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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连载】八仙饭店——阳世人莫进,阴间鬼不留![第110页]

作者:李狗嗨sean
首页 上一页[109] 本页[110] 下一页[111] 尾页[1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继续【敲黑板划重点】时间~~

    周一(5.14日)会在微信群里做两个关于折扇的小调查。所以呢,【没加我微信】和【加了微信没入群】的各位朋友,抓紧利用周末两天【加我微信and入群】

    大家加了之后如果没反应不要着急,我都会一一通过并拉进去的~~~

    已经加了微信没有入群的,单微我,我发链接~~~

    现在具体怎么抽奖互动还没定下来,有任何消息也会即时在微信群和朋友圈公布的~~

    另外,微信群里是不许发视频、链接和语音的(之前出过病毒),所以大家有个准备,多多理解,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搞的不好~~

    最后,重中之重

    我的微信号【xqyong1111】,微信名就是 李狗嗨s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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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说三,记得哈~~

    感谢大家支持~~~
    贾证镜看了我一眼,冲我竖了个大拇指,同时苦笑一声“果然是四老板,精明!”说罢,他站起身开始解身上对襟上衣的扣子。等他把上衣脱掉转过身去,露出了后背,我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贾证镜的背上满满的纹着一大片纹身,主图就是我见过的水伯天吴,八首八面,八足八尾,威风凛凛的站在滔天水浪之上,以一副纵横睥睨的傲然神情俯视着苍生。在贾证镜的引导之下,我在整幅纹身的右下角找到了用巧妙手法隐藏的四句言简意赅的话“身在甲族,不忘柳氏。家明为尊,宝木为贵。”

    贾证镜见我们都看过了纹身,这才又穿好衣服坐回沙发,张口说道“那位柳阳便是在下的先祖。先祖自小跟在柳家明身边,本不知道自己天吴虞人的身份,后来被族中寻到才明白了自己还有这么个身世。当时时局动荡,加入这么个隐世一族当然有百利而无一害,先祖衡量再三便举家迁回了族中。但也因此立下家规,柳家明和宝木都是家中贵人,尤其是宝木先生身具异能,如果日后有机会见面,一定要对宝木先生毕恭毕敬,把他的话当作先祖遗训。万一今后族中和宝木先生起了冲突,后代一定要权衡再三,但无论什么决定,都不得向宝木先生出手。”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这最近这些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贾证镜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大概十年前吧,我找到了韩磊,知道他是柳家后代。再后来就是邮轮那次认识了四老板,从四老板身上感受到了宝木先生的气息。回去之后,我本来想拜访一下八仙饭店,见一见宝木先生。但都快到了的时候,一位高人拦住了我,说藏在暗处总比亮明身份要好,宝木先生在八仙饭店过的挺好,我去之后反而徒增困扰,而且我的身份只要不揭开,以后万一八仙饭店或是宝木先生有难,我还能异军突起的帮助一下。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应承了下来。那位高人还送了我一套符咒,帮助天吴恢复。”

    贾证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再后来,宝木先生出事,那位高人专程找到了我,告诉了我宝木先生的埋骨之地,同时说有人可能要打宝木先生的主意,让我多加小心。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附近,生怕有个疏忽。前段日子孔小姐来了一趟,正赶上那宋大壮发癫,我出手帮了他们一下,也是想让你们尽快赶到这边。”

    我和毛八宝对视了一眼,这贾证镜说的倒也算是严丝合缝在情在理,除了那神秘高人不肯松口之外,别的也算是清楚明白,怕是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毛八宝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咱就不是外人了,说说这俩人怎么办吧?”说着,他抬手指了指韩磊和呆坐在一边的孙教授。

    贾证镜这会没再吭声,而是转头看我。我知道他这是把球踢过来了,索性起身接招。现在处理这俩人不难,韩磊是要保下来的,而孙教授也早已经没了精气神,一副任凭揉捏的样子,难的是怎么给死去的几人讨个说法,还有那宋大壮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愁得在屋里来回溜达,毛八宝、贾证镜和韩磊三个人脑袋跟钟摆一样看着我,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摆明要把这锅甩给我。这屋对面不到二十步就是刑警专案组办公室,没有个万全之策,还真交代不过去。

    正在这时,哈姆博格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孙教授跟前,粗声粗气的问道“我问你啊,你给我说实话好不好?”

    他这话就像哄孩子,没想到那孙教授竟然还点头了,他这会身心俱废,估计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哈姆博格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地方有古墓?”

    孙教授点头“是。早就知道。”

    “是不是你给宋大壮下了药,又拿钱忽悠他帮你刨开村民的坟头的?”哈姆博格说道这句,我楞了一下,似乎说的不是那么准确。但毛八宝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向我微微摇头,让我继续听下去。

    孙教授似乎没听出其中的不同,还是点头“是,是我让他刨的坟。”

    “那后来是不是你主动要求去挖掘那个古墓?”

    “是。”

    “下了古墓之后,是不是被你下药的宋大壮把病毒传给了张君,害的张君毒发身亡还连累吴菲和张元波也死了?”

    孙教授似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继续有气无力的答道“算是吧。”

    “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哈姆博格咄咄紧逼。

    孙教授似乎不愿意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话,狠狠的点了点头“是。”

    哈姆博格如他心愿的结束了对话,冲我点点头“四老板,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跟这教授单独聊聊。”

    听他这话,我心里一紧。宝木之前故去,哈姆博格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惨遭刨坟,眼前可就是罪魁祸首,这小子想怎么着?对面就是刑警队,里面认识他的可不止赵楠一个,而且他又不会土遁血遁空气遁,一会跑都没得跑。

    我正迟疑,毛八宝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手拉起韩磊,一手揽着我肩膀,拥着我们俩往外走,贾证镜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低着头不吭声的跟着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我也是心神不安,点了根烟蹲在那里抽,正抽着,旁边突然有人喊我“夏顾问,怎么在这呢?”

    我吓得差点蹦起来,一身警服的刘科长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夸张的拍了拍胸口“我的大科长,你差点吓死我。怎么你们刑警队连从哪抽烟都管了?”我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让哈姆博格能听见。

    刘科长哈哈大笑“哪敢啊,这不这案子基本也算结了,至少从这边是没什么线索了,所以我先过来跟孙教授商量商量,看看这两天就撤了吧,他的学生也死了好几个,怕是研究工作也得搁置了。”

    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想找借口应付他,孙教授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哈姆博格一脸惊慌的冲了出来“四老板,四老板~~了不得了,你快看看吧,教授上吊了啊。”

    哈姆博格那嗓门快赶上高音喇叭了,别说我和刘科长,就连对面的刑警们都听见了,他话音还没落呢,四五个刑警已经呼啦啦的冲进了房间。我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哈姆博格,摇了摇头,也没进去,继续蹲在了门口抽烟。

    现场勘察的很顺利,孙教授是自杀身亡,从他口袋里找出了一支录音笔,里面记录了他和一个粗嗓子的陌生人的对话,孙教授承认了是自己策划执行了这场盗墓杀人,原本的嫌疑人张波和宋大壮都只是被孙教授的毒药控制了而已。

    我听着刑警们交谈,心里有些恍然大悟的看着哈姆博格,这小子恐怕早有了这个主意,否则怎么会突然有一支录音笔,又怎么会突然粗着嗓子说话,以后谁在说哈姆博格傻我第一个跟他翻脸,这小子是真不傻。

    孙教授因为盗墓杀人畏罪自杀,考古所取消了他的一切名誉和待遇,由另外一位虽然学术没什么成果,但人缘绝对数一数二的副所长接替了所长职务,韩磊递补成了最年轻的副所长,他的学术水平绝对是他被破格提拔的重要资本,而他也已经有了隐隐的考古所第一人的架势。

    我们几个人向刘科长和赵楠告辞之后,溜达着往火车站方向走,毛八宝突然问了一句“四老板,这韩磊~~”

    我歪头苦笑“你也发现了?”

    哈姆博格不明就里“我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我刚想开口甩给毛八宝,他倒是先说话了“我说二哈啊,这事你就得问四老板,他想的明白的。”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顺势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点上一根烟,才开口说道“孙教授其实只是想要宝木哥的霸体,杀人应该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最多是那个傻呼呼的宋大壮会被牺牲掉而已。真正想杀人的,应该是那个韩磊吧~~”

    “啊?这话怎么说的?”哈姆博格有点发愣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你想啊,一开始孙教授安排吴菲和韩磊一块做一个报告,结果激怒了张元波。那张元波又不傻,如果不是太过分的举动,他怎么可能守着孙教授的跟前就跟吴菲闹?肯定是韩磊做了什么故意刺激张元波的举动,才让他如此的暴怒。”

    “他图什么呢?”

    “圈套。他激怒了张元波,然后自己玩失踪,让大家慌乱,他才有机会暗中下手。而孙教授则早对韩磊有了防备,加上宋大壮离奇失去控制,他更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那张君呢?真的是误杀?”哈姆博格问道

    我苦笑“这谁知道?一帮学生里面发展前景最好的就是他俩,可孙教授明里暗里防着韩磊一道,如果孙教授风雨不惊的退休离世,估计张君上位的机会要比韩磊大很多,所以你说韩磊是失手杀了张君还是有所预谋,我真的没法说。只能说如果是失手杀人,那韩磊在误擒张君之后的应变真的是太神速了,神速的就像没有误擒一样~~~”

    “那~~那吴菲和张元波~~”

    “别问我了,我又不是韩磊,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你要想知道真相,不如现在回去弄死韩磊,然后让毛先生帮你拘了他的魂魄慢慢审。”说到这里,我站起身来,把烟屁股在垃圾桶里撵灭,然后转身面相一直低头不语的贾证镜“这小子看你的面子留下一条命,要是再有下次,我不管谁欠着谁,都不会饶他了。”

    贾证镜苦笑点头,怕是也没想到柳家后人竟能变成这样。

    我吸了一口气,缓声对贾证镜说道“现在,可以说说那龙鳞书和破印符咒的事情了吧?”
    今天更新早点发哈~~~

    祝各位将要当妈妈的和已经当妈妈的以及各位书友的妈妈们节日快乐哈~~~

    感谢大家支持~~
    贾证镜没有直接跟我说龙鳞书的事情,而是带着我们去往他那隐世古族的所在,说去了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在路上闲来无事,倒也听他说起了不少那古族的往事。

    所谓天吴虞人一族,倒是跟之前所说的耗子洞的提法有点接近。本来并没有这么一族人,只是聚居在虞地的数个大家族而已。本来偏安一隅过的还算安生,谁知道倒霉催的遇到了假道罚虢且胃口奇大的晋献公,不光虢国被灭,虞国也没跑了,难兄难弟一起亡了国。

    几大家族居所正在晋献公攻虞的秘道必经之处,这下想投降都降不了,晋献公憋着劲就要灭口。数千族人无奈之下只能玩命的逃跑,逃出几个算几个。

    也是这几大家族命中注定,逃亡的途中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水灾。洪水带着泥石流滚滚而下,整个山头都如同被暴雨冲下来一般。一时之间死伤无数。虽然这水患也断了追兵,可这几族的族人更是损失惨重,几乎是十不存一。但也因为这因缘际会,大水灾惊动了水伯天吴,治水的同时将几大家族残余的数百人救了出来。几大家族也因此决定摒弃过往恩怨,合而成为一族,专心侍奉水伯天吴。他们以神兽为尊,自称为天吴虞人,摒弃原来姓氏以示同过去决裂,以甲乙丙等为族姓,算是对之前各家族的一个区分,所有人从此避世而成了隐世一族。

    在神兽庇佑下的避世,最大的好处就是基本没什么外来因素打扰,可以安心的男耕女织世外桃源,虽然算不得“不知有汉何论魏晋”,但也是相对闭塞,尤其是在繁衍一事之上尤为明显。原本的五大族姓慢慢变成了三大,到了数十年后,几乎每个人都能和其他人对上多多少少的血缘关系。如果照此下去,再过几十年,这天吴虞人一族自己就把自己给灭了。

    后来,一位族长下决心拍了板,改了老祖宗的规矩,开始派人四处走动,一方面了解外界信息,另一方面也是寻找当年战乱水患走失的族人后代,主要目的还是慢慢的壮大族群,至少能让族群繁衍下去。也就是在这种前提下,贾证镜的先祖才被寻到,并带回了族里。

    故事回到现在,天吴虞人的聚居地早已经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了,而是一个数千人的村子,毗邻一个不小的县城。村子里也有村长支书,也有青年外出打工,不少家庭还买了小汽车,没事去县城赶集逛街卖点山货。而与其他普通村子略有不同的,就是这村里家家户户不拜观音不参佛,更不要提什么五行八卦道法自然,家家户户的堂屋都供着一个天吴的木雕。而这村子里的村长也好,支书也罢,也是要听村里几位贾家长辈的话,这整个就是活脱脱中国农村大家族的典范。

    贾证镜带着我们进了村子,径直走到了村子中间的祖屋祠堂,带我们去见族长。这祠堂在一片三层小楼中间格外显眼,看得出明显翻修过多次,有强烈的明清风格。一进门口,院子当中就摆着一尊巨大的天吴石像。绕过石像进堂屋,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一墙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面都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烛光随着我们的走近而轻轻摇摆着。

    看着这一大堆牌位,我回头冲着毛八宝皱了皱眉头,实在对这个有不怎么好的回忆,总容易联想到槐树村那点破事。

    贾证镜没注意我们几个相互之间的小动作,恭恭敬敬的站在牌位前深深鞠躬,然后口气恭谨的说道“四老板,毛先生,这里供奉的是我们一族历代族长的牌位。”

    这话听的我更是咋舌,好家伙,光族长的牌位就摆了一面墙,这还真是隐世古族的派头。我没再吭声,毕竟到了人家地头,还要有事要办,顺着人家心意点得了。于是学着贾证镜的样子走到灵位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鞠躬的时候我顺势瞟了一眼,这些牌位倒是没有明显的高低错落,只是依着年头一排排码放整齐。每块牌位都规规整整的黑漆白字,显然是有人精心收拾,这倒是让我心里那个别扭劲少了不少。

    转过灵位墙往后走,穿过一道不长的小廊,进了座小楼。这小楼就两层,外面看上去平淡无奇,就像农村常见的那种老屋,只是它高出一截罢了。进屋也是很平常的居家摆设,沙发茶几配一台还算时髦的大电视。

    贾证镜也不客气,把我们三人让在沙发上,便自己去张罗着端茶倒水。我对着房子倒是没什么兴趣,但就是感觉热。顺手把折扇抽了出来,刚想打开扇两下,一直干枯的手掌突然从我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按住了折扇。

    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整个人噌的一下就往旁边躲,要不是哈姆博格伸手拉住我,估计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毛八宝也是一惊,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贾证镜赶紧迈步过来拦住了他“这是我们族长,毛先生别冲动。”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手的主人是个同样干瘪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也很稀疏,已经能明显的看见略微发亮的头皮了。她虽然站的笔直,但背还是有点弯了,两腮向里凹着,脸上的皮肤纹路极深,已经明显的有些松弛了,但两个眼珠子锃亮,甚至都可以说是精光灿灿了。光看这面相,这老太太至少得九十往上,不过这精神头也确实是一般老太太不能比的,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威严和深邃。

    我赶紧站起身,伸手过去搀她“原来是贾老太太~~”

    老太太冲我笑笑“对不住啊,年龄大了,受不的风,就没让他们买什么空调。我自己热了就用个蒲扇,来客人就只能用它了。”说着,她拿起桌上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下,角落里一台立式风扇嗡的一声启动了,送出微微的凉风,算是解了一点酷热。

    我看她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那老太太,我这扇子~~”

    贾老太太没直接回答,而是冲我笑了笑“黑扇金字,没记错的话,上面写的应该是阳世人莫进,阴间鬼不留。你就是四老板吧?年轻有为啊。”

    我苦笑着点头“您喊我小夏就成,在您看来我年轻有为,其实我就是个混日子的,有点事还是得靠几位高人出手。再说我这命格的,在我们家里已经算走了一半的人了。”贾老太太既然知道我是谁,甚至都知道我扇面上的字,那我这五十岁的坎儿,也一定是瞒不住她的。

    贾老太太笑了笑,伸手指着我的折扇“四老板啊,别怪老太婆刚才无礼,主要是您这扇子不能在这里打开。”

    “这是为什么?”我楞了一下

    贾老太太面带笑容“这里是天吴虞人所在,我们守护的是水伯天吴。说句不敬的话,有人说天吴是神兽,也有人说天吴是妖兽,可不管怎么说,天吴都被归为了兽。四老板,您手里这扇子是谁给的不用我说了,他和这些神兽妖兽之间的关系,想来您也该清楚。您说,这扇子能开不能开?”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贾老太太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天吴不管是神兽还是妖兽,总归是要比饕餮那种低上一两个级别的,光看是不是化形就知道了。我这扇子要是打开了,那对天吴的刺激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当初在游轮上,贾证镜被逼得没办法了,在天吴跟前打开了这把扇子,当时天吴都快疯了。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再从天吴地盘上开一次扇子?那确实是这老太太承受不来的了。

    想到这里,我冲着贾老太太歉意的一笑“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您这次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贾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贾证镜,贾证镜连忙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我们几个跟前,又把老太太专用的一个紫砂杯端过来,这才蹲在老太太身边说道“那个~~路上我没敢跟四老板说太多。只把您交代的告诉了四老板,只要能在您这点了头,龙鳞书就给他。破印符应该也复刻的差不多了,回头我就去看一眼。”

    贾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转向我说道“四老板,其实有个事他说错了,这不能算考验,应该是帮忙。不过倒也不怪他,是我们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所以才绕了这个么弯,希望四老板不要介意。”

    我心里苦笑,心说我介意不介意又能怎样?事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敢介意啊?心里这么想,脸上可没敢露,照样挂着笑“老太太您这话说的,要是能帮上忙,还是我们的荣幸呢。有事您尽管吩咐。”

    贾老太太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前段时间,我们这里出了两桩人命案子,说大也不大。本来呢以为是自杀,报个警就没事了。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古族,不方便说的事太多,我就让几个后生先去看看。结果这一看,发现事情很蹊跷,那就更不敢报警了,所以就安抚了一下家人,按照病死来操办了。可事情不能总这么悬着,我们这些人对于破案啊,抓凶啊,又实在不在行,所以才请四老板过来帮忙给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凡说命案有蹊跷的,多半是些鬼鬼神神的事,现在有毛八宝在身边,倒是不愁这个,有点蛛丝马迹就能给解决了。于是开口问道“那老太太,您给我说说,这事是哪里蹊跷了?”

    贾老太太摆摆手,贾证镜立刻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捧出一个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之后,里面有几个信封。贾证镜取出一个信封打开,从里面掏出几张照片递给我。我伸手接过之后仔细打量着,照片中间是一颗很常见的歪脖树,树上挂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如同贾老太太所说,这看着就是上吊自杀,而这照片估计是当时被派去看现场的人拍的。而从另外的照片上能看出,这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脚上还有运动鞋,从面相上看是个六十来岁的男人,整体来说还算正常。要说有不对劲的,就是这大热天的,他穿的是有点厚了,而且上衣拉链都拉到了下巴颏了,看着就跟旁边几个穿着短裤的有区别。

    没等我说什么,贾证镜又把第二个信封里的照片掏出来递给了我。这还是个上吊的人,不过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这女人也是捂的严严实实的挂在那里,让人看着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个~~从照片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递给了毛八宝,让他再看看。

    贾老太太叹了口气“那是四老板还没把照片看完,等你看到下一个信封里的照片就知道了。”

    我从贾证镜手里接过了第三个信封,抽出照片的下一刻,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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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照片远比刚才的要触目惊心,两具赤裸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尸体从胸口到肚脐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两侧用黑色的缝线极其简陋了缝了上百个针脚,就好像一条巨大的黑色蜈蚣趴在两人的身体上。

    “这怎么回事?”我看着有点恶心,转手把照片交给了毛八宝,转头问贾老太太。

    贾证镜接口说道“他们去看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结果几个人上手搬尸体的时候,觉得特别轻,就把尸体上的衣服揭开了,结果就发现了这个。”说到这里,贾证镜脸色也不大好看,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他们把尸体抬了回来,我们剪开针脚一看,尸体里面是空的~~~”

    “空的?”我挑了挑眉毛“空的是什么意思?”

    毛八宝伸手把第三个信封里面剩下的照片拍给了我“空的意思是,里面的内脏都没了。”

    我把照片拿起来又看了看,这才明白空了的意思,就真的是空了。照片上两具尸体上的针脚都被挑开了,肌肉和脂肪像个面口袋一样被打开,胸腔腹腔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可最让人觉得心惊的,是那空荡荡的内腔。就像被掏空了橘瓤的橘子皮一般,他们的体腔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从喉管往下一直到膀胱,全部都是空空荡荡。

    我皱着眉头又看了半天别的照片,把一张喉管的特写单独拿出来,指着平滑的断口问贾证镜“切掉的?”

    贾证镜点头“切掉的。手法十分专业利索,而且是放干血之后才重新穿好衣服又挂在树上伪装成上吊自杀的。”

    “你们真的不打算报警?这没准是个贩卖器官的犯罪团伙干的呢。”一直没吭声的哈姆博格来了一句。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家伙这句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这不是不可能的。

    贾证镜苦笑摇头,也不答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贾老太太。我顿时明白了,这事看起来真没那么简单,否则贾证镜也不至于这样。

    贾老太太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声说道“事到如今,也是瞒不住几位了。我也就实话实说,这两人的死,绝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依托天吴千年,对一些妖兽的传说还是知道不少的,其中真真假假无从辨别,有些只是传说,有些也许就是真的。而这两人的死,刚好跟其中几个疑似可能的办法有点牵连。”

    “什么牵连?吊死的方位?两人的血脉?”我对这老太太兜兜转转不入正题的做派有点心烦,急急的问道。

    贾老太太倒是不以为忤,也似乎是她要说的事情更重要,脸色丝毫没变,声音缓慢的说出了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其中的牵连,和我族珍藏的龙鳞书有关。本来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可前段时间发现我族的龙鳞书不见了,我才知道出事了。”

    啥?啥玩意?龙鳞书不见了?!!

    我当时差点蹦了高,两个眼珠子都快冒火了,死死地盯着贾证镜。当初说好了我们过来之后就给龙鳞书,最多就是有些小测试之类的,结果来了之后告诉我死人了,死人就死人吧,这个忙帮就帮了。可现在跟我说龙鳞书没了!早知道龙鳞书没了,我跑这大老远来干嘛呢?

    我虽然一声没吭,可任谁都能看出我当时的火气,贾证镜被我瞪的低头不吭声,毛八宝的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哈姆博格则直接把手伸进了怀里。

    贾老太太到底是沉得住气,打开身前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尺把长,一拳厚的木盒放在了我面前“四老板,这次是我没让证镜跟你说实话,这点东西也算是个补偿。”

    我看了一眼没吭声,毛八宝伸手拿了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两摞符咒。“这个是?”饶是毛八宝见多识广,也还是问了一句。

    贾老太太回道“这就是破印符咒,为怕效力不足,我们整整重制了两套。四老板可以放心的用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气也略微压下来一点,毛八宝也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大局为重。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回沙发,又瞪了一眼贾证镜,这才问贾老太太“老太太,事到如今,您就敞开明说,需要我们怎么办吧。”

    贾老太太点点头,开口说道“我族虽然是千年古族,但毕竟整个时代是在变化的~~~~”

    贾老太太口中的天吴虞人一族,其实跟千千万万的大家族一样,历经了时代变迁,虽然大家的信仰没变,但对这家族的发展还是多多少少有了自己的想法。老成持重的为求稳妥不思变化,年轻激进的则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气概,为了他们心中的目标,哪怕牺牲家族利益也在所不惜。

    这样新老交战,暗流涌动的局面持续了上百年之久,当年的老人已经故去,当年的年轻人也已经变老,思想都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慢慢的形成了两大派。当时有好事之人用动画片里的博派和狂派代指双方,没想到双方还都挺乐意,也就这么传袭了下来。

    狂派力主以天吴为主,龙鳞书为辅,以全族资源为基石,搜罗天下奇珍,帮助天吴重振雄风,让天吴虞人成为举世瞩目的大族,手握一定的话语权,能够为子孙后代谋的更大的福祉。

    而博派的想法则很现实,天吴再强也不过是孤家寡人,天吴虞人更是依附于天吴而已,且不说那飞机大炮,但就世间的能人异士就不算少,否则当初天吴怎么会被肖一琪劫走?现在天吴虞人要的不是话语权和名利,而是安静本分的守在故土,在天吴庇护之下能有这水土丰沃的一方土地就是子孙最大的福祉。至于个人发展,那是各凭本事的,不要有事没事把天吴牵扯进来。

    这两派好歹还只是文吵,并没发展成武闹,而且在对待外人的态度上极其一致,所以历任族长也没有刻意弹压。用前任族长的话来说,就是闲着没事扯扯淡也挺好,总比出去惹事的强。再说了,两拨人从这吵翻了天也管不了屁用,到头来不还得看人家天吴的脸色?你这都做好计划征服全亚洲了,天吴那屁都不放一个,你拿啥去征服?嘴么?

    老族长话粗理不粗,一句话道明了历任族长对待两派思想的态度,不打压,不支持,就当看戏了。

    本来贾老太太也准备这么个弄法,她都快一百了,就算身体健康,也不好意思再从这个位置上坐下去了。本来合计再厚着脸皮挺两年,在自己的百岁大宴上也顺便把族长的位子让出去,可没想到就在这个当口,族里死人了,死的蹊跷不说,龙鳞书也没了。

    这下贾老太太彻底慌了神,龙鳞书虽然是先祖寻来给天吴的,可正经说那是人家天吴的东西,寄放在你这里而已,现在丢了,怎么办?而且这龙鳞书的传闻很多,不乏一些用来做坏事的办法,真要出了岔子,老太太百年英明付之东流。而她又不敢声张,一怕族里人心乱了,二怕自己后代因此受到打压,以后再也没法从这天吴虞人中间抬起头来了。

    百般无奈之下,刚好高人来访,顺便透露了八仙饭店的消息,贾老太太这才横下一条心打着人家给天吴破除封印的名义,让几位元老勉强同意把龙鳞书“借”给八仙饭店一用。但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真要是真要是出了篓子,龙鳞书没能找回来,甚至还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那她这一支的下场,可就比丢失龙鳞书还要悲惨百倍了。

    听贾老太太说了这一些,我才算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又问了那个问题“那这俩死的了人,到底跟龙鳞书的哪个传闻有关系呢?”

    贾老太太没有回答,先反问我一句“四老板知道龙鳞书的来历和作用么?”

    我点点头,把之前听说过的龙生九子各不相同,龙鳞书分传九子,以图日后再修龙形的故事又给她讲了一遍。

    贾老太太点了点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龙的儿子各不相同,但都能依靠龙鳞书再化龙形,那既然如此,其他妖物得了这龙鳞书也能有极大的裨益,所以这也是我们天吴虞人为何有一块龙鳞书的原因,我们也想通过这个让天吴慢慢滋养,增加能力。”

    我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抬头看贾老太太“老太太,您说的意思我听明白了。除了那只会扯皮不干正事的博派和狂派之外,你们族里又出了个第三派。这第三派不扯淡,纯干事,执行能力强,执行效率高。他们杀人取脏器和偷走龙鳞书,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龙鳞书的神奇和强大,再造一个可以比肩天吴的神兽出来,对吗?”

    贾老太太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声音低沉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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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眼前突然白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炸雷~~济南的暴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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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也没心情跟贾老太太绕弯,直接问道“既然知道有这种可能,那你们有没有怀疑的人?”

    贾老太太跟贾证镜对视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冲我摇摇头“有能力做这些的,至少有四五个,大家平时还都算过得去,所以我们没想过这个。也正因为如此,才把几位请来,一起想想办法。”

    我心里轻叹一声,也难为他们了。一个真正的凶手,只要掩饰的好,是很容易骗过一群普通人的。毕竟人心向善,谁都不会把身边经常相处的人往坏处去想。

    我转头看向贾证镜“这样吧,你把可能的几个人捋一下,姓名性别年龄性格什么的,都给我说说,我们慢慢的摸一下情况。不了解对方的话,肯定是不可能深入的。”

    贾老太太笑道“这个早准备好了,而且你们明天就能见到全部的人了。”


    跟着贾证镜来到给我们安排的房间,躺在床上翻看着那些准备好的资料,我对这事大致有了一个了解。资料上涉及了六个人,四男两女,都是这家族的元老级人物。而也只有这些元老级的人物,才能掌握那些所谓化妖的办法。原因很简单,在天吴虞人心里,这些不是歪门邪道,更不是胡说八道,就算是,他们也会细心留存分析,就是为了可以为天吴的强大增添一分希望。且不说制霸天下这种妄语,单就保命来说,天吴也是他们的最后倚仗。所以不论是所谓的博派还是狂派,天吴强大首先是共同目的。

    而明天就是十五,按照传统的族规,每月初一十五是祭奠先祖的日子,后来慢慢的也在这两个日子讨论一些大事。当然这些大事都是家族大事,什么村长支书的,都得老老实实站一边,看着眼前这群爷爷奶奶辈的人做出各种决定。

    在这里,只有家族才是最大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贾证镜过来喊我们出门。等迈出院门,才发现祖屋门口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号人,人头攒动,各种声音乌央乌央的。贾证镜把我们三个带到一边的春凳上,轻声说道“这都是各家的人,这事小辈都不来了,各家出个大辈的就得了,反正一个月两回。你们先坐会,一会这个完事了,就开会,那时候再正式介绍。”我点头让他去忙,随手点了一根烟,看着眼前的阵势。

    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人群不再发出噪杂的声音,大家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祖屋门口,也有人瞟了我们三人几眼,尤其是哈姆伯格金发碧眼的样子,还是比较吸引人的。可也就是看看就算了,估计旁边有人观礼这事,不算稀罕。

    脚步声响起,贾老太太在贾证镜的搀扶下迈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六个人,正是资料上的那几人。一行人出来后也没多废话,贾老太太站第一个,六个人站第二排,面朝天吴石像站好。贾证镜则当仁不让的站在一侧,高声喊道“十五祭祖,先拜天吴。一拜~~二拜~~三拜~~”

    随着他的喊声,所有人向天吴石像鞠躬行礼。哈姆伯格轻声问我“四老板,不都是磕头么?怎么就改鞠躬了?”

    我也低声答道“可以了,这规矩上千年了,能来这么多人就不易。再说你看这群人,最年轻的估计都五十往上了,你让他们每半个月过来磕一堆头,也有点难为人。”

    毛八宝也赞同“是啊,不易了。半个月一回,一年二十四次,算他一千年那就是两万多次,能坚持下来就不易。”

    我们这边正说着,贾证镜已经引着众人进了院子,一群人又呼啦啦的聚在牌位跟前,还是三鞠躬。不过我总觉得这次的三鞠躬比刚才可是刚才那次正式多了,至少弯腰的弧度大了,看起来跟见首不见尾天吴相比,还是曾经活生生的人更容易让这群村民尊重。

    毛八宝似乎看出了我所想,微微一笑“从这村民年龄来看,恐怕牌位上后几位都是见过面的,之前的没准也有自己家的长辈。而那天吴恐怕有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所以难免更尊重自家长辈。”

    我把手里的烟掐灭,轻声问道“毛先生,你说天吴还是他们的信仰么?”

    毛八宝听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顿了一顿才说“四老板,经了这么多事,你还在意这个么?天吴是真是假对这些村民也许都已经不重要了,精神寄托而已吧。就像中国人崇拜龙,外国人信上帝,可几个人见过龙?几个人又跟上帝聊过天?你没见过龙,我也没见过,这里的上百号人都没见过,外面的上千号人也没见过,可耽误他们自称龙的传人了么?宗教也好,信仰也罢,多半还是人心里向善的一面。只要没人刻意的引导,总的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与其担心天吴还是不是他们的信仰,到不如担心会不会有心之人刻意向恶引导,”

    我被毛八宝说的一愣,明白虽然他说的有些歪理,但其实没错。人们的内心对于未来是惶恐担心的,所以才有了信仰来寄托,有信仰不怕,就怕沉迷和执着于信仰。当年有位高人曾经说过“屁大的事,只要和信仰有关,那就是天大的事。天大的事,只要和信仰无关,那就是屁大的事。可天可屁,亦天亦屁,只此信仰一家,别无分号。”当初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深以为然,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没等我感慨完,人群已经散去了,贾证镜也施施然想着我们走了过来“四老板,毛先生,哈姆先生,我们族中要开会了,几位一起过来跟各位族里的元老见见面,认识一下吧。”

    他没有刻意压制声音,我明白他这就是演戏,做给别人看的。当下也站起身,客客气气的握手道谢,跟着贾证镜一路走到了祖屋后院的另外一间大房子,也就是开会的所在。

    屋子里摆设蛮现代化,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天吴画像之外,没有一点所谓的古风味道。墙角里堆着两台立式空调,中间是一张长条会议桌,刚才见到的几位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估计也是贾老太太提前打了招呼,见我们三人进来,几个人纷纷站起来跟我们握手,一个个脸上笑容绽放,嘴里说着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

    我的脸上也堆着各种假笑,然后拉着哈姆伯格和毛八宝跟着贾证镜一起坐到了墙角的后排,表示这次主要是拜访千年古族,能荣幸见到各位已经非常知足,怎么敢再去桌上胡说八道。

    几个人又客气了一会,见我们三个执意不肯也就作罢了。他们回到桌前,开始正式开会。

    一开始的内容真的是平淡无常,无非就是村中族中的杂事账目,张家长李家短,两家僵持不下,这事实上的村最高行政机关便会出面摆平。

    对于这些事情,别说我们不上心没兴趣,就连参会的几位都兴致缺缺,说的无精打采,听的也不怎么走心。不过倒也方便了我在旁边一个个的熟悉面孔。

    坐在贾老太太左手边的那个是贾证燕,六十来岁的一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小,头发花白,但神情举止绝对是精明干练,薄薄的嘴唇和一双丹凤眼,一看就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在材料中,贾证镜特别标了一句,要是贾老太太退下来,这女人绝对是下任族长的有力竞争者。


    顺着左边看下去,贾证燕左手边是个胖老头,他叫贾证强,年龄也和她差不多,这老头虽然年纪不小,可是一脸横肉,光头立目的样子很有几分大哥的派头,跟谁说话都粗声大气的,口头语不断。但他对贾老太太倒是格外尊重,别说口头语了,声音都低了三分。不过这倒不奇怪,材料里写的清清楚楚,他可是贾老太太侄辈的,凭他当年混的那些破事,要不是贾老太太看他爹没了心疼孤儿寡母,这老头都够呛能活着从牢里出来,就更别提现在坐在这里了。不过这种人在身边到有个好处不管有什么对贾老太太不利的声音,这贾证强只要一瞪眼,对方立马能怂掉三分。


    贾旭强左手边就到了桌子的末尾,那里也是一个胖老头,他叫贾证刚,贾证强的堂弟。虽然也是胖乎乎的,而且面相接近,但这人和贾旭强截然不同,哪里都是个老好人,脸上时刻挂着笑。可越是这种人,越让我觉得可怕,他的笑容可以掩盖一切,可以让人放松警惕。我不怕对我吹胡子瞪眼的,我就怕对我笑的。而且这贾证刚和贾证强从来都是焦不离孟,更是让我觉得没准他就是把贾证强当枪使的。这哥俩谁都没希望做下任族长,可不管是谁,也别想轻易占到他俩便宜。

    左手边三人看完了,再看右手边。贾老太太右手边的是个叫贾证道的老头,也是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瘦弱,面相和善,他是现任村长,这老头虽然面相和善,但两眼精光四射,怕也不是个善茬。贾证镜的材料里对他描述并不多,这反而是我觉得这一桌人里最可怕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话可不是白说,咬人的狗不叫也不是瞎传。而且左边的另外一男一女明显都是以他为主,女的年轻一些,叫贾证华,村里的会计,手握财政大权。男的看模样得八十多了,跟贾老太太平辈,叫贾旭国。如果这两人都是跟贾证道一边,那这一方的势力可真是不小,所以这贾证道也是另一个下任族长的热门人选。

    我戏谑的问贾证镜“你年龄也不小了,辈分也够了,怎么还没混到上桌坐呢?”

    贾证镜苦笑一声“你以为那里的椅子好坐啊?再说我还算这一辈里年轻的,老太太的年纪跟我奶奶都差不多了,我平时跟在身边伺候着就挺好,有些事我也不爱掺合。”

    我很理解他这种想法,他要真想掺合这种事,怕是死也不肯那么老远去给宝木看坟头去了。

    我们俩这边正低声闲聊着,那边的贾证燕开口说话了“证镜啊,我们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既然你大老远请了客人来,那这会咱就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贾证镜闻声,先抬头看了一眼贾老太太,老太太微微点头之后,他才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把手里的材料放在桌上“几位都知道咱族里的事情,我们都没什么经验,也不能报警,所以奉老太太的吩咐,我请了四老板过来。四老板算是知情人,而且又给警察做过顾问,是专业人士。关键四老板他们也是外人,不受任何想法的影响,更方便查明真相。所以呢,也需要各位的配合。”

    他这话说完,我也带着毛八宝和哈姆伯格走到了桌前,几个人都笑着冲我们点头,表示一定支持工作,只有那一脸横肉的贾政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假装没看见,刚想说几句场面话,帮贾证镜和贾老太太长长面子,可话还没出口,门口就传来一串敲门声,敲的又急又快,很是犯忌讳。

    果然屋里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最后还是贾证燕开口“谁啊?这么没规矩!开会呢不知道啊?”她嘴里说着,脚底下可没停,话说完了,也走到了屋门口,顺手拉开了屋门“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开会啊”

    门外站的是个年轻人,急的一头大汗“那啥,二姨。村西头又出事了,我大姨上吊了!”

    贾证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年轻人一把将她扶住。贾证镜快步走到年轻人身边问道“二强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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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证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年轻人一把将她扶住。贾证镜快步走到年轻人身边问道“二强子,怎么回事?”

    其实那个年轻人第一句话就已经说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我也没客气,直接让他带路,一行几人直奔了村西头。

    这种事情永远不缺看热闹的,林子外面已经有了十几二十个村民在小声议论着。几个年轻人带着几分慌张和警惕在外面把守,看见我们过来,很是好奇的看了我几眼,但因为贾老太太在场,倒也没有多问,二强子带着我们直奔上吊的现场。

    还是照片上那片树林,不过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有个人挂在了不远处的树上。走到跟前看清楚长相,贾证燕已经快要哭倒在地了,这树上挂着的,正是她的亲姐姐贾证红。

    贾证红是个胖老太太,这会身上穿了一套不怎么可体的运动装,紧绷绷的看着就难受。我转头问二强子“谁发现的?怎么回事?”

    二强子已经知道了我们几个人的身份,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一早不是祭祖嘛,散场的时候人多,惊了一只小羊。那羊没头没脑的就闯进了这林子,我们就追了进来,结果羊抓住了,一回头看见了我大姨挂在这。。。。我就赶紧去报信了。”

    我听他说完,又看他指了指找到羊的位置,到没什么可疑的,脸上的表情也不想装的,便又问道“你们有人碰过尸体嘛?”

    二强子说道“我碰过。。我看见之后就过来瞄了一下,本来没打算动,可一看是我大姨,我就有点。。。”

    我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行,我理解。节哀吧。”然后拉着哈姆伯格和贾证镜来到树下,和几个小伙子一起,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放了下来。刚一搭手我就觉得不对,太轻了。这老太太目测怎么也得160斤往上,普通人俩人未必能架的动,可这会两个小伙子很轻松的就把人给摘了下来放在地上。

    我凑过去看了看,死者脸色神态安详,但也绝不像是刚刚上吊死了的。我伸手把衣领的拉链拉低了一点,就在脖子下面四指左右的位置看见了第一个针脚。我和贾证镜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也是被掏了内脏的了。

    贾证镜刚想开口说什么,我抬手制止了他,然后站起身回头向贾老太太和她身后的几个证字辈的说道“老几位,这位也跟前两位差不多的情况。具体的我不多说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刚才出来的匆忙,这会还是先把话说清楚,我们哥三个可以帮忙,但总归也需要得到你们的同意。而且你们这一族大部分都沾亲带故,万一查到谁头上怎么办?别到时候再犯磨叽。”

    贾老太太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现在这事没准牵扯到天吴的秘密,但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四老板他们出手了,不管查到谁身上,绝不轻饶,你们觉得怎么样?”

    贾证燕第一个喊了出来,嗓子尖尖的都要喊破了“让他们查!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贾证刚脸上还是那副习惯性的笑容,虽然他已经刻意的扳起脸来,可还是让人觉得他在笑“要查要查!我听老太太的!”

    贾证刚表了态,贾证强自然也点了头,不过他上上下下打量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我在心里苦笑,他这种人估计只相信哈姆伯格那种大块头大高个,我这样的估计入不了法眼。

    贾证道这会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也是点头同意,还主动承担了跟警察交涉的任务,他身后那一老一小自然也是随声附和。虽然这一刻显得团结无比,可总让我觉得挺虚伪,按照贾老太太所说,凶手八成就在这几个人中间,这会大家一团祥和同仇敌忾,可真正的翻出真相,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得到了各位大佬的口头授权,我们这就算是名正言顺了。几位老人家先回,贾证镜让二强子和另外几个小伙子先把尸体装好运到祖屋。

    我走在贾证镜旁边轻声问道“你不是说当年几大族合并为天吴虞人嘛,这里怎么都姓贾?”

    贾证镜回道“本来规矩大,分本名和族名,比如我就是本名贾证镜,族名甲丙癸。后来一个是嫌麻烦,另一个就是觉得好像还是在区分几个家族一样,所以慢慢的一些人就不用了,就像现在你们生个孩子,也没几个按照家谱排辈了一样。不过知根知底的老人,还是比较清楚他们的底细的。”

    “哦?八卦一下说说看?我看那几个人可不怎么对付呢。”毛八宝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说了一句我想说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这也是我不愿意掺合的原因,我老老实实跟着老太太就好。”贾证镜苦笑“那村长贾证道,算起来应该是丙家人,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那一老一少也是丙家人。当初五族合并的时候,丙家不算大族,但是他们最团结。这么多年下来,五大族还剩三个,可他们丙家却在这元老会里占了三席,不得不说很强,可你们也看到了,那三个人不显山不露水,想找麻烦都不好下手。”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不怕横的,不怕愣的,就怕这种乌龟壳,又圆又硬,没地方下嘴。

    贾证镜接着说道“贾证燕是甲乙丙丁戊中的丁家,从一开始就是最强的一族,直到现在还是谁都不服。不过要说这贾证燕也真的是厉害,贾证道当村长管对外,她管族里的事,一点不比这贾证道轻松,甚至付出更多,可她依然把上上下下打点的面面俱到服服帖帖,别说老太太满意,就连贾证道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刚说到这里,哈姆伯格又插了一句话“我说,你们这怎么排的啊?最强的怎么才到丁?”

    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我总以为你们甲家最强,这么一路排下去的。没想到丙家不是最强排到第三,丁家最强只得了第四,这是什么理论?”

    贾证镜摇摇头“这顺序并不是按照实力划分,据说当初我们甲家也只是中等而已,这个顺序其实是天吴当初救下各族的顺序。后来说甲家受天吴的福泽最多,所以甲家也最虔诚。丙家能存活至今,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初他们存活下来的女人最多,获救之后和其他各族通婚。毫不客气的说,丙家堪称天吴虞人之母,而丁家就是天吴虞人总管。另外两个小族并非是刻意亡之,而是在千年演变中慢慢的被同化了。”

    听完这些,我才算明白了这古族中的一点皮毛,即便是这种地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是颠扑不灭的真理,不用管手段如何,能存活下来就是实力。

    说话间到了祖屋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几个小伙子已经守在了屋外。推门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屋里观察着尸体,旁边一个年轻人则拿着相机给尸体拍照。贾证镜给我们介绍,这是村里的大夫贾明东,拍照的那个是他的助手,贾明斌。

    贾明东不是个特别爱说话的人,跟我们几个打过招呼,便开始动手剪掉了尸体的衣服。果然和之前两具尸体一样,一条巨大的刀口从尸体的胸口一直划到小腹,黑色的针脚依然刺眼,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贾明东不动声色的继续动手,先拿小剪子挑开缝线,随后用镊子一点点的把缝线抽了出来。随着针脚被破开,尸体身上的刀口也慢慢展开,暴露出空无一物的腹腔。他一边动手,一边向我们介绍“从僵硬程度来看,死者遇害时间至少是昨晚,再具体一点应该是后半夜,因为还没有形成尸斑。而且这么热的天,尸体可没那么容易保存。你们可以问问最后见过死者的人,也许会有收获。”

    我听他说的简练干脆,心里一动,问道“贾大夫,您之前做过法医?”

    贾明东头都没抬“不算做过,我当初学的是外科,又听过几个老法医的讲座,上学期间也跟警察合作过几次,所以知道他们的流程和尸检要点。我们继续,尸体胸腔和腹腔被打开,内脏器官全部丢失。”

    “都是被切掉的么?”我看他无心闲聊,便也回到了正题。

    贾明东从贾明斌手里接过一个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尸体腹腔内壁,然后答道“是,伤口平滑,符合利器切割,而且下手非常干净利索,都是一刀断开,说明对方是专业的。”

    “专业?专业到什么程度?”贾证镜问道

    贾明东沉吟了一下“和我一样是医生,至少接受过专业的医疗培训。或者是个屠户,不过我个人更倾向凶手是个屠户。”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果是医生的话,你自己也会有嫌疑?”我故意这么问道

    贾明东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看我然后才说“我觉得你们误会了,我说对方是屠户的原因,是因为医学生也好,护士也好,医生也好,结合这具尸体来看,学以致用的是怎么打开腹腔,取出内脏,然后缝合。可有一样是哪个医学院校都不会教的技能。”

    “什么技能?”

    “给死者放血。”贾明东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死者刀口周围苍白的肌肉“腹腔中包含大量的体液,而且血管分布密集,随随便便一刀捅进去,那血可以流的满屋都是。可你们看现在状态,虽然不能说干燥,但也最多算个湿润了,恐怕随便从各位胳膊上开个口子,流出来的血都会比她现在全身的血液多。”

    “额~~那放血很难么?”贾证镜问道

    贾明东多少还是给他这个叔辈的人点面子,苦笑了两声“叔啊,难不难我不知道,因为我学过输血,没学过放血。说实在话,你现在给我一堆心肝肺,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个瓶子罐子给它们泡起来。”



    我看贾证镜没话可问了,又问道“那贾大夫,麻烦问一下,能从尸体的状态判断出她死前或者死后经历过什么嘛?以及从伤口判断凶手用的什么凶器嘛?”

    贾明东迟疑了一下,又围着尸体转了几圈,然后拿着手电筒在尸体腹腔里照了半天,这才对我说道“尸体外观没有明显的被殴打和捆绑的痕迹,后脑那里有个伤,但我这里不具备开颅和分析的条件,不好判断是不是从那个部位被偷袭了。不过我猜测也有可能是被下药了,因为如果凶手不是使用暴力,而且尸体的肠胃器官都不在了,倒是可以掩盖被毒害的事实。至于凶器,应该非常锋利,否则不会有这么平滑的切口,而且没发现有因为凶器过大在周围留下的刀口,所以我觉得没准就是和我使用的一样的手术刀。”说着,他取过自己的手术刀在我面前晃了晃“这玩意不算难买,所以我不认为有线索可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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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弄了新书的提纲,发现这玩意比构思八仙情节还难~~

    下周要去讨论新书了, 进度会随时向大家汇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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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贾明东之后,我们四个人出门转回了自己的房间。刚一坐下,我就问贾证镜“这个贾明东看起来很厉害啊,怎么会跑回村里来当个大夫?有这本事,在城里随便找个医院都不成问题吧?而且他也不是年轻人,我看能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能力经验都没问题的。”

    贾证镜神情黯然“四老板,这个你不用怀疑的。明东当初是村里最有出息的一个,重点高中、大学、硕士,人家都经历过。后来毕业后也是留在城里的三甲医院,可惜啊,一台手术把他毁了。据说本来是个小手术,结果他疏忽了,病人死了。病人家属在医院里闹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医院倒是没怎么找他麻烦,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就自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如果按照贾明东说的,去考虑屠户和医学专业,你有什么信息吗?”

    贾证镜点点头“这个我们之前也考虑过,当初受明东的影响,村里学医的倒是不少,包括中专大学卫校在内,怎么也有十几二十个。但这些人里面真正学过外科,会用手术刀的寥寥无几。我也找明东过了一遍,他挨个看了那些孩子的简历,说基本没希望。至于所谓的屠户,村里就俩。一个是村南两公里的明琴养殖场,是贾证新和贾明琴爷俩开的,里面养了百十口猪,贾证新负责养猪杀猪,闺女贾明琴负责买卖运输。再一个就是二强子他哥贾明磊,我们都喊他大雷子,他也是贾证燕的亲外甥,死了的这个贾证红的儿子。当初看着人家贾证新家挣钱了,那孩子也开了一个养殖场,自己养猪杀猪卖钱。他家这个屠宰场在村西,倒是距离发现尸体的小树林更近便一些。”

    我点上一根烟,想了半天“也就是说,村里学医的不少,但都没达到能杀人之后开膛破腹的这么个水平。而干屠户的有两家,一家离着村子太远,另一个则直接就是死者的亲儿子,是这么个意思吧?”

    贾证镜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你了解过吗?”毛八宝问道“我说的是之前的,毕竟这人刚死。”

    贾证镜想了想“贾证新爷俩其实跟谁都不怎么对付,否则也不会跑那么远。大部分人都是点头之交而已,但生意人嘛,也没几个真冤家,跟谁也都还过得去。要说关系不好的,也就是大雷子和他父女俩关系不怎么好,毕竟同行是冤家嘛。而且凭良心说,这大雷子家出的肉还真没人家好,所以也难怪生意干不过人家。”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大雷子生意不行,就去欺负人家父女俩,结果把人家欺负急了,人家就把他老妈杀了?”哈姆伯格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他老妈那个体型,换了我宁可去杀那个大雷子。”

    毛八宝嘻嘻哈哈的凑了过来“小二哈说的不是没可能,不过如果是这样,之前死的那俩是怎么回事?这个还是得考虑考虑。”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吧,这会考虑人际关系有点不太实际。这人和人之间最麻烦的就是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何况这种千年古族,多少辈的恩怨了都。我看啊,咱换个思路,从贾老太太最担心的那个事查起。她不是怕有人一手拿着龙鳞书一手拿着秘方炼妖嘛,咱就先从这两方面入手,死人的事先放一下,能同时搞到这两样的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到这里,我转头看贾证镜“老贾,这会该你了,说说你们平时这龙鳞书和那些所谓秘方都是怎么保管的啊?”

    贾证镜挠了挠头“知道这些事的,就知道开会那老几位和我们几个比较亲近的人,算是族内核心了吧。别人也多少知道一点,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点风都不透出去不可能。但能到那个地方去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我冲着贾证镜点点头“十个人?也就是说,除了你和那七位之外,还有三个。那就挨个排除,排除不过去的,那就想办法查。首先你和贾老太太可以排除了,如果你们干的,不会傻到让我们过来给自己找不自在。说说那三个吧,以你对他们的了解,谈谈看。”

    贾证镜想都没想“那三个至少可以排除俩,因为那俩都是老祖宗级别了,他们自愿身殉天吴,把魂魄融进了石门中,让天吴免受打扰。后来天吴被劫走,那两位老祖宗也受了极大的损害,现在怕是见一面都难了。而第三位,可能性也很小,因为那是我的徒弟,也是可以见到天吴的人。”

    贾证镜在族里的真正身份叫做吴使,这是个很特殊的职务。不知道是血脉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每隔一代人,甲族中就会出现一位可以和天吴沟通的人。新的吴使出生的时候也没什么征兆,只是天吴会感受到,它会变得躁动不安,现任吴使一看天吴的表现便会明白大概怎么回事了。就会去走访各家新出生的孩子,然后把孩子抱到天吴面前,得到天吴认可的那个,便是下一任的吴使。

    成为吴使是个见仁见智的事情,吴使的地位超然,不必听命于谁,只是服务于天吴,做一个天吴和天吴虞人之间的翻译官。但天吴又不是哪种啰啰嗦嗦的神兽,也没什么一日三餐的需求,说不准一觉就睡了十几二十年。据说当年最尴尬的一位吴使,只见过天吴清醒过两次,第一次是他被抱到天吴面前,第二次是他抱着下任吴使到天吴面前。所以说成为一个吴使,是个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又很受尊重的活。

    说到不好,那就是吴使不许婚配。这一个是提防吴使滥用权力霸占位置,另一个就是一旦天吴出事,吴使是最需要跟进的人,无论天吴上天入地,吴使都要穷极一切办法跟到那里,这就是吴使的使命。所以也许几百年没事,出一次事就会把自己扔进死地。就像贾证镜冒死潜入死亡邮轮,和死亡也只是差了几秒甚至零点几秒。如果吴使有了爱人和孩子,那种置之死地的决心也会被牵连很多。

    而这会贾证镜说的第三位,也就是接任他的新任吴使,贾证镜的徒弟,贾明悦。

    贾明悦二十出头,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长得算不上好看,但也是蛮秀气的。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练毛笔字。一笔一画的很是有几分功力,让毛八宝这个书法大家看的点头不已。

    我打量了一下这间石屋,经过数百年岁月的消磨,这石屋已经近乎于一件大型艺术品了。石桌石凳石床石椅,整个都有一种跟这山洞融为一体的感觉,说不出的沧桑,但又透着一股灵性。

    我指着石屋不远处的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从那里进去就能看见天吴了?”

    “理论上是的,不过两位老祖会先阻拦你的。”贾明悦放下手里的毛笔,轻声答道“而且这会天吴在睡,你进去了也未必能理你。”

    我摇头苦笑“那我巴不得它不理我。话说回来,那龙鳞书也在这里存着么?”

    贾明悦看了一眼贾证镜,见他轻轻点头,这才答道“是的,龙鳞书在另外一个山洞,不过入口都是在这里,所以算是在一起,天吴也很重视龙鳞书,就连我们去打扫清理,它都会变得很敏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没有派专人看守,只是我和两位老祖守在这里。”

    “既然这样,还有人能偷走龙鳞书,那真的是个本事或者说奇迹了啊。”哈姆伯格摇头轻叹。

    贾证镜接过话头“所以我和老太太才怀疑是自己人干的,天吴对那人熟悉,也许以为他只是拿去用用,这事不稀罕,结果那人拿走就不还回来了,这事才奇怪。”

    “既然它这么在乎龙鳞书,这会还能睡的着?”我撇了撇嘴

    贾证镜苦笑“上次消耗太大了啊~~不过两位老祖在,只要天吴一有动静,他们就会马上通知我和明悦,所以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那龙鳞书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毛八宝问了个关键问题

    贾证镜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天吴回来后不久。因为那时候天吴受伤严重,全族知情的人都快急疯了,那时候这洞里人来人往乱得很,天吴怕是也对龙鳞书有了些疏忽,然后就是陷入沉睡。而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再去看龙鳞书,已经是不见了。而那些所谓的秘术,也是跟龙鳞书一起的。”

    “那段时间再乱,能随便进出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看起来还是熟人干的,所以你们也就把目标锁定了那几个人,是不是?”毛八宝问道

    “看来就是这么个意思,路数就是这么个路数,不过那都是人老成精的角了,我看不行咱就正面来硬的吧。”我直接替贾证镜回答,然后反问毛八宝“毛先生,你见多识广,这炼妖的人,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毛八宝想了想“最特别的,就是身上会有妖气。人有人气,鬼有鬼气,妖自然也有妖气,如果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妖气,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最近跟妖走的很近。”

    我苦笑了一下“可惜啊,咱这里面就没一个明白妖的,早知道哪怕把小黑猫或者小黑肉带过来呢,也能起点作用不是。行了,不合计了,咱明天就一个个来吧,我负责没事找事拖延时间,毛先生你想想办法,看怎么能识别出他们身上妖气的强弱。”

    毛八宝歪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哈姆伯格问了一句“咱先找谁啊?”

    我停住往外走的脚步,回头看看他,呲牙一笑“先从贾证强开始吧,他是老太太的近人,先查他再查别人,旁人也无话可说。而且我总感觉他的脑子未必像他的身体那么发达,没准第一枪就能响。”
    第二天一早,我和毛八宝、哈姆伯格就被贾证镜带到了贾证强的家里,在客厅等他。我趁着贾证强还没下楼的机会打量了一下这个土豪气息十足的客厅,除了堆金砌银,这个大号房间里还挂了不少水墨画,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画大部分都是赝品。贾证强也许分辨不出,可再好的赝品也逃不开毛八宝这位行家,尤其是传统水墨画,毛八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贾证镜听的尴尬,索性自己上楼去找贾证强。

    听毛八宝点评了几幅画之后,哈姆伯格问道“他既然不懂,为啥还挂这些玩意?”

    我拍了拍他肩膀“有句话我得告诉你,越是强调的,就越是欠缺的。他玩命的体现这种文化气息,其实也就是玩命掩盖自己在这方面的欠缺。”

    毛八宝深以为然的点头“名家藏画即使再多,摆在自己客厅或者说眼前的,永远就是那一幅,可以代表他自己水平和审美的一幅。他即使卖掉收藏室里全部的藏品浪迹天涯,也一定会把那幅画收好背在身上的。”

    “啧啧~~听不懂,太复杂了~~”哈姆伯格咋吧着嘴巴说道“这老半天了,那贾证强怎么还没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了一脸慌张的贾证镜顺着楼梯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我叹了口气“估计那贾证强是下不来了。”
    今天更新送到~~~

    最近跟这贾家耗上了,有点小水~~嗯~~~

    主要是贾家这点事会关联到最后的线索,让我水个两三天缓缓劲~~~汗~~~

    感谢大家支持哈~~
    事情和我想的略微有点出入,独身鳏居的贾证强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不是吊死的。别说内脏了,身上连块肉都没少,只是表情狰狞了太多,加上贾明东初步判断死了有六七个小时了,总感觉这蛮横老头是在梦里和什么洪荒猛兽打了一晚上,最后连累带怕死在了床上。贾明东的尸检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贾证强死于心脏骤停,差不多就是吓死的。

    这事至少表面上没那三位那么蹊跷,贾证强家里就一个保姆,还是几乎和我们同时进门,更是说不上有什么嫌疑。扔给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们几个人就往外溜达,走到没人的地方,毛八宝就冲我嘿嘿笑“四老板,你这夏柯南的体质可一点都没变啊。”

    本来贾证镜还有点伤感,这会一听夏柯南三个字,不由自主的问道“夏柯南什么意思?”

    没等我回答,哈姆伯格胳膊环上了贾证镜的脖子“动画片名侦探柯南,看过吗?”

    贾证镜挠了挠头“那个~~听说过。”

    “里面主人公走到哪儿,哪个地方就会出人命案子。我们四老板跟他一个德性,所以叫夏柯南。”哈姆伯格得意洋洋。

    贾证镜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怪不得你们看见死人就跟没事一样。”

    我拍了拍他肩膀“有时候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就那样。不是我们冷血,实在是看太多了。毕竟没点稀奇古怪的也没人能想起来找我们,要是看见死一人,我们就伤感一会,那啥都不用干了,天天陪着受害者家属哭就得了。可我们得找出凶手,是装也好是演也好,哪怕是自己哄自己,反正不管别人再怎么伤心,我们也得平静,否则一直被情绪牵累,那就永远别想找到凶手。”

    贾证镜愣了一下,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冲他嘿嘿一笑“得有个信心,把哭留给凶手,老子只负责笑!”

    贾证镜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你们看得开,下一步咱怎么办?”

    我朝着前面努了努嘴“都说一个个来了,这会该去那里了吧?”

    前面那套两层小楼正是贾证刚的,打一开始他从贾证强家出来,我就瞄上他了,一直跟到这里。

    “四老板,合着你从刚才就打算过来了?”贾证镜有点吃惊

    我摆了摆手“大哥,你们这里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啊~~再说,他堂哥刚死,我们不得来安慰安慰啊免得老有人说我看见死人跟没事一样。”

    贾证镜干笑几声,不再说什么,抢先几步走进了贾证刚家。

    贾证刚对我们几个人的来访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调整了情绪,一边吩咐自己女儿给我们倒茶,一边满脸歉意的对我们说“没想到你们这会过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毛八宝脸上满是悲天悯人“我们是专门过来看望一下老大哥,毕竟那边刚出了事,知道你心里也难受~~”

    这话还没说完,贾证刚的眼圈又红了“哎,我那哥哥哎,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人有生老病死,您也别太难过。证强大哥也没在床上躺个十年八年的受那份洋罪,想开想开~~”毛八宝赶紧安慰。

    贾证镜这会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刚才还跟他嘻嘻哈哈说死人不算事的毛八宝,这会慈悲的像个高僧,言辞恳切态度和煦,完全就是一幅和贾证刚同悲同痛的样子。在贾证镜看来,这会贾证刚扑进毛八宝怀里痛哭流涕都算不得过分。

    我不动声色的拍了他一巴掌,让他注意别露馅。刚好这会贾证刚的女儿端了茶盘过来,接着端茶致谢的功夫,我也给毛八宝使了个眼色,让他差不多就得了,戏别过了。

    毛八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贾证刚女儿走远了,这才轻声问道“证刚大哥,我冒味的问一句,证强大哥平时有什么仇家嘛?”

    贾证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毛先生,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害了我哥?”

    毛八宝连连摆手“我可没那么说,只是各种方面都要想到嘛。”

    我从旁边也帮腔道“是啊,您别乱想。您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村里来,我们只是尽可能的排除掉一切可能而已。”

    贾证刚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这堂哥要说仇家,那确实是不少。你们肯定也都耳闻了,他这人吧,就是太强势,文化水平也不高,平时说话粗声大气的,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但总罪不致死吧~~”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来这几天光看材料就知道贾证强是你手里的枪,好像他那些破事你能跑的了一样。但嘴里还是尽量温和的问道“那经济方面呢?你们七位可以算是家族核心了,您二位又是老太太身边的近人,会不会在一些项目方面挡了人家的财路?”

    贾证刚想了好一会,突然激动起来“我想起来了!之前证强哥因为一个事和人吵过架,还动了手!八成就是那人要害他!”

    “慢慢说,慢慢说~~”我赶紧起身,把茶杯递给了贾证刚,让他慢慢说。

    贾证刚恨恨的喝了一口茶,愤然说道“就是贾证燕那个女人!”

    “嗯?”我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会说是贾证道三人,毕竟明显就是两个阵营的人,没想到他说出贾证燕这个名字。毛八宝也不由自主的瞟了我一眼,似乎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贾证刚自顾自的说道“当初那个不成器的大雷子非要学人家搞个养殖场,可这孩子根本不是那块料嘛,养生猪舍不得用好饲料,运猪肉舍不得用好车,最后肉都臭了,不还是得扔。光靠村里人帮衬,他那养殖场根本活不下去。后来他觉得证强哥人脉广路子宽,让证强哥帮忙给他联系买家。你们知道证强哥那个脾气,虽然答应了,但也数落了大雷子几句,没想到那孩子脾气还挺暴,要跟证强哥动手。虽说他年轻,可证强哥那是练过的,几下就给他打了。那大雷子也是没出息,四十的人了还去找他妈和他姨告状。两个女人堵着证强哥的大门骂了一整天,证强哥气的不轻,当时就要摸家伙去砍大雷子,亏的我去了好说歹说才给拉开。”

    贾证刚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我都后悔怎么就进了他的门,他说出来的这些破事,每个都不至于致贾证强于死地,倒是我有点想把贾证刚弄死的冲动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啰嗦的老头。

    终于在我准备找哈姆伯格要刀子之前,贾证镜的电话响了,是贾明东打来的,让我们赶紧过去,这算是救了贾证刚一命。

    走出贾证刚家门的一瞬间,我几乎都快有新生的感觉了,那个说不出的痛快啊。还没等我伸完懒腰,毛八宝一脸坏笑的凑了过来“四老板,听出什么门道了吗?”

    “啊?就那啰嗦老头,话里还有门道呢?”我差点把腰扭了。

    毛八宝声色不动“他可是一句贾证道的坏话都没说,别看啰哩啰嗦半个多小时,话里话外全是冲着贾证燕去的,还顺带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我听的背上都有点想冒冷汗“这老头这么贼?他堂哥刚死,脑子就这么清晰?不简单啊~~”说着,我看向贾证镜“我说老贾,他们哥俩不是跟贾证燕一伙的吗?怎么这会自己人捅刀子了?”

    贾证镜一脸无奈“我长期不在村里,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一个事,贾证刚的闺女结婚,男方是倒插门进来的,落户口这事就是贾证道给办的,而且福利跟着我们这的村民走,一年能多拿个二十万吧。”

    我竖了大拇指“厉害了,能往你们这种隐秘古族里面迁户口,也是厉害的。这事就没人表示个反对?”

    贾证镜摇摇头“没有,我们最多也就是那七位举手表决。贾证道出手说明那三票是稳的,贾证刚贾证强是穿一条裤子的,剩下个贾证燕还能干啥?再说这里也分村里事和家里事,只要不涉及太隐秘的事情,老太太也不会过问。要不每年娶媳妇嫁闺女的,还能强行给人灭口啊?”

    我点点头,他说的有道理,看起来这贾证刚就是和贾证道有了私底下的交易,找个机会把贾证燕扳倒,没准以后这家族主事的就能换了他贾证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贾证刚打的到是一手好牌,只是他堂哥贾证强的死就未免有点太凑巧了,凑巧的吓人。

    我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问贾证镜“那啥,咱那明东大夫说啥了?“

    贾证镜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明东说,他准备把贾证强尸体收敛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床头有一瓶药,他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还没把尸体送医院,让我们过去看一眼再说。”


    来到贾明东的医务室,我们直接去了后院。他这后院已经快变成法医办公室了,好在贾明东在这里还是有些威望的,再加上这种古族本身隐秘的事情也需要他来帮忙,所以倒也没人质疑他占的地方大,还算可以轻松的搞个这么个尸检间出来。

    贾证强的尸体就放在屋子墙边的一张尸床上,听贾证镜说,只要贾明东出了死亡证明,县里的医院和公安一般就直接放行了,灵车直拉火葬场。就算尸体有蹊跷,贾明东也能想尽办法让他们看不出蹊跷。

    不过这会贾明东手里正在冲着一个白色小药瓶发呆,一见我们进来,他赶紧起身,把那小药瓶拿到了齐眉高的位置,直愣愣的就说道“这个药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转身关好房门,也没跟贾明东废话。

    贾明东急速说道“这是安眠药,之前是我给证强叔的。本来不想给他,但他一直说自己睡不好做噩梦,我才给他开了十片,让他每天晚上最多吃一片。”说着,他把药瓶里的药片倒了出来“你们看,现在这里有四片,我刚才拿走了一片化验,也就是说总数还有五片,可我给他开药是至少一礼拜之前的事了。”

    我有点泄气“就这事啊~~没准他睡眠好了,忘吃了呢。”

    贾明东连连摆手“不可能,证强叔最近几年身体不好,他对吃药这事非常认真,我说几片就是几片,我说几次就是几次,从来没有出现过多吃或者少吃的情况。不过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刚才化验的结果。”说着,贾明东转身拿过一个烧杯,里面有少量的蓝色液体“你们看,这个溶液就非常说明问题。”

    我和毛八宝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我说贾大夫,贾专家,我们听不懂,直说吧。”

    贾明东略带尴尬的把烧杯放回桌上,然后才说道“我之前是看看药瓶里还没有没药,空了的话就扔掉的了,结果轻轻一摇觉得声音不对,打开一看里面药没怎么动。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就随手揣兜里了。可刚才随手把药倒出来看了看,发现其中有几颗药片有浸泡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把药化开又重新捏成形一样。我出于好奇就把其中一颗压成了粉末,做了个简单的药理测试。”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几个透明的装着大半瓶液体玻璃瓶“里面是各种试剂,可以进行简单的药理成分分析,我就挨个试了一下,没想到和这个瓶子里的试剂起了反应。”

    “好吧,直说吧,这个试剂起反应说明了什么问题?”我直接对贾明东举手投降了

    贾明东咽了口唾沫,一口气说道“说明里面含有畜用催情剂成分,虽然人吃了不会被催情,但会对人的神经中枢产生刺激,所以我觉得明强叔的死因,没准和这个有关。”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们几个全愣了,现在的杀人手段真的可以做到梦里杀人了?


    “你这里怎么会有畜药试剂?你怎么会分析出这个药的成分?”我盯着贾明东问道。

    贾明东不躲不闪“我这医务室不可能光给人看病,也给牲口看,我自己回来后考了兽医资格证的。能分析出这种药,是因为我本来也有药剂师证书,而且我帮人配过这个药。”

    “谁?”我快速的问道

    贾明东一字一顿“贾明磊。”
    今日更新送到~~

    电脑挂机中~~希望一会能好吧~~

    感谢大家支持~我去抢救电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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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4 01:23:28  更:2021-07-24 01:3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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