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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最后一个阴阳师[第101页]

作者:三两二钱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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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事儿,后续的工作处理了好几天,才算真正的完毕,事后,很多人去营地那边儿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有人人托关系,去王庄那边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总归来说,是没有结果的。
    等当兵的撤走之后,我老爹默默的跟我二叔俩人,去伐了点树回来,做了口棺材,我全程参加,油了黑漆,里面放的,是七爷爷的衣服,我们要给这个老人送行,这是一幅衣冠冢,送葬那天,满山的缟素,哭的最凶的,竟然是林甲第和林登科这两个孩子,每个人都夸他们俩这么小就这么孝顺,而我知道,更多的,是敬畏。
    虎子这个花花公子,第一次带了一条母狗回家,就是七爷爷的那条黑狗。
    这边儿的事儿,告了一个段落,那个屡次伤人的凶手,是不是林三水,已经不在重要,我相信不是,林三水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在军营之中,可以自由出入如同无人之境。
    事情真的平息了,九两再一次跟我们告辞回去,临行前,说我交代她的事儿,她回去了之后会跟她母亲打听的,也就是在这一天,邮递员来了我们家,说是有两封我的挂号信。
    我知道我会收到一封,因为我曾经寄出去过一个,那是老爹写给青旺街8号那个老头的信,他会有所回音,而其中 的邮戳,也正是山东聊城,这封信显然是老头寄过来的,而第二封信,则没有寄件人,只有收件人三个字,林小凡。邮票是8毛的,很显然,是市内的邮寄。
    出于好奇,我最先打开的就是这一封没有寄件人的信,一张纸滑了出来,我捡起,上面的字迹非常娟秀,显然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我默默的看完了信的内容,掏出打火机,点上信,用纸点上烟,默默的抽着,这封信,是林三水寄给我,他不会写多少字,是他的女人代笔,而信的内容让我的心,说不上平静,更说不上波澜,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
    小凡:
    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问我在哪里,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在离开林家庄开始,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的家在哪里。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林家庄,可是,我却一直感觉,是林家庄抛弃了我,当然,这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我明白了,有家的地方,有孩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相信,聪明的你,在现在,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我告诉你,就是真的,我也一直再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你写这 ,因为你知道,你爸我,不识很多的字,可是我还是决定写,有些话,说给你听,同样也说给这个不管贫贱富贵,都陪在我身边儿的她来听,我需要给你一个解释,给你们所有的人一个解释。
    你会猜到这些事儿,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你猜不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说,这就是命,是命,让我走到了这一步。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你会明白,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糊涂的一件事儿。
    我挡不住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我相信你也已经知道,在当年,他们四个在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已经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困在石头里的那个人会醒来,他会选择报复,而那时候,需要有一条龙来镇压,需要一条龙,谁来?
    我的老爹,老五,他主动的应承下来了这件事儿,总有一个人要牺牲的。不是吗?
    之后的布局,你也应该知道,本来应该鲤鱼跃龙门的是我的老爹林老五,他本来应该是一个英雄的,事情,其实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转折,我以前很支持他的决定,现在我也不怪他。他的对与错,我都不做褒贬。
    我的父亲林老五,你的五爷爷他,不是英雄,你可以说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在有一天,告诉我了所有的事儿,不是醉酒后,而是认认真真的告诉了我,本来他们四个约定好,由他们来承担的事儿。
    他告诉了我,他主动的应承下来做那条龙的真正原因,他不是想做个英雄,他想要那条龙,他交代了我很多,之后的事儿,他说林老么傻,老三老七也跟着傻,一辈子,图啥呢?谁不为下代人而活,所以,等老爹化龙的时候,三水,就算你不能成为帝王,你的儿子也可以。
    因果,也就在那天展开,我相信了他的话,在那几年,我的确过的很好,是林家庄最为富足的一个人,我相信着是我老爹坟地的力量。
    我因为富有,有了妙可,这个人人看到都会说鲜花缠在牛粪上的女人,我很感谢我的父亲,我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我过的最好,娶最漂亮的女人,我的儿子以后甚至要当皇帝,这一切,都因为我有一个聪明的老爹。
    我感谢你爷爷,感谢三叔,感谢七叔,我也害怕,他们看出来,我爹林老五,是利用了他们每一个人。
    直到我和妙可有了小妖,我依旧不嫌弃,我也什么都没有察觉。女儿长成什么样儿,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需要一个儿子,可是没有,所有人都知道我林三水是因为老了想要一个儿子养老送终,却没有人知道,我只是想要个儿子,来承接那一份儿龙气,更没有人知道我的迫切。
    所以,我只能对不起妙可,这跟感情无关。
    这一切,都随着小妖嫁给你有了变化。你以为我在听到胖子对我说,林小妖是一个凤仪天下命格的时候,我是在高兴?你错了,我在恨,我在恨你爷爷。
    我终于明白了,不是我爹林老五聪明,原来最老谋深算的那个人,还是林老么。
    我爹,只是给你做了嫁衣。
    小妖脸上的黑痣,也是他做的手脚,我坚信,我生不出儿子,也是因为他!他在我爹的坟地里做了手脚!
    你为了小妖的脸,破开了他的坟,你等于破掉了那个鲤鱼龙门局,这才是你爷爷林老么最老谋深算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把一身的龙气给了你还不算,还要破掉我爹的坟。
    特别是我在知道,本应该鲤鱼跃龙门的我爹,机会却被你三爷爷,林老三给夺取了。我才真正的愤怒了,原来他们三个,看似老实的人,才是合谋坑了我老爹的人。
    而我,这时候已经一无所有,我为了一个龙子,我离开了家人。我看着妙可嫁给了以前甚至不如一条狗的二赖子,而且还越过越好,我嫉妒。
    我要报复。
    我做了这一切,我要让坑了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可是我看到了那一晚的那一幕,我知道我错了,这世界上真的有圣人,可以不为了自己而活。我之前感觉到到自己被坑了,可是那一刻,我羞愧的感觉到我自己可怜。
    我想过用死,来偿还我的过错,是这个女人拦住了我。
    我不能活在过去,不求任何人的原谅。只想接下来的岁月里,本本分分的,如同妙可一样的,安静活下去,我决定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我一直再想,我错在哪里,我发现,其实从我父亲林老五,有了私心那一天,一切就全错了,从那天开始,人生,就偏离了轨迹。
    告诉小妖,我爱她,一如既往。
    告诉他,我已经死了,不要告诉她这个真相。
    你要小心你身边儿的人,我虽然想要报复,可是那是我的宣泄,我想要破坏掉整个布局,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我没想过任何人会死,我看到了那个杀手,他另有其人。
    我不配你叫我爸,我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可以跟以前一样,叫我一声三水叔。
    林三水留。
    这 我烧了,我无话可说,就跟三爷爷七爷爷包括我爷爷都知道林老五的布局却从未拆穿一样,人有自己的私欲,其实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我相信,如果说林老五的私心,不足以破坏掉整个计划的话,她们剩下的三个人,也不会对他如何。
    这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就好像我本来非常痛恨的那个杀手,在林三水告诉我是我身边的人的时候,我忽然不想追究了,就是有人现在告诉我,说小凡,我来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个杀手是谁,我也不想去听,我不敢去接受真相,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儿,希望我们一直都可以这样子继续下去。
    第二封信,我还是要拆的,这关系到很多的东西,九两的哥哥,石女,我不想拆,可是我却不得不面对的东西。
    我不知道当时我寄出去的那封信,我父亲到底对那个老头说了什么,他却在这个时候,把回信回给了我,而不是林语堂。
    我打开了信,信上面是一张照片,四合院的照片,只要提起四合院,我马上就可以想到一个地方,那就是北京,照片是灰白照片,上面看起来花白,甚至有些斑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翻过来照片看了一下,背面写上了一行小字:“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关于林老么的真相。”
    这张照片,我想贴身的藏好,因为我感觉,二叔知道的比我多的多,我应该留点自己心里的秘密,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我屡次的想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二叔看一下,可是我还是没有。
    很简单,七爷爷上那块石头之前说了一句话:“林老么此生无愧宋知音。”
    这句话,是七爷爷帮我爷爷林老么解释的话,为什么要解释?答案更简单,七爷爷到死都担心的一件事儿就是,二叔依旧对爷爷心怀仇恨。
    我在晚上的时候,在我的旧书里,找到了一本儿破旧的同学录,我既然想要这件事儿做为我自己成长的一个基石,那就肯定要自己去走,并且有一个自己的布局和计划,可是我能用的到的人,都是我身边儿的。——我不想他们帮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反正我会,我不想在继续废柴下去,每一件事儿,都要靠别人来抗,七爷爷都说了,我林小凡都是一个当爹的人了,干嘛呢?出事儿了不找胖子找二叔?
    我想要找到这个照片中的四合院,但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我又没有别的助力,最终,我想到了一个我的大学同学,就是当年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高富帅室友,我想到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个人是个计算机的天才,起码在我心里他是,他曾在大学里,因为一个绿茶婊装纯他看不过去,就可以人肉出来她所有的过往,初恋是谁,甚至初夜给了谁他都查到。
    一个电脑在他的手里,像是一个玩具,这是新时代,我得靠他,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退而求其次的找二叔他们也行。我在同学录里找到了电话,在第二天,我一个人摸到了镇上。拨通了那个电话。
    “hello,哪位?”对面还是那个声音,只是相对大学的青涩,要成熟了点儿。
    “是刘泽森么?我是林小凡,还记得我不?”我笑道。
    “哎呦我操,你个犊子老子怎么会忘?我说你个狗日的,怎么一毕业,电话都不用了?别说别的,老子要订婚了你知道么?!刚好过来。”对面电话里刘泽森大笑的道。
    我们两个寒碜了几句,重新的跟多少年前的朋友说上话,心中说不出的别样滋味儿,过了一会儿,我切入了正题,问他,能不能找到一个,四合院,没有门牌号,只是院子里,有一颗大槐树,还有一个古井。地址,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他娘的还记得当年我人肉马小雅的事儿对吧?不过你这个难度大,四合院,基本上目标放在北京就成,但是现在有没有拆迁什么的,肯定不好说,而且知道四合院的都是老年人居多,他娘的老年人不上网啊。你找这个干啥?”他问我道。
    “找一个当年我爷爷的情人吧。我有照片。”我对他说道。
    “那成,你吧照片传给我,我尽量,这个号码是你的吧,有消息我联系你。”我们俩再一次叙旧了几句,我要了他的QQ,找了一个网吧,拍了照片传了过去,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道:包在哥们儿身上。
    做好这一切,我回了家,过后的几天,我隔一天就会偷偷的溜到镇上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引起了小妖的怀疑,我只能用我去找找林三水为借口,黑三也在这几天告辞了,说老子下次地几百万的,不陪你在这边儿玩了,我回去找我爷爷问问,能不能查到,当年的队伍,在丰都到底经历了什么,回头有消息通知你。
    胖子跟林二蛋,在林二蛋的苦苦哀求下,终于换回了身体,那一夜,整个林家庄都是白珍珠压抑而奔放的嘶吼声。二叔这次回来之后,没了动作,我也没跟他有太多的交流,生怕我的计划露馅儿,也终于在差不多一星期之后,我到了镇上打通了电话,刘泽森对我道:“你说的这个房子,找到了,我在悬赏论坛上发了这个照片,后来有人找我联系,回了我两个字‘当年?’我琢磨着,这估计是你爷爷‘当年’的情人吧?”
    我听的一阵激动,当年,岂不是说的当年那个军队的事儿?我马上问道:“那个人,那个房子,现在在哪里?”
    “那个人很奇怪,我告诉她,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找的,她就不理我了,我给你她的电话,你自己联系去。”刘泽森很快把电话发给了我。我的手都有点颤抖,拿着这个号码,就拨了过去,可是,对面却不接,挂断了。
    我再打,还是这样。
    我发了一个信息过去,说道:“我就是有那个照片的人。”
    几乎在一分钟后,反正对面是秒回了一个信息,道:“林?宋?”
    他这个短信非常奇怪,可是还是让我兴奋,因为我感觉,这次是对的,我似乎真的触摸到了真相,林?宋?这俩简单的字,就拉进了我们的距离,这俩字,可以说,只有懂的人才能看懂。
    是林老么,还是宋斋?——我估摸着,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马上回了一个信息过去,道:“我,林老么的孙子。”
    这一次,对面停了很久,道:“北京,到了联系我。”
    我再问,可不可以详细点,可是任凭我怎么去发,她都不再回我,打电话也不接,后来再打,直接关机了,我一阵的懊恼,这他娘的,就给我一个北京?
    转念一想,既然说是到了联系,那就到了联系,卷进这件事儿的人,哪个不是禽兽妖孽级别的?我就给我同学回了个电话,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他惊喜的道:“他娘的我也在北京啊,你来,哥们儿带你去推油,你还是处男吧应该?”
    “滚,老子孩子都几岁了!”我笑骂了一声。
    “你胆子真大,也不怕对方割了你的肾,现在这世道,啥事儿都有,记住,来北京先联系我,我这边儿,尽量的,找到那个的具体位置,千万别轻举妄动。”刘泽森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里之后,我一路上都在想,我可以一个人行动,但是怎么瞒着我二叔他们?我出门儿去北京,又拿什么借口?我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就是撒谎也骗不到他们。
    最终,我选择了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我道:“我去北京,参加一个老同学的婚礼,也就是最近联系上的,二叔,你在北京有关系没,顺便的,我想查一下爷爷当年部队的事儿。”
    “这也是个办法,你小心点。”二叔吃着饭说道,说完,他跑去房间记了一个电话给我,道:“我不问你去到底是干什么,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比打这个电话。”
    “北京,胖爷我有关系啊,以前,在那边给几个人看了点阴宅,刚好在林家庄,我也闷出鸟来了,走,我跟你一起去。”胖子马上自告奋勇。
    我没办法拒绝,我调查爷爷的事儿,敏感的是二叔,而不是胖子,我也没拒绝,当天晚上,再一次跟林小妖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第二天,我们俩上路。
    在火车上,胖子问我道:“小凡啊,实话告诉胖爷,你到底知道了点啥?”
    在火车上我告诉了胖子我知道的东西,不是我没怀疑过胖子,林三水口中那个杀手就在我身边让我其实看谁都不敢相信,但是胖子跟我寸步不离的,他绝对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他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说我二叔这个人,他看不透,所以也没办法发表评价,最后他说了一句:“子弹差一分毫就穿过子弹,这真的是巧合吗?”
    看着火车外面的景色一闪而逝,胖子的话,我只能呵呵而过,二叔从来就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真正的放心过,不是吗?
    等快到了北京的时候,我给刘泽森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快到了,他说Ok,会来车站接我,下了车之后,这家伙一身西装革履的,还是跟大学的时候一样帅气,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那么张扬,上学的时候,他开了一辆宝马,现在,却开的是一辆很不起眼的大众,我笑道:“怎么着,我们的高富帅也破产了?”
    他在车上低声道:“屁,自己赚钱了,才知道其实爹娘也不容易,以前哥们儿就以为,那些钱呐,都是摇钱树上摇的。”我们一起去吃了个北京板鸭,到了刘泽森事先给我们准备好的酒店,他就说你一路舟车劳顿,先给休息一下,起码洗个热水澡解解乏,你当年不是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没努力学习考上清华,咱去转转总成吧?
    我摆手道,这次来忙的是正事,不是转着玩的,你先去忙,有需要帮忙的我就打电话叫你。这家伙一听,神秘兮兮的道:“我听你说过,你爷爷是个连自己是国共两党自己都不知道的老军人,实话告诉我,他当年的老情人,是不是个红一代?林小凡啊,苟富贵,一定要莫相忘。”
    我笑骂了一声滚蛋,现在的天气已经彻底的转冷,一进酒店,热气腾腾的出了我一身的毛汗,我就道你要么滚蛋,要么在这边儿先玩着,哥们儿去洗个澡再说,等我洗完澡出来,桌子上放了一沓钱和一份儿北京地图,刘泽森还给我留了个纸条,上面写道:“别说不要,哥们儿这不是给你的,拿着这个钱,给老子随个份子,你嫂子那边儿的人,就他娘认这个,我可不想我哥们儿到时候婚礼上让人不待见。”
    看着这沓钱,心中暖流久久挥之不去,像是回到了那一段青葱的时光,陈蒙雨,你现在过的可好?
    洗好澡,我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一个信息,说道:“我到北京了,找个时间,见一面?”
    这次那边回信息回的不快,我他娘的以为遇到骗子了,网上这种无聊的人多的是,把我骗到北京来,然后不鸟我?一着急就电话打了过去,那边马上就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回了一个信息,道:“现在有点不方便,改天再说。”
    操你大爷!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时候胖子也洗好澡走了进来,问我道:“怎么着,跟对面的人商量好了没。啥时候见个面儿?”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本来我认为这次是自己独立的办了件事儿,要是遇到一个闲着蛋疼的人忽悠了我一把,这人可丢到姥姥家了,我就道:“可能是对面真的很忙?”
    胖子看完这个之后,笑道:“小凡啊,以胖爷我专业的眼光来看,你这次绝对是被忽悠了,别灰心,胖爷我北京这边儿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大不了搭几个人情进去,找找老档案不就成了?”
    一棵树上,哪一个枝头开花,那都是花,我就点头道成,那这事儿你多担待点,这个商量完,胖子也就去了,而我上了一会儿网,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资料,就给睡去了,刚躺床上,就接到了那个号码的信息。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对面是一个询问的语气。
    “是啊,就是我一个人来的。”我心道,这点小骗术还想骗到我?这是诈我呢?
    “那个胖子是谁?”对面很快的,回了一个信息给我,而这个信息,则让我感觉都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一个档次,我拿着手机,都不知道怎么回,并不是刚撒了一个谎就被马上拆穿的尴尬,而是在警戒,他娘的,我竟然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呢?我拿着手机,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就跑去敲开胖子的门,一个短信,竟然有种我暴漏在对方眼下的感觉。
    敲开胖子门儿的时候,这家伙睡眼惺忪的揉着眼骂道:“胖爷我可不搞基,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嘛呢?”
    “我们被监视了。”我把手机递给了他,让他自己看短信的内容,胖子一下子也清醒了,道:“这不可能啊,首先,我们来找这个人是巧合,他也不知道我们会在今天来啊。”
    说完这句话,胖子一拍脑袋,道:“他娘的,你说会不会是你这个同学的问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们今天到了,也只有他一个人见过我们俩!”
    “不可能!”我马上摆手道,就冲大学四年我们之间的了解,加上刚才他不吭声就在桌子上放两万块钱,我就不相信这样的哥们儿会选择坑我。
    “怎么就不可能,我告诉你小凡,这个电话,也是他给你的对不对?”胖子继续分析道。
    “我看你还可疑呢!”我从他手里夺过了电话,只感觉到一片的烦躁,烦躁是因为胖子说的话有那么点道理,推理也丝丝入扣,问题是我压根儿就不认为我同学会坑我,让人查事儿,人麻溜的办了,我现在怀疑人家,不地道啊不是?
    我夺过了电话,那句话说的有点重,我跟胖子之间也有点尴尬,我就拿着手机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了一圈,我甚至假设出一个可能。
    是不是我同学在查那个四合院的时候,漏出了马脚,让人给控制了,所以给我下了一个套儿?
    想到这里,我就给刘泽森打了一个电话,问道:“你没事儿吧?”
    “老子还问你有没有事儿呢,跟你嫂子在玩呢,这他娘的刚有点状态,老子硬起来一次容易么我?”他懊恼的道。我一听瞬间蛋碎,道:“得了,我问你的就是这事儿,今天看你脚步轻浮的一幅纵欲过度之相,别吃太多药,哥们儿手上有个王八汤的配方,明天给你,保你一夜八次不用歇。”
    挂了电话,胖子又在外面敲门儿,我打开之后,他穿了个大裤衩子叼根烟站在外面道:“你小子脾气还挺冲,得,是胖爷我说错了,不该怀疑你老基友,你说说,这事儿现在咋办?”
    我拿出手机,看着刚才的那个短信,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了,胖子叼着烟,也有点恼火,后来直接以拍自己的大腿,道:“怕个毛,既然他挑明了在监视着你,问他,他是谁。”
    我拿着电话,还真的就这么回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对面也回的非常快,道:“你不相信我?”
    他娘的,我都怀疑对面是个处女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马上回了一句:“你别想多,我不认识路,带个朋友不过分吧?我们是友非敌,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反倒是你,难道说心里有鬼,所以才害怕我带上我朋友?”
    “我讨厌胖子。”对面回了一个让我吐血的信息之后,又连续的回了一句,道:“明天,别乱跑,我联系你。”
    “敢情是因为你太胖?”我拿着手机给胖子看,胖子看过之后,坐在床上,道:“得了,看来胖爷我跟来,成了你的累赘了,明天,你林小凡去单刀赴会,咱俩各往各的。”
    我们俩谁也不会傻到对面真的会是因为讨厌胖子就说出那样儿的话,但是分析到最后胖子对我说道:“其实对面越是戒备,说明这越是一件好事儿,因为对面弱小啊,你想,要是一个大妖孽的类似宋斋那样的存在,还在乎多一个胖爷我?人都是直接碾压的。”
    我一想,还真的是这个理儿,我们又商量了几句,各回房间,好不容易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个电话把我吵醒,我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那个号码。
    “喂?!”我对着电话叫道。
    可是对面没有声音,一直过了很久,我喂了十几遍,那边才响起了一个,让我听了非常不舒服的声音,让我不舒服的,不是电话的内容,而是这个声音本身。
    不男不女就算了,好像还可以的捏着嗓子,音调非常的阴阳怪气。
    “下楼,在酒店对面儿上一辆牌照后两位儿为06的车,他会对你闪两下灯。一个人,别带胖子,我不喜欢。”
    我站在窗户上看了一眼,这个点儿,酒店下面还是比较安静的,也没什么人,对方要求我一个人去,这让我有点胆怯,可是在胆怯的同时又不得不这么做,很明显的,敌明我暗,万一我带胖子过去,引的对方不高兴了呢?
    想到这个,我把二叔留给我的电话写在一张纸上,并且给胖子写了一行字:“不管什么环境,九点左右我会给你打一个电话,如果没有,就打这个电话求助。”
    做好了这一切,我穿好衣服下了楼,酒店对面的街上,一辆黑色的现代,对我闪了一下灯。
    现在的情况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紧张也得硬着头皮上啊,我对着车上招了招手表示就是我,朝着车走了过去,车上的人为我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没有上,对他摇了摇头,而是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儿,屁股刚坐稳,车就开始启程了,而且,一开,就开的飞快,我没有问对面是谁,因为我已经上了车,开弓没有回头箭,问也白搭,只能从倒车镜上,看司机,一看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呢,带了个墨镜,一个帽子,还有一个大口罩,北京的雾霭是严重,可是今天并没有啊。
    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过了一会儿,我对他说道:“你好。”
    他没有理我,而是继续开车,我掏出了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打给谁,最后,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给九两发了一个信息,说:“我在北京。”
    这个点儿,就是九两,也应该没有起床吧?我想到,正准备把手机装回去,却收到了九两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儿:“哦。”
    哦,和呵呵,是聊天的杀手,这句话果然没错,收到了这个信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干脆给她回了一个呵呵,这两个尴尬的词,正说明了我们在茶楼旖旎之后的关系,过了一会儿,她给我回了个信息道:“我等会儿就去买票,你别死的太早。”
    我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了起来,或许,在林家庄之外,跟九两的相处,是真的我的潜意识使然,不然,我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告诉他这个?
    “傻乐啥呢?给媳妇儿发信息呢?”这时候,车开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路上,停了下来,司机对我说了一句话,而声音,则是女人的声音。
    她摘掉了帽子,头发如同瀑布一样的倾泻而下,口罩墨镜也被她给摘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我一瞬间,都呆滞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我给吓的半死,对面却是一个小姑娘?
    “本姑娘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盯着看吧?”这个姑娘对我说道。
    “你很漂亮,可是我看你,不是因为这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小凡。”我对她伸出了手,看到是个女人之后,我忽然不怎么害怕了,哥们儿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害怕一个女人不是?还是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女人?
    “滚蛋,一见面就想吃本姑娘的豆腐?”她白了我一眼,回过头去,在车厢里开始放音乐,很大声的摇滚乐,唱的是英文歌曲,哥们儿一句话也听不懂,我试着叫了她几次,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太大还是她假装没有听到,总之就是不回话,这一下,让我陪着她听了大半个小时的音乐,直到天亮,她才消停下来,对我打了个招呼,道:“下车。”
    我老老实实的下了车,可是刚关上车门,他竟然一溜烟儿的,开上车就给走了,我顿时在风中凌乱了,气的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的都想跺脚,这是搞哪出儿啊?!大早上的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耍我一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刹车声,我对北京的地形是完全的不熟悉,还以为这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是调戏我呢,转了一个圈儿又给回来了?我一回头,看到身后停了两辆车,车门打开之后,呼啦啦的下来七八十几号的黑衣人,脸上也是带着口罩,手中提着砍刀,面无表情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操!
    我大骂了一声,提腿就跑,我不是二叔不是二蛋更不是黑三,没有以一当十的本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坑了,心下这个郁闷就甭提了,我真是个傻逼一个啊,他说不让我带人,我就不带人了?傻兮兮的跟人来了这里?这不是自投罗网么?我一提速,对面的人就对着我也是冲了过来,看着他们手中明亮的刀,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绝对会对我痛下杀手,我一边跑一边给胖子打电话,叫道:胖爷,我现在被十几号人追着砍呢,快他娘的来救我!!!“
    胖子那边也是大骂了一声:”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发现我这次绝对要完蛋,别说胖子来不来得及救我,问题是我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一看,胖子是指望不住了,马上挂断了电话,拨打了一个110,对着警察叫道:”警察同志,你别问我现在在哪里,我不挂电话,你能定位吧?快来救命!有人要砍我!“
    就打了这俩电话的功夫,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我脱掉了累赘一样的上衣,在街道上没命的狂奔,现在街上已经有了早起散步的人群,可是人们看到这个,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谁会插手?我一边跑,一边寻找人群多的地方,尼玛,你们就算是黑社会,也没必要这么嚣张吧?人要是多,你还真敢来砍?
    跑着跑着,我看到一群大爷大妈在一个广场上晨练,就对着这些老人跑过去,我还想着混进人群中呢,身后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踹的我在地上一下子滚动了出去,我根本就不敢回头看,只能借着这个一冲之力,继续向前面奔跑,腿疼的要命,我知道,刚才,肯定是擦破了。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想尽量的吸引人的注意,更多的,还是要对着电话里的警察说呢,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那一群晨练的大爷大妈们跑了过来,对着我身后的人就叫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干嘛呢?!“
    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志靠谱啊,我趁着大爷大妈拦着身后的人的空儿,继续撒蹄子狂奔,顺便对着电话里叫道:”我现在在一个广场这边儿!”
    “我们的同志马上就到,你等着!”电话那边的美女警察很有耐心的让我等着。
    “我要是原地等着,你们就来给我收尸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已经穿越了大妈大爷们,继续炒我冲了过来,而且可以看的出来,刚才的他们一脸的平静,现在已经是有了怒火,而我跑了这么久,已经感觉到没了力气,走到前面,刚好看到有人在施工,我一把夺过一个工人的铲子,对着跑的最快的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回头就冲了回去,他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我会反冲回来送死,脚步甚至停顿了一下,我挥着铲子,一下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我的力气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种声音,那种触感,他那一下子飞溅起来的血和软下去的身子,一下子也激发了我的野性,我对着他已经倒下的身子就又是一铲子拍下去,然后举着铲子,对着身后追上来的人骂道:“操!你们上!来啊!”
    按照电视上的镜头,遇到这样的情况,对面的三教九流一下子就吓退了,我就成功得救了,可是他们只是错愕了一下,更加卖力的朝我冲了过来!
    “傻逼啊你们,这样都敢上?!”我把铲子对着他们砸了过去,转头就跑,没跑两步,在一个小街道口,我看到一个一个长发的美女对我招手道:“嗨,英雄,这边儿!”
    “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强奸你!”我对着她就骂了一句,这个女人,不就是刚才把我丢在那个街口的人么?!我现在还冲着她跑,不是找死么?
    “傻逼!那边是死胡同!快过来!”她又对我叫了一句,我看了下,还真的怕,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如果落在我的手里,也是人质一个,转头就对着她跑了过去,到那边,我还没来得及降服她呢,她就抓着我的手,开始跟我一起狂奔。
    “你到底搞什么鬼东西!”我一边跑一边叫。
    “这种情况下我要是你,就选择闭嘴,留点体力逃命。”她对我道,不得不说,她虽然个子小,跑起来却很快,几乎是拉着我在狂奔,这小姑娘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不停的穿梭和拐弯儿,直到我们看到了警车呼啸着,我几乎都要软下来,身后的几个刀手看到警察之后也没有追上来。
    当警车在我身边儿停下来的时候,我抓紧了这个女人的手,用尽力气把她扑倒在地,对着跑过来的警察叫道:“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这姑娘跟他们是同伙儿!”
    这小姑娘在我身下挣扎,用膝盖狠狠的在我裆部撞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林小凡是吧,你死定了!”
    警察们跑了过来,自然是一视同仁,我们俩,都被带上了警车,被拉起来的时候,她还踹了我一脚,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老娘,你早就被砍死了!”
    我看着她,道:“姑娘,不是你,老子正在林家庄搂着老婆孩子睡大觉呢!”
    “都闭嘴!”警察骂了一声,我们俩一起,被押送到了警局。
    我在警察局里列行公事的录了口供就被放了出来,警察同志还拉我出来跟这个小丫头握手言和,道:“小同志,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小姑娘那时候丢下你,是给你买早餐去了,回头看到你被歹徒追,才过来救你的。”
    “她要是去给我买早餐的,我自杀谢罪。”我咬牙切实的说道。
    可是警察似乎铁了心的相信她不相信我,等我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她站在警局门口,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前俯后仰,看的我想生撕了她。
    “你笑够了没?”我问她道。
    她还是笑个不停,我现在已经认命,这一次是被坑了,但是我死活想不明白,就问他道:“姑娘,我想来想去,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算是在梦里,我都没有见过您一次,为什么要坑我?”
    她止住了笑,拉着我的胳膊,做一个楚楚动人状,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请你吃个东西?”
    “被碰我,瘆的慌。”我甩开她道。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他们是在之前,在你之前找到我的人,天天跟着我,我很烦。”她对我说道。——在我之前找过她的人?我被她一句话说的再一次有了兴趣,这他娘的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对她道:“你最好别在骗我。”
    “你又不帅,穿的又土,我骗你什么?”她看着我,天真无邪的说道。
    我没再跟她说话,再说下去,我估计自己要被她给气死,拿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现在让我一个人回去,我都不放心,一个小时后,胖子才赶到了这里,风尘仆仆的下车,看到我身边儿的小姑娘,说道:“你妹啊,你说你被砍?是为泡妹子?”
    “别乱扯成不?哥们儿就这个眼光?走,三言两语我跟你说不清楚,。”我抓住了这姑娘的手,跟着胖子拦了一辆车上车,这才往酒店那边儿赶。
    “你抓够了没?”她瞪着我道。
    “闭嘴!老子是怕你跑,真当我对你有兴趣呢?”我瞪了她一眼道。
    胖子跟出租车司机一路上看我的表情都不对劲儿了,等到了酒店,我直接把她丢到了房间里,锁上门,这家伙跟电话交流的时候那个高冷的人完全不一样,直接做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表情道:“壮士,你不会真的要强奸了我吧,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放心哈小妹妹,他要是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胖爷我保护你。”胖子拍了拍胸脯对她说道。
    我把胖子拉到了一边儿,跟他说了我今天遇到的事儿,那叫一个憋屈郁闷,胖子在听完之后,对这个已经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小姑娘问道:“在我们之前找到你的人,黑衣人,是不是跟一个叫宋斋的组织有关?”
    “算你还有点见识,比这个榆木疙瘩强多了!”小姑娘说道。
    “你!”我瞪着她,这娘们儿说话真的太气人了!
    “好了好了,没意思,不逗你玩了。”她把水果刀和苹果丢在桌子上,道:“我知道你姓林,更知道你爷爷叫林老么,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在你之前,就是这个胖子说的人找到了我,想要跟你一样想要的东西。”
    她言归正传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就坐了下来,问她道:“别跟我说那个先,我问你,这跟你今天坑我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说,现在东西在我手上,我肯定要货比三家了好不好?老娘试探下你实力行不行?万一我把东西给你了,那些人报复我咋办?老娘一个弱女子的。”她说道。
    “别跟我装了成不成,算我求你,差点被你玩死,你还叫弱女子?!”我问她道。
    “我靠!我看你就带个死胖子来,还以为你留有后手好不好?谁知道你真的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出来见我了?!你不是傻逼谁是傻逼?!”那个姑娘瞪着我,气鼓鼓的道。
    我举手投降,因为我发现,要是斗嘴皮子的话,完全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就道:“现在你知道了,哥们儿就是一个人来的,没他们厉害,你是要做选择,把东西给他们了是不是?”
    说到底,我还是有求于人的,可是我对这个小丫头的感官,实在是不能再差了。
    “你求我呀,求我我就给你。”小姑娘看着我道,我伸出手,都想要抽她两巴掌,最后,却还是舒出了一口气,道:“姑娘,这是正事儿,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求你。”
    她拍了拍手,道:“有个人想见你,就见你,点名要见。”
    “谁?”我问道。
    “见到了再说。”她对我说道。
    “我为什么会相信你?难道让你再坑我一次?”我反问道。
    “林老么跟那个姓宋的,在当年发现了一个东西,之后俩人才成立了宋斋,只是后来在处理意见上有了分歧,所以才分道扬镳的,冲这个,,你该不该相信我?”她看着我说道。
    她一说这话,我跟胖子面面相觑,信,怎么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我压住自己心里对小姑娘的怒火,对她道:“之前的冒昧,我道歉,告诉我,谁要见我,什么时候见。”
    “这才是一个求人的态度嘛对不对?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儿上,我告诉你好了,要见你的是我老爹,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我现在跟你坐在一起,不代表就一定会把东西给你,我老爹,是看实力的,再说了,我现在给你,你确定你们俩能离开北京?”小姑娘说了一句非常中肯的话。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有我的计划。”我对她说道。
    “那本姑娘走了,希望,记住,你今天的冒犯,我一定会加倍的还回来。”她威胁我道,看我没工夫理她,又说了一句:“等我的消息,。”就告辞了。
    我们俩也没拦着,我看着胖子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叫林八千来吧。”胖子耸了耸肩膀道,“对上宋斋,胖爷我没底气的狠。”
    我拿出手机给九两打了个电话,说让她先不要着急过来,去林家庄带上我二叔跟林二蛋,然后一起来,打完了电话,我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了沙发上。
    我他娘的想自己独立的办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一会儿,我正想着包扎一下腿上的伤口,这个小姑娘再一次的折返了回来,拿着手机对我道:“你们运气很好,我老爹说他下午刚好有时间,约你们俩吃个饭,去我家里。”
    我们自然是喜出望外,等不到后备队伍的来,我们也要先去见见,准备了一下之后,我们出了门儿,这个女孩子开着车,我心理有阴影,干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随时防备她再一次逃跑。
    车一直开,一直过了北京的城区,还在走,我们问她到底有多远,她也不说,反正马上就到了,过了一会儿,我们的车前,停了一辆吉普车,军用的车型,我们三个下了车之后,我跟胖子直接被蒙上了眼,一个看起来精壮而冷酷的军人,说话却软声软气的道:“两位,见谅,去的地方,比较敏感。”
    “看这规格,这小姑娘家里不简单啊,你确定你还敢强奸她?”胖子在车上小声的问我道。
    我打了一个冷颤,不接话,尼玛,看这脾气也知道是谁家的小公主啊。
    吉普车走了十几分钟,七拐八拐的,我们被摘掉了眼罩,进入了一栋别墅,打开门之后,押送我们的士兵就留在了门口,刚进门儿,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军装,肩膀上两杠四星中年人,这小姑娘一看到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道:“爸,这个人说要强奸我!”
    她手指的方向,不是我还有谁?
    这真的是一个极其不靠谱的娘们儿,我在心里默念道,好在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笑道:“不要闹。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跟这两位谈点正事儿。”
    说完,他对我们两个笑了笑,道:“走,去书房说吧。”
    来即是客,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杠杠的重量级人物,我们俩都感受到了他的气场,跟着他进了书房,他让我们俩先进,一个人则关上了门站在了门口,过了一会儿,再一次的打开门。
    果不其然,那个不靠谱的娘们儿正竖着耳朵站在门口偷听,这个人笑道:“乖,就知道你会这样,回房间,这是命令。”
    她这才吐了舌头,转身离去。这个人给我们俩一人倒了一杯茶,显的格外的平易近人,但是倒好之后,他就回到了书桌后面,道:“我等你们来,等了很久。”
    “叔叔,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线索。”我对他歉意的笑了笑。
    他点了点头,道:“明白,路得一步步的走,饭得一口口的吃,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这个小家伙儿,你在北京街头遇到的事儿,我也知道,别怪这个小丫头,被我宠坏了,不过,那事儿我既然知道,所以不管是多少人追着你砍,我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明白么?”
    我捧着杯子,点头说道:“我明白。”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在想这个人说话的真实度,难道真的,我在街头被宋斋的人追着砍,他都知道?只是看我没有真正的危险,所以才没有出手?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可是当前的情况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想这样,而最先打开话题缺口的,还是这个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道:“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这个里面,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他说完,手举着那个档案袋,就是等我们去拿的意思,我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当真的就这么发生的时候,我却忽然感觉到,很不习惯,相当的不习惯,当然也可以说,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一下子就把我砸晕了过去。
    我看了看胖子,他对我点了点头,我就站起了身,缓缓的走近了书桌,去接这个档案袋,直到我的手,接触到了档案袋的手感,他松开了手,我像是一个小民一样的赶紧的把这个档案袋抱在了怀里,生怕下一刻就被夺了回去,做了这个动作之后,我看了看他,忽然感觉自己刚才的举止非常的搞笑。
    “是不是丢脸了?”我看着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没事儿,我都理解,或许这件事儿本身,就困扰了你太多的时间。”这个人耸了耸肩,很轻松的说道,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就回到了沙发上,举着档案袋道:“叔叔,你理解我的着急,所以不介意我现在拆开看吧。”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儿上,拉开了窗帘儿,道:“可以。”说完,他保持一个站定的姿势,站在窗户边儿,让我们只看到一个背影。而我跟胖子,则手忙脚乱的打开了这个档案袋。
    里面都是文件,红头文件,档案都是手抄本,在扉页上,印了两个鲜红的章:绝密。
    我们俩凑在一起,不可抑制的喘着粗气,去看这个档案上的内容,没有标题,我已经无法去复述这个文件的内容,只是能去大致的说一下,文档上的内容:
    我们在丛林之中行进了很久很久,在一路上,发现了数之不尽的尸体和武器,但是似乎,永远都触及不到最核心层面的东西,敌人好像在这里进行着一项实验。
    我们受到了伏击,这里似乎还有人一直在守护着,他们的数量绝对远多于我们,我们被驱逐到了一个峡谷之中,这里,有更多的尸体,堆积如山的尸体,如同一个人间地狱。
    这些尸体,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我们的死伤更为惨重,很多人,都在想要折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下去。
    神像,驻守在这里的人,似乎有自己特别的信仰,他们塑了很多,我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神祗。
    我们发现了一组,特别的符号,没有人能够翻译者一批符号的真正意义。他好像在指引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白天,只有无尽的黑暗。
    下面,则是一行,无法去表达出来的奇怪符号。
    这就是这个档案的全部内容,我本来以为可以得到全部真相的档案袋,里面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张纸,这让我看完之后都差点吐血,张了张嘴巴,我问站在窗台的那个人道:“就这些?”
    “对,其他的东西,注定无法归档,剩余的,都毁于一场大火之中,跟其他的资料一样,在那个四合院里,一场古怪的大火,一切都没了。”那个人甚至没有回头,站在哪里说道。
    胖子拿着那张纸,说道:“可是,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回头,对我们摆了摆手,道:“这是当年那个队伍一个人的日记,也就只有这一个东西传了回来,不要着急,真相真的是慢慢的来,。“
    他的话,其实等于说了没说,无异就是两个关键的地方,档案,大火。可是这跟他的下句话是非常矛盾的,既然档案已经被大火给焚毁了,那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档案,这在逻辑上就不成立,更何况,从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可是仍旧有很多的谜团萦绕在我的心头,那个神秘的四合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跟这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虽然对这个貌似军衔很高的人有点平民百姓对于官员那种发自内心的抵触和敬畏,可是我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叔叔,我想知道,这一切,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从目前我知道的东西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棋盘,我想明白,您在这个棋盘上,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看了看我,道:“我?位置?”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道:“其实那些档案,被烧毁,也有被烧毁的好处,那是一个诅咒。”
    我想要说什么,他却摆了摆手道:“我告诉你,这一切的起源。”
    我只能点头,内心却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我在档案上没有得到的,或许在他接下来的话中,会得到一个总结,事情终于顺着我的意思走了一次。
    “当年,有一个常胜之师,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装备的精良程度和人数都比他们要强的太多的任务,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能战无不克,因为他们的这一支队伍里,有两个奇人,一个姓林,一个姓宋。当时在整个队伍中,他们两个的地位非常的超然,我的父亲,可以说是仰望他们,把他们当成了偶像。”
    “为什么会取胜,这没有人知道,我后来问过我的父亲,他只是说,或许他们俩,会利用冥冥之中的力量,决战的山头,你可以说他们俩会利用地形,但是很多人,还是会说,他们俩选择的决战地点儿,是在风水上的力量,甚至他们俩会卜卦,问天,能胜则战,不能胜就退,这些都是传说,所以起码在外人眼里,这两个人是奇人,非常厉害。”
    “这两个人是谁,你应该能想的到,这只是整个故事的起源,真正的开始是那一年,截获的一个电波,这个电波非常的奇怪,是因为如果翻译过来的话,就可以翻译为:求求你们,快来杀了我们。电波在之后,还指引了一个位置。”
    “这一个电波,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知道,甚至当时还有人解读为,这是日军的挑衅,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吸引这边儿过去。所以当时被暂时的搁置。”
    “可是这个电波持续的,总是这一句话,显然,截获电波的不可能只有这边儿,另外一边的友军同样也截获了,他们马上有了行动,这边儿一看,立马慌了神的也开始往那个位置上赶。”
    “最终,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在那个地方,里面全部都是尸体,并且奇怪的是,因为当时时值酷暑,在地下室里的日本人,却穿着一身棉衣,把自己包裹的异常严实。那个地下室似乎是一个秘密的研究所,当时的队伍在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了发电报的滴滴声,最终,他们找到那个死去的电报兵,他的手指,还在有节奏的发着电报。这当时把很多人都给吓坏了,可是尸山火海里出来的战士,并没有就被这样的诡异吓的落荒而逃。他们带走了里面所有能带的东西,武器,药品,包括一大批的日文文件。”
    “回来之后,因为当时懂日文的并不多,战士们最为感兴趣的也不是文件,而是战利品。武器,药品,可是接下来的情况,让人膛目结舌,这一支队伍,受到了疯狂的追击,围歼,甚至日本人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灭这一支队伍的打算。”
    “他们非常的疯狂,放弃了占领区,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用我父亲事后回忆的一句话来说-当时我们想,就是这支队伍的人,难道说是强奸了天皇的女儿?才招致了日本人这么大的怒火?”
    “当时日本的强大,在他们想要发力对付不到一个团的队伍,这几乎是不可抵抗的,但是这个团的人也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招来了这么大的怒火,后来,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文件,药品和枪支,不是他们被重点照顾,问题在文件身上。”
    “所以,他们殊死的抵抗,却被碾压,但是这个文件,却被送了出来。”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会轻视这份儿文件,很快,就有人找人翻译,但是得到的结果就是,日本人有一个绝密的计划,已经悄然进行了很多年,他们称这个计划为‘侍神’。这个计划的内容就是他们在研究一个东西,可以缓解占线太长,兵力上的紧张等各种问题。利用的,不是科技,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力量。”
    “文件被精通日文的战士翻译了过来,找了俘虏来翻译,也是如此,可是,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的文件,上面不是中文,也不是日文,而是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如同鬼画符一样。”
    “这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但是日本人疯狂的表现,似乎在告诉人们,这计划是真的,并且已经取得了重大的突破,谁都会眼馋这么一个资料,所以这些无法破译的文件成了当时的一个核心,找各种人,想各种办法,最终别人推荐的,就是宋,和林这两个人,他们看懂了。”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字,已经消失的一个世界,如果说全部翻译过来的话,也就是说,日本人发现了一堵墙,只要对着这个墙,许下一个愿望,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在同时,你就会得到一个另外的自己。”
    “但是,你在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会失去一件,而且是不能承受的后果。”这个人缓缓的说道。
    我吞了口口水,他这一句不能承受的后果,把我吓的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他,紧紧的握着拳头,道:“什么后果?”——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是按照这个方法做了。
    “不知道,那份文件上面没有提,这也是当时日本人在研究的重点,不得不佩服他们是一个执着的民族,他们甚至尝试用科学来解释这件事儿,并且做了非常多的实验,都无法去消除这个后遗症,这就是那个文件的内容,而在之后,这两个可以破译内容的常胜将军,则被派去执行任务,彼此心照不宣的就是,肯定跟这个所谓的日军计划有关。”
    “只是后来,这件事儿就被搁置了起来,所有的档案,被单独放置在一个四合院里,这些属于永久封存的,不会被销毁,更不会被曝光,并且被严密的看守着,所以,你们应该可以想象烧毁这些文件的大火,它本身就有多蹊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喝了一口茶。似乎是给我们消化的时间。
    可是过了很久,我们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
    “没了?”我问他道。
    他点了点头,道:“难道还要什么?”
    我瞬间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难道就这些?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知道的东西啊!胖子这时候翻着白眼儿问这个人道:“你说的这些,既然是绝密的东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说,这东西,是起源,我更要说,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是一个诅咒,当然我老爹有幸跟那两个人在一个队伍之中,他很佩服他们两个,在他认为,不管是利用的兵法地形,还是利用的风水秘术奇门遁甲,这两个人就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传奇人物,他不可能了解整个真相,可是他却在退休之后,终日的无聊,去想象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加入这两个传奇一样的人,编织了一个非常绝妙的故事,他讲给我们听的时候,认为,那才是两个真正的有大本领的人,我可以把这个东西当成故事来听,可是有一个人,她没有,那就是我的夫人。”
    “她是一个酷爱冒险的人,政治婚姻,你们也可以理解,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儿,也完全不必要为世俗的东西羁绊,她在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非常着迷,在那场大火之中,她趁乱,得到了一些资料,这件事儿,是十年前发生的,她在得到了这些资料之后告诉了我这些,她说,她要去寻找这个真相。她非常的好奇,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结果,她走了,一张纸条,说她要去寻找当年所有的谜团,去破掉这个诅咒。我认为,一个女人,她能去哪里闹?更何况,她是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妈了,她在走的时候,甚至还怀有身孕。我以为她只是烦闷了我的忙碌,和一个太太的生活,毕竟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物。”
    “这一走,就是很久,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很久很久,再也没有回来,你应该明白我为了找她,废了多大的力气,可是一无所获。”这个人缓缓的道。
    “你没有动用,特权,去找一下什么的?比如说她最后去了哪里?总要买票的吧?”我问道。
    “她去的时候,纠缠了一大帮的志同道合的人,都是一群酷爱探险的人,一起去,最后消失的地方,是神农架,可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们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本来把我父亲说的事儿当成了故事来听,可是这时候,我不得不去调查这件事儿本身,关于宋林两人最后的任务,可是这么多年来,我问了很多当年知情的人,他们都讳忌莫深,没有人对我提起,只是说,回来的,只有两个人,如果你家媳妇儿是去了那个地方,真正的深入到了那个秘密里,那最好,还是不要回来了。”
    “只有一个人,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他在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对我说,所谓的这一切,都是骗局,土伯的骗局。不要尝试去解读,那真的是个诅咒。”
    “他说完这句话,就撒手西去,我尝试过去寻找,在神农架的外围,可以随便的找,但是一旦深入腹地之中,就回不来了,你刚看到的那个档案,是当时因为一场山洪,冲出来,机缘巧合之下,被我的部下发现的,那上面,是一本儿笔记,其他地方都被水泡烂了,也就只有那么点东西可以摘录下来。”
    “所以,理解望男一下,我知道,她很刁蛮,是我惯坏了,她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我工作太忙,又没空去照顾她。”他缓缓的说道。
    而我则晕了,按照他之前的说法,是那一堵可以许愿的墙,这玩意儿我见过,是在丰都鬼城名山之后,可是这怎么扯到神农架那边儿去了?
    现在我抓到了机会,肯定要问出来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不是跟二叔那样我知道但是我不说的人,可是我问出来之后,这个人告诉了我一个答案:“我知道那个地方在丰都,但是去丰都的人,最后却是从神农架出来的,他们似乎,在地下进行了一个穿越,而我夫人说,真正的秘密,绝对就在神农架,他们一切终结的地方,才是终极。”
    我看了看胖子,发现他也在看我。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正如我跟胖子在之前讨论过的一个话题,他跟林二蛋进入的那个神秘的空间,名山的沟子岭,是那个空间的起点,当时我们就讨论过,如果他们俩不是被那个神秘的人送了回来,那么,两个世界,如果有一个交汇的点,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如果真的进入了那些雪山的核心地带,他们要怎么出来?他们出来的地方,会是哪里。
    现在,这个暂且就说是答案,与沟子岭对应的,是神农架,一个起点,一个终点。
    那个锁着巨大锁链的乌龟,它会不会也消失,而去了神农架?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认为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找到了一个答案,起码,接下去,我有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神农架,危险?——名山之中一样九死一生,哥们儿不还是回来了?
    我在思考这个的时候,胖子则点上一根烟道:“且不说你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我怀疑你的目的,你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个?一个两杠四星的,这是什么级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总归是没有闲工夫帮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现在军方也还在想,构建一个日本人设想的无敌军团?”
    “不,我想你们帮忙,找到我的夫人,把她找回来。”这个人看着我们道。——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我说大将军,你太看的起我们了吧?十年前消失于神农架的人,你让我们去找回来?”胖子看着他说道。
    “她没死。”这个人看着我们说道。
    这时候,我都有点迷惑,这个人不会是疯子,也不会是开玩笑的人,可是他说的话,让人难以理解,我就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望男。她感觉到了她母亲还活着。”这个人说道。
    “她?就那个疯丫头?她的感觉?”我不可思议的道,这个两杠四星的人,竟然信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接下来的事儿,就异常的诡异和匪夷所思起来,也就是在之后的交谈之中,我们知道这个人叫刘天峰,而他的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儿,叫做刘望男,在最初的时候,谁家里不希望男丁呢,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刘天峰失踪的夫人,名字叫王久红,也是有着红色背景的女人,久红。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刘望男。这些话,都是刘天峰亲口所说。在王久红最初失踪的岁月里,他还会去找人去寻找,可是三个月,六个月,乃至这个十年的过程中,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总会让人去放弃寻找的欲望,除非有百分百的证据证明这个失踪的人还活着,而刘望男,则是这个证据。
    她可以证明,那个失踪的女人还活着,而证明的方式,是梦境,或许这是一种奇怪的逻辑,刘望男从她母亲失踪开始,特别是三个月后,就跟她的母亲在联系,交流着,这是刘天峰在无意之中发现的。
    他在半夜路过女儿的房间的时候,梦到女儿在说梦话,跟一个人进行着交流,时而哭泣,时而大笑,说话之中充满了喜怒哀乐,他在最开始发现的时候,以为当时才十岁的女儿是因为太过思念自己的母亲,所以有了梦境。所以更加去尝试着关心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发现,他无法去组织这一切,梦境还会在每天晚上,准时的找到他的女儿。
    或许这是病,刘天峰在当时这么想到,于是去带着很小的女儿去看医生,吃一些精神方面的药物,接受一些治疗,甚至还请了法师,在家里做法什么的。
    都没用,刘望男还会在每天晚上跟自己的老娘准时的交流,聊天的内容,就是拉家常,有时候,则是母亲在一个神秘的地方玩耍的样子,比如说,她会在睡觉的时候忽然闭着眼睛说大叫一声:“妈妈,有条蛇!”
    可是当时的环境,则是刘天峰在他的旁边。
    治疗无聊,请来风水高人也无法解掉这个局,而且女儿非常排斥抗拒治疗,让刘天峰在后来不得不去放弃,但是到目前为止来说,他还是当女儿的病,是一种病,类似梦游症,是因为思念自己的母亲心切,所以得的一种奇怪的病症。
    直到,在王久红失踪了七八个月后,当时为了照顾好女儿的刘天峰已经和女儿一个房间睡觉。
    “妈妈加油,挺住!”刘望男忽然站起来说道,当时她紧紧的抓着床单,整个人满身的冷汗。
    就这一句话,她叫了很久,直到后来,她忽然高兴的叫了一句:“妈妈,是妹妹诶。”然后,睡梦中的她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并且很高兴的叫着:“我当姐姐了,我当姐姐了。”
    当时这个孩子才十岁,什么都不懂的屁年纪,就是这天晚上的事儿,让刘天峰动摇了,如果按照当时王久红走的时候,怀有两三个月的身孕的话,那么,在她失踪了七八月之后,正是分娩的时候。
    十岁的小丫头,如果是假的的话,她起码要知道十月怀胎。
    当时,她在梦里,见识到了她母亲的分娩,并且确认,妈妈生的是一个女儿。刘天峰其实也担心,走掉的王久红身孕问题,所以,第二天,他也算是在好奇之下,询问了刘望男整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十岁的刘望男,可以详细的复述出来,包括给小孩子剪脐带,等等她不可能知道的细节,她都可以形象的描述出来,也就是这天,刘天峰跟刘望男有了一次跨越年纪的交流,他问她,这么长时间的梦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说,那个地方有很多石像,有很多的死人,各种各样的,但是不可怕,妈妈说,没必要去害怕他们,那边还有个花园,妈妈每天,都会带她在那个花园里玩。
    “那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刘天峰问她道。
    “妈妈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去里面去,她说她已经知道了里面的真相,就等去解开了。”
    有很多神像,有很多死人,这些都是刘望男不知道,也算是档案之中的内容,可是刘望男却说个八九不离十,那时候的刘天峰彻底的动摇了,他已经开始,相信在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这么一种力量的存在。
    他开始继续奔走,想要继续探寻整个事件的真相,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好奇,可是这时候,他却收到了警告,差点因为丢掉了仕途,圈子决定眼光,我们看他已经是极其厉害的存在,而靠着五分父辈的余荫三分打拼两分运气走到今天的刘天峰,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当时是有个绝对重量级的人物直接给他了一句话,那边儿的事儿,再去追寻一下,直接滚蛋。
    他就真的消停了,起码,他也无法在明面上做很多事儿。
    直到离刘望男的母亲王久红分娩一个多月后,那天晚上,刘望男忽然大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刘天峰叫醒了她,刘望男哭着说,妈妈带着妹妹去了大峡谷后面,她不带她去。还说,以后就不会在晚上找她玩了,让她照顾好自己。
    刘望男为此,伤心了非常久的时间。
    可是也正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不管是呓语,还是梦游,都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女孩儿身上,这之后十年,都没有。但是刘望男坚信的一点儿,就是她还会回来的,带着妹妹一起回来。
    就在前几个月,是刘望男的二十岁生日。
    这天晚上,她再一次的哭了起来,而且再一次的跟自己的母亲进行了交谈,这时候,刘天峰肯定无法在跟二十岁的女儿住在一起,他在门外,听到了母女的对话。
    她们娘俩交谈的内容,似乎在问,为什么还不回来?这么多年了,真相是什么?
    第二天,刘天峰和刘望男这对父女,再一次就昨晚的事儿进行了交流,她说,昨天晚上看到的母亲,像是一个乞丐一样,她已经回来了,但是她说她在准备第二次的进去,因为里面有一只恶魔,夺走了她的妹妹。
    她还说,梦里的女人,特别厉害,野外的生存能力,她吃虫子,蛇,和自己在河里抓鱼,只是她非常奇怪的是,那边的石像还在,那些尸体也还在,并且是十年前她小时候看到的样子。
    这是不合逻辑的,刘天峰在十年后,怀疑了这件事儿的真实性,尸体十年没有腐烂,这可能是,一个画面,在女儿的脑海之中定格了十年,事实上,是这个画面定格了十年,而不是十年内没有变化。
    可是刘望男却做出了更加出人意料的举动,她说,她妈妈,在一个地方,给她了一个二十岁的礼物,她要去神农架那边儿,把这个礼物给拿回来。
    这刘天峰当然不肯,可是二十岁的女儿,加上刘望男这个孩子的调皮程度,他管不了她了已经,而她,也终于溜走了,没有像她母亲一样失踪掉。
    她回来了,带着一个礼盒。
    她在梦中的一个地方,真的找到了礼物,她失踪十年的母亲给她准备的一个二十岁礼物。
    “所以这丫头说的话,我信。”刘天峰道。
    “这位大哥,你等等,胖爷,不,我首先说一下,我就是一个神棍,所以我有一点要说的,是非常矛盾的,说了可能惹您不高兴,假如尊夫人还活着,那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人,是无法跟另外的人,交流的,除非她已经死了,这个我还相信,可是她要是死了的话,一切就都不成立了,不是吗?”胖子道。
    “你跟我当时的想法一样,认为这只是望男的一个强迫妄想症对吧?这个礼物本身,可以是她在事先就已经买好的,然后在自己出去了一圈带回来,告诉我这是妈妈的礼物,对吗?”刘天峰看着胖子道。
    “以我专业神棍二十年的眼光来看,就是这样儿。”胖子说道。
    胖子说的,当然也是我想要说的,我也是神棍,可是这种事儿,我也无法理解,甚至已经超脱了我对丰都那个地方的了解。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望男带回来的是什么礼物,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如果你继续表示怀疑的话,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交流下去了,你们在追寻的一个什么事儿,你们自己清楚,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不合逻辑的东西都可以认证他们存在,但是在这时候却无法接受一个不合逻辑的我们?你来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事儿,哪一件是逻辑可以说的通的?”刘天峰似乎有一点愠怒。
    他的话一说出口,说的我跟胖子都哑口无言。
    我们的确是经历了太多不合逻辑的东西,但是那是我们经历了,我们被迫去相信,那些东西是存在于十万大山之中,再不济也是存在于山村之中,这些地方与科技离的很远,所以接受起来并不太难。
    可是,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接受在发生在别的人身上的事儿。
    “这位爷,您也别恼,可能你误会胖爷我的意思了,你告诉我,你的夫人化为厉鬼,回来找您麻烦,我可以信,绝对信,并且胖爷我可以帮你解决掉麻烦,但是你说的,活人,跨越时间和空间等等的交流,这已经不是鬼神的范围了,明白么?当然,胖爷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提出自己的质疑而已,这都不行?”胖子说道。
    我们就这样,都要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争吵,这当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想要吵架,那,这架就吵不起来,
    最后,刘天峰直接道:“这样吧,先去看一下,望男带回来的礼物,可以吗?看完之后,这件事儿到底要怎么去操作,我们老继续讨论。”
    这是最中肯的办法,我们当然说成,事情商量到这一步,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刘望男,她当初的梦境到底是虚幻的,还是冥冥之中有那一种力量,因为有刚才刘天峰的解释,我现在看这个刘望男,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反感,这是一个迷一样的女孩儿,并且是个可怜的女孩儿,特别是刘天峰让她拿出那个礼物的时候,她眼中的可怜劲儿,道:“看可以,敢弄坏一下,姑奶奶跟你们玩命。”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人偶,而且做的非常像,不同于SD娃娃的那种夸张与可爱,这是一个非常类似于一个真正存在的小女孩儿的娃娃,一个小女孩儿,可以有表情有动作,很可爱,可是,这是一个静止的娃娃,在看到第一眼,给我的感觉甚至像是一个死孩子。
    刘天峰,在刘望男拿出娃娃的时候,回到房间,拿出来了一个相册,很古老的相册,翻开照片给我们看,道:“你们看这个,就会发现点儿什么。”
    我在看到照片之后,就打了一个冷颤,照片里,一家四口,包括刘望男的爷爷,四个人,她的母亲,本身也是个美人,怀里抱着精致的可爱的刘望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上的刘望男,跟胖子手中现在拿的这个娃娃,长的一模一样。
    几乎就是幼儿时期的刘望男,这更加深了我,这像是一个婴儿死尸的想法。
    胖子显然想的跟我一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刘望男对这个娃娃非常的珍惜,娃娃的表面,被套上了一个透明的塑料,像是一个未拆开包装的礼品一样,胖子因为好奇,拆掉了包装,我看到一旁的刘望男,脸色白了,惨白,低着头,都不敢看我们。
    “我操!这他妈的是人皮!”胖子一把把那个娃娃丢给了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的脸上写的不是害怕,而是惊奇!
    他这么一说,对于丢在我怀里的这个娃娃,它表面的触感,和它酷似人脸的脸,愈发的让我感觉到诡异了起来,可是我终究是没有把它丢掉,而是盯着它。
    然后我就看到这个娃娃的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带血的泪滴,滚滚而落,我一只手举着这个娃娃,道:“这是什么情况到底?”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我们四个人一起的盯着这个流着血泪的娃娃,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房间里几个人的心跳声,这时候,刘望男忽然站了起来,一把从我的手里夺过了那个娃娃,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死死的关上了房门,剩下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继续呆滞。
    “这位老兄,胖爷我就刚才说的话道歉,现在你说吧,我听你的安排。”胖子直接对刘天峰说道。
    “我想,你们再去一次神农架,如果能带回我的夫人,和小女儿最好,不能,起码我要一个答案,十年的答案。”刘天峰说道。说完,他补充道:“望男会跟你们一起去,不需要向导,你明白的,她在梦里,去过那个地方,她就是一个活地图。”
    “据我所知,除了我们姓林的之外,姓宋的也找过你,并且很明显的是,他们的实力要比我们强横的多,为什么,你选择的是我们,而非他们?”我这时候问他道。
    “因为这件事儿很敏感,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跟很多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跟他们打交道,真的还经不住某些人咳嗽一声的,而且,我们合作,是各取所需,不是吗?你们需要找到以前的真相,而我,只是找一个人而已,就这么简单。”刘天峰道。
    我对他伸出了手,道:“成交。”
    之后,我们要商议的,就是细节性的问题,比如说路线什么的,这些都好安排,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去的理由,还是以旅游的名义,刘天峰这边儿,除了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刘望男之外,还会有两个卫兵跟我们一起前往,而我们,则要等九两他们一起来,才组团出发。之后,我们互留了电话,说准备好了就开始行动,之后告辞。
    除了他家的小别墅,还是被蒙上眼睛带离,这一次,直接被送到了酒店,我跟胖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寸步不离,因为宋斋,这次等于是我们夺了他们的机会,我怕他们做出什么事儿来,这也算是戒备。我跟胖子也商量了那个娃娃的事儿, 可是胖子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说蹊跷, 非常的蹊跷, 那很有可能, 就是个死孩子。
    第二天的时候,九两他们来了,黑三林二蛋加上九两,这是我们的老牌阵容,二叔在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的没有来,因为九两说,在他去林家庄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所以也没有说什么。之后,我参加了我同学刘泽森的婚礼,新娘很漂亮,也没有他口中的那么粗鄙势力,忙完这一切,我们就准备出发。
    可是在这个时候,九两忽然对我说,有个人,想见我一下,我问是谁,他说是他外公,我当然问她外公是谁,她说在之前,本来她请了她外公帮忙调查老档案的事儿,现在有了眉目,至于外公为什么要见我,她也不知道。
    “见,还是不见?”我问黑三和胖子,他们俩直接轻笑道:“你们俩的家事儿,问我们干嘛?”
    这句话,搞的我们俩都尴尬了起来,九两更是红着脸捏着我的耳朵道:“见还是不见?你知道每天排着队要见我外公的人有多少么?”
    “见,这就去见,妥妥的!”我举手投降道。
    这一次,是我们一起去的一个四合院,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黑三会说九两老娘背后的底蕴非常强大,敢情根基是在京城呢,到了之后,九两打了电话叫通报了一下,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带眼睛的中年人,微胖,脸上挂着职业的笑意,道:“等一会儿,首长刚刚睡下。”
    然后,这个微胖的中年人就跟我聊了起来,语气平缓,没有半点的盛气凌人,说道最后道:“上次你那个二叔,林八千来京城,可着实的搅的满城风雨,是个人物。”
    我点头,也对他笑,二叔跑到京城对一群位高权重门生遍天下的老头子说,有一个返老还童的办法,不搅的天翻地覆才怪,谁不怕死?返老还童谁又不想?
    过了一会儿,这个秘书接了个电话,道:“首长醒了,记住,最多给你十五分钟,他需要休息。”
    四合院里布置的很简单,唯一的亮点就是有一个小水塘,里面养满了红鲤,一个骨瘦如柴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正在水塘边儿上往里面丢着鱼饵,引的红鲤戏水,看起来安静而和谐。
    “爷爷。”我叫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跟九两一样叫外公。
    “你来了,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木凳子道。
    我老实听话的坐了下来,这个老头须发眉毛全白,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是异常的精神,他在我坐下之后,把手里的鱼饵全部都丢在了鱼塘里,对我道:“今天找你过来呢,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意思。本来他们都想见见你,后来琢磨着,别吓着后生,所以,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扮个黑脸,谁让当时我跟林老么那老家伙熟呢?他还欠我三斤明前信阳毛尖呢。”
    “首先我要跟你说的事儿就是,我们几个老头子琢磨了,还是支持林老头,所以你想要干啥,放心的干,前几天你被砍的事儿,我知道,已经警告了他们,在乱来的话,我们也不答应,林老头是个有担当的人,这点我们信他。”老头一开口就说了这么多我听不懂的话。
    “爷爷,其实对于很多事情,我都是一头雾水。”我对这个老头说道。
    “你不用明白,记住,很多人都是站在你爷爷这边儿的,不过,也不能说宋老头就错了,看情况,你撒手去干。”老头道。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我忽然之间站了起来,或许是感觉这个老头对我没什么敌意。有点放肆,接下来看到了远方站着的那个笑面虎看了我一眼,我马上蔫了,道:“我问您一句话,也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明明宋斋的人掌握天下龙脉,像您这样的人应该更接近于他们才对,为什么反而是更加的支持我爷爷?”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当谁都想去呢?你又怎么知道,去宋斋,得到一条似是而非的龙脉,他们拍卖出去的又是啥?”
    我看着这个老头,鼓起最大的勇气道:“我求您告诉我!”
    “人命。”老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个老头,或许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真的和我爷爷之间关系不错,起码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耐心,这也是第一次,似乎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可以说的如此的坦荡。
    “说的详细点,求您了。”我说道。
    “你坐下来说,不必在我面前这么拘谨。”老头对我摆了摆手道。说完,他继续说道:“其实,林老头跟宋老鬼最大的分歧,是对那件事情的处理上,林老头认为,他可以自己扛下来一切,而宋老鬼认为不行,所以才分道扬镳了。”
    “当年他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可能是预示着一场灾难,一场令很多人恐慌的灾难,那些狗日的小日本儿在研究狗屁的无敌军队的时候,触发了某个诅咒,之后,宋老鬼活动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办什么事儿,总之是搞的乌烟瘴气,他想的是,当诅咒真的来的时候,一起扛着,这没错,但是总归,是没有林老头有担当的,我还记得当年他在跟一号首长保证的时候,说,多大JB事儿,我一人扛了。话糙的狠,但是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激昂。”老头说道。
    “您可以再详细一点么?”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老头问道,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秘书朝我走了过来,道:“小伙子,十六分钟了。”
    “有这么快么?!”我有点抓狂,九两叫我来的时候我有点不想来,可是现在我又不舍得走了,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老人,想着能通融一点,谁知道他一摆手道:“走吧,我自愧不如林老么,他都没告诉你的这些事儿,我都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听说你要去神农架,你要是能活着回来,老头子我要是还没死,告诉你也无妨。”
    他下了逐客令,我就不得不走,虽然不舍,但是今天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已经足够我消化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我爷爷跟宋斋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终于有了解答,为什么我爷爷暗中的布局,宋老鬼没有去阻止,我爷爷也跟宋老鬼亦敌亦友,而宋老鬼,自愧不如我爷爷。
    原来他们要对付的是一件事儿,只是处理办法的不同。但是蛋疼的就是,这像是一个坑,解开了这个坑,却来了更大的一个坑,我在出门儿上了九两的车之后都还在想。
    诅咒是什么?我爷爷说来需要来扛起诅咒,不会就是看似在我身上谋划了这么多年的我吧?
    我上了车之后,他们问我老爷子找我谈了什么话,我自然是如实相告,这些可都是接下来要跟我生死与共的朋友,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听完之后先是惊叹我爷爷真猛,其次就是看我,胖子更是道:“哪天把我逼急了,非得把你解剖了,看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胖爷我看不穿的。”
    我们说笑了几句,气氛也就缓和了下来,黑三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去一个地方,必先研究当地的山川走势,风土传说,这是职业病,没救了,他买了很多神农架方面的书籍,甚至在酒店里,在网上也找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资料出来,抛弃神农架本身的风景构成之外,这边流传最广,让最多的人耳熟能详的事儿,其实就是神农架的野人。
    黑三的资料,写的最多的,也就是这个,各种在那里发现野人的脚印啊,毛发,尸体的资料,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没有物证,很多人在那里发现了野人,并且猎杀到了,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无法带样本回来,我开始还想,很多东西都是我等小民不知道,秘密研究的,后来问九两和黑三这俩相对上流圈子的人,他们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的印象最为深刻。
    “野人,绝对有,那些目击者,也绝对没有说谎,更真实的有人在那里打到了野人,但是带不出来,似乎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的牵制,让那些尸体无法出神农架这个地方,他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很多人都认为,这或许不是巧合,但是具体是什么,无从考证,或许我们这次之行,能揭开一个科学的谜团。”
    我们在翻资料的时候,胖子抱着一本书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我夺过来一看,发现这是一个报告类型的杂志,是一个人,亲身经历的一个野人的事件,并且这个报告本身,似乎可信度很高。
    这一份报告,是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听起来比较滑稽,就是一个屌丝的猎人,四十多岁了没房子没老婆,靠喝酒度日,然后呢,有一段时间,他会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只女性特征非常明显的女野人睡在自己的身边,并且对自己做出勾引的动作。开始这个猎人很害怕,后来再这个母野人,多次的表达出自己的春心荡漾的时候。
    两个人,貌似跨越种族的,干柴烈火了。
    之后,像一个童话故事一样的,俩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有了五个孩子,夭折了三个,剩下两个,存活着,当时的记者和专家到这个村落去采访的时候,这件事儿,得到了还未死去的猎人,和他的孩子,包括村民们的承认,这在他们那里不是秘密,那个女人,陪伴了猎人十几年,在大约人类年纪三十几岁的时候去世的。并且按照,人类的规格安葬了。
    当时的专家,认为这是一个研究野人重大的突破,他们最先想的,是打开那个已经下葬的棺材,看是否能取得野人的毛发,骨骼之类的东西,遭到了拒绝,但是他们暗地里,进行了这件事儿,偷偷的掘开了这个野人的坟。
    挖出了棺材,可是在打开这个棺材之后,里面空空如也。——当时他们的理解为,为了防止他们几个的暗地里活动,猎人和他的儿子,已经提前转移了尸体。
    他们退而求其次的,想用工作和城市的生活,骗那两个孩子跟他们回来进行研究,可是他们不肯,后来,猎人,包括幸存的两个孩子在内,全部离奇的消失。
    这个队伍最终带了点在他们家中采集到的毛发回来,可是这些毛发,却在路上的时候,被一场诡异的大火给烧没了,
    这是第一件事儿,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故事一样。
    但是第二件,则显的诡异。
    当年神农架野人在炒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无数支考察队进入了神农架无功而返,有一支队伍,在一个神庙里,发现了一个供奉的,野人的尸体。
    这是一个当时的考察队无法理解的宗教,当他们亲眼看到,在这个神庙里供奉的,是一只不朽的野人的时候,和里面的修行者们协商,不管是以什么名义,这群神秘的修行者都不愿意把这个“神像”交给考察队。
    供奉的一个野人,在这些修行者眼中,这是一个神,因为他们亲身经历,亲眼见识了种种的神迹,当时考察队的人问,这个野人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住着神灵的地方,那群修行者回答,他们说,这个野人,是神对他们的馈赠。
    而当时问他们,他们信丰的神是谁的时候,他们回答说,是掌管一切的主神,土伯。
    后来,这群考察队的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偷出了这个他们信奉的神像,因为有了之前的很多队伍的经验,他们把这个神像,用一个铁箱子装了起来,外面上了十几把锁,并且做好一切的防盗,防火的措施,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安全的把这个铁箱子带回了成立,准备进行研究填补科学空白的时候。
    打开铁箱子,外面的锁,和这个箱子本身,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了。
    杂志最后的结论是,当时的领导,当这一批人疯了,但是这件事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看完了这两件事儿,胖子问我们道:“你当胖爷我是在看黄书啊?你们看完,有没有感觉到很奇怪?冥冥之中的力量,神,土伯,一个居住着神的地方?你们能想到什么?”
    我们看着他,他能想到的,我们都想的到。
    这两件事儿,牵扯到最多的,就是胖子说的这几个词,但是如果把这几个词串起来的话,似乎跟我们要追寻的东西,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不紧密,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所以我们在还没出发去神农架的时候,最先琢磨的就是,野人,这一切跟野人有关的东西,知道刘望男那边儿终于搞定,刘天峰这个两杠四星的虽然在京城并不能给我们太大的帮助,那也是相对而言,在之后,也正如九两的外公所说,我们没有被宋斋的人给骚扰,之后,我们两辆车出发,因为这边挤不下,九两就上了刘望男的车,车上,是两个卫兵。我其实挺好奇,这两个似乎都很牛逼的官二代,能不能擦出什么火花呢?
    要说这刘望男,非常的奇怪,我在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完全就是一个逗比的形象,从侧面上来看,其实还可以算的上事一个刁蛮任性可爱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神经病,她没有刚认识的时候那么多话,见到我们之后,似乎成了一个冷酷的公主,最主要的是,她明知道我们接下来是去探险,还搞了一个超短裙,加个肉色丝袜,上身穿了一个上露乳沟下露赌气的白色短袖,胖子看到之后说道:“看了那个故事,我真他娘的担心,这家伙到了神农架是勾引公野人去的。”
    当然,人家有人家的自由,我们也管不着,毕竟刘天峰那句话说的对,在接下来的路上,这个小丫头还会是我们的活地图,而我们的车在上了高速之后,也没有太多的交流,直接往湖北那边赶,路上休息的时候,我们跟其他的驴友一样的,搭帐篷睡觉,跟旅游也没什么两样儿,这样做,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躲避宋斋的跟踪,毕竟买票什么的话,太容易暴漏踪迹,因为这个,我们甚至在能不走高速的时候都不走。
    我们在有了两次休整之后,赶路很快,也就是在那次休整之后,九两死活不肯上刘望男的车了,我还以为这俩小公主一样的人在一起闹了什么矛盾,看九两的样子都非常的憔悴,似乎都没休息好。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欺负你了?”我一想那辆车里三个他们的人,就问九两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自从坐了她的车之后,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梦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儿在死死的盯着我看,想醒又醒不过来。”九两皱眉说道。
    “红衣服的小女孩儿?”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这东西我们没对他们说,毕竟太过诡异,既然九两提起了,哦我们也没啥隐瞒,对他们说了这事儿,说完,九两的脸色就变了,道:“我说呢,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可是她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儿那么怨毒呢?”
    “他娘的,那人皮娃娃就是邪性,这东西一看就是邪教的,可比古曼童要恐怖的多了,刘望男这小丫头说不定随身带着呢,要不这样,胖爷我把她给超度了,偷偷的来。”胖子说道。
    “能成么,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都到这里了,要不我去那辆车上?哥们儿身上有龙气,万邪不沾身,你上次亲眼所见,我摸到她,都把她吓的流了血泪。”我说道,因为我也感觉到那个人皮玩偶的不凡,不建议胖子轻举妄动。
    “啥事儿胖爷我没干过,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神农架那地方本身就邪性了,带着这么个娃娃,你不恶心?”胖子说道。而且他还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在路过一个镇上的时候,刚好看到个小土地庙,他还进去拿了点东西出来。
    当天晚上我们在休整的时候,胖子就行动了。
    而所谓的超度,现在基本上都是佛家和尚的事儿,在佛家的说法中,掌管这个的,是地藏王菩萨,想要超度亡灵,需要诵读《地藏菩萨本愿经》,这个非常简单实用,但是胖子自称紫府山的真人,他肯定不会用佛家的东西,而道家超度亡灵,所颂唱的是《度人经》,全名已经是《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来头甚大,相传是道教灵宝天尊所著,这天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想拦着胖子,可是根本就拦不住。
    他在帐篷里,搞了个可乐瓶插上三支香,洗手洗脸,捏宝瓶印,开始颂唱度人经,胖子念了几遍,道:“这下可以了,我就不信,那个娃娃还有什么邪性。”
    我虽然不支持胖子这么做,超度有没有用不知道,这权当是自我安慰了,只感觉,这一晚上睡的要格外的香甜,可是半夜的时候,我被尿给憋醒,出去在帐篷外撒尿,刚掀开帐篷的莲子,我就看到在我们旁边的帐篷前,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娃娃站在那里,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刚好也在看着我。
    我瞬间被吓出了一身的毛毛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正如九两所说,这个娃娃,惨白的脸,加上一身红衣,看人的表情和眼神都非常的怨毒,我们俩就这么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她掀开了那个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而我也不敢去撒尿了,赶紧回到了帐篷,心里却在大骂胖子不靠谱,不是他娘的已经超度了么?!
    我想要摇醒胖子,跟他说刚才我看到的事儿,可是叫了他几声,林二蛋跟黑三都被我叫醒了,胖子还睡的跟死猪一样,我打开手电一看,胖子满脸的冷汗,面色铁青,并且浑身颤抖着。
    撞邪了!我几乎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赶紧上前掐着胖子的人中,可是都快被我给掐破皮了,胖子都不会醒来,林二蛋打开了一瓶矿泉水,一下子浇在了胖子的脸上,这种天气这么凉,胖子打了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刘胖子,胖爷?这下强奸不成反被日了吧?被那小丫头找麻烦了?”我嘲笑他道。
    林二蛋却拉着我,道;“别吭声,不对劲儿。你听,胖子在说什么。”
    我一看,醒来的胖子目光呆滞,嘴唇在一张一合,似乎真的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我凑过去,发现胖子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在这个夜里,我们这里最牛逼的高人撞邪了,一下子让我们六神无主了起来,现在我都想去找到刘望男,烧了她的那个娃娃,用脚趾想都知道,胖子的忽然中邪,肯定跟晚上超度那玩意儿不成有关。
    “这里除了胖子之外,就你一个懂这个,你看着办。”黑三道。
    “我?”我苦笑了一下,他们俩都看着我,显然是对我抱着希望的,我一咬牙,让我做事儿,肯定就是放血,别人做法事是用公鸡血,黑狗血,哥们儿直接放有龙气的人血。
    我直接一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老血混上口水,喷在了胖子的脸上,我这么做不是冲动,而是按照黑皮古书上来的,舌尖血,本身就是人体至阳之血。
    我喷完之后,胖子大声的打了一个喷嚏,在地上滚动了一下,醒转了过来,然后一个轱辘就从地上翻滚了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操!”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道。
    “妈的,欺负了小的,大的来教训我了!”胖子叫道。
    “刚才,我做梦,差点醒不过来,小凡啊,幸亏你机灵,来,血再给我一点,你的血简直是外出旅行居家必备啊!”胖子恬不知耻道。
    “别他娘的废话,你到底梦到啥了?”我问道。
    胖子皱眉道:“我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里面有一个镜子,胖爷我一走过去看,镜子里胖爷的脸,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就是刘望男那个失踪了十年的老娘!看到之后就算了,也不知道是梦里的问题,还是镜子的问题,我看到那张脸之后,差点就把自己当成了她了,那种感觉,心塞,别他娘的提了!”
    “那你刚才叫着,救救我的女儿,其实也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叫出来的对吧?”我问胖子道。
    “我有这么叫?”胖子反问了我们几句。
    看到我们点头之后,胖子陷入了沉思,像是中邪了一样的不说话,我们几个苦等了一会儿,发现不知道他这次冥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干脆先睡觉,刚睡了一会儿,胖子忽然把我叫起来对我说道:“胖爷我想明白了,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在梦里借我的口表达的救救她女儿,到底说的救哪个?她可是有两个女儿的!”
    “恩?”我有点迷糊。
    “问题还在这个娃娃身上,胖爷保证。”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说道。
    胖子的话,我是在清醒之后想明白的,当然,这有点先入为主的成分在里面,那个失踪的女人,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刘望男,第二个,则是刘望男梦境中的那个妹妹。
    而刚才胖子梦境中,变身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
    救哪个,是胖子想了半天之后问出来的问题,是这个人偶一样的人皮娃娃,还是说救这个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的刘望男呢?
    超度失败了,这是很显然的,胖子为此非常的懊恼和不解,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也没有时间去进行第二次,因为在第二天,我们的车队就算是穿过了湖北大半个省,到达了神农架的林区,到了这里之后,更是不能得罪刘望男了,接下来的行动,完全要靠她了。
    神农架,顾名思义来说,肯定要跟那个尝遍了百草的神农联系到一起去,而当地也有传说,神农架,就是老百姓为了祭奠神农尝遍百草的功绩,把这一片茫茫的林海,称为“神农架。”
    我们到了之后,神农架林区,这其实是一个行政单位,一个以神农架命名的区,看到了钱其琛先生题词的神农架三个字之后,我们算是彻底的到了这边儿,因为现在是冬季,所以来旅游的人并不是很多,到了这边儿之后,刘望男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看似黝黑的年轻人开着车来到了这边接到了我们。
    “有权真他娘的好啊。”胖子看着啧了啧嘴巴,我们之前到一个地方的话,都是直接去,而这一次,刘天峰似乎在这边儿给自己的女儿安排了很多东西,这个人,就是在此地接引我们的人,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林区之内的一个山村,神农架这边儿的风景的确好,重山叠嶂,看起来云雾缭绕的,这边旅游的人现在虽然不多,但是中国的人口基数这么大,也绝对不算少数,在路上,就看到了不少背着相机的旅游人士,当然,也有很多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带着小姑娘,最后,我们落脚的地方,是这个黝黑年轻人的家。
    “枫林旅馆。”这是这个家门前的简易招牌,这就属于旅游业的附加产业,当地的农民,特别是山脚下的农民,很多都在家里搞了家庭旅馆,倒是热水暖气都齐全,我们在一人洗了个热水澡,赶去了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在各自的房间休整之后,吃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餐,之后,算是正儿八经的开了一个会。
    这个黝黑的男人,他的名字,起的挺有诗情画意,徐北上,说是他老爹老娘当年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北漂,在去北京的路上生下了他,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个退伍军人,以前想要跟刘天峰说一句话都难,这一次接到首长的电话,都差点要吓尿,所以一切安排的你叫一个尽心尽责。
    我们就这么坐着,说要制定计划的时候,徐北上出门带了一个人回来,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二赖子的翻版,秃顶头,还掉了俩大门牙,走路一瘸一拐的,徐北上介绍说道:“这个人,你们可以叫他徐大熊,这个时节,敢进山的人多,但是大小姐说的那个地方,敢进去的人不多,一场大雪下的,所有的人就都回不来了。”
    徐北上的一句话,让我们把目光看向了终于不穿超短裙的刘望男,我们到了这里的时候,只知道这里是神农架,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哪里,而她则根本就没跟我们商量,就已经确定去了哪里,并且找了向导。
    “我说大小姐,你说,我们要去哪里,作为队友,你是不是应该在之前打个招呼的话比较妥当一点儿?”胖子看着刘望男说道。
    “我早前根据我的记忆,圈了个地图出来,甚至不知道这个记忆中的地点是否存在,怎么跟你说?万一没有,你会不会当我是傻逼?”刘望男说道。说完,她问徐北上道:“这大叔的长相我就不做评价了,问题是这腿,真没问题?”
    徐北上说道:“这大小姐您放心,大熊绝对是方圆十里之内最好的猎手,没有之一。”
    我们也没说什么,此次之行,刘望男是主角,一切都他来安排,接下来我们在这里逗留了一天,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采购了进山的装备,按照刘望男的回忆来说,她圈的地图,已经在林区的核心,那里的温度很低,并且我们还要预防大雪啥的,之后我们出发,一直到了车再也没办法开的地方,我们找了个地儿,把车停好,开始往神农架进发。
    一路上风景不错,可是一上午时间就足以让我们看腻,就只能闷头赶路,可是发现闷着头也不是个事儿,大家就找着话题聊天,刘望男越发的沉默寡言,跟我们格格不入,反倒是她的两个卫兵跟我们混的挺熟。
    后来得知,他们俩一个人叫阿力,一个人叫国宝,都是刘天峰队伍里的尖子兵,负责刘望男的安全,黑三眼尖,对我们偷偷的道:“这俩人装备带的可真齐全,背包里有啥看不出来,估摸着都得有手雷之类的,腰里,一人起码带了两把枪。”
    “你也别把她当外人,都是朋友,她带的多,我们也安全不是?别被胖子那家伙给传染了。”我说道。
    “你给老子滚蛋,现在你告诉胖爷我,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你知道不知道?她把你领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你来个埋伏你就知道厉害了。”胖子说道,就在我们七聊八聊的时候,一直以来都不咋跟我们交流的徐大熊忽然说话,他说的普通话,带着很浓郁的本地口音,他问道:“这几位老板,你们这个时候进山,是要干啥呢?”
    黑三瞪了他一眼,道:“你们这行的规矩,是啥?”
    “不是,我带过进山倒斗儿的手艺人,可是也没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山,再说了,几位老板的气质也不像,我就是好奇问问。”大熊被黑三一瞪,也有点不是滋味。
    “我们是进山,找野人的。”我不想气氛尴尬,就打了个圆场说道。
    “难道深山里,又出来野人了?我说呢,都消停好多年了,怎么最近不少人都要进深山。”大熊低声念叨了一声。
    “嘛情况?!”我一听这个打了一个激灵,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进山?——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警觉,因为我们这次来,一路上都在防备另外的人。
    “两拨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两拨,说到这个你们也别怪大熊我吹牛,这一次,要不是北上是我本家兄弟,好说歹说的,我都不愿意带你们进山,这年头,谁愿意拿命换钱?第一波人找我的时候,我没答应,后来有第二波人,给的价钱高的我都眼馋,可是那时候我都答应了北上了,就没去,不过后来听说,他们也是要进深山里面,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个地方,那就不知道了。”大熊道。
    “那你没带他们,那他们人呢?”这下,我更感觉奇怪了,马上问道。
    “找了别人,但是他们到不了那个地方,我能去,还是因为我爷爷,当年给一批军爷当过向导的,所以才知道这里,还有啊,几位老板,要是你们真的是为了野人的话,那可得抓紧,这东西是国宝,别落在小日本手里了。”大熊对我们说道。
    “啥?小日本?”我彻底震惊了。
    “对,第二波来找我的人,我听到他们说话,应该就是日语。”大熊说道。
    我们彼此对视,相对无言。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坐飞机火车,而是选择了自驾,就是为了我们来,别人不知道,可是现在大熊的一两句话就告诉我们,在我们之前,还有别的人进山,甚至还有一波,日本人,这让我跟胖子马上就响起了刘天峰的话,这件事儿的起源是日本人的一项绝密的计划,现在看到了日本人的身影,可以说是终于看到了,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俩心照不宣。
    不管咋说,这个大熊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儿马上水涨船高,并不是因为他告诉了我们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消息,而是说他的那句,当年他的爷爷曾经给一批军爷当过向导,我隐约着就琢磨,他口中的军爷,莫不成是我爷爷当年的队伍?
    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穿越了人流较多的景区,之后,就没有什么好路可以走,只能沿着当地山民走出来的小路,很多青苔,非常的难走,时不时的就要摔倒一下两下的,当天晚上,我们要休整,没有搭帐篷,而是在一个小白房子里面,用大熊的话来说,来神农架进深山,根本就不需要拿帐篷,因为之前的野人迷踪,吸引了很多人来,这其中不乏在这里建观察站的,只是后来大多遗弃了。
    我本来还担心这种深山里的建筑会被走过来的游客当成厕所,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还很干净,大熊说,这里面有个规矩就是,谁在这里住,就负责在走的时候搞好这里的为生,甚至以前这里面还有被褥,给在山里的猎人们晚上休息用,这里面我们还真的见到了被褥,就是脏的可怕,最后,被垫在了地上,我们铺好了简易的床铺,就各自休息,睡觉之前,大熊跟我们说道:“几位老板,我是拿了你们的钱,今天这些就算了,明天才算是真正的进山,记住,大山里面有大山的规矩,从明天开始,很多事儿,你们得听我的。”
    “我明白,之前我进过山,这些都是小事儿,早点休息。”黑三这次却格外的开明,走了一天的路,体力上我们也是不小的消耗,吃了点东西,我就沉沉的睡去,可是半夜的时候,忽然被一阵阵的大叫声给吵醒,我一个咕噜翻了起来,发现我身边儿一个人都没了,出了门儿一看,发现大家都在外面,盯着远处的山林。
    “是熊,白化熊的声音。”大熊道。
    “不会吧,神农架这边儿的白化熊,不是说跟大熊貌似的,很温顺么?”黑三问他道。
    “温顺?我的这条腿,就是遇到这玩意儿的时候瘸的,山里的畜生,没有什么是绝对温顺的,不过,不应该,这里不应该会有熊才对啊。”大熊道。
    “是有人在跟他们干,你听,还有枪声。”胖子说道。
    “会不会是偷猎的人?熊掌那玩意儿挺值钱的。”我说道。
    “那几位老板,你们说我们是现在过去看看呢,还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熊问我们,而我们这群人,又都不是什么善茬,一听这个,就都决定去看看,我们火速的收拾了装备,循着枪声和熊叫声往那边赶去,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就断掉了,接下来的路,由大熊带着我们,等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发现了白化熊的尸体,三只,两大一小,这种熊是白色的,看起来很是可爱,搞的我一看到他们的浑身都是血迹的尸体,都有点不忍心。
    “不是偷猎的人,熊掌还在。”大熊对我们说道。
    “看来在我们之前的人,也没走多远,并且他们的装备,要比我们精良的多了,你看这弹壳,日本人来中国,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他们不可能有这武器,我估计这一批人马,是宋斋的人。”黑三说道。
    这时候我很自然而然的看了看那个刘望男,别说胖子看她不顺眼了,就连一开始都决定要同情这个失去母亲的小丫头,现在也都没了好感,我们来神农架,本应该是一个秘密的行动,可是竟然泄密了,而泄密的人,肯定只可能是她,难道说刘天峰把我们都耍了一遍,其实他对我们说的话,对每个人都说了?
    “妈的,我们现在是赶上他们,还是躲的远远的?!”刘望男似乎根本就不看我们,这搞的我更加的恼怒。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咯。”胖子说道,他说的轻松,对上宋斋的这群人,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这根本就说不清楚。
    最终我们也没去追现在肯定离我们不远的人,因为对上了,武器上的落后绝对不可能让我们讨到什么便宜,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何处落脚的问题,不可能走回头路去刚才的岗楼,现在这个点儿,搭帐篷的话睡不了一会儿就要起床也不是个事儿,就决定继续赶路,这时候那个刘望男的卫兵阿力对我们说道:“我虽然不懂你们到底跟谁做对,但是碰上了总是不好,我是侦察兵出身,现在去前面,算是帮你们探路,也省的跟他们遇上了麻烦。”
    这是最好的决定,他走之后,甚至还约定了,会隔一段时间,就在一棵树上画一个X符号做为标记,我们打着手电,在接下来的路上,没有遇到那种小白楼,也没有跟宋斋的人相遇,跟随着记号一路前进,现在看来,这个阿力倒成了我们的向导。
    第二天早上,我们竟然迎来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比往年来的,着实是更早了一些,大熊满脸的愁容,进山,深山,下雪绝对是第一杀手。
    我意想不到的是,一晚上的相安无事,在第二天,我们要翻过这个山头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人,我马上大叫道:“卧倒,卧倒!”
    我们在已经泛黄,上面还有些积雪的草堆上趴了下来,看到前面有一支队伍,甚至那个队伍,看到了很多熟识的面孔,宋斋少主人,包括他身边儿的老头。
    “我操,小凡,你看,那不是你二叔么?!”胖子一指宋斋的队伍对我道。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指,我刚才就看到了,二叔不仅在,甚至还走在他们队伍的最前面,像是一个领队,在二叔的身边儿,跟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袍的人,身形很小,看那并不灵活的走路姿态,我都可以想到这个人是谁——她是那个我现在想起来,唯一一个世界颠覆了都会跟我站在一起的石女。
    “林老二整什么名堂,怎么跟宋斋的人混在一起去了?”胖子道,说完,他看了看我,道:“我早就看他不对劲儿,原来他才是宋斋派过来最大的无间道?”
    我想要反驳,却有点无力,因为事实就在眼前。
    “不可能,可能是他有在利用宋斋的人,这谁知道呢?”黑三说道。
    我们就这样趴着,隐蔽着,看着他们一群荷枪实弹的人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在最后,二叔忽然回了一下头,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他这个动作,让宋斋的一群人都站定了一下,集体看向了我们这边儿。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几乎把身子贴在地上,以防被发现,我第一次感觉到,二叔给我带来的威胁,竟然这么强烈。他要真的变成了我们的敌人,那我真的是,连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不会的,石女不是对你忠心耿耿么?她可是也在那个队伍里呢,所以,你要相信他。”黑三对我说道。
    我们在原地趴了小半个小时,才敢站起来继续走,走到了刚才二叔站定看我们的地方,我回头实验了一下,想要确认一下,刚才从这边儿他们是否看到了我们,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天然的掩体把我们遮挡的很好。
    那二叔刚才为什么忽然看了我们的方向一眼呢?
    “刚才他的忽然站定,是为了提醒你,他在这里给你留了字条。”黑三拿着一个东西递给我,道:“我就说要相信他。”
    黑三刚才在地上一直找着东西,这么小的一团纸球都被他发现,我接了过来,看了之后,直接吞到了嘴巴里。
    上面写的是:“小凡,你许愿后的诅咒,要来了。”
    这是我当下最怕的,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当时在看过二叔在墙边儿许愿,真的搞出来一个二奶奶之后,我好奇之下许的愿,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儿,这造就了我现在心里深处最大的两个秘密。
    第一个是我是谁,我到底是不是原来的我自己。
    第二个,是诅咒是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来。
    我身上的诅咒要来了,这几乎把我吓的惊慌失措,所以一口吞掉了那个字条,这个举动让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儿都一下子变了,胖子更是要抠我的嘴巴让我吐出来,骂道:“林小凡,你这么做真的不厚道啊,你们叔侄俩说的什么话,不能让我们大伙儿看看?”
    “没没,二叔说,吃了这团纸,能成仙,没想到他竟然骗我。”我挣脱胖子说道,最后,他们也没有为难我,胖子甚至安静下来道:“我知道,你小子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不逼你,记住,有什么事儿跟大伙儿说,既然能不怕死的来这里,还能不替你扛事儿?”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赶路,接下来的过程中,诅咒没有来,我们也没有再遇到宋斋的队伍,一路上走的沉闷而平静,雪没有下大,但是小雪融化之后造成的泥泞只会让我们更难走,我们最后到达停下来的地方,是两面绝壁一样的山崖。
    大熊到这里之后,说要么他回去,要么就是他在这里等着我们,可以等我们一星期时间,看在北上的面子上,也不需要我们多加钱,一星期之后,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他就一个人回去。
    “难道你到了重要的地方之后,就想要加钱了?”国宝就是那个军人问大熊道。
    “不是这样,因为我爷爷,当时就把那些军爷带到了这里,之后他没有进去,但是那些军爷,都没有出来,我爷爷告诉我,记住这条路,以后还会有人去,但是切记一点,只能带到这个地方,不能再进半步。”大熊道。
    他是真的不愿意去,一路上,我们已经见识到了太多这个山里人的忌讳,木桩不能坐,因为他说那是山神爷的脸,吃饭之前肯定要放一点在地上,这是祭奠山神爷,等等非常的小心,我们尝试了加钱,他不愿意,我们理解山里人对大山的敬畏,没有强求,留下了足够的食物,就往里面进发。
    从大熊的表现上来看,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可是,按照刘天峰的说法,很多神像和死人,这些都还没有见到,这让我们不得不去怀疑刘望男的梦境真实性,也就是在前面看到了二叔,不然,我都要怀疑,我们是跟着一个疯子在走路。
    这里是一个峡谷的,漏斗形的峡谷,两面石壁如同刀削斧劈,这样看来的话,峡谷像是要在那里,形成一个门,门后面,或许就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我们穿过了峡谷,穿过了门,刘望男这时候更是像是一个神经病一样的拿出了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皮娃娃,抱在怀里,神色虔诚,搞得我们几个都不敢跟她走的太近。
    穿过了峡谷的那道门,我们马上再一次的卧倒,或者找掩体把自己藏起来,因为我再一次的看到了,宋斋的那群人,我在卧倒之后,心里一片的震惊,因为我看到了刘天峰口中的场景。
    这是还是一个漏斗,刚才我们走的是逐渐的缩小,现在,却是从漏斗口往前面走,两边是山壁,可是已经完全不同于刚才的两面光秃秃的绝壁,一侧,上面我们可以看到巨大的锁链,锁链上面缠着一个个的棺材,有木质的,甚至有青铜的,密密麻麻的,像是一个铁链和棺材制成的帘子挂在山壁上。
    而另一面,则是大神像,一个类似于龙门石窟一样的那种雕像结构,只是,这些不是大佛,更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种神祗,当然,我能认出来一个,那就是一个鬼面具的神像,开玩笑,哥们儿身为鬼道掌门人,这个东西都不知道也太说不过去了,这是土伯,我只能认出来一个,其他的,完全不认识,他们不是夜叉,不是那种一看就慈祥的神像,没有悲天悯人,我只是感觉,这些神像的眼神儿,似乎看着对面的棺材。
    对,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更像是在看守那些棺材。
    此时,这个倒漏斗山谷里面,除了这个雕像跟棺材之外,还有人,那就是二叔,宋斋的少主人,包括那个穿着白袍的类似石女的人,他们站在山谷里,甚至还在那里搭建了几个帐篷。
    而他们另外的人,则变成了蜘蛛人,在山壁之上,挂了好多,可以说,他们那个主仆分明的队伍里,除了这几个貌似指挥的人,其他的,都攀上了山壁。
    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斧子,看到那些棺材能打开的就打开,不能打开的就劈开。
    “这是找什么东西呢?还有,黑老三,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墓葬格局?岩葬?”胖子低声的问黑三道。
    “绝对不是,古人强调的一句话是什么,入土为安,就是棺材底,一定得接触地面,我看着,这倒像是埋的一个个的僵尸,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懂么?把棺材吊起来,明显是为了不让棺材接到地气儿!”黑三说道。
    “你说的倒是还有点道理,所以对面搞点神像,顺便镇着这些僵尸对么?”胖子道,说完,他自己都犯了个白眼儿,这个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
    二叔他们,是在棺材里找东西,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们退出了那个山谷,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暗影渣渣避开他们,然后,就轮流的去监视他们。
    棺材那么多,密密麻麻,一个个的翻找,似乎是一个大工程,他们做了长期驻扎的打算。而且看起来,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我这几天都闷闷不乐,因为我担心,诅咒快来了,看到二叔,我就想到这两个字儿。
    可是,并不是我害怕了,它就不来。
    这天晚上,轮到林二蛋跟黑三去值班盯着二叔他们的动静,而我跟九两,还有胖子在帐篷里休息,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惊醒了,可是我却没办法说话,没办法动。
    我穿着专业的雪山御寒衣,盖着被子,可是我却感觉到冷。冷的全身发抖。
    风,忽然变的很大,非常的大!可是九两和胖子似乎都在沉睡着一样,这样大的动静都不会醒来!我想咬破自己的舌尖,都无法去动一下牙齿。
    风吹开了帐篷,我看到黑暗之中,开始走过来一个人影,一个我在阿扎的山寨之中看到的那种人,那种浑身的皮被剥掉,血淋淋的人,它朝我走了过来。
    我无法动,无法叫,想晕过去都没有可能。
    他就这样走进了帐篷,拉开了我的被子,在我无法动弹之下,开始撕我的衣服,像是对一个无法反抗的少女一样,直到,他把我撕的全身赤裸。
    然后,他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上。
    那血液的粘稠感,和他身上的臭气与冰凉,接触着我的皮肤。
    他整个人在我身上不停的摩挲,像是猥亵,又像是,想要融进我的身体里。
    “二叔,你真的不来救我了么?”我在心里默念道。
    我不敢看,甚至都无法闭上眼睛,我甚至看到了他的瞳孔,他没有皮的五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感觉,这张于我近在咫尺的脸,像是被剥皮了的我自己。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冰冷,绝望,这个忽如其来的剥皮的自己,好像是控制了一切,他就这样的趴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在隐约之中,我看到一个人进了帐篷,看身形,竟然是刘望男!
    趴在我身上的这个人,他转头看了一眼走进帐篷里的刘望男,一转身,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而我,随机就醒了过来,我的身边儿站了几个人,胖子,二蛋,九两,黑三,刘望男,他们都在看着我。
    刚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胖子皱着眉头问我道。
    “不知道。”我还无法平静下来,我看着刘望男,她刚好也在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对视。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她道。
    “一个血人。”她回答我道。
    我闭上了眼睛,这不是梦,那个浑身是血被剥皮了的人,是真真正正的来过的。我不敢跟刘望男继续交谈下去,因为我把这个当成我自己的秘密,本身在队伍之中就是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了,现在又承受了诅咒?
    “小凡,告诉胖爷,到底是啥?”胖子看着我道。
    “真的没事儿,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很真实,很可怕,老子差点被我自己给爆菊了,吓不吓人?”我强挤出来一个微笑对他们道。——这句话没人信,但是他们都给了我最大的理解和尊重,我不说,没有人强迫我。
    我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衣服已经残破不堪,等于是在裸睡,我让他们都先出去一下,我起码要找个衣服来穿一下,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我被我自己给吓到了,赶紧再一次的捂住我的身体,心脏跳的几乎都要从嘴巴里冲出来。
    我用了半个小时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的掀开了被子。不敢一下子掀开,只敢透过背角往里面看,再一看,我彻底的绝望和发狂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丢在了一边,把赤身裸体的自己暴露在空气中,抱着脑袋,不知道是啜泣,还是大声的喘息。
    我的身体上,长满了白色的毛。
    很长,很浓密。肚子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怪物。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诅咒。
    最终,我还是穿上了衣服,默默的走出了帐篷,好在白毛没有长在脸上,我还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说笑,一起监视着二叔那边的动静。
    但是,我决定了,我要去找我的二叔,诅咒来过一次,这就像是病,肯定还会有第二次,我要去找我的二叔问个明白,最重要的是,当时就算是许愿,这是那个许愿之后的后遗症,那也是二叔许愿在先,他为什么没有诅咒,而我有?
    机会在两天后,二叔他们还在那个山崖之上找着什么,而这天晚上,轮到了我跟林二蛋来值班,在那个类似葫芦口的位置监视二叔的动作,一直到了快凌晨的时候,我对二蛋说:“你睡一会儿,我盯着,没事儿。”
    二蛋还死活不肯,但是他总归是听我的话的,我看着他睡熟,裹紧了冲锋衣,开始在地上匍匐而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甚至已经搞清楚踩点好,哪个是二叔的帐篷,晚上,他们那边也有人值班,负责守卫,我想要去找二叔,这一切,都必须在暗地里完成,我尽量的压低着自己的身形。好躲过那边的暗哨。
    我处于黑暗之中,缓缓的接近。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边有说话声,这让我呼吸都差点停顿了,接着,我看到了二叔走了出来,跟那两个值班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朝我这边儿走了过来,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以理解是过来撒尿或者其他,但是这个人是二叔,我几乎在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眼圈就有点发红,这是我在最无助的时候,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想要寻求一个大人的怀抱,我贴着地面,看着二叔在不远处撒了个尿,然后悄悄的,朝我这边儿走了过来。
    “二叔。”我对他叫道。
    “嘘。”他把我拉到了一边儿,问我道:“怎么样了?”
    “长了很多白毛,很多。”我知道他问我的什么,对他回答道。
    “孟尝给你了一颗种子,是时候用了,别害怕,我正在找解决掉这个诅咒的办法,相信我。”二叔说道。
    “种子?”我甚至在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整明白,当初在孟尝在传给我鬼道掌门的时候,对我说过那么一句话,我基本上都已经忘记了那玩意儿的存在。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种子啊!”我对二叔说道。
    “回去,闭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存在,它就在你的身体里,你会发现的,好了,你先回去,那小丫头对我并不是很信任。”二叔说道。
    “对了,你怎么跟他们搞到一起去了?”我问我二叔道。
    “与虎谋皮而已,他们自认能吃下我,可笑。”二叔说了一声,咳嗽了一声,转身回去,我看到那边的光亮之中,有人似乎,在往这边儿张望着,我在原地,被风吹了好大一会儿,才敢继续往回走。
    等我回去的时候,二蛋已经醒来,他看了看我,道:“小凡,没事儿,俺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不就是去见二叔嘛,人之常情。”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等到天亮,我们回了帐篷里,换人值班轮岗,他们都去睡,而我则在思索二叔对我说的话,去感悟那颗种子的存在,可是,根本就毫无头绪,黑皮古书上面说,道教现在还有丹道一说,这个丹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炼丹,而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跟小说里一样的练就内丹,也就是类似修真小说中的筑基,金丹,元婴。
    丹道的人,一旦结成了内丹,就可以内视,自己看到那个金丹的大小,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修炼,甚至连所谓的气都感受不出来,这让我怎么去自己感悟种子的存在?
    我想了一上午,没眨眼,等到中午的时候,我看了看我肚子上的白毛,继续慌乱。
    直到晚上,静谧的时候,听到旁边二蛋的呼吸声,九两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反正她总是在无意识的朝我的方向靠近,我看着她闭着眼睛的脸,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就把她拉到了我的身边儿,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满面的羞红,我再一用力,就把她深深的抱了一个满怀,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她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低声道:“我们最多只能这样,不准乱动。”
    我把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两个人就以这么一个姿势,暧昧的躲在被子之下,我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都由急促而慢慢的变的平缓,整个人,最终的平静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我要尝试二叔说的,我用我自己的想象力,去想象我身体的内裤,五脏六腑,血液,我去想象他们之中有什么,它们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像是在审查我自己的领土。
    然后,我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在那一刻,不知道是我真的看到了,还是在那一刹那的错觉,我感觉到我身体里,有一个空间,黑色的空间,很空旷,很大,我的思维变成了一个人,变成了我自己在里面摸索,行走。
    我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青铜锁链,这让我兴奋了起来,我感觉到,我终于算是发掘了我自身最大的宝藏,我顺着铁链一直走,一直走,最终,锁链走到了尽头,我看到一个狰狞的爪子。
    我抬起头,差点失神,让我集中起来的精神溃散掉,身体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九两抱的更紧,更加的严密。
    在那片神秘空间里的我,抬起了头,看到了一条龙,浑身上下都是那种透漏着亮光的巨大青色鳞片,一片都要有我的脑袋一样大,我看到了狰狞而威武的龙头。
    看到了它同样被青铜锁链锁着的四肢。和它沉睡着紧闭着的眼睛。
    我不知道,这是真实的存在于我身体里的东西,还是我凭空的想象出来的,但是站在他的面前,我是那么的渺小,我却不感觉到恐怖,我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或许就是那颗种子,孟尝给我的种子,里面有一只被困的巨龙!
    我尝试着去跟他交流,我跟他说话,问他是谁。
    可是,他不理我,我摸了摸那些鳞片,冰冷,这似乎,是一条龙的尸体。
    我就那样站在他的身前,跟他说话,直到九两叫我起床,我偷偷的看了一下我的肚子,白毛依旧在。但是此时的我,不在无助,不在绝望,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以前,我知道,我自己身上有龙气,可是那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而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我身体里有一条巨龙,这让我前所未有的兴奋了起来。
    我在起床的时候,脑袋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龙,在我所有的印象里,应该是极其极其厉害的存在,可是,为什么这条龙,会被困住呢?
    而且,困住这条龙的锁链,又是这么的熟悉。
    我想起了湖心岛,那一只被锁链困住的巨大乌龟。
    现在想想,那真的只是一只巨大的乌龟么?我在这一天时间里想了很多,最后想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我甚至大胆的猜测,或许,在某些我还未知的地方,还会发现那巨大的青铜锁链,我还会看到一直凤凰,和一只巨大的白虎。
    人的想象力一旦施展开来,连我自己都惊叹自己可以想象出来很多东西,我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个画面,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所谓的上古四大神兽在跟一个巨人决斗,但是失败了,最终,这四个神兽,被那个巨人,打造了几条同样巨大的青铜锁链给囚禁了起来,因为我一天都在想着这个,导致了我整个人魂不守舍,这让本来就感觉现在的我不太正常的人越发的担心我。
    可是他们现在没工夫担心我,因为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的时间,二叔他们一直在找东西,找什么我们不知道,可是他们就这样的把我们堵在了峡谷的外面,我们来的时候带的食物,真的已经不多了,最担心的,还是大熊,进入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等于宣告了今年的雪季提前到来,而我们要是在耽误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被困在深山之中。
    刘望男让她的两个卫兵一直在找新的入口,起码可以进入这个峡谷之中,不管二叔在寻找什么,她不敢兴趣,她想要到达的地方,似乎在这个峡谷,更加深处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一天,我们两拨虽然离的近,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存在的两支队伍,终于迎来了第三支队伍的出现,因为我们之前就有所防备,所以并没有被发现,这一群人,我们远远的听他们说话,就知道大熊说的没错,这是一群日本人,他们为首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被几个人用一个巨大的轮椅,加上长杆儿,做了一个类似于巴蜀那个地方的担架抬着,那个老妇人看起来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被抬着,都要睡着。
    看到日本人来,我们没有一个人心情好,这是完全不同的情绪,跟宋斋斗,再怎么斗,也是窝里闹,而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对这个民族有任何的好感,因为它真的欠下了累累的血债。
    “胖爷我看到小日本就来气,等着,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胖子说道。
    “别,谁都这么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形势已经,这群小日本来,肯定是披着外衣来的,我估计,来考察投资的借口比较多,真的让他们在这里都死了,反而会惹麻烦。”黑三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保护他们的安全咯?”胖子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你要是给他们搞点小意外什么的,也没事儿,但是最好的话,搞的天衣无缝点,别漏出什么破绽,你不看国际新闻的吧?很多事儿,都要从全局来考虑。”黑三说道。
    我们就这样看着日本人,穿越了峡谷,但是他们很快,就给退了出来,想必是跟我们一样,看到了二叔,日本人,也不会知道有我们这两拨人的存在。
    “刘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胖爷我这不是请求,当然,你可以当我这是威胁你,宋斋的那群人能找过来,胖爷我可以认为你是留的后手,利用我们两拨,可是日本人也能找过来,你总得解释一下吧,令尊还是个大校,这他娘的算是叛国罪么?”胖子忽然对着刘望男说道。
    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林二蛋,黑三,九两,下意识的就往胖子的身边儿靠拢了一下,这是表明了一个态度的问题,而国宝和阿力,则摸向了腰间。气氛,随着日本人的到来,一下子竟然紧张了起来,这本身是我们和刘望男之间最深刻的矛盾,在此时,爆发。
    “那份文件本身就是截留日本人的,难道你认为他们比我们知道的少?可以告诉你,最早来这里的,不是姓林的,也不是姓宋的,而是他们。”刘望男看着我们道。
    “那宋斋呢?怎么解释?”胖子咄咄逼人道,似乎想一下子把所有的旧账都算清楚。
    “你们管我要解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斋队伍的人,好像有某人的二叔,我还没管你们要解释呢!”刘望男的伶牙俐齿一发挥,胖子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这下连我都捎带上了,可是我竟然没有办法去反驳。
    “算了算了,都是一个队伍的,要互相信任才对,别吵吵了。”我一看这下我要引火上身,赶紧出来打圆场,道:“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小日本,民族仇恨之前,家仇都是浮云。”我笑道。
    眼前的日本人似乎在看到了峡谷里面还在忙碌的二叔他们之后,队伍里也出现了慌乱,发生了剧烈的争吵,那个老太太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这个老太太,本来就他娘的像个老妖怪吧,这下更像了,长了一双三角眼就不说了,偏偏的五官拼凑起来,像黑山老妖一样,他们的争吵随着老太太的发火而结束,后来,我们发现,他们在退后,然后在我们的对面,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竟然也搭起了营寨,看来不仅跟我们的遭遇一样,做的打算都一样,这是准备监视二叔他们的动作呢。
    “这下好了,我们晚上连班都不用值了。”胖子笑道。
    大熊本来就愁云惨淡的脸,更加乌云密布,他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告辞了,他说北上的面子,该用的已经都用上了,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可能跟我们一起在这边儿玩命,我们也没说啥,只能放任他离开,晚上的时候,我们真的没去值班,因为日本人在,我们甚至灯都没点,并不是怕不是日本人的对手,他们来中国,真的不是旧社会的形势了,绝对不可能带枪,而我们这边,除了武器要先进之外,还个顶个都是高手呢。我们只是想要做一个暗中的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总要占点优势。
    可是当天晚上,我们在防备日本人偷袭的时候,却发现了两盏手电光,从日本人的营地那边,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胖子一下就把匕首攥在了手里,狞笑道:“他娘的,我们没找他们麻烦呢,这倒是想找上门儿来了,看胖爷我不弄死他们。”
    我拉住胖子,道:“白天谁他娘的说,要在暗处做一个猎杀者的?等等看,万一他们是过来撒尿的呢?”
    可是下一刻,我就推翻了我自己的说法,因为走过来的两个人,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还在对我们晃动着手电打招呼,这意味着我们已经暴漏了,可是接下来,我们却听到了跟大熊口音非常类似的,带着本地方言的普通话,对我们叫道:“那边儿是不是有朋友在?”
    胖子这下更忍不住要出去了,被我们死死的摁着,我说道:“再他娘的等等,万一他们耍诈呢?”
    “嘿,朋友,婆婆说了,出来谈谈,都已经知道你们了,别藏了。别动手,我们可是带着诚意来的。”那边儿的人,再一次对着我们叫了一声。
    “妈的,你们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胖子叫了一声,我们也没拦着,很明显,那边不是诈我们,而是真的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我是神农架林区的宣传干事,我姓吴,叫吴一仙,咱们出来谈谈?”那边儿的人对我们叫了一声更加莫名其妙的话,黑三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日本人说要来考察投资,被这里的基层干部当成财神爷了,肯定要跟着伺候,走吧,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儿。”
    我们也自知藏不住,走了出来,他们俩对我们晃了晃手电,道:“你们是来这里的游客,还是也是来这里的盗墓贼?放心,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峡谷里面,有一群在盗窃国宝的盗贼,我们合伙的制服他们,咋样儿?”
    我们对这俩干部没什么好感,虽然他们不知情,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当了汉奸,还他娘的自以为聪明的想要借刀杀人,那就是逗比了,我们就说道:“我们是进山的游客,迷路在这里了。”
    就这样,我们竟然跟日本人的队伍汇合了,真正的汇合了之后,才发现,这个说是日本人的队伍,二十几个人,只有十几个是日本人,神农架林区派了七八个人来伺候这些财神爷,他们也不会真的傻到把我们当成游客,等我们到了帐篷之后,这个吴一仙点头哈腰的对着帐篷里说道:“婆婆,您还真没猜错,那边还真的有人。”
    等我们进了帐篷,里面的十几个日本人貌似非常会享受,在围着一个小型的火炉用日语交谈着什么,我们进来之后,他们都看着我们,这个吴一仙像是个使者一样的道:“婆婆以前跟着队伍来过中国,这期间发生了一切不愉快的事儿,当然,这些都是历史,我们要以史为鉴,不要让历史重演就好,这次婆婆来,是想要找到她丈夫的尸骨,而且我们已经谈妥,他们会在这里,投资二十个亿,拉动整个神农架的经济发展。”
    胖子一脚就踹了上去,骂道:“拉动你马勒戈壁!”
    然后他指了指那个老太婆道:“别他娘的演 爷我可不是这群当官的,老子看过档案,知道你为啥而来,劝你一句,赶紧滚,我们大中国不欢迎你们。”
    这个老太太本来在闭幕眼神,这下一下子睁开了眼看着我们,日本人没动作,那些官员就先恼了,看着我们,搞的像我们才是敌人一样,得罪了他们的财神爷,七八个人,有两三个,马上拿起了官腔道:“林区要是有什么损失,信不信我让你们个个都挨了枪子?”
    他的话刚落音, 就被国宝用枪顶住了脑袋, 不管白天的时候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在面对日本人的时候都是同仇敌忾的, 特别是当兵的,哪个不是当日本人是假想敌?眼见着这几个官员要为日本人出头, 这俩当兵的马上就看不下去,果断奋起。
    被国宝顶住脑袋的, 就是刚才那个去喊话的吴一仙,冰冷的枪管一顶上他的脑袋, 这个人吓的腿都软了, 但是还是外强中干的叫了一声:“ 我是林区的宣传干事!”
    国宝可是刘天峰的亲信, 一耳光抽的吴一仙跌倒在地上, 紧跟着又踹一脚,骂道:“ 好他娘大的一个官啊。”
    不得不说, 乡村基层干部的执法, 本来就粗暴,比如说林三水以前,所以遇到比他们更粗暴的国宝, 他们还真的吃这套, 但是对方明显的也不是吃素的,接下来对方也有俩人, 虽然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 可是也掏出了枪对住了国宝。——林区这边儿, 也是派了警察来照顾这些财神爷的安全的。 这俩警察很不情愿的道:“ 这个哥们儿, 当着小日本的面儿, 我们窝里斗, 真的好看? 有话不会好好说?”
    这警察说的合情合理,我们也不能真的让小日本看了笑话,僵持了一下,也就过去了,这时候, 那个老太婆还是看着胖子, 胖子道:“ 怎么着? 看胖爷我不爽? 知道你听的懂中国话, 不服, 来打打试试? 胖爷我绝对不打死你, 不跟你们一样, 什么人都下的了杀手。”
    老太婆听了这句话, 也不恼, 反而笑了笑, 对着吴一仙他们几个举了个躬道:“ 不介意我跟这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聊几句吧?”
    吴一仙脸憋的通红, 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对那个老太太道:“ 那山口小姐,注意安全, 这几个人,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完这句话, 马上就被国宝抽了一巴掌, 他也不敢说啥, 那俩警察明显的对他不是特别的贴身,他捂着脸就走出了帐篷, 一下子, 帐篷里竟然成了我们跟这些日本人独处的局势。
    “我们也走?” 我拉了拉胖子, 记忆深处的日本人都是妖魔鬼怪, 特别是看了档案之后, 总感觉日本人在这件事儿的研究方面比我们都要走的远。心里对他们总有些敬畏。
    “走毛线, 走了还是怕了他们的。” 胖子说道, 说完, 他对那个老太婆道:“ 这个叫山口的老妖怪, 你有什么话, 快说。”

    被胖子这么叫, 就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才对, 可是这个山口老太婆依旧不恼, 看来, 以前那个天天看日本小电影的大学室友念叨的那句娶老婆就得娶日本娘们儿, 他娘的温顺啊这句话果然不假, 这个老太婆甚至还对身边儿的几个人说了一句日语, 之后, 这几个人,竟然站了起来给我们让了座位。

    “这几位朋友, 看你们驻扎的位置, 应该跟进入山谷的那群人是敌非友才对, 所以,我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至于以前带给中华的伤害, 我很抱歉,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所以不用对我一个小女子表示敌意。” 这个老太婆鞠了一躬道。
    “别说这么好听, 要是在山外遇到你, 你这么说, 我信, 但是和平主义者来这里? 你他娘的唬三岁小孩儿呢? 超级兵团, 用我提醒你么?” 胖子直言不讳道。
    这个老太婆还是满脸的堆笑,道:“ 这位先生对我们的误会很深,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那我也直言, 我这次来, 真的不是为了这件事儿, 只是为了解开心中多年的谜团。”
    “什么谜团, 说来胖爷听听。” 胖子说道。
    “我的丈夫, 是当年研究那个事情的人,后来, 他来了这里,他受到了一个诅咒, 来自你们东方神灵的诅咒。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想要明白整件事情的真相。” 这个老太太说道。 说完, 她笑着道:“ 不介意我讲一下他的事儿吧? 我想, 你们也会需要这样的信息, 告诉你们这个, 一是为了解释老太太我来的目的,二是表示诚意。”
    胖子虽然对日本人都得天独厚的反感, 但是屡次的出言不逊之后换来的都是对方的笑脸, 还是个老太太的笑脸, 放谁也不会意思继续发火下去了,就点了一根儿烟点了点头对我们道:“ 来, 都做, 听听故事, 胖爷我读书少, 你们都给鉴别鉴别真假。”
    老太太一笑,道:“ 我的丈夫,是当年的那个队伍为数不多的活到皇军投降的人, 其他的人, 都死了, 你们既然知道超级兵团, 我就不说其他, 当年的他们, 参加了第一批实验, 早就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 去送去秘密研究。”

    “而他们, 也被密切的关注着, 这类似于现在的克隆技术, 不仅要观察克隆体, 还要观察本体, 但是意外的是, 被克隆出来的那一批人, 会忽然有一天, 神秘的消失掉, 他们就好像被做出来的一个影子, 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一段时间, 就会消失。”

    “而本体,则会受到诅咒, 会有人来找他们, 这个人, 你们可能称之为幽灵, 但是在我丈夫的笔记里,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是一个实体的人, 只是被活剥了人皮, 我的丈夫感觉, 来实施诅咒, 也就是找他自己的那个人, 正是被剥皮了的那个克隆体本身。”

    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得不也点上一根儿烟, 他在说他的丈夫, 我却在想我, 因为遭遇, 是如此的相似, 没有人, 比我还更迫切的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叫山口的老太婆继续说道:“ 别人我丈夫不知道, 他们被密切监视的时候, 是每个人被分别关押的。 其他的人, 都在被诅咒之后, 被军方神秘的处决了, 没有人知道诅咒真的来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这件事儿, 都没有档案留下来, 那些人的尸体, 都被烧成灰烬, 甚至连骨灰, 都被浇灌在了水泥之中, 可想, 有多么的可怕, 这也是军方在超级军团这件事儿上, 遇到的最大的障碍。”

    “你说这个, 是为了证明你丈夫的幸运? 他长了三头六臂, 别人都出事儿了, 他没有?” 胖子嗤之以鼻道, 我踢了他一脚, 妈蛋, 这事儿你不懂搀和个啥, 你不信老子信啊。
    “山口小姐, 您继续说下去。” 我对这个老太太说道。
    这个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这个胖子先生的话, 我可以给一个解释, 当时军方在发现那个神秘的墙的时候, 一方面是想用科学来解释, 在科学无法解释的时候, 他们也想到了神学, 但是中国人很骄傲, 那些和尚和道士, 就算是死也不会去帮助他们, 所以我丈夫被请了过来,他是一个阴阳师。 也正是因为这个, 所以当时, 他才没有被那个诅咒的人杀死。”

    “被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是个日本和尚吗, 说什么阴阳师?” 胖子继续捣乱,我杀他的心都有了, 你这么认真干啥?
    “在最后战败的时候, 皇军已经无力顾及那个计划, 所有被监视的人都被秘密的处理掉, 这一次, 我丈夫的确是因为幸运,躲过了一劫, 因为他不是军人, 没有备档, 后来回到了日本, 可是诅咒, 却一直没有放过他。”

    “他居住在寺庙里, 想要用神威来对付那个可以跟到日本的血人, 可是没用, 最后僵持不下, 那个血人, 是没有办法伤害到他, 但是他也知道, 他扛不了多久, 因为随着和那个血人的接触, 他的身上, 开始慢慢的长起了白毛, 浑身上下, 如同一个怪物一样, 他知道, 当白毛长满的时候, 神灵也无法帮助他对抗那个怪物了,那时候, 他就会死。”
    “然后, 他来了这个地方, 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这里的召唤。 他一切的苦, 都会在这里有一个了结, 所以在多年前, 他一个人来了这里, 奇怪的是, 他在之前绝对没有来过神农架这个地方, 或许是他做梦, 或许是他说的冥冥之中的力量牵引他来到中国的一个地方, 他在走之前, 给我画了一个地图。”
    “我在地图上, 终于确定, 就是这里, 我老了, 我需要来, 解开一切的真相。 所以我来, 不是为了超级兵团, 没有人想要重启那个计划, 我只是来找我丈夫宿命的答案。”
    “不管在这里是够能找到答案,我都会捐出我全部的资产, 用来这里的开发, 因为这是我丈夫, 灵魂归宿的地方。” 山口老太婆说完,声泪俱下的对着我们鞠了一个躬。
    他说完之后,胖子皱着眉头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其他的人不说话, 心中最大波澜的是我, 我问这个老太婆道:“ 你丈夫为什么那时候会来这里? 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的, 是来这里可以解脱, 还是来这里, 能找到治疗他诅咒的办法?”
    “他只说是解脱, 我不知道这个解脱, 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情愿, 他还活着,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儿的怪物。” 山口老太太说道。
    山口老太太这么一说,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这老太太绝对是个政客级别的演说家,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在她的解说下,她就是一个真心爱着她丈夫的女人,一个为了丈夫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可以说, 在这顶帐篷里, 除了我在担心她的丈夫, 其实是在担心我自己之外, 其他的, 都要被她对她丈夫给感动了,这么是一个多么温顺的日本女人?

    而我, 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儿, 按照山口老太太的说法, 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承受那个诅咒的恶果,而且还不是死亡那么简单,死了尸体都要被焚毁, 焚毁还不算, 还要掺在水泥之中, 这要是放在平时, 这得多大仇才能这么对待一个尸体。

    山口老太太的丈夫是一个最特殊的存在, 我何尝又不是? 他是因为他是一个日本式的“阴阳师”, 所以才可以躲过一个诅咒, 这和我是何其的相似, 我也是特殊的, 除了我是我父亲和一个纸人母亲生下的我之外, 我还有龙气, 现在我甚至内视我自己, 发现在我的身体里, 被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里,竟然有一个沉睡的巨龙。

    他的经历, 他的遭遇, 我迟早也会遇到, 这我知道, 我也会在有一天, 现在身体上的白毛, 会长满我的身体, 让我成为一个怪物, 我会不会也在冥冥之中, 感受到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 来到这里?

    我忽然在想,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真的是因为青旺街的那个老头的照片, 在我的生命里, 我的历程里, 我一直都相信人为这两个字, 二叔在我来这里之前就来了, 并且对我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意外。

    我忽然意识到很多东西, 或许二叔, 知道我的诅咒要来了, 所以, 这暗中又是一个操盘, 让我来到了这里, 并且他也来了, 跟宋斋的人一起, 为的, 就是解除我身体的诅咒。 我之前还在纳闷儿,为什么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石女, 可以现在跟宋斋的人走的那么近。

    原来, 这一切, 还是为了我。

    我在想这一切的时候, 是被胖子的大声说话给打断的,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 抛却那种对日本人天生的反感, 我们跟他们选择暂时的合作, 的确是对两方都有好处的事儿, 宋斋要找的秘密, 万一也是我们需要的, 却被他们给先一步找到的话, 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干看着?

    特别是在理解了山口老太太之后, 胖子也不在争执着什么, 默认了愿意结为临时的盟友, 可是, 他们现在却因为这个吵了起来。

    “我们现在手里, 两拨人加起来的话,能有几把枪? 而且还都是手枪, 你去看看对面, 人家被的冲锋枪, 正面上去跟他们斗, 人数的优势算个屁的优势, 冲上去送死的事儿, 胖爷我绝对不能干。” 胖子说道, 这也是一个问题, 选择合作, 那怎么合作呢?

    “我身边的这几个, 都是日本贺家忍者, 你或许在传说中听过他们, 应该了解, 他们最擅长的是什么, 我相信, 他们不会让你们失望。” 山口老太太笑道。

    “忍者? 是忍者神龟的意思? 就那个游戏?” 胖子说道。

    “不, 他们是一群武者, 很厉害的武者。” 山口老太太说道。

    “我好像在动画片上看过这个, 不知道山口老太你的意思是不是, 他们是一群暗杀者? 忍者, 并不是真的可以消失在空气里, 而是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暗杀手法, 所以, 你想让这几个人, 去暗杀掉对面的人?” 黑三说道。

    “对, 就是这样, 而且, 外面的几位官员朋友, 可以证明我们是在深山之中遇到了盗墓贼, 企图盗窃国宝并且企图杀害撞到了他们的人, 所以被你们联合日本友人联手制服, 你们还可以当一个英雄,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儿, 不是么?” 山口老太太道。

    气氛在山口老太太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下来, 峡谷里面的人是宋斋, 可是,正如宋老鬼和我爷爷之间只是因为处理意见的不同而闹矛盾的一样, 我们之间的仇恨, 并不是特别的分明,或许我们要的都可能是一条结果, 但是选择的办法不同。

    我们在严格意义上, 并不是敌人, 何况我的二叔, 还在他们的队伍里, 虽然我知道, 这几个贺家流的忍者, 不一定能伤到二叔, 可是, 我对这个, 还是有本能的排斥。

    “你的意思是, 我和你们日本人联手, 杀害我们的同胞?” 胖子嗤笑了一声, 道:“ 你以为这是几十年前呢? 你以为中国人都他娘的是傻逼呢, 这事儿没得谈!”

    我们之间短暂的同盟和商议, 随着胖子的这句话彻底的谈崩, 而就算这样,山口老太太还是不恼不怒, 她说道:“ 对不起, 可能是我刚才的想法,的确太过偏激了一点, 我对你们道歉, 但是我还是真诚的想邀请你们合作,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 三个臭皮匠, 顶一个诸葛亮么。 我相信众人的智慧。”

    黑三这时候对着胖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声道:“ 还是先表面上合作看看, 看看这批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来寻找丈夫的, 我就不信了, 一个快死的老太太, 真的有这么执着。”

    胖子点了点头, 他算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 我们跟日本人,就这么短暂的联合成功了, 可是联合之后, 我发现我们并没有办法, 他们那边的武器, 是无法逾越的大山, 没人敢轻举妄动, 山口老太太, 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二叔他们那边儿的工作, 在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之后, 似乎接近了尾声, 他们的人, 基本上已经算是排查完了所有的棺材, 他们似乎是在找那么多棺材之中特殊的几个, 这几天终于有所收获, 我们这边, 算是监视到他们那边儿的人, 会抬着几个棺材进帐篷, 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没有人知道。

    山口老太太有所动作是在几天之后, 我们也是第一次的知道了他们随身的巨大背包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些机械的零件, 很多, 很古老的样子, 而那几个所谓的贺家流派的忍者, 开始摆弄那些零件, 他们用了一天时间, 把那些零件, 拼装成了一个完整的机器。

    “这他娘的是电报机? 你们要在中国刺探情报? 兄弟们, 这老太太是把我们都当傻逼了啊。” 胖子看到之后立马叫道。

    “不, 这位先生, 不需要如此的紧张, 这是一台老式的电报机, 我拼装这个, 是因为我丈夫的梦境之中, 他说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 类似电流声, 所以, 我怀疑这是一种奇怪的电波, 这只是我的猜测, 看是否能用电报机, 破译那些信号。”山口老太太说道。

    她虽然给了解释, 但是我们每个人还是跟吃了死苍蝇一样的难受, 因为我们不懂, 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 万一是刺探神农架里面的军事机密, 那我们不就成了卖国贼了么? 我们只能更严密的监视着他们的举动, 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们终于忙碌了起来, 每天都在摆弄那些电报机, 我们去问, 就说猜测错误, 那种电波并不是电报, 可能是自然界形成的一种奇怪的磁场作用。

    而这天晚上, 二叔那边, 终于有了动静, 他们那边, 忽然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那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声音, 诡异, 恐怖, 绝望, 似乎夹杂着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 让人听到之后, 整个人都变的不好了起来。

    我们大家都躲在峡谷口去看, 看那边儿的动静, 透过他们帐篷里传出来的光, 我似乎看到了那边有一个巨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是个人, 却异常的巨大, 他在帐篷里给我们看到, 像是一个巨大的投影布皮影戏一样。

    我们在帐篷, 这个幕布之上, 发现这个人不止巨大, 而且有非常多的手。 很多很多, 在挥舞着, 之后, 他们那边响起了非常密集的枪响, 似乎是跟这个长了很多手的人干了起来。

    而之后,他们归于了平静, 似乎那个人被制服了, 又或者, 那个怪物干掉了所有的人, 当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儿。

    “山路口老太太, 用上你们贺家忍者的时候到了, 可以去看看, 那边发生了什么么?” 胖子对这个老太太说道。

    “当然可以。” 山口老太太点了点头,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就走出了峡谷口, 然后开始猛然的加速, 也不知道是速度的原因, 还是他独特的手法,又或者是黑色西装融入了夜色之中, 总之我们有股错觉, 那就是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然后,在看到他, 就是他趴在帐篷后面的一颗石头上, 轻轻的探出了脑袋, 想要看清楚帐篷里面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 一声枪响传来, 那个忍者的头部, 在帐篷上爆出一团雪花。

    “不妙, 赶紧撤! 暴漏了, 这他娘的就是你们的忍者?!” 胖子大叫了一声, 我们一起, 开始往峡谷外面跑。
    今天的第一更
    我们本来是想要去刺探一下二叔的动静,结果这个吹嘘的多么牛逼的贺家流派的忍者一过去就被那边的人发现,并且被处理的相当的干净利索,一下子就被子弹爆头。胖子在那一瞬间就开始往外面狂奔,而我们也赶紧跟上,这下倒好没知道对面是在搞什么东西,反正把我们在外面潜伏的事儿给暴漏了。
    我们火速的回奔到帐篷那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必须得东西,开始跑路,等我们跑的远了点的时候,回头看到刚才我们帐篷,已经被宋斋的人用手电照的灯火通明,我们并不是真的怕了那批人,而是现在还不到跟他们正面冲突的时候,等到我们跑的足够远的时候,大家坐下来喘气的空荡,胖子又对山口老太太那边抱怨了起来。
    “别他妈吵了!谁也不想这样!”我对胖子说道。
    “对,现在说那个都没用了,问题是,刚才帐篷里他们挖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黑三喘息道。
    “好像是一个千手观音一样的东西?”九两说道。
    接下来就没有人说话了,我们从来到这个峡谷开始,就发现二叔他们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也一直在等待,等待到现在,终于算是等到了他们挖出来在那些棺材里他们想要的,可是我们却什么也没看到,反而被搞的抱头鼠窜。
    我们没有说话,包括刚损失了一个部下的山口老太太都一直保持着沉默,剩下的几个忍者,继续在那边儿摆弄着那个电报机。
    或许现在人群中最为激动的,还是那个叫做吴一仙的干部,他在那边使劲儿的叫着:“太嚣张了,真的是太嚣张了。我现在就回去叫警察来,竟然敢杀外国友人!”
    他叫着,我们就都当苍蝇一样的不理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跟他们说太多的话,而我们在发愁的是,我们今天晚上要怎么渡过。
    不是怕宋斋的人找到这里,而是我们已经没有了帐篷,在现在这个天气里,在夜晚的深山,如果我们就这样过夜的话,明天早上起来,就会被冻成一个冰棍。
    我们在静坐了几个小时之后,国宝对我们说道:“我去看看,他们在那边找不到我们的话,会不会继续巡逻,实在不行的话,也得搞两顶帐篷回来。”
    “这样不行吧,太危险了。”我对他说道。
    他的主子刘望男没有吭声他站了起来,对我挤出一个笑脸道:“没事儿的,我也是侦察兵出身。”
    他甚至没有给我们再去挽留他的机会,军人的处事风格就是这么的雷厉风行,我们就这样在夜晚的山风之中静坐,半个小时后,国宝回来了,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道:“我们的帐篷除了被他们翻了个乱七八糟之外,别的都没动,而且,他们的帐篷里,也没有了人。”
    “什么?他们的帐篷里也没了人?”我问道。
    “可能是他们也摸不准我们的底细,而且,他们那边儿也出事儿了,我看到了他们的尸体,好几个在帐篷里,而现在的帐篷里,也已经没有了人。”国宝说道。
    “会不会是他们躲了起来,就等我们回去,来一个瓮中捉鳖?”胖子问道。
    “不会的,我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我在周围已经排查过了,没有他们的痕迹,你们应该相信我的专业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去了,这片山谷的更深处,而且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抵挡的因素,被迫进去。”国宝说道。
    刚刚明明我们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被追的狼狈鼠窜,可是转眼过后,国宝竟然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消息,二叔他们的队伍也遇到了麻烦。
    难道说在这个山谷之中,还有第四波队伍的存在,而且还是在帮我们的忙?
    我们在这边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当我们回到了我们的帐篷之后,发现真的是如同国宝说的一样,我们为了试探是否有埋伏,甚至还在帐篷那边儿大叫了几声,可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二叔他们的队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成了我们每个人都关心的事情,现在虽然回到了温暖的帐篷,我们每个人却都还在对面的峡谷里,那个队伍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终,我们明知道会有危险,可是还是要去,不去的话,甚至睡都睡不踏实,我们打着手电,更加戒备的悄然的接近他们的帐篷。
    死寂,绝对的一片死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们走了进去,打开了灯,发现他们的被子,睡袋,甚至包括食物,都还有很多,地上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死状非常的凄惨,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样,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们如果真的是撤退了,那绝对是如同国宝所说,他们遇到了比刚才我们遇到他们还要紧张的事儿,让他们甚至连食物这种必备的东西都没空去拿。
    “现在绝对的,跟我们看到那个类似千手观音的东西有关,刚才我们看到了他们对那个怪物开枪,可是这里没有怪物的尸体。”黑三皱眉道,我看的出来,他是在关心二叔。
    “而且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没有杀死那个怪物,反而被怪物给逼进了山谷之中,第二种可能是,那个怪物同样的没死,逃进了这个山谷深处,所以,他们要追进去。”胖子补充道。
    我们抬出了那两具尸体,在外面草草的挖了一个坑埋掉,死者为大,我们不害怕尸体,入土为安,是对死者的敬重。
    等我们做好了这个,日本山口老太太那边就跟我们说可以去检查一下剩下的帐篷,他们倒是可以趁我们刚才忙的时候自己去,没去说明态度好,这才是一个盟友应该做的事儿,我们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一个个的检查二叔那边儿的帐篷,想要在里面发现他们的要找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在第一口帐篷里,我们就发现了一口棺材,看材质的话,应该跟山崖上的那种悬棺没有多大的区别。
    “打开他?”我问胖子道。
    “别了,你二叔都无可奈何的怪物,你认为我们开了会有什么好处?”胖子说道,他的说法得到了我们的认同,虽然不敢打开,看到这口棺材之后我们还是很高兴,因为起码知道,他们在寻找每个棺材,是在找特殊存在的这种。
    下一个帐篷里,我们依旧发现了一口棺材,也跟刚才的一样,密封的还不错,看来二叔他们也没有打开过这个。
    当我们走近最后一顶棺材的时候,黑三忽然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听,这个帐篷里有声音。”
    联想到我们的猜想,这让我们在瞬间就戒备了起来,胖子黑三和林二蛋都是艺高人胆大的人,可是现在我们队伍里最不缺少的就是他们这样儿的人,国宝和阿丽,包括那几个贺家的忍者,都相当的自以为是,几个人就算是知道有危险,还是凑到那个帐篷前,开始仔细的聆听。
    我们剩下的人,也没有去凑热闹,他们在那边听着,可以非常明显的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像是僵尸,倒是像是老鼠悉悉索索的在啃着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他们这些高手之间,好像是有什么相互的默契一样的,开始一起冲进那个帐篷里,可是几乎就在同时,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帐篷,直接就朝着我们站着没动的这几个冲了过来。
    我在紧张之下,马上就打开了手电,手电照在这个冲过来的东西上,首先这是一个人形状的东西,他的浑身上下,穿着军大衣,长了很长很长的头发,蓬头垢面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我拉着九两就是一个躲闪,那个人似乎也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欲望,直接越过了我们,朝着山谷的更深处跑了过去。
    胖子他们几个也冲了出来,胖子纳闷儿道:“这是个人,看这形象,是野人?难道说,神农架真的有野人的存在?”
    “不!那不是野人,他是我的丈夫!”山口老太太却看着那个人影儿消失的方向,捂着嘴巴大哭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那个人是你丈夫?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胖子看着她说道。
    “不会错,我绝对不会认错,他的身形,他跑的动作,绝对是他!我就知道,我一直有个直觉,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死了,他是我的英雄。”山口老太太状若疯狂一样就想往山谷里面冲。
    我们肯定不管她,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那几个贺家的忍者,都去死死的拉住了她,并且用日语跟她交流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安慰她别冲动什么什么的话。
    不一会儿,山口老太太就回了帐篷,看起来非常的难过。
    而剩下的我们,该去休息的休息,该失眠的还是失眠。二叔他们绝对遇到了麻烦,在山谷深处,我在之前还躲他们,现在却希望他们能回来。
    没有物资,没有食物,他们如何在山谷的更深处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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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5 12:20:55  更:2021-07-25 12:2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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