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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冒死记录中国神秘事件(真全本)[第3页] |
作者: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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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两章,因为涉及到一些段落的重新修订。 =========================================== 十二、A医生出现了 我能想到的地方是人际罕至的地方,在研究好路线后,我和雨巧向青海走去,那里有深山,戈壁滩,并且我也准备了100元钱应付非常时候的需要。尽管都是一毛一毛一块一块的,雨巧还是非常仔细地把这些钱藏在自己的内衣里面。 我们这两个夫妻乞丐一路走来,尽量的在夜间走路,并避开人多地地方,长期乞丐的生活,让我们总是能够找到一些残根剩饭,填抱自己的肚子。尽管非常辛苦,但是有雨巧的陪伴,我们两个人并不觉得很累,因为我们总觉得希望就在前面。 我们在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村落里面有辛的买到了一直5毛钱的雪糕,雨巧尽管很馋,但是她一直让我吃。我每次只是用舌头舔一下,她就说我是个赖皮,最后雪糕化的差不多了,我们才珍惜的吃掉。非常的甜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雪糕。 按照我带的一张烂地图,我们应该接近了青海境内。这个时候,雨巧发烧了。 雨巧身体一直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长期步行的,又受了些凉,雨巧还是病了,但是雨巧一直说她没事。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估计快烧到40度了,滚烫滚烫的。雨巧不让我去找医生或者药,她担心我被黑社会认出来就糟糕了。我尽管安慰她这个地方很荒凉了,黑社会应该不会来这里。不过雨巧还是不让我去。直到她一天晚上烧的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我背了雨巧一个晚上,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我把雨巧背到村边上放下,她靠在我肩膀上,眼睛半睁着,很无力。不过,雨巧却猛地睁大了眼睛,摇着我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我顺着一看,很远的地方有三个人走过去。 我安慰她:“放心,是村民啦。” 雨巧却说:“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我认为雨巧是烧糊涂了,也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只是不断的安慰她,这下雨巧受了一些惊吓一样,嘴巴里尽管嘀嘀咕咕的,但是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我必须给她看医生。 这个村庄很小,因为是清晨,并看不到什么人。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很快克服了,可能是我这么直接的进入一个村庄吧。 我背着雨巧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一个破烂的划着红十字的房子。我跑上去敲了敲门,很快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把门打开了,她看到我这个乞丐背着另一个乞丐,着实吃惊了不小。我忙不迭的问道:“请问,医生在吗?我爱人发高烧,能不能帮帮忙。”可能我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她,她有点犹豫的看着我,还是把门全部打开,让我进去。 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对面的屋子,这个小姑娘叫道:“爹,有病人。” 一个看上去有点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等一下。是谁家的病人啊?” 这小姑娘看了我们一眼,应了一声:“陌生人。” “哦。”很快,一个个人不高,白发而且秃顶的老头从屋里钻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小姑娘说有病人,这个老头和平时见到的农民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看了我们这两个人的打扮,也是一愣。 我赶紧说:“大爷,我爱人发高烧,都昏迷两三次了。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有钱。” 这老头也没有说什么,叫我把雨巧扶过来。老头先把了把雨巧的脉,又拿出听筒听了听。量了一下雨巧的体温,39.7度。 老头说:“着发烧应该好几天了吧。” 我说是。 老头又问了我几句具体的情况,我都如实地说了。 这老头打量了我一下:“你们两个看着不象乞丐啊,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是北京人吗?” 我回答是的。 这老头站起来,祝福那个小姑娘去拿药。然后坐下来问我:“这姑娘要不是身体好,发烧这么长时间还能挺得住,不简单啊。这是急性肠炎。还好,现在打两瓶吊针能缓过来。不过你们不要再乱吃东西……哦。要注意这些。” 我一个劲地点头谢谢,问多少钱。这老头摆了摆手,说:“算了,我年轻的时候也乞讨过,这孩子他妈就是在乞讨的路上得肠炎,一直发高烧不退,最后死了。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们受了什么委屈,要这么折腾自己,乞讨都是到繁华的地方去。你们怎么往我们这个地方来。” 我叹口气,笑了笑:“一言难尽啊。大爷,谢谢你。” 过了一会,小姑娘拿着药过来了,我把雨巧扶到旁边的靠背椅上坐着。那小姑娘给雨巧挂上吊针,雨巧还嘀咕着:“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我摸着雨巧的额头,轻声道:“雨巧乖,雨巧要乖噢,老公陪着你呢。” 这老头叹口气,这可怜的孩子。转身到院子里面去了。 雨巧打针的时候,进来了几个人,看到我们这个乞丐在打针,也是一阵诧异,还好他们只是来拿药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后来有一人似乎又返回来,在院子里面问那个老头什么。地方话说得比较快,我也没有听懂,大概知道是问我们的事情。 等到两瓶吊针要打完的时候,那老头问我们下面怎么办,这种针还需要打几天才能好。看到我一脸的苦笑,老头说:“我好人做到底,我这个小地方多少年没有来过外地人了。我看你也不是坏人,如果你愿意,你在这里住两天吧。这个病一定要治好才能走,不然发作起来性命也难保。”我看着雨巧,还有什么办法,只好答应了。 这个老头姓孙,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姓孙,村子不大,也就100多户,离最近的县城有20多公里。我和雨巧就住在孙老头家的偏房里面,里面全部都是破铜烂铁,不过我稍微打扫了一下,看起来比我们一起在西安的小窝要宽敞和整洁多了。 我还是第一次好好的洗了个澡,雨巧晚上也有了点劲,也在我的帮助下洗了一下。真的,逃亡的日子应该有三个月了吧,认识雨巧也有快两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好好的洗了个没有人打扰的澡。并把胡子也剃了一下,但是为了保险,我还是留了一些胡子在脸上,不过整个人应该精神多了。雨巧也梳理了一下,尽管还是很憔悴,但是整个人也出奇的漂亮。而且,老头也拿了几件可以换的衣服给我们。 以至于老头见了我们大大的吃了一惊,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直到我说是我们,他才把嘴和上。 |
雨巧打了第二天的针,看着精神好多了,她还是拉着我悄悄地说:“我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心里有点慌呢。”我安慰她好长时间,她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为了雨巧能好,就算我多担惊受怕一点也值得了。 孙老头中午拉着我和雨巧吃饭,问我们下一步到哪里去,我说还没有定,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最好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两个想独自生活。孙老头嗯了两声,抬起头问我:“如果你们两个没有地方去,是否能够就呆在我家里呢?我无儿无女,那小姑娘也是我捡的。如果你们答应,我愿意认你们两个做我的义子义女,至少不用这样受罪。” 说老实话,我真的想一口就答应下来,这样的安逸的生活是我做梦都向往的。但是,这个地方我觉得并不安全,毕竟是个100多户的村子,就算再不发达,我们的消息也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不止是我们,孙老头可能都有危险。 所以我说:“孙伯伯,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两个是苦命的人,注定要受苦受罪,我们只想找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生活。” “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没有,我们……”我真是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旁边一直害怕的雨巧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们有杀人罪。” 孙老头惊讶了一下,打量了我们一下,并不相信雨巧说的话:“杀人罪?呵呵,你们两个能杀人,我老汉也能杀人了。你们不像杀人的,你们像被人追杀的吧!!” 我手一抖,筷子几乎掉下来,也让孙老头看在眼里。 孙老头说:“呵呵,我老孙走南闯北,还是见过一些人的,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很有学问的人,说你们杀人,我绝对不信,但是你们的眉目间,显然有很大的委屈事不敢说出来。瞒不过我老头的。” 我没有说话,和雨巧把东西吃了,道了个谢,就回房间去了。 以后两天,孙老头还是拉着我们一起吃饭,也越发的关心我们。也总是提是否愿意呆下来,说到后来,雨巧一想到能够呆在这里的事情就趴在我怀里哭。是的,雨巧才是最最需要安宁的人。我的心疼得厉害,也想着管它三七二十一,在这里呆下来算了,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过一天。 雨巧好的很快,最后两针都不用打了,孙老头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打算当天就告辞,不过孙老头执意要留我们吃个中饭,我们也不好推迟,也就呆了下来。 正吃着,孙老头家的门啪啪有人敲门,也没等孙老头起身,门已经被推开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打头的一个戴着一个眼镜,50岁上下的样子,看着很斯文秀气,后面两个则笑眯眯的,身材消瘦。紧跟着后面又进来一个人,和孙老头打了个招呼,孙老头一见,叫了声村长。这个村长才喘着气说:“不好意思啊,这是是市里面来村里面医药扶贫的医生,带了不少药来。真是的,今天好事特别多。”后面的一个笑眯眯的人看了我们一眼,笑眯眯的说:“这是你的病人啊。”孙老头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是病人。我和雨巧两个没吭声,赶快把自己碗里的粥想拨拉完。雨巧看上去也很不正常,身子在发着抖。 另一个笑眯眯的人说:“那姑娘看着脸色很不好啊,孙医生,我们能帮你看看吗?”孙老头略一犹豫,说道:“他们已经好了,只是身子骨还有点弱,不打紧的,而且他们两个是我的远方亲戚。在这里住两天。” 村长赶快跑过来拍着孙老头说:“你这个老东西,别人可是医药扶贫的人。你也不好好招待一下。” 孙老头哼了一声:“哦,多少年没来过,怎么今天就来了。” 一个笑眯眯的人看着前面戴眼镜的人的眼色,还是笑眯眯的说:“是啊是啊,都是我们的不好。”说完从身后提出一个药箱子:“孙医生,你看看这些药。”那个戴眼镜也说话了:“呵呵,小高你还不给别人孙医生递过去。”那叫小高的赶忙走上前去,看孙老头没动,只好村长笑眯眯的迎上来。 我已经吃完了,但是听到戴眼镜的说话,满身立即冒出了冷汗,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那个古怪的梦里面的A医生的声音,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是的,是A医生!绝对就是他,他的声音尽管听起来很客气,但是如同死亡一样的冷。 我拉了拉雨巧,站起来就要走,雨巧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吓傻了一样一动都不敢动了。 那个应该就是A医生的眼镜说着:“不要走嘛,一起聊两句。”我冷冷的说:“不用了。”整个院子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似乎连空气都不动了。 这个时候,连村长可能都觉得古怪,接着那个箱子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孙老头望着他们几个,说:“朋友,你们不用装了,你们不是医生。” 话刚说完,孙老头一个跟头就倒在地上,紧接着村长也哐的一下摔倒了,然后是孙老头的姑娘,紧接着,我的背上一阵剧痛,似乎是什么东西刺入了我的体内,雨巧也一下子摔倒在地。我勉强还能站着,只看边上的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的枪一样的东西。 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摔倒在地,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雨巧正在看着我,她也和我一样,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的心疼得厉害,看着雨巧,我的眼泪也奔涌而出。 墙上跳下来的人,拍拍衣服,呵呵笑了两下,对那个眼镜说:“六局的人费了这么大的精力,还赶不上刘处长一个人出面。”那个眼镜就是刘处长。这个肯定就是A医生的人说:“少胡说。”但是还是禁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六局的人也的确有点过分了。”于是这几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个笑眯眯的人笑眯眯的说:“其他几个人怎么办?”刘处长哼了一下:“销毁吧。我们做事不要向六局的人做的那么麻烦。”于是笑眯眯的人掏出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走进村长,那个村长明显还有意识,身体在地上扭动了两下,似乎也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这个笑眯眯的人走上去几步,对这村长的头似乎勾动了扳机,可以听到一阵低低的震动声,一断蓝紫色的光从喇叭里喷出。那村长哼了一声,几秒钟内,整个脑袋就化成了一股灰黑色的粉末,身体跳动了几下,就不动了。那个笑眯眯的人继续保持着这种震动,一会功夫,这个村长就在一小阵白烟中化成了地上的一堆人形的粉末。同样,孙老头和他的姑娘,也很快变成了一堆粉末。我在心中狂叫着:“操你们祖宗!!!”孙老头死了,那个可爱的孙老头就变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我内心里面狂喊着:“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畜牲!” 那个笑眯眯的又走近了雨巧,我的心犹如裂开了一样难受,雨巧这个时候也看着我,嘴巴轻轻的蠕动着,那眼神中似乎就只有一句话:“你快跑!”我奋力的挣扎着,但还是除了轻微的颤动之外,还是一动也不能动。我拼命的要喊着:“要死也死在一块!” 那个笑眯眯问了那个刘处长一声:“这个女的好像和这个李胜利一起的。”刘处长冷冷的说:“销毁。”雨巧就这样看着我,好像带着笑容一样在和我告别,但是那眼神中又在呼喊着:“我爱你。”我也爱你啊雨巧,我的眼神传达着这个信息。雨巧流着泪闭上了眼睛。 笑眯眯的人将喇叭对准雨巧的头,嘻嘻的笑着,好像在准备用放大镜照死一只蚂蚁一样那么轻松。然后缓缓的抠动了扳机…… |
十三、杀人不眨眼 A医生哼了一声,喊了一下:“慢着。” 那个笑眯眯的人抬起头来,很听话的把枪收了起来。 A医生继续说道:“把这个女的扶起来我看看。”然后向我这边走过来。雨巧还是闭着眼睛,而我则拼命的想动弹一下。 A医生把雨巧的脸扶正,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雨巧也似乎睁开了眼睛,而后身上就开始抖动起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雨巧不能动,一定是在剧烈的颤抖着。 A医生看了看我,吩咐道:“把她放下,趴着。”笑眯眯的人照着做了。 A医生又吩咐道:“把她衣服脱了。”笑眯眯的人很乐意的将雨巧的上衣整个的提到脖子处。雨巧的整个后背就袒露在这些人的面前。 “呵呵。”A医生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还混在一块了。” 那个笑眯眯的人也应合着:“我看也有点眼熟,是那个成熟体吗?” “有点意思,这两个家伙怎么能碰到一起的,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课题。”A医生站起来,似乎在沉思。 “您的意思是,先留着?” “嗯。”A医生点了点头又蹲下来。摸着雨巧的后背的伤痕,又似乎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嘲笑似的对我说:“你还能捡到我曾经的宝贝。挺有本事啊。” 我明白了,雨巧的身上的伤痕都是A医生这个魔鬼造成的!在我的脑海中似乎闪现出了A医生折磨雨巧的画面,亮闪闪的手术刀在雨巧的背后无情的刺入,然后拖动着,雨巧的血顺着她雪白的脊背流淌下来。 我在心里无数遍的狂呼着:“王八蛋!!王八蛋!!”如果我能够站起来,我一定把这个A医生的脸打成烂西瓜。 我的愤怒几乎让我的眼睛都红起来,眼珠子都几乎跳出眼眶,咬在A医生的脸上。A医生看着我,冲着我笑了一下:“你很愤怒吗?那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能够多愤怒!”那个笑眯眯的人看着A医生,接着说下去:“你们是不是有过性关系啊。呵呵。这也真是一个奇迹!” 雨巧全身战栗着,如同一片可怜的树叶,被禽兽的脚掌牢牢地踩在脚下一般,她闭着眼睛,流出来的眼泪在我看来如同血一样的红。 “我操你们十八代祖宗!”如果我能够呼喊出来,我相信我的声带都能够撕裂。我的后脑的那根筋又激烈的跳动了起来,我的脑袋一片血红。 笑眯眯的人说:“带走他们吗?” A医生站起来,踱开了几步,说道:“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两个都销毁。” “好的。”笑眯眯的人又掏出了那支枪。对他来说,似乎销毁这个事情远比带走我们更轻松,对于他们来说,毁灭一个生命要比保留一个生命更容易。 恐怕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笑眯眯的人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我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如同疯狗一样把他扑倒在地,并一口咬住了他的脸,就一口,他脸上的一大块肉就被我含在了嘴里。他连喊都没有喊出,我手上的一块砖头已经劈头盖脸的砸在他的脸上,他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就被我持续的几下,打的脸上一片稀烂,如同一个被狠狠击碎的西瓜。 我见他没有反应,又跳起来朝A医生他们几个扑了过去,我相信我当时已经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相信A医生他们几个也被惊的呆住了,所以我一下子把靠的最近的A医生扑倒在地。A医生使劲的挣扎着,略有一些挣脱,另外两个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一个把我撑住,另外一个人将A医生拖开。 这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我略一用劲,这个如同麻袋一样,被我摔开,而我又向A医生扑过去,A医生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着。那个被我摔开的人又和我纠缠在一起,我大吼一声:“哇!!!”一把把这个人的眼珠子抠了出来,这个人却仍然抓着我不放。门哐啷一声响,A医生和另外一个人已经夺门而出。 我翻过身,双拳如同车轮一样打在纠缠着我的那个人的脸上,并不停的嚎叫着。直到他身上劲一松,再也没有了反应。 我并没有追赶A医生,我跨出几步,将雨巧背在我的背上,也夺门而出。门口已经出现了几个村民,正在向我这里打量,我满脸的鲜血让他们吓的一退,A医生则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恐怖的吼叫着:“让开让开。”背着雨巧向路前面的一座山跑去。 跑了几百米,我才冷静了下来,回想着刚才触目惊心的一幕,我并没有觉得我怎么样了,而是在告诫自己,他们既然发现了我,一定会很快赶到这里,我必须尽快地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极力的背着雨巧奔跑着,慢慢也开始觉得自己跑不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过我马上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直到我跑到山里面的一个草木众多的大坑之中,我才虚脱了一般把雨巧放下,跌倒在地。 雨巧还是不能动,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脸上挂满了泪痕,她似乎都不能流出眼泪了。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坚定的看着她,我说话还是有些不方便,不过我还是说着:“雨巧,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然后把雨巧抱在怀里。 我“听到”雨巧在说:“老公,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求求你,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我看着雨巧,她似乎并不能说话,但是我不断的“听到”雨巧在说着这句话。我楞楞神,发现是我大脑中“听到”雨巧的说话,而并不是我耳朵听到的。 这决不是我的想象,我知道这就是雨巧在说话。我能听到雨巧脑袋里面的声音,尽管她不说,但是我能够听到她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让我愣了一下,我盯着雨巧,也用大脑说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听到吗?”但是雨巧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让我还是不断的听到她的想法:“快走吧,老公,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活着!” 我把她拉到怀里,低低的对着她耳朵说:“要死,我们一起死。我不会丢下你。” 雨巧的眼睛闭上了,可以感觉到,她的眼泪划过了我的脖子。 她想着:“老公,我爱你。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要有自己的家,没有人打扰的家。”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她似乎昏迷了。 是的,雨巧昏迷了。我点着头,用嘴亲吻着雨巧的额头,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现在,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雨巧。” |
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我觉得我的体力有些恢复,起身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又背着雨巧蹒跚的向山的深处走去。 我们两个在山里面躲了两天,这座山并不大,树木也并不是很多。但是有很多天然的石洞一样的地方,让我们两个至少能够遮风挡雨。这两天雨巧一直不能活动,我检查了她的身体和我自己的身体,我的腹部和雨巧的背部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像被马蜂蜇咬过的大红肿。按上去非常的疼痛。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突然就站起来,而雨巧就不行,回想到以前在北京假晓云出现的时候给我造成的迷糊状态,我认为我可能对某些东西有抗药性,能够很快的克服掉这些麻醉性药品的攻击。 深秋的山里面,辛运的布满了一人高的野果树,类似于很小的苹果。吃上去尽管有点涩,但还是比较解渴和能够填饱肚子的。由于雨巧不能活动,我只能将果子咬碎之后,挤成汁,灌到雨巧口中,又强迫她咽下去。 雨巧这两天大脑里面一直乱糟糟的,信息很杂乱,只有对我的思路是很清楚的,雨巧很爱我,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是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关切。对于她来说,可能我就是她的一部分生命吧。 在雨巧能够开始活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一大群人开始搜山,明显都是当地的村民,偶尔好像看到当地民兵一样的人。我躲着他们,并不断的背着雨巧向山里面走去,直到我发现,我们两个已经走过了这个山。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这个城市叫TT市(不好意思,这个城市名字不能透露,看到后面大家就知道了。)我和雨巧完全像两个野人,身上的衣服在这次山中的奔走中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我们两个的头发上也都沾满了叶子和一些很难去掉的带倒刺的种子和植物根茎。这座山并不安全,在很多地方都有人出没的踪迹,有不少山中的小路很明显是经常有人通过的,而且这座山并不大,如果我不是背着雨巧躲躲闪闪的,最多一天就能够穿越。 当看到这个小城市的时候,我也没有犹豫,从山上下来,向这座城市走去。我觉得,我在太原这座大城市里面的日子,尽管担心,但是格外的安全,也许在一些人多的地方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混下来,也比在一个小村庄里面不起眼的多。 趁着天黑,我们两个向这个城市的边缘摸索过去。在一个类似于民居的工地上,把自己和雨巧稍微清洗了一下。我摸了摸雨巧的身上,钱还在内衣呢安稳的躺着。这样至少能够让我们吃一顿饱饭。 我们找了一个土坡下的避风处安顿下来,我取出了一点钱。和雨巧安慰了一下,告诉她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很引人注意,雨巧才让我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这个样子还是引起了不少早起的人的注意,我尽量压低身子,佝偻着快步前进,寻找着哪里能够买到点吃的。走了并不是太远,终于在一个小巷子的头上看到了一家卖馒头和油饼的。 我的出现还是吓了这家小店的老板一跳,我伸出脏兮兮的手,握着钱找他们买馒头。他们的馒头刚蒸好没有多久,看到我这个乞丐拿钱买东西,尽管皱着眉头,但是好像也不愿意不做刚开门的生意。我给了他们5块多钱,拿着7-8个馒头和油饼就快步离开了,这个老板喊着找我钱,我也没有搭理他,快速的吃掉了一个,赶紧往雨巧那里赶去。 我回去一看,雨巧不见了!!我大惊失色,到处张望,并呼喊着雨巧,直到有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在这里呢。”雨巧躲在一堆工地垃圾后面的缝隙里面,我快步赶过去,拉着她说:“你吓死我了。” 雨巧甜甜的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听到她脑袋里面说:“老公,你真好。”让我的心里甜滋滋的。 而且,我也发现,我必须和雨巧有肌肤接触,我才能听到她脑袋里面想什么,并不能隔很远就能听到她的思想。 雨巧也饿了,但是还是让我多吃点。这两三天我们还是饿坏了,丁丁当当的吃了好几个馒头和油饼。觉得饱了,而后把剩下的吃的仔细的用塑料袋包起来,对于保存食物,我们两个已经有足够的心得体验了。 天亮了起来,外面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人声和汽车声。这个城市迎来了新的一天。 我没有敢问雨巧是不是记得那个A医生,因为这绝对对雨巧来说会有很大的刺激。我们两个默默地注视着,也没有多说话,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城市里,我们两个反而觉得有一些安全感,因为我们两个只是一个城市的蚂蚁一样不起眼。 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拣没有人的地方慢慢的绕到城市的市区,在一个天桥旁边的角落处休息了一下。一路上我们发现,这个城市似乎没有什么乞丐,只是在一些布满垃圾的地方,发现了几个疯子。这些地方有疯子,也只有我们这些专门钻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的人才能发现。 我们中午不吃东西,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中午吃东西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犯罪。正在那里休息,就听到一阵骂声,却也吓了我一大跳,是一个大妈,似乎是环卫的,凶巴巴的从桥上面看着我们,骂道:“臭疯子,快滚快滚。”疯子就疯子,我巴不得别人当我们是疯子,我冲着她傻笑了一下。拉起雨巧又走下去。 后来又被人赶过一次,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一直等到了天黑。天黑了,就是我们的黄金时间了。 我们两个在这个城市里面呆了两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的心才踏实了一点。有天黄昏,我和雨巧打算换一个地方,因为我们呆的地方晚上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来往往的。 在一条街边上,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装成很病态的样子,捡着黑的地方走着。有一段路车挺多的,路灯也很亮。正走着,一辆超过我们的车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下来两个彪形大汉,冲着我们打量着,并走了过来。 我一看觉得不对,这两个大汉是向着我们过来的。我拉了拉雨巧,转过身向反方向走去,这两个大汉中的一个就开始叫道:“前面的两个,你们站住。”我头也没抬,拉着雨巧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雨巧的手抓着我的手,特别的紧。雨巧脑袋里想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开始跑起来,我也来者雨巧跑了起来。由于带着雨巧,我跑不快,雨巧毕竟是个女人,不可能能够像我一样。我感觉到雨巧想挣脱开我的手,同时脑海中在喊着:“老公你跑吧,别管我。”我使劲地把雨巧的手捏着,深情而坚定的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继续向前快步的跑着。 |
我们被抓到了,雨巧由于比我慢一个身位,首先这两个汉子拉住。我也只好停下来,一个汉子就马上上来把我的衣服揪住。我正想反抗,就听到里面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骂道:“跑什么跑??”这一句反而让我安下心来,他们似乎不是蓝制服一伙的,因为如果是蓝制服抓住我,首先不会只拎着我的衣服,其实不会说跑什么跑,而是肯定马上把我制服在地下,什么话都不会说。 我捏了捏雨巧的手,暗示她不要害怕,这不是蓝制服的人。 我傻乎乎的喊着:“大兄弟,别打我。大兄弟,别打我。”直到这两个人把我们两个拉在马路边,仔细地打量我们,我不时冲他们露出傻傻的笑,这个笑容是很天然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让他们觉得我是装傻。 雨巧还是害怕其他人,尽管她可能也知道这不是蓝制服的人,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头使劲地低着,带着那个捡来的破帽子,还挂着几根破布在头上,根本看不出来样子。 一个显得年长一点的人问我:“哪来的?”我冲他傻笑:“不知道,大兄弟。”然后他又问:“装傻啊?”我冲他继续傻笑:“我不傻啊,大兄弟。” “谁是你大兄弟。”他伸出拳头来吓唬我。 我嗷的一声抱着头蹲下来,雨巧也一块蹲下来,我傻乎乎的喊道:“别打我别打我。” 另一个年轻一点说:“刘队。是两个傻子吧。” 我大概知道他们很可能是警察。 “什么傻子,我看不傻。”刘队把我拉起来,我继续冲着他傻笑。然后用我的脏手去摸他的手。 “去。”刘队把手一松,拍了拍手。“你给我站好,别装傻。” “好,好,我不傻。” 这个刘队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留着寸头,看着倒很像漫画书里面的好人,是个硬汉的样子。 “你给我站好!”刘队吼着。 “站好,站好。”我傻笑着,边歪歪斜斜的站着。 “你听清楚,我问你答!”刘队指着我鼻子说。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刘队的第一个问题。 “我,我从天上来的。我叫狗崽子。”我知道真正的疯子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全亏了我们在西安的乞丐生涯。 “放屁!你还在那里装。”刘队吼着。 那个年轻的说:“刘队,得了,这就是两个疯子,市里面多了去了,你不能见到两个一起的就问吧。” “少废话。” “昨天那两个和他们一样的。” “你不愿意,你回车里呆着去。” “别,刘队,我陪着。” 刘队恼火的看着我,又看看蹲在地上的雨巧。 然后很古怪的冲着我一笑:“你老婆?” 我差点脱口而出是,不过我脑子也一转,止住在肚子里面了。好个刘队,真厉害啊,差点就中了他的计了。我傻笑着:“我老婆好啊,我老婆可好了,有好多吃的东西。” 刘队皱了皱眉,又去拉雨巧。雨巧也很乖,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她那个样子,只要不让他们看清楚脸,绝对认不出来男女。 这个时候,已经有路人好奇的站在边上指指点点了。 那年轻人拉了拉刘队:“刘队,问不出疯子什么的。” 刘队又皱了皱眉,看了旁边的确站了一圈人,好像也算了一样。看了我几眼,可能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破绽,转过身去要走。 我看他们走开了几步,马上拉起雨巧要走。才走了没几步。 雨巧的肩膀被人一拍,“孙大夫。” 雨巧明显的身上一震,几乎跌倒在地。我一回头,这个刘队长正笑哈哈的看着我,我的眼神一惊,马上回过头,不让刘队看到。 刘队哈哈的笑着:“装傻?呵呵,我看你们两个还装!”我的眼神应该没有逃过这个刘队的眼睛。 上来一步就把雨巧手给扭到后面控制住了,雨巧疼的啊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人也上来一步,把我也抓住,把我的手也反扭到后面。我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又有雨巧在,反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刘队呵呵的笑着:“果然是个女的。” 然后我们两个被架着向车走去,边走边给我们两个一个人戴上一个手铐。 警察,这是两个警察。 走到车边,那年轻人犹犹豫豫地说:“上车?” “张奇端。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张奇端听着象张气短一样,搞的我还有点想笑。 这个张气短哼了哼,叨咕着:“才洗了车。” “刘队,你开车啊?” “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在后面看着这个男的!天天想什么呢!你来开你来开!!” “刘队,我坐后面,我坐后面。”这个张气短明显是不愿意和我这个脏兮兮的乞丐坐在一起。 雨巧坐在前面,手铐在把手上,我也是一样,在张气短嘀嘀咕咕的咒骂我的声音中。 这辆桑坦纳2000,启动了,拖着我们向灯光灿烂的地方驶去。 |
十四、公安局的连夜审讯 我闷闷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个时候装傻,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于刘队这种警察,他只要发现了破绽,心态一定是很坚定的。 我想着要逃脱,但是现在在车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警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我碰到雨巧之前遇到的那个乡村警察给我带来的影响。我觉得他们尽管控制了我,但是有时候又在保护我似的。但是我一想到孙老头,又非常害怕保护我的人可能会遭遇到不辛,我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太多了,只要和我扯上关系,都会被我身后那个巨大而神秘的组织盯上,拖入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一路上,刘队都在用观后镜打量着我,我头低着,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除了张气短不停的在那里不知道叨咕着什么以外,一路无言。刘队拿出了警灯顶在车上乌拉乌拉的叫着,警灯闪耀的红光让我眼睛发疼。 这辆汽车飞驰着,最终驶入了一个大院里面。刘队和张气短把我和雨巧弄下车,我抬眼一看,对面的大楼上明显的写着TT市公安局。 由于刘队是鸣笛进入的,在他架着我们两个向大楼门口走去的时候,已经从楼里面快步迎上来两人。似乎是刘队的手下,见了刘队又带着两个乞丐,也有点疑惑的说:“刘队,又是乞丐啊。” “当然是乞丐!”刘队瞪了这两个人一眼:“接过去,带到211。” 那两个人吆喝着,把我和雨巧带进了楼,并把我和雨巧隔离开,我在一个房间,雨巧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雨巧使劲地拉着我的手,她害怕和我分开。我拍了拍雨巧的胳膊,我们两个分开了。 这个房间和电视里见过的审讯房间没有什么两样,我被关在一个一面墙是铁栏杆的房间,对面坐着两个警察,隔着栏杆向我问话。 我采用的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无论他们问什么,我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搞的问话的那两个警察没有问几句就不耐烦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看你是找打啊。” 这个时候刘队进来了,那两个警察马上客气的对刘队说:“这家伙什么都不说。” 刘队嗯了一声:“那女的也一样。” 刘队从外面看着我,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想着能够隐瞒什么,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老实交待,也许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看着他,傻傻的一笑:“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吩咐那两个警察:“先把他们关起来。对了,给他们洗干净,换套衣服。臭的要命!!” 是!这两个警察应着。 随后就把我拽到一个洗澡间。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我洗澡。我踩了一下那个踏板,一股温水从淋浴头中喷出来,尽管不是很热,但是这次温水澡,真是我最近最痛快地一次洗澡。我用肥皂洗了头,洗了脸,还有警察丢过来的剃须刀按他的吩咐把胡子剃的一干二净。我洗得时间很长,巴不得一直这样洗下去,直到这个警察不耐烦的催促我。 我擦干身体,要去捡我的烂衣服。那个警察一挥手,转个身从隔壁取出了一套囚服还有内裤,命令我穿上。 我巴不得的事情。 很久没有穿这么干净舒服的衣服了。不过我还是盯着我的烂衣服,别看衣服烂,那里面还有我很多的“宝贝”,比如一把还很锋利的小刀,一个能打着火的打火机…… 那警察不耐烦的说:“不会给你丢了的。妈的,真是要饭的!” 我在穿衣服的时候,这个警察用一个大塑料袋把我那些衣服一古脑塞在一起。出门的时候,又摔给我一个破烂的军大衣让我穿上。 我被戴上手铐,带到一个只有一个又厚又重大门的房间。这就是拘留室了。那警察把我推进去,警告我:“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然后把门就反锁上了。 这个房间很高,最顶上有一个一点点地光亮的小灯,有一扇跳起来才能碰到边缘的小窗户。门上有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小门。有一张铺了垫子的床,和一个马桶一样的东西。那个床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坐上去软软的,特别的舒服。其实也就很薄的垫子,对我来说已经很享受了。 我又担心起雨巧来,她应该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吧。希望她没事,不要害怕。 我刚躺下没多久,就困意袭来,这么舒服的床我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门哐的开了。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刘队正站在门口看着我,“还挺舒服吧!”刘队说道,“起来。” 我站起来,刘队打量了我一下,骂了一声:“洗干净了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我知道他说的是雨巧,估计他也见到雨巧了。雨巧也应该和我一样洗了澡换了衣服,我的心才稍微的放下来一些。 张气短也在刘队的旁边,于是我被张气短拉着,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样的房间。有一盏很亮的台灯照着。张气短命令我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小板凳上,并用台灯照着我。然后他和刘队一人一边的坐在办公桌的两侧。 刘队坐下清了清嗓子。打量了我一遍。问:“还装傻吗?” 我说:“没什么好装的了。” “你叫什么?” “黎明。” “怎么写?” “黎明的黎,黎明的明。” “屁话!” “早上黎明的那个黎,明是明天的明。” 张气短怪笑了一声,:“刘队,这名字起得好啊。” 刘队继续问:“哪里人?” “湖北荆州。”这是我的老家。 “身份证呢?” “早丢了。” “你当乞丐多久了?” “好几年了。” “为什么当乞丐?” “没钱。” “我看你身强力壮的,为什么选择当乞丐。” “没本事,只能要饭。” “上过学没有?” “小学。” “呵呵,小学?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不是没有文化的,你至少念过高中。老实交待,什么学历?” “高中。”我本来很想说我是大学毕业,但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然后刘队又如同查户口一样问了我不少这样的问题。我能如实回答的都如实回答了,有的瞎编的,估计他也听不出来。 张气短在一边记录。 刘队问:“那女的和你什么关系?叫什么?” “乞讨的时候认识的,叫雨巧。没什么关系,一起要饭而已。” “她精神正常吗?” “不正常,她怕人。” “哦……你们认识多久了。” “半年不到。” “一直在一起吗?” “一直在一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学历,身体也不错,为什么要当乞丐?” 我很想老老实实的对他说因为我被蓝制服们追杀,没有办法才当乞丐。但是说了有什么用呢?他们可能会认为我胡编乱造。 “我跟人合不来,没法干活。”我只好这样说。 “为什么合不来?你性格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 “性格孤僻,和人没话说。” “上河沟村去过没有?” “这是哪里?” “哪里?你在那里杀了人,你不记得??” “杀什么人?” “别装蒜,你杀没杀过人你装就能装过去?” “我没杀过人。” “呵呵,还在装,装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刘队给了张气短一个眼色。张气短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一堆东西,走到我身边。 |
是一堆照片。第一张就是孙老头的大头像。张气短问:“认识吗?”我没说话。第二张是孙老头女儿的。第三张是村长的。第四张让我把眼睛睁大了一下,这是那个被我用砖头拍死的笑眯眯的人,脸上被拍成了烂西瓜,仰面躺在院子里。拿枪的那只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炸掉了,手被炸得不见了。 第五张照片是那个被我抠出眼睛的人,趴在地上,剩下的那只眼睛睁着,满脸是血,看样子也是死了。 后面还有几张是这两个死人的不同角度的照片。 刘队长挥了挥手,张气短把照片收起来。刘队问:“认识上面的人吗?” 我摇摇头。 刘队呵呵的笑了几声:“真是鸭子死了嘴硬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看看这个!”站起来递给我二张纸。 上面是一个人的头像素描图片,很像我。另一张是个女的,似乎有点象雨巧。我看着这两张素描,什么话都没有说,把手垂了下来。刘队站过来,把我手里的两张纸拿过来,说:“你们乞丐的样子我还真的半信半疑的,一洗干净就和图片一模一样了。你还想瞒多久。” 这帮警察真是老到,先开始问我和雨巧认识了多久,因为雨巧的图片画的不象她,这个刘队是要确认我到底是不是和雨巧在一起,才开头那么问我。 刘队接着说:“如果你还想继续抵赖下去,我只要明天让上河沟村的村民来这里做个人证,你就完了!你考虑清楚,最好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全部交待清楚。” 我知道刘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最后的心理防线就被刘队这个老狐狸很快的撕破了。我知道我再沉默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抬起头,说:“这个事情,雨巧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会调查。” “我会交待清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就是我说的东西你们肯定不相信。所以,我只想说给一个人听。” “哦?”刘队咦了一下。 “放屁!!你少他妈的耍什么花样。”张气短吼了起来。 “张气短你先出去!”刘队沉思了一会吩咐道。 “刘队,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你先出去吧。录音机给我。” 张气短不服气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交给刘队,感情他们这帮警察还有偷偷录音的毛病。然后起身出去了,刘队停下录音机,倒回去了一点,好像把刚才他叫张气短出去的那段洗掉了。重新开始录音。 “老实交待。”这个刘队似乎是要补上洗掉的这段录音,所以又吼了一遍。 警察有时候做事有点神经质,不过也值得同情,工作习惯成自然了。做戏有时候做的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我从我们两个乞丐在太原认识开始讲,略过了雨巧发疯的一段,只是说我们两个打算找个深山老林去自己养活自己。 我描述上河沟村的事情是大概是这样描述的:“雨巧发烧了,所以我们到村子里面看医生,这个医生就是孙老头,他有一个女儿。名字一直不清楚。孙老头人很好,收留了我们,也没有要我们的钱,也打算收我和雨巧做义子义女。在雨巧病好的时候,中午来了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村长也来了,说他们是市里面来医药扶贫的。不过这三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孙老头怀疑他们不是医生,结果就有另外一个和他们一伙的人从墙头埋伏着,给了我们几枪,是一种麻醉枪,我、雨巧、孙老头、村长和小姑娘都被麻翻了。一动都不能动。这个医生说要销毁我们,于是有个人就拿一种放射光线的枪把孙老头他们化成灰烬,所以你们也不用找他们了,他们都被医生杀死了。当他们要销毁雨巧的时候,我突然能动了,然后拿砖头砸死了其中一个,又和他们扭打,结果跑了两个,另一个就被我用拳头打死了吧。照片上那两个人就是。然后我就背着雨巧跑了,躲在山里面两三天,到这个城里面又躲了两天,结果被你抓到。” 刘队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我讲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目炯炯的看着我。 |
十五、刘队是好人? 刘队炯炯的看着我,突然又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把桌子一拍:“你以为我是小孩吗?编什么科幻故事给我听!” 我一愣,把头垂了下来。 刘队继续咆哮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次,我就立即毙了你。” 我还是把头低着。刘队在咆哮完之后,突然伏下身子,很小声地说:“你听见了没有,你刚才说的仅此一次!” 我有些惊讶,似乎这个刘队的反应并不正常,我点了点头。 刘队恢复了平静的一样说:“那你承认是你杀了这两个人?” 我说:“承认。” 然后刘队把张气短的记录本拿过来,哗哗的在上面写着字,一会功夫,应该是写完了。然后看着我说。 “你来签个字。” 刘队告诉我怎么签,并掏出一个印盒,让我盖了手印。 他上面是怎么写的,我也没有看到,反正如此而已,我也不用考虑是不是他还给我订个冤假错案。我已经是个什么罪都无所谓的人,哪怕他们非要将我冠名为还杀了孙老头,也没有什么关系。 挨个枪子也许比蓝制服追杀掉要来得痛快。 刘队把我签好字的文件收回来,看了看,眉头紧皱着。过了好一会才放下。然后从另一个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认识这个人吗?”我一看,也是一张素描像,是A医生。 我的瞳孔放大,咬牙切齿的说:“认得,和他们一伙的。是头头。” 刘队把东西收回来,又低着头对我小声地说:“伙计,我再说一次,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是你胡编的,你不要和任何人再说第二次。不然我毙了你。” 刘队恐怕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多,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刘队拿出录音机,哗哗的把录音机倒带,然后好象和刚才一样把磁带洗掉了。 他站起身,到门边把门打开,侧着身子出去叫了一声张气短。这个张气短跑了进来。 刘队对张气短说:“招了,那两个人是他杀的。” 张气短说:“刘队真是英明啊!!不过那几个失踪的人呢?” 刘队骂道:“你脑袋不清楚吗?他也不知道。” 张气短连声应合着:“是啊,是啊,我们只管杀人的。哈哈。” 刘队挥了挥我签字的文件,:“先把他带走。未经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提审。” “是!……赵局长也不准?” “你小子屁话怎么越来越多!!” “是!” 我被张气短带了回去,张气短一路上很高兴的样子,嘴里哼着些小调,把我推进牢房,临走的时候冲我笑着说:“哥们,睡踏实点啊。哈哈。” 门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里昏黄的小灯照着,窗外黑漆漆的,能看到一两颗星星。 刘队的反应我觉得无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似乎他知道什么,似乎又只是想少给自己惹麻烦。他是否和蓝制服一伙的?这是个我想都不敢想的问题。我已经认罪伏法了,承认了是自己杀了人,我应该会得到法律的严惩,我杀人的动机尽管可以说是自卫,但是那种因为他们手持将人化成灰烬的可怕机器,论谁来听这个故事都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了他们,刘队没有问,他只是确定了我是杀人者。可能在以后的几天,他们还要继续深入的问我杀人的理由,但是我应该怎么说?说实话可能不会有人相信,难道我应该编一个我自己发疯了,就杀人了的理由。A医生的出现到那两个人死去,他们的出现和身份对于刘队来说绝对也是一个未解之谜,如果刘队自己去揭开这个谜,恐怕他也…… 我再也不敢往下想。又开始担心起雨巧来。雨巧如果没有我,可能还是在太原过着乞丐的生活,尽管我的到来她很开心,但是我也给她带来了灾难,很可能雨巧也会因为我而死去。也罢也罢,我死了就死了,我希望雨巧能够活下去。但是雨巧会这么想吗? 在胡思乱想中,我还是经受不住疲劳和这张“软软”的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还有早饭享用,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中飘着几片咸菜。这对我老说已经是美食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房门又被打开了,张气短和刘队一脸严肃地把我叫出来,一路无言。 我到的地方是一个比昨天的办公室好很多的审讯室,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犯人,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里面有沙发,有漂亮的桌子,也有一张更生猛的椅子,铁椅子,尽管有垫子,但是看的出来,我坐上去被椅子上面的栏杆一关,你根本无法随便乱动。 椅子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正在高兴的谈论什么。一个穿着很笔挺的警服,看警衔应该不小,另一个是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看着有点发福,但是显得很有气派。我一进去,这个官员就不住地打量我。 我心想,这次是高层来亲自提审我了啊。 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刘队很恭敬的对这两位说:“徐书记,犯人来了。” “小刘,辛苦了。这次你又立功了。”徐书记笑着说。 “哪里哪里……”刘队退到一边,和张气短坐在我侧面的一张桌子两侧,摊开本子准备记录。 我想这个警察大概是刘队的公安局局长,而那个官员既然刘队都叫他书记,他很可能是TT市的政法委书记。 那个局长一样的警察冲着徐书记笑着,说:“那么我们开始吧。”然后转过脸对着我,马上就是一脸的严肃,人的表情能变得这么快,可见这些人也真是足够可以当演员了。 局长的目光在我脸上先扫了一遍,做出个不屑的眼神,问道:“你叫黎明吧!” “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在上河沟村杀了人。你认罪吗?” “认罪。我杀了人。” 局长给了刘队一个欣赏的眼神,似乎在赞扬刘队把我这个人驯服的很服贴。 在例行公务一样的废话之后,徐书记终于发问了。 “小伙子,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靠谱的一个问题。 我看见刘队和张气短拼命的记录着,深怕把徐书记的字记少一个的样子。 “他们……调戏我老婆,我一冲动就杀了他们。”我真是厉害,这么混蛋的理由我也想的出来,不过能把雨巧撇干净就不错。 “呵呵,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说胡话。”徐书记还是很平静的说着。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杀了就是杀了。我高兴。” 局长把沙发把手一拍:“你给我老实点!” 徐书记挥了挥手:“老赵,不用激动。” 赵局长瞪了我一眼,没说话了。 徐书记接着问:“据我所知,你和你老婆是乞丐,别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调戏你老婆?” “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杀人,还这么厉害?” “一生气脑袋就不好使,不知道下手轻重。”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没觉得他们打得过我。” “那他们有几个人?” “四个。”我脱口而出。这句话有点糟糕了。 徐书记站起来,呵呵的笑着看着我:“四个人啊。你自己觉得你说话有道理吗?” 我没有回答他。 他接着问:“小伙子,你不要想着能够大包大揽,反正承认杀人了就行。我们是有原则,有政策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有很多隐情不愿意说啊。” 我冷冷的看了这个徐书记一眼,他看着尽管很有气质,但是五官长相实在很平常,一张脸表情并不是很丰富,也许是一 |
我冷冷的看了这个徐书记一眼,他看着尽管很有气质,但是五官长相实在很平常,一张脸表情并不是很丰富,也许是一个相当有城府的人。 “你如果坦白交待你的问题,我们也许还能宽大处理,如果你坚决不合作。对你第一没有任何好处,第二你的老婆同样也脱离不了干系。你要考虑清楚。” 这个徐书记是一块很老的姜,够辣,他很快应该发现了,雨巧是我的一个突破口。 我回答道:“呵呵,我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刚说完,我觉得刘队的眼神很尖锐的盯着我,不禁想到了刘队晚上叮嘱我的。我的故事不能重复第二遍。 “只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相信警察,不要受什么影响。” 徐书记似乎是对我说,也是警告别人的。因为我知道刘队的眼神立即就收了回去。 这个徐书记似乎也是有目的而来,而他关心的也似乎并不是我到底杀了什么人,而是那些我杀的人是谁,他们干了什么事情。 我沉默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觉得徐书记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是应该听刘队的再不重复我的那段故事,还是听徐书记的相信政府和警察,把我的骇人听闻的故事说出来? 徐书记看得我我在犹豫,他坐下来,问了我一句:“你抽烟吗? 要不抽一根?” 我摆了摆手,我觉得我的头上似乎有汗流出来,似乎我面对着的徐书记和刘队,这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对我非常不利的人。 正当这个时候,赵局长的手机响了,赵局长接起来一听,神态和眼神马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很敬畏的连连点头,回答着是是是。并看了徐书记好几眼。 徐书记盯着这个电话,脸上也阴沉不定。 赵局长放下电话。低低的说:“省里面专案的人下来了,马上就到。”徐书记呀了一声:“这么快!!”然后目光狠狠的扫在刘队的身上。 刘队马上站起来,满脸委屈的大声说:“不是我说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沉默了。这种气氛突然就像一座山一样沉沉的压下来……连我都觉得有些窒息。 |
十六、犹如撕裂一般的心痛 徐书记的目光又扫向赵局长,赵局长一脸苦瓜像的摊了摊手,意思是保证不是我说的。张气短更是大气也不出一句,那样子量他有九个胆子也不会通知省里抓到嫌疑犯了。 徐书记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省里面的专案人员是想抢些功劳呢?” 赵局长皱着眉头问道:“这次省里面反应那么大……” 徐书记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老赵,不该说的不要说。”说完又看了看我。 我只是听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徐书记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赵局长说:“应该很快到,王书记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徐书记有点惊讶的说:“王书记?他亲自抓这个案子?呵呵,有趣啊有趣。” 徐书记转身看看我,又对赵局长说:“既然省里面下来人,嫌疑犯我们也要照看的好些,这里似乎不是太合适。” 赵局长心领神会:“您是说先转个地方,中午我们先接待一下?” 徐书记哈哈一笑:“老赵,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想法很好嘛,重要嫌疑犯自然要重点保护。” 赵局长马上吩咐:“小刘,你和小张马上去备车,把犯人转到塔河103。快!” 刘队和张气短敬了个礼:“是!”转身就奔出去了。 徐书记对赵局长说:“你先跟着他们去备一下车。我最后问他几句。” 赵局长有点点犹豫,被徐书记眼神一压,也只好答道:“是。”也转身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又仔细的看了我几眼。 这下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徐书记两个人了。 徐书记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的罪不小啊。省里都惊动了,你这个枪子少不了要挨上一颗。不过……” 他看看我,见我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把手甩了一下,背过身去:“不过,你如果现在老实交待你的杀人动机和那几个人的身份,也许还能免于一死。” 我说:“反正都一样是个死,我多说也无益。”越是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人,我越是怀疑他的动机,我并不怕死,早在逃亡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把死看的很淡了,除非为了雨巧,我不会再轻易透露半个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说一次,只有可能我和雨巧会死的更快,我死了就算了,但是雨巧和这个事情既然挂上钩,只有让她自己逃走,才是唯一的活下去的办法。 于是,我接着说:“除非你们现在就放了我老婆,我说了,她是无辜的。” 徐书记转过身来,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眼神,说道:“如果我放了她,你还是不说呢。” 我笑了笑:“徐书记也是一个聪明人,我都已经这样了,说和不说都是一个死,现在也就是惦记着我老婆,你放了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徐书记点了点头,悠悠的哼出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你一片痴心,我就答应了你。你也知道,我这是对你有恩,你以后可别说出什么让我有麻烦的话出来。” 我心中骂道:“老狐狸,就算我和别人说了是你放了雨巧,你照样能够找到为了办案需要,用了一些手段的理由。” 反正不管这么多了,只要雨巧还有一片生机,我就赌上这一把。 “你放了我老婆,我就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冲着徐书记说道。 徐书记呵呵一笑:“好!”然后在沙发上一坐,点起一根烟,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盏茶的功夫,赵局长轰隆隆的跑进来,刘队跟在后面。看着徐书记在抽烟,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口中气一松,好像知道我还是没有说一样。对徐书记说:“车准备好了。民用车。”徐书记也没有搭理他,点了点旁边的座位:“老赵,你坐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赵局长乖乖的坐下,徐书记凑过身去,向赵局长耳语什么。 赵局长眉头时紧时松,中间嚷了一句:“不好吧。”徐书记把他一拉,继续耳语。然后命令似的:“老赵,就这么办了!”赵局长没有再说什么,脸色铁青的站起来,瞪着我,这时候我已经被刘队从那个铁椅子里面拎出来站着。 赵局长说:“带走。” 我就被刘队押着,向楼外面走去。 我们从一个小门穿过去,这个时候赵局长和徐书记也跟了上来,两个人还是在后面嘀嘀咕咕的。 穿过小门,是一个小院子,里面已经停着一辆发动的车,我一看,雨巧已经坐在里面前排。张气短正在车上张望着,看到我们来了,挥了挥手打招呼。赵局长抢先两步走上前去,示意张气短下来,张气短下车后,我被刘队塞进后座,把手铐在车里的把手上吊着。 雨巧见了我,马上一行泪掉下来,低低的叫着:“老公。” 我伸出右手把雨巧的手抓着,深情地说:“别怕,别怕,老公不是来了吗?”这时候突然想到我可能和雨巧分开,不禁心中一酸,一行泪也跌出眼眶。 雨巧眼泪流的更加厉害,我能够听到她脑袋里面说:“老公,你怎么哭了,是雨巧不好吗?” 我说道:“雨巧,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两个人的手只能紧紧地握着,再也说不出什么。 赵局长在外面对刘队和张气短指示着什么,隔着车门我并听不清楚什么,只知道刘队似乎很不乐意的低着头听着,张气短则站在边上傻乎乎的认真听着。过了一会,车门被拉开了,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坐上了驾驶座,徐书记则坐在了我的旁边。 徐书记吩咐道:“小李,塔河监狱。”那个小李答应了一声,一踩油门,这辆车就飞速的向院外驶去。 这个城市果然不大,一小会功夫就已经驶出了市区。这里是西部地区,车开出城市,很快就变成了荒山秃岭,这辆车就在一条几乎没有什么车的道路上奔驰着。一路上徐书记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直到车拐了一个大弯之后,绕到了一个小山包背后,徐书记才说了第一句话:“从前边路口下去。” 这个司机很听话的走下了这条小路,这条路非常的颠簸,在颠了七八分钟之后,车在一个小河沟旁边停下了。 徐书记看着我,淡淡的说:“照你说的,我在这里把你老婆放了。沿着这条河沟往前走,就没有人能找到你老婆了。” 我说:“好的。”雨巧已经回头惊讶的看着我,她眼睛睁的圆圆的,伸出她的左手想抓住我,我没有看雨巧的眼睛,并尽力的躲着雨巧的手,雨巧惨叫着:“老公,老公!!”我还是躲着她的手,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徐书记吩咐司机:“把那个女孩子放下来。给她点钱。让她走。” 司机马上非常听话的拉开车门,绕到另一边,把车门拉开,解开雨巧的手铐,把雨巧像拎小鸡一样从车里拎了出了。雨巧拼命的挣扎着,极力的尖叫着:“老公,老公,老公!!!不,我不要下来!!老公!你不要我吗?老公!” |
我的心如同大锤子砸烂了一样,难受的无以复加,我拼命的往车的一角蜷缩着,不去看雨巧,雨巧的目光如同钢刺一样刺进我的体内,几乎将我的全身的筋脉都挑断了一样。我像个受惊的孩子,躲在这个小小的车内。 司机将雨巧拖开,甩在了旁边的泥地里,然后快步的返回,雨巧惊人的翻身爬起来,冲了过了,那司机已经上了车,锁住了所有的门窗。雨巧在我这边车窗拍打着,不断地叫着:“老公,你不要走,老公!你不要不要我,你说了要和我在一起的。”那声音带着哭腔,嗓子似乎都已经撕裂了。 我用一只手捂着我的脸,不敢看她,因为我害怕我一看她,我就会忍不住地和她在一起,我心里想着,我杀了你们,我还能和雨巧在一起。 徐书记已经拿出一只枪,指着我的腰,低低的说:“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敢跑,你和你老婆的下场将会一模一样。”这句话如同催命魔音一样,让我再也没有反抗的想法,我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重复一句话:“雨巧,你走吧;雨巧,你走吧。” 车发动了,将雨巧带了一个趔趄,雨巧还是拍打着我的车窗,用撕裂般的声音呼唤着我:“老公,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车掉了个头,开始加速。雨巧尖叫着追赶着车,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窗户,车子一带,雨巧终于摔倒在地上。 我一愣,吼叫着:“停车!!” 司机回了下头,徐书记还是阴沉沉的说:“停下。让他们说两句。” 车停下了,我吼叫着:“开门!开门!” 司机将门锁打开,我打开车门,站了出去。我的手还是铐在车把手上面,因为动作太激烈,我的手已经被手铐勒的鲜血直流。 雨巧摔倒在地上,见车停下来了,又站起来想我跑来,满脸的灰尘和泪痕,她看见我下来,眼神中又发出了光芒,叫着老公,向我跑来。 我看着雨巧的脸,突然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雨巧站住了,呆呆的看着我:“老公,你要说什么。” “我不是你老公,你给我滚蛋!!!”我大吼着! 雨巧愣住了,她慢慢的挪动了两步,向我说:“老公,你不要我了吗?” “你给我滚蛋!!你不要过来,你滚开!!” 雨巧站在那里,没有再往前移动。她的大眼睛里面,眼泪翻滚着,在她沾满灰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澈的泪河。 “老公。”雨巧似乎在温柔的呼吼我。 “我操你x!你给我滚!!”我还是象个野兽一样吼叫着。 雨巧看着我,说:“我是你的女人吗?” 我吼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雨巧还是说:“那你是我的男人吗?” 我吼道:“我不是你的男人。” 雨巧继续说:“那我还是你的老婆吗?” 我吼道:“你滚蛋!!!你不是我的老婆!!!你滚啊,你滚啊!!” 我记得这些对话,我们两个在太原和一路走来的时候,总是不断地重复着,雨巧问我:“我是你的女人吗?”我说:“是的,你是我的女人。”雨巧又问我:“那你是我的男人吗?”我说:“是的,我是你的老公。”雨巧就会甜甜的笑着:“那我是你的老婆哦!”这样的对话,一亿次也不会腻。是的,一亿次的对话都是这样,哪怕是这样,尽管我嘴上回答着,心中何尝不还是那样在回答呢。 雨巧看着我:“我去哪里,我去哪里?” 我吼道:“你沿着河边给我滚蛋!!你听不懂吗?” 雨巧呆呆的望着我,眼泪也似乎干涸了,说:“你说过一起死的!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的!” 我再也忍受不住,在眼泪的喷涌下,继续象个疯子一样吼道:“你给我活下去,就能看到我!王八蛋,你走啊!王八蛋!” 雨巧的眼中从新又发出光辉,她又向我跑过来:“老公,我们要一起死!你不要丢下我。” 我再也不能这样呆下去,我在心里一亿次的呼喊着:“雨巧,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然后钻进了车内。把门重重的关上,徐书记说:“开车!” 司机轰的踩响了油门,车飞驰而去。 我捂着脸,伤心地几乎窒息。我似乎还听到雨巧在车后呼喊着我,我就这样低声的哭泣着。似乎这个世界已经在我的心中死了。 半晌,我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看着徐书记,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
十七、省里来的专案特派员 我从我身上的蓝色的斑开始讲起,到大家的死,到我的梦境,逃亡,流浪,乞讨,乡村警察,蓝制服,灰制服,到A医生的出现,他们动用了武器,到我杀了他们,直到被刘队抓住。比较细致的讲了一遍,但是我没有讲我和雨巧的相识,雨巧的身体,雨巧的来历和过去,所有关于雨巧的内容我都一句带过,因为我实在不想让他们知道雨巧的任何事情。雨巧,只是我逃亡生活里的一个偶遇,一个梦而已。 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已经死了,在离开雨巧的那一刻已经死了,我已经是一个死人,无论什么都不会打动我的心。不管以后我将会怎么样,都让这些快点来吧,销毁我吧,我已经受够了。 徐书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沉思了半天,才闷闷的说:“看来,我给自己找个一个巨大的麻烦。”然后捂着自己的脸,似乎哭了。 司机开的车也几次打摆子,可以感受到司机心中的恐慌。过了一会,徐书记抬起头来,吩咐司机:“最快的速度到塔河监狱。” 塔河监狱坐落在一个荒秃秃的山上,看着如同地里面长出来的一个古怪的碉堡,阴深深的投着一股寒气。在路上还有一道哨所一样的关卡,不过司机掏出了一个证件,那守卫就立即敬礼放行了。 塔河监狱的门口,刘队和张气短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着了。那辆熟悉的桑塔纳2000孤零零的停在一边,看到我们的车过来,刘队立即迎了上来。刘队把我拉下来,看都没有看前排的座位雨巧不见了,对他来说,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雨巧会没有跟着一起来。张气短还有点傻乎乎想问,马上被刘队的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压回了肚子里。 刘队恭谨的问徐书记:“说了吗?” 徐书记象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向监狱大门走去,司机紧紧地跟在后面,刘队和张气短拉着我,紧紧地跟着,还没有走到门口,已经从侧门迎出了几个人,堆着一脸的笑脸亲热的和徐书记打招呼。徐书记还是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直接走进了监狱大门。 迎上来的那个人似乎是监狱长,他看了看刘队,说:“徐书记不高兴啊。” 刘队铁青着脸,重重的嗯了一声。 徐书记一路无言,快步向院内走去。监狱长紧跑了几步,才跟上,领着徐书记和我们向地下走去。这个地下室格外的开阔,灯点的很亮,走着走着就开始逐渐的变窄,旁边多出来很多有着厚重的铁门的房间。 直到走到接近尽头,才出现了一个门格外高大和笨重的房间,铁门上刻着几个大字:103。 监狱长把103的门打开,这个房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外面有一个审讯室一样的房间,摆放着不少的桌子和凳子。绕进去又是一个看守房一样的房间,看守房的角落上,才有一个看似牢房的屋子。我被刘队推到屋子里,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我象死人一样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脑袋,成了一尊雕像。 只呆坐了三五分钟,一个警察又把门打开,把我带出来,坐在审讯室里面。 那个监狱长吩咐手下的人给我照相,我自然随意地让他们摆布。 徐书记坐在一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抽着烟。刘队在他旁边站着,只是望着我,也不说话。那个监狱长则左右也不是,似乎总是想和徐书记聊两句,但是看徐书记那个样子,只好把话吞在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徐书记的手机响了,徐书记接起电话,马上换了一个嘴脸:“王书记!你好你好!”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 “王书记有什么指示?” “省里面专案的特派员下来了?” “怎么没有早点通知我,我好准备。” “老赵快中午的时候和我说了。” “哦,是。我现在在外面,我马上过去。这个赵局长,瞎指挥!” “中央下来的?” “中央的?” “我尽快赶到!” 徐书记把电话挂断,目光严厉的扫视了大家一圈:“我现在走,一会再回来,我没有来过这里。你们清楚了吗?” 监狱长立即一个立正敬礼:“是!” “安排一辆车给我。”徐书记吩咐着监狱长。 监狱长屁颠屁颠的引着徐书记走出了房间,过了半天才回来。 刘队和我正对着坐着,也是一言不发,我是失魂落魄,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监狱长先发话了:“刘队,是不是现在问一下话?”刘队摆了摆手:“算了,先关起来。对了,给他些吃的。” 我又被关进小牢房,大脑一片空白,尽管给我的食物显得格外的丰富,但是我根本没有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牢门又被打开了。我顺从的让两个警察拎到审讯室坐着,并戴上了沉重的脚镣和手镣。 审讯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赵局长和一个黝黑精瘦的穿便衣的男人坐在一起,刘队和张气短则坐在另外一边。监狱长和两个警察则站在一边。 赵局长做了个手势,说:“田狱长,你和你们的人先下去吧。”估计监狱长得到这个指示已经无数次了,熟练的挥了挥手,转身和两个警察出去了。 那个精瘦的男人见他们下去了,说道:“徐书记什么时候来?” 赵局长马上回答道:“应该很快了,他今天本来在下面乡里视察,所以赶过来要耽误一点时间。” “哦~徐书记不来,人就不能带走是吗?” “哪里啊,这种重要的犯人,既然夏专员千里迢迢而来,徐书记不来招呼一下,我们哪说的过去。” “哦,这么麻烦啊。没事,那就等一下徐书记吧。” “夏专员不在这里审问一下?” “不用了,我这个人就是个跑腿的人,笨嘴笨舌的,还是带回省里面再审吧。” “瞧您说的。我们也都指望着省里面的专家、领导好好的给我们上上课呢!您别谦虚了。” “呵呵,赵局长瞧您说的。我是想问问,不过我们有规定,现在不能问,必须会省里面问。” “哦!遗憾啊遗憾啊!我们这个小地方,办案的经验还是少,抓个人可能还行,其他方面夏专员一定要多多指点。” “赵局长你们这次的功劳很大啊!这么快就抓到了嫌疑犯!要给你记个一等功。” 赵局长哈哈笑着,乐得手直辍。估计这句话说到他心坎上了,自然不敢继续向夏专员施压,非要他就地审问。 赵局长能混到这个局长的位置,大风大浪自然也是经历过,绝对也是一个聪明人。 “夏专员既然不能审问这个犯人,那先把他收押起来,我们上去喝点茶吧?” “不用了,犯人也呆在这里,我们就这样等着徐书记吧。要不徐书记一来,看见我们在喝茶,多少是有些不好的。” “哦,也是也是。” 夏专员看了看我,冲刘队笑着说:“听说能抓到这个犯人,你功劳也不小啊!” 赵局长马上接过去说:“刘队悟性好,一说就明白,一点就透!” 刘队傻傻的笑了一下:“多亏了赵局长领导有方,要不我哪有机会表现。” 这话说得赵局长还是心花怒放,马上接过去:“刘队不要谦虚了,来我们这里时间不多,办的大案特案都是干净漂亮。局里面这次要好好的表彰你。” 赵局长的意思也很明显,省专案组你们就别找刘队了,我们这边表扬,你们就表彰一下我就可以了。 夏专员哈哈一笑:“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夏专员和赵局长于是开始互相吹捧,一个夸夏专员是专家是领导,一个赞赵局长处事果断办案得力。官场之上,这些话听起来都格外的肉麻。 赵局长插进一句话:“犯人尽管抓到了,但是我们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省里面有什么分析结果。” “嗯,这个案子尽管看着只是凶杀,但是案中有案啊!” “怎么讲?”赵局长追问着,这应该也是赵局长相当关心的问题。 “赵局长你也知道,失踪的人至今下落不 |
“赵局长你也知道,失踪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被害的两个人也是查无此人。凶案现场疑点重重啊。” “是啊是啊,省里面现在也没有什么结论吗?” “没有。所以,关键点就在这个犯人身上。” “是啊是啊,我们连夜突击审讯,这个家伙只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什么原因一概不说。狡猾的很呢!” “呵呵,秘密谁都想知道,我也很好奇,不过……” 赵局长脸色一红,嗯了一声。 “不过,事事难料,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啊。” “说的是,说的是……”赵局长似乎想到什么,一根舌头也不灵光的起来,“夏专员,我问问徐书记到哪里了。” “好。” 于是赵局长找事干一样掏出手机,给徐书记拨打电话,说了几句,然后说:“已经快到了,5分钟。” “好,我也期待见到徐书记呢!” 然后几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言。 果然,5分钟后,徐书记满脸笑容的推门进来,见了夏专员马上伸出手去:“夏专员吧!!来晚了来晚了,没有耽误你办案吧!” “没有没有,能见到鼎鼎大名的西北第一枪徐书记,徐老师,等多久都值得。” “哎呀看你说的,我老了,还什么第一枪啊,早被你们这些年轻人超过了。请坐请坐。” “您请您请。”夏专员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呼着。 赵局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徐书记,和刘队坐在一起。 徐书记笑盈盈的说:“我听赵局长说你一到连中饭都不吃,直接赶过来,我真是惭愧啊。” “省里面交待的紧啊。” “王书记都和我说过了,让我们全力配合。” “王书记操心了。” “那现在是怎么办?直接带走吧。” “是,我就是来直接带走的。” “我来的晚,你有没有审问一下这个犯人?” “没有,我直接带回省里面审问。” “好的好的,有省里面出面,我可松了口气。我们问不出什么东西,还发愁呢!” “还有一个女的听赵局长说没抓到……” “赵局长,你怎么没有跟我反映!”徐书记有点生气。 “徐书记,我是想着,主要的抓到了,那女的……” “不用说了!你啊,好大喜功,什么都是光说好的,不说坏的!” 赵局长把头一低,不说话了。 夏专员赶紧搭上一句:“徐书记,男的抓到了已经很好了。” 徐书记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夏专员,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我们本来还担心万一抓的人不对……” 夏专员哈哈一笑:“这个嘛,呵呵,小秘密,徐书记不生气吧。” “哪会哪会。我知道夏专员是袒护我们的一些大嘴巴。” 夏专员呵呵一笑,也不回答,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对啊对啊!小刘,叫田狱长进来安排一下。” 刘队起身出去了。没过一会,我就被五花大绑一样推到了监狱的大院。 徐书记问夏专员:“要不你坐我的车吧。犯人让刘队他们看着。” “不用了,还是我看着犯人。” “要不这样吧,你和刘队带着犯人都坐我的车。我的司机开车比较快。”徐书记征求着夏专员的意见。 “哦?那真是求之不得。还想着见面时间太短,很多问题没有向徐书记讨教。” “来来。”徐书记扶着夏专员的手就向他的那辆帕萨特走去。 两个人推推让让的,最后还是徐书记坐前面,夏专员和刘队在后面一边一个的把我夹在中间。 这辆车一溜烟的窜出塔河监狱,将赵局长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徐书记和夏专员一路上高谈阔论,说些和这个案子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开出了半天,才算说到正题上。 徐书记说:“王书记说您可是从北京下来的啊,我说我怎么没在省里见过你。” 夏专员笑着说:“呵呵,只能算是碰巧的事。” 徐书记说:“哪有这么碰巧的,北京下来人,那是我们这个案子已经足够的大,才会这样。” 夏专员说:“是有些问题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和我同事专门下来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徐书记说:“那部里面觉得什么问题挺有意思。夏专员能否透露一点。” 夏专员说:“这个我可不敢瞎说,我只是下来了解情况,别的一概不知。” 徐书记说:“我第一天看了这个案子,是觉得有些古怪,这个案子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我正想请教呢。” “人死的古怪,一个尽管是被犯人用砖头打死的,但是手却在死后被炸掉了。另一个人受的伤应该不至于死掉,但是解剖结果是他死于心肌梗塞。而且,村民见过另外两个医生打扮的人,这四个人全部都是来路不明,查无此人。院子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层灰黑色的灰,分析结果也很古怪。刘队你说呢?” 刘队说:“徐书记说的没错。” “那您是觉得,这个案子里面的一些人身份很神秘?”夏专员接着说。 “是啊。尽管我们抓到了杀人的凶手,但是他只承认杀人,别的什么都不肯说。”徐书记说道。 “是这样吗?徐书记真的不知道犯人交待的杀人理由?” “夏专员你说的哪里话,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犯人。” “呵呵,徐书记啊,你知道就知道嘛,何必搞的这么见外?有些事情,你知道了,说出来还是好的。” “夏专员,我这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徐书记似乎有些生气,说话的口气开始生硬起来。 “徐书记,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夏同志!”徐书记明显的改口,已经足够证明他在生气。 “徐书记,你不要生气。我问你,是不是你知道的东西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小夏,就算你是中央派下来的,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徐书记重重的哼着。 “徐书记,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第二通道下来的人?” “你什么意思,什么第二通道!”徐书记的话有点发软了。 “呵呵,你不要继续装下去了,你是不是以为,你掌握了一些信息以后,就能进入第二通道,飞黄腾达?” “小夏,我再次警告你一次。你不要胡说八道!” “得了,徐书记,你在几年前在塔河的犯人口中传达出来的一些信息,经过分析,发现了第二通道的存在,你知道只有依靠一些关键信息才有可能进入第二通道。所以,这个案子你特别感兴趣。” “小李,把车停下。”徐书记命令到。 那个司机把车停下来,呆呆的看着徐书记。 徐书记的一张平常的脸突然如同恶鬼一样恐怖,他狠狠地说:“小夏同志,也许你真的有些神通广大,但是,我告诉你,每个人都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徐书记,你的存款有2800万,这些足够你掉脑袋了。” “放屁!!”徐书记的脸涨的通红。“小刘,我命令你,叫这个人下车。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我不敢……”刘队小声地说道。 “你!!!夏专员,请你下车!!!后面有车接你!” “哦?我要和犯人在一起。” “随你的便!!!”徐书记已经不象一个正常人了。 “谢谢,不过我不会下车。而且我要告诉你,你怀疑这个事情是C大队的事情,但是你失算了,这个事情比C大队更古怪。你惹祸上身了。” “你住嘴!!” “你以为你找到C大队的事实的物证,就能靠着C大队的资料进第二通道吗?你错了,你的好奇心和欲望害了你。”夏专员继续冷冷的说。 “哈哈哈,你是个疯子!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这里的皇帝,你以为你会活着回去吗?”徐书记掏出一支枪指着夏专员。 “哦!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小李,杀 |
“哦!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小李,杀了他!”徐书记吼道。 小李也掏出一支枪,指着夏专员的脑门。 “刘德民,今天的这一切我告诉你,是因为有人疯了,威胁政府官员!” 然后徐书记用枪指着刘队:“你最好不要动,你知道我是西北第一枪,你只要一动,我就会要了你的命。” 徐书记瞪着刘队,沉沉的说:“小李,开枪。” 嗵的一声枪响,还是消音手枪,一片血花飞溅开来。 我眼前一片血光,惊的闭上了眼睛。 |
十八、我只是一个诱饵 我睁开眼睛。小李正吹着自己的手枪,说道:“真麻烦!” 夏专员正掏出白色的手绢擦着自己的脸。 那个徐书记的头血淋淋的,歪倒在一边。那个司机小李上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妈妈的,这鬼东西血还真不少。死了,应该没有痛苦。” 刘队接过话去:“唉,又多了一个畏罪潜逃的贪官。” 夏专员接过话去:“大狗啊,你就是有个毛病,心软。” 刘队只好笑了笑,伸了伸身子:“着老狐狸的好奇心害了他。唉~~”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刘队和我说过不要再说第二次,结果我说了,那个听到的徐书记就死了。 夏专员也笑了笑,转头看了看我,看到我一脸的惊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别害怕,我们就是C大队的。这些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司机小李也笑呵呵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好象刚才杀人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夏专员对我说:“我叫夏阳,不过,你可以叫我山猫或者C09。”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我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突然出现的C大队,刘队身份的转变,也着实仍我吃惊不小,这种当场击毙人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实说,比A医生销毁人的场面更为血腥。我只能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夏阳对小李说:“剩下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先走了。” 小李答应道:“明白。” 于是夏阳和刘队就拉着我下车了。那辆帕萨特就一溜烟的开跑了。 刘队把我的手镣脚镣都解开,让我能够轻松的步行,夏阳带着我们绕下公路,捡小路熟悉的带着路。 刘队看我还是一脸铁青,只是紧紧地抓着我,并不和我说话,而是和夏阳聊了起来。 “山猫,我真是服了你,你怎么知道徐书记会叫我们坐一辆车呢?而且他在什么地方停车,你似乎都算计好了。” “呵呵,徐书记这点心思还琢磨不透,我还干什么啊!” “这个家伙和徐书记说的话,老鹰他们都听到了吧?” “哦,一直在监听,一字不漏。” 我就有点纳闷,他们怎么可能听到我和徐书记在车上的对话呢?司机小李也不可能将信息这么快穿出去。唯一的可能似乎就是小李身上有窃听器一样的东西。 “唉,我是不想知道这么多,光听这小子说了一段,我就知道这个事情麻烦可真不小。我该哪里调动了?这次找个好点的地方。” “大狗,你这个家伙真是不争气,老鹰这么器重你,你非要干些苦力活,和我在队里面搭档一下,不是挺好吗?” “我还是觉得过的象个老百姓比较好。太复杂的东西,我想着都头疼。” “哼,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这次你暂时不调动,先执行护送任务吧。” “哦,又是护送到总部啊。” “那还去哪里?安乐窝?” 这两个人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第二通道,C大队,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词语,尽管听了一路,但是我还是如同小学生听大学教授讲课一样,一窍不通。只是大概理解了,第二通道似乎是一种什么体系,C大队是一个什么神秘的单位。他们和蓝制服有关系吗?夏阳说他们来保护我,是真的吗?看起来,刘队、夏阳他们似乎也是在调查蓝制服和A医生的事情,他们是蓝制服他们的死对头吗? 胡想了一路,才总算平静下来一点,我问夏阳:“唉……你们……带我去哪里?” 夏阳看看我,笑了笑:“带你走啊,你还想呆在这个地方啊。” 刘队拍拍我:“相信我,我们是保护你的。”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我老婆,你们也能找到吗?” 夏阳的脚步顿了一顿,说:“我们会安排,你们暂时不能见面。” 我似乎觉得他的意思是说雨巧他们也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见到我。不管事实如何,我至少觉得有了一线转机,我和雨巧在未来是有机会见面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刘队尽管紧紧地抓着我,但是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身边的人不是敌人,应该是伙伴,哪怕只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 又绕了几个弯,前方的拐角处现出了两辆黑色的汽车,有三个人已经站在车边等候着,都穿着平常不过的衣服。看到我们过来,也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人带着个眼镜,看着很斯文,迎上来一步笑呵呵的问:“解决了?” 夏阳笑了笑:“解决了。小虫去处理后事了。” 眼镜看着刘队也笑了笑:“大狗,这次你是不想回来都不行哦,谁叫你立了功。” 刘队摸了摸头:“麦子你别笑话我了,还不是老鹰这么指示的。” 这个叫麦子的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就是他啊?闹得惊天动地的,本事也真不小哦。” 刘队说:“是这个小子,从合尧县调过来的资料也证明就是他。” 麦子说:“大狗你这次执行护送任务吧,黄山跟着你。”那边那个叫黄山的人冲着刘队和我笑了笑。 麦子又对着我说:“李胜利,这次要委屈你一下。”我一愣,我这个名字很久很久已经没有人提起了,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李胜利了,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麦子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金属筒子,说:“我必须要给你注入一个定位装置,以方便我们能够找到你,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那个筒子一拿出来,我就感觉到刘队的手微微的一震,似乎这个东西他看了有些害怕的似的。 夏阳也过来拍了拍我:“只是在你的皮下植入一个信号发射器,没有问题,只有一点点疼痛。” |
刘队嚷了一句:“他也要~~~~……” 麦子递出来一个眼神,尽管他看着斯斯文文的,那个眼神却是冰一样的冷,让我也心中跳了一下,不过麦子很快眼神就又温柔了下来:“安全第一。” 刘队和夏阳也什么都没有说,黄山和另外一个人也过来帮忙,撩起了我的衣服,麦子在我肚子的最上方摸索了一下,把这个筒子贴近了我的皮肤,说:“千万不要动,只有一点点疼。”然后我觉得嘭的一下,一个热乎乎的硬物打入了我的体内,并立即膨胀了一下,一阵剧痛,我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麦子已经将那个筒子拿开了我的身体,额头上似乎还有细细的汗珠,他说:“三分钟之后就不疼了,你坚持一下。”我低头一看,我的肚子和肋骨交界的地方,一个小指头那么大的洞口,正向外冒着血。黄山迅速的拿出一个胶布一样的东西将我们的伤口盖住,我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东西在体内停下来,膨胀了一下,然后似乎又有些转动,搅动着我的身体,那疼痛就一阵阵的袭来,不一会,我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麦子说:“不好意思,忍一下。山猫,我们走吧。大狗,你们开那辆车。” 我疼的天昏地暗,被塞到车里面,疼得弯下了腰。车已经发动,刘队坐在我旁边,黄山开车,车扬起一阵尘灰,沿着小路开了出去。 车开出了几分钟,我的这种剧痛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尽管不疼了,但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东西似乎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肉。我喘着气,慢慢的坐起身,刘队拍了拍我:“好了点吗?”我嗯了一声。 “最近这两天还会发作,你忍着点,有心理准备就好。” “哦,谢谢。”我转念一想,莫非刘队身上也有这个东西? 黄山也转过头搭了一句:“你千万不要撕掉那个胶布。” “好的。”转眼就看到刘队也在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回忆。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一个地方。”刘队平静的回答。 “那是哪里。” “不远,开一天车就到了。” 我知道刘队绝对不会说,也只好懒得去管。闭着眼睛回忆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从我被抓住到现在,也就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足够一个正常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去琢磨了。 就算我工作的时候,再大的场面,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神秘又有特点的人物,一个个似乎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一张平常人的面孔背后,都隐藏着骇人听闻的故事,我以前平静生活的周围,是否这些人物也时刻围绕在我的身边,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一个我这样的管道去窥探到这一切而已。 雨巧是否也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我相信既然连给徐书记开车的小李都是一伙人,那么他们找到雨巧的可能性绝对非常的大,那他们会怎么跟雨巧说?会说我还平安吗? 从以前的蓝制服到现在的第二通道,C大队,我真是有点糊涂了,我一直以为神秘组织最多只有一个,但是腾的一下又钻出来第二个似乎和蓝制服针峰相对的组织,是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这个世界上也许不存在绝对的强权,再恐怖和强大的组织的背面,也许永远有一个对手或者几个对手在时刻盯着他,一旦找到机会,就会举起利刃,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唉,我叹口气,这个世界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了。也许一觉醒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而已。 这辆车一直不停的在急驰着,车上备着汽油和食物,中途只是偶然下来换了一次汽油,并解了个小便。然后其他时间都在车上,刘队和黄山中间也换了几次手,都是一换下来就打瞌睡,可能是他们一直开的都很快地原因吧。 这样持续不断的开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看上去应该逐渐走进了内地,一路上人和车都渐渐的多了起来,经过的镇子和小城市也都看上去繁华多了。这时候天刚刚蒙蒙的亮了起来。我们驶入了一个山区,车在并不是很平坦的道路上飞驰着,剧烈的颠簸几乎能够让人的肺都跳出来。 刘队很疲劳的又换了下来,冲我笑了一笑:“快到了。” 我坐的屁股都要开花了,生平第一次还是坐这么久的汽车,于是一脸愁容的说:“你们也真够辛苦的。” “没什么好辛苦的,习惯了。”刘队伸了伸懒腰,边伸边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我来了点精神,连忙的回答道:“是啊!是啊!能说一下吗?” “我们啊?”刘队把懒腰伸完,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是特种部队吗?”我问道。 刘队眼光闪了闪,突然把我的衣服一抓,脸凑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告诉你,我们是魔鬼!”蒙蒙亮的早上,加上黑漆漆的车里,刘队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那两个眼珠子似乎也在发出红光。 我吓得全身都抖动了一下,双手立即去抓住刘队的手,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我全身的汗毛都顿时竖了起来。那一刻我什么都相信,现在说什么我都能相信,因为这一切在我看来本来就不是人间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用力掰动着刘队的手,口中叫着:“你……你……” 刘队把手一松,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是又怕又惊,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缩着脖子。黄山在前面也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大狗,你不说就不说,还吓唬别人干什么。这个大狗还真起得好呢。”刘队哈哈笑了笑,手伸过拍了拍我:“是不是很刺激啊。还累不累?” 我真是想哭又想笑,这个看上去只比我大上3、5岁的刘队,有时候象个小孩子一样,还喜欢恶作剧。我放松了心情,也陪着笑了两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
刘队继续大声地笑着:“你啊,有时候还真有趣。如果你我不是这个身份,也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是不是啊?”随后把我大腿一拍。 “您抬举我了。”我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这个刘队搞气氛的功夫真是一流,从抓到我用的小花招,到审讯的时候做戏,然后当着徐书记的面装傻充愣,大喊不是我说的。这个家伙如果不干这行,也许是个挺不错的真警察。 “活动一下,换换脑子,也不错嘛。是不是黄山,精神点了吧。”刘队还在调侃着。 “是啊。真有你的。”黄山也应和着。 这一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三个人,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又开了一会,黄山突然呀了一声,刘队一个翻身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有些怪东西。你看看。”黄山说着将身上仪表盘下方的一个东西拽下来,递给刘队:“你看看。”刘队接过来,是一个挺大的液晶屏一样的仪器。 刘队扒拉着这个东西,问道:“还好啊。” 黄山说:“你倒回去点看记录重播。” 刘队操作着,过了一会说:“妈的,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不是鸟,鸟的信号不是这样的。你看他们拐弯。” “妈的,绝对不是鸟。什么东西!!” “被发现了?” “不会,不可能!除非有人泄密!” “谁敢泄密!你别胡说,你再看看,是什么东西?” “动作太快了,这里记录的数据也不清楚,不是鸟,不是飞行器。” “那是什么,是人?”黄山嘴里迸出来一句。 “是人就糟了!!黄山,快开吧!”刘队吼着。 黄山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这辆车如同过山车一样几乎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这可是山区啊。这黄山的驾驶技术也真是一流。 “奶奶的,又回来了!3000米外!”刘队吼着。 “立即打报告吧。情况不对!” “保持速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鸟蛋!!”这时候前排座位的侧包里面发出一阵爆响!刘队一把扯出一个步话机一样的东西,接过来就喊:“大狗在79区,有他妈的不明物体接近!”步话机里也喊出话来:“确定不明物体类型,立即汇报,3组的人马上去接你们。” “是!”刘队一掌关了这个步话机。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刘队他们说什么,好像他们的人一直都知道一样。刘队又看了看那个液晶屏幕,骂道:“奶奶的,这回是盯上我们了!!”刘队从怀中掏出一支巨大的手枪,很像枪战电影上面的那种。银光闪闪的。冲我吼道:“不想死是吧。把我的脚抱着!”然后摇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我也立即死死的把他的两条腿抱着。刘队在外面蓬蓬的放了两枪,然后缩回来。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肚皮吼道:“能听到吗?是他妈的太岁!!是太岁!!”那个步话机又尖利的响了起来,刘队一掌拍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稳住稳住!!一定要到78区口!!保护李胜利安全!!这是命令!!这是……”刘队一经又一掌把步话机拍断,一把丢出车外。冲着肚皮吼道:“少鸡吧说些废话!!!” 刚说完,整个车顶突然如同大石头砸中一样,轰的一下出现一个大坑,那力量之大,让整个车顶都塌了下来,车顶几乎都砸中了我的脸。整个车在地上被冲击的弹跳起来。所有的玻璃一下子都碎掉了。刘队吼着:“妈的,这么大劲!”然后又钻出去开枪,蓬蓬蓬蓬蓬蓬,连开了六枪。然后又退进来:“黄山,把你的J3给我。”黄山正在全力稳定住车,却也麻利的把这个J3从怀里丢了出来,刘队熟练的接住,是一柄黑色的类似于刘队的强,不过在枪头上似乎有个拇指大的突起。刘队吼道:“抱着我的腿!”然后身子又钻出车窗,我把他的腿牢牢地抱着,只听见蓬蓬嗤嗤蓬蓬嗤嗤嗤连续的枪响。 黄山吼道:“进来,有车。” 刘队猛地一缩,一辆大货车贴着车子滑过。爆发出巨大的喇叭声,然后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撞到旁边的山上了。刘队嚷着:“没效果!击中无效!” 然后挥拳把后车窗打烂,向外面放着枪。我本来一直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车窗外似乎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发光的鹅蛋!!! 刘队吼道:“操你奶奶,哪个畜牲出卖了我们的消息,当我们是钓太岁的饵吗??”刘队不是冲外面吼的,是冲着肚皮吼着!然后把他的枪丢掉,伸出半个身子向前方射击,嗤嗤嗤嗤。 饵,我们是饵,在钓什么鱼吗?我脑中炸响着。 妈的,刘队保护我,就是保护我这个饵?刘队就是和我这个饵一样可怜的陪葬品?还搭上一个黄山? 车又被大石头一样的东西击中,整个的跳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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