,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这是一个威胁恐吓, 很明显, 那个施邪术的人, 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

    “你不是阴阳师么, 还怕这个?” 九两拿着那个纸人娃娃道。

    “我不是怕这个, 好吧, 我并不是非常的怕这个, 我害怕的是, 你的生辰八字,已经被这个人给掌握了, 害怕你出什么问题。” 我对她道。

    “要动手, 他应该早就动手了吧?” 九两在听到我说的之后, 脸色也有点白。毕竟刘大招的前车之鉴在那里, 这个纸人, 代表的可是真真正正的死亡。

    “我说过, 施邪术害人性命, 反噬会非常的严重, 刘大招的死, 可能是凑巧他可以找到一个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抵上一劫, 可是第二次,反噬会更严重,暂且不说能不能这么巧合的在方圆十里内找到一个同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就算可以, 也不是替死就能解决的事儿, 我现在是害怕, 他逼急了, 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毕竟如果你没了, 这事儿就没办法查下去, 你去警察局里查, 可以随便找个借口, 我要怎么去说? 告诉警察我知道嫌疑人的作案手法, 是用扎纸人害人? 请帮忙查一些东西? 那样的我, 会不会被当成一个神经病?”我道。

    九两听完之后, 一把把那个包裹摔在地上, 骂道:“ 难道说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被他这一个纸人就吓的什么都不敢做了?!”

    我点上一根儿烟, 看着九两,眼神迷离,现在很明显是有一个同样精通阴阳之术的人,在暗中设法,他给我的这个, 可以算是威胁, 更可以说是挑战, 甚至可以说的对我的藐视。
    你真当就你有办法,而我林小凡则没有丝毫的应对之策?

    “办法有, 但是我从来没有实践过。”我对九两道。

    “什么办法?” 九两问道。

    “做一个替死牌, 就算他对你施法, 柳条可以为你抵挡一次, 这种办法是专门针对这种邪术的, 只是,一旦用上替死牌, 等于耗去了你十年的运气。 这个办法严格上来说,等于是气运替死。” 我对九两说道。
    “十年的气运? 也就是说, 如果我用了那个所谓的替死牌, 在接下来的十年之内, 就会倒霉?” 九两笑着看着我道。

    我对她点了点头, 到底用还是不用, 还是九两说了算, 气运这种东西真的是虚无缥缈,但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十年之内的霉运, 这对一个人来说, 还是不可接受的。

    “弄呗, 说实话, 其实我并不相信这个, 什么倒霉? 我前二十年就不倒霉了? 用这个是因为怕死谁都会, 但是倒霉不倒霉的, 谁说了算?” 九两道。

    “你去找一节柳木过来。”我点了点头对九两说道。

    九两看了我一眼,道:“ 你的转变真大, 再见到胖子我一定要问问他, 怎么把一个大学生变成了一个个彻彻底底的神棍。”

    九两就是这样, 她对我的这种神乎其神的做法是半信半疑,却还是会坚定不移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完, 她就出了门儿, 不一会儿, 一个美女像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一个, 拿着一大截柳木枝回来, 引得酒店的服务员和经理都跟在后面。

    “我拿着玩的! 你们走吧!” 九两走到门口的时候, 红着脸对跟她身后的人交代道。

    “谁让你拿这么多回来? 很短就够了。” 我看着九两手中一大截柳枝道。

    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瞪着我道:“ 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跟她说什么, 去抽出一把西瓜刀, 截掉了一节柳木, 慢慢的削成了一个符牌的样子, 黑皮古书上面有这个法门。

    柳木,属阴。 鬼柳,何谓鬼柳? 人们经常说, 去挂在歪脖子柳树上吊死吧, 并不是说,歪脖子柳树适合上吊死,树形比较方便, 而是柳树偏阴,比较容易招引邪灵,古人说前不栽桑后不插柳,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柳树, 是自古以来做替死符牌最好的材料, 古书上面说, 若无柳,桑枝亦可。

    我按照黑皮古书上的方法, 刻了这个符牌, 然后拿一把小刀, 把九两的生辰八字刻在这个柳树符牌上面。
    九两就坐在我的旁边儿, 安静的看着我。
    做好了这一切, 我拉过了九两白的娇若无骨的手, 触手一片温软细腻。
    “可能会有点疼。 你忍着点。”我道。
    “嗯。” 被我这么正式的抓着手, 她脸色微红。

    我拿出大头针, 她的手没动, 而我的手则有微微的颤抖, 我实在不忍心, 把这个针刺入九两的中指之中, 不是我晕血或者其他, 而是实在不忍心破坏这张手。

    “刺吧。” 她闭上了眼睛。
    我颤抖着, 拿针刺了进去。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我抓着她的手掌,把血挤出来, 拿着那个柳木牌。

    这同样也是黑皮书的方法, 以中指精血灌溉,方可激起灵性护主。

    我是第一次搞这个,也不知道到底要滴入多少,只感觉肯定是需要越多越好, 直到鲜血滴满了整个牌子。

    而上面刻了九两生辰八字的符牌,像是一张饥饿的嘴, 不管滴上去多少鲜血, 都会快速的吸附干净, 不想浪费丝毫。 看来,这的确是有邪气的玩意儿。

    直到整个符牌,都成了血红色。看起来无比的妖艳。

    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 自然而然的拉住九两被刺破的手指, 放入了我的嘴巴之中,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却让九两脸红的娇嗔了一声, 随即瞪了我一眼, 面红耳赤的道:“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她缩回了手,我也被我这动作吓住了,这绝非有意,纯属自然而然,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九两竟然如此的熟识了?
    为了掩饰我自己的尴尬,我赶紧站起身,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一条红绳子,把这个符牌穿了起来,回去,递给了九两。
    “看来的确是有点诡异,这上面这么干,我的血被吸走了?”九两问我道。
    我耸了耸肩膀道:“这事儿我还真不明白,老祖宗到底怎么来的这个法,谁也说不清楚,甚至做法的人不知道做法的原理是什么,只知道就这么做就对了。”
    九两点了点头,把符牌带到了脖子上,我看着符牌的位置动了动手指,刚才在我手里雕刻出来的玩意儿,你现在待在什么位置你知道么?
    “就这样就可以了对吧?”九两问我道。
    “对,如果这东西真的有用的话,一旦那个人对你施法,这个柳木符牌就会自己断掉,等于它替你挡了一命。”我点头道。
    “那你还不赶紧为自己做一个?其实最危险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反正树枝还有这么多。”九两说道。
    “我就不用了吧。”我道。
    “难道你自己不信这个,却给我做了一个,还是说,你怕疼?”九两问我道。这一下问的我哑口无言,挠头道:“哥们儿感觉自己龙气护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做一个吧,万一呢,你要记住,收到娃娃的这个人是你,而不是我。”九两对我道。我点了点头,这个就好像是护身符一样的,能用上就用,不能用上拉倒,我也做一个得了,其实对于黑皮古书上的忌讳啊反噬啊什么的,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识过可怕的原因,我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刚才的那个是处女座,再做这个就轻车熟路,我很快就雕刻好了符牌,可是拿针刺入我手指的时候,我下不了手了,十指连心,拿针刺入自己的中指,真的好难下手的好嘛?九两夺过针,道:“我来。”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姑娘绝对下不了手,她却奇快奇准的一下子就刺入,疼的我那叫一个瓷牙咧嘴啊,我拿过柳牌,把血滴上去,跟九两的那个一样,刻有我生辰八字的柳牌,也开始疯狂的吸我的血,比刚才九两的那个还要疯狂。
    接着,它就在我跟九两的目瞪口呆之中,本来手指和柳牌之间距离的就近,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牌已经和手指吸附到了一起去!!这个突发的状况把我跟九两都吓了一大跳,她刚才是恶作剧心态的抓着我的手,好让我多掉点血,现在一下子甩开手,吓的脸都白了,大叫道:“林小凡快阻止它啊!”
    我一下子也站了起来,把我吓得上蹿下跳的,可是这个柳牌,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似乎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我的血,这他娘的要是继续下去,还不把我的血给吸干了去?
    “你拉啊!把它拉下来!”九两都快急哭了!
    我用手去拉,却疼的根本无法用力,它跟我的伤口粘合的部分,像是伸出了无数根儿的利齿在咬着我的毛细血管一样,只要动它一下,就是那种钻心的疼痛!
    九两拿了一个衣服过来,缠住我的手臂,这是在医院打针抽血时候才会做的事儿,我理解她的想法,就是为了绑住我的血管,好不让它吸尽我的血,这样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起码是现在能想到的办法。
    我的心里的快速的搜索着黑皮书的内容,可是那本书上,却从来都没有说起过,还有这样的情况,难道这个柳木成精了?!可是如果是这样儿的话,为什么九两没事儿,偏偏我就被吸附了?
    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最后一咬牙,对九两道:“去找一把菜刀回来!我要剁掉这根儿手指!”不是我发狠,而是我现在甚至可以看到我手上的血液流动,整个左手,都变成了苍白色,这明显是要吸干我的血的节奏。
    九两没有丝毫的迟疑,站起来就冲了出去,而我看着那个柳牌,在吸我的血的同时,它在慢慢的变色。
    红,深红,红的发紫,红的如同黑色一般!它正在慢慢的蜕变着,可是摸着表面,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湿润,还是和普通柳树一样的干燥。
    我紧紧的抓着刚才九两缠在我手臂上的布条,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这个妖魔化的柳树符牌,然后它在我的注视之下掉在了地上。
    它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剧烈的翻滚了起来,对,它忽然非常人性化的在地上翻滚,并且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看似非常的痛苦纠结!
    然后,噌的一下,冒出了一股火苗。
    我甚至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个刚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柳牌,忽然冒出一股熊熊的烈火,一下子蹭的老高,我看到这情况,就要去拿墙上挂的灭火器,开玩笑,这个酒店着火了,卖了我我都赔不起!
    等我提着灭火器回来之后,地上,就只剩下了一滩灰烬,这时候的九两,也刚好回来,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个东西呢?”她看着我的手问道。
    我指了指地上的灰烬,道:“它自杀了。”
    “不是你点的?”九两问我。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儿,说完之后,她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
    “看来,你的血跟我的不一样。”九两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点头道:“可能吧。”之后我们俩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我无法对刚才的现象去给她一个解释,她却肯定会认为我有什么瞒着她一样。
    “这是好事儿,起码证明,这个东西,真的是有灵性的,我走了,继续去警察局。”九两站起来就跟我告了辞。
    而我,继续盯着地上的那团灰烬发呆,不知道呆了多久,当我从这种惊魂未定的状态中醒转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边儿站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奇怪的老头马真人。
    他正在浅笑的看着我,道:“老夫都来了半天了,看你凝神静气,以后你是白日飞升或者是顿悟天机法门去了,就没打扰你。”
    说完,他摆弄着手中的那个纸扎的小人儿,继续笑道:“老夫提醒过你,最近有大灾,你看吧,没算错吧?”
    “你还说要跟我结成攻守同盟一起骗钱,你倒好,前两天我快被干死的时候你跑去哪里了?”我对马真人道。
    “你被打的时候啊,那时候我在看啊。”马真人看着我,无辜的说道。
    “那你滚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盟友?”我被气的不轻。
    “好了小家伙儿,别生气,我看了,但是我也出手了啊,看守所那一次,你真当自己龙气附体就百毒不侵了?古代皇帝真龙天子被毒死的还少了?不是老夫救你,你都已经被火葬了!”马真人坐到沙发上道。
    “再说了,前两天跟你说你最近有灾,这不是老头我算出来的,这是我的预感,你就是个不动脑子的死呆,我老道士为什么不出面儿,是因为我出面了没用,这是人家的家事,你非要搀和,不是找死么?”马真人继续说道。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本来被那个柳牌整的就烦,现在被马真人整的更乱。
    “这事儿,老夫跟你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不让那小丫头去查了么,应该能查的清楚,对了,我看到你用的柳木了,小伙子不简单啊,还会做替死牌?”马真人看着我道。
    “难度很大么?”我反问道。
    “你就是找死!柳木至阴,你拿你至阳的血去灌溉,他能不疯了一样的去吸?也就是这截柳木年份儿短,没什么道行,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马真人鄙视的看着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一听马真人似乎知道这个,赶紧问道,我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满头雾水的人,急需要知道答案。
    “你以为柳树做为替死牌,人家就心甘情愿的替死?在先人的眼里,万物皆有灵性,柳树是为至阴,而天地则要阴阳,所以柳树缺的就是阳,需要人用精血去灌溉滋养,也就是说,你给它它最需要的阳,它替你挡上一灾,在理论上就是这样才有的法术,你身有龙气,血是至阳,它能不喜欢?只不过是这家伙没道行,承受不住,算是爆体自燃而死,要是换一个几百年的老树,估计你这次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马真人说道。
    我听的一阵后怕,幸亏啊,他娘的幸亏啊!
    黑皮古书里,说做替死牌,最好的材料是柳木,而柳木,也是年份越久越好,我刚才还想着叮嘱九两最好找一棵上了年份儿的柳树来着,后来想着郑州这边儿,老柳树哪里去找?所以才想着凑合一下得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这个凑合,却救了我的命。
    马真人忽然的到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一句话,有些事儿该管,有些事儿就不该管,后来他干脆摇头晃脑道:“陈家的这点钱,不好赚啊!”
    我问他具体的原因,他也不说,只是告诉我等九两那个小丫头自己去调查,他在暗中有看我的动作,方向还是对的,只需要时间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一个替死牌,应该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去害这个小丫头,他忙活了那么久,真的这个小丫头自己死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马真人道。
    他说这话算是彻底的激起我的兴趣,但是我再问他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就死活不说,像是一个撩拨了我半天的女郎,在我都勾起了兴趣的时候,他却忽然告诉我对不起,我今天来大姨妈。
    再之后,马真人直接告辞了,说等晚上的时候他会再来一趟,这边的事儿耗这么久,也需要有一个了结了。他就这样忽然的来,又忽然的告辞,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愣在房间里。
    等到接近晚上的时候,九两打电话给我,说叫我出去一趟,有话跟我说。
    “你调查的事儿,有结果了?”我问道。
    “是。”她情绪似乎非常的低落,联想到马真人下午的话,我再怎么傻都明白,这个所谓的幕后凶手,就是九两身边的人。
    我出了门儿,打了个的,到了九两说的那个位置,名字叫“李白茶社。”我心里还念叨,这李白不是喝酒的么,什么时候也喝茶了?进了茶社,找到了211,我推开门,发现今天的九两,解掉了一直以来的马尾辫,穿上了一身旗袍,正端坐在茶具面前,默默的整理功夫茶。
    动作熟练轻柔,此刻的九两整个人的气质简直跟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女汉子九两完全的判若两人,为了打消掉此时压抑的气氛,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道:“美女同志,今天有闲情逸致,来请我喝茶?”
    她直接夹了一辈子给我,道:“喝。”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可是对这个女人来说,她脸上的平静就是最大的不平静,她这一个喝字,爆发出来的气场让有心缓和气氛的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开口了。
    端起茶杯,看着她,默默的装作行家一样的品茶。
    喝完一壶茶,再小的杯子,也经不住喝的多啊,九两这次很实在,不愧是要请我喝茶的,不停的往我杯子里面倒茶,喝完之后她还是不说话,而是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把古筝,动作轻柔的把茶具放回桌子里,摆好古筝,双手轻轻的弹。
    长发,旗袍,芊芊细手,茶具。这是一副非常美的画面。
    九两今天弹奏的是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是难度却很大的,十面埋伏,时而急促,时而低缓。抑扬顿挫的节奏牵动着我的心都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此时就是没有丝毫音乐细胞的我,也能感受到九两内心的乱。
    直到弦断,声音戛然而止。九两整个人都呆滞着。
    “我查出来是谁了,王亚东,是王亚东。”九两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深呼出一口气,道:“没事儿,反正你也看他不对眼,对么?”
    “他和我妈,是一伙儿的。”九两把手,扶在琴弦上,缓缓的说道:“九两九两,九两啊九两。”
    这一句话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只是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出言安慰眼前这个古筝前的美貌女子。
    “王亚东在见到你会在我哥哥面前晕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你的不凡。之后你见到了我老娘,更是让他确定,或者说让他们确定,你是让我哥哥醒来的关键,最关键的关键,我们都错了。”
    “你以为你跟我老娘的见面,会让她选择相信你,并且告诉你,当年的那个人的谋划,可是你却不知道,其实,最不想让躺在病床上我哥哥醒来的人,就是她啊。”
    “林小凡,你那时候就知道了我哥不是我妈亲生的,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九两声音轻飘飘的问我道。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能埋着头道:“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想清楚很多事情,况且,我还在考虑,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你比较好。”
    九两忽然就笑了,笑的非常苦涩,道:“对,都是为我好,我知道。”
    “所以,我告诉你,陷害你的人是她,想让你死的人也是她,你会不会恨她呢?”九两笑着问我。
    我看着她的笑,说不出的难受。“别这样儿,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直认为我爸跟我妈都是一类人,重男轻女,包括对仕途的那种执着的追求。这没错,错就错在,我父亲认为不管他做什么,我老娘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太自负了。”
    “他却不知道,其实在他跟别人生出我哥的时候,我妈就已经绝望了。不过好在有我,我出生了,我叫九两。”
    “这个名字是我妈起的,她受的教育,所在的家族,的确让她成为一个热衷迷恋仕途的女子,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宽宏大度的女子。她还没有无私的为别人的孩子去谋划的地步,所以说,从那时候开始,她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她的女儿,能够真的九两。”
    “她要让我父亲,为她做嫁衣,我无法想象,两个人,是怎么这么多年,同床异梦过来的。”
    “王亚东,就是被你识破的那个风水鬼师,算是我老娘的帮手吧,可能我妈对他的许诺,就是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个我父亲的司机,一个我父亲的妻子,三个看似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有两个,却已经暗中合谋在了一起。”
    “你的出现,是一个异数,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所以他们利用了刘大招的死,让你锒铛入狱,然后再去劝慰我的父亲,‘为他好’的去逼你认罪,其实你不知道,如果你在警察局里没有坚持,认罪的话,你会很快就被执行死刑。”
    “幸亏你那时候,坚持了你自己。”
    “可是在他们眼里,你必须死,所以他们再一次的去说服我父亲,杀掉你算了。免得以后有后患,当时炒的沸沸扬扬的事儿,的确是对我父亲非常不利,所以他答应了,毕竟来说,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么年轻的你,能解决那么多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所以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当时的你,都必须死,非死不可。”
    九两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道:“所以说,我认识你,是个错误,带你来,是个错误,这次救你,还是个错误。”
    “我就说我一直运气不好,你还不信,林小凡,你说我救了你,却等于毁了自己的九两前程,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看着九两的笑脸,只感觉比哭还难看,他这一家四口人,加上王亚东一起算,也就五口,可是我却感觉,关系复杂的足以让人眩晕掉。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带着颤音问九两说道。
    “是我母亲跟我坦白的,因为她不说,你这个人不管是真聪明还是运气好,都几乎触及到整个真相了。”九两道。
    我张了张嘴巴,很多话却无法说出口,最后只能说道:“那现在的事儿,到底要怎么办?”
    ——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甚至曾经暗地里发誓,要把无缘无故差点让我死掉的人碎尸万段,可是现在忽然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九两的老娘,这让我心中的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这让我怎么办?报仇?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我的这个朋友,陈九两,我忽然对她,恨不起来了。
    九两忽然站了起来,踢掉了脚上跟旗袍配套的绣花鞋,满头长发柔顺的披在双肩,本身就偏于凸显身材的旗袍,让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出落的更加别致。
    她一边走向我,一边解旗袍的纽扣。

    她面带羞红的走到我身边,扶住我僵硬的肩膀,坐在了我的腿上。
    她抬起头,凑过来一张猩红的嘴唇,道:“林小凡,我美不美?”
    我咽了咽口水,如果是别人,这么美,这么媚,我一不做二不休了,可是九两,我实在无法下手,这是一个我当作是最好的朋友,知己的一个人。她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林小妖,知道呆萌的林甲第,我们这样算什么?
    我动作很轻,却非常肯定的,要推开她,道:“你不能因为心里难受就做这个决定,这样不好。”
    她却一把把我推到在地上,就这么以一个林小妖一直不肯妥协摆出来的羞人姿势跨在我身上。
    “我求你了行不行,你不要了我,我妈就死了。”她满脸泪痕的道。
    “什么?!”我已经充血的脑袋,被她一句话给瞬间刺激清醒!
    这是一个什么逻辑?我不要你,你老娘就死了?说实话,这么一副香艳的场景,刚才哥们儿就忍的相当辛苦,几乎都要到了临界点,这么一句话,反倒是让我清醒了下来。
    且不说这个逻辑存在不存在的问题,就这句话本身,就足以让我冷静下来,九两这时候对我的举动,不是发乎于情,而是被迫的,那句话换个句子表达就是,为了我老娘活着,你就要了我吧!
    我一把就推开她,是的,就一把,所谓的刚才被强迫什么都是浮云,我是反抗过,可是反抗的根本就不明显,说到底,还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的原因,现在我真的要反抗的话,就一把,就把九两从我身上推了下来,并且抓起地上那个红色的肚兜,直接就盖到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之上。
    “别这样,你是想让我做一个千古罪人么?”我看着她道。
    九两忽然就拉着自己的旗袍,刚才努力想要露出来的,现在却要拼了命的去遮挡起来,后来发现,那本来就紧身的旗袍,一旦解开,再去扣上扣子就非常艰难的她干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儿,我对不起小妖。”九两带着哭腔嘶吼道。她和林小妖在林家庄的时候,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姐妹。
    我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盖在她的身上,因为她以现在的这个姿势上半身趴在地上,后半身翘起,对于我这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还是对意志力的一种强大的考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有什么话,你不对我说,你对谁说?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她抬起头,扑在我的怀里,把头埋进我的脖子,泪水呼啦啦的往下流,很快,几乎要打湿我的后背,我一直拍着她,不说话,现在我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不是趁她之危推倒她,而是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到最后,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却把我推开,两只眼睛肿的已经像个桃子一样了,她在推开我之后,拉住我的衣服包裹住她的前胸,叫道:“把刚才的一切都给忘了!不然我一定会阉了你的!”
    我被她说的裤裆里一阵发凉,真的想问一句,刚才我逼你了?如果我不是意志力坚定的话,现在你还有功夫跟我说话?!
    “忘,一定忘,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把刚才的一切都忘了,发生了什么,天啊,美女你怎么衣衫不整?”我想要逗笑这个刚才极度伤心的女人,贱贱的道。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笑,只是默默的,安静的扣上了刚才自己解开的纽扣,那丢在一边儿的红色肚兜,和她胸前凸出来的两个点,默默的诉说着,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非梦境。
    她收拾完,红着脸,把肚兜装进我的衣服口袋,丢给了我,再一次的坐到我的对面,她还是九两,高贵的女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她情绪也差不多稳了下来,就问道。
    “我妈今天告诉了我真相,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真相来的太过容易?”九两安静的问我道。
    “是,她怎么会一下子就和盘托出了,这也太过简单了一点儿。”我问道。
    “对,就是这样儿,或许,杀掉你,并不是她的意思,是王亚东再自作主张,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一个非常要好朋友的儿子,临终前,算是把他托付给了我父亲,我父亲他,也有意的撮合我们两个,但是怎么说呢,我对这个人很讨厌,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很复杂,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跟你二叔给我感觉不同,他就是在那双眼睛下,给人一种野心勃勃的光芒,让人感觉,他为了目的,可以毁灭一切,而我父亲却偏偏的欣赏他,认为,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在我父亲面前忠心耿耿的背后,却和我妈合谋,实际上我妈在我父亲面前伪装的非常好,已经把我哥哥视为己出,甚至在表面上都装作一个对我置若罔闻的感觉,她的真实想法我都没有看出来,却被王亚东看了出来。”
    “两个人一拍而合,就在这一次,你的忽然到来,打乱了他们的部署,却在对付你的问题上,两个人出现了分歧,王亚东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而母亲更倾向于,和你合作。”
    “但是,王亚东这个人,已经到了我母亲都要忌惮的地步,因为他是一个风水鬼师,我只能用鬼师来形容他,他跟我母亲的合作,在我母亲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的时候,也想了办法。”
    “马真人,其实是我母亲找的,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对付王亚东的。这个你一定没有想到。”
    “所以在王亚东执意要杀掉你的时候,我母亲让马真人,去给你过警示。”九两说道这里,看着我。
    马真人,马老头,是九两她妈的人?!我脑袋翁了一下,他娘的怪不得,怪不得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在今天下午马老头找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原来他之前的一切,只是示警!我有杀身之祸,也不是他算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
    “他娘的,王亚东老子是第一次见,我跟他有多大的仇,他为什么非要干掉我?!”我问道。
    “他可能以为我跟你关系暧昧,又或者,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威胁。”九两红着脸道。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搞了半天,是因为吃我跟九两的醋?!
    “而我母亲则更倾向于跟你合作,因为她知道,你不厉害,你身后的那个人很厉害。我不替她掩护什么,她认为,能除掉你最好,不能的话,就拉拢,所以她基本上,是默认了王亚东的举动。”九两道。
    我点了点头,道:“可以理解,你放心,没什么可怪阿姨的,她做的一切,可不是都是为了你么?”——九两老娘所谓的我身后的那个厉害的人,应该就是我爷爷。
    “所以,在一切被你识破,并且王亚东无法杀掉你的情况下,她今天让我来,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你,要么让你变成她的女婿,如果都做不到,她自杀。”九两看着我,平静的道。
    我看着九两,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我道。
    “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她不允许你干扰她的计划,要么成功,要么死。无论如何,她不会让我哥哥醒来,让别人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九两道。
    “所以你没选择杀了我,而是选择了刚才那样儿?”我道。
    她点了点头。
    我指了指刚才我喝茶的那个杯子,道:“其实你有机会的,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一点的防备。”
    她红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骂道:“你还说?!”
    我举手投降,道:“你给阿姨打一个电话,告诉她,不管当年的那个老头是怎么样偏向于你父亲,现在的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儿,因为我们俩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九两看着我,眼圈又要发红。
    “可是阿姨会不会太高看我了?拉拢我,能做什么?我就算帮你老爹,说句难听的话,我能做什么,怎么让你哥哥醒来,我都不知道。”我故意对她转移话题道。
    “她可能感觉,当年的那个人太过可怕,还有,别忘了,你二叔林八千,现在还在来的路上。”九两对我道。
    事情到这里的话,其实应该可以算是非常的明了了,九两老娘其实在心里非常憎恨九两的哥哥,她的确是跟九两的老爹一样,热衷与仕途,但是九两的老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要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就行,至于孩子的老娘是谁,这重要么?当然不重要。
    他肯定以为自己的媳妇儿也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我甚至可以想象九两的老爹是怎么劝九两老娘的:“媳妇儿啊,这孩子他妈,是个玉人,玉人虽然能生孩子,可是它总不是人,还是咱俩的孩子,他辉煌了,你还是他妈对不对?”
    九两的老娘表面上应承下来,但是这女人心里肯定不舒服啊,会想到,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还要老娘视为己出,更要我为他拼一辈子,你当我逗比呢?我自己没女儿?
    所以,一个女人就阳奉阴违了起来,表面上对这个孩子没有丝毫的芥蒂,甚至还表现出对这个孩子比对自己女儿还亲的样子,却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为自己的女儿暗中铺路,最后,甚至还来了一个别有用心的阴阳鬼事王亚东,俩人一拍而合,成功的在九两的老爹身边当起了卧底。
    之前九两老爹请的那些风水先生啊什么的,到底能不能救醒九两的哥哥是一回事儿,但是这俩人绝对是要暗中阻拦的,直到这一次我的到来,彻底的让这俩人紧张了起来,种种迹象表明,我的到来,能让九两的哥哥醒来。
    但是因为之前我爷爷的原因,让九两的老娘对我的态度纠结,爷爷之前肯定是在她面前展现过异常超凡脱俗的本领,让她对我爷爷非常的忌惮,所以她虽然知道干掉我是正确的选择,却因为忌惮我爷爷不敢动手。
    可是王亚东不怕啊,他第一是感觉我要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第二可能是认为我跟九两之间有什么超凡脱俗的关系,所以他一定要干掉我。
    结果,计划失败。在被我识破之后,九两的老娘选择了坦白,并且启动了第二条路,让九两来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帮她,只要这两个选择。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可怜,又可怕的女人。
    任何事儿,不关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跟利益扯上关系,就不再纯粹,这很蛋疼,却非常实际。
    我让九两给她老娘打一个电话,告诉她老娘,就算我不会变成她女婿,也会帮她,算是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让走女儿外交路线?我这么做,是怕万一等下我跟九两俩人安全的走了出去,我又没答应做她女婿,她一紧张之下,自杀了怎么办?
    九两知道我心中所想,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对着电话就按照我刚才交代的说,没说两句,九两把电话递给了我,道:“我妈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接了过来,我在九两的老娘面前,是装器官了高人的,这种装模作样几乎是一种习惯,我对着电话道:“讲。”
    “小凡,别怪阿姨心狠,我是为了小九好。”她在电话那端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我道。
    “阿姨知道你在洛阳那边结了婚,甚至还有了个可爱的孩子,但是怎么说呢,不是没领证不是?我也查过你家人,林小妖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是她的脸,也确实难为你了,九两是我看着长大的丫头,她心里什么想法我明白,阿姨的意思是说,九两哪一点儿比不上林小妖?”她在那边缓缓的道。
    “所以呢?”我问。
    她一时有点激动的道:“所以你可以跟九两好好的过,在郑州就这样生活一辈子,男人,总是需要更大的世界的,阿姨我看好你。”
    我看着九两,对着电话浅笑道:“阿姨,首先,您看起的不是我,可能是我的爷爷,第二,小妖跟九两在我心中一样美,没有可比性,都是女人,再美的容颜都会老去,我跟小九是朋友,帮忙我义不容辞。这话,我不希望再从您这个长辈儿口中说出来,我相信,您也不会选择一个抛弃结发妻子和儿子,选择城市生活的男人做您的女婿。”
    电话那边儿顿了一会儿,道:“小凡,我终于知道为啥,眼高于顶的小九能对你那么好,因为你平凡,平凡的好人。”
    我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么阿姨,您在林家庄的后手,是不是就可以扯回来了?看在九两的面子上,之前的一切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但是我的家人朋友,如果出现一点点的闪失,那么,我就算再怎么没用,也会拼了性命的去报复。”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九两,她在我面前手足无措面色发白。
    电话的那一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她对我说道:“林小凡,你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九两在接到我递过去的电话的时候,低头对我说道:“对不起。”
    我把玩着茶杯,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边儿出事儿不死,林二蛋去叫了我二叔林八千出来,我家人那边,就等于毫无防备?”
    九两的脸更加的白了,她抓住我的手道:“小凡,我没有想那么多,真的没有想。”
    我对她笑道:“没事儿,告诉你妈,就算林家庄没有了林八千,也没人能打那里的主意,不说还有一个虎死危不倒的林老么,更有一个韬光养晦隐藏的更深的林语堂。”
    九两抬起头看着我,眼神迷离的道:“我其实有时候,挺提陈蒙雨惋惜的,你这个男人,到底能成长到哪一步呢?”
    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却偷偷的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就跟九两的老娘说的两句话,我就已经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
    九两的老娘会自杀?鬼才相信,她无非是用孝道二字,逼迫九两来,然后用友情来逼迫我,刚才给我电话里说的内容。
    她那么聪明一个女人,跟我说出九两比林小妖还要漂亮的话,不是在劝我,她没有那么弱智,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劝我,就算我心里想,她这么说我也不能答应啊,这我成什么人了我?
    她告诉我,是在威胁。她找人去了林家庄,知道林小妖,知道我的儿子,知道我的家人。话里隐藏的意思更加的明显。
    你不合作,我不保证我会对你的家人和孩子做些什么。
    跟这些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这一种痴迷于一个地方的人,可怕,很可怕,不要怀疑,他们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我跟九两,因为那一个电话,就再次尴尬了起来,直到告辞,一起回酒店,我们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回到酒店之后,我反锁了门儿,在我可以顺手拿到的地方,都放上了趁手的武器。
    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卷入了一个斗争的核心之中。
    我今天是和九两的老娘达成了妥协了,可是,王亚东呢?现在等于是九两的老娘,放弃了王亚东这个盟友,这个所谓的“风水鬼师”肯定会对我做点什么。
    同样的,我现在等于,是要和九两的老爹树敌。
    一个漩涡,要把我吞没,在二叔和林二蛋都不在我身边儿的时候,其实最危险的人,是我。
    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儿,我从猫眼儿上看到,外面的这个人,是马真人才敢开门儿,他走进来之后,看到我在床头,茶几,沙发上藏的武器,笑道:“小伙子?都知道了?怕了?”
    “滚蛋,谁怕了?我说马老头啊,你这人,藏的挺深的啊。”我对他打哈哈道。
    “今天晚上,王亚东可能要对你动手,所以我来了,放心,有老夫在,没人能动你分毫。”马老头对我道。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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