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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血在烧》——高智商犯罪推理小说[第34页] |
作者:百年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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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从最深沉的昏迷中醒来,他不记得经历多少次这样的昏迷了,三次?四次?或者更多…… 恍惚中,感觉皮肤有些刺痛,就像夏天在海边暴晒了一整天,皮肤被紫外线灼伤的感觉。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和一片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蔚蓝的天空。 秦彧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到过天空会如此纯净,紧接着,他就被看到的景象狠狠震撼了一下。 那是一片雪山,广阔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巍峨雪山,屹立在辽远蔚蓝的天幕下,半山腰环绕着经年不散的缥缈云雾,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峰顶,映出耀眼的光芒。 融化的冰水从雪山上流淌下来,汇成清澈的小溪,滋养着雪线下方郁郁葱葱的森林,草甸子上开满了格桑花,从远处的雪山一直铺陈到自己的脚下。 这里是西藏?秦彧凝视着辉煌如云端之城的雪顶,久久舍不得挪开目光。 |
忽然,身后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他回过头,刚好看到一辆巨大的哈雷摩托向自己驶来,车上的人冲他大喊:“秦彧,快上车,他们追来了!” 秦彧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骑摩托的人竟是骆雪,身后有四五辆闪着红蓝双色灯的警车紧紧追赶。 没等他反应过来,哈雷摩托已经到了身边,骆雪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上了后座,在强劲的引擎轰鸣中,哈雷摩托疯狂地朝着雪山的方向一路狂飙,渐渐地把身后的警车越甩越远,终于,看不到影子了。 秦彧搂着骆雪的腰,大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骑摩托了?” 骆雪咯咯地笑道:“我不会骑。” 秦彧不明白她的意思,刚要说话,忽见前方路中间站着一名交警,手里举着牌子示意他们停车,急忙道:“小心,前面有……” 话未说完,哈雷摩托重重地撞了上去,秦彧感到自己像纸片一样飘了起来,仿佛身体没有一点重量,整个天空和雪山在眼前翻转过来,自己明明应该往地上落的,却偏偏向头顶的天空飘去,并且越飘越近,整个天空似乎触手可及。 |
真的触到了,整个天空在秦彧的撞击中一下子就碎了,就像打破了一面镜子,每一块破碎的镜片中都映着一个自己,然后,所有破碎的镜片慢慢向中间聚拢,重新合成一面完整的镜子,而自己,就跌坐在镜子上。 秦彧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镜面,随着一层涟漪荡开,手指竟然伸到了镜子里面,原来是水,天空一样纯净的水。 水很浅,只没过鞋底,水底的沙滩是白色的,凝结着一簇簇的晶体,秦彧把沾到水的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很咸,带着浓重的苦涩,是盐沼。 过了十来秒钟,他忽然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兴奋地大叫:“天空之镜,我们到天空之镜了,骆雪,骆雪——” 周围什么都没有,雪山、森林、格桑花、骆雪、交警,连同那辆巨大的哈雷摩托,全都不见了。 秦彧慌了,站起来向远处眺望,目力所及,远方的天际与地平线连成了一体,盐沼平静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的景象,完美瑰丽,令人窒息。 秦彧没有心思欣赏异域的美景,他大声呼喊骆雪的名字,回应他的是亘古的宁静,仿佛这里就是宇宙洪荒的尽头。 |
秦彧开始奔跑,天空之镜在他的脚下不断地破碎,然后不断地聚拢,最后归于永恒的平静,这里的天空没有尽头,脚下也没有终点,整个天地间,只有他自己。 “骆雪,你在哪儿——”秦彧终于跑不动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骆雪在哪儿?”忽然之间,这片天地响起了回音。 秦彧看看四周,没有山川,没有丘陵,没有树木,没有建筑……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回音? “骆雪在哪儿?” 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了,秦彧确定不是空谷回音,难道天上有人对自己说话?抬头看看,只有一轮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 他的脑袋有点僵,下意识地回答:“我不知道。” 停了一会儿,那个声音继续问道:“那支枪在哪儿?” “什么枪?我不知道。”秦彧依稀有点明白了。 紧接着,他看到天上的太阳急坠下来,刹那间,整个视野被耀眼的白光笼罩,他急忙把眼睛闭上,可是毫无用处,炽烈的白光依然照射他的眼睑上,他想抬起手挡住眼睛,却发现双手根本抬不起来,似乎被固定住了。 |
那个声音一下子暴怒起来:“你杀死江涛后,手枪藏在哪儿了?” 轰然一声巨响,脚下的天空之镜连同头顶的这片天空彻底破碎了,再也无法复原,一种强烈窒息后对呼吸和自由的渴望,瞬间唤醒了身体的全部记忆。 秦彧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支手电正在照射自己的瞳孔,对方见他醒了,收起手电,又问了一遍:“你杀死江涛后,手枪藏在哪儿了?” 秦彧大口喘息着,如同一条晒在沙滩上的鱼,但这次是真的醒了,所有的感官随着意识重新回到了体内。 他抬眼看看四周,依然在这间审讯室,自己坐在椅子里,双手被铐在面前的铁桌子上,一边放着刚从自己脸上取下来的湿毛巾和几瓶开盖的矿泉水,地上扔着七八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对面还有一张更宽的桌子,一盏高瓦数的台灯正冲着自己,光晕夺目,桌子后面的人隐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身影,只能看到桌上闪着绿灯的录音笔和一双随时准备在纸上做记录的手。 目光转到面前的警察身上,秦彧缓缓摇了下头:“你们弄错了,江涛不是我杀的。” |
对方冷笑了一下,也不说话,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抓起湿毛巾覆在他的脸上,然后抄起一瓶矿泉水浇了下去。 湿毛巾完全封死了口鼻呼吸的间隙,秦彧连吸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大量的水就顺着气管呛进了肺里。 溺水般的绝望使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可是双手被死死地铐在桌子上,脖颈卡在椅背上的凹槽中,头被迫向后仰着,除了两脚在地上无谓地踢腾几下,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发自内心深处对死亡的莫大恐惧再次淹没了所有的意识。 一瓶水浇完,警察才放开一直薅着他头发的手,同时把毛巾从他脸上取下来。 过了好久,秦彧才咳了一声,接着,是长时间剧烈地咳嗽,强烈的胃部痉挛使他的身体像虾一样弓起来,几乎把肺叶都咳出来了,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 “怎么样?” 面前的警察俯下身,目光阴冷地望着他:“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既然你想玩,就陪你玩个够。” |
秦彧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他已经记不清在这间审讯室里呆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让自己睡觉,反反复复地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诸如“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为什么回国”之类的。 同样的问题至少重复问了十多个小时,审讯员也不知换了多少拨,直到自己的体力出现了明显透支,对方才突然开始了真正的审讯。 对于自己设计魏广军和潘国庆的整个过程,警方已经破解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方面的问题很少,现在令警方感兴趣的,是自己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骗过那么多监控镜头杀死江涛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支失枪。不把枪找回来,就算把这个案子结了,警方也终究放心不下。 再有,就是骆雪的下落。 从审讯人员提出的问题上判断,秦彧感觉到警方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似乎有点矛盾,一方面他们不相信骆雪是这件案子的参与者,另一方面又希望骆雪是案件的知情人,最好知道那支枪藏在哪里。 换句话说,自己的口供已经没有用了,无论承不承认这些人是自己杀的,警方早已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二四特大连环杀人案的主谋,审讯自己的全部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那支失枪。 由此,秦彧得到了一个明确的信息,骆雪已经潜逃了,警方至今仍没有找到她。 |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感觉到了危险并且果断潜逃的,但是骆雪无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某些方面比自己还要聪明。 秦彧丝毫不怪她潜逃的时候没有通知自己,反而感到很欣慰,骆雪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最大的可能就是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通知自己。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如果骆雪哭啼啼地跑回来投案自首,承认江涛是她杀死的,并希望以此来为自己减刑,就实在太傻了,那会把两个人都搭进去。 自己是不可能减刑的,死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官员,警方一定要给社会一个交待,自己的出路只有一条,就是死。 如果自己死了,这件案子就彻底销了,骆雪也真正地安全了,可是现在,自己想死都做不到。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精神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不是光凭顽强的意志力就能够战胜的,因为生理本能会出卖自己,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知道。 就在刚才,自己差点就招了,如果脸上的毛巾再晚几秒钟拿下来的话,别说藏枪的地点,说不定连江涛被骆雪砸死的真相都会说出来。 看到面前的警察再次拿起毛巾打算盖在自己脸上,秦彧无力地摇了摇头,这一轮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了,他看了看对方,虚弱地道:“给支烟吧,抽完我就告诉你。” 对方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香烟,点燃一支放到他嘴里,秦彧哆嗦着嘴唇怎么也叼不住,连续试了两次,烟都掉在地上,他艰难地挣了挣手铐:“打开吧,我自己拿着,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 |
对方迟疑了一下,回头向身后的黑暗中看去,大概得到了允许,掏出钥匙,把手铐从铁桌子上取下来,但是并没有解开手铐,秦彧的双手仍在身前铐着,好歹能上下活动了。 秦彧费力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烟,放到嘴里贪婪地吸了两口,然后慢慢坐直身子,突然间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猛地向铁桌子的边缘狠狠砸去。 咔嚓一声轻响,秦彧的右臂软软地垂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 “操——”面前的警察骂了一声,来不及多想,急忙俯下身按住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秦彧。 黑暗中一阵骚动,几条人影从桌子后面蹿出来,上前查看情况,主持审讯的梁队分开众人,蹲在秦彧面前,在头顶上冷冷地打量着他。 秦彧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断臂处传来的钻心剧痛几乎令他昏死过去,他强咬着牙,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要验伤……” 梁队冷笑道:“老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比你狠的角色不知见过了多少,这种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你这点小伤还达不到保外就医的标准,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老子奉陪到底。” 说罢,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向外一掰,秦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终于晕了过去。 梁队探探他的鼻息,皱着眉头慢慢站起身,对身后道:“小李,去把老白喊来。” |
交作业,这是如歌中午的作业,晚上继续O(∩_∩)O |
萧屿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头还有些发沉,看来68度的白酒不是那么好消化的,不过幸好是五粮液,换了其他的酒恐怕这会儿还起不来呢。 一屋子人全部站起来,萧屿扫了一眼,老白正在给秦彧的手臂安装固定夹板,空气中充斥着呕吐物与医用酒精混合的难闻味道。 梁队的神情有点尴尬,不太敢和他的目光接触,上次就因为出手太重,打断了张军的几根肋骨,导致萧屿在这件事情上很被动,不得不把人藏起来养伤,现在被抓了现行,心头不禁有些发毛。 萧屿皱了皱眉,他很讨厌这种简单粗暴的刑讯手段,警方有的是能让人开口同时又不留下外伤的方法,他不明白梁队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把犯罪嫌疑人搞得遍体鳞伤,回过头问道:“怎么搞的?” 梁队硬着头皮道:“不是我们弄的,是这小子自残,也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他趁着抽烟把手铐打开的功夫,举起胳膊在桌沿上敲折了,想利用这个机会获得保外就医。” 老白处置完秦彧的伤势,走过来道:“桡骨断了,尺骨也裂了,虽然接上了,但是还有一些错位,要想不留下后遗症,就得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
萧屿没说话,这么快就抓到一二四大案的凶手,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令他对冯队的能力暗暗吃惊,也令他的心情降到了冰点,之前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粉碎,同时,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念头却在暗暗滋生。 他看了看旁边的桌子,上面除了录音笔和审讯时必要的一些设备,还并排摆放着一只休闲挎包和从里面翻出来的物品,东西不多,护照、钱夹、手机、钥匙、驾照、香烟、打火机,还有一小包纸巾。 萧屿拿起护照翻了一下,姓名,秦彧,年龄一栏填着31岁。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觉得有点少,似乎缺了点什么,据冯队推测,秦彧昨天晚上很有可能打算暗杀周子平,否则不会在那么晚的时间,而且气温很低的时候出门,可是桌上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看起来像是可以用来杀人的凶器。 高智商犯罪不代表用意念就能够杀人,萧屿猜不出秦彧这次打算使用什么样的手段算计周子平,但是总不能简单到拿着一包纸巾就把对方捂死。 他走到秦彧面前,仔细观察对方,无论衣着的面料、款式和色彩搭配,还是保养得宜的皮肤、发式以及白皙修长的手指,都高度符合自己心目中对凶手的判断。 当他看到秦彧冷漠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嘲讽和戏谑,就完全失去了亲自审问对方的欲望。 |
就在萧屿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彧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奋力挣动着手铐,砸得椅子哗哗作响,正在发挥药效的麻醉剂令他丝毫感觉不到断臂带来的痛苦。 众人赶紧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虽然明知他不会从椅子上挣脱出来,梁队还是用自己的身体把他和萧屿隔开。 萧屿停下脚步,转回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杀人,冯队陷害我,他抓不到凶手,就拿我顶罪……”秦彧被众人按得死死的,两脚还不住地乱踢。 萧屿这时才注意到秦彧光着两只脚,没有穿鞋,开始还以为是梁队用的什么特殊手段,随即醒悟过来,一定是老白拿去做比对了,看了老白一眼,却见老白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到外面再说。 萧屿有点纳闷,不再理会大吵大嚷的秦彧,回头吩咐梁队:“审讯不要停,但是不要再给他上手段了,否则到了法庭会很被动。” 梁队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因为疏忽导致犯人自残,暗暗松了口气,立刻点头道:“老大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
出了审讯室,萧屿看到老白已经等在走廊里,身边还站着不知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小庄,见萧屿出来,迎上前就要汇报。 萧屿摆了下手,道:“别急,一样一样来,老白,你先说。” “先说那双鞋吧,牌子确实是周仰杰,可是鞋号不对。在江涛凶案现场提取到的鞋印是42码的,这个叫秦彧的脚上穿的是41码的,而且我们在秦彧的住处也找到了其他不同的鞋子,新的旧的都有,全部是41码的。我怕他在这上面做文章,特意测量了他的脚掌,发现他确实应该穿41码的鞋,当然42码的加双厚点的鞋垫也能穿,但是从脚掌大小和脚型特征来说,穿41码的鞋无疑是最舒适的。” 萧屿心里一动:“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在测量现场鞋印的时候搞错了,把41码的看成42码的了,毕竟当时的鞋印是残缺的,而且面积很小。” 老白面无表情地道:“确定鞋印的大小不是靠目测,是使用专门工具进行测量计算的,这在痕迹鉴定学中是最基础的入门知识,每一个专门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都不会搞错。” 萧屿蹙了蹙眉:“你别介意,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嗯,我只是觉得周仰杰这个牌子的鞋比较少见,出现巧合的几率不大。对了,你看会不会是他为了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在杀死江涛的时候故意穿了一双大一码的鞋?”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叫秦彧的思维方式就太怪异了。” |
“为什么这么说?” “我把这双鞋的照片发给了省厅物鉴中心,请他们用软件进行对比,结果发现秦彧脚上穿的这双鞋是山寨的,顶多值几百块钱,而在他家里找到的鞋,价格大多在一千以内,最贵的也不超过一千五百。所以,他如果只是为了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就特意花一万多块钱买了一双原版鞋,而且只在杀死江涛的时候穿了一次,然后扔掉,就实在太奢侈了,因为他完全用不着这样做,随便买双普通的鞋一样能达到目的,这不符合常人的思维逻辑。” 萧屿的眼神闪了闪:“还有什么?” “凶手砸死江涛用的锤子就不用指望了,一定早扔到海里了,他设计潘国庆时使用的干冰,至今没有查到购买来源。我们只找到了那辆丰田越野车,与当初石匠的描述一致,不过仅此而已。在车厢内找不到被石头碾压过的痕迹,凶手可能用毯子把石头包起来了,过后把毯子烧掉,这就无法证明凶手用这辆车搬运过石头。据推断,凶手是骑电动车把石头运到滨海公路的,可是那辆电动车在潘国庆死后就被烧成了铁架子。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这里没有找到能够指证秦彧是一二四大案凶手的证据。” |
萧屿暗暗吐了口气,转向小庄:“其他方面呢?” “秦彧租住的疗养院是有监控的,大门口和院内的主要道路都安装了监控探头,但是我们调取录像的时候发现,监控录像机的录像功能根本没开,监控室的屏幕上能显示镜头看到的所有景物,但是硬盘上什么都没记录下来。疗养院冬季放假,留守人员只有一个看门的打更老头和一些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年龄都比较偏大,没有人懂得监控机怎么操作,以为屏幕能看到画面,机器就会拍下来了。” “还有,那儿的保洁人员只在白天打扫卫生,一般下午三点多钟就走了,平时只有打更老头住在疗养院里,到了晚上就躲在屋子里看电视,大概九点半左右就睡觉了。秦彧有大门钥匙,回来晚了就自己开门,因为他租房子时多给了老头一个月的租金,所以老头从来不过问秦彧的行踪和什么时候回来。” “对了,打更老头反应,除了前一段时间,秦彧开车出去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平时很少开那辆越野车,反倒经常骑着电动车出去,但是自从上周五开始,就没见到秦彧再骑电动车。他偶尔问过一句,秦彧说逛商场时放在楼下丢了,潘局是上周四遇害的,这个时间比较吻合。” |
凶手在作案时,尤其是设计魏广军和潘国庆的时候,做了那么大量的提前准备,使用了那么多繁杂的道具,比如电动车、服装、眼镜、假胡子、银行卡、假身份证……事后居然把这些痕迹完全抹平,令警方抓不到丝毫把柄,萧屿真是想不佩服也不行了。 凶手一定考虑过,万一有一天自己落网了,只要警方找不到他的犯罪证据,自然无法对他提出指控,所以在平时生活中也一定保持着非常严谨克制的行为,对身边的细节一定格外留心,一旦发现可能证明自己犯罪的痕迹就立即抹去。 萧屿摸出香烟,连吸了两口,借助尼古丁的刺激稍稍压制了一下渐渐活泼起来的心思,问道:“还找到了什么?” 小庄说:“剩下的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交给技术组检查了,没发现可疑的聊天记录,倒是有大量的网上搜索记录,浏览的是省城一些医疗机构的官方主页,有的是医院,有的是科研院所。经过分析,发现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能够做DNA检测实验,所以,有理由怀疑秦彧前一阵子去省城做了一次DNA检测。” 这个细节令萧屿有些疑惑,不禁问道:“做哪方面的检测?” “现在还不太确定,冯队已经带人去省城取证了,晚一点才能有结果,不过初步判断,可能是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什么时间做的?” “网上的搜索记录是在潘局出事的前两天,估计做鉴定也就是那一两天的事。” |
萧屿越发觉得怪异起来,难道秦彧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知道豆豆是他的私生子?他是在江涛遇害当天回国的,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杀人计划,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理由杀的江涛和魏广军?给骆雪出气报仇?要是鉴定结果出来,证明豆豆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成了笑话? 萧屿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一个非常晦涩的谜团,关乎着整个案件的真相,但是更具体的东西一时想不明白,不过……这会不会对案情是一个转机?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叫秦彧的是凶手?” 话刚出口,萧屿立刻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个问题,不由得沮丧起来,先前活泼跳动起来的心思顿时如同一堆刚刚点燃的树枝,连火苗都没冒起来,就被一场瓢泼大雨彻底浇灭。 小庄笑道:“咱们不需要那么多证据,只要能证明秦彧和豆豆有血缘关系,就能从最基本的犯罪动机上把他钉死,再加上他具备作案时间和作案工具,就算有些犯罪事实不清楚也没关系。所以,他再怎么嘴硬,死扛着不招供也没用,当然,要是能找到那支枪就更完美了。” 萧屿感到嘴里说不出的苦涩,当初推导凶手的犯罪动机时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仍然感觉猝不及防。 |
朝审讯室瞅了一眼,忽然想起小庄说冯队带人去省城实地取证了,不禁有点奇怪,人是冯队抓来的,怎么主审的是梁队?相比凶手,那支枪的下落同样重要,这种再立新功的机会冯队为什么要放弃?还是说梁队在以从市局下来的身份打压他? “两个原因。”老白解释道。 “一是我这儿需要做秦彧和豆豆的DNA比对,确定两个人的血缘关系,这是要附到卷宗里面的。豆豆已经死了,自然提取不到他的DNA样本,不过我们有林小鹏的亲子鉴定,那上面就有现成的豆豆的基因位点分型结果。可是局里的试剂盒跟给他们鉴定的那家医院的试剂盒不一样,想做比对,必须得使用同样的试剂盒。” “另一个原因是冯队自己的,他不想再面对秦彧,因为秦彧之前帮过他一次,他在心里觉得秦彧的本质并不坏,是……” 老白想了想,措了下辞:“是现实,把秦彧逼上了杀人复仇的道路,可是法律的约束又不允许他徇私,所以他把人带回来就直接交给梁队审讯了,他去省城就是想避开秦彧受审的过程。” 萧屿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两个人是怎么结识的,以及秦彧是如何帮助冯队的,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是一篇华彩乐章,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故事,纵然故事的情节千差万别,但是能够打动人的,唯有情义二字,只要是饮食男女,概莫能外。 遗憾的是,自己的乐章就快结束了,因为这世上不光有情义,还有仇恨。 |
离开审讯室的走廊,将要上楼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二队队长打来的,随手按下接听键:“喂?” “老大,王华要见你。” 萧屿的眉头皱起来:“他找我什么事?” “他不肯说,只说事关重大,是关于一二四大案的,但是具体情况一定要见到你才能说。” 见萧屿没说话,二队队长继续道:“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有话想跟你说,而且,他看上去好像很害怕,还一再要求你过来见他,最好是一个人来。” 萧屿越发奇怪了:“你俩在一起?” “还有强子,我们在萃华宾馆。” “不是让他回家了吗?他没走?” “走了,昨晚开完新闻发布会在宾馆住了一宿,今天早上走的,没到中午就跑回来了,问他为什么回来,他说潘局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潘局死了关他什么事……嗯?他说什么下一个?” “他说,潘局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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