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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飞狐,狐事,我家乡关于狐仙的真实故事。[第2页]

作者:阳春三月2016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7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俺的脸也红了,昨天最后应该是:哼,马屁精,拍未来岳父的马屁。青青不屑地说。结果领导一喊,手一抖,发了。各位父老乡亲将就看吧
    火盆内,炭火红红,炭火上的砂锅里,粉条,冻豆腐,山蘑,大块的狼肉,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酒嗉子里,一股浓浓的枣酒味,熏人欲醉。烛火摇曳不定,好象也有几分醉意。
    爷爷和青青围着火盆盘腿而坐,青青小脸微红,呼出的气里带着几分酒味。小手又向火盆里的酒嗉子伸去。
    "啪”的一声轻响,爷爷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女孩子家的,喝起来没完了,小丫头片子,成何体统。”爷爷板着脸说。
    "就一杯,大哥,我的亲哥。好不容易主人和胡伯有事不回家,你象让我多喝点呗。"青青涎着脸说。
    “真拿你没办法,你说的,就一杯。”爷爷无可奈何的端起酒嗉子,给青青倒了一杯。“真是个缠人的小东西。”
    “你咋不说缠人的小妖精,俺本来就是妖精。”青青大大的眼晴中泪光莹然。
    "丫头,你咋了。想喝就喝吧,我不管你了,醉了你就睡这。”爷爷慌了,有点手足无措,"你别哭,千万别哭。"

    “跟你无关,”青青端起酒,一饮而尽。大概呛到了,大声咳嗽起来。
    爷爷伸手替她拍拍后背,“傻丫头,你不会慢点喝呀。”
    青青似乎想起了什么,泛着泪光的大眼瞪着烛火出神。“有咋事,跟哥说说,哥帮你解决。”爷爷心疼地伸出手,揉揉青青的头发。
    “你解决不了的,主人也解决不了,谁也解决不了。"青青喃喃低语。
    “大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我不是妖,我是半人半妖。我爹是人,我娘是狐,她们相爱了,有了我。很老套的故事,对不。后来,我爹发现我娘是狐,竟然请道士收她。真不是东西,不爱就别娶,爱了就别伤害。唉,俺娘重伤,被道士带走了。俺爹又娶了媳妇儿,让俺自生自灭。村里的孩子都用石头打我,说我是小妖精。我要是还手,那家的大人就会出来打我。晚上,我没处去,就睡在猪圈里,猪身上暖暖的,我才没被冻死。直到后来,主人收留了我,还教我法术。我真想把我爹杀了,可想想,毕竟是我爹,此生不再相见就是了。”
    "主人对我很好,后来又遇见了你。我觉得又回到了娘没出事的时候,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哥,在你这,我,我觉得我这辈子又,又有家了。”
    青青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儿,头微微下垂,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唉,可怜的小丫头。”爷爷轻叹,没想到,嘻嘻哈哈的孩子,过去竟然这样,难得的是,还这么善良。
    爷爷拉开被子,把青青放进去,盖好,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然后,轻手轻脚的把酒菜收拾下去。坐在坑上,盯着烛火发呆,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身影,在哪巧笑嫣然。“鲜儿兄弟,"爷爷往起一站,身影消失了。“醉了,看来我也醉了。”爷爷打个呵欠,起身吹熄了蜡烛。
    窗外,北风呼啸,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一阵阵怪叫。
    漆黑的院子里,一个白影象纸片一样,从大门缝里挤了进来。飘进来后,对着家门吹了口气,家门立刻大开,白影从嘴里吐出一样东西,手里拿着,对着门上贴着的门神拜了两拜,飘进屋里。
    屋里两人睡的正香,丝豪没有觉查异样。
    会的,会的,俺会让她去的
    白影飘飘忽忽地来到爷爷跟前,张嘴吐出一股浓烟,箭也似的直直向爷爷射去。刚到爷爷跟前,爷爷的身上蓦地腾地一片白光,将爷爷罩在里面,那股浓烟调头反弹回去。夜色中,似有一声冷哼声若有若无地传来。白影瞬间化为烟雾,从门口飘散,熟睡中的青青猛地爬了起来,警觉地四处瞅了瞅,又躺下睡着了。
    爷爷和青青本来喝的都有点多,睡的都特别沉。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爷爷爬起来一听,是小翠的声音,“大哥,大哥快开门啊,我爹要自杀了。”爷爷忙跳下地去开门。天己大亮,刚一开门,金黄的阳光刺的爷爷双眼一眯。青青己经打着呵欠,揉着眼晴去开大门了,却没注意,衣襟在裤腰里掖着,露出了一小截狐狸尾巴。爷爷忙跑过去,把她的衣襟抻了下来。
    门一开,张小翠正要敲门,猝不及防,往前一扑,差点摔倒,爷爷忙一把拉住,问,"小翠,咋回事?”
    “我爹拿了把菜刀,要自杀,都往头上砍三刀了。"
    “啥,”爷爷一愣,马上又回过神来,“快走,去你家。"
    青青一把拽住爷爷,"事儿不简单,多带点你平时画的符,还有,把猎枪也带上。”
    爷爷忙回屋收拾好东西,三人向张老根家跑去。
    张家的院子里,聚集了一大群人,在那里议论纷纷。爷爷三人冲进屋里,只见张老根头上鲜血淋漓,光秃秃的头上,三道口子象三张张开的嘴巴那么长,正往外流血。脸色惨白的象白纸一样。张力和几个年轻后生按着张老根的四肢,可他依然在地上蛇一样的扭来扭去,好象身上没有骨头似的。小翠她娘一边哭一边拿布想包住伤口,张老根的头来四摆功,不让她靠近,眼睛瞪的快要掉出眼眶,散发着灰蒙蒙的凶光,啮着牙,大张着嘴,一声声的嚎叫。
    爷爷摸出符纸,啪地粘在张老根头上。伤口流的血立刻小了许多,张老根张口向爷爷的手咬去,爷爷手腕一转,一张符拍在了他脑门上,张老根马上不再挣扎。
    “放开他。”爷爷对几个后生点头说道。
    几个后生依言松手结了起来。
    爷爷掏出一个拿子,从中抽出一枚银针,在张老根的虎口,仁中各扎一根。张老根眼中的凶光渐散去。爷爷又在张老根的脖子后面及头顶又各施一针,一声惨嗥,张老根昏了过去。爷爷又抽出一张黄符,递给张力,"烧成灰,放水中给叔灌下去。"
    张力把符烧了,扶起张老根,将符水给他灌下去,张老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山里汉子一贯的黑红。
    小翠和她娘忙着给张老根包扎伤口,偶尔偷瞄一下爷爷,满眼的崇拜之色里,还有一丝丝别的东西。一碰上爷爷的目光,立刻红了脸,慌乱地低下了头。
    发的匆忙,错字很多,见谅。张老根的头来四摆功应该是来回摆动。爷爷掏出一个拿子应该是盒子。
    刚学了一句很无耻的话:先顶后看,是个好习惯。哈哈,当然,不顶也欢迎来看。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院里的众人,见张老根己经没事,便都散去了。
    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张老根才慢慢地缓过劲儿来。大叫一声,“哎呀,疼死我了。我的头怎么了?"她老婆忙问,“老根呀,你感觉咋样啊,没事了吧!”
    “咋没事呀,浑身酸软,头疼的厉害。"张老根说。
    "能不疼吗,头上被砍了三刀。”小翠小声嘀咕。
    “咋回事,谁她娘的砍我。”张老根火冒三丈。
    "你不知道?”小翠妈问。“昨晚上回来你一直就没说话,耷拉着个脸,好象谁惹你了似的,我问你是不是病了,你也不搭理我。只管闷着头吃饭,吃完了倒炕上就睡。今儿早晨,刚起床,你操起菜刀就往自己头上砍了三刀,还叫嚷着要杀死张老根呢。"
    “叔,你昨天碰见啥怪事没有?”爷爷问。
    张老根习惯性的用手挠了挠头,碰到了头上的伤口,疼的一咧嘴。
    “要说怪事,你别说昨天还真碰上了。早晨起来,我想着快过年了,就寻思刨点土把驴圈和羊圈垫一下。我从村西的土崖上去刨土,刨了一阵儿,那土崖一下塌了一大块,幸亏我跑得快,没埋住我。我回家赶上驴去驮土的时候,看见塌了的 地方 露出个大洞,从里面爬出一条浑身雪白的大长虫(俺们这儿管蛇叫长虫),你说怪不怪,冬天还有这玩意。"
    “你动它了吧。”青青问。
    “它抬着头向我冲过来,我怕它咬我,就用铁锹砍了它三下,当时记得刮了一阵大风,刮的人睁不开眼,驴也受惊跑了,后来我就迷糊了,啥也不知道了。”
    “是不是想杀我的那个?"爷爷问。
    "应该不是.”青青象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然后附在爷爷耳边说,"不一样的味。”
    "有办法没?”爷爷又问。
    “不好办啊,一般有灵性的东西都爱记仇,况且先刨了人家的窝,又差点把人家打死,是你,你也不干。”青青皱眉摇头。
    “那可咋办呀,要不俺去,求他放过俺爹,砍俺几刀出出气。”张力使劲揪着下巴上的胡子,瞪着眼说。
    “问题是,咱们有错在先,不能对人家赶尽杀绝,要赶上个来头大的,到哪咱也不占理。” 青青说。
    “不好办,不好办,不好办咋办。”爷爷边念叨边在地上转悠。
    小翠水汪汪的大眼盯着爷爷,满是期侍。
    “有了。”爷爷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上狠狠一击。
    “小翠,准备好酒菜,我去找个人。”爷爷说完扭头就走。
    “哎,等等我。”青青紧追而去。
    “大哥,你去找谁?”小翠也追出来问,“要不要骑驴呀,我给你牵去。"
    “不用,就去三家铺,找张半仙。"爷爷挥挥手,扭头走了。
    三家铺离我们村五里路,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村里三十户人家,全部姓张。张半仙也是附近的名人,名气甚至比爷爷还大,也是中过秀才的人,跟爷爷相交多年。所以爷爷亲自来请他。
    张家有一门绝技,会拘蛇,也就是可以念咒语,将附近的蛇全部叫过来。所以,人们传说,张半仙能懂蛇语,和蛇交流。另外,张半仙还会念很多咒语,比如止血咒,化刺咒等实用的小咒语。无愧半仙之名。
    附近有重伤之人,血流不止,便会请他念咒,然后再送到远处的县城救治,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而有鱼刺卡喉的小孩,也会送到他那,让他念上一段咒语,用手指在喉咙比划几下,然后吃几口酸菜,就好了。
    张家还有一项绝技,“吹眼,”农村的小孩,都顽皮的很,哪儿也敢去,什么也敢动。有时候,眼睛就会莫名的红了,而且流泪不止,还很疼。这时候,大人就会说,又动着了,意思就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快去叫张半仙吹吹吧。“吹眼,"我亲自试过,不过给我吹的,不是张半仙,是他儿子,我九岁的一天晚上,眼忽然疼的厉害,父亲带我来到张家。张半仙的儿子和父亲也很熟,见我们来了,敢紧让到屋里。然后,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说:“里眼角红,是碰到家里的神仙了,你晚上干什么了?”“我在我们家财神的牌位下拿了点供品吃。”我想了想说。父亲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个贪吃鬼。”不过,这次拍的不疼。"好了,好了,小孩子嘛。"张半仙的儿子笑着说,“叔给你吹吹就好了。”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足了劲,在我的眼上猛吹了三口。第二天,我的眼睛果然好了。
    张家的成名绝技,拘蛇,己经传了好几代了,具体几代,说不清,怎么开始的,不知道。反正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山里蛇多,偶尔上山砍柴难免被蛇咬。不过,北方大都是无毒蛇,咬了以后抹点自制的药就没事了。
    一年秋天,三家铺的一个小媳妇儿去抱柴草做饭,忽然觉得胳膊上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一下就把柴草扔了。柴草堆里,一条碧绿的小蛇摇头摆尾地快速溜走了。那个媳妇儿的胳膊越来越疼,一会儿就肿得乌黑发亮,比大腿还粗。那家人忙把张半仙请来。张半仙让人把那个女的平放在院里,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功夫,门外涌来了大片的蛇。那些蛇到了院子外,张半仙对最前面两条碗口粗细的蛇说,“人家就是抱柴火做饭,就算惊动了你们,也不至于要人家的命吧。去看看谁干的,快给人家治好。”
    两条大蛇昂起头,吐着信子,对着前面的蛇群“咝咝"连声。蛇群开始排队,两条一组,两条一组,从大门外向院里游动,绕着中毒的女子转一圈后离去。蛇群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绿色小蛇,来到女子身边,爬到她的胳膊上,用鲜红的信子在伤口的两个牙印上舔来舔去,伤口慢慢地流出了许多黑血,一点点的消肿了。别的蛇走时都是抬着头的,那条小蛇出来时低着头,一付我错了的样子。
    大蛇对着小绿蛇又"咝咝”了几声,对张半仙点点头,掉头消失。
    第二年春天,刚一开春,那条小绿蛇就来到了那户人家。不过从没咬人,那家屋里,院里,从此,老鼠,蚊子,苍蝇绝迹。
    三年后,小蛇绝迹不再来。
    张半仙有两个儿子,可拘蛇术后来失传了。
    每每说起原因,爷爷都直竖大姆指,父亲也说,张半仙真仗义,真汉子。虽然那次差点要了爷爷的命,可爷爷说他是他所有朋友里最男人的一个。
    张半仙传给了他小儿子止血咒,化刺咒,吹眼咒,……。唯独没传拘蛇术。张半仙为了誓言,让传了不知几代的拘蛇术自他以后失传。
    张半仙的大儿子自小聪明伶俐,在张半仙发誓之前己经学会了拘蛇术。可他却早夭。
    善泳者溺,张半仙的大儿子张帆死于蛇。
    张帆学会拘蛇术时才十四,是张氏家族的天才,最早学会拘蛇术的一个。
    那年夏天,成了张半仙一生的痛。
    那天,天气热的人要发疯,连树上的蝉都叫的有气无力。张帆和七八个半大小子,跑到河里游泳。游累了,就到树荫下乘凉,一条小蛇被惊动,蹿到草丛里消失了。孩子们立刻来了精神。
    张帆,你家都会拘蛇,你会吗?
    我当然会。
    那你拘几条我们看看。
    我爹说,不让我随便用。
    你根本就不会吧,还不让你随便用。
    就是就是,不会就别吹。
    他本来就是吹牛,拘两条小蛇还能怎样,我抓两条给你们看。
    “我才没吹牛,我这就拘给你们看。"半大小孩,心浮气燥,受不得激。
    张半仙后来嗟叹:“授艺要先授德,学做事要先做人哪。一个人,不能心平心和,爱慕虚荣,早晚要坏事的。”
    那天,张半仙正在睡午觉,两个小孩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叔,坏了,坏了,张帆出事了,你快去吧,他被蛇在河边缠住了。”
    张半仙一下蹦的老高,鞋也没穿就跑向了河边。
    河边的沙滩上,诡异地出现了一个帐篷,几个孩子远远的在那看着帐篷,满脸惊陔。
    原来,那帐篷全是用蛇搭成的。几条几丈长的大蛇,直立而起,成了柱子,梢小点的,就做成了梁,椽子。然后无计其数的小蛇密密麻麻的爬在上面,竟然成了一顶全蛇帐篷,张帆正直直地站在帐篷里面。
    张半仙面无人色,口中念念有词,把身上的衣服咝啦一声撕开,往地上一扔,帐篷上的小蛇如潮水一般,从上面退了下来,四处流蹿。张半仙又把裤子撕成两半,往地上一扔,几条大蛇也缓缓游走。
    张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儿子......,”张半仙猛扑了过去。张帆脸色腊黄,气若游丝,身体软的象蛇一样。
    “爹,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张帆努力睁开眼,“蛇越来越多,我,我,我慌了,忘,忘记了......。"
    眼一闭,张帆的头耷拉了下来。
    “儿呀......,”叫声如杜鹃啼血。
    张半仙一夜之间白了头。
    爷爷和青青到三家铺的时候,张半仙正在村边放驴。远远地看到爷爷来了,赶着驴就迎了上来。“兄弟,是不是找我来了?”
    "还真让你猜着了。”爷爷说。
    . "那你等会,我把驴送回去,顺便跟你嫂子说一声。”张半仙赶着驴向村里走去。爷爷在后边跟着,两人边走边聊。青青没跟着过来,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溜冰玩。
    “老弟,你领的那个小丫头不一般呀?”张半仙眯着眼望着远处的青青。
    “老哥厉害呀,一眼就看出来了。”爷爷竖起来了拇指。“不过没事,俺当妹子养的,心地善良,绝不害人。"
    “那你又给我找啥麻烦了?你都解决不了。”
    爷爷把张老根的事说了一遍。
    “不好办呀,咋就弄了这么一出呀。"张半仙叹气。
    把驴送回家,又跟张半仙老婆打了招呼,两人从村边叫上玩的不亦乐乎的青青,赶紧往回走。
    回到张老根家时,张老根己经完全清醒过来,正躺在炕上歇着。看见爷爷等人进来,忙挣扎着要爬起来,张半仙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歇着。
    一阵寒喧过后,该开始办正事了。
    张半仙在正屋中央摆上一张桌子,点上三柱香,摆好供品,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啪”的一声,三柱香齐齐折断,张半仙脸色大变。“不好说呀,对方不答应。”
    “那咋办呢,"张老根老婆急了。
    “我先把它请过来,当面商量商量吧。"张半仙无奈地说。
    重新将三柱香点燃,张半仙抽出一张黄纸。用笔蘸了朱砂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完后将纸点燃。纸灰竟然从屋里直直的飘了起来,飘出屋外后,向土崖的方向飘去。
    片刻,一缕旋风从门外吹了进来。躺在坑上的张老根呵欠连天,从炕上坐了起来。
    “大仙,张老根无心之失,可否放过他?”张半仙鞠躬问道。
    张老根一阵嗄嗄怪笑,身体好似没有骨头似的扭来扭去,“无心之失,他毁我洞府,可以说是无心之失。可他砍我三锹,想制我与死地,我怎么原谅他。"张老根声音尖细,好象刀尖划在玻璃上。
    “你不是也砍了他三刀吗?"爷爷急了。
    “小子,你刚才用符制我,用针扎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张老根脖子伸缩不定,阴测测地说。
    “那你放过他,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吧。"爷爷挺直了腰板。
    各位父老乡亲,有看帖的吗,发表下意见呗。第一次发帖,用的是手机,现写现发,手机贴膜都快磨坏了。哈哈,更的慢,请原谅
    张半仙急的汗都下来了,"息怒,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都别发火。"
    "没别的法子,除非他死,或者让他,”张老根一指我爷爷,“替姓张的死也行。"
    “修行一场不容易呀,大仙如果多造杀孽,渡劫的时候不好过呀,”张半仙劝道。
    "渡劫,还渡个屁呀。”张老根脸上满是怒意。"他把我的肉身毁了,我还咋修炼。”
    "除了要他们的命,别的条件你随便提。”张半仙说。
    “没的商量,就这一个条件。”张老根咬牙说道。
    “那我就只好请你的前辈跟你说了。”张半仙开始念咒拘蛇。
    张老根的面孔扭曲,舌头也伸出外面吞吐不定。
    “你叫前辈,小子我告诉你,方圆百里,我最大,现在所有蛇都在冬眠,你别费力气了。”
    张半仙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就颓然放弃,不再念咒。
    "叫你一声大仙,你就真当自己是大仙了。腆不知耻的妖怪。土崖一塌,你气势汹汹地向人冲,谁知你想干啥?不砍你才怪。你的洞,那里标着妖精洞吗,人家不能刨土吗。"爷爷怒气冲冲,大声质问。“你不是想杀我吗,有种放开他,冲我来。”爷爷猎户的凶稈气爆发,“来呀,老子怕你呀。”
    蛇精快要气疯了,操控着张老根的身体向爷爷猛冲,一张嘴,一口毒液向爷爷喷去。青青一把扯下门帘,挡在爷爷身前。毒液喷在门帘上,滋滋做响,瞬间将门帘烧了几个大洞。
    爷爷摸出一张符纸,挥手向张老根一贴。张老根刚要躲闪。张半仙伸指在他身上一点,张老根呆立不动,爷爷双手连挥,在他身上贴了好几张符。
    张老根软软的倒在地上。
    张力忽然怪叫一声,跳起来就往外跑。
    “张半仙,你祖上对俺们祖宗有恩,才和你家有了契约,你敢对我出手,看我怎么对付你,还有你,小子,你能护住张老根全家吗?”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青青一闪身,只见一缕青烟飘过。青青己经挡在了张力面前。
    “小长虫,你当姐姐不存在吗。”青青笑骂。“本来张老根有错在先,我不想插手。可你别得理不让人呀。”
    青青一步步向张力走去。
    "小长虫,人你也砍了,谦人家也道了。再说你的肉身也没有全毁,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没有全毁,”张力恶狠狠的说,“断成了两截,你说毁没毁,我和他不共戴天。”
    “那你就别在这天下了呗。”青青猛一挥手,一张网凭空将张力罩住。爷爷和张半仙也靠了上去。
    一道白光从网的缝隙里闪出,空中传来蛇精尖细的声音,“抓不住我,等着老子的怒火吧,哈,哈,哈。”
    “还是沒能留下它。”青青叹息。
    “这下有麻烦了。”爷爷皱眉。
    张老根一家垂头丧气。
    唯有张半仙镇定自若,"没啥大不了的,乙
    对不起,刚写几句,点错了,就发出去了。
    "还是没能留下它。"青青摇摇头,有点惋惜。
    “这下有麻烦了。”爷爷皱眉。
    张老根一家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唯有张半仙神色淡然,“没啥大不了的,它跑了,是它命不该绝。它找上谁,也是命中注定的。兵来将挡,再说,咱们又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没啥好烦的。"
    "张先生好洒脱的性子。”一个清爽的声音从院外响起。让人听了不禁想起三伏天冰镇在井水里的西瓜。
    “鲜儿。”爷爷大叫。
    "主人。”青青扑了过去。
    胡鲜儿依旧是不变的一袭白衣,绝世的风彩。
    他对着爷爷轻轻点头一笑,爷爷忽然觉得院子里的阳光明媚了许多。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句诗从爷爷心底活生生泛起。
    “放在古代,张先生肯定是名士,真正的高人风泛。”
    胡鲜儿对张半仙抱拳。“胡鲜见过张先生。"
    "过奖,过奖。"张半仙盯着胡鲜儿,有一刹那的失神,似是惊艳,又或抑别有深意。“这位是?"
    “我家亲戚,我,我兄弟。"爷爷忙说道。
    "你家亲戚挺多的呀?”张半仙看着爷爷一笑,风谈云请,又意味深长。“个个都不同凡响呀。"
    爷爷没有理他,看看鲜儿问,"兄弟,你咋来了。”
    “我来叫青青回家,刚到你家门口,看见这边有一股妖风吹了过来,我就顺事儿收了它,听见你们在院里说话,我就进来了。"青青从衣袖里抓出一条莹白的小蛇,"喏,就是它做怪。"
    小蛇在鲜儿手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青青一把抓过小蛇,扔在地上,抬脚就要往上踩。小蛇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小长虫,咋不装死了。"
    小蛇两只三角眼死死的瞪着青青,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青青早已经去了多时了。
    “仗势欺人。"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蛇扭了几扭,瞬间变大,身体一弓,猛的向墙外弹去。
    鲜儿一抬手,随手撒出一片光幕,将蛇罩住。蛇在光幕里来回冲突,越来越小,就是冲不出来。光幕消散,小蛇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青青将
    小蛇捡起来,从院里做完饭的灶坑里抓起一把灰,将小蛇全身涂满。
    “好了,你以后就叫小灰吧,跟着我得了。”
    “你这个疯丫头。”爷爷笑骂,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宠溺之色。张半仙也不禁莞尔一笑。张老根一家则瞪大了眼睛,那么凶猛的蛇精,竟然被当成了玩物。
    鲜儿在青青的头上拍了一下,"别胡闹了,丫头。”
    伸指向小蛇一点,小蛇身体扭了两扭,又能动了。转头闪电般向青青咬去,青青一甩手,把它扔了出去。笑道,“小长虫,你再淘气,姐姐可会给你撒雄黄粉的。虽然你不是本体,是元神化形,难道就不怕吗。”
    鲜儿伸手理了一下帽子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好了,该说正事了。"
    低头对着地下的小蛇说,“不是你先挑的事,我也不欺负你,张家有错在先,我让他们给你修庙供奉,你的本体,我给你医好,怎样?"
    蛇精一听本体也能医好,小眼露出感激的光芒,“多谢小,"鲜儿一皱眉,“感激的话不用说,不过你不能害人,否则,我绝不饶你。"
    小蛇连连点头,扭头向门外爬去,到大门边,恨恨的看了青青两眼,便消失无踪。
    “明天,你们找个地方,盖一间房,里面供上蛇仙灵位,时时烧些香火就行了。”鲜儿叮嘱张老根一家。
    爷爷四人拒绝了张家人的婉留,向爷爷家里走去。
    “兄弟,我先回家了。"张半仙告辞。
    “咱兄弟几个喝几杯再走吧。"爷爷邀请。
    "有时间我再来吧,酒千万给我留着,太晚了你嫂子不放心。”张半仙挥手告别。
    “唉,终于解决了一条蛇精,可另一条在哪躲着呢?”鲜儿叹了一口气。
    "不管它了,”爷爷大手一挥。“今天这条己经解决了,那条当时没把我害死,大概被你追怕了,藏起来了。”
    "追怕了?它昨天晚上去找过你,要不是我有防备,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早就.......。"鲜儿埋怨,"多大个人了,还整天画符学道,就不知道把家安顿下。”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在门上画几道符吗,挺大个人,不让人省心。”青青也嗔怪地说。
    鲜儿伸手在青青头上敲了一下,"还有你,让你保护大哥,你醉的跟死猪一样,蛇精去了也不知道。"
    青青脸一红,低头扭怩。
    "该,叫你胡说。"爷爷瞪了一眼青青,幸灾乐祸。然后施施然向家中走去。"回家吃饭嗖啰。"
    “我还要吃砂锅狼肉杂烩,还有,有......枣酒。”青青大叫,说到枣酒两个字时声音却已微不可闻。
    “你就是个贪吃的小猪。”爷爷大笑。
    鲜儿也不禁莞而,如春风吹过花瓣。
    顶帖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一一一摘自《阳春三月无耻语录》
    第二天,张老根一家不顾天寒地冻,就呼朋唤友,在村边的东山脚下开始盖房。
    五天后,两间崭新的石头房子盖成了。门上,挂着爷爷的墨宝,三个隶书大字'蛇仙庙'苍劲古朴。里面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供着蛇仙灵位,后面墙上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白色大蛇。当然,也是出自爷爷手笔。
    庙建好后,张家隔三坌五地去烧香上供,有时候求点事还挺灵验。渐渐的,村里人都知道了,有事没事也都去烧香,小庙竟然香火日盛,最后邻县的人也跑过来烧香,居然多半灵验。
    "这条小蛇精,不枉我帮它一回。原来看它修行几百年,从不曾害人。果然是心存善念。”鲜儿微笑着对爷爷说。
    一天早晨,村边 蓦然响起一声大叫,“快来看哪,蛇仙庙飞走了。"
    村里人潮水般奔向村东边的蛇仙庙,蛇仙庙原来的地址,空空如也,连大石头做的基础也没有了,和没盖庙前一模一样。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有人招惹了蛇仙,村里要大祸临头了。
    也有人说,蛇仙修成正果,飞升了。还有人说,蛇仙遇到对头,躲了。
    “都瞎嚷嚷个屁呀,蛇仙搬家了,搬到村北的高台上了。俺起五更(大清早)去后山看俺下的兔套子的时候,就看见蛇仙庙搬那儿了。屋里还亮着蜡烛呢。想来是那儿的风水比这儿好吧。”这大嗓门,一听就是砍了狐狸尾巴的王猛。
    “走啦,快去看看。"
    "回家,多带点香烛再去。"
    “妈呀,蛇仙太神了,连屋子都能搬走。”
    “天啊,太厉害了,我带点供品,去拜拜。”
    人群又一窝蜂似的向村走涌去。只剩下了闻讯赶来的爷爷和青青,鲜儿三人。
    “小气鬼,”青青小声嘟囔。
    “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有关。”鲜儿盯着青青。
    “什么怎么回事。”青青装傻。
    “蛇精搬家的事,和你无关?”鲜儿板起了脸。
    “不就吃了它几回供品,在供桌上睡了几回觉吗,至于吗?小气巴拉的。”青青嘟着嘴。“还搬上家了。”
    “倒底几回?”鲜儿质问。
    “也没几回,就,就一百多回”青青双手绞来绞去,用脚蹭着地面。
    “天啊!”爷爷瞪大了眼。
    随即,笑的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鮮儿咬着嘴唇,嘴角上翅。
    俺闺女今天跟俺说,她们学校许多学生上完厕所后,不冲马桶。老师反复警告多次无效,最后在马桶后面的墙上贴了一张画,上面画着一套餐具。老师在旁边写了一句话。
    如果实在不想冲,你可以吃了它。
    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早上好,周末睡个懒觉吧。俺马上用手机开始码字,等会见。
    “咱们也过去看看。”爷爷跟鲜儿说。鲜儿憋着笑,点点头。
    三个人来到村北的时候,烧香的人已经散去了,庙前人们临时用石头砌起的池子里,香烟袅袅,还有满池香铂灰。屋里的供桌上,供品满满。
    “这一搬家,这小庙要远近闻名了。”鲜儿淡然说道。“可那样,未必是件好事啊。”
    “是啊!”爷爷轻叹了口气。
    青青看到满桌供品,早己双眼发光。挑好一点的点心,抓了一块,边吃边指着墙上画的蛇嘟囔。
    “你说你个小长虫,你也忒小气了吧,这么多供品,你能吃完。我吃点咋啦,我吃点还省的放坏了糟蹋了呢。”说得有点口干,端起桌上一杯酒一口喝了,“咦,谁家供的酒,还挺好喝的。你个不长进的小长虫,你还跟姐赌气,一个人喝酒有意思吗,以后姐陪你喝好了,没事,你搬到这,姐也不嫌路远,姐不会跟你客气的”
    墙上白蛇画像的脸绿了。
    爷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鲜儿的肩膀直不起腰。“我,我要是,是小蛇我会掐死你。”
    “你个小憨货。”鲜儿终于憋不住了。微微一笑,如轻风吹皱一池春水。
    村北两山夹峙,中间一道狭长的山谷,朔风呼啸,从山谷中吹出来。小庙在山谷正出口的一座高台上,风势犹劲。
    劲风将鲜儿头上的帽子吹落,青青一把抓往。
    鲜儿长发如瀑散开,眉目如画,肌肤似雪,白衣长袖,随风飞舞。
    “素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爷爷在心里轻呤。
    风越来越大,爷爷脱下长衫,披在鲜儿身上。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兄弟。"
    鲜儿脸一红,刚要推脱,爷爷一把按住。他略一犹豫,微微一笑,将长衫紧了紧,转身向村里走去。
    “这几天怎不见胡伯。”爷爷问。
    “跟我回了趟老家,我爹有事,让他留下了。”鲜儿轻声说。
    “哪天我去拜见一下伯父。”爷爷说。
    “算了,以后再说吧。”鲜儿神色黯然,情绪有些许低落。
    各位主子,周末都出去疯去了吧。没人看,俺也疯会去吧。
    三个人从蛇仙庙的高台上往下走,刚走到一半,一个人急急的从下面冲了上来,差点撞到青青身上。
    “大兄弟,你看看道行不。”青青双手叉腰说道。
    “大,大姐对不起。”“嗯?你个小丫头片子,一边去。”来人大概有三十多岁,光头锃亮,满脸络腮胡子却象个刺猬一样,大冷的天,跑的满头大汗。
    “猛子哥。”爷爷叫道。
    来的正是砍断妖狐尾巴的王猛。
    “宗子,你也来求蛇仙了。”王猛和爷爷同族,是一个辈分的兄弟,所以很随意。
    “听说蛇仙搬家了,我和我兄弟过来看看。”爷爷说。“你有事求蛇仙?”
    “可不是吗,真他娘的烦心。”王猛挠着秃头叹了口气。“求了蛇仙好几次,也不管用,唉。”
    “对啦,蛇仙庙都是你让张老根盖的,俺这脑子咋就不转过呢,自家兄弟不找,偏去求个长虫。”(蛇仙庙里,蛇精画像的脸又绿了。)
    “啥事,你直说。”
    “这事儿,说来话长,正好,俺那有新鲜的獾肉,去我那,咱边喝边说。”
    “行,走吧。”
    回村后,鲜儿告辞要走,青青听见有獾肉,一步一挪地不想走,被鲜儿斥了几句,才不情愿地走了。

    王猛胆大,在我们那是出了名的。他是我们村唯一敢掏五灵脂的人。五灵脂就是寒号鸟的粪。《南村辍耕录》载,五台山有鸟,名寒号虫,四足,肉翅,不能飞,其粪即五灵脂。当盛暑时,文彩绚烂,乃自鸣曰,凤凰不如我。比至深冬严寒之际,毛羽脱落,索然如彀皱,遂自鸣曰,得过且过。被译成白话文后编入小学课文,遂名扬天下。
    五灵脂是中药,还挺名贵。能活血化瘀,止血。可以治痛经,产后淤血,跌打损伤,蛇虫咬伤,健脾消食。
    寒号鸟的巢在飞狐峪的悬崖峭壁中间的山洞里。王猛掏王灵脂的时候,用长长的麻绳,一头系在悬崖顶上的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巳时腰上,慢慢的下到洞里,将五灵脂在袋子里装好,让崖上的他爹和他老婆一袋袋的拉上去,最后再拉他上去。
    这个活儿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的粉身碎骨。而且,五灵脂很贵重,所以一般搭伙掏五灵脂的都是一家人。以免崖上的人见利忘义,把王灵脂拉上去而把人丢下悬崖。
    富贵险中求。
    这活危险,可获利也大。王猛掏上十天,就够一家人生活两年,所以他家也是村里的富户。
    他整天每事瞎晃悠,偶尔也去赌。赌的不是太大。他老婆也懒得管。
    一个多月前,他老婆回娘家了。他和人约好了去三家铺赌钱,赌到半夜,散了场。他就往家里走,走着走着,看见路边的一个夏天看瓜人留下的土坯屋里,三个人正在赌钱。王猛的手又痒了。
    "兄弟,我跟你们玩会儿呗。”
    三个人默不做声,却开始跟他赌。赌了半天,王猛仔细看了看三个人。
    “兄弟,为咋你们都眼那么小,而且没有下巴呀?”
    三个人嗄嗄怪笑,口中尖叫,“眼小没下巴,眼小没下巴,让你看看眼大的,"说完话,脸上的肉开始一块块的往下掉,很快双眼就变成了骷髅。
    “这回眼大了吧。”三个人凑近王猛,白森森的骷髅嘴一张一合,阴森森问道。
    王猛差点没吓死,扭头就向村里跑。,
    王猛一口气跑回家里,进院后,家里养的大黑狗对着他身后狂吠不止。王猛也觉得身后好象有人跟着自己,可扭头看了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进屋后,反手把门一关,瘫在地上喘气。忽然,他觉得屋里有点冷,而且那种冷是从心里面往外冷,凄神寒骨,对就是那种冷,冷得他浑身颤抖,牙齿咯咯做响。老婆不在家,老爹在別的院住,沒人知道他的处境。
    院里的大黑狗也不吠了,夹着尾巴躲在墙角呜呜的呜咽,好象在哭泣。完了,完了。这个念头不断从王猛心里冒出来。
    还有,稍等
    屋子里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黑得好象浓浓得墨汁灌满了整个空间。王猛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他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开门往外逃,却手脚酸软,一丝力气也没有。
    王猛就要彻底绝望的时候,蓦然,出现了一抹亮光。王猛睁大了双眼,那亮光竟然是一个人头上发出来的,一个幽蓝幽蓝的人头,静静地飘在他前面一尺多远的地方。大大的眼洞,直直的盯着他。
    院子里,大黑的呜咽声也停止了。静,令人浑身发冷的静。
    王猛只觉得头皮发紧,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
    大半夜的,谁在仔细的看这段....?.,你们胆子够大。我边写边觉得胆虚。好了,继续。
    蓝色的脑袋下面,悄然又现出了一双蓝莹莹的脚。那双脚和头之间,却空空如也。那双脚来回跳动,头也跟着不停的动来动去。攸然,那个头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飘进王猛的耳朵里,他觉得悲从中来,他想起了他年幼时他母亲的死,他想起了他两岁的儿子的病死,他想起了在凛冽的风中挂在悬崖上的艰辛......,他的心里难受至极,他流泪了,呜咽了,继而嚎啕大哭。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能动了。
    那个头开口了,声音轻柔无比,直入人的灵魂。
    “死了吧,死了好,死了就没有悲伤。”
    王猛目光呆滞,嘴里喃喃念叨,“死了好,死了好......。”走到西屋,抓起一根绳子,将一头扔过房梁,然后,抓住两个绳头,开始打结。
    他的手指僵硬,打了几次结,都没打好,头往绳套里一伸,结就开了。
    那个蓝色的头等的不耐烦了,忽忽悠悠的飘过来,头下面又显出两条幽蓝的手臂,抓住绳头,开始打结。 “去你妈的。”王猛大叫一声,一下咬破右手中指,一指点在蓝色的头眉心位置。
    那个头顿时定在了那,然后,四肢,躯体,五官逐渐显现,蓝光褪去,现出一个中年人模样。
    "猛子哥,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爷爷听王猛讲到这儿问王猛。
    王猛将生辰八字告诉了爷爷。
    "怪不得,怪不得。”爷爷摇头叹道,“你原来是四柱纯阳之体,怪不得那个狐妖和这个恶鬼都迷惑不了你。”
    “啥叫四柱纯阳,宗子。”王猛问。
    “四柱纯阳就是出生时的年柱,月柱,日柱,时柱的天干和地支全部为阳。天干和地支中,单数为阳,双数为阴。如甲为阳,乙为阴。寅为阳,卯为阴。你出生时恰好年月日时的天干和地支全部为阳天干和阳地支,而且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夏天,阳性更甚。”爷爷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宗子,吃菜,吃菜,尝尝哥的手艺咋样。"王猛一个劲儿给爷爷夹菜,“你给哥说道说道,哥这命有啥说道头没有。”
    “好吧,我给你说道说道。”爷爷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
    “四柱纯阳命格,如果是女人,性格风风火火,泼辣异常,有点男性化。男人的话,性格豪爽奔放,光明磊落,做事大胆,不畏生死。不过有点不知进退,不考虑细节。而且生体强壮,很少生病。”
    “哎呀,兄弟,你啥时候学的这本事,你说的太对了。”王猛一拍大腿,说道。
    然后,端起酒壶,给爷爷满上,“来,跟哥干一个。”
    爷爷端起酒,一饮而尽。
    “咱们这辈,咱兄弟几个,我就和你能闹到一块。”王猛夹一块獾肉,大口地啃着。“那几个,算了,不说他们。你说你吧,念了好些年书,却一点也不酸,办事干净利落,俩字,义气。”
    “好啦,别夸我啦,咱们是兄弟,我就把你这个命格的坏处也跟你说道明白。”
    事关命运,王猛放下筷子,仔细倾听。
    “你的命格容易暴死,横死。”
    “啥?”王猛大叫。
    “好好听着。”爷爷瞪了他一眼。“我给你拨弄拨弄,你会长寿的。”
    “哈哈,有你的,兄弟。”王猛大笑,“哥真的搞不懂,你咋突然本事这么大了尼。”
    “别拍马屁啦,你以后找点水属性的饰品戴上,颜色要以黑,蓝为主,衣服也要以黑,蓝为好。”爷爷把手上的一串黑耀石手串褪下来,给王猛带上。“这个给你。就这样就行,还有,遇事压压你的急脾气,你会长命百岁的。"
    王猛摸了摸手上的手串,抬头啮牙,“这不会是张小翠送你的吧。”
    “滚。”
    楼主客串了一把算命。我打算明天戴付墨镜,粘一缕长胡子,去大街摆摊算命,欢迎捧场。看帖子的五折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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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3 00:3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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