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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冒死记录中国神秘事件(真全本)[第8页] |
作者: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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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狂人的宣言 雨巧的伤痕的确让我心乱如麻,雨巧低低的哭声也把我的心紧紧地拉扯着,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恨谁,我至今也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从南海出事开始,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这个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居然卷入了这么大的一个漩涡。我见到的,经历的,都是些我无法想像的事情,见到了一个个远远超出我的世界观的人,见到了权力之间的斗争,见到了恐怖的杀人的战场,见到了骨肉亲情,也见到了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各种高科技和尖端的武器和技术。 我看着双眼通红的徐司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应该如何选择?成为第二通道的一员,还是永久的被囚禁起来。想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跳,我如果不加入第二通道,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雨巧了?不,不要这样,我很想照顾雨巧这个女人,哪怕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爱我,我也想陪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我往后退了几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把头一抱,使劲地搓着! 徐司令大声的问:“想好了吗!” 我抬起头,慢慢的说:“我,加入你们。”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只是因为我说的这一句话,我的生活完全的改变了。 我见到了黑狗,当黑狗看到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把我紧紧地抱着,让我都不能呼吸。其实,我能够见到黑狗我也很激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显得很平静,我拍了拍黑狗,和他坐在沙发上聊了聊。 黑狗说话语无伦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呆在这里是如何如何的孤单和担心,几次都想和人拼命死了了事,但是他也总觉得我不会死。所以一直耐着性子等着我。结果黑狗终于看到我了。 我告诉黑狗,我成为了徐司令的部下,但是并没有说自己加入了第二通道。 我和黑狗住了一整天,这个家伙的话整天都没有停过,他讲自己的过去,自己当初和我的合气社打架,成为我的部下,等等等等南海的日子说个没完。不知道黑狗居然也是这么能说,是不是他觉得我变了,想把过去的一切都讲给我听一遍。我有时候觉得,既然回不到从前南海的日子了,成为第二通道的人又如何呢?至少我能够稍微自由一点,而且,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带着雨巧和黑狗逃跑。 但是一想到逃跑,我几乎又绝望了,我能跑到哪里去,整个世界都是第二通道、深井、A大队的爪牙,雨巧又是徐司令的女儿,而且她现在也终于摆脱了以前乞讨的日子,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怎么能够再把她带走呢?既然我答应了徐司令成为第二通道的一员,我赵成说到做到,反复无常不是我的人生信条,如果我是一个反复无常不守信用的人,我那帮兄弟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跟着我呢? 第二天,我被几个战士很客气的接走了,包括以前对我凶巴巴的那个军官,也是对我客气非常。 我问这个军官黑狗将怎么办,这个军官告诉我已经给黑狗安排了一个普通的原来军队下属企业的工作,同时也给他租了一套房子,不过房租需要黑狗自己用工资付。这应该是个比较理想的安排吧。 我在被带到这个院子里面的另一栋楼里面,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在军队的院子里面走路。 徐司令正在这栋楼里面等着我,陪同他的是两个看着很威风的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军官。 徐司令向我介绍一个是李参谋,一个是冯队长,这两个人都很客气的向我问好。 简单的攀谈了几句之后,徐司令说:“赵成,你需要接受一些训练,将由李参谋和冯队长对你负责,不过训练很辛苦,你要理解。” 我点了点头,很坚决地看着徐司令,徐司令也一直不停的打量着我,双目也是牢牢地抓着我的眼神,似乎不愿意漏过我的任何一个神情。我知道可能是他还不放心,当我还不是很坚决,但是我的心的确已经很坚定了,我自己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第二通道的一员,不为什么,为了雨巧。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如同地狱一样的高强度训练,包括射击、格斗、野战、侦查等等的项目,我和几个比我年轻几岁的人分在一组,有纪律规定,任何人不能询问对方的姓名以及谈论和训练无关的话题。我有了一个编号叫4578,所有的人都有编号。李参谋的编号是2365,冯队长的编号是2443,一共有20个人接受训练,分成了四组。 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吃力的跟着训练,同组的人看得出来,都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所以完成的都比较好,我是这个组里面最差的一个。不过,20个人里面,也不乏我这样能力不是特别强的人,每组都有一个。我一旦完不成,冯队长就会如同发疯一样对我暴吼着,嘴里面喷出的气浪,几乎将我能够卷倒在地。 不过,我的射击成绩提高的很快,侦查项目也很灵活,有些侦查项目,我能够排在20个人里面的前五名。 这段日子过得非常的辛苦,但是也有一些快乐,冯队长在训练结束后,就会在李参谋的陪同下,把我们召集起来做一些有趣的游戏,游戏都很有趣。大家玩得都比较尽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们统一接送,统一住宿,我每周能够回徐司令那里一次,吃一次晚饭。每次徐司令都很关心的问我训练的情况,并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 我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能见到雨巧,好像是徐司令刻意的安排的,雨巧见了我居然有点羞涩,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看到她裸露的后背有关系。我一般也不敢和雨巧多说什么,尽管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雨巧,但是总是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的看雨巧。这种感觉很甜蜜,和我在南海第一次喜欢一个临街的女孩子那样甜蜜,不过南海的那段感情后来就很模糊了,这个女孩子的爸爸曾经当着这个女孩子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是个小流氓,不要纠缠他的女儿,也骂他女儿是个小婊子,年纪不大就会谈情说爱,再看到她和我来往一次,就要打断她的腿。而以后,这个女孩子见到我就躲,我还是喜欢了她两年,直到后来变成流氓以后,认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个女孩子才消失在我的记忆中。 看到雨巧的感觉,就如同以前喜欢那个女孩子一样,酸酸的,涩涩的,很想靠近她,又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感情我知道自己是非常彻底的爱上了雨巧这个女孩子,我根本不愿意否认我的这种感觉,我活了这么大,知道这已经不是初恋的感觉了,而是真正的爱情。但是我每次觉得自己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我不知道雨巧是否喜欢我,甚至一想到李胜利,就心中堵着一般的难受。 当然,我的这一切举动,都被徐司令看到了眼里,他笑眯眯的,什么都不说。似乎对我很满意。 我也见到了黑狗,不过只有一次,黑狗说他过的不错,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不过还是一个军事管理的大院,要出门必须写申请,回来还要检查。我偷偷的问了他一句想不想逃跑,黑狗都是急急忙忙的摇摇头,说我看着都挺好的,他过得也不错,还是不要干些太危险的事情。除非我想跑,我会笑笑说我也挺好的,就这样呆着吧。 黑狗也见到了雨巧一眼,这小子应该还是非常喜欢雨巧的,哪怕只是雨巧从我们身边走过,黑狗眼睛都象要跳出来跟着雨巧跑去。很不幸,他没有我这个运气,能够和雨巧吃饭,这倒让我放心了一点,雨巧对黑狗的印象应该远远的大于我。 我们的训练也从地上转到了地下,在地面上的训练,都是在重兵的保护下进行的,因为很明显,我们训练的室外场地周围,不仅是到处悬挂着军事禁区的标志,同时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大量的士兵荷枪实弹的在外围巡逻。转到地下之后,相对来说则没有这么明显了,但是也是20个人需要一个一个的接受一遍全身检查 |
但是也是20个人需要一个一个的接受一遍全身检查,再一个一个的通过一个发着红光,不断向我们喷出气雾,然后才在冯队长和李参谋的带领下,穿过四五重重中的铁门,才能够到达地下的训练场地。 地下的训练是一些操作机械,团队作战,指挥调度以及近身的格斗。而且冯队长和李参谋要求我们真打,头几次大家还都客气,不敢太放开,在冯队长不断的暴吼下,几天后大家只要一近身格斗,就会紧张起来,因为你如果不跟对方玩命,对方真的会毫不留情。所以,20个人里面因为这个环节,几个人骨折了,还有一个看上去是休克了。这几个人就再没有来到训练场,不知道是不是淘汰了。 我被人狠揍过一次,是另外一个组里面最魁梧的一个,器械格斗的时候,一棍子就抡在我脸上,把我鼻梁都打歪了,而且把我全身敲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所辛的是冯队长及时喊停了,才避免了我被这个混球打成骨折。 团队作战是我最拿手的,因为我有预测能力,未来4分钟后发生的事情我能在一次训练中使用两次,由于我的预测的准确性,我就根据4分钟后肯定发生的事情来协调我们这个组的行动计划,围绕着这个点的事情来做文章。比如看到对抗组四分钟后在B口出现,并曾尾随队形一个方向,我就安排在B口打伏击,用一句话来说,对方形容我们总是神兵突降。这让我在这项训练里面,得到了无数次冯队长和李参谋赞赏的眼光,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有预测能力,如果他们知道,恐怕我就会在他们眼中大打折扣了。 这也是第一次将预测能力用于实战,能发挥的作用在我灵活掌握之后越来越大,而且我只要拼命的去想一个着一个人,就能够寻找到他四分钟以后的未来2秒内的状态,根据这点来制定决定性的战略,自然几乎不会失败。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纳闷,人的创造力和发明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在电光火石间突破了时间的屏障,也看到了未来吗?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正确的事情呢? 利用这种能力,我开始窥探雨巧的未来,不过非常的困难,我尽管能够将注意力非常集中的对雨巧进行思考,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片彩色的光团,并不能看清楚,只是有时候能看到,也只有雨巧的眼睛,只是眼睛,而且闭着,其他的还都是一片彩色的光团。难道说,这是雨巧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因吗?我也试着看徐司令,但是从来看不到徐司令4分钟后的情景,哪怕只是一个眼睛。 我还是能够每个星期见雨巧一次,这是最让我激动得时刻,徐司令有时候会吃两口饭故意似的离开座位,留下我和雨巧两个人。我也不失时机地对雨巧废话连篇,其实也说不出什么特别好玩的话,我很少讨好女人。但是对于雨巧我都是挖空了心思,进行一个多星期的思考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雨巧开心。毕竟努力还是能够起到效果的,我说的话雨巧一次比一次听得仔细,有时候还会笑出声来,眼神中也微微的让我感觉到她似乎对我有了一些别的意思。这让我非常地兴奋,我关注雨巧的每一个动作的细节,晚上仔细的推敲琢磨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难过一会高兴。象个神经病似的。 更有幸的是,有一次雨巧和我吃完一起饭厅的时候,不小心拌了一下,我立即把她扶了一下,尽管李胜利曾经让我钻到过雨巧的怀里,但是就这么简单的一扶,就让我觉得我的手几天都烫烫的幸福着。回忆好长时间,雨巧柔软的肩膀,在我手中把握着,真想把她一下子拉到我的怀中。而且也回想着雨巧因为我的一扶,脸上快速升起的红晕,好看极了,那种羞涩的神情。 我觉得,雨巧也开始真正的喜欢我了,我鼻梁被打歪过,尽管已经正过来了,但是脸上还有一块很明显的青肿。雨巧在看到我的时候居然很心疼关心了我很长时间,吃饭的时候还摸了摸我的鼻子问我疼不疼,我看着雨巧脸上的伤痕,想到我这算什么啊,你脸上的伤和背上的伤那才真的是最不好受的。不过雨巧仔细的端详我,关心我的样子,让我既幸福又更加的心疼雨巧不幸的遭遇。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雨巧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因,雨巧慢慢的似乎对我亲眼有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会很开心的和我打招呼,并且总是露出羞涩的表情,而且吃饭的时候,也能够很容易的就听我胡说八说的事情,听得很入迷,脸上的笑容也能够经常绽放出来,那脸上的酒窝如同盛了美酒一般,几次的微笑,就能让我象喝醉了一样兴奋不已。酒窝也有这个功效,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我绝口不提李胜利的事情以及和雨巧相遇的事情,因为我非常害怕她又想到了李胜利。我甚至希望,她最好能够忘了李胜利,或者直接把我当成李胜利的替代品。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雨巧认为李胜利死了,是不是能够真正的爱上我而不想着别人,那样该多好啊,但是我又很担心雨巧会非常地伤心,因为从她以前和我讲的故事中,我可以感觉到雨巧对李胜利的感情是共同经历过患难,是如此的深厚而不可动摇。我只希望雨巧能够多喜欢我这样一个人,哪怕我只有她爱李胜利的一半,哪怕是三分之一,我也心满意足了。 训练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3个多月了,似乎还是没有结束的一天,这三个月里面,我瘦了很多。但是精神比以前好多了,不仅是这种严格的体育锻炼,而是还有每周和雨巧的相见,都让我觉得3个月尽管艰苦,但是很充实。我开始感谢徐司令,徐司令仿佛给了我新的生命和生活方式,我觉得我加入第二通道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过,就在我认为训练不会终止的时候,训练中止了。 我被单独通知集合,在冯队长和李参谋的带领下和另外五个人坐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出了市区,在一栋不起眼的房子处停了下来。 我们弯弯曲曲的从这个房间往下走去,打开了无数道的门,让我都觉得我自己回去一定会迷路。 然后又连续换电梯不断的下降,真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房子还藏有这么多的机关,每换一次电梯,就能够发现周围开始增加人员,到了最后,终于看到了穿着黑制服的人,这些黑制服也很客气的对我们行注目礼。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到尽头之后,看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迎面就挂着一面黑旗,上面是五颗五角星被一根红线连着的标志。黑旗下方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桌子,桌子上面有五颗巨大的五角星,中间围着一团明亮的红色的火焰,这火焰似乎不高不低的飘浮在半空中,而没有直接和桌子相连。我们一进入,就有黑制服把我们接过去,冯队长和李参谋则退出了房间。 我们被带到这个大厅的中间站立着。 在这张桌子的两侧,坐着四个穿着黑色制服,带着古怪的黑色高帽的精神矍铄的老者,不过他们的制服却比平时见到的黑制服上多了几条盘旋的红线。 而徐司令则站在一边,剩下的黑制服则全部退在后面背着手工整的站着。 徐司令见我来了,对我点了点头,低下头对其中的一个老者耳语了几句,这个老者用眼神向其他的人示意了一下,我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的心突突跳个不停。 徐司令对我们说:“这里是第二通道的盟誓堂,你们经过仪式,就能够成为第二通道的正式成员。请大家跟着我念。” 然后徐司令走到我们面前,向我们抱拳鞠了一躬,又转过身去,对那四个老者一人鞠了一躬。他抱拳的手势,是双手平展着交叉,叠放在一起,两个大拇指碰在一起,将手背对着我们。 我觉得怎么这么象旧社会的帮会入会仪式,只是衣服穿得特别古怪。 那四个老者也同样把拳一抱,把眼睛闭上,将拳靠近自己的胸前。 徐司令转过身来,对我们念道:“如 |
那四个老者也同样把拳一抱,把眼睛闭上,将拳靠近自己的胸前。 徐司令转过身来,对我们念道:“如是我土。”这声音尽管不大,但是在这个大厅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庄严。 我赶忙也跟着念道:“如是我土。” 徐司令念:“愿舍我身。”我们自然也是跟着念道。 徐司令接着念:“光明之火,光耀星河,我能我力,我视我思,俱从火来,皆从火去,无所求兮,无所怨兮,无世人兮,无边际兮;入我火者,得极乐一,得净土一,火者从一,叛者灭一,火之力兮,没尘世兮,孔扎知几,那土干地,时那去必,八红挞匿,孟卓子率,孔扎孔扎。” 这段漫长的如同咒语一样的经文,前面还听得懂,后面就完全不知所云了。 反正也管不了这么多,徐司令念了什么,我们就跟着念了下去。 直到念完,徐司令才又虔诚的向四个老者每个人鞠了一躬。 那四位老者才有睁开了眼睛,向我们打量了过来,徐司令双手抱拳退了下去。 一个老者起身,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回到座位。 另一个老者也起身,指着我们的胸口念念有词,然后回到座位。 接下来是指着我的腹部,以及指着我的双脚。 这样才算完成了。 徐司令招了招收,六个黑制服给我们捧出了六套黑色的衣服,我们接在手里,这黑制服非常的轻,但是很厚,摸上去如同绸缎一般的光滑,但是又显得非常有韧性。 徐司令说:“把衣服都脱掉,换上吧。” 我和我旁边的人对望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服换上,旁边六个黑制服协助着我们,让我们连袜子都要脱掉。 这衣服非常的贴身,仿佛就是为了我们量身定做的。而且还有手套和帽子,我们都戴上了,穿上以后,又有黑制服过来把我们的衣服和鞋子拿走,我们就光着脚踩在暖烘烘的地板上。 那四个老者见我们穿好,开始又抱着拳齐声的念了起来,这次可就是一句都听不懂了,他们念着念着,将手举起来,又放下去,整个大厅都充斥着他们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亮,最后如同直接钻进来我的大脑中一般。 我的身体一下子不受控制的跪下了,同时也不受控制的把胳膊平抬在胸前,我正有点吃惊,但是那些老者念的如同咒语一样,让我根本无法思考下去,我身上的衣服如同有生命一样,在这个咒语的带动下,带着我的身体上上下下的动着。做着一些古怪的工作。 然后,我的衣服突然冒出了黄色的光芒,在身体的带动下,光芒也舞蹈起来,而那些老者以及所有人的身上,都冒出了黄色的光芒,这个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直到眼前都是一片黄色的光芒,所有人的光芒都连成了一片! 老者们还在继续的念着,但是声音逐渐的小了下去,光芒也慢慢的退了回来,我们才又恢复了自身的行为,衣服也平坦的沿着自己身体的曲线紧紧地贴在身上。但是我觉得我的大脑异常的兴奋,好像有什么要发泄出来一样。 徐司令向各位老者鞠了一躬,把手举起来,喊道:“为了创造光明的国度!焚烧这个世界!” 然后所有人都把手举起来,跟着徐司令喊了起来,一直不停的喊着,听起来群情激昂。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被这种气氛所打动,想到这个世界对我的不公平,那些丑恶的嘴脸,竟然也兴奋的跟着所有人喊了起来! 为了创造光明的国度,焚烧这个世界!! 身体里的血液也似乎沸腾了。 |
十七、第二通道的一员 我也发狂的似的跟着徐司令狂吼着,不过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电击了一下似的,让我感觉我冷静了下来,刚才怎么回事,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我怎么如此的狂热,我的目光轻轻的扫了旁边的一起来的人一眼,他们目光发散,脸上如同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表情都如同撕裂着一般。我心中一跳,难道刚才我也是这个状态? 毒品我是尝试过的,但是我尽管是南海最大的摇头丸供应商,但是我从来不买白粉,不过在南海地头我允许其他人卖,但是必须给我抽头,尽管这样减少了我很多的经济来源,但是我始终觉得卖白粉这个东西生儿子可能会没屁眼的。 看他们那个样子很像服食了毒品的感觉,我见过太多人嗑完药的样子。 不过,我怎么清醒过来了?刚才心中的电击是怎么回事?不过刚想到这里,我又有点恶心起来,血液往头上猛冲,心中一阵狂燥之气泛起。这不对劲,我觉得我的黑制服贴在我的身体上,尽管和我的皮肤一样的感觉,但是觉得黑制服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皮肤里面渗透着,我努力的定了定神,心中又是一阵电击的感觉,将这种狂燥感压了下去。 这种反复一两秒钟就是一次,狂燥感上来被电击下去,又上来又被电击下去,持续了二三十次之后,就觉得黑制服渗透到的身体里的能量一进入我的体内就消散了。这让我很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刚才我一直在喊为了创造光明的国度,焚烧这个世界。第二通道是想焚烧这个世界,创造光明的国度吗?那他们岂不是真正的狂人!不过,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的确没有什么意义了,创造一个新世界对我来说更有兴趣。 我并没有把我清醒表露在脸上,我还是持牙咧嘴的声嘶力竭的跟着大家在喊着。 这场大家鬼哭狼嚎一样的喊叫持续了接近2分钟,徐司令才把手一压,大家才安静了下来,徐司令看了看我们,很满意的对四个老者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四个老者其中的一个站起来说:“从此,你们就成为第二通道的正式成员。你们从今天开始,将接受第二通道的正式训练。徐德有,辛苦你了!” 徐司令给这个老者鞠了一个躬,那四个老者就齐齐起身,从大厅的另一端离去了。 徐司令见这几个老者退出大厅,才吩咐让几个黑制服分别将我们一起来的人带走,而自己却走到我的身前,说:“赵成,我亲自来训练你!” 我很爽快地回答了一声:“是!” 除了刚才我觉得好像黑制服给我体内输送能量之外,我并不觉得第二通道的口号有什么不妥,相反我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个世界我非常地不喜欢,我宁愿毁掉这个世界,我在当流氓的时候,就有把这个世界破坏掉的想法,TMD这是个什么世界?我们被愚弄,互相欺骗,明争暗斗,腐败横生,良心都让狗吃了,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觉得我的合气社都比这个世界干净的多。 只是,我知道,我跟着他们喊叫,前面是不由自主,中间是应付,后来还是比较真心实意地。这让我仍然觉得加入第二通道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 徐司令问:“感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吧。” 我很坚定的说:“挺好的,很棒!” 徐司令笑笑了,有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很好。” 在他带着手套的手拍到我的黑制服上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能量冲击了过了,很快的被黑制服分解,扩散到全身,这种能量让人觉得很舒服。 徐司令在以后的日子里面亲自辅导我的训练,首先是讲解黑制服的应用,这身黑制服如同人的皮肤一样紧紧地贴在身上,非常又担心,连洗澡都不用脱掉,大小便都有专门的出口。而且是非常保暖的,也不会觉得热。 要把黑制服脱掉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必须得到徐司令的同意,才会在两个人的配合下,用一种金属的器械松开制服,才能够脱下来。穿上自己可以完成,但是最好还是有人配合着一起,才比较方便。 黑制服平时是没有什么独特的功效的,但是有些本身就具有的不需要人发动的,比如分解能量,所有到达黑制服的能量,都会被分解掉;保暖和弹性,透气性等物理功效。 不过特殊的功能就需要人为的发动了。 第一种是主动防御,用于应付比如子弹射击,金属切割这样的攻击,当子弹碰到你身体的一霎那,你必须将精力集中在碰击点,这样黑制服能够将子弹的攻击引导开,贴在你的制服上,如果滑动一样漂移开。 第二种是被动防御,需要启用身体上的一条红线,只要集中注意力,按着并滑动左胳膊上的一根红线,这条红线就会渐渐的消失,黑制服就能够全身防御,转移任何形式的攻击。 第三种是释放能量,黑制服在任何时候都在吸收外界的能量,无论是光能,物理能,热能等一切能够感知到的能量,并且储存起来。储存的能量能够按照自己的意识激发出来,化成黄色的光芒,这是最有趣的地方。这种能量能够做很多的事情,比如用手捂熟一个鸡蛋,把水分解成氧气和氢气。 但是黑制服如何像徐司令杀掉A3和其他人那样杀人,徐司令一直没有教我。 黑制服的保养也很简单,除了用一种特殊的液体涂抹以外,还有直接在一种淡红色的光线下照射几分钟。不能过分的释放黑制服的能量,如果黑制服的能量枯竭,而又没有及时的补充,红色一旦变成灰色,黑制服就会变得很脆,容易破损。 黑制服不能抵御特别强烈的攻击,比如大炮的炮弹和某些辐射攻击,但是徐司令告诉我如果使用的如同自己身体的神经器官一样,并且能量储存的很好,也是能够抵御的,不过需要个人的经验。但是用于一般的战斗,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和黑制服配套的是一个黑色的头盔,那个帽子只是一种装饰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 那头盔和黑制服的原料很一致,不过没有弹性,非常的坚硬。 黑制服是具有非常好的弹性和拉伸能力的,你可以将黑制服的领口拉起来直到自己的耳根,也可以拉下来,象一件低胸的内衣一样,把自己的脖子和前胸露出来。在拉起来的时候,将头盔套上,脖子只要用用劲,绷紧一下,就能够将头盔和黑制服连成完成密封的一体。 |
十八、正面冲突 自从正式分入到情报堂后,我也有了和雨巧见面的机会。尽管每次毛庆林和温希儿并不说什么,但是我每次从徐司令那里回来,他们看我的眼光还都是羡慕的很。 毛庆林尽管看着文质彬彬的,但是和他接触了几次,才知道他是个相当有头脑和心眼的人。他自己介绍他所谓的公司尽管规模很大,但是基本上是一分钱不赚。所有的业务都是第二通道的物资堂给的,由于给的业务还比较多,结帐也很麻利,做出来的东西据说质量也不错,所以他的公司居然是中关村一带颇有名气的一家,估计业界也想不通为什么毛庆林的公司为什么不求上进,总是原地踏步。 不过这是他自己炫耀的,我对互联网这个玩意狗屁不通,他怎么说都行。毛庆林的公司里面还有几个第二通道的人,专门收集互联网乱七八糟的情报,什么强奸案啊,人口失踪啊,地方斗殴啊,流氓闹事啊。而电脑上网这些玩意,在地下是没有的,地下的人就是按照各组的组长和堂主的命令办事。 而且到外面也是统一行动,严禁掉队和开任何小差,让你在大街上脱裤子都要照办,不过,我说的严重了,因为我们穿的制服是不准随便展示的。出去都是穿便装。 值得一提的是,雨巧对我越来越有好感,我这个人其实是个粗人,满嘴都是黄段子,一直忍着不敢造次。终于和雨巧说话也随便了一点,不小心就开了两句一点都不黄的黄腔,居然被雨巧追问那个名词是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说了,雨巧到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 雨巧这个女孩子,大部分时间真的是很开朗和外向的。我先开始和她不熟悉的时候,还以为她就是内向,悲悲戚戚,少言寡语的女孩子,没想到熟悉了以后,她和这些特点完全相反。只是偶尔的时候,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就会眼神沉重起来,默默不语了。 我觉得我在第二通道的日子,尽管回到地下就压抑的很,当时一旦去执行任务,就都是些我想不想不到的天马行空的任务,仿佛在情报堂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约束和所谓的公民隐私。我们去收集过某些大人物在床上遗留的精液,还跑到夜总会中给一些漂亮小姐的下身偷偷抹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用一些古怪的透视仪器观看某些明星的裸体等等,但是组长和带队的出行之前坚决不肯说是什么目的,只是你需要如实地记录而已,然后回地下将所有人收集的信息进行分析,得出个鬼知道是正确还是荒谬的结论。 我由于混过黑社会,很多场合都是我装成老大的样子,带着一帮子人大摇大摆的横冲直撞。不过,坚决不能闹事,不能和警察冲突,或者被警察抓到。有的任务做起来的确很惊险,一秒钟的机会让你拔掉一个重要人物的一根头发,只是为了回去检查用了什么牌子的染发剂。 我问过毛庆林,失败了怎么办?得到的答案永远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两三个月我参与的任务,都没有失败过。 干了两三个月这些下流和无聊的事情,我真的怀疑中国到底还有没有隐私,只要我们想监视你,你躲在一万英尺的水下的密封柜子里,我们还是能够查到你在什么时候放了一个粪臭素含量是多少的屁。当然,我问过徐司令什么时候我能做些正经事,徐司令总是很严肃的告诉我,你这个级别暂时只能干这些很重要的任务,让我不能小看这些任务的重要性,因为多个任务组合起来的情报,最后的结果会很惊人。 我尽管算是以前在南海干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比起第二通道情报堂我做的事情,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从我加入第二通道以后,本来我这个被深井和A大队他们盯得很死的人,居然好像这两个组织就从我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纳闷。第二通道真有这么大的能量,把我这个猪头肉叼在嘴里面就不放,另外两头恶狼也不眼馋? 在一天起床后,全组正在做体能训练,刘长兴就闯了进来,径直走到我面前冲我说:“4578!带齐装备!跟我来!快!”刘长兴我很少能够见到他,唯一见到他几次,他也从来没有笑过,一张干瘦的脸上肌肉绷的紧紧的。 我赶紧跑到旁边把我的头盔拿起来,瞄了毛庆林一眼,毛庆林点了点头,我从他身边跑过,他把我拍了一下,说:“大任务!”我嗯了一声,刘长兴真的是第一次直接叫我,估计真的是由什么重大的任务想到我了。 我紧一步的跑着跟上刘长兴,刘长兴看我跟了上来,脚步也加快了,他那快还不是一般的快,两条腿一迈开,仿佛在地上滑动了一下一般,很像徐司令杀A3的那种移动,不过刘长兴每走一步,黑制服腰部以下还要涌出淡淡的黄光,不象徐司令完全是无声无息的。 我不会这一招,在后面只好跑步跟着。说老实话,我被第二通道训练的很好,服从就是天职,自己对上级安排的任务都是无条件执行,根本摆不出自己南海老大的派头。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这种按照命令行事的生活。 和刘长兴通过了几次升降,在大厅里面看到了徐司令,徐司令正一脸严肃地和一个陌生的黑制服交谈着。刘长兴带我走到徐司令跟前,很规矩的敬了一个第二通道的举手礼,就是把右手大拇指弯起来,四指伸直,将手背向外,胳膊垂下,将手掌放在心脏的上方。 我也立即跟着做了一个举手礼,徐司令见到我,点了点头,还是继续和那个黑制服说话:“祭堂的哪个组在那里?” 那个黑制服说:“9002他们组都在。” 徐司令说:“战斗堂1177出发了吗?” 黑制服说:“1177下面5个战斗组半小时前动身了。” 徐司令转过脸来,对这刘长兴和我说:“1322,你带勘探组,坐六道山,听我的指令会合!” 刘长兴敬了个礼,答道是,转身又跑开了。 徐司令对我说:“4578,跟我来。” 我什么都没敢说,看架势和徐司令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于是我跟着徐司令跑着,徐司令和那个黑制服就在前面滑动着向前走。 还好很快就到了电梯,要不我真可能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电梯起伏了几次,我们坐进了一个能容纳十多个人的球房,刚坐下,另外几个黑制服就也急冲冲的钻了进来。一进来就对徐司令说:“八道山准备好了。各组人都在往八道山会合。” 徐司令说:“走!” 我们这个球,很快开始了弹跳,嘣嘣嘣嘣的连续不停,这也是第二通道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们大球的通道就是大球,小球有自己专门的通道,每种不同类型的球都有自己的通道,哪怕方向是一致的,也必须分开走。 徐司令一直和身边的两个黑制服交谈着什么,声音很小,只见到他们一会兴奋一会紧张一会又沉默,好像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处理的事情。 这次的行程有一个多小时,我觉得是否都弹到天津了,等到停下下来,和徐司令一起曲里拐弯的走到一个巨大的房间,我才发现,八道山是一艘巨大的潜艇,因为傻子都能看到潜艇的身上写着巨大的隶书:八道山!而且,这潜艇是在水中的。整个大房间里,已经有不少黑制服跑来跑去了,有的人也正站在潜艇顶上,指挥着什么。 说是个潜艇吧,其实除了身材是滚圆的,和我常识中的潜艇根本不同,这个八道山准确的说像是一个橄榄球一样的东西,全身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也是黑漆漆的。 |
我们是从顶部的一个打开的窗口进入八道山身体内的,而且顶部的窗口有好多个,不同的人从不同的窗口进入。 钻了进来发现这个八道山潜艇的内部还是很宽阔的,一条走廊两边已经坐了不少黑制服,而且都带着头盔,在一些操作台上操作着什么,这些人应该都是战斗堂的人。 我跟着徐司令往前走去,徐司令身边一起下来的人都慢慢的分散开了,似乎寻找自己的岗位去了。我和徐司令一直走到尽头的一个驾驶舱一样的地方。徐司令指示我坐在离他不远的一个大椅子上,一坐上,椅子上放就左右分别降下来两块屏幕,上面有些信息指示着。 徐司令坐在了正中间一个巨大的椅子上,他一坐下,整个八道山就微微的震动了起来,似乎是启动了。我在徐司令背后不远,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徐司令前面有一个巨大的荧光屏亮了起来,徐司令用手在上面指了一指,整个潜艇里面就传来了喇叭一样的声音:“动力正常!”“观测正常!”“能量正常!”“武器正常!”“闭合正常!”…… 数声正常的报告之后,徐司令说话了:“八道山潜入。目标五千七百,四千三百,七千九百。” 然后,八道山又震动了一下,明显的感到,八道山沉入下去。 沉下去一会,八道山又直行起来,速度很快,徐司令说:“光屏幛启动。” 八道山又低低的震动了一下,我看到前方的原来一整面封闭的半圆型舰前端打开了,向两边分开去。同时,一道黄光随着开启,射了进来,把整个船舱照得一片金黄色。 慢慢的,整个前端全部打开了,黄色的光也慢慢的暗了下去,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一样的东西,在玻璃罩上面画着很多的红色线条,线条上都有黄色光在滚动着。 又过了一会,黄色滚动着的光也消失了,前方被这艘潜艇发出的光明照得一片雪亮。 这是在汪洋大海之中。 徐司令说:“展开侧翼。” 我眼前的屏幕也开始有了反应,左边的屏幕上是显示的整艘潜艇的样子,呈明黄色,这样看上去,更像一个橄榄球了,但是随着侧翼的展开,这个橄榄球看着又像个胖乎乎的箭头了。 我右边的屏幕显示的是一个信号源一样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移动着的亮点,有大有小,还会突然有一个圈套住一个亮点,显示一串数字,然后就消失了,然后又套出一个亮点,显示一串数字。这个我是知道的,第二通道有仪器是自动判别前方能量较高的物体,显示数值出来。有人工和自动两种方式,看现在随机的挑选着亮点,应该现在还是处于自动状态。如果是手动状态,是可以在屏幕上把这个物体放大的。 这个变成了一条长着翅膀的胖鱼的八道山,就飞快地往前移动出去,在一片漆黑的海里。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这艘潜艇到底在多深的海洋里,但是我知道这艘潜艇是在往下行使的,因为过了不久就看到了海底,这艘怪船就开始贴着海底行使着。 我是第一次看到海底的状态,而且是如此的清晰,海底如同一个混乱的城市一样,到处都是怪石嶙峋的,不过这艘八道山很灵敏的在各个山头之间钻来钻去,有时候还真的如同鱼一样侧身而过,让舱内人倾斜一下。 由于见多了第二通道迷宫一样的通道和各种仪器,现在坐在八道山里面,也并没有什么惊奇这艘潜艇的如此的奇妙,第二通道有这个东西我已经觉得很正常了。 八道山开出了一个多小时,喇叭里又响了起来:“六道山正在汇集。”一会又响起来:“五道山正在汇集。”“四道山正在汇集。” 过了一会又说:“光明山到达了。” 我从我眼前的屏幕中可以看到,船身的周围已经逐渐聚集了三个体型较小的潜艇,而另一个潜艇,足足有八道山的三个大,和八道山不一样的是,这个巨大的潜艇,是一个圆锥形的,前面尖,后面大。 正在看着,就看到这个巨大的圆锥形潜艇从八道山的山方开了过去,根据我的目测,这艘应该就是光明山,足足有1000米以上那么长。 徐司令说:“锁定阵列,统一前进。保持战斗状态。” 光明山在超过八道山之后,略略往下沉了一点,八道山和其他潜艇跟山,整齐的排在光明山的尾翼上方。 海底的泥沙被四艘潜艇的同时启动激发的一片混浊,但是,很快这五艘潜艇就保持着这种战斗队形似的往前飞速的行使而去。 徐司令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赵成,还习惯吧。” 我点点头:“是的……徐司令,我们去哪里?” 徐司令转过身去,看着前方的海底,说:“印度洋。那里,发现了新的通道。” 我说:“是那个通道吗?” 徐司令说:“是的,和你知道的一样,不过,它在海底。现在,只有海底还有没有被发现的通道了。深井一定会发现的,我们必须比他们抢先一步,得到这个通道。得不到,我们也会销毁它!” 我说:“那我能做什么?” 徐司令说:“赵成,你很重要。我们能不能这次打败深井,就看你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徐司令没有说话,对着我笑了笑,说:“记住,打败深井,拯救这个世界。” 我只好点了点头。 这是一场相当漫长的航行,尽管我们的速度非常的快,但是还是几乎用了两天的时间,我们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印度洋,五艘巨大的潜艇就这样悬停在水中,显得孤零零的。 就这样停了两三个小时,我看到屏幕中又出现了光点,并不断的扩大着,居然是十几艘和八道山差不多大的潜艇,我正惊讶的想要叫出来,但是看到舱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徐司令也是毫无紧张的感觉。 等这些潜艇靠近,停在我们正前方,我看到的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形状的潜艇,保持着一个战斗队形停在我们正前方。 徐司令等这些潜艇都静下来,挥了挥手,在整个前舱的玻璃罩上,就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投影,一个同样穿着黑制服的洋人正笑咪咪的出现在屏幕中。但是,他们胸前的标志是一个老鹰爪子一样的标志。 徐司令哈哈一笑,说:“老瓦,你迟到了!” 那洋人也哈哈一笑,居然也用中文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尽管听着很清楚也明白,但是还是发的洋鬼子强调。 徐司令说:“中文还是没有一点提高啊老瓦。” 那叫老瓦的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 徐司令于是开始说起英文来,这下我就什么都听不懂了。只看到老瓦从刚开始的放松的笑,到脸色严肃、目光锐利起来,看得出他们的对话是非常紧张的,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他们谈了一会,那个老瓦好像在屏幕里寻找着什么,徐司令微微一侧头,余光扫了我一眼,继续和老瓦交谈下去。 这个老瓦好像挺痛苦的答应了徐司令一件什么事情。 然后,屏幕熄灭,关掉了。 徐司令等屏幕一关,马上大声地叫道:“全体转向,和第三通道舰队保持混编队形,,目标目标六千六百四十,三千三百六十,九千七百五十。” 还是光明山在最前面,这十几艘潜艇组成了一个簸箕形的战斗队形,一艘对方的潜艇从我们侧面滑过,上面也用英文写着NO.FLY4。 |
这次航行只用了一个小时,这组潜艇编队就开始下降了,然后居然沉入了一个巨大的海沟中,从这群潜艇发出的强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两边的岩壁,漫长的没有尽头,这十几艘潜艇就这样不断的下沉着。直道到看了海沟的底部。 停下没有多久,我在屏幕上就看到一个细小的光点从旁边的石壁中“飞”了出来,晃晃悠悠的如同苍蝇一样向八道山靠近了过来,最后没入到八道山中。 过了一会,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就冬冬冬冬的滑动这跑了过来,徐司令站起身来,我也回头望去,三个气喘吁吁的黑制服,加上两个跟着徐司令一起来的八道山上的船员。 其中一个气喘吁吁的船员见了徐司令,立即敬了一个举手礼,说道:“压力太大,暂时无法部署进去。您来了就好多了。” 徐司令说:“现在什么程度了?” 那个气喘吁吁的黑制服说:“刚深入到第二层,正在破岩,重新做一个管道过去。直接进去我们实在做不到。” 徐司令说:“用光明山上的光冲容器,全部下去要多久。” 黑制服说:“怎么也要两天。太深了。而且,有热核反应,还不敢硬闯。” 徐司令说:“要两天?” 黑制服说:“第三通道的人配合一下,用他们的二级光冲,也许能缩短一会时间。不过一天也不可能。” 徐司令说:“我知道了。”同时吩咐另外二个八道山内的黑制服:“0443,立即去光明山通知四长老用光冲容器下去。4462,全体建设堂和战斗堂的人进去,无论如何也要在一天内部署完成!” 徐司令又何老瓦通了信息,这次老瓦道答应的很干脆。 很快,我能够从前舱的玻璃罩中看到,从光明山,八道山,六道山以及第三通道的船上,钻出了很多很多的小型潜水器,都发着夺目的白光,但是还是被冲击的像苍蝇一样飘来漂去。然后设备从船中出来的越来越多,有的还是很大型的通明管状容器,同样也发出夺目的白光。我想那应该就是光冲容器。 然后都从山崖上的一个巨大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从那个缝隙中就涌出巨大的气泡。 这是一个紧张的场面,徐司令一直在椅子上坐着不停的吆喝着,一会是中文,一会是中文,看得出来,徐司令是在和时间赛跑,他是不是担心如果一天内部署不好,深井就会出现。但是这么大的印度洋,深井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我们呢? 徐司令一直没有休息,所有的人都没有休息,我自己到觉得无事可干,只好呆呆的坐着,还睡了一会,我来这里干什么呢?现在看起来,我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大概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工程仍然在继续,徐司令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但是还是干劲十足的吆喝着,我呆呆的从八道山的前舱的玻璃罩外往无尽的黑暗的前方望过去,一片黑暗看不到头,那里会出现什么呢? 想着想着,我觉得的预言能力又启动了,我感觉这一切我经历过,然后思想跳跃到未来,我看到数百个比光明山还要巨大软体的生物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这些生物体内都发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而且这些生物好像都有巨大的触角一般。2秒钟到! 我大喊一声!徐司令转头过来看着我,看我眼神不对,猛地也喊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前言不搭后语的把我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还没有等我说我,徐司令哎呀一声,疯了一样的对着前方的大屏幕猛击一下,似乎打开了什么装置,吼道:“深井的齐列格编队,3分钟后出现在12点方向,全员战斗准备!光力全满!工作组躲避!”然后又拿英文喊了一遍。 八道山就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古怪的呜呜声。 所有的潜艇都开始闪耀着白光,连水波都仿佛有生命一般,震动了起来。 我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黑暗处,手心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
十九、浮出水面 徐司令不停的操作着,并大声但是清晰的命令着。老瓦的图像也重新呈现出来,两个人飞速的对话,八道山外,所有器材的进出也停止了。 所有的潜艇都在把侧翼收回来,恢复到橄榄球的形状,而光明山则往后退去,躲在我们所有潜艇的后面的正上方。 尽管只有两三分钟的准备时间,但是第二通道的动作也相当的快,他们和第三通道组成了新的战斗队形,严阵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我也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在我面前的屏幕上突然在边际出现了一大片的光点,而且很快就越来越多,能量指示拼命的在这些光点身上圈来圈去,可以发现,越往后的能量越高,似乎也越大。 徐司令也吼道:“所有舰艇锁定对应目标,进入攻击范围后齐射。” 眨眼的功夫,在强烈的舰艇灯光的照射下,如果所见到的,数百个比光明山还要巨大的软体生物出现在眼前,他们的体内发出金黄色光芒,而且好像是由一个点发射出来的光芒。从它们的样子来看,这些生物的样子都是巨大的乌贼! 徐司令喝到:“发射!” 所有的舰艇开火了,从舰身的前部和两侧射出了三道明黄色的光线,所有的舰艇都在持续的开火,光明山则射出了五道光线,这些光线一射出,水立即炸了锅一样,仿佛那光线穿越的地方水都被煮沸了一样,大量的气泡沿着光明的印记升腾起来。 那光线一触碰到这些巨大的乌贼,就如同利刃一样,将乌贼的身体撕裂开。一阵齐射之后,这条海沟里面已经漂浮着不少乌贼的残肢。 但是对方也发动了攻击,从这些残肢后面的乌贼喷出了巨大的球状物,速度很快的向我们涌来。所有的舰艇都在躲避着,但是这些球状物还是在我们舰船的中间爆炸了,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空气弹,一爆开,整个海底就一阵水浪翻滚,将我们的船震的到处摇晃。 徐司令坐在座位上,尽管也是被冲得东倒西歪,还是很清晰的大声的喊着:“保持稳定!持续发射!” 这样两三轮下来,这个海沟中已经被激起的淤泥、乌贼的尸体、不断滑过光线造成的气泡搅的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徐司令吼道:“全体后退!上浮!” 不过,还没有后退多远,已经看到那些巨大的乌贼又从那片混浊的海中钻了出了,它们的动作比我们这些金属的舰艇快速的多。八道山们再一次发射了光线,击退了几只,但是后面的乌贼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根本没有退缩的迹象。 突然,从这群乌贼中射出一条触须一样的东西,重重的击打在八道山前侧的一艘舰艇上,这艘舰艇好像被大刀击中了一样,被重重的甩向一边,撞在了海沟边的石崖上,失去了动力,向下沉去。 喇叭里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四道山被击中!四道山被击中!” 徐司令喊:“全速后退,使用动力性上浮!” 八道山剧烈的晃动着,加快了速度,船身也发出古怪的嗡嗡声,好像要被撕裂开一样。拉开了和这些玩命的乌贼的距离。 徐司令继续吩咐道:“放出诱导球!放出神经毒素!” 噗噗噗噗的连续声响,每艘舰艇都吐出了大量的闪闪发亮的小球,同时还有一些不规则的塑料薄膜一样的大的球状物跟着被释放出来,混在小球中间并逐渐的变大,然后破裂了,散出大量的绿色浓雾,在水中扩散开来。 又有几条触角一样的东西从乌贼群中射出,但是碰到了这些发亮的小球中,被绿色的雾一触碰,就立即缩了回去,然后就听到一阵强烈的声波传来,昂昂昂昂的不停。 徐司令又命令到:“全体熄灭动力,关闭一切能源,物理性上浮!” 灯光紧跟着徐司令的口令就暗了下来,舰内也是一片漆黑,只看到一些屏幕上还发出幽幽的光盲。 徐司令命令:“启动潜望者系统。” 这下,连最后的光也消失了,只能从玻璃罩往外开到,面积非常大的一片发亮的小球混在绿色的浓雾中,几乎将整个海沟都填满了。而按昂昂昂昂的声音经久不绝。把八道山都跟着着昂昂声,轻轻地震动着。 徐司令身子一软,靠倒在椅子上。 半晌才起身,将自己前面本来漆黑一片的屏幕打开,轻轻地问道:“各舰汇报损失。” 同样也是并不大的声音传出来:“四道山沉没。五道山完好。六道山渗水,正在抢修。光明山完好。” 接着是英文的各舰的汇报。 徐司令听完把屏幕又关山,重重的又往椅子上一靠,一言不发了。 过了一会,徐司令起身又把屏幕打开,说道:“光明山,请启动销毁程序。” 一个声音传来:“还有多少人在洞里面。” 徐司令说:“100多人。”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好的。半小时后核爆。请各舰做好应急准备。” 徐司令把屏幕关山,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没想到能逃脱出来。赵成,这就是深井的力量。” 我说:“这些动物都是深井的?” 徐司令说:“是的,都是被太岁控制,造成了变异,成为了深井直接控制的深海的杀手。” 我心中一惊:“被控制?那我……” 徐司令说:“你不一样。”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徐司令刚一转身,突然八道山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徐司令也站立不住,摔倒在一边,船的晃动并没有停止,而是越来越激烈,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甩动了起来,同时舰身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徐司令碟碟撞撞的奔向了自己的座椅,还没有坐下,船居然翻了一个个。舱内传来了一阵阵大家的惊叫声,徐司令吼道:“妈妈的,我们中计了。”而舰身的响声也越来越大!徐司令挣扎着拍下屏幕,吼道:“全体动力发动!放出防护罩!” 话音刚落,前面的玻璃罩外一阵爆炸的火光,一艘潜艇爆炸了,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了下去,而我们的八道山还在剧烈的摇晃着。 在有颠倒了两次之后,终于整个船灯光全亮了起来,也射出了一道光线照亮着前方。 我一看到前方就大吼了一声,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动物的眼球正看着我们,但是光线照射过去,这个眼球就移开了,庞大的身躯就从舰身前划过。徐司令喊道:“高热!!!高热!!!震开它!!!”所辛的是,这次效果很快,玻璃罩被笼罩在一片红光中,而水也似乎立即被煮沸了,贴着船身涌出了大量的气泡。 而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很快的小了下来,最后船终于稳定了下来。 但是这还没有完,马上船又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东倒西歪了起来,由于玻璃罩上全是气泡,我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只听到有声音广播过来:“支持不住了!船体已经破裂!我们……”然后就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一片杂音。 徐司令吼道:“各舰自救!!保持高热状态!!快速脱离!!” 然后一翻身,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我身边,说:“赵成!你要救我们!!”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起来。 两个人碟碟撞撞的向后跑去。虽然只是几步,但是几步的路程,我们就摔倒了三次,因为有东西不断在抽打着八道山。 我被徐司令按在一个圆椅子上,给我戴上了一个金属的头盔,徐司令吼道:“赵成,去感应他们!”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徐司令就拉起一个话筒一样的东西,喊道:“光明山,光明山,四长老就位了吗?” 话筒传来急促的声音:“刚刚就位!” 徐司令急促的喊道:“四长老请发动!” 然后转过脸看着我:“赵成,努力的去想外面的东西,一定要这 |
然后转过脸看着我:“赵成,努力的去想外面的东西,一定要这样,和他们联系上,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我尽管不知道到底我要和外面去联系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一声是。 我的头盔猛地打入了一股能量到我的脑中,我立即脑袋嗡嗡乱想了起来,我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居然我的思维好像也被这股能量引了出去,然后我觉得我迅速的膨胀了!不断的变大变大!!这感觉异常的难受!!我含糊不清的嘶吼着! 只听到徐司令喊着:“镇定,想外面那些生物!!联系它们!!” 而我脑中也似乎有声音在叫我:“赵成,联系它们!!” 我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大脑犹如爆炸一样的感觉,去想着外面的那只巨大的眼睛和身体。 猛然间,我的大脑的压迫感好了一些,因为我确切的感受到了我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生物的体内,然后又跳跃出来,进入到另外一个生物的体内,同时,听到了喃喃的似乎是语言一样的嘶嘶声。我的思维在巨大的能量的帮助下,从一个点跳到另外一个点越来越快,最后居然所有的点都连了起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上千个庞然大物,紧紧地把我们这些船挤在中间,并抽打着这些船。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从心中喊叫着:“停下!” 没想到,这上千个庞然大物居然一愣似的,全部都好像停下来了,然后我又听到了一阵阵杂乱的嘶嘶声,好像是上千个人在讲着什么。 我脑中传来一个声音:“赵成,告诉它们我们是朋友!” 我也在心中喊着:“我们是朋友!不要攻击我们!” 那嘶嘶声就又乱响了起来。 我脑中的声音又说:“告诉它们,让他们听你的!” 我在心中喊道:“你们要听我的,停下,停止攻击!” 我看到这上千个庞然大物晃动了起来,最靠近我们的舰艇的几个大乌贼也把自己的触手收了回去。又是一阵嘶嘶的声音。 我脑中的声音又告诉我:“让它们散开,让我们出去!” 我心中喊道:“散开散开,让我们出去!” 这些动物居然听话的慢慢的散开了,嘶嘶声还是不断。 我看到剩下的船发动了起了,从这些动物的身边快速的穿过,而这些动物都把头冲着八道山,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在八道山里面。 就这样,我看着我们的船冲出了包围圈。 我脑中声音告诉我:“让它们不要动,在这里听新的指示!” 我心中喊道:“你们不要动,等新的指示。” 那些嘶嘶声似乎有序的答应着我,所有的乌贼都静止了下来。漂浮在水中。 他们难道听得到我么?它们嘶嘶的是在说话吗? 当这个疑问拥起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这上千个动物了,我们已经离他们远去。 我大脑的能量也一松,缓缓地退出了我的大脑,我的思维也从这上千个动物体内迅速的退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我自己的大脑中。 我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摔下来,倒在地上,我已经全身不能动弹了,仿佛经过了一次剧烈的战斗。 我知道徐司令把我扶了起来,在另外两个人的帮助下,将我又重新扶回了原来的座椅。 我知道徐司令正在看着我,但是我没有思维能力,也说不出话。 半晌,才听到徐司令说:“全体浮上水面!启动潜望者系统!” 当我有点清醒地时候,我听到一阵巨大的咕咚声从下方快速的传来,随后,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海中仿佛升起一座水的山,让整个海面都倾斜了,隆隆隆隆的声音就从海底传出,而八道山就如同一个小虫子一样,在这个巨大的海水的山峰的半山腰。 这是不敢想象的一次海啸!而我们就在海啸正中心的不远处的海面上! 印度洋海啸…… |
二十、混战 徐司令命令道:“所有舰艇保持平衡状态!再次聚集地点为二千三百、三千三百、九千七百。” 话音刚落,就听到隆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海水的山峰处一个巨大的气泡涌出,轰得一声激起了万丈的水柱,几个巨大的乌贼也随之被喷了出来,在空中裂开了,合着如同暴雨一样的海水落到了海中。 气泡还在不断的涌出,隆隆做响,不断地有巨大的乌贼被喷出来,放佛这座海的山峰是一个喷出生命的火山。而随之天空也改变了颜色,灰白色的发带着红色条纹的乌云也古怪的压在这片海的上空。 这个时候,海下面的世界一定是如同地狱一般,辛好我们明智的浮到了水面上,否则不知道是会被卷进去,还是被喷出来。 这座海水上就不断地喷着浓烟和气泡,甚至有时候巨大的气泡带着火焰从海中钻出来,然后火焰在空中绽放出一片巨大的红色火光,让人觉得好像是世界末日。 八道山也被迅速的推了下去,离海水山越来越远,我则呆呆的看着天空中毁灭似的景象,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喷发持续了10多分钟,海水山猛的下降了下去。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徐司令命令道:“所有舰艇启动,最大动力切线脱离。” 八道山又发动了起来,快速的在海面上斜向行使着。 而海水上就这样快速的下降了下去,越将越低,最后好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一般,我们八道山又被高高的推起,放佛是在一个巨大的水波上面。当我看原先的那个水山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黑漆漆的。 而没有一两分钟,又是巨大的隆隆声响了起来,从那个巨大的水洞中有升起一座新的海水山峰,轰的一声奔涌而出,水柱之高,简直像冲出了地球,根本看不到上升到哪里去了。 八道山也好像被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了过去,以至于又觉得靠近了新的海水山,我全身都是冷汗,但是徐司令还是镇定的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屏幕,一句话都不说。 整个天空也黑了下来,头顶上本来灰白色的云也变成了黑色,黑色的云朵里面打雷一样的喷出红色的光芒,并伴随着电光不断地穿梭在黑云中。 暴雨之大,几乎是天昏地暗,如同一桶水直接泼下来直接砸在八道山上面,让八道山不时地被砸进水中。更准确的说,那不是雨,而是整面的水墙从空中掉下来,根本就不是雨点。 恶梦般的半个多小时,八道山这个庞然大物,在大自然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渺小到如同我们对待蚂蚁一样,而我们则更加渺小,连沙尘都比不上。 终于,八道山平稳了起来,而海面的波涛也平静了下来,向远方看去,一道道的白线挤在天边,那是这次爆炸激起的上百米高的浪涛。 而我的视线中,所有的舰艇都已经不见了,只有八道山孤零零的在水面上行使着。 徐司令命令道:“潜入,深度1000,前往指定地点。”说完才重重的摔在椅子中,一言不发了。 在海中又行使了2个多小时,八道山终于停了下来,悬浮在水中。已经有一艘舰艇在那里等待着了。徐司令拍开屏幕,用英文问了些什么,叹了口气。又关上了屏幕。 陆陆续续的,在一个多小时内,又有几艘舰艇汇聚了过来,包括光明山。 然后这些舰艇组成了新的编队,集体往前行驶着,两个小时以后,老瓦充满疲倦的脸才重新出现在玻璃罩的大屏幕上,他的脸上青肿了巨大的一块,看得出来,他的脸曾经被撞击过。 徐司令和老瓦交谈了几句,关上了屏幕。两只舰队就分散开了,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八道山身边,只有光明山陪着,其他的三艘舰艇者永远的消失了。 在回航的路上,我才知道,四道山沉没在海沟,六道山被毁于深井的伏击,爆炸了,而五道山也由于破损,在海面的脱困的时候沉没了,部分人员乘坐救生舰逃生,但是下落不明。 第三通道老瓦也损失惨重,一共十五艘舰艇在海沟和伏击中就被摧毁了6艘,在海面又损失了3艘,半数的舰艇被摧毁了,老瓦的舰队也是元气大伤。 而幸存的八道山和光明山,也是遍体鳞伤,八道山的第三节空气舱被击破了,现在已经进行了封闭,7个船员牺牲了。光明山则辅助动力装置以及第四第五空气舱被毁坏了,船员死亡9人。 在所有损失的统计报告汇总到徐司令的面前的时候,徐司令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的背影也轻轻的颤抖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 八道山和光明山同时为殉职的船员进行了海葬,他们被送进空气管,从舰身中吐了出来,然后看到他们的尸体一片通红,仿佛发出了高热,也沸腾了一片海水,待气泡消失后,他们也都应该化为了灰烬,融入到这片海洋中。 徐司令除了询问过我身体状态如何,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他的表情如同雕刻的木头一样,一直也没有舒展开。 航行了两天以后,我们才到了中国南海一带,因为八道山和光明山都受损严重,速度提不上来。 在南海,九道山,三道山和火焰山等候着我们,上来不少黑制服,携带着器材进行了维修,我和徐司令等一群人坐输送容易,转移到了火焰山中,而四长老和光明山上的一些黑制服,也转移到火焰山中。 火焰山独自离开了南海,向基地回航。 四长老召见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表示了他们的感谢,如果不是我临危受命,大家陷入深井的齐列格编队之中,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除非是同归于尽。他们提到深井的时候,脸上都是扭曲着的,充满了愤怒、恐惧、敬畏和仇恨。 而第二通道的厄运还没有结束,在回航的过程中,接到了第二通道总部发来的信息,总部被深井的曲纳格编队攻击了,曲纳格编队是一种巨大的如同蚯蚓一样的软体生物,生存在地底下巨大的洞穴中,居然开掘出管道对总部进行了攻击。 火焰山飞快地回航,同时召集其他舰艇回航,指令发出了一道又一道,总部的战斗也是异常的激烈。同时还收到了第三通道的信息,他们也被曲纳格编队攻击了,徐司令不断的发布命令的同时,也不断的咒骂着深井是无耻的小人,居然发动了全面的攻击。似乎想把第二通道和第三通道一亡打尽。 但是第二通道的总部的牢固程度还是发挥了作用,在火焰山进入港口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曲纳格编队被击溃的好消息,但是50%的地下管道都被摧毁了,同时第二通道伤亡惨重,上千人牺牲了。 第三通道也传来了好消息,在第二通道击溃后,攻击第三通道总部的曲纳格编队也撤退了。 我们从火焰山上下来,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迅速的几次弹跳而回去,中途换了好几次。每次下来换其他的工具,都能够看到巨大的软体生物的部分身躯横在各种通道内,并且挤的满满的,并看不到头尾,如同巨大的蚯蚓,只是看到了一小节刚好暴露了出来而已。到处都有被毁坏的迹象,无数的火苗在各个转换的地方升腾着,越接近总部越多。 许多黑制服在来来往往的输送着物品和受伤的人员,最终到了总部之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软体动物的头颅横在一个大厅之中,整个大厅被如同被龙卷风袭击了一样,所有的物品都是烂糊糊的。而这个巨大的头颅中间,有一根几人粗的大舌头一样的东西,垂在身体外的部分就有二三十米长,沿着大厅的角落躺着。整个地面都是滑腻腻的体液。 而这个巨大的动物头上,有无数个还发出焦臭的大坑,一看就知道是第二通道用的光能武器造成的。 所有的墙上都有一些巨大的被什么榴弹攻击的大洞,但是并没有爆炸,好像仍然是空气弹一样的武器造成的。有的大洞穿 |
所有的墙上都有一些巨大的被什么榴弹攻击的大洞,但是并没有爆炸,好像仍然是空气弹一样的武器造成的。有的大洞穿破了十几道接近一米厚的钢筋水泥乃至金属的墙壁,可见威力之大。 整个总部也是到处冒着小火苗和电火花,血迹到处都是,还好伤员似乎都已经被运走了,地上只留着一滩滩的血迹,墙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一路都有人向徐司令汇报着,越往里走,徐司令的眉毛就越发的扭在了一起。这次破坏造成的损失是空前的,听得出来,几乎二十多年的建设成果基本上毁于一旦。 我们也碰见了温希儿,这个漂亮的女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着不少飞溅上去的血点,她向徐司令汇报王辰录牺牲了,毛国林重伤,情报堂战死134人,重伤56人,轻伤255人,基本上整个情报堂参加战斗的半数以上的人都失去了战斗力。温希儿看了看我,看我还完完整整的站着,她的眼睛眨了眨,居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看得出来,温希儿心中的悲愤也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而且,王辰录和毛国林是从地上赶回来投入战斗的,在第一线上倒下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才更清楚地了解了这次战斗的情况,第二通道总部总共战死1400余人,战斗堂600余人,建设堂200余人,护堂150余人,祭堂100余人,情报堂100余人,医疗堂50余人,物资堂50余人,副堂主以上战死8人,副组长以上战死87人。这些人的名字都是直接通知了大家。 第二通道大型管道东北西方向基完全摧毁的有60%,中型管道30%,小型管道20%,88个中继站31个被完全破坏,28个需要重新修复;15个总部卫星站3个完全破坏,7个需要重新修复;总部中心1683个结构性房间,344个需要重新修复。 深井的曲纳格编队在进入总部中心的时候被击溃,没能够接近最中心的第二通道洞穴。一共消灭799只曲纳格蠕虫,撤退了约200只。 战斗结束后的两个星期,整个第二通道的任务就是焚化切除曲纳格蠕虫的尸体,填充堵塞曲纳格蠕虫挖掘的管道。这个工作异常的艰巨,让整个总部的所有角落都弥漫着一股焦臭的焚烧尸体的味道,让人根本吃不下饭。 徐司令在二个星期内,只听到他通过喇叭广播和命令着,再没有见到他的人。 我只知道一条,深井对第二通道发动了突然袭击,目的似乎很明确,想一举拿下第二通道和第三通道,我甚至都怀疑,印度洋中的海沟中的那个新发现的通道,是不是深井故意暴露给第二通道的。 我觉得,第二通道的报复也将正式的展开了,这本来是一场在地下和深海中的战争,如果真的展开了,那么地面是否会变成战场? 第二通道这个巨大的战争机器,似乎在经历和深井的突然袭击后,似乎才正式的启动了。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仇恨和肃杀的味道。 |
二十一、世界寂静的思想 毛国庆一直处在昏迷之中,第二个星期才清醒过来,但是还是神智恍惚,代理他的是马三强,居然是毛国庆公司另外的一个高管。 我从马三强的情报调查中也知道了很多这次事件发生后的一些地面上的情报,对于这些情报,在第二通道内是没有什么保留的。所有人都可以查阅到。 地面上的消息是河北发生了小型的地震,波及到了北京,北京也有轻微的震感。同时,印尼海啸死亡30万人的消息也是铺天盖地。而且,还有报道显示了印尼海啸灾后发现了巨大的海洋不明生物的尸体,不过应该只是残肢断臂而已。中国的救援队在第二天就赶到了现场,也不知道是不是A大队安排的,让救援动作如此之快。世界各国也是各种救援队伍纷纷杀到,也许是因为我目睹了海啸的发生,所以对这些国家的救援行动格外的敏感。他们出没于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不惜余力的挖掘尸体和抢救伤员,国际上居然还有不同的声音指出有些国家的做法不是去救人,而是在寻找宝贝一样,大量的人员明显是特工的身份。当然,这些消息国内是没有的。 对于这么严重的伤亡,是第二通道一手造成的,但是我接触到的所有的成员似乎对这一切很麻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沉浸在总部受袭,死伤惨重的悲哀中。我曾经故意的问过一个我的一个组员,他对我还投过来怀疑的目光,好像在质疑我为什么关心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有时候会回想到第二通道的人在树林伏击战中最后清理现场的一幕,那些黑制服举起的手刀,显然不是在救人,而是在给没有死的人致命的切割,杀了所有可能还活着的人。这些回忆让我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可能第二通道的任务真的是焚烧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上不是第二通道的人只有利用的价值,而他们的生命在第二通道眼里是一种浪费,是造成这个世界必须被焚烧的原因。除了第二通道自己的人的死亡让他们有死亡的悲痛以外,似乎其他人的死都是无足轻重的。 最近我也是噩梦不断,一会被置身于汪洋大海中,一会又在烈火的灼烧之下,数不清的死人拉着我的腿让我回到第二通道那个漆黑的洞穴中去。我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当你知道30万人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亡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说清,那种压抑的感觉足够让人疯狂。我又回想到以前从伏击战中回来的时候想到的:不知道的人才是快乐的,你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悲伤。 现在,好像我已经知道的太多了,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徐司令除了他的女儿雨巧作为他唯一的精神依托以外,他还有没有感情。也许,伟人都是这样的,要想成就大我,必须要牺牲小我。不过徐司令到底是不是伟人,我真的很难判断。 另外让我难受的是我经常会梦到又回到那些巨大的乌贼的体内,那些嘶嘶的如同人在说话的声音整个晚上都在我脑中乱响着,而且我越来越听到这些嘶嘶的声音是在悲伤的向我求救,是希望我解放他们的意思。但是我能够怎么做,我也需要别人的解放。 在每天辛苦的地下工作之后,终于在第三个星期见到了徐司令。徐司令一言不发,眼睛发黑,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几个星期都没有改变过,那紧皱的眉头如同木刻制品一样,一点松展开的迹象也没有。 这次,我又见到了A大队的人,除了死去的A3之外,还是悉数到场。 A1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表情显得非常的轻松,这似乎让徐司令非常的不快,口气生硬的如同抛出石块。 我大概知道A大队想干什么,果然,A大队还是给我呈现了一番电视直播一样的景象,一个我很熟悉的国家的某个人正在诺大的办公室中坐着,沙发上还有几个也是很熟悉的人坐在周围的沙发上。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很久,看得出这些人在商量着一些什么。 然后A2好像计时了一样,反复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很急促的说:“请你现在集中精神,看看XXX未来会做什么。” 我正盯着不耐烦,他这样一说我马上就进入了思维跳跃的阶段,很快就看到了未来的景象:这个人正在写什么文字,我只看到他写下立即办理四个字。影像就中止了。我把头抬起来,A2就急促的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回答:“只看到了他写了四个字,立即办理!” A1马上笑了起来:“很好很好!” 随后,A大队7、8个人同时都拿出了手机,纷纷离座各自站在一边紧张的吩咐着什么。 而画面也一直在继续着,我看到一个人走进这个房间,很恭谨的将一份文件呈给那个人,那个人接过来看了看,又放下了,又和坐着的几个人商量着什么。随后又把这个文件打开,似乎很仔细的看了其中的几条,拿出笔,在纸上签字,镜头就推近过去,看到他在纸上似乎写下了立即办理,然后署上了名。 A1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站起来说:“赵成,深表感谢!!” 徐司令则重重的哼了一声! A1笑眯眯的对徐司令说:“徐司令,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拔掉这个深井吗?” 徐司令冷冷的说:“恐怕你们在考虑如何拔掉我吧。” A1还是笑眯眯的说:“徐司令,只有深井被拔掉的那天,我们才会考虑这个事情。你也应该理解。” 徐司令突然嘿嘿的干笑了一下:“A1,打破目前的平衡,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A1用手撑着桌子,牢牢地盯着徐司令,一字一顿的说:“中国将永生!” 徐司令站起来,也盯着A1,冷冷的说:“希望你们能赌赢这一把!!不送了!!” A1看着徐司令,笑了笑,离开了座位。 A1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司令又喝了一句:“A1,别小看深井,小心把这个世界带进地狱!” A1转过头说:“还是你们自己小心点吧!!”说罢,一行人匆匆的离去了。 徐司令又呆呆的坐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说:“赵成,从你到来之后,维持了数百年的平衡可能即将打破了。” 我说道:“为什么?” 徐司令说:“几百年前,世界的平衡被打破了,西方于是慢慢的兴起了。我们就是建立在上次世界的平衡被打破的时候,而这次,你的出现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平衡再次被打破的那个点上,也许,这是个巧合,也许,这也不是一个巧合。”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世界的平衡?” 徐司令说:“赵成,你也许很难理解,世界的发展是一个螺旋形上升的状态,有一个突破点的存在,突破了这个点,平衡就发生了变化,世界就会跳跃到另一个发展阶段,并再次形成平衡,而再次渡过几百年,再次被打破。” 我说:“那怎么找到这个突破点?” 徐司令说:“我也不知道,也许这个突破点只是一个人的一个梦,也许只是一个人侥幸的生存了下来,也许,只是你穿过了第二通道。” 我吓了一跳,我不相信我个人是什么所谓的突破点,我紧接着说:“平衡打破之后会发生什么?” |
徐司令说:“你记得A1说中国会永生吗?” 我说:“记得。” 徐司令说:“也许,真的如同A1所说,中国将重新崛起,重新恢复到几百年前世界最强大国家的状态。” 我说:“这样不是挺好么?” 徐司令说:“你觉得平衡被打破后,再次达到新的平衡要经历什么?” 我说:“不知道。” 徐司令说:“可能是一场全人类的战争,可能是巨大的自然灾难,可能是某种基因突变,可能是某项发明,可能是某种意识形态的复苏。你希望是哪一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不是,经历了全人类的战争么?” 徐司令说:“的确,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希特勒的诞生最开始被认为是个突破点,美国因此而崛起了。不过,事后我们也证明了,这只是世界向再次平衡被打破而存在的一个过渡性标志事件。真正的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应该是现在。也许突破点马上就出现了,也许已经出现过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哪里,是否发生了。就好像谁也不知道希特勒会造成如此巨大的灾难。” 我说:“那A1也察觉到了吗?” 徐司令说:“是的,不只是A1,全世界很多像A大队这样的组织都察觉到了。包括我们第二通道。而A1他们认为,形成世界新的平衡,让中国再次崛起,实现几百年前的辉煌,不是A3那样想挑起全球大战,而是消灭掉或者是控制住或者是极大的削弱深井的力量。” 我说:“所以A3被杀死了?” 徐司令说:“是的。A3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线。他以为得到你赵成未来预测的能力,就能在战争中占到先机,最终打赢这场世界大战。” 我说:“为什么深井是A大队主要的目标?” 徐司令说:“深井应该在很多年前就预测到了世界的平衡可能就要被打破,所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有深井在暗中调整战争进程的身影,包括核弹的技术和爱因斯坦的存在,都是深井的杰作,以至于现在在世界各个国家的领导团队中,包括我们国家,都有深井的渗入。深井似乎是想让世界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发展,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那么我也可以理解为,我们第二通道也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徐司令说:“是的,你说的很对,从你到来之后,我们也终于确定了这个突破点即将或者已经到来了。所以,我们针对的目标也是深井,只有打垮深井,才可能实现我们建立光明的国度的梦想。” 我说:“你不是因为恨深井对雨巧,哦,不,你的女儿如此的残忍才对深井宣战的?” 徐司令说:“是的,妮妮只是更加让我坚定了消灭深井的决心。对于我们来说,抓住机会实现光明的国度,是最重要的事情!为此可以牺牲一切!” 我说:“深井也觉察到了我们和A大队会对他们宣战吗?” 徐司令说:“觉察到了,这次落入深井的圈套以及总部被攻击,就是深井的计划。他们也知道必须要拔掉我们才能顺利地进行他们的计划,而深井在中国政府中的渗入程度已经相当的深厚,他们只需要防备A大队的阴谋诡计就可以了。所以,很快深井就可能对我们进行第二次攻击,下次攻击将是空前的。” 我说:“如果顶不住呢?” 徐司令说:“很可能这里将守不住了,我们大部分人都要分散撤退。” 我说:“可是A大队应该不会让深井呆在这里吧!” 徐司令说:“A大队的确不会甘心,所以我们达成了共识,如果这里被深井攻占,这里将被核弹销毁。你刚才已经帮A大队扫除了一个可能会影响此计划实施的深井人员,其实这也是我们需要的。” 我说:“但是这样,地上的人都会知道的!该如何处理呢?” 徐司令说:“就像唐山大地震那样处理。” 我吃了一惊:“唐山大地震!!??” 徐司令说:“是的,第一通道总部就毁在那里的地下,现在第一通道已经不存在了,并入了我们,四长老中的两人就是原来第一通道的。” 我脑袋一片混乱,这里可是离北京正中心不远啊!核爆一次,那要死多少人? 我说:“那北京……” 徐司令说:“会得到控制的,这二十年来,我们这里不会像唐山那么脆弱。北京只有轻微的震感,A大队再傻,也不会让北京像唐山一样的。” 我只好喃喃的说:“我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徐司令把我的肩膀一拍:“我会守在这里,而你必须带领其他人转移到我们的第二总部去,如果我战死了,你会接替我的职位!” 我再大的牛胆,也不肯相信我听到的是真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出话。 徐司令说:“你不敢吗?你也希望你的雨巧和我一起死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了两下,一巴掌击在桌子上,重重的唉了一声,才说到:“我,做不到!” |
的确用IE浏览器 是无法回复的。 我一直用火狐在回复。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希望不要是斑竹封闭了IE回复的功能。 |
二十二、世界在玩弄我 徐司令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说:“只有你能使用四长老的能量,控制深井的太岁型生物部队。这才是你对我们最重要的价值,否则我们这次在印度洋就会被深井一锅端!深井肯定已经发现了我们能这样使用你的能力!更不能允许我们存在!” 尽管我被徐司令抓着生痛,但是我还是说:“那我其实也是深井的目标!深井也会杀了我!跟着我的人都会死的!” 徐司令把手松开,还是牢牢地看着我说:“只要你相信自己,和深井对抗下去,深井一定会有所顾忌!” 我很难受的说:“徐司令,我从小就是一个流氓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今天,我以前的确希望得到更大的权力,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这样,我只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难道我们不能忘掉我们的使命,而非要卷入这场战争吗?” 徐司令的眼神如同钢刺一样刺了我一下,但是又快速的收了回来,慢慢的说:“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但是我并不想收回或者解释,只是也淡淡的说:“我只是一个流氓的头头,曾经是。我知道我能做什么,所以,我不能按你的要求来做。” 徐司令居然冷冷的笑了两声:“赵成,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你以为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地方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这些吗?” 我也盯着徐司令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要死的人,谢谢你救了我,所以,我宁愿在深井的袭击中灰飞烟灭,也不愿意因为我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我并不怕死,从我当上流氓的第一天,我已经无所谓生死了。” 徐司令居然哈哈哈的笑了三声:“好!很好!赵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走吧……” 我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徐司令并没有跟上来,我觉得徐司令说的话似乎有些什么问题,转过头问:“我,走到哪里去?” 徐司令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的狗一样被人抛弃了,我说话也颤抖了起来:“你是说,我离开这里?” 徐司令说:“是的,赵成,我们无法保护你了,你在这里只会让我们更加的危险。不过,我也警告你,你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你最好忘掉,多说一个字只会让你死的更快。地上的世界也将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 听徐司令说完,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自由的感觉,我自由了吗?哪怕真的外面的世界是更加的残酷,但是我将是自由的。 于是我深深吸了口气,说:“谢谢,后会有期。” 我把门拉开,走出房间外,没有走几步,几个黑制服已经围了过来,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乖乖的跟着他们走着。 我的制服被脱掉了,又换上了平常的衣服。 随后被带到了一个出口,几个穿着便衣的情报堂熟悉的面孔迎接上我,经过漫长的升降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地面,并被塞进一辆车里面,迅速的开走了。 没有人和我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一直在担心他们可能会杀掉我,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这么做。车开了一会进入了市内,然后他们把我推下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我看着逐渐远去的汽车,独自站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大街上,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很舒服。我贪婪的呼吸了几口充满了城市味道的空气,心中乱糟糟的,但是格外的轻松。好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着我呆呆的站在马路边上,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也根本没有搭理他们,还是沉浸在重新回到自由的快乐中。 正要转身,就听到一个人快速的向我接近过来,一个熊抱就把我抱在怀里。我惊出一身冷汗,但是马上就放松了下来,这个感觉很熟悉。 妈妈的,居然是黑狗!! 这小子的劲也真够大的,抱的我都骨头生痛,我嚷嚷着:“轻点!轻点!怎么是你小子!” 黑狗把我松开,满脸喜悦:“我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了。” 我拉着黑狗闪到一边商店门口蹲着,很兴奋的问:“怎么,你知道我到这里?” 黑狗说:“是啊,是啊!他们通知我让我到这里等着你的。” 我说:“怎么说?” 黑狗说:“他们说你自由了,让我收拾一下,跟你会和。我也懒得收拾什么东西,啥都没拿,就跟着他们过来这里了。结果等了你好久。” 我说:“我的确自由了。”然后很高兴的拍了拍黑狗的肩膀,说:“不过,我们又要担惊受怕了。” 黑狗说:“都快憋出鸟来了。我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宁肯出来担惊受怕,也不愿呆在那个地方。” 我说:“哈哈,估计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黑狗说:“成哥,你最近干什么呢?好像挺神秘的。” 我说:“哎,当了半年的兵。这还得谢谢我干爹,他安排的比较好。” 黑狗说:“怪不得成哥看着结实多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把黑狗拉起来说:“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我和黑狗找了一个小饭店坐了下来,刚好也是下班的时候,下饭馆生意显得很不错。 我也摸了摸我身上的东西,居然我的一号卡,假身份证,一小叠现金都在口袋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看得出来,第二通道一直把我的东西保存的比较完好,我衣服上没有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也没有褶皱。皮鞋也是擦的干干净净。 刚好我也饿了,黑狗估计中午就没有吃东西,一进店里面闻到饭菜的香味就眼睛到处乱瞄。 我也是很久没有到外面的餐馆吃饭了,也是连吞口水。 我捡着最贵的菜满满点了一桌,两个人就狼吞虎咽起来。 其实我并不止于饿到要狼吞虎咽的程度,但是一个人半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吃太空食品一样的塑料包装食品,再好吃的东西也让你没有了吃饭的乐趣。 而现在吃饭,就是在享受这种正常人的乐趣。 吃了一会,我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抬眼看看黑狗,黑狗也正不管不顾的撕扯着一根肉骨头,我也不禁哈哈笑了两下。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我竟然感觉到很满足。 黑狗打着饱嗝和我说:“成哥,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说:“什么?” 黑狗很小心的说:“我和曾三少、刀疤他们联系上了。” |
我惊讶了一下:“你怎么联系到的。” 黑狗打量了一下四周,说:“我打电话回南海找到了小梅,让小梅找的爆牙徐,联系到了彪哥。” 我把头凑过去:“他们怎么样?” 黑狗说:“都挺好,彪哥很照顾他们,好吃好喝的。他们也一直在找我们,不过一直没有消息,最近刀疤回了趟南海,南海水已经浅了,那个王八蛋田书记和李局长都是贪污受贿罪被抓了,现在换了一茬人。” 我说:“哦!那南海没有走的弟兄们怎么样了?” 黑狗说:“最好的消息就是这个,我们合气社还在,抓进去不少都放了。现在是曾三少以前的大马仔小虫在掌舵,刀疤回去了都哭的像个鬼似的,还以为以后要受人欺负了呢。” 我说:“谁他妈的敢!老子还没死呢!” 黑狗说:“就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成哥你死了还是活着,田书记和李局长又被抓了,所以那几个一直不服气的温州帮、东北三虎他们也没敢怎么着。表面上客气,不过还是分了我们不少的地盘,做大了点。” 我说:“妈的,回南海去!!” 黑狗眼睛里直放光:“成哥,我们可都等着你这句话呢!” 我觉得这样简单的谈了谈,我的那种流氓的豪气又回来了,只要我回到南海,老子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再有人想赶我出南海,天王老子我也奉陪到家。我想到这里,不禁激动了起来,脑子里的坏念头又拥了出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把小梅干个天翻地覆,嘿嘿,再把小翠她们弄过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我说道:“马上动身!” 黑狗答应着,我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啪的按在桌上,黑狗叫道:“老板,结帐!” 幸好我的1号卡还在,我和黑狗一人买了个手机,又换了身衣服。 然后我让黑狗和南海的人联系,了解一下情况,不过黑狗打了半天电话,都是很失望的望着我,所有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或者关机了。 我眉头皱了皱,也凭记忆打了几个电话,结果是一样没有人接或者关机。 我和黑狗对视了一下,我和他都应该感觉到不对劲。我心里也是泛起了一层层的不安。似乎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徐司令就这样放我走,不仅仅是因为觉得我不想参与战争以及我的存在反而对第二通道很危险,好像更没安什么好心。 我和黑狗本来打算晚上就动身,这种电话没有人接的状况让我觉得很糟糕,于是还是决定晚上先在北京住一下,无论如何也要先和南海的人联系上才行。我本来根本不打算留在北京,立即逃走的,但是想来想去,觉得北京尽管危险,但是还是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所以,我和黑狗捡了一个五星级酒店住下了。 黑狗问我:“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又被人盯上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黑狗倒提醒了我,我一直沉浸在我终于获得自由和重回南海的兴奋中,怎么把有些人忘了呢?这些人就是A大队和深井。徐司令如果把我放出来,是不是想A大队把我抓到,让深井的矛头指向A大队?另外,深井对我一直是进行一些不明所以的行为,我被放出来,深井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的问题是,A大队是否觉得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敢不敢直接把我抓住。而深井是否也愿意把我这个曾经第二通道的人重新控制住。而徐司令,如果直接将我的消息透露给两方,他是不是想坐山观虎斗? 但是为了我这个小人物,值得两边又大动干戈吗? 黑狗看我在发愣,问了一句:“成哥,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问黑狗:“你最后一次联系到南海是什么时候?” 黑狗说:“就是7天以前,我出去打的长途电话。” 我问:“有人跟踪你吗?或者身边有什么古怪的人。” 黑狗想了想说:“没有啊。” 我沉思了一下,好像现在没有人可以联系上,是和我被放出来有关系。 我猛地问道:“那个卖车给我们的老白可以联系上吗?” 黑狗一拍大腿:“我知道怎么可以联系上他!” 黑狗拨打了南海的114,从一个星海洗浴中心问到了叫二毛的一个服务生,又从二毛要到了老白开的汽车修理店,然后从汽车修理店的伙计那里问到了老白的电话。 电话通了,嘟嘟嘟嘟的连响个不停,黑狗骂道:“又没有人接吗!!” 话音刚落,电话被接通了,我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很尖锐的怪腔怪调的紧张的说:“哪位。” 黑狗兴奋的看了我一眼,说:“老白,老白吗?” “啊,我是,你是……” “我是黑狗!” “啊?哪位?” “黑狗!!成哥的大马仔!!” “菩萨保佑!……”一阵乱糟糟的鼎叮当当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很快又安静下来,似乎这个老白躲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声音也小了下来。 “老白,还在吗?” “在,在。黑狗大哥,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啊。” “怎么了!成哥也在我旁边!” “成哥也在啊。黑狗大哥,成哥,我老白对不起你们啊。” 我把电话从黑狗手中抢过来,问道:“老白,我是成哥,你慢慢说,怎么了?” 老白说:“成哥,兄弟们都完了!都完了!” “老白,你慢慢说。” “前天,曾哥、刀哥他们从泰国回来了。还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我救了成哥,他们在南海稳下来要好好的感谢我。结果今天,南海发生了大事。警察、武警还有军人,都发疯了,他们到处找合气社的人。曾哥和小虫哥让他们直接打死了。太惨了!太惨了!呜呜呜呜!” 我心中一股怒火和悲伤喷涌而出,大吼着:“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我下午听小虫哥吩咐,到城里面去,曾哥和刀哥要请我吃饭,可是我刚一到酒店,还没有进门,一大堆警察和武警就冲了进去,然后是嘭嘭嘭嘭的乱放枪。我亲眼看到小虫哥和刀哥他们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被人从酒店里面拖出来,应该都是子弹打得,都打成蜂窝了,死了好多合气堂的兄弟。太惨了啊!那些人都是疯子啊!” 我吼道:“老白,那后来呢。” “我也没有敢多停留,赶快开车往回赶,沿路到处都是军人,警察,到处都在抓人,到处都是枪声,打枪的地方都是合气堂兄弟们经常聚聚的地方。完了,全完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啊。都是我害了大家,刀哥是请我吃饭啊,大家都死了,都死了!”老白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怒吼着:“谁干的!谁干的!” 老白似乎语无伦次的说着:“都是警察,武警,军人。都是这些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一样!再大的罪,也不能这样打死他们啊。” |
“老白,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成哥,你们千万不要回来啊!千万不要回来啊!” “我知道了!” 我把手机关上,一把就重重的砸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摔在桌角痛哭起来。 南海的事情,打碎的不只是我的希望,而且是我的生命一般。这种从高峰跌落的感觉是如此的惨烈,以至于我都不能相信我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是直接向黑暗中不断的坠去。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将再也没有自己的家,再也没有自己面对着一切的希望了。 很长时间,我才知道黑狗在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并说着:“成哥,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有机会的。” 我缓缓地站起来,木然的说:“黑狗,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黑狗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黑狗说:“不是还有干爹,还有徐司令,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救你的人吗?” 我看着黑狗严肃的表情,傻傻的说:“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 黑狗呆住了,他可能觉得我精神已经不正常了。黑狗把我扶住,说:“成哥,你坐一会。” 这个夜晚漫长到让人可怕,我如同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全身发冷。我知道这可能是A大队干的好事,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但是我又怀疑是徐司令他们干的,他们也应该有这个能力,我还怀疑是深井干的,他们同样有操作这样的事情的能力。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着刀疤、小虫等等等等的以前我的兄弟们在猛烈的射击下被打得鲜血横飞,肝脑涂地,听见他们临死的时候还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杀的。如果不是我当了流氓,从小就带着刀疤,曾三少他们打架,又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最终组建黑社会组织,他们也许现在只是在一个小卖部卖着烟酒,光着膀子吆喝着喝酒吃肉。我身边因为我死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所有的死去的人都伸出手抓住我,喊着我的名字:赵成,是你杀了我们,是你杀了我们!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个世界,如果不是我父亲抛弃了我和母亲,我不会这样生活,但是我父亲也是被这个世界玩弄着的。好像一盘棋,我能前进到什么位置上,是一只大手在操纵着的,我身边的人的去留、存在、死亡,也是在这只大手的控制下的。我不知道下一步这只大手会把我指向哪里,而我随时就会被这只大手抛弃,成为一个和别人一样废弃的棋子。对于操纵我们的人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对我们来说,却是我们的命运。 黑狗一直陪我坐着,一言不发,直到很晚了,他才似乎也耐不住,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悄悄地站起来,下定了决心,我要自己离开,我不能和黑狗在一起,因为黑狗也可能因为我死去。 我把一号卡拿出来,放在一张纸上,并在纸上写下了密码,并写道:“黑狗,好兄弟。我走了,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活下去。成哥。”然后把我的手机也掏出来摆在桌子上。只留下口袋里的一些现金和身份证。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黑狗还是没有惊醒,他的悲伤应该不亚于我,让他睡吧,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北京,乌黑的云压着天际,远处的云朵中放出电光,雷声就滚滚而来。 一场大雨就倾盆而下,深夜的北京,只有我一个人在大雨中木然的走着,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的方向。 我终于无力的跌倒在马路边,挣扎着爬起来,靠在一个电线杆上,马路上有星星两两的车飞快的驶过,没有人会注意到已经和大雨连成一体的我这样一个小人物。 我想,干脆我就这样死了吧,因为我已经没有了人生的目标。 我靠着电线杆坐着,大雨淋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雨巧。想起了雨巧说的她和李胜利在大雨中相遇的故事,雨巧现在还好吗?雨巧是否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巧合?我承认,我喜欢她,我爱她,这种恋爱的感觉从来就没有过。但是,雨巧爱的是李胜利,她不爱我,她只是向往着李胜利能够重新回到我的体内,让她能够找到李胜利。想到这里我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雨水就流进了我的嘴里,咸咸的。 雨巧她不可能再出现了,我也再见不到雨巧了。我脑中就反复的念叨着雨巧的名字,回想着和她在一起那些短暂的时光里面的酸甜苦辣,如果不是因为想到雨巧,我不知道我还能想什么。我这样想着雨巧,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而雨巧能够想到我吗?恐怕她的梦中还是只有一个李胜利吧。我穿过第二通道,来到这个完全一样的世界,我知道雨巧和一样。这种同样的经历,让我更加的想念她。 我突然疯狂的吼叫了一声:“雨巧!!!”然后大脑一片混乱,眼前一黑,似乎昏了过去。 我梦见了雨巧,看见了雨巧的眼神,我低低的喃喃的对着她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这一切都是梦一样的,朦朦胧胧,惶惶乎乎。而我只能看到雨巧的眼睛,她的眼睛眨动着,一会不安一会焦急。我就在朦胧中看着她的眼睛,在心中反复的说着我爱你,我很爱你。 而这个梦就清醒了,落在我身上的雨也小了,我抬起头,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打着一把雨伞撑在我的头上。 我用手把自己脸上的雨水抹掉,居然站在我眼前的是雨巧。 她的脸上也似乎挂满了雨水,头发湿淋淋的搭在额头上。 我颤巍巍的说:“雨巧,是你吗?你怎么哭了……” |
二十三、再次响起的声音 雨巧蹲下来,用手把我的打湿的头发拨开,小声地说:“你还活着……” 我伸出手把雨巧拨动我头发的手抓着:“雨巧,是你吧,我没有做梦吧。” 雨巧的手很温暖,那股暖意从我的手上传过来,让我心里也温暖了起来。 雨巧并没有挣脱开我的手,而是让我这样抓着,看着我低低的说:“我爸爸说你死了……”然后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雨巧的脸:“不,我没有死。雨巧,不要哭。” 雨巧把头低下,说:“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把抚摸雨巧的手拿回来,把住雨伞,侧向雨巧的一边,而让雨巧不再淋着雨。 我挺直了身子,心中又升腾起了新的希望,我凝视着雨巧,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雨巧微微把脸侧了一下,说:“我听见你在呼唤我,所以……我……”说到这里雨巧的脸上泛起了一道红晕。我有点把持不住,几乎想一下子把雨巧拉进怀里抱着。她难道听到我不断的说爱她了吗? 雨巧她喜欢我,她一定也是喜欢我的。 我正要使劲地站起来,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旁边,同时传来冰冷冷的话语:“小姐,我们必须要回去了。徐司令知道了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我略一抬头,是我见过的照顾雨巧的那个女战士。 那个女战士已经伸出手来想把雨巧扶起来,同时继续说:“小姐,这个人很危险,走吧。知道他没有死就可以了。” 雨巧嚷嚷道:“我不走,我要和他在一起。”同时又向我靠了过来。 这让我心中又是一阵温暖,如果雨巧这个时候说让我为她去死,我肯定能够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小姐,不行的,不行的。”这个女战士已经使劲地要把雨巧拉起来。 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使不出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伸出手把这个女战士推开,或者把雨巧拉在怀里。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这么做。 雨巧并不是这个女战士的对手,被她拦腰一抱,已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雨巧含糊的喊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并向我伸出了手。 我也把手举起来,想拉住雨巧的手,但是另外一个身影已经跑了过来,是一个男的战士,他把雨巧的手一架,在我本来就可以拉住雨巧的手的时候,雨巧就被他们拖开了。 雨巧拿着的雨伞就掉在了地上。雨巧还是向我喊着:“不要,不要。放开我。” 我突然鼓起勇气,吼道:“你们放开她。”正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头部就被重击了一下,把我砰的一下打倒在地上。我的头如同裂开了一样的疼痛,但是我还是能看到,把我打倒的就是把我和黑狗关起来的那个军官。他不是黑制服,只是徐司令家的警卫队长,这也是我加入第二通道才知道的。 这个军官向我呸了一声:“再动一下我立即要你的命。狗东西!你可真够麻烦的!” 我抱着头,闭上了眼睛,我被这样一击,的确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了。 雨巧的声音也远去了并消失了,但是我最后仍然清楚地听到雨巧在喊着:“我不要走,黎明哥,老公,你在吗?你在吗?……” 不!不是这样!我在雨巧的眼中还是李胜利的一个替身而已,雨巧只是知道李胜利可能回到我身体里,她只是知道我不过是找到李胜利的一个希望而已。 我的心被撕裂开,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如同冰一样的冷。 雨密密的砸在我的脸上,雨巧丢下的那把雨伞在风雨中滚动着,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我又一次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已经有点发白。 我全身冰冷,连骨头都是寒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昏过去了多久,当我昏过去的那一霎那,我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我又清醒了过来。 我慢慢的坐起来,除了头上还是剧烈的疼痛以外,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坐了一会,还是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醒过之后,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雨巧爱的只是李胜利,那我应该帮雨巧找到他。只有这样,我活着才有最后的意义,我才算一个配得上让雨巧爱的男人。为了这个,我也应该再活下去一段时间。 我再次摔倒在一个干燥避风的角落,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来搓动着,我知道我可能经过这番折腾,开始发烧了。我一直身体非常的好,在记忆中几乎都没有生过什么病,最多有些感冒,热水里面泡一下就好了。 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湿淋淋的衣服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让我更加觉得寒冷。 我摸了一下我身上的钱,还都在口袋里,不过我已经没有一号卡了,这些钱是我最后的一点资本。 我四下打望了一下,在街角处似乎有一个洗浴中心的招牌,写着华清池。 我也没有犹豫,挣扎着又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向这个洗浴中心走去。 当我泡到热水中的时候,我的身体才舒展开来。身上的寒意才慢慢的退去了一些,不过我的眼睛胀痛,头也是几根筋一起拉扯一样的疼痛着。 要不是我掏出了两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摊在柜台上,这家洗浴中心也可能不让我进去。人情冷暖啊,在你落魄的时候,除了兄弟朋友会帮助你,其他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管用的还是钱而已。但是,我所有的兄弟朋友,包括我的家人都死了。黑狗我也不愿意再见到他,以免他也遭到不幸。 我如同死人一样泡在热水中,半天才觉得恢复了一点,我不断的问自己李胜利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他。我不知道李胜利的长相,连口音我也不知道,多高多胖也都是统统不清楚,我能到哪里找到他?连李胜利在我脑海中的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不过我只知道一条,李胜利是被深井抓住了,应该在深井的控制之下。那么,难道我要去找深井吗?找到深井才能找到李胜利吗?好像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了。不过到哪里去找深井? 我回忆着和李胜利相处的一幕幕,深井似乎并不是我想找到就能找到的。不过在我听到一个店里面的伙计吆喝着什么地图放哪里了,我才把那个我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信封里面的地图想起来,是那张剪成长方形,中间有一个湖,湖中间画着一个圆圈的地图。而且,我还记得,李胜利说这里是叫一个什么海的地方。 这个叫什么海的地方的中间,也许就是找到深井的突破口。 我反正也无所谓了,只要能找到李胜利,告诉他雨巧在找他,在等他,甚至能够让李胜利和雨巧见上一面,让我被深井抓到做小白鼠也好,被A大队抓到关起来做人体实验也好,还是被第二通道杀掉也好,我觉得都值了。 做为我这样一个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生命的男人,如果还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成最后一件事情再去死,也就死得其所了。 我从水池中爬起来,打算最后去冲洗一下,刚把身子从池子中撑起来,脚迈上去,就听到脑袋中传出一个声音:“谢谢你,赵成!” |
这种熟悉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的袭来,以至于我身子一软,咚的一下重重的砸倒在热水池中。 我从水池中爬起来,站在水池中央,脑中大吼着:“你他妈的是谁???” 那脑中的声音慢慢的说:“我是李胜利。” 我操!!我根本不相信这个时候李胜利居然会回来,我在大脑中咒骂着,同时用手拍打着水面:“孙子!你玩我啊,你说你是李胜利就是李胜利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说:“我就是李胜利。” 我还是在脑中怒骂着:“孙子!你他妈的有毛病啊,说来就来啊!我这里是啥啊?妓院?你这个贱货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给我滚蛋!” 那个声音说:“你爱上雨巧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狂躁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居然又慢慢的坐在水中,平静了下来。 我想:“是的,我爱她。我很爱她。怎么着吧!” 李胜利说:“你不能爱她。因为我爱她。” 我想:“凭什么!你能爱,我就不能爱?王八蛋,就算你知道我想什么,我他妈的想怎么样你管得着嘛?” 李胜利说:“我的确管不着。不过,你不能爱她。” 我一下子怒火又腾腾的燃烧起来,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李胜利的王八蛋,如果他不存在,雨巧一定会爱上我的,这个畜牲怎么不去死?居然回来说我不能爱雨巧?凭什么??!!老子就要爱雨巧!!老子就是想把雨巧从你这个不知道躺在哪个阴沟里面的臭虫身边夺回来。我可以为雨巧去死,但是我绝对不是为了李胜利,我是想雨巧快乐幸福,绝对也和你李胜利无关!如果不是雨巧这么爱你这个王八蛋,我绝对不会去找你!!我希望你死!!不过,雨巧一定会非常的伤心的……但是,你这个鬼东西又回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一感觉到雨巧可能喜欢我了就滚回来了? 我在大脑中歇斯底里的咒骂着:“李胜利,你给我滚出我的身体!” 李胜利说:“我在这里并不妨碍你,而是能帮到你!” 我脑中怒骂着:“不需要!老子说把你这个阴沟中的臭虫翻出来,只是想让雨巧开心。老子根本不需要你!” 然后我一拳砸在池子的瓷砖上,打的骨头如同断裂开来一样疼痛。 我脑中狂叫着:“疼吧!嗯!我知道你也能感觉到疼痛!受不了吧?啊?告诉你,我受的了!老子以前天天打架,这点疼我都没有感觉。滚不滚?嗯?滚不滚?” 我又转过身,使劲地用头磕着池子边,顿时我脑门上也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我恨啊!这不只是想让李胜利走,而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而那个情敌却站在我身边嘲笑我的感觉一样,是那种吃醋和愤怒到了极点。 我用头咚咚的砸着池子,以至于服务生都赶紧跑过来围着我,但是也不敢动弹我。 我停下来,对李胜利吼道:“疼吗?疼吗?我一点都不疼!” 李胜利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还在。 这个时候一个可能是胆子比较大的服务生说话了:“先生,您别这样。您什么事情想不开值得这样啊。” 我满脸是血的看着这几个服务生,居然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老婆跟人跑了,我心情不好。你们费心了。” 那个说话的服务生赶紧的说:“先生,您流了好多血。能包扎一下吗?别吓到其他的客人了。” 我从水中爬出来,说道:“好的。” 我的确是失态了,浴室是个公众的地方,我这样做任何人都会觉得我神经有问题。 既然李胜利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这样胡闹,顺从的听服务员的安排,将自己脑门上的几个砸出来的伤口用创可贴包扎起来。 这些人送瘟神一样,连钱都不要我的,还送给我一套衣服,让我赶紧的走。 不过,我知道我是直接付了200元的,这些人还不至于做亏本的生意。 从洗浴中心出来,天已经大亮了。 因为泡了个热水澡,加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除了头还在剧烈的疼痛以外,身上总算有了点劲。 在街上晃了几步,就钻进一个小早点摊的角落,一屁股坐了下来,叫了碗馄饨。就又开始叫这个李胜利。 我在脑中喊了好几声,李胜利才说话:“赵成,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我苦笑了一下,想:“是的,我现在知道是没有什么用了,对你这种阴沟中的臭虫,我自己折腾自己你也没有什么反应。” 李胜利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想:“我们还能是朋友吗?我们是情敌。不过,你赢了!” 李胜利说:“如果没有雨巧,我们是朋友吗?” 我想:“可能会是的,毕竟我曾经认为你是我的人格分裂。而且,我也曾经非常的信任你。” 李胜利说:“那你会改变寻找我的念头吗?” 我想:“不会的,我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寻找你的念头在支撑,我根本不想继续活下去,不过,我是为了雨巧,不是为了你。” 李胜利说:“谢谢你。” 我脑袋一片乱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李胜利的突然出现的确给了我当头一棒,却让我的希望又增多了一点,我是有可能真的找到李胜利,而让雨巧幸福的。 于是,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脑中想:“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李胜利说:“我回来很久了,不过,我一直不能和你说话而已。” 我想:“什么时候?” 李胜利说:“当你从印度洋回来以后,我就回来了。” 我想:“什么,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王八蛋,怪不得我那段时间噩梦不断,原来是你这王八蛋搞的鬼!!” 李胜利说:“是的。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想:“那你怎么又能说话了?” 李胜利说:“因为雨巧,而且你的意识在雨巧出现的时候和我合拍了。就是这样。” 我想:“你上次不是走了吗?” 李胜利说:“是的,我上次被发现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而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赵成。” 我想:“那你这个孙子是谁?” 李胜利说:“我还是那个李胜利。不过……” |
很奇怪的感觉,这次的李胜利说话似乎是在和我对话一样了,他反应的速度很快,而且好像他说的也并不就是他想的,而是他也如同说话一样说出来,并不是他真正的内心思想。说道不过这个词的时候居然有些停顿。 李胜利接着说:“不过……如同你认为的,我不是以前的那个状态在和你说话了。我说的并不是我想的,但是我还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那你是不是李胜利我很怀疑!” 李胜利说:“你没有必要怀疑,因为……” 他说道这里,突然一股强烈的感情涌入了我的思维中,是一种非常浓烈的对雨巧的爱,以及悲伤的感情,这种感情涌上来我也马上感受到了,甚至眼圈一下子就发红,鼻子发酸。 李胜利说:“感受到了吗?” 我心中一惊,想道:“怎么,这是你的感情!为什么传达给我!” 李胜利说:“现在你知道我就是李胜利了吧。” 我想:“你变了,以前你是没有感情传达给我的。” 李胜利说:“因为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我能够很容易的这样做。” 我想:“你不怕再被收回去吗?” 李胜利居然笑了,我知道他笑了,这种感觉和以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李胜利说:“这次不会的。” 我还正要想,李胜利已经打断了我的思想,这种打断是非常生硬的,也不象以前我天马行空的乱想,李胜利跟着我,而是李胜利能够直接打断我的思维,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你应该在今天晚上去那个地图上的地方。我在你脑中,你只要喊我,我就会出来。” 我立即想到:“你要去哪里?” 但是,我知道李胜利的思维一下子消散在我大脑中的某处,只能感觉到一个小小的亮点存在于大脑中,这就是李胜利。 我坐在那里面发了半天的呆,这个又是朋友又是情敌的叫李胜利的男人,我对他的判断也完全的混乱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决定必须到那个地图上的位置去。 我那碗馄饨也没有吃上一口,因为我根本没有胃口。 我站起身,想买单走人,但是一摸身上,这已经不是我穿进洗浴中心的衣服了,而是别人送给我的烂糟糟的服务生穿的衣服。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有了,我居然忘了这些!都是李胜利闹的! 我用手拍着自己的衣服,傻呆呆的站着。 老板娘也笑咪咪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可能要说:“一共1块5毛。” 这个身无分文的问题才真的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二十四、按照红线的指示 我头脑中闪出上百个我曾经当混混的时候赖账的做法,但是都觉得不合适,于是我打算还是直接告诉这个老板娘我身上没有钱,下次一定还给她。 正当我要开口说,这个老板娘居然走过来先说话了:“哦,小伙子,有人帮你付过了。” 我啊了一声,本来想问谁帮我付的,但是忍住了,只是含混的说了声:“啊,好的,谢谢啦。”然后就忙不迭的走出这家小饭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谢谢谁,反正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好。 我刚迈出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回头问这个老板娘:“老板,请问一下,北京有个叫什么海的地方吗?” 尽管罗罗嗦嗦的我讲了半天,根据我对地图的回忆,还是得到了老板娘比较肯定的答复:“那个地方应该叫后海。离这里不远。”然后讲了一大堆我该如何如何的走,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也没有记住。最后只好做了一个手势往哪边,老板娘就笑盈盈的一指,我就匆匆忙忙的向老板娘指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本来想回到浴室把我的衣服里的钱和身份证拿回来的,后来怎么想也觉得没有必要了,这些事情想着就麻烦的要命。既然都这样了,还去拿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赶紧的走吧。 走不了多远,我就傻呆呆的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发愣了,应该怎么走我完全就搞不清楚了。 我脑中喊了好几声李胜利,但是李胜利并没有回答我。我想反正我知道地名了,干脆问一问人吧。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我只听到身后啪的一声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身边并没有什么人,而地上居然在我脚边躺着一份地图。我来回四处打量了一下,尽管身边是人来人往的,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把地图捡起来,轻轻地哎了一声,把地图捏在手中四处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地图仿佛就是从天而降的一样,没有人多看我一眼。 我拿着地图,靠到路边的墙根下,把这个地图小心的打开了。 刚打开两折,就看到两张崭新的100元人民币呈现在我面前,我心中一惊,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立即把这200元钱抓起来装入口袋。 再打开,我就看到北京市地图的全貌了,在地图上,有一条很刺眼的细细的红线从一个地方开始打了个X,一直弯弯曲曲的延伸到一个湖边,在湖边打了个0。 而我也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我所处的位置,这个红线的起点,就是打X的位置,居然就是我站立的地方。 看来,这条红线是要指导我怎么到这个叫后海的地方去的。 我猜测这可能是深井的人干的,从李胜利出现以后,深井也突然出现了吗?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法很像深井的风格,但是既然深井也想我找到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露面,把我抓走不就得了,何必搞的像生怕其他人知道一样?难道他们也担心又被A大队盯上吗? 但是我又困惑起来,为什么李胜利也让我去这个地方,而且李胜利让我去,我就真的能够得到帮助?那么李胜利现在到底和深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李胜利也和我一样,加入了深井? 我按照地图的指示行走着,这个地图指示的路径并不都是大道,有的地方是小胡同和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还好这张地图指示的很清楚,寻找起来并不费劲。 这样按照地图走了2个多小时,正在我低头看地图的时候,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我哎呀一声被撞了个趔趄,手上的地图也被他撞掉在了地上。我正想发火,这个人就冲我微微一笑,到让我一下子发不起火来,他这个笑容似乎有什么含义。这个人连连说着对不起,就快步的走开了。 我心里骂着这个鬼东西走路不长眼睛,把地图拿起来,往上面一看,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刚才的红线居然变化了,我清楚地记得红线大概的形状,但是这次拿起来,却是完全不同的,路线发生了变化。原来的起点改变了,后面的线路也改变了,很明显,新的起点是我目前站立的地方。 我立即转过头,刚才那个人已经无影无踪了。我没有喊叫,也没有到处张望,甚至连表情都克制住不惊慌。我以前在南海也经历过类似这样的突然路线变更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时候你是不能弄得惊慌失措的,反而会带来被动。不过,这种直接在地图上变化路线的情况,还真是觉得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于是,我笑了笑。按照新的红线的方式走了下去。 一路上这种情况又发生了两次,让我觉得挺有趣的。总是一个人快步的靠近我,有意无意的和我撞一下,用身体去触碰我手中的地图,再打开地图,红线就变化了。一次是指示我回头走,一次是让我突然横穿大马路。我都照着做了,这个红线好像是在指示我躲避什么,每次要躲避什么之前,就会有一个人跑出来和我接触一下,不过自然到只是街头和人擦肩而过发生的触碰。 这种有趣的行程让我到走起来不觉得吃力,好像是在做一个什么游戏似的。而且身体也慢慢的舒服了一点,发烧的感觉也不是特别明显了,于是就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这个时间也应该接近中午了,我看了看地图,我已经离开我最开始获得地图的那个地方已经很远了,但是离终点那个0处的距离却并没有拉近。我回忆了一下我走的路程,并没有什么重复,但是弯弯曲曲的绕来绕去的,方向忽南忽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可以遵循。 我摸了下兜里的200元钱,还好,钱还在,应该可以让我吃上一顿。于是我在路边上的一家不是很大的饭店停了下来,走进去要了一碗招牌牛肉面。快速的吃完,叫伙计结帐。 一个女服务员很麻利的接过我手上崭新的100元,将手按在桌子上,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说没有。然后这个女服务员就哦了一声,去找钱去了。等我起身离开这家店,再次打开地图的时候,我发现红线的指示又变了。什么时候变得?我心中一阵纳闷,好像没有人接触过我啊,只有那个女服务员,不过那个女孩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进城打工的女孩子,怎么,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回忆了一下,我的地图是放在桌子的里面的,但是这个桌子有金属的镶边,那个女服务员把手按在桌子的边上,就是靠这个就把地图中的红线改过来了? 而且,我注意到这个女服务员,应该并不是临时出现在这家店里面的,而是很娴熟的样子,那个状态至少在这家店干了好几月才能这样,如果这个女服务员也是深井安排的,难道他们几个月前就预见到我要在这家店吃中饭吗?我也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但是我只能看到5分钟以后的事情,我觉得这么长时间的预见能力,好像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我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毫不熟悉,前方将出现什么景物也是不清楚,我必须要看到一个具体的景物,或者想像到一个真实的人物或者场景,我的预测未来的能力才能启动。目前这种在陌生的城市里面游荡的状态,我的预见能力恐怕毫无用武之力。 我放慢了自己走路的速度,很严肃的叫着李胜利,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好像我只能继续按照红线的指示走下去,我本来很想预测一下李胜利,就如同我预测雨巧一样,但是我一定神,知道李胜利在我大脑中是没有具体的形象的,这样是根本无法预测他的。 中午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一个人又上来撞了我一下,我对此很敏感,只要我的地图被人触碰过,我都会很注意的退到一边,打开地图来看。果然,地图又变化了,这次是围绕一个大厦要转好几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既然要求我这样,我也就照着做了。其实我很想尝试着不这么做,但是又担心如同这条线索断了以后,我可能又找不到深井了,所以尽 |
中午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一个人又上来撞了我一下,我对此很敏感,只要我的地图被人触碰过,我都会很注意的退到一边,打开地图来看。果然,地图又变化了,这次是围绕一个大厦要转好几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既然要求我这样,我也就照着做了。其实我很想尝试着不这么做,但是又担心如同这条线索断了以后,我可能又找不到深井了,所以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很遵守红线上指示的规则来行事。 这栋大厦是一个写字楼,看上去显得很高档,在地图上也有明显的标注。莫名其妙的按要求转了三圈,我才离开这栋大厦继续往前走去。只能说不可思议,无法想象吧,也没有什么解释为什么一定要我这么做而已。 就这样又一直走到了晚上,下午路线又变更了几次。到晚上的时候,我离那个0点已经越来越近了。我还是就近吃了个晚饭,稍微休息了一下,才又出发了。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很快就接近了0点不远的地方,天已经全黑了。我借着去小卖部买水的时候问了一下买东西的几点了,买东西的告诉我8点50了。 这里应该就是后海,果然是如同地图描述的,是一个不算太大的人工湖。这里显得非常的热闹,在马路边有扭秧歌的,有跳健身舞的,也有很多老外和三三两两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走来走去。我抬头一看,路口有一个仿制的门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莲花池。 我从这里穿过,按照地图上线路的要求,往里面走去。因为这里远远的望过去人就很多,所以我提前就着亮记忆了一下线路的指示。 当走进这里,我发现这里应该是一条酒吧街。很多穿着艳丽的女人和时尚的年轻人在这里穿梭不停,我穿着如同桑拿服务员一样的衣服,又是皱皱巴巴的,在大街上可能的确不显眼,但是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另类了,以至于吸引了不少人鄙夷的目光。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还是按照路线径直的向里走去。走了没有多远,正当我侧脸被一个酒吧里传来的咚咚的猛然响起的鼓声吸引了一下,我就又被撞了一个趔趄。好家伙,这次做的是不是有点明显了,我正在想着。耳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外文的鸟语,我一看,果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老外,看那样子他应该再给一个女老外拍照,后退的过程中撞到我了。 我也没有怎么特别的惊讶,这种看着很正常的碰撞,我今天一天都在经历着,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老外而已。我冲他点点头,笑了笑,往前赶了几步,钻到湖边的围栏那里,又把地图打开了。 这次,地图上居然红线消失了……我仔细的找了找,红线的确消失了,难道是刚才那个老外撞了我一下造成的吗?我回过头看被那个老外撞的地方,那两个老外已经消失了,不过也就10秒钟的时候而已,他们就消失了。 我心中一阵慌乱,完了,线索断了…… |
这个贴回复真的很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点击发表没有反应,好在我也用火狐浏览器。 版主可能把这个帖子的IE回复功能锁住了。 算了,我用火狐更新吧。 ========================================= 二十五、仿佛欢聚一堂 我四下张望着,把这张地图收了起来,没有红线的指引,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凭着记忆到那个终点去,还是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如果按照我的记忆,这个最终的目标就是在这个湖的对岸,我只要绕着这个湖一圈就能够到达。 我思想激烈的冲突着,呆在这里和自己过去的两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中起起伏伏的。我盯着湖中心,不断地在大脑中喊着李胜利,但是李胜利仍然是毫无反应。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是赵先生吗?” 这一叫让我激灵灵的全身打了个抖,尽管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但是这声音却仿佛是我在黑暗的墓地行走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的叫我名字的声音,不毛骨悚然才怪。 我整个人抖了一下,迅速的回头。一个穿戴很整齐的服务生一样的秀气的男生正注视着我,看到我的表情,他居然也吓了一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我们两个人很快就彼此缓过劲来。 我说:“你找谁?” 这个服务生重复了一遍:“你是赵先生吗?” 我犹豫了一下,仍然回到道:“是的。我是。” 这个服务生如释重负一般说:“有位小姐想请你喝一杯。” 我说:“哦?哪个小姐?”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可能是因为我穿戴的实在比他还不如,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丝的鄙夷的神色,于是他强作客气的说:“在我们酒吧里面,您方便吗?” 我在南海的时候,任何社交场所都出席过,给我敬酒的人不少,也有不少美女目的不纯的投怀送抱,这种女生主动邀请我喝一杯,我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我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看着这个服务生,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我想也许是什么安排,去就去吧,于是答应了这个服务生:“哦,好的!请带路。” 我这句话又拿出了我在南海的气势出来,这个服务生也似乎感觉到他其实是狗眼看人低了,我是大有来头,马上神态一转,分外的恭敬起来。在这些场所里面混生计的小屁孩,我见得多了,察言观色还是有一套的。 在这个服务生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一个叫兰莲花的酒吧。 这个酒吧装修的还是比较讲究的,看得出来这家酒吧的老板很是在这个方面上花了心思,大堂里面正有几个外国人在那里弹奏和演唱。用一些形容词就是还比较有小资情调的酒吧。 服务生很客气的把我带到了二楼,二楼灯光昏暗,一侧是大的落地窗户,可以很直接的看到外面的景色。没走几步,这个服务生在窗边一个薄纱曼妙的小隔断停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看到一个头发长长的女子背对着我坐着,我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 这个女子盈盈的一笑,把手伸出来,说:“赵先生,幸会!” 借着窗外的灯光和桌上的蜡烛的摇曳烛火,一个如同清水芙蓉一样的女子向我伸出她的芊芊玉指,同时露出一排很漂亮的牙齿! 我看着这个女子,心中猛的一荡,这样的女子竟有些超凡脱俗的感觉,根本不是我在南海的各大欢场看到的那些女子可以类比的。如果非要形容,我会问她是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她主动把手伸出来,我一下子还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迟迟伸不出手来握住这个女子的手。 这女子看我呆在那里,还是盈盈一笑,说:“赵先生,你好。” 她的声音也是清脆的很,显得真诚和单纯,我回过神来,赶快把手伸出来,轻轻握了她的四根手指一下,立即放开了。居然还让我脸上一阵微烫。 然后躲避了一下这个女子的目光。因为这个女子毫不避讳的牢牢地盯着我的眼睛,一下子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含含糊糊的说:“你好。”心中同时一阵胡思乱想,难道这是个美人计?艳遇?我这样的落魄形态,怎么可能得到这种美人的亲睐?一定有什么问题。不过能载在这样女子的圈套中,倒是也开了眼界。 那女子把手收回来,给我倒了一杯清茶,看得出她已经认定我会来,摆了两副茶具。然后还是牢牢地盯着我,甜甜的说道:“我叫小田。” 我把心中的起伏压制了一下,说:“田小姐,你是否找错人了?” 小田淡淡的一笑,又让我心中一荡,人世间真的有这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吗? 小田说:“不会认错的。” 我说:“有什么事情吗?你怎么认识我?” 正说着,身边几道妒忌的目光就向我射了过来,我余光一看,二楼里我们这里不远的几桌中的几个依照体面地男人都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我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能够得到美人的芳心?这种妒忌的眼光倒让我得意了起来,心中一松,故意把身子往前一倾,看着这个叫小田的美人。就听到身边几声男人低低的叹息。 小田还是盈盈一笑,说:“赵先生不是迷路了吗?” 我哦了一声,也说:“谈不上迷路吧。” 小田说:“如果您还在南海,怎么会迷路呢?” 我心中一痛,如果我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怎么可能听任一根红线的指示这么走下去。不过,我知道,我已经永远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我说:“小田姑娘,我不明白你要和我说什么。” 小田说:“赵先生,你是不是已经对过去的一切都死心了?” 我笑了笑说:“老实的告诉你,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小田甜甜的笑了笑:“赵先生,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
面对这种女子,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如果不是因为雨巧,我可能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 我淡淡的说:“对于已经不想活下去的人,还有什么必要说假话呢?” 小田说:“赵先生,如果你能够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说:“忘掉一切?小田姑娘,你说的很容易,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小田说:“如果呢?”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如果有这种可能,我想知道我能够选择什么?” 小田又笑了:“赵先生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吧。” 我说:“是的。” 小田说:“好的,赵先生,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我一听到他,马上脑海中泛起无数个人物,于是追问道:“他是谁?” 小田说:“你认识的一个人,而且,你们很快会见面。” 我接过嘴去:“李胜利?” 小田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说出一句我瞠目结舌的话:“你喜欢我吗?” 我顿时哑然,这样的女子我不喜欢是假的,但是我喜欢尽管是喜欢,却没有那种对雨巧的感觉,我对雨巧是爱,对小田,有一种尊敬和喜欢,甚至也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肉欲。我承认当我听到小田问我是否喜欢她的时候,脑海中涌现的第一个画面是我把她脱个精光,在床上恣意的蹂躏,看看这个仙女一样的女人是否也有淫荡的一面。 所以我思索了一下,居然有了生理反应,回答小田:“喜欢只是喜欢。” 小田说:“你是说你不会爱上我?” 我说:“是的,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女人。没有其他女人的位置。” 小田笑了笑,把她的头发轻轻的抚弄了一下,说:“好的,我明白了。” 然后,小田从身边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的写着深红色的字,我默默的读着:赵成,我们是深井,但又不是深井。在今天,湖中心会升起一个管道,请进去,不要犹豫,因为时间提前了。在那里,你会见到你想见到的人和不想见到的人。从进入这个管道,你将不再是赵成。我们会保护你进入这个管道。你可以不来,这样我们也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中。如果你决定来,请把这张卡片还给小田;如果不来,请将这张卡片收藏起来,我们会安排你离开这里。 我看完,抬起头看了看小田,小田说:“决定了吗?” 我点点头,把卡片递给小田,小田把卡片接过,我亲眼看到那张卡片在小田触碰的一刹那,所有的红色的文字迅速的消退了,变成了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 小田说:“赵先生,走吧。” 我说:“怎么走?” 小田说:“你下楼就知道了。” 我站起来,突然觉得二楼安静到了极点,并且非常的诡异。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灯光还在亮着,什么声音都没有,坐在那里的几个人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一个人正在望向我这边,但是目光凝固了。 我回头看了看小田,小田冲我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只好迅速的向楼下走去,楼梯上正有一个女服务员,拿着两个装着饮料的玻璃杯子正向上爬,但是也凝固在那里,表情显得非常的自然。 我咚咚的快步下楼,打量了这个女服务员几眼,她如同蜡人一样呆呆的保持着向上走的姿势,玻璃杯子中的水还在我下楼的震动下微微的摇晃着。 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一下楼就冲出了这个酒吧。 这个世界凝固了。 但是有声音传过来,是一些酒吧播放出来的音乐,所有的人保持着一个状态凝固在大街上,并有几个人保持着古怪的姿势摔倒在地,脸上的表情居然还是在说话一样,望向一边。 这个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活动着的,这种情景让人觉得疯狂!仿佛时间停止了,只有我存在于这个静止的时间中,但是从淡淡传过来的音乐中,我又知道时间并没有停止,只是所有的人都停止了。 我的大脑中的一根神经一样的东西咚咚的跳动着,拉扯着我的大脑异常的难受。 我想喊叫,但是喊不出来,我快速的走了几步,这种所有人都静止的感觉让人心脏好像也不跳动了,我觉得我真的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而我可能就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疯了!我当时给我自己的判断就是我疯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小田,根本就不象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我甚至觉得我刚才见到小田只是我一个诡异的噩梦而已。 而一支手,突然把我抓住,拉向了一边。 我嚎叫了一声,奋力的想挣脱开,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紧张,马上就好了。” 我侧过脸一看,是一个留着平头,眼光如同鹰一样锐利的男人。 他继续说:“我是老鹰。”同时,手上加力,没有让我甩开他。 他把我几步拉向了一个阴暗处,说:“请镇定。”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又苏醒了,酒吧里歌手的演唱又猛地传来出来,大街上的人群也移动了起来,放佛暂停的录像又开始播放了一般。 不过,几个摔倒的人,还是满脸困惑的爬了起来,挺不好意思地和同伴叨咕了几句。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这个叫老鹰的男人说:“赵先生,以后会有人给你解释这一切。现在,请跟我来。” 刚才的那一切实在太过诡异,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思维能够解释这一切,所以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被老鹰拉着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老鹰松开了我的手,提醒我跟着他。 我们走出了这个热闹的灯火通明的街道,从一个大门绕道了一条比较黑暗的小路上,仍然马不停蹄的向前走着。 正走着,从路边的阴暗处闪出了几个人,挡在了我们前面。 我想糟糕,可能是来者不善。老鹰也停住了脚步。 老鹰冷冷的说:“B2、B3、B4、C1,你们是想阻止我吗?”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笑了起来:“老鹰,我们只是来看看而已。” 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也说:“如果要阻止,我们早就阻止了。” 老鹰没有说话,又往前走去,我也只好跟着老鹰,我知道这些人应该是A大队下属的B大队和C大队的人。 老鹰从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走过,那个男人我以前是见过的,在用我做人质交换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老鹰,我们下次会再见面的。” 老鹰头也没有回,说:“老虎,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阴暗处飘出来:“我也很期待。”同时一个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老鹰说:“土大夫,时间不会很长的。”然后带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
我也没有敢回头,这些人的目光牢牢地盯在我的背上,让我觉得寒冷。 随后的道路上,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们扫过来,有各种不同感觉的,但是都是一略而过,绝不停留。 老鹰有时候会冲着目光的方向点点头,有时候又会眼中闪出寒光。 当走到一个桥上的时候,前面靠着栏杆的几个人慢慢的转过身来,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中。 是徐司令,温希儿和另外两个陌生人。 老鹰并没有停步,而是带着我从徐司令身边擦身而过。 徐司令好像并不是在对我们说话:“小赵,天气很不错啊,适合长途旅行。” 我余光打量了一下徐司令,他居然在笑。 温希儿的甜腻腻的声音也从我身后传来:“可别没有良心哦,记得回来看看啊。” 走下了桥,刚一转弯,我立即被一个身影吸引了过去,在远远的街角,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淡黄色的灯光下看着我,身边还陪着两个人。 我知道那是雨巧,她并没有走过来,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站立着,目光暖暖的看着我。 我很想冲过去抱住雨巧,告诉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克制住了,一路走来,好像是一出人生的戏剧一样,我应该把我自己的脚色演完,不要再多生枝节。 很快,雨巧的身影也消失在我的目光中。 这似乎是一种诀别,我好像在告别一切。 在路边的黑暗中,也从一辆车里有目光望出来,我知道,那可能就是A1或者A2。 老鹰一直在催促着我跟紧点,最后我甚至都小跑了起来。 直到终于停了下来,我能看到,在湖边上,停着一只小船。 老鹰指示我从栏杆上翻过去,跳到小船上,小船上有两支准备好的船桨,然后老鹰说:“划到中间。” 我听话的把船划动了起来,但是我觉得我好像还有点遗憾,于是又向岸上张望了一下。 黑狗没有出现,我以为黑狗也会出现,看来,黑狗是不会来的,因为黑狗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我划出几米之厚,我听到岸上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成哥!” 我抬起头,在老鹰的身边,黑狗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的眼泪一下子忍受不住地流了出来,不仅是我看到了黑狗,而是,我才发现,我原来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黑狗喊了一声:“成哥,原谅我!” 老鹰拉了拉黑狗,黑狗把头低下。不再看我了。 我心中并没有责怪黑狗,我只是默念着:“再见,再见……” 逐渐的,老鹰和黑狗的身影也消失了。而我就在这个湖的中间。 轻轻的一阵水响,一个漆黑的管道从水中升了起来,离我很近。 我把船划过去,靠近这个管道,往里面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 我再也没有什么犹豫,头朝下向里面跳了进去…… |
二十六、我到底是谁? 一片漆黑,管道里面湿乎乎的,我头朝下顺着管道滑动了一下,半个身体就埋在了水里。 居然是有底的,我整个头泡在水里,使劲用手撑着管道,想让自己的头提出水面。 但是失败了,这个管道是如此的狭窄,我根本没有力量让我转身甚至伸出手臂。 我心中惨笑一下,不会我就这样狼狈的淹死了吧,这个死法也太不光彩了。 怪不得这么多人最后出现了,原来是目送我去死的! 很快我就憋不住了,水从我鼻子里倒灌进来,我噗吐噗吐的喷着气泡,脑子里就一句话:“奶奶的,我不甘心!” 我哇的一下喝下一口带着污泥的臭水,肺部剧烈的难受起来。我要死了…… 而就在我吞下这口臭水的时候,我的头顶忽然一松,整个底部裂开了。我就哗的一下合着这些污水掉了下去。 这居然是一个滑道,我猛烈的咳嗽着,同时身体翻来倒去的在管道中高速的滑动着。等稍微清醒点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一条光滑无比,但是毫无光亮的金属管道中快速的向下滑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并且还伴随着激烈的转弯,几乎让我的心脏都在离心力的牵引下从身体里跳出来。 几次这样高速的滑动后,我逐渐有些适应了这种高速的运动,也平静了下来。微微抬起头看去,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我和管道摩擦发出的嗡嗡声。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不知道目标的滑动下去,我只是觉得我特别的无助和悲伤,我个人的力量是如此之小,在这些伟大到恐怖的工程面前,你的能量只能被无情的吸走,而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不知道滑动了多久,以致于自己知道在飞速的滑动,但是没有了快速滑动的感觉。甚至,有些微微的倦意,可能是一路上都是神经高度的紧张。 和第二通道不断的修建不同大小的通道一样,这个管道也是不合逻辑的产物。有的地方是螺旋形的,一圈圈的前进,我就如同过山车一样一会正过来一会倒过去。 我想,万一这是个没有终点的管道呢?我是不是将永远在这条管道中滑动下去? 不过,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大概经历了数个小时的滑动,终于几个起伏和转弯,我的速度降低了下来,而且,开始有些微微的光折射在管道中,使管道有了一丝丝的光亮。 而管道也正在逐渐的变得粗大,在又转了一个弯以后,有很强烈的光射了进来,让我觉得有些刺眼,所幸很快就适应了。管道在光的照耀下也发射出灰色金属的光芒,现在管道已经很大了,足足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并且,还在不断的变大。 这种感觉就像你从一个大喇叭里面滚出来。 又两个起伏之后,我的速度已经降到我几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滑落。 而我也终于从管道中掉落出来,摔在一堆软软的垫子上面。从飞速移动到静止,我一摔在垫子上就觉得头昏眼花,勉强爬起来,但是脚下发软,根本站立不住。而且,头昏到眼前的一切都是旋转和朦朦胧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断的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我觉得如果我躺在那里静止不动,可能会更糟糕。 我从垫子上摔下来,头碰上了坚硬的冰冷的金属地板,这反而让我觉得好受了一点。 而我也听到了几个脚步声向我走来,我甩了甩头,定了定神。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垫子坐着。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之高简直望不到尽头,而我就在山洞的一侧的角落上。几个穿这蓝色制服的人正微笑的看着我,显得分外的亲切。 而他们身后不远,也是人来人往,穿流不息。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身后不远,是飘浮在地板上的几个巨大的淡黄的鸭蛋一样的慢慢旋转的东西,这种东西我在逃到北京的路上见到过,不过更加巨型,似乎就是巨型的太岁。 整个山洞的地面上是一种暗灰色的金属地板,地上划着好多古怪的线路,再往远处望,这个山洞的大厅中停着不少这样巨型的太岁,不少穿着蓝制服的人在这些巨型太岁的周围转来转去,不时在旁边的孤零零的机器上操作着什么。而山洞的墙壁,也是一种深绿色的东西覆盖着,一直延伸到山洞顶部。 我一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全干了,这种高速的运动仿佛甩干机一样,早就把我身上的水分甩去了。 一个穿着蓝制服的人走上前来,对我微微一笑,说:“赵先生,你好。” 我扶着这个垫子,也没有看他,只是喃喃到处张望着说:“这是哪里?嗯?” 这个蓝制服说:“这里是神山3局中国区的总部。我叫赵四民。 我哦了一声,才仔细的打量一下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穿这蓝色的制服,在胸前有一个标志,是一个红色的火焰,也是我曾经见过的。看起来都是很和气,一点也没有暴烈之气,这和我向北京逃亡的路上见到的几个深井的人有相似也有不同之处。 我说:“深井?” 张四民说:“对。外届叫我们深井,实际上我们叫神山。” 我又哦了一声,我实在想不到我怎么会到这个古怪的地方。 张四民接着说:“这位是李二田,这位是王十六林。” 那两个被张四民介绍的蓝制服也很客气的向我问好。 我蹦出一句话:“李胜利呢?” 张四民笑了笑,说:“跟我们来好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好像很久以来,我都是跟着谁来,跟着谁去,现在又叫我跟着他们,所以我吼道:“少JB给我玩些花招!叫李胜利出来!” 那三个人也不生气,那个叫李二田的说:“李胜利一直都在。” 我骂道:“放屁!”同时脑袋里喊道,李胜利,你给我滚出来。 这三个人也不说话,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刚在大脑中骂完,就感觉到我大脑中李胜利留下的那个亮点一下子扩散开来。 然后,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在这里。赵成,辛苦你了。你跟他们走吧,就能见到我。” 我脑中马上回骂道:“靠!你现在才出来!你玩够了吧?嗯?这是什么鬼地方?”<;BR>;李胜利说:“你难道不想见到我吗?” 我于是看着这三个笑眯眯的蓝制服说:“你们带路吧。”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还是笑眯眯的说:“赵先生,请跟我们来。” 然后他们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穿过了整个大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不会相信我看到的是真的,每当我经过一个慢慢悬浮着旋转的巨型太岁的时候,这个太岁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而体内好像有个光点也看着我似的。 我一和这个光点对视,就会在脑海中想起嘶嘶的仿佛人说话的声音,弄得我脑袋很涨。我不看这个光点,嘶嘶声就会消失。 整个大厅的地板尽管是金属的,但是人走在上面,好像下面是空的,有些弹性。而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也都友善的向我笑笑,好像与世无争的感觉。这让我又想起那个看着不像这个世界的小田来。 我如同梦游一样跟着他们走过这个巨大的大厅,来到了山洞的墙边。原来墙上是铺着一层好像草垫一样的植物,看着非常的整齐。 张四民示意我站在他们中间,随后张四民和李二田双手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我侧脸一看,他们手上仿佛在肉中有一个红色的火焰一般。他们两人分别在墙在一辉,我正面的整个草垫子就陷进墙里,毫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扇门。 张四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也没有想什么,就径直走了进去。张四民他们就跟在我的后面。传来了轻轻的门关闭的声音。 |
这是一个石头的走廊,如果不仔细看,你真的不会认为这是石头,因为光滑的几乎如同镜面一样,只有一些细微的石纹证明这些是石头。好像这个走廊是整体从石头中切出来一样。走廊的顶上,有些地方是透明的,发出柔和的白光,使整个石廊显得很舒服。 我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张四民则跟着我,也不说话。 走了七八十米,才看到一个新的房间,这次终于不是石头而是金属的了。 我一走进这个房间,门边上站着的两个人就靠过来,同样穿着蓝色的制服。 一个带着眼镜,显得非常斯文的人说道:“赵成,你好啊。我叫冯六德。不过,你可以叫我麦子。” 而另一个人笑了笑,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孙十一立。你也可以叫我山猫。” 他们把我一接过去,后面的张四民他们就退下了。 这些人的名字实在是很难记,都是有编号似的。 所以,我对那个叫麦子的说:“可以见到李胜利了吗?” 麦子笑了笑说:“可以,请跟我来。” 又是跟他们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李胜利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本来我以为到了这里是一场恶战或者地狱一样的恐怖,怎么和想象完全不同,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让我连火都不好发。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跟他们走吧。 又是一通乱糟糟的穿越房间,不断地上上下下的过程,我甚至感觉我是不是回到了第二通道的总部,只是所见的人都是穿着蓝制服罢了。而且,也是如同迷宫一样复杂的要命,显得毫无逻辑。 这种折磨人的路程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我很不耐烦地问道:“到了没有?”<;BR>;那个叫山猫的转过头冲我一笑:“到了。” 于是,我前面打开了一扇门,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正中间,头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金属帽子,而金属帽子上有无数根电缆一样的东西插在上面,越往上越多,以至于整个天花板都是由这些电缆构成的,呈一个漏斗状收缩于这个人的头上的金属帽子。 这个人的身边不远,还坐着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他们并没有注视我,而是在不停摆动着他们面前的一块巨大的屏幕一样的板子。 而坐着的这个人,也是一身白色的制服,正牢牢地注视着我,让我觉得,他就是李胜利! 我脑海中问:“你就是李胜利?”没有回答。 而在这个人的身边,也慢慢的升出了一个椅子。 麦子说:“赵成,请坐。”我也没有问他们这个人是不是李胜利,因为我也一直牢牢地盯着这个人。 我慢慢的走过去,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这个人。慢慢的坐在这个椅子上。 我说:“你是不是李胜利?” 这个人也开口说话了:“赵成,你来了,我就是李胜利。” 这个叫李胜利的人并没有我以前想象中的高大威猛,神采奕奕,相反,他是个看起来非常非常普通的人,如果没有穿着白色的制服和头戴着这个巨大的金属帽子。我最多认为他是一个公司里面比较正常的白领罢了,不过仔细的打量,还是看得出来,他并不丑,属于比较耐看的男人。 我头一歪,说:“你说你是李胜利,就是李胜利了?” 这个人说:“我有必要骗你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连黑狗都骗了我五年,你有什么不能骗的。” 这个人说:“原来如此。不过,我能证明我就是李胜利。” 我正要说,只看到这个人的眼睛一闭,我大脑中立即传来说话的声音:“赵成,我就是李胜利,这样你能相信了吗?” 我很担心这个李胜利又给我灌感情进来,一想到李胜利爱雨巧,雨巧也爱他,我就难受,我说:“好,我知道你是李胜利了。” 李胜利睁开眼睛,说:“你不用勉强,你觉得我不是李胜利,我就不是好了。” 我说:“你是李胜利。” 李胜利说:“也许,我真的不是李胜利。” 我纳了一闷,还有这么说话的?不过,这到让我觉得他就是李胜利了。 我说:“我按你的要求来了。” 李胜利说:“谢谢你愿意为雨巧付出这么多,我很感动。” 我说:“得了,你先把你要说的话说完吧。” 李胜利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觉得我骗了你?” 我的确认为他骗了我,他最开始告诉我他被关在一个丝毫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没有光芒的地方,但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李胜利说:“我没有骗你。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的。” 我说:“哦!天开眼了?那你既然自由了,为什么不去找雨巧?” 李胜利说:“现在还不能。” 我说:“为什么不能?” 李胜利说:“赵成,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样吗?” 我说:“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兴趣。” 李胜利似乎是叹了口气,说:“不过,我还是要讲给你听。” 我说:“你讲吧。” 李胜利的眼睛这才不盯着我,好像迷茫了起来,看着遥远的地方,慢慢的说:“赵成,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也不会这样。” 我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胜利并不搭理我,还是自己说道:“我应该是死过,我绝望了无数次。直到我穿越过那些封锁,来到了你的脑中。我的这种行为,对于深井来说是不敢想象的,我身体里的太岁发生了变异,居然能够通过太岁用自我意识和其他的太岁联系上。而深井是绝对不允许太岁之间进行通讯的。在我和你的联系被发现之后,封锁加强了,但是我仍然能够从封锁中摆脱开,不过,找不到你了。而且,也不能和其他人如同象你一样沟通。我的这种情形每次都被深井发现了,这造成了深井内部的真正的分裂。深井内部一直有一股势力是想让太岁之间彼此能够通讯,不过如果真的这样,深井就可能瓦解,所以上千年来,深井一直在克制着这股势力。 3局的主脑一直就是这种势力的继承者,也就是说,他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太岁了。是他发现并确定了我的这种普通的太岁也能自发的联系到其他太岁,而不是在深井的控制下。深井的3局一直都想反叛,但是时机始终没有成熟,直到我的出现,和你的成熟。如同数百年前第二通道的叛变一样。 不过,第二通道是因为滥用光能力才叛变出深井,而这次3局的反叛将比上次更加严重。同时,3局也和第二通道秘密达成了默契,要共同推翻深井。 我通过能力的加强,将这种合作告诉了所有的人,包括雨巧。所以,你的到来是在A大队,第二通道的注视下离开的。神山被巧妙的瞒住了。 当然,在此之前,深井察觉到了这股反叛的势力可能和第二通道联手了,所以痛下杀手,打算消灭掉第二通道。不过,在印度洋,你的能力居然也被第二通道的四长老激发出来,因为你身上的是王太岁,你能够不需要我这样这样大的能量,就能批量的控制深井的所有的普通太岁,这让深井觉得更加可怕。而你,赵成,从出身就注定是深井的反叛者,这些都是因为你的父亲。” 我听到这里,有点控制不住了,大声地说:“什么,我的父亲!!这个王八蛋!!” 李胜利说:“是的,你父亲就是深井3局的一个主脑,而且他继承了让太岁彼此通讯的任务,所以,从你幼儿的时候,你的身体里就被植入了王太岁,并按照3局的计划在成长着,你的性格和一切都是3局刻意的打造的。这都是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深井的反叛者。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次跨度几十年的计划,连深井都被闷在谷里,只是认为你是一个未来的主脑人选。” |
我脑中一片混乱,难道,我父亲的突然失踪居然是这个原因!! 我骂道:“不可能,我就是我,什么叫我是被深井打造的!” 李胜利说:“不,赵成,你不是你,我才是你。” 我骂道:“放你的狗屁!!” 李胜利说:“真正的你的自我意识,在你被植入王太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替换了,你现在的自我意识是一个以前深井3局主脑的复制品,你父亲给你起的赵雅君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主脑的名字。而被替换掉的你的自我意识,现在在我这里。” 我吼道:“那我是谁?我就是我!我不是什么赵雅君!” 李胜利说:“你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你可能不是本来的自己。自我意识是人类作为高级智慧生物的一个特点,但是这种自我意识的产生并不是进化而来的,而是一次偶然的事件,由太岁这种本不属于地球的生物触发的。所以,所有人类的自我意识从根本上来看都是太岁给予的,这也是你能够和太岁通讯的原因,也是我能够和没有太岁的人通讯的原因。在人类进化到了二千年前,由于大脑的发达和偶然的机会,有人发现了这种通讯方式和太岁的存在,深井也是因此而诞生的。一直以来,深井一直在压制着这种通讯,因为如果通讯在太岁之间进行,人类将消失,取代的是太岁人,只有太岁才有能力充分的使用人类大脑的功能。” 我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我不是太岁!!!”喊到这里我几乎都歇斯底里起来。 难道,我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我一直是这个叫赵雅君的人?那我到哪里去了?那我呢?那我呢????? 李胜利说:“真正的你,已经转移到我这里了。我才是真正的你……而李胜利,他的自我意识被取出了……他的一切的感情和记忆,只是如同物品一样,只是可以让其他人感觉到而已……而我则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个身体里变异的太岁的能力。” 我吼道:“那雨巧呢?雨巧呢?雨巧呢?”我说道这里,泪水潸然而下,我面前的李胜利,只是一个躯壳而已,却拥有我本来的自我意识。 我继续吼道:“我爱雨巧!我爱她!” 李胜利说:“赵成,那只是你的幻觉而已,因为李胜利的自我意识曾经留给你爱上雨巧的幻觉而已,因为李胜利是如此深的爱着雨巧,所以,会给你带来幻觉,让你觉得你也爱上了雨巧!!而你和雨巧身体里都仍然有王太岁……才会让你的幻觉如此的强烈。” 我身子一软,眼一黑,居然从椅子上面摔下来。 我把脸一抱,疯狂的痛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是如此的疼痛。我爱雨巧,不可能只是幻觉!一会功夫,又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胜利怒吼着:“你是我!好!那你为什么承认你是李胜利!” 李胜利似乎又叹了口气:“因为,赵成的自我意识是幼儿时期的模样,所以,我得到了全部的李胜利的记忆、感情、能力,让我可以成为李胜利而已。” 我吼道:“你是个被人操纵的傀儡!你现在根本就不爱雨巧!!!” 李胜利说:“是的,我能够感受到李胜利对雨巧的爱,但是我不爱她……” 我坐在地上,手抓着椅子,咒骂着王八蛋,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李胜利说:“对不起。所有深井的人记忆、感情和自我意识都是通过太岁复制的,只是看被复制了第几遍而已。准确的说,你应该叫赵一君。 我发了疯一样冲上去,紧紧地抓住李胜利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吼道:“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们在玩人!” 我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摔倒在地上…… |
二十七、是结束还是开始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被牢牢地仰面朝天的固定在一张硬硬的床上,头顶上正有个古怪的机器发出淡淡的黄光照耀着我。 我使劲地扭动了一下,丝毫不能活动,全身所有的关节都被套上了金属的硬环,包括我的嘴里也被套上了一个金属环,让我不能合上嘴。 似乎全身能动的只有我的眼珠。 我唔唔的喊叫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脑海中也无数个想法涌出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李胜利以前描述的场景很相似?我完蛋了?我是赵雅君?我不是赵成?但是我现在就是赵成啊?李胜利现在是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爱雨巧是我的幻觉?那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现在的李胜利已经不爱雨巧了?到底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袋中打着结,最后混成了一个我根本无法解开的结。 我又使劲地挣扎了几下,嗓子里怒吼着发出唔唔唔唔的声音,但是毫无作用。 周围也没有声音,安静到我能够听见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咚咚的心跳。 这个感觉很糟糕,是使人疯狂的糟糕。 我又想起李胜利曾经说的,他一直被固定在一个地方,不过他更可怜,他连看都看不到。 我就保持着这个状态好几个小时,最后我彻底的绝望了,如果没有人来解救我,我看到是一辈子只能这样呆下去了,想死都死不了。 我只后悔为什么我离开黑狗的时候没有直接跳楼或者撞车撞死,搞成这样不生不死的,什么找到李胜利让雨巧幸福,现在看来统统都是狗屁一样。一个人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死,我想也没有多少人会这样去想了吧。不过,我的脑海中还是不断地充斥着雨巧雨巧雨巧,我希望她从天而降,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 我的意识开始有点恍惚起来,这种折磨很难让人继续保持清醒。 不过,就在我意识恍惚之后不久,我就听到了脚步声。这让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管他是敌是友,我只想求他们杀了我,让我死。 应该是三个人走近了我,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制服。 一个人说道:“1、2、3、4段已经都封闭了,5段X波正常,可以取出了。” 另一个人说:“好的,把他原态的记录做转化。” 又一个人说:“还是小心一点,先做波分解吧,按C\D\G顺序段转化。”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说:“全隔绝吗?” 最后说话的说:“全隔绝。” 一个人低下头看了看我,我看着他的样子,还是笑盈盈的。于是我又拼命的唔唔唔唔的乱动了起来。 这个人在我额头上涂了一层凉乎乎的东西,然后说:“赵先生,请你忍耐一下。会有一些痛苦,但是一会就会好的。” 说完了以后,这个人和另一个人开始在我头上的机器不断的摆弄着什么。 然后一个人说:“开始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我很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然后就听到一个人从椅子上起来的声音,稳稳的向我走了过来。 这三个人显得很恭敬的退开了一步。 这个人好像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坐着,并不是那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的。 这个人走到我身边,低下头看着我。 他的脸就一下子凝固在我的脑海中,他,他居然是我那个该死的爸爸!!!这张脸我永远都不会忘,从他失踪之后,这张脸已经刻在了我的大脑中,我绝对不会认错,他就是我爸爸!! 我眼睛立即瞪圆了,几乎眼球都能冲出我的眼眶,我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发出巨大的唔唔唔唔唔的声音。这个混蛋,如果我能动,我一定首先掐死他! 父亲看到了我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下,也说不出什么含义。 我的床边似乎升起了一个椅子,父亲坐在这个椅子上,我刚好能够看到他的脸。 父亲说:“赵雅君,你真的恨我吗?” 我唔唔唔唔了几声,是的,我恨他,我的人生就是毁在他的手中。 但是,尽管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承认,我看到他的时候,我也很激动,在无数次的咒骂我要杀了他之后,我居然心中一阵高兴。二十五年了啊,我其实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这个该死的父亲,我曾经多么的爱他,多么的崇拜他,而他却离开了我和妈妈。今天,他却出现在这里。 我的脸上的肌肉一软,眼睛一闭,我不能说话,但是我知道我的眼泪就顺着眼角不断的流出来。 我是恨他,但是我觉得我还是爱他,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这么恨他。 父亲说:“一会以后,你将真正的恢复到赵雅君,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但是,我现在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儿子一样说几句话。” 我把眼睛睁开,斜着眼睛看着他。 父亲的表情我并不能看清楚,只听到他的语调是低沉的闷闷的。 父亲说:“是的,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此时此刻,请你原谅我。赵雅君,我知道一会当你恢复之后一定会原谅我,但是,现在,我请求你的原谅。我对这个世界早就死心了,本来你还是我最后一点的留恋之处,但是在你的自我意识被取出,输入了赵雅君的自我意识之后。我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你应该明白,当时的我和你来到这里之前一样,你曾经在这个世界唯一留恋的就是雨巧。不过可怜的孩子,你对雨巧的爱只是一种幻觉啊,只是李胜利留给你的爱情的幻觉而已。你只是一个李胜利爱情的一个替代品,如果你一直觉察不到,你身体里的王太岁会不断地放大你这种幻觉,最后让你根本无法自拔,做出由爱到恨的极端的转变,以至于最后你会杀了雨巧,甚至杀了一切你怀疑爱雨巧的人。所以,你必须恢复成赵雅君本来的记忆,并消除掉你的这些幻觉。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尽管我不是很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想我首先原谅了我父亲,第二,我不想自己杀死雨巧。 父亲站起来,换了一种口气说:“赵雅君,等你回来,你可以选择是否要这段记忆的个人化。另外,神山已经提前启动了最终控制,为了不让我们作为新的世界平衡的组成。” 然后,父亲后退了几步,消失在我的眼光中。 马上,我头上的机器射出一股乳白色的光线,正正的打在我的额头正中间,并迅速的穿入我的大脑。 我全身的肌肉立即就绷得笔直,大脑中什么想法都消失了,整个脑中一片乳白色。 这种难受的感觉,如同我的大脑被一根筷子猛地搅成了稀浆一样的难受。 我唔唔唔唔两声,然后连唔唔声也发不出来了。 我全身的神经好像都拉紧了,开始觉得有一股股的能量从这些神经向我大脑中汇集起来,白色糨糊一样的大脑中就慢慢的涌出一个金色的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好像充满了我的整个大脑一般。 这个东西一会放大一会收缩,一会像是一个实物,一会像是一个虚无的东西,最后又凝聚起来,被乳白色的光线牵引着,从我额头上冒出来似的。这好像是幻觉一般,但是,我的眼睛却能够看到,一个金黄色的鸡蛋一样大小的东西真的从我额头上升了起来。 这个金色黄的蛋从我的额头脱离开,在光线的引导下,升到了半空,开始慢慢旋转了起来。 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好像我的一切都被这个蛋带走了。 头顶上的机器又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线,渐渐的合并到乳白色光线中,并变成了深蓝色。 蓝色的光就注入了这个蛋的体内,而蓝色光芒一进入蛋中,就马上被金黄色的蛋里的光融化了,随着蛋的转动,只是晃动了 |
蓝色的光就注入了这个蛋的体内,而蓝色光芒一进入蛋中,就马上被金黄色的蛋里的光融化了,随着蛋的转动,只是晃动了一下,,就不见了。 我就呆呆的看着这个蛋,什么都不知道,也忘了时间。 蓝色的光消失了,又换成了绿色的光,同样进行着一样的事情。 光芒变了几种,直到最后,金黄色的蛋在空中古怪的翻了一个身,才又向我的额头降下来,慢慢的渗入了我的头中。 这个蛋进入之后,又重复了一会放大,一会收缩,一会实物,一会虚无的过程。 然后我的整个脑子又被搅成了白色的糨糊,但是慢慢的凝固了起来。 白色的光芒褪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是那么的自然,是本来就应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我似乎已经遗失了很多很多年了。 我身上所有的环都一松,啪的打开了。 我从床上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父亲,说:“赵二林,辛苦你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赵二林走过来,说:“作为赵成的那段记忆怎么处理?”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先留着,这段记忆我想先自己研究一下。” 我,叫赵雅君。我终于回来了。 |
冒死记录第二部《深井》至此完全结束。 马上要展开的,是这个叫赵雅君的人的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 人性的丑恶,几乎都暴露出来。 而赵雅君,是一切事情的起源,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李胜利、赵成其实都是赵雅君人格的另外一面,所有的我,都是赵雅君,只是大家都忘了这个名字,那些记忆。 就好象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你,你是谁? |
一、动荡岁月 屋外嘈杂的吵闹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知道不对劲,估计是87的造反派又打过来了。我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这几天的武斗让我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我一下地把鞋蹬上,房门就被推开了,赵德民气喘吁吁的说:“雅君,87的人打过来了。快!”我不加思索的把放在床边的半自动步枪拿在手上,喊道:“走!”和赵德民一起冲出了房间。 屋外面都是我们保林派的红卫兵跑来跑去,几个队长站在马路边上吼着,前进大队的全部去前门,红门大队的全部去后门守着!! 我是前进大队的,和赵德民端着枪就向前门跑去。 没跑几步,旁边不远处就爆炸了,应该是一个榴弹炮打了进来,正中了一个厂房。赵德民高叫一声:“妈妈的,龟儿子们用小炮了!” 厂子的前门就在不远处,枪声已经越来越密集,整个前门都好像被映红了。 几个战友正鲜血淋淋的躺在马路边上,两个女战士正跑来跑去的给他们包扎。 我猫着腰往前冲着,头顶上子弹嗖嗖的划过。 副队长刘强看到我和赵德民跑过来,手一挥,喊道:“雅君、德民,你们上左边墙。” 我和赵德民也没有想什么,就往左边冲去,爬上了搭起来的木头台子,一到墙头就把枪栓一拉,头也不抬的往外射击。 等真的看到外面的情况,还是让我有些吃惊的。87派看来今天是一定要把这里给攻下来,把我们保的林平文书记抓出来。从87派枪炮密集的程度来看,他们几乎是倾巢出动了。对面街上的几个二层楼全部被他们占了,有的人正趴在房顶上射击。 而且,他们也好像带了不少的小炮过来,我身后院子里面爆炸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我骂了几声龟儿子,瞄准了小楼之间跑来跑去的几个人,砰的又放了一枪,一个87的人应声而倒,吓得那几个人一下子缩在楼后了。我大喊一声:“干掉一个!”就看到那个被我放倒的人在地上正在爬向角落,一个人正在伸出手拉他。 我骂道:“龟儿子,还想跑!”对着那个人又放了一枪,应该又打中了,那个人被打的翻了一下身,就不动了。 我和赵德民都是前进大队的狙击手,其别是我,是前进大队有名的神枪手。 我正还想开枪,一阵密集的子弹就向我们这边扫过来,我把头一低,躲过这阵子弹,冲着赵德民笑了笑。赵德民也正看着我,看到我也看他,他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赵德民是我的好兄弟,出身和我一样,也很不好,不过我们两个觉悟都还算比较高,我们一起争取了几次才终于加入了红卫兵。不过我们因为出身不好,一直不是很受重视,还有不少出身好的同志总是排挤我们,但是如果我们两个这次立下战功,也能够在其他同志面前挺直一点腰板了。 估计是87的造反派知道我们这边墙上来了我们几个狙击手,所以对我们这边墙的攻击也加重了。半天都没能抬起头。 不过射击的劲头刚一缓,我和赵德民立即爬起来,把枪往枪槽里面一架,瞄准对面房子里的人影就是连续射击。我觉得我好像又打中一个,因为我看到对面房子里的人影一晃,似乎摔倒在地。赵德民也兴奋的叫了一声:“中了!” 然后我和赵德民又缩回来,果然又是一阵乱枪扫向我们这个墙头。 在我们这边墙上防守的是前进大队的5个狙击手、3个机枪手和一些普通的同志,大概有30个人。也许是我们人逐渐增援上来了,87那边的攻击开始受到一些控制。我们这边的3个机枪位不停的突突突地扫射着,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法宝。 我们这个厂是南海最大的一个兵工厂,专门造枪和子弹的。武斗开始之前,就被我们保林派的红卫兵占领当总部了,所以我们保林派有相当多而且精良的武器弹药,这让87派的人相当的羡慕。如果87派不把我们攻下来,南海武斗的胜利迟早是我们的。 不过这次87派敢直接来攻击我们,看来他们也是有什么准备的。那么密集的小钢炮落在院子里面,可能就是明证。而且今天上午副队长刘强还说,可能87的人弄了南海军队里面的坦克过来,不过现在还没有见到踪影。他们这次会出动坦克吗? 我和赵德民又一猫腰,躲了起来,然后从自己的武装皮带上来抠子弹下来给自己的枪装子弹。 就听到台子下面有女声叫我名字,我低头一看,心中一甜,是庞怡巧。庞怡巧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尽管我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但是我知道她也喜欢我。这个时候看到她,让我心中非常的高兴,什么枪林弹雨我都甩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赶紧趴下来一点,对怡巧喊:“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危险!” 怡巧抬着头看着我,看得出来她眼神中非常的关心我,但是她喊:“快下来换枪!”然后她又冲着赵德民几个狙击手喊着:“一个个下来。” 赵德民和其他几个家伙冲我一笑,他们都知道我特别喜欢庞怡巧,叫我先下去。 我也不客气,迅速爬起来猫着腰,从台子上面下来,一跳就跳到了怡巧的面前,差点站不动扎到怡巧的怀里。闹得我和怡巧都是大红脸。我心里还是甜蜜蜜的,红着脸看了看怡巧,怡巧的脸在黑夜中红扑扑的特别的好看,她的大眼睛也是对着我眨啊眨的。我恨不得一把把怡巧的脸捧过来亲上一口,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感觉到赵德民正在盯着我看,我也不好意思起来,很轻的问怡巧:“枪呢?” 怡巧是个很干脆的姑娘,她尽管好像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很亲脆的告诉我:“在树边上。”顺便一指。 我跑过去,把一支枪拿起来,好枪!这才是真正的狙击步枪,我听说很久了,一直心里痒痒的想用,今天才是第一次拿到手里。我并不知道这种枪叫什么名字,大家几个狙击手聊起这个枪的时候,起了个外号叫“黑炮”。这个“黑炮”的枪身上面架着一个细长的瞄准镜一样的东西,枪身很长,枪嘴处微微有一个环状的突起,那应该是出膛的时候子弹的最后桥正的。 我拿起来,暗暗道了一声:“好枪。” 怡巧说:“子弹是通用的!” 我说:“好,我上去了。” 怡巧说:“好好干!” 我把剩下的几把枪都抱起来,我不打算让其他人下来了,跑开两步,又一回头。问:“你自己弄过来的?” 怡巧说:“只有我们女同志搬运了。”然后甜甜的冲我一笑。 我心中一热,手上的枪仿佛传过来怡巧的体温一般,我点点头,转身又爬上了台子。 我把枪递给赵德民和其他人,其他人都憨憨的冲我傻乐,我骂道:“乐个鬼,我帮你们弄上来还不感谢我。” 这个“黑炮”真的很好用,子弹柔柔的塞入弹舱,我一拉枪拴,就立即感觉到这个枪的能量。 我用那个瞄准镜望了望,院子里很远的地方都看得很清楚,而且镜头中细细的黑色十字线也定位的非常准确。 “干他娘的!”我心中一乐! 我把枪举起来瞄准,就听到副队长刘强在下面吼道:“给我狠狠地打。” 我也不管是不是他冲我们说的,光凭着怡巧为我运枪的这个兴奋劲,我都要好好干。 我定了定神,镜头中的87派的人仿佛就在眼前一样,我锁定好目标,稳稳的扣动了扳机。一股强大的后座力涌来,还让我觉得一下子并不适应,但是从镜头中望过去,那个被我瞄准的人已经重重的摔在地上,应该是死了。 我喝了一声:“好!”87派这些该死的东西,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
有了“黑炮”,我们几个狙击手表现的非常出色,一时间打的对面楼里的人和楼之间跑来跑去的87的人都不敢露头了。 而87派好像也暂时停止了攻击,整个厂子外面的枪声慢慢的稀稀拉拉了起来。 双方应该都进入休整的阶段。 不过不辛的是,我们五个狙击手还是有个叫六毛的同志被击中了,一时间没有死,不过看样子也不行了。 我们这边墙上两个机枪手被打掉了,还牺牲了几个同志,也是伤亡惨重。 我大概打掉了对方六个人,赵德民成绩也不错,打掉了四个。 枪声尽管停下来了,但是87派用钢炮放进来的榴弹的密度却加大了,咚咚咚咚的,在厂里面各个角落上爆炸着。所辛整个弹药库都转移到地下去了。 我的妹妹赵雅惠也在这个厂里面,让我很担心她的生死。妹妹一直跟着我,才16岁,以前基本上都是我到哪里去,她就跟着我到哪里去。不过妹妹比我更早加入红卫兵,这个是我觉得骄傲的地方。 这个时候,是1968年。 我叫赵雅君,今年21岁,1948年出生在南海。我的父亲叫赵清途,据说以前是南海最大的地主,而且留学过德国,接受过德式的军官培训,回国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干了两年,因为进入抗日战争的末期,在抗日战争胜利后,被我爷爷用了不少关系从军队中调出来,回南海继承爷爷的家业,同时也在南海开办了一些工厂。应该说当时我们家族在南海是声名显赫的家族。 不过在我懂事以后,这些事情都是母亲和悄悄地告诉我们的。因为我父亲赵清途在1956年被打为反革命,间谍,特务。 后来我也慢慢明白了,父亲有些时候是无辜的。49年国民党撤退到台湾的时候,父亲曾经协助过国民党很多的官员将领从南海撤退,同时父亲曾经也考虑过全家撤到台湾去。 当时应该是共产党的地下组织找到了我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没有带着全家到台湾。因为父亲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恋家的人,让他背景离乡实在不是他的希望,而且,父亲在南海一解放,就当上了南海市的工商联 和治安局的局长,协助共产党维持当地的治安,对于南海的稳定应该是功劳不小的。 不过可惜的是,1956年我父亲还是被打倒了,我记忆中一群人冲进我家,把我家砸了个稀巴烂,当着我们的面把父亲五花大绑的抓走了。从此,我没有了父亲的消息。 我和母亲,姐姐赵雅玲,妹妹赵雅惠,弟弟赵雅仁也被赶出来,赶到了南海边上的一个靠近海的小山村里面,母亲也被挂上了地主婆的帽子。 还好的是,那个村子里面大部分的农民都曾经接受过爷爷和父亲的救济,所以对我们还是比较友好的。我当时是很害怕的,我印象中爷爷、父亲都是大大的好人,不管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很和气,怎么可能变成坏人了呢?这在我父亲被抓走后我一直想不明白,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父亲是坏人,妈妈也从来没有给我过答案。 1957年我失踪过一次,失踪了三天,但是我自己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姐姐偷偷告诉我,我是在睡觉的时候突然不见了的,然后三天后又躺在家门口。但是我记忆中,我只是在睡觉,一睁眼就看到大家围着我哭,我还问大家怎么回事,才知道我不见了三天。 这个失踪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影响,只是从此以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慢慢的有些古怪了。 1957年底,我家里不知道为什么着了大火,我抱着我弟弟逃不出去,整个房间都是熊熊大火,眼看就要烧到我们了,我和弟弟的脚下却突然裂开一个大洞,让我和弟弟掉了下去。而且这个大洞还通道院墙外,让我和弟弟逃过了一劫。但是大火烧完后,母亲和姐姐找这个大洞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以为我和弟弟说胡话,但是我知道我说的肯定是真的。还有台风的时候,我在屋外被一颗大树砸倒,眼看着磨盘一样大的一片屋顶就要砸在我头上,但是却突然被什么东西震开了,然后压着我的大树也莫名其妙的断成了两节。 我曾经告诉过妈妈我觉得好像有人总是在打量我,我妈妈会抽我耳光,说我胡说八道,没有人会打量我们。让我再也不准说有谁打量着我的这样的话,耳光挨了几次,我再也不敢说了。不过,我直到16岁,这种有人打量着我的感觉都没有消失过。但是,我并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很安全。 母亲在父亲被抓走后,性格也大变,母亲本来是个爱说爱笑的人,而且也很有文化,但是来到这个山村之后,脾气越来越坏,经常会边哭边责骂我们。而且,母亲也瘦的很厉害,每天很早就要起床去劳动,要不我们全家可能都没有吃的。我记得有次母亲病了实在起不来,姐姐也才13岁,根本不能下地干活。家里的东西吃完后,我们就断顿了,弟弟和妹妹哇哇的哭,母亲也没有办法,陪着他们哭。辛好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比较好,几个受过我们家照顾的农民偷偷将他们的口粮让给我们一些,这才渡过了难关。 1958年,台湾海峡开始炮战,天空中也不时地有飞机滑过,炮声甚至整日整夜的都不停。我们都以为要打仗了,但是没想到父亲回来了。父亲并没有和我们解释他为什么回来了,只是我们全家又重新搬回到城里。父亲每次回来,身上都是一股子硝烟的味道,而且慢慢的,家的条件也好了一点,有些军人会送一些吃的过来。母亲也显得开心了很多,终于露出了笑容。我和姐姐,妹妹,弟弟才重新回到学校去上课。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坐了两年牢出来,戴罪立功,为军队做事,但是具体做什么我并不知道,到现在也都是迷。 1958年台海战争打完,我父亲带着一个勋章回来了,并展示给我们一个个人二等功的证书给我们看,并有一封父亲说保平安的信,据说是一个司令员写的。然后父亲被安排到南海的一个好像叫情报处的地方工作,早出晚归,经常见不到人。不过家里算是安定下来了。 不过我在念书的过程中,开始知道了父亲原来是为国民党服务的,而且那种强烈的爱国主义教育,开始让我逐渐对父亲有了敌对的情绪,父亲每次回来我都对父亲没有好气,我觉得我为什么生在这样的蒋匪和地主的家庭。在学校里面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管我成绩再好,优秀学生永远和我无缘,我不能加入少先队,这让我所有的同学都对我很歧视。我有一个外号叫“小地主”,这个外号让我非常地难受。 姐姐和父亲母亲的争吵几乎也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姐姐在1958年以后数次出走,并且经常说她不时父亲和母亲的女儿,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这最后好像真的成为了事实,姐姐离开了家,再也不回来了。 我也步姐姐的后尘,开始越来越讨厌这个家庭,我甚至希望我是父亲母亲从野地里捡来的孤儿,或者是哪个贫农工人的儿子。 我这个“小地主”,坏孩子的帽子一直戴到了我1963年初中毕业。当时我16岁,我姐姐19岁,弟弟14岁,妹妹12岁。 红色的岁月就到来了。 1966年,我姐姐主动揭发父亲,居然没有拉上我,而是拉上了我弟弟。 这此揭发,让父亲再次被打倒了。 一阵巨大的炮响,把我的记忆又拉回到现实中。 右边的墙被炸开了了,外面传来了坦克的轰鸣声。 |
二、禽兽的嘲笑 巨大的震动让我们这边的木台子也摇晃起来,87派的枪声也一下子密集了起来,甚至超过了先前的任何一次,特别是我这边的几个狙击位上,子弹密集的根本的让你无法抬头瞄准射击。 坦克轰隆隆的履带的声音合着炮响就靠近了右边被炸开的缺口,而我们的攻击也向这个缺口集中起来,一个巨大的铁疙瘩就从这个缺口处怪叫着冲了进来。坦克的射击空中正喷射出半米多长的火焰,突突突的不断扫射着,让我们这边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副队长刘强正在怒吼着顶住顶住,前门我们垒起的一层层的防守沙袋就被炸飞起来,而刘强也被气浪冲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一个坦克就笔直的向前门冲了过来。 刘强挣扎着站起来,满脸是血,但是他还是嚎叫着:“撤退!撤退!” 我和赵德民从台子上跳下来,大家一片慌乱的向厂区里撤退着。 对坦克这种庞然大物,我们这些小米步枪只能在给它挠痒痒而已。 难道军队参与了87派?南海的武斗尽管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过最开始只是大家用根棒铁锹打架,不知道是哪放了第一枪,打死了87派的一个人,大家才开始动用了枪支。 由于南海靠近金门很近,有很多的民兵组织,在沿海的很多村落里面都有民兵持枪,所以,在动用了枪支之后,这种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枪就到了我们和他们的手中。而我们这些红卫兵,都接受过军事训练,知道怎么开枪杀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很多人从小都认识,都是城北的人。 而87派的基本上都是城南的人,武斗开始之前,就摩擦不断。加上现在大家的理念不同,我们保林派的坚决认为林平文书记是革命功臣,是最坚定的革命左派,而87派的人则不这么认为,林平文是反革命的右派,他们同样认为自己是最坚定的革命左派。从林平文书记的事情上,双方从唇枪舌尖的“大辩论”,由剑拔弩张的对峙,发展为街头巷尾的械斗。最后升级到双方真枪实弹的较量。 这个时候,全国的武斗都在进行,也许我们这场武斗只是小儿科罢了。 杀掉自己的同胞,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我觉得我们这边才是真正的革命,而87派他们都是害人虫,死不足惜。更何况,87派在日趋激烈的武斗中,也不断的杀死我们保林派的人,这更加激起了我们的怒火,见到对方都是如同见到阶级敌人一样仇恨。 我相信我做的是正确的,我有伟大的社会主义理念,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我愿意和一切反对势力斗争,哪怕是牺牲我的生命。 相信尽管是相信,但是有时候,我躺在床上想起这些事情,还是有些怀疑,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变得这么残忍了,我从小都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轻易不会和人争吵,甚至杀猪的时候我都不太敢看,怎么能够这么坚决地结束一个同胞的生命?我会睡不着,对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正常人有所怀疑,但是我又会很快的自己耻笑自己革命意志不坚定,可能是我父亲资本家的身份让我的血液不够红,让我一直有这些资本主义的幻想,才让我对这一切有所怀疑。 而赵德民不同,他曾经和我静静的在深夜谈过这个问题,他认为我们做的可能是错误的,我们好像都被洗脑了一样,好像都不是自己了。他说他很小就熟记中国的礼仪典章,中国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他也说不清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尽管严厉的警告他,他这样想会走错路,会被人民抛弃的。但是内心中却也波澜起伏,很想就着他的话说下去,探讨一下这个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世界,但是我却没有赵德民这样的胆量说出来。我不会揭发赵德民,因为他和我一样有着不好的出身,如果我出卖他,那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出卖自己。 我知道赵德民如果被我揭发了将会得到的下场,因为赵德民至少是完全信任我才敢对我说。而且,我敢相信,有我和赵德民这样疑惑的想法的人不再少数,只是大家都忍着,憋着,谁都不敢说,憋到最后就靠打砸抢来发泄。我和赵德民都念过高中,而且我们小时候都在父母的教育下,接受过不少和课本中完全不一样的理念教育。所以,我始终觉得我们是异端,越是觉得自己是异端,就越想在大家面前表现我们和大家是一样的。喊口号我绝对是声音最洪亮的,表决心也是最坚决的,批斗反革命和走资派我也绝对是冲在最前面,下手最重最不留情的一个。 我父亲1966年重新被打倒之后,我参加过批斗我父亲的批斗会,为了表决心,我冲上台去当着数千人的面抽我父亲的耳光,还破口大骂父亲种种的反革命行为。父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神还是很温暖的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在梦中惊醒过,甚至自己找了个地方痛哭过一次。我觉得我尽管怨恨我父亲的身份,但是想到父亲的眼神,还是揪心一样的难受,我痛哭的时候曾经觉得自己不是人,但是一回到大家面前,大队长们夸奖我革命意识非常坚定的时候,却又虚荣的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也是因为我对我父亲的痛下杀手,我才终于加入了我梦想中的前进大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红卫兵。 我曾经问过赵德民是怎么加入红卫兵的,赵德民总是笑了笑,叫我别问了。但是我知道,他也一定有过和我类似的内心折磨,干了些和我差不多的事情。同样的,我也对我曾经抽过我父亲耳光的事情只字不谈,我很害怕在我谈这个问题的时候,流露出懦弱的表情。 这种内心的斗争总是在我临睡前来临,让我经常性的失眠。这几天的武斗,我基本上每天只能睡着2-3个小时。 坦克轰隆隆的冲了进来,对于这样的钢铁怪物,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知道我们该往哪里撤退,第二道防线在工厂的二门。但是二门并没有围墙,几栋厂房也是就是二门的屏障,看来,巷战估计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我知道,我们还有法宝,就是炸药包和无数的燃烧弹,等坦克陷入厂区,空间狭窄的时候,一定能够发挥作用。 等我和赵德民冲到二门,重新投入战斗岗位的时候,前门已经完全被攻陷了。87派的人三三两两的从前门和破损的围墙外冲进来,很快就消失在厂房的阴暗处。87派的坦克并没有立即往二门这里开过来,而是三梁坦克一字散开的排在离二门这边七八十米的地方。 看来87派的人也不敢妄动,如果深入到厂区里面,对他们一定没有任何好处。 双方短暂的对峙了一下,谁也没有开枪,只有一些角落里面传出一些零星的枪声。一时间,整个厂区安静极了,谁都大气不敢出,只是都是彼此瞄准着。 然后87派的人开始用高音喇叭喊话:“保林派的人听着,交出林平文,大家还都是革命战友。顽抗到底等待你们的将是死路一条。” 很快,我们这边楼上的高音喇叭也吼叫了起来,气势比他们更大:“87派你们听着,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毛 ,尽快投降,还有悔过自新的机会。” 这样你来我往的好几轮,这种用大喇叭互相威胁和辩论,早就听得耳朵里面起茧了。只是彼此想用这招来打击一下对方的士气,以及为自己重新部署争取时间。 我用瞄准镜看到87派的几个女同志也从前门中钻了进来,突然心中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妹妹赵雅惠在哪里?她这两天受了严重的风寒,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宿舍里面,而她的宿舍,就在二门和前门之间。而87派攻进来了的很快,妹妹不会还没有撤退吧。被87派的抓到可就糟糕了。 我看了一眼我旁边的赵德民,他正全神贯注的瞄准着,我碰了他一下,焦急的说:“德民,看到我妹妹了吗?”赵德民一惊,说:“没有,天啊,你妹妹不会还在宿舍里吧。” 我把手一撑,就 |
我把手一撑,就要起来。 赵德民把我拉住,说:“危险,雅君!你这样去是找死!” 我又低下身来,说:“那怎么办!” 赵德民说:“你去后面问问怡巧她们,万一你妹妹也撤退下来了呢。” 我略一沉思,的确应该先去问问怡巧她们。 我猫着腰起来,小跑了几步,靠近了我们前进大队的队长王德贵,说:“王队长,我妹妹不知道撤下来没有。我去问问庞怡巧她们。” 王德贵看了看我,立即说:“快去快回!” 我应了一声,就往后面跑去。 怡巧她们这些女战士,都退在八号厂房里面,里面有不少中枪了的同志都在地上呻吟着翻滚着,满屋子都是一股子血腥味。远远就看到怡巧正在帮着包扎一个同志。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把把怡巧拉住,问:“看到我妹妹了吗?” 怡巧到被拉得一愣,但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说:“没有啊!哎呀!我帮你问问。” 怡巧带着我到处问人,都是不知道我妹妹的消息,直到问到了我妹妹班的班长,才确定了我妹妹应该没有撤出来,当时就她一个人在屋里起不来。撤退的匆忙,所有人都没有顾上,直到我问到我妹妹的班长,这个班长才惊慌了起来。 我想都没想,就向外跑去,跑了两步就让追过来的怡巧拉住了,怡巧说:“别去!别去!太危险了!87的人不会对女同志怎么样的。” 我急得直跺脚,骂道:“那怎么办!” 怡巧说:“你现在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啊!87派的人还不至于对付你妹妹的。”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怎么会这样!” 我妹妹的班长也跑过来说:“赵雅君同志,真的很对不起,都怪我,87派的人打过来的太突然了。” 我挣脱了怡巧的手,说:“别这样说。我先回岗位了。你们也保重。” 怡巧眼睛红红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倒让我心中也一酸,为什么我们要受这样的折磨。 刚跑出八号厂房,向二门没有跑几步,就看到前方一阵巨响伴随着火光,87派的人开炮了。 我趴倒在地,耳边枪声大作,双方又接火了。 我赶紧的爬起来,贴着厂房的墙向前跑去,不远处就是那个坦克的身影,坦克应该是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又跑了几步,就听到两声巨响,那辆坦克居然被炸的一歪,然后就冒起烟来。我大喊一声好,这应该是坦克被炸药包炸的。 我爬上了我的狙击位,赵德民正在放枪,我在他身边一趴,立即也瞄准起来。 87派的三个坦克有一辆被炸掉了,离二门还有30多米的距离。剩下来的两辆已经停止了前进,其中有一辆还在后退着。 87派的人在坦克身后跑来跑去,对面不少的楼房的窗口已经让87派的人占据了,好像又进入了僵持状态。不过枪声密集的很,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枪声。 我打了两枪,没有击中目标,正打算打第三发的时候,赵德民大声的问我:“找到你妹妹了吗?” 我转过脸也冲他大声的回答:“没撤下来,应该还在那里。” 赵德民喊:“那怎么办!” 嘭嘭嘭几声枪响在我们面前炸响,我和赵德民赶快把头一低,狙击位上的沙袋被打得直晃。 我喊道:“听天由命吧!先守住再说吧!” 赵德民喊:“不行啊,87派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去救你妹妹。” 刚说完就要往下撤,我一把没拉住,赵德民就从狙击位上跳了下去。 我大骂一声:“德民,现在顾不了我妹妹了!回来!” 刚打算跳下去抓他,嘭嘭嘭连串的子弹又压了上来,打得我没有敢动。 再一回头,赵德民已经不见了。 我哎呀一声,赶紧也从狙击位跳下来,却看到怡巧猫在墙角这边向我靠近过来。 我赶紧猫着腰跑过去吼道:“怡巧,你疯了。你怎么来了。” 怡巧说:“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妹妹!” 头顶上又嗖嗖的掠过几颗子弹,我赶忙把怡巧按倒在地上。 一抬头转向怡巧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刚巧,怡巧也一抬头转向我,一下子我们的脸碰了个结实。 我顿时脸涨得通红,怡巧也应该一样。 不过我们还是马上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哪有什么精力想这么多风花雪月的。 我嚷道:“赵德民已经去了。你呆在这里,我把赵德民拉回来。” 然后我起身就向侧边跑去,赵德民如果去找我妹妹,一定是从4号和5号厂房中间的豁口出去,那里离我妹妹的宿舍最近。 我猫着腰跑了两步,一回头看到怡巧居然跟着我,我骂道:“怡巧,你疯了你!” 怡巧很坚定的看着我:“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我心中一阵燥热,这难道是怡巧对我表白吗? 我喊道:“我不会死的!你等我回来!”然后又拼命的往前跑,但是怡巧还是跟着我。 我心中尽管很热,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让怡巧跟着我出去,所以从4号厂房后面绕过去的时候,我碰到了我们队的董青松和田得光两个,我立即对他们说:“我去救我妹妹,你们拉着庞怡巧,不要她去送死。” 这两个人愣了一下,却居然不加思索的拉住了后面跟着的怡巧。 我来到4-5号厂房中间的阵地上,问我们大队的一个人:“赵德民是不是过去了。” 他说:“刚过去没多久。啥都没说!” 我喊了一声:“哥几个掩护一下。”然后乘着这边枪声一歇的劲,就冲了出去。 4-5号厂房中间往前,一个大花坛,旁边有两栋三层小楼,左边小楼的前面有个独立的两层楼,二楼一上去第三间就是我妹妹的宿舍。 我躲在三层小楼中间的花坛里面,都能够清楚地听到前面有87派的人吆喝着什么,还有人跑来跑去。 我呆了一会,看着眼前没有什么动静了,才钻出来贴着墙根向前跑去。 刚绕过这个三层小楼,就看到有两个人拖着一个人从三楼中跑下来,看来是谁被打伤了。 我赶紧往一楼的一个黑乎乎的房间中钻去,刚一钻进去,就有一个人从黑暗中冲出来把我绊倒在地。我一惊,但是也没有敢喊出声,马上顺着他摔倒在地,在地上扭打起来。两个人抱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这家伙的哼唧声很熟悉。而这家伙好像也听出来我了。 我定神一看,果然是赵德民这小子。赵德民也认出了我,他轻轻地骂了句娘,两个人就滚到黑暗的角落中去了。 赵德民低低的骂道:“你怎么来了。” 我也低低的说:“废话!” 赵德民挺起身子,从窗口往外望去,说:“就在对面,不过那楼里好像挺多人。估计你妹妹肯定被发现了。” 我说:“那真是糟糕了。”也抬起身子向窗外望去。 果然,对面的二层楼楼梯口站了几个87派的人。一个人看着还很眼熟。 我捅捅赵德民:“那个楼梯口的高个很眼熟。” 赵德民嗯了一声,说:“好像是万海涛,妈的,他一直是个流氓,怎么也加入87派了?” |
我想起了这个人,的确这个家伙是个流氓,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他经常和人打架,还到我们学校打过人。不过这家伙出身特别好,八代贫农,父亲还是烈士,所以嚣张的利害。打砸抢属他最乐意干的事。 我问道:“不会王山林也是87派的吧。” 赵德民说:“有可能。” 王山林是南海很有名的流氓,典型的市井无赖,属于没事找事的那种,好像还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过刑,应该比我大个四五岁。大家都知道万海涛其实是王山林的小弟而已。 刚想着这里,就看到楼里面好像有人下来了,万海涛几个守在楼门口的几个很恭敬似的把楼门口让开。 从楼上下来三个人,后面一个人好像还在扎皮带。 赵德民马上说:“妈的,就是王山林这孙子。” 打头的的确是王山林,这家伙属于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人,一脸凶相,还不时露出坏笑。 好像王山林和几个人叨咕了几句,这伙人就很迅速的跟着王山林跑开了。 我觉得不妙,和赵德民对视了一下。赵德民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钻出了房间。 紧赶着几步,我和赵德民跑到了宿舍楼梯口,稍微打望了一下,就和赵德民钻到了二楼。 二楼没有人,我和赵德民迅速的接近了我妹妹的宿舍,妹妹宿舍的门是大开着的。 我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借着外面的光,我一看屋里的情况,心就轰的一下沉了下去。 我妹妹满脸是血,衣服被撕得稀烂,半裸的躺在屋里面的方桌上面。 我手中的枪一下子掉在地上,走上去几步,低低叫了两声:“雅惠,雅惠。” 妹妹没有任何反应,我走上去两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因为我能看到妹妹的眼睛还睁着,但是,我知道,她死了。我两个眼睛一发黑,身子似乎也一软就要摔倒。 赵德民把我扶着,说:“雅君,冷静点,冷静点。” 我低低的说:“她死了,她被强奸了!她死了!她死了!” 然后我不知道怎么涌起一大股劲,甩开了赵德民,把地上的枪一抓,就要往外冲去。 赵德民一个箭步就把我按倒在地上,我吼道:“放开我,王山林,老子要杀了你!” 赵德民拼尽全身力气把我按在地上,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我,我发了疯一样要冲出去。 而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怡巧。 这倒让我一下子软了下来,怡巧往屋里走了两步,呆呆的看着我妹妹的尸体,用手把嘴一捂,哭出了声。 赵德民说:“雅君,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冷静,你冷静。求求你!” 怡巧也看到我们两个,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哽咽着说:“雅君,先把雅惠收拾一下。” 我木然的冲地上爬起来,满脸泪痕的爬到妹妹跟前,将妹妹的上衣整理好,又从我妹妹的床上把被单撤下来,把妹妹裸露的身体包扎了起来。妹妹的眼睛一直睁着,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瘀青,似乎是被掐死的。 我包扎完,正要把妹妹的眼睛合上。 就听到赵德民吼了一声:“危险。” 然后就是一声枪响。我回过头一看,赵德民正把庞怡巧扑倒在地上,而门口站着的正是万海涛! 我嗷的一声就向万海涛扑过来,万海涛向我开了一枪,我右腿一麻,但是也什么都顾不上,将万海涛扑倒在地。 我像个发怒的狮子一样双拳车轮一样向万海涛脸上砸去,没有几下万海涛就不动了。 怡巧拉着赵德民站了起来,我把赵德民扶着,赵德民的背上鲜血淋淋,应该是被击中了背部。 赵德民冲我说:“没事。我们快走。” 我回头望了一下我妹妹,把赵德民架着走出屋外。屋里升起了强烈的汽油味,万海涛居然是带着汽油来的,看来他是想毁尸灭迹。 我们刚走下楼,几把枪就指向了我们。迎面过来的就是王山林。我本来想立即冲过去和这个家伙拼命,但是身边的怡巧和赵德民让我忍住了。 只听王山林说:“保林派的居然敢过来打伏击?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我瞪着他一言不发。 王山林打量了一下怡巧,脸上露出了一阵让人恶心的坏笑:“呵呵,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大姑娘啊。你们三个还真是有一套啊。” 然后走上来居然想摸怡巧的脸,旁边几个他的狗腿子也坏笑了起来。 我心中想老子和他们拼了,拼死一条命也不能让王山林摸到怡巧。 正当我要松开赵德民扑上去,怡巧已经一口痰吐向了王山林的脸。 王山林一闪没有闪过去,脸色大变,退后了几步,骂道:“臭婊子,找死。”然后扫了四周的几个人一眼,慢慢的说:“打死他们!” 话还没说完,头顶上几个照明弹就闪了起来,把这个地方照得一片通明,同时好几个巨大的喇叭就喊了起来:“所有人放下武器!要文斗不要武斗!我是陈景强!再说一遍,所有人放下武器!我是陈景强!再开一枪者以杀人罪论处!放下武器!” 同时看到远处有几个红卫兵向我们这边跑来,而枪声也居然很快的停止了。陈景强是南海造反派最大的头头,是南海革命委员会的主任,所有的红卫兵大队都是他给授衔的。所以陈景强这个名字,在所有红卫兵心中都相当有分量的。不过,南海的武斗也是陈景强默许的,因为他曾经给我们保林派开过会,传达过中央的意思,要以武斗来制止武斗!对方攻击,一定要回击来捍卫自己的革命思想! 王山林恨恨的盯着我和怡巧,说:“龟儿子,算你们好运!下次不要让我碰到!” 而这时,二楼腾的一下冒出了火焰,我妹妹的房间烧着了。 随后万海涛被一个人架了下来,万海涛鼻青脸肿的看了我一眼,对王山林说:“这小子,我认识,是那女的哥。” 王山林居然哈哈一笑,对着我狰狞的嘲笑了一下,说:“小子,你来晚了。” 那几个红卫兵已经跑了过来,带着红袖标,那袖标一看就知道是南海造反革命总部的。冲我们喊道:“统统放下武器!要文斗不要武斗!” 王山林首先把自己手中的枪一丢,说:“我们没开过枪。” 二楼的火光冲天,转眼这个木质的小楼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我的妹妹就消失在这片大火中。 而我的仇恨,也如同这片大火一样,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
三、发觉自己有些怪异 这场武斗就没有什么结果的终止了,我们这边被打死了90多人,伤了100多人,而87派也是死了90多人,伤了100多人。大家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是丢了那么条人命,以及留下了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兵工厂。林平文书记在陈景强的保护下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保林派也从兵工厂中撤出来,一些送我们走的老工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的神色。 我、庞怡巧、赵德民都归队了。赵德民算是命大,子弹擦着肺部过去,将身体穿了一个洞,不过还是属于重伤,一直躺在医院里。怡巧负责照看他。我的腿也中了一枪,不过还好只是皮肉伤而已。 而我则一直阴沉着脸,心中的仇恨无时无刻都让我胸膛想要爆炸,以至于怡巧每次看到我都觉得我很可怕。我想了一千种办法怎么才能宰掉王山林,但是都觉得可能杀不了他。而且,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有碰到万山林他们那伙人。 我晚上根本睡不着觉,除了想着这么给妹妹报仇以外,我越发的怀疑这个世界不太正常,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毫无意义的厮杀?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社会主义理念吗?我妹妹的死和王山林有直接关系,但是,难道这个世界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我身边死去的同志们,包括87派死去的同志们,到底谁犯了罪?又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得到这样的下场? 我又会回忆起我妈妈给我讲的历史故事和中国的文化,现在好像这一切中国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都需要被推翻,被打倒,因为那些是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遗留物。我们的思想似乎要建立在崭新的基础上,但是,我看到的却是破坏,破坏,不断地破坏,而似乎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被建立起来。但是,世界真的疯狂了吗?难道就没有人通过这场破坏得到好处吗?我觉得有问题,好像我们的遭遇有人在暗暗的得意,有人希望我们生活在混乱和绝望中。 可能是因为我妹妹的死,我觉得我好像有点脱离革命路线了,因为我开始非常怀疑我做的到底是不是对的。我从小就很聪明,10岁以后更加的聪明,但是我却刻意的不让自己成绩特别的好,每次都保持班级里面10名左右的成绩。因为我的绰号是小地主,如果我成绩太好,一定会更加被那些穷苦孩子出身的同学们孤立的。我很小的就明白了这一点。 我在长达一个月的痛苦中恢复的时候,一句话似乎印在了我的脑中:这个世界在掐杀人的自我,在颠覆人的思维。这个世界要带我们到另一个地方去。 随之而来的是抓杀人凶手的日子,据说是在武斗中杀了人的,打伤了人的,必须要接受惩罚。我觉得就是在胡扯,保林派的人所有的矛头都是指着87派,说他们谁谁谁杀了人,同样87派也不断地揭发我们这边的同志。我也是其中被87派揭发的一个。当然我也揭发了王山林和万海涛他们几个,但是同样没有用。 在那个大家都对政治很敏感的时代,你最好不要一个人上街乱晃,也最好不要背着麻袋,提着大包或者装着东西的板车上街,因为很可能被人立即揭发你背着的是死人或者在隐藏杀人罪行。一旦被抓到了,很可能百口难辩,有些人的死就会推到你的头上来。 不辛的是,一些身份不是太好的,不是87派和保林派的,看过武斗热闹,可能也开过两枪的人就成了最终的一些替罪羊。 闹了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在武斗中死去的同志,被集中的埋在了二块不同的墓地。 后来省里面的革命委员会也不断地派专员下来,调解武斗双方的矛盾,尽管大家对对方的一些人还是恨的牙痒痒的,但是在革命大前提和大的需要下。保林派和87派又和好了,两个派系也取消了。 赵德民在床上躺了3个月以后,才下床了。身体恢复的不错,就是在身体一侧留下了巨大的疤痕,那是子弹留给他的纪念。庞怡巧也对我陌生了起来,她好像更喜欢和赵德民在一起。我知道我这几个月都是心情不好,也不搭理庞怡巧,就算见面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怡巧肯定是生我的气。赵德民受了怡巧几个月的照顾,每次看到怡巧都显得不好意思,倒是怡巧比赵德民大方,主动的和赵德民说话。而且,每次我们三个人碰见了,赵德民都是立即找个理由,留给我和怡巧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我觉得怡巧看赵德民的眼神也不太对,甚至有时候会对我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心里怀疑怡巧是不是喜欢上赵德民了,但是想起武斗的时候怡巧跟我说的那几句话,就觉得还是自己多心了。女孩子生气了就多多陪陪礼,道道歉,也就过去了。又过了几个月,怡巧似乎心又回到我身边来了。我暗示过怡巧多次我喜欢她,但是她也并不答话,只是冲着我很高兴的笑了笑,就把话题转到其它地方去了。 1969年,我终于和王山林直接碰到了一次,他似乎过的很是滋润和得意,大队的红卫兵对他前呼后拥的,万海涛那几个流氓也看着意气风发似的。 王山林远远的看到我和赵德民在那里刷大字报,还专门跑过来。 我对他根本就没有好气,赵德民拉了我几把,才让我没有冲上去和王山林拼命。 王山林说:“赵雅君吧,你是前进大队的是吧。呵呵,先进大队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混进来了?”我当时听了就要冲上去拼命,被赵德民拉住了。 然后王山林就又带着那些16-17岁的孩子走了,万海涛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说:“赵雅君,你给我小心点。” 后来才知道,现在王山林是松江区的造反派副主任,说是立过大功,现在成了陈景强眼中的红人,说是要重点栽培。 果然,在那次见到了王山林以后,王山林在南海的地位似乎也越来越高,好几次万人批斗大会,都看到王山林那帮流氓威风凛凛的站在陈景强旁边,高喊着带走资派谁谁谁上来,带反革命谁谁谁上来。王山林带着大家喊口号,我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喊,这让我心中憋着气,难受得要命。 1969年,弟弟赵雅仁听从号召,作为知青,去了湖北一带下乡去了。从此再没有他的消息。母亲非常伤心,因为母亲一直以来都很心疼弟弟。而弟弟自从1966年和姐姐一起揭发了父亲以后,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坏,经常脸上挂着彩回家。 而弟弟离开之后,我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从南海农村的牛棚里面弄了出来,回到了南海。 不过,等待父亲的没完没了的批斗大会,每天早上父亲都会挂着一块巨大的写着反革命、特务分子赵清途的牌子扫街。这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因为我父亲又回到了南海,我们大队的一些同志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而批斗我父亲的主要就是王山林,我父亲被拉到各个机关,工厂,学校接受批斗,并且还要游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王山林安排的,再看到我父亲被押在台子上面架飞机,而我们身边的人疯狂的喊叫着打倒打倒的时候。我总是回忆起我打我父亲耳光的一幕,跟着他们喊着喊着,我的眼泪总是不争气的要流下来,我一次又一次的强忍着。妹妹的死让我觉得,我父亲是如此的脆弱,是如此的可怜,而父亲对我的爱也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身子佝偻着90度的鞠躬,我好害怕,特别的害怕,害怕我的父亲就这样摔倒在地,离开我们。 王山林这个流氓也总是得意的笑着,仿佛在嘲笑我根本无法报仇。在这种内心的折磨下,我每天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难受的使劲地摧残自己的身体,我用刀割,刀刺,用烟头烫我的身体,用这些皮肉的痛苦来让自己转移一点注意力。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总是复原的很快,一个伤口很快的就能好起来,甚至有的连伤痕都留不下。 从懂事开始,我的 |
从懂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好象恶梦一样,情感大起大落,情绪也是大起大落,伤心,绝望,疯狂,怀疑,仇恨,各种各样的极端的事情为什么都发生在我身上?而且,我觉得我越是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反而越好,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成长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觉得我身体里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成长。 王山林在南海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陈景强曾经在多个场合开大会号召大家要向王山林学习,向王山林看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杀人犯,强奸犯,流氓,在这个世界能够平步青云,能够如鱼得水。王山林应该斗大的字都认不出一箩筐,他的脑子里面装着的都是肮脏和丑陋的东西,现在居然成了大家学习的榜样。我不知道大家如果都变成王山林这样的人以后,这个世界还到底有没有廉耻道德。 赵德民同样和我一样,我和赵德民真正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开始和他讨论我们做的对不对,中国到底怎么了,我们需要的是什么。但是,我们找不到答案,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已经根本无法自拔了。赵德民曾经问我,如果台湾人打过来了,我会不会投降,尽管我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可能会投降,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抱我妹妹的仇,以及拯救我的父亲。 噩耗在1970年的时候又到来了,我父亲死了,一个人晚上孤零零的躺在四处漏风,到处漏雨的房子里的时候死了。早上被革命小将们发现了,还把我父亲定义为畏罪自杀。 我没有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当我看到我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被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烂罐子里面被哭成泪人的母亲捧着。父亲不能安葬在任何墓地,甚至本来是要骨灰都撒掉,我母亲发疯了一样恳求,才最后保留了这一点骨灰。 姐姐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离开南海的时候甚至连句话都没留下,只知道她去西北了,寻找她的新生活去了。 父亲被埋在城市边上一个小丘上,几个父亲以前一起挨批斗的反革命特务分子陪着我母亲埋葬了我父亲。那天,我没有去,因为大队要组织学习。等我回到家,我母亲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说我不是人,是禽兽。 我呆呆的站立着,很长时间,我的心在流血。看着母亲蜷缩在桌角哭啼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敢说我想念父亲的话语,因为如果我说了让人听见或者我伤心的痛哭流涕让人看见,我很可能会被人揭发到大队,而失去自己红卫兵的身份,最后被人打成特务的儿子小特务。我憋得特别的难受,想疯狂的大喊大叫或者大哭一场,但是我压抑着,控制着,强忍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觉得这个东西是个有形有质的东西。这个东西好像在吸收着什么,我一有这样的状态的时候,这个东西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肯定是个不辛的人,在父亲去世以后的一个月,我居然看到赵德民和庞怡巧偷偷的在一起,而且我看到怡巧笑得特别的甜,赵德民也特别的高兴。我没有去打扰他们,我靠在墙边,听着他们两个在角落里面调笑着说话,我恨极了,赵德民也背叛了我!!怡巧也背叛了我!!我嗓子里面低低的嘶吼着,很想冲出去把赵德民打一顿,但是我忍住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魂不守舍的逃离了赵德民和庞怡巧打情骂俏的地方。 第二天,赵德民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搭理他,赵德民觉得我有点古怪,不知好歹的跟着我问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我吼道:“赵德民,你不要跟着我!!” 赵德民说:“雅君,怎么了?” 我继续吼着:“你滚蛋啊,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 赵德民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我一转身把赵德民狠狠的推了一下:“赵德民,你有一套。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我。” 赵德民被我推的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还是想走过来。 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再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赵德民站在那里,好像满脸狐疑,我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转身就要跑开。 赵德民突然在后面喊道:“雅君,你误会了,昨天晚上我和怡巧只是偶然碰到的!” 我站住,转过了,突然一股无名业火涌起,冲上去就给了赵德民重重的一拳,把他打的歪在一边。 赵德民也喊道:“赵雅君,你疯了你,想打架是不是!” 我吼道:“我是疯了,怎么着,来啊!来啊!”然后就又向赵德民冲了过去。 赵德民抵挡了两下,终于也还手了,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旁边人围了过来,有人跑过来拉架,却还有人叫嚷着:“打,打,使劲打!” 我鼻子上挂着血还是被人拉开了,赵德民鼻子也流着血。 我吼道:“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王八蛋。” 赵德民也被人拉着,吼着:“来啊!有种你来啊!” 正当我们两个要被人拉开的时候,一个人冲了进来,是庞怡巧。 我以为庞怡巧会跑向我,但是没想到庞怡巧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居然跑向了赵德民,很关切的问赵德民怎么样了,赵德民说:“没事。”庞怡巧转过头来,看着我居然骂道:“赵雅君,你是个王八蛋!”这声骂让我彻底的清醒了,我已经失去了庞怡巧的爱。 我沉默了一下,身上劲一软,我什么都不想说,但是听到庞怡巧又在问赵德民怎么样了,我心中一股怒火又腾的升了起来,嗷的一声怪叫,又向赵德民冲了过去。 一片混乱,我被一大群人拉着,挡着,我则眼睛瞪得血红,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像个疯子一样蹦着,跳着,要去打赵德民。庞怡巧尖锐的哭啼声和责骂声也不时地传来,但是她说的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清楚。 终于,我被大队关到了一个房间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为了女人打架,因为大队里一直都知道我和庞怡巧是一对。我在地上一坐,哭出声来。完了,我什么都完了……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死,我不想活了。 队长来找过我谈心,我无精打采的应付着,我也说了我就是为了庞怡巧才和赵德民打架。在这个年代里,爱情是不能被提到很高的位置上的,结婚都是因为革命才结合。这样光天化日下满口脏话,殴打革命同志算是很严重的错误了。反正我想死,我也无所顾忌了。 不过我死不了,我被关了起来,一切能够自杀的工具都撤走了,连床都没有,只有地上的一个烂棉絮铺在地上。而且,不给我吃饭,让后饿了两天,全身一点劲都没有了,才把我放出来。 几个指导员轮流给我上革命教育课,什么革命友情,团结同志,不要为了情情爱爱的把自己的前途毁了等等等等。 我清楚地听到一个指导员走的时候和另一个人念叨了一句:“他爸爸是赵清途,地主的儿子,闹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也难怪。”我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反应,是的,我就是赵清途的儿子,是地主的孩子,我是又怎么了?难道地主的儿子就不是人? 我打架的恶果还在延续着,我在队里做了深刻检查,接受了全大队的批评。而且要深刻反省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能参加大队的任何活动,也不能工作。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必须等大家吃完了才能吃。而大家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怪。 曾经远远的看到怡巧,怡巧一看到我就跑开了。也看到过赵德民,他也没有过来,我也不想过去。我被孤立了……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议论我的身分,投过来的眼神也都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而我母亲,居然在这个时候也去世了,她死在工地上,因为母亲也是黑五类,必须要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才能有饭吃,据说是摔了一跤之后就再 |
而我母亲,居然在这个时候也去世了,她死在工地上,因为母亲也是黑五类,必须要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才能有饭吃,据说是摔了一跤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眼泪也没有了,呆呆的捧着母亲的骨灰,按母亲的遗嘱,一个人将她葬到了我父亲的坟地旁边。那还是我第一次到我父亲的坟地上,如果不是父亲的坟地旁边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父亲的坟地渺小的根本不能让人发现,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包,有一块石头横在坟前,上面用炭灰写着赵清途三个字,而且也模糊了。 我把母亲埋葬完,天就下起暴雨来。昏天黑地,树叶沙沙作响,密集的雨点就将孤单单的我淹没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一回去就几乎昏倒在家里。半天才爬起来。随后是一场大病,发高烧,浑身滚烫,队里的同志有的同情我,给我送了些吃的来,队长也来看过一次,给我带了一些药。但是,这场病足足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然后却突然的好了。 从此以后,我16岁之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回来了。无论我在哪里,我都觉得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很明显,也很强烈,人越少的地方感觉越明显。 我觉得我可能是不是因为连续的打击,让自己精神不太正常了。 而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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