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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我跟父母一起守林场的日子,我妈突然疯了......[第19页]

作者:巴山牛_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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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清楚的记得,金册子一共有三十六页,封面的凹痕是"缘来"二字,整个册页成竖行布满了凹痕,密密麻麻,清清楚楚。
    我急三火四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页数不少,字却一个没有了!
    爸妈做了手脚?不可能!因为他们根本打不开玉匣子,重新用蛙胶黏上后,连我都摸不开了啊!
    把玉片逐个拿起来仔细观察,光溜溜完美无缺,摆在书桌的台灯下反复镶嵌,却怎么也拼合不成匣子了。
    奈何?徒呼奈何!
    把这些一股脑儿重新码进皮箱锁好,放在衣柜顶上,见慧慧躺在大床的水竹凉席上睡得正香,就上了自己睡惯的小竹床。
    心里七上八下揣度了一阵,一个不留神被睡魔俘虏了,天蒙蒙亮,才在慧慧的抗议下,被睡魔放了出来。
    她嗔怪我不到大床上去陪她,我用爸妈尸骨尚未入土,在他们的床上滚单为不敬回答,慧慧满不高兴地撅嘴哂道:"我们什么时候滚过床单?"
    生活在一起斗嘴难免,我是大哥哥,让着她是本分,嘿嘿一笑,用三伏天炎热来搪塞。
    她拭了拭自己汗涔涔的胳膊,又抹了抹我袒胸露臂的身子,黏乎乎的浑身汗渍,嘟嘟囔囔抱怨南浦太热,不如大巴山好,习惯性地去烧水洗脸,才发现既没水缸也没柴灶。
    .
    报社印刷厂就在编辑部旁边,工厂有六十多名职工,加上编辑部近二十个人,共用一个伙食团,洗澡有公共浴室,早晨还给上班的职工供应开水。

    编辑部院内不允许乱搭乱建,统一在靠后的坡地上修建了几排单间住房,砌了个公共厕所和洗衣房,凡外地调来的领导和编采人员,视家庭成员多少,每家一到两间。
    拖家带口的家庭,都在屋檐下放个蜂窝煤炉,煮饭炒菜烧水,图个饭菜合口味。
    我家门外也有个蜂窝煤炉,不用去看,早就熄了,便提着一只白铁皮水桶,到洗衣房打了一桶水回来,点燃煤油炉,烧了一锑锅热水。
    慧慧是过惯了苦日子的节俭妹儿,要到报社的公共浴室去冲个凉,我告诉她,浴室只在下午五点后开三个小时,家属子女五分钱一洗。
    "钱!钱!钱!这一股药味的水要多少钱?"
    "这是自来水,要漂白杀菌嘛,有药味正常,这个不单独收费,按人头算,每个月收一毛钱。"
    乡下人都羡慕吃皇粮的城镇人,却不知在城里讨生活与乡下迥然不同,慧慧家其实也是吃皇粮的,在山里过惯了,初来乍到,总觉得不方便。
    嘿嘿!亏得她这也抱怨那也抱怨,我居然忘了金册子没字的沮丧,心情好了不少。
    在街上的小食店用油条豆浆过了早,与李叔叔他们会合后,接过已经装了框的爸妈遗像,从那一刻起,我又情不自禁的泪水涟涟。
    太阳下山了,我们才赶到凤仪山。
    那些年,有工作的人死了都要开追悼会,爸妈遭遇横祸,又是英年早逝,一方一俗,来的上百位村民,全是年轻人和小娃儿,上年纪的老人一个没来。

    天气炎热,爸妈的遗体惨不忍睹,开棺瞻仰遗容,被劝阻了。
    寄托哀思的仪式简短,报社副主编致悼词后,鞭炮点燃,悲怆的锣鼓响起,在呜呜咽咽的唢呐声中,八条壮汉抬一口棺材,十六条汉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喊着号子,三步一杵,九步一歇,累得气喘吁吁似地绕了好几个大弯,向早就掘好墓穴的坟地抬去。
    八条壮汉抬一口薄棺,按说可以健步如飞,也有近路可走,为什么要这样夸张呢?
    疼爱子孙是华夏人的天性,即便死了,也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保佑子孙后代兴旺发达。
    抬棺入穴这种事叫白喜,把死去的人装在棺材里,那棺材就叫"官财",埋在坟茔里不叫埋人,而叫埋一窖黄金。
    抬得越沉,表示份量越重,绕的弯多,昭示的就是人生之路了。
    沿途撒冥币的活儿,当地人找了个半大娃儿,用戳了孔的草纸一路抛撒,一是买路,再就是结交这里的鬼魂。
    按当地风俗,我和慧慧要披麻戴孝,捧着灵牌子和遗像走在棺材前头,由于人手不够,这种事非亲人不能代劳,他们把引魂幡的竹竿插在我衣领上绑牢,端着两个灵牌子走在最前面,慧慧捧着爸妈的遗像跟着我。
    遇难地和坟茔,以及整个下葬过程,都被李叔叔拍了照,这是一种殊荣,在当年算凤毛麟角。
    这里是土家族自治乡,乡政府离这村子还有老远,追悼会有乡领导参加,鞭炮和锣鼓唢呐一响,算是追悼会结束,眼看在打麻子眼了,他们马不停蹄赶回去了。

    垒好坟头,天已经黑了,好在村里早有准备,安排在一户房屋宽敞的罗姓村民家住宿,这家村民与李叔叔很熟,因为爸妈出事前的这次采访,就在他家住了三个晚上。
    从坟场回来,走在杂乱无章的吊脚楼群中,李叔叔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惶悚中。
    他说我爸妈叶落归根,到底寻了个好归宿,两口儿长眠在罗姓世居的地盘上。
    直到这时,我才晓得这里是罗家村。
    凤仪山罗家村,把夫君龚宁剖腹剜心的罗芷秋,十有八九是这村里的人。
    李叔叔说,凤仪山自古就很穷,前些年毁林耕种后,不但搞得水土流失严重,连煮饭的柴禾也成了问题。
    大多数村民家房屋狭小,猪圈粪池往往与厨房连在一起,卫生条件极差,他和我爸妈来这里采访,是配合乡镇宣传报道大修沼气池,解决柴禾不够和卫生差的老大难。
    住宿是村里安排的,那家只有一对老年夫妻,儿女在省城读完大学,被分配在外地工作,家庭条件好,平时很讲卫生,没有寻常农家免不了的虱子、臭虫、跳蚤。
    猪圈粪池与住房离了一段距离,自己又搞了个沼气池,屋里的苍蝇少见踪影,夜晚嗜血的蚊虫,不知主人家燃了什么奇草,就那么熏个三、五分钟,整夜都不闻呜呜声,保你睡个好觉。
    来到一座孤零零的吊脚楼前,一位精神矍铄的老汉早等在门前,李叔叔与他握着手,把我们介绍给他,他握着副总编的手摇晃,眼睛却不停地瞥了我一眼又一眼。
    这声叱喝猝不及防,把慧慧也吓了一跳,趁她松手瞬刻,我胀红着脸蹦了开来,急慌慌拿眼去看罗老头,见他正背起手儿哼着小调,兴冲冲地踏上楼梯,朝李叔叔和副总编的房间走去。
    "这是告状去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不知咋办。
    慧慧偎依过来,莫名其妙地问我一惊一乍为个啥?
    我语无伦次地把这里的禁忌说给她听,刚开了个头,小妹儿笑了,笑得花枝颤动,居然说这是罗爷爷特意安排她与我同宿的。
    她说,就在刚才,罗爷爷告诉她,我们这两身孝服和头上缠的麻布,都是上百年的旧物,要我俩今儿个晚上就这样披麻戴孝地相拥而眠,明儿个起床后,才能脱下来。
    "这又是在挖坑不?"在这明显是罗芷秋的后裔家里,我不得不防啊!
    呆愣思索中,慧慧告诉我,等李叔叔他们睡了,罗爷爷要来看我们,大哥哥有啥子疑惑,尽可以问老人家,只不过在吃晚饭时,切不要让别人看出你有心事,也不要让李叔叔两个晓得我们住在一起。
    我心中虽说忐忑,见慧慧坦然,只得把疑虑藏在腹内,貌似天不怕地不怕,不动声色地静候着罗老头。
    亥时刚过,他果然推开了门。
    慧慧惊喜地正要迎他进来,罗老头没吭声,招手要我俩跟随着他,来到祭祀屋供奉白虎图腾和列祖列宗的神龛前,示意我俩面朝神龛跪下。

    他就手从香案上取出一副占卜神具来,我看了下这所谓的神具,根本不是臆想中的龟甲,只是八颗牛骰骨。
    瞧这架势似乎是要请神,罗老汉是短头发,不知他用什么来披发左衽?
    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用棕丝编织的假发套,就那样披头散发地戴在头上,大开大合跳起舞来,口中嘀里嘟噜,似在乞求神灵昭示和死去的祖先阴鉴,摇头晃脑,不亦狂乎,汗如雨下中双手一松,把骰骨随意撒下,停止了舞蹈。
    蹲在地上把骰骨的方位看了半晌,捡起来装进盒子里,重新供在了香案上,瞥了我一眼,本以为要说一下占卜的结果,没想到却是要我说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罗芷秋为什么要把龚宁剖腹剜心?"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因为我差一点点被裘锦瑟杀来吃了,想到对黑牯牛的承诺,还要再进无咎寨,生不愿来死不愿去,是以脱口而出。
    罗老头也脱口而出:"为了刻骨铭心的爱!"
    "见鬼了吧!为了所谓的爱,就可以杀死自己心爱的人,而且生生世世追杀?"我不屑撇嘴。
    他更撇嘴不屑:"传说听多了吧?"
    据罗老头说,那场剿逆战龚宁打了三年多,凤仪土勇死伤无数,虽说得了许多赏银,人的命却是银子买不回来的。
    战后,摄于龚大都督的神威,就连鄂西利州的土司王也自动让位,迎奉凤仪山的龚鸿到苏马王城坐镇。

    实际上,到苏马王城去坐镇管理二十万土民的是大祭师罗芷秋,她携着龚宁和龚鸿唯一的儿子龚安,在苏马王城坐镇几十年,直至善终。
    起先十年,龚鸿在每年夏天还到苏马去看望儿子,歇上月余酷暑,龚宁借口公务繁忙和官府不插手土家自治,一次也没去过王城。
    许是杀孽太重,终其一生,龚宁只有一个儿子,还是龚鸿在战前为他生的。
    有民国后,龚宁易帜成了渝东督军,原以为天下太平,没料到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大夫人龚鸿死了没半年,龚宁就死了。
    罗芷秋去奔丧,悲愤交加中,忆起自从嫁到龚家后,出生入死助他剿逆,为他抚育幼子,为她料理治下的事务,成名就后,却落了个独拥寒衾几十年。
    罗芷秋心有不甘,这才存了用龚宁一颗心为自己陪葬的奇想,拿尖刀剖腹剜心,魇化成一颗仙桃,后十年秋,罗芷秋是握着这颗仙桃,被龚安亲手入殓的。
    罗老头盯着我一刻三变的脸说完这些,闭上了嘴。
    我略一沉吟,正要开口请教古墓飞到无咎寨的怪事,他扬起手掌来,冷口说道:
    "打住!我老了,精力有限,只能回答一个疑惑。"
    他边说边朝门外走去,站在外面等我们出来后,"吱呀"一声拉上祭祀屋的门,看都不看我和慧慧了,自顾甩手离去。
    我和慧慧面面相觑,没奈何,只得回房去休息,还不敢脱去孝服摘掉孝帕,就这样怪怪地相拥而眠。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为龚宁的薄情、为罗芷秋的薄命。到后来,短松冈树杈上看到的、鸡鸣寺佛塔上看到的,又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慧慧也没睡着,搂着我胳膊轻轻抚摸,不知怎么了,我们都没心情说点啥。到后来,都先后沉沉睡去。
    天亮后,我和慧慧恭敬地捧着孝服去还给罗老头,他冷着脸说送给我们了。
    这话相当刺耳,慧慧更是大惊失色,泪盈盈地瞅着他。
    罗老汉根本不看她,只冷冰冰地吩咐我,按风俗,三天后是我爸妈的头七,做后人的应该来坟前祭祀,由于延误了下葬的时辰,这坟茔三年内都来不得了,但我们必须到苏马王城去一趟。
    这话摆明了,他已经识破我真魂是谁。
    正要问为什么不到南浦城郊的龙宝山去祭祀龚宁和龚鸿的合葬大墓,陡然想起龚宁唯一的儿子一直在苏马王城,据传说还活得好好的,莫不是......
    "可是......可是,我们到苏马去干嘛?"我嚅嗫,貌似继续装糊涂好些。
    "捧着这孝服孝帕,到王城前的牌坊下等候,自会有人来招呼你们。"
    说完这些,这怪老头再也不搭理我们了,走到厨房去问了一下正在做早饭的老太婆,就到楼上去叫李叔叔他们起床漱洗,马上要开饭了。
    回去的路上,副总编有意无意考究起我的学识来,不惟谈古论今,还漫不经心问了一些问题。

    说实话,在批判"师道尊严"的大气候下,老师成了龟孙子,学生也不愿学,大家都在混日子呗!
    我是书香人家的儿子,从小的家教就是多读书,读好书,自学加爸妈的讲解,于学习一道,肯定没荒废。
    副总编告诉我,我从乡下调回来顶替接班是按政策办事,但我只有高中毕业证,势必到印刷厂当普通工人。
    现在对口的大学生少,南浦日报这种地方小报谁都不愿来,即使分配来一两个,打死不愿下乡,只晓得翘起二郎腿坐在办公室聊天。
    他说,下乡采访是记者的本职,记者本来就缺编,新来的又不愿下乡采访,我爸妈是编辑,自愿去第一线,还是老同志敬业呀!
    我是在叔叔阿姨们眼皮子下长大的,算是知根知底,特别是为了爸妈不被"革命群众"修整,放弃参加工作,到乡下去受苦,赢得一众长者首肯。
    报社领导嘱托副总编考察我一下,如果文笔和见解可以,先以工代干两年,从事见习记者工作。
    "以工代干"在没有公务员制度,又是政企不分的时代,拿薪水的大体上只有工人和干部之分,工人从事干部工作两年,可以转为干部重新定工资级别,这就叫以工代干修成正果。
    旁听的慧慧有点傻眼了,本来我调回南浦她就不放心,我成了有干部身份的记者到处跑,她更心焦啊!
    干部她见过,林场坐办公室的那些人都是,职工们巴结他们又在背后骂他们,校长和镇长是干部,大姑娘小媳妇儿......
    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副总编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乐得合不拢嘴儿,一个劲地要我赶紧应承下来。
    驻巴阳县的记者站不但缺编,老同志也要轮换,我先到那里去锻炼两年。
    南浦地区辖九县一市,数巴阳最穷最边远,但凡下乡采访,少不了爬坡上坎,而且全靠两只脚板。
    我答应后,这皆大欢喜的事就算敲定了。
    第二天,我把爸妈的丧葬抚恤只留下一百元,其余的全存了银行,由于是按因公殉职处理,拿了近六千元。
    那些年,棉布三、四毛钱一尺,大米一毛四一斤,猪肉每斤七毛二,算算......
    因为我也是报社的工作人员了,我家住的房子不用搬家。
    至于我在西村的户口和粮油关系,大可到记者站报到后,把手续交给轮换回来的老同志,由报社在南浦负责办好。
    接下来,我有半个月的空闲时间,正好到苏马王城去一趟。
    查到苏马王城在318国道边的苏马镇,那镇在解放后划归了鄂省。
    临行前,我思前想后,既然是到有龚宁后裔的祖宅去,何不把金册子悄悄揣着,真要遇上高人,也好就便讨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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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370,从“第五十五章 被死去的鬼魂捉弄”开始阅读
    乘凌晨五点钟的过江客班轮,到川江南岸的翠坪车站,搭上了六点的省际班车。
    318国道从苏马穿境而过,在齐岳山云雾迷蒙的高山危壁上盘来旋去,车到苏马场街上已过午饭时间,匆匆喂了脑壳,我和慧慧开始了诡异寻访。
    打听清楚这里只有一座牌坊,就在王城前的古道上,是晚.清宣统元年渝东都督龚宁奉旨旌表,为罗芷秋立的功德牌坊。
    苏马王城是一座赫赫有名的土司王城,孤零零远离场街三里有余,民国时期,这土司王城还管辖着二十万土家族众,拥有魇术的大祭师罗芷秋住在王城襄助大土司龚安,直至老死在这里。
    有了318国道后,数百年的古道少了人迹,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长满了青苔,有的地方更是灌木丛生,杂草掩路。
    我们沿着荒败的古道走了一阵,刚转过一个山湾,那牌坊和王城就出现在眼前,赶紧从挎包中取出孝服孝帕捧在手上,眼巴巴望着茂林修竹掩映中的王城,期盼招呼的人快点来。
    "是你们来了?"殊不知人家早就在路边的林子里等候,忙扭头去看,一位挎着竹篮的老太婆,正笑微微地朝牌坊走来。
    惊异!那健步走来的老太婆鹤发童颜,飘然有出世之姿,一到跟前就拿过慧慧捧着的孝服孝帕,就手把装了半篮子野菜的竹篮塞到慧慧手里,嘴里骂骂咧咧,报怨姓罗的小娃娃不会办事。

    我起先以为在报怨我这个姓罗的小娃儿,正要解释,陡然又醒悟这是在骂罗老头不会办事,传言龚宁的儿子龚安还健在,这老太婆莫不是龚宁的儿媳?
    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叱呵罗老头是小娃娃。
    正要请教为什么知道我们会来,她却冷冷地吩咐我穿好孝服扎上孝帕,我不敢不听,尽管不晓得为何要这样,还不得不披麻戴孝。
    哭丧着脸收拾打扮,慧慧准备过来帮忙,老太婆轻哼了一声:"莫管他。"自顾掏出一小块燧石和一把钢制的火镰击打取火,将慧慧那套孝服烧成了灰烬。
    她搂着慧慧的肩头十分亲热,乐呵呵地朝王城走去,被冷落的我,只得愧赧地亦步亦趋,随在她们身后,无可奈何呀。
    王城还是那样古朴端庄,临溪平坝上一株龙骨虬枝的水杉树高大挺拔,直插云天,靠近地面的树枝上,满是飘拂飞扬的红布条,显然是人们用来祈求心愿的物事。
    老太婆从怀里取出两条长长的红绸带,把其中一条塞到慧慧手中,另一条扔给了我,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们土家人心中的神树,祈求愿心,很灵的。"
    慧慧虔诚跪拜下去许愿,我也捧着绸带祈求了愿心,把绸带绑在了树枝上,慧慧踱了过来,问我求的啥愿心?
    我微微一笑:"不是说愿心只能藏在心里,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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