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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血在烧》——高智商犯罪推理小说[第36页] |
作者:百年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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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疑惑和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他大口地呼吸了两下,似乎要把堵在胸口的东西咽下去,才继续开始了讲述。 “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三天晚上,江涛就被砸死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周子平开始报复了,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林小鹏不是他杀死的,就算他明知自己被冤枉了,也用不着以杀人来泄愤。” “江涛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如今被人砸死,他的父母,包括两个姐姐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干的,他们怀疑的对象主要集中在江涛以前搞过的那些女人身上,天天在家里绞尽脑汁地想那些女人的名字。他二姐,也就是魏广军的老婆,说如果警方破不了案,她自己请私家侦探也要把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给弟弟报仇。” “要是换成以往,魏广军一定会站出来说句话,把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因为他本身工作和职务的关系,这些年已经成了江家的主心骨,家里遇到什么事请都会听从他的意见。但是这回,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很少说话,每次大家谈论到江涛的时候,他不是找借口躲出去,就是独自呆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一点令我很奇怪,总觉得他好像在回避什么。于是,我开始试着思考,从最开始的豆豆,一直到林小鹏和江涛的死,从头一点一点琢磨整件事情,慢慢的,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时间不对。”萧屿从头到尾始终静静地听王华的叙述,没有插过一句话,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王华没听清楚,抬起头迷茫地看向萧屿。 |
萧屿补充了一句:“是林小鹏的血样丢失的时间不对。” 王华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由衷地叹道:“萧局真厉害,我想了两三天才发现的问题,你才听了一遍过程就找到了。” 萧屿转过头看了一眼仍不明所以的二队队长和强子,解释道:“那个血样是豆豆死后第二天丢失的,这个时间点很关键,是发生后面一切事情的基础。林小鹏一定没有想到在撞死豆豆的时候自己也会受伤,从而给警方留下了可以确定凶手身份的证据,可是偏偏这个至关重要的证据居然在交警队里丢失了,于是他才敢把豆豆的死因往周子平身上推。血样要是没丢,他怎么敢要求警方对周子平做DNA比对?那不等于自己挖坑自己跳?” “现在我们都知道血样是江涛偷走的,可是问题在于,直到半个月之后,也就是林小鹏坠崖的前两天,江涛才从骆雪的口中得知豆豆是自己的私生子,并且通过DNA实验证明了林小鹏是杀死豆豆的凶手。而在此之前,江涛没有任何杀死林小鹏的理由,替豆豆复仇之说更无从谈起,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提前那么久就把血样偷走呢?” |
说到这里,萧屿特意停顿了一下,等他们的思路跟上了,接着道:“我们暂时不考虑江涛提前偷走血样的目的,先来看一下他这样做的结果。很显然,血样丢失了,使林小鹏敢于继续利用豆豆的死做文章,并且最终达到了他的目的。换句话说,只有把血样偷走,才能激化周子平和林小鹏之间的矛盾,为日后周子平杀死林小鹏找到借口。” 小庄和二队队长同时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除了林小鹏,还有其他人也在算计周子平。” 只有强子的脑筋还没有转过来:“可是林小鹏怎么会知道血样丢失了?” 小庄接口道:“那还用问,一定是江涛故意透漏给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把事情闹大。” 强子仍有些发蒙:“不是说江涛偷走血样的时候,还不知道豆豆是自己的私生子么,也就是说,算计周子平的人并不是江涛,那么这个人是谁?” 萧屿淡淡地道:“这恐怕就要问王厂长了。” 此刻,萧屿感到脑子里似乎打开了一扇窗,曾经因为秦彧的落网而枯死衰萎的念头一下子恢复了生机,他明显地感觉到,林小鹏的死,或者说周子平被陷害,牵扯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
王华长长地喘了口气,继续讲述:“我发现这个问题后,也意识到有人在算计周子平,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江涛,因为我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是个思维很简单的人,脑子里除了泡妞装不下什么正事。但是血样又确实是他提前拿走的,这说明一定有人教他这么做,而这个人,除了魏广军我想不到还会有谁了。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想要证实并不容易。” “你们在调查那场车祸的时候,一定也对魏广军做了全面的了解,可能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传闻。实际上,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面传的那样亲密。比较准确地说,我们俩有点像古代的掮客与雇主的关系,我只不过是他用手中权力换取利益的中间人而已。而且,魏广军这个人的心思很重,轻易不苟言笑,和他相处并不是愉快的事情。所以,我要是直接去问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碰个钉子。” “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打算诈他一下。我找了个文件袋,里边随便塞了个塑料瓶子,不大,就是超市里卖的装口香糖的那种,目的是为了让文件袋看起来是鼓的,里面装了东西,瓶子里我放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血样’两个字。” “然后我给魏广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江涛生前有样东西放在了我这儿,问他怎么处理。放下电话,没过二十分钟,他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把文件袋给他,他看到那张纸条脸色立刻就变了,问我东西在哪儿?” |
“我笑着说东西不是在你手上吗,他不说话了,大概以为我把东西藏起来了,不想给他,半天他才问我,你都知道了?我点点头,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很不高兴,说我当初让江涛把东西直接扔掉,没想到他交给了你,现在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明白这个血样的重要性,它绝对不能曝光,否则事情败露了,大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火了,也不打算装了。我从来没惦记过江涛说的什么好处,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招来麻烦,就告诉他江涛根本没交给过我什么东西,我也压根没见过什么狗屁血样,然后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林小鹏的死嫁祸在周子平身上,现在江涛死了,是不是遭到了对方的报复?” “他这时才知道上当了,也不好再对我隐瞒,说江涛是不是遭到了对方的报复不好说,但是血样确实是他让江涛偷走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非常隐秘的交易。他让我发誓绝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才肯说。” “我不明白他怎么还相信这一套,就胡乱发了个誓,答应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老婆。他这才说,并不是信不过我,而是和对方比起来,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的太悬殊,稍有不慎,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到目前为止,知道这场交易的,双方加在一起总共只有三个人,现在加上我才四个人,连江涛都不知道细情。” |
王华说到这里,再次出现了停顿,似乎在整理语言:“关于这个交易的某些细节和江涛究竟参与了多少,我并不十分清楚,这里面有些地方是我根据魏广军的描述和我的观察推测出来的,可能会与事实存在少许偏差,但是大体上是不会错的。简单地说,魏广军利用豆豆和林小鹏的死营造出周子平是杀人凶手的假象,然后私下里找到周子平的岳父肖向前,以帮助周子平脱罪的名义,从对方手上交换到市中法常务副院长的位置。” 一句话令包括萧屿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原来这就是那个阴谋!萧屿感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案情逆转了!白枫书记有救了,宋副市长有救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有救了! 萧屿摊开手掌,发现掌心都是潮的,一想到昨天因为白枫挂断自己的电话而被迫做出的那个鱼死网破的决定,心里就一阵阵后怕。 他竭力保持镇定,若无其事地把掌心里的汗水在裤子上抹去,用眼角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大家都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神情上细微的变化。 |
好半天,强子才抽了一口冷气,道:“这魏广军的胆子也太大了,连肖向前都敢欺骗!可是……肖向前又不是傻子,周子平明明没有杀人,魏广军就这样找上门去,肖向前怎么可能相信他?” 二队队长也道:“不管相不相信,这都是赤裸裸的要挟,以肖向前的身份地位,就算周子平真的杀了人,也一定会自己想办法摆平,岂能受魏广军的要挟?” 王华点头道:“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认为他疯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肖向前身上,而且还是通过无中生有的方式去要挟对方。跟他合作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和他红过脸,但是这次,不仅是红脸,几乎都要翻脸了。我警告他这是在玩火,弄不好会把所有人都烧死的,让他立刻取消这个见鬼的交易。” “他说不可能,他已经在开发区法院院长的位置上呆了五年,这次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他很可能会老死在处级这道坎上,而他现在还算年轻,未来还打算向厅级的红线冲一下。如果成功了,不但对他,也包括我,乃至对江家的整体实力,都是一次质的提升。所以,哪怕是玩火,也要继续玩下去。” “重要的是,肖向前已经答应了这个交易,并且着手操作了,把另一个原本希望很大的人选从这个位子上硬挤了下去。现在别说是他,就算肖向前想取消这个交易也不可能了,因为组织上已经开始对他展开民意调查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开春就能上任。” |
“接着,魏广军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无非是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以及对方一定会妥协的原因。他说主要是时机非常好,明年是换届年,肖向前打算谋求纪委书记的位置,但是他的胜算不大,顶多只有五成,因为他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是主管司法系统的政法委书记白枫。” “他说自己身在法院系统,本应投靠的是政法委书记白枫,但他不是白枫的嫡系,就算明年换届白枫书记胜出,自己也捞不到丝毫好处。想要升迁只能被动地干熬资历,可是排在他前面的人太多了,不知等到什么猴年马月才能轮到他,所以,他近年来一直在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 “前一阵子,当他无意中听到江涛聊起豆豆的案子时,意识到机会来了。连我这种从未进入过官场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谁想竞争纪委书记,自身的德行和操守都是必须要过关的,就算做不到包拯、海瑞那样铁面无私、清廉如水,至少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婿卷入到杀人大案里去。于是,魏广军就让江涛把肇事凶手的血样偷出来扔掉。” “魏广军的本意,是故意激化林小鹏和周子平之间的矛盾,然后从中寻找机会,把周子平的杀人嫌疑坐实。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林小鹏确实利用豆豆的死把周子平挤掉了,这回就换成周子平对林小鹏心生怨恨了。” |
“需要说明的是,魏广军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撞死豆豆的凶手是林小鹏。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基于一点判断,那就是周子平的儿子在豆豆的案子中负有相当程度的过失,林小鹏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周子平,因为在此之前,我和魏广军都听江涛说起过他们两个人争位子的事。” “我甚至怀疑,即使江涛没有骆雪和私生子这回事,魏广军很有可能也会指使他把林小鹏杀死,再把杀人嫌疑栽到周子平身上,否则,他找不到要挟肖向前的借口。他说富贵险中求,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无论如何他都要博一下,就算肖向前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要挟和挑衅,在面临换届的当口,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听他这么说,我没有感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兴奋,只感到无边的恐惧,如果早知道魏广军的野心这么大,我绝不会跟他合作这么久。但是现在,我已经陷得太深了,以往他做的那些勾当,每一次都有我的影子,所以,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他,也跑不了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 说着,王华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二队队长:“你是不是想问,盘问了我这么久,这些话为什么不早说?” 不等二队队长回答,王华的目光划向窗外:“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听说潘国庆死了,这些话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 |
这是如歌今晚的作业,余下部分正在校对,周末爆发,谢谢大家! |
强子奇道:“潘局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华沉默了一下,道:“他就是知道这个交易的第三个人。” “潘局也参与了交易?” “否则单凭魏广军自己,怎么可能压得住林小鹏的报案,他又如何向肖向前保证替周子平脱罪?法院只是最终审理案件的地方,没有权利阻止警方立案调查,而且,还有检察院这个监督机关,他不可能一手遮天。” “可是……” 强子还是想不明白:“林小鹏报案时就把案子压下去,岂不是变相地帮了周子平?魏广军还拿什么去要挟肖向前?” 王华看了一眼强子,目光转到萧屿脸上,目光有些怜悯,似乎在感慨萧屿手下怎么会有脑筋这么慢的警员,嘴里却在耐心地解释:“魏广军这样做有两个意思,一是向肖向前传达他有能力把案子压下去,就同样有能力把案子立起来,真的把周子平当成凶手办了。” “二是不把案子压下去,又怎么能引起社会舆论的关注?你以为周子平报复杀人的风声是谁放出去的?如果没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外人有几个会知道林小鹏和周子平之间的那点儿恩怨,现在连我厂子里的值班经理都知道林小鹏抢了人家的科长,才招来的报复。” “说白了,这就是造势的作用,魏广军一边压住林小鹏的报案,一边通过社会舆论给肖向前施加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妥协。因为他知道,如果在平时,就算周子平真的杀了人,肖向前也有的是办法应对,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肖向前要是再不妥协,就等于自己把纪委书记的位子拱手让给白枫了。所以,周子平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肖向前的女婿。” |
强子这才如梦方醒地点点头。 二队队长皱了皱眉,疑惑道:“可是这对潘局有什么好处?升职加薪都是魏广军的事,潘局却要因此背黑锅,日后上头要是问责,至少也是一个不作为,这是影响前程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帮魏广军?” 提到潘国庆,王华的情绪有些低落:“他和魏广军是当兵时的战友,在一次实弹演习中,魏广军曾经救过他,至今身上还留着一块手榴弹的弹片。以前我们几个在一起喝酒时,潘国庆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命就是魏广军的,魏广军想什么时候拿去,吱个声就行,他绝不皱一下眉毛。顺便说一句,七年前压下骆雪母子报案的派出所所长,就是潘国庆。” 萧屿暗暗吐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潘国庆和魏广军自然是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利益一致,魏广军要是升上去,对他的仕途也是个很大的助力,相比之下,偶尔一次不作为算不上什么大事。 对此,萧屿没什么话好说,也能理解战友间用青春和热血建立起来的生死之交,他恨的是潘国庆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从始至终都在隐瞒林小鹏的死因,说不定他对江涛的死也有一定了解,亏得这些年自己还把他当成了嫡系,真他妈的自作多情! 这种背叛和遭人遗弃的感觉令萧屿很不爽。 |
王华见他的脸色不停地阴晴变幻,不由得有些忐忑,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早在魏广军死的时候,我就怀疑是肖向前在灭口了,官做到了那个位置,怎么可能任由他人要挟自己?人总是贪心的,肖向前日后要是真的当上了纪委书记,魏广军的胃口也一定会跟着扩大,继续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知情的人消失。” “我把这个担心告诉了潘国庆,他却不信我的,说江涛和魏广军的死很可能是巧合,跟肖向前没有关系。退一步说,就算肖向前真的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他说自己掌握着交易的全部内容,这种利益交换的政治丑闻要是传出去,肖向前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所以肖向前不敢把他怎么样。” “可是,他死了。” 王华抬头看着萧屿,眼中再次流露出恐惧:“现在,知道这个交易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肖向前不会放过我的。” 萧屿的心中早已踏实下来,没有吭声,斜过脸看了身旁的小庄一眼,小庄低头琢磨了两三秒钟,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代替萧屿问道:“你说潘局他们的死,都是肖向前为了隐瞒这个交易而灭的口,有什么证据?我们总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去找肖向前对质,再说他那个级别也不是我们随便能碰的,至少要市委领导拍板才能请回来问话,弄不好还跟着几个人大代表旁听。而且严格地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就算上了法庭,猜测也是定不了罪的。” |
王华沉沉地一笑:“证据当然有,只要你们保证我的安全。” 萧屿点点头:“只要你能提供出证据,就自动转为了检方证人,警方有保护你的责任,我会加派三组人手,在你身边二十四小时轮流保护你。” “不用那么多。” 王华指指二队队长和强子,说:“只要这两位警官就够了。” 萧屿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怕我身边有……他的人?” 王华的眼皮垂下来,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只不过是个小本商人,别看平时人五人六的,那是人家在通过我巴结魏广军,如今魏广军死了,我在这种大人物的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想弄死我吹口气就能办到,还是小心点儿好。” 萧屿倒是对他的自知之明颇为欣赏,点点头,没说话。 王华接着道:“可是我不能一直住在宾馆里,这几天我要出去办点儿事情。” 小庄道:“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这个时候往外跑很危险,连魏院长和潘局都被灭口了,肖向前怎么可能放过你?” 王华叹了口气:“我不出去,怎么把财产转移走?” “你要离开本市?” “得罪了市里的纪委书记,我不赶紧跑还有活路吗?” 小庄奇道:“肖向前牵扯了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继续竞争纪委书记?他就算不死,也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你还怕什么?” |
王华把头抬起来,却没有看向小庄,而是面向萧屿:“其实真正说起来,我没有一项能拿得出手的物证,比如电话录音或犯罪工具什么的,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根据我所知道的进行的猜测。而且萧局你的人刚才也说了,肖向前不是你们想抓就能抓的,那个交易如果是由魏广军本人说出来,一定会有人信,潘国庆说出来也有人会信,可是从我一个无职无权的平头百姓嘴里说出来,除了你们几位,还有谁会相信?” 这下,连脾气一向不错的小庄也火了:“拿不出证据你在这儿废什么话,还他妈敢提条件……” 萧屿发现自己以前小看这个老狐狸了,拦过小庄,点头道:“成交。” “萧局就是痛快!” 王华笑了一下,瞅都没瞅小庄一眼,仰起脸想了一会儿,说:“这些天我一直住在宾馆,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早上回家才知道潘国庆死了,而且各大媒体也详细报道了他和魏广军的死因。不知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先用干冰化成的二氧化碳使潘国庆在浴池里昏厥,然后利用强心针的刺激加速他的心脏收缩,看上去就像洗澡晕堂了,引起心脏病突发的样子,这种杀人方法是普通人能想到的吗?” |
萧屿的心里一突,说实话,潘国庆死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乱了,这个问题也是后来注意到的。 普通人当然想不出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生活中没有几个人会知道救命的强心针还隐藏着这种致命的副作用,一定要有相关的医学背景才行。 但是一直以来,连环杀手在作案过程中展示出来的高智商,令他不自觉地忽略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看似荒诞的杀人创意来自于凶手大量的知识储备,智商高的人多读些书,涉猎面广一点儿,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也没有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此时见王华抛出这个话题,萧屿感到自己竟有些莫名的紧张:“说说你的看法。” “周子平大学时是学生物工程的,对医药方面的知识很熟悉。”王华简短地说了一句,就闭了嘴,似乎在留下时间让大家思考。 萧屿暗暗咬了咬牙,这又是自己的一个疏忽,当初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把林小鹏的案子派给冯队之后,几乎就没再关注过这件事情,冯队找到那辆肇事的路虎车来向自己汇报调查结果的时候,自己也压根没注意周子平的学历背景。 直到后来找到了豆豆的亲子鉴定,并据此推导出凶手的犯罪动机,萧屿的心情也始终是抑郁的,脑子里更装不下别的东西,因为那时白枫书记刚刚找自己谈过话。 |
萧屿徐徐吐出口气,让自己的心思尽量平静下来,问道:“其他两个人呢?” “周子平砸死江涛的过程我当然没有看到,我能提供的证据是,在课余时间,周子平把他的儿子送到了一个棋社去学围棋。那个棋社就在江涛住的那栋楼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条件去熟悉那个小区的环境,包括杀死江涛。” 萧屿一下子想起在江涛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中,看到了肖向前的身影。 肖向前是不会亲手作案的,一方面源于高高在上的心理和地位上的优势,以及看待事物时居高临下的视角。 习惯了用权力解决问题的人,很少会再事必躬亲、身体力行。 另一方面,就算肖向前真的肯自降身价,像做贼一样偷偷躲在地下电梯间走廊里从背后袭击江涛,那么,有三五锤子把江涛砸死就够了,完全没有必要砸那么多下,直到把江涛的脑浆都砸出来,这样残忍到变态的做法不符合为了灭口而杀人的心理,除非他与江涛有深仇大恨。 问题的关键在于,肖向前和江涛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把被害人换成魏广军,萧屿倒还能理解,因为这个交易的始作俑者是魏广军,出面要挟肖向前的也是魏广军,肖向前恨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江涛,不过是整个计划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罢了。 |
同样的换位思考,如果把杀害江涛的凶手换成周子平,问题就能解释的通了。 作为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受害人,周子平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被林小鹏以豆豆的死为由,硬生生地把刚到手不久的科长位子给讹了过去,这就已经令他很窝火了。 随后,又被人们冠以杀害林小鹏父子的嫌疑,使他在单位同事和肖萍面前提不起头来,这种猜忌和羞辱更令他名誉扫地。 当他有意或者无意地从肖向前那里得知,原来搞得自己声名狼藉的罪魁祸首是江涛时,所有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了。 周子平的性格原本就乖张孤僻,还有那么少许的神经质,再加上长期的郁郁不得志,说不定他把眼前的江涛当成了肖萍与肖向前的化身,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和遭到的白眼可能一时间全部从记忆中涌现出来。 于是,在把江涛击倒之后,他举起锤子,重重地、一下一下地砸向对方的后脑,这个过程中,周子平整个身心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与疯狂的状态中,所以手下才会不受控制,直到把江涛的脑袋砸成了烂西瓜才停手。 |
当然还有一些关键的细节存在疑问,比如在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里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他是怎么自由出入小区的?还有,江涛把林小鹏撞下山是出于魏广军的授意,还是自作主张?他想要杀死的人真的是林小鹏而不是骆雪吗?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同样的问题放到秦彧身上也没有答案,只要在逻辑上大体能讲得通就够了,其余的问题在结案时,总会找到合适的解释的。 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需要这样一个凶手——合适的凶手,白枫需要,宋副市长需要,萧屿自己也需要。 至于省厅和上头,会在乎周子平是什么人的女婿吗?破案才是第一位的。 现在,潘国庆和江涛的问题都解决了,只剩下魏广军,只要再找到周子平杀死魏广军的证据,一切就功德圆满了。 |
因为同样的交易,从王华的嘴里说出来,就相当于放了屁,谁会在意一个人放屁放的有没有道理? 可是从周子平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就大不一样了,无论肖向前是怎么看待周子平的,都摆脱不了周子平是他的女婿这个事实。 这个名分其实是一种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烙印,只要周子平和肖萍一天没有离婚,肖向前就一天无法抹杀这个讨厌的印记。 剑是双刃的,既能杀敌,也能伤己。 就像肖向前会利用周子平的杀人嫌疑搞臭白枫和司法系统的名声一样,周子平这个特殊的身份同样会把肖向前拖下无边的泥潭——周子平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当然是受到肖向前的指使,目的是为了掩饰那个见不得人的交易而灭口。 完美的犯罪动机! 比起白枫当日把连环杀手是受到周子平的幕后指使的创意比起来,萧屿认为自己的格局比白枫大得多。 他发自内心地冲王华展开一缕微笑:“还有魏广军呢?你一定也掌握了周子平杀害他的证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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