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原创】《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原创】《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第48页]

作者:陟云子
首页 上一页[47] 本页[48] 下一页[49] 尾页[8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正文)

    泽九公的本事都是家传的,自始祖襄之开始,每一代都有多多少少的增益,但因代远年湮,中间也有一些法门并没流传下来,比如他现在所用的追星觅斗法,就是本于玄空太易卦的追踪法门,其法以玄空太易卦六十四卦为基础,分玄天三百六十五度为六十四卦,而每一卦又有六爻,所以每爻所合不足一度,如果能度量出位置远近,再分出具体动爻,如遇两爻之间即要抽爻换象变出具体之卦,即可得到物体所处的位置。然而这法门过于精微,到他父亲手里就是残篇,泽九公并未学全,他仅能通过物体的阴阳寒热等外部属性判断出具体卦位,对于确定物体位置精度却差了很多。还有一点就是,他并没接触过太初玄武鼎,但知道阴阳龙脑相生相合,阴龙龙脑的余气化为四方龙涎,但这四方龙涎他只接触过金、木龙涎,而且木龙涎还是被何栖云调过包的,所以他对太初玄武鼎的预判也十分粗糙,这样几种因素叠加,使得他并不容易定准方位。

    高飞和徐章之在旁看着短剑在泽九公头上盘旋起舞呼呼生风,巴不得他能早些算完好回去。他们在东边道呆了这么长时间,也听说过镇八方的种种传闻,要是被他捉了去那可不是好玩的。然而泽九公在那里冥坐不动,完全无视这两人,只手指还隔半天动一下,他们看得甚为着急,却又不敢催促。好半天短剑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来,倏尔四方风声汇聚,仿佛有什么回到了剑里,短剑吧嗒一声坠到了地上,剑尖没入地内寸把来深,剑柄兀自在外晃动不休。泽九公像脱了力一样全身松弛下来,坐在那里连连摇头。高飞和徐章之疾步奔了过去,徐章之问道:“泽先生,怎样?有那东西的下落没?”泽九公道:“太奇怪了,搜了半天竟然没有找到!”徐章之问道:“那怎么办?”泽九公道:“他们晚上守备松懈,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咱们明晚上再过来。”两人均是叫苦不迭,这一次已是冒着极大风险侥幸过来的,明天还要过来,要是被战东道的人发现就麻烦了。不过他们可劝说不动泽九公,也只有由他去,三人悄悄地沿原路返回,取了马匹找个地方歇了。

    说明:上面漏了一段,特此补上。
    (正文)

    关二愣子有些着急,便对他道:“哎呀,你问的那么细也没用,有些东西你套两次野物才能掌握。我这就要出门,你再问问别人吧。”李文礼却仍不让关二愣子走:“您刚才说的夹子长得啥样,有没有现成的,我也好看看。”关二愣子道:“我那炕桌底下有一个,不过那玩意儿挺狠,小心弄不好夹手!”他还没说完李文礼已一溜烟地跑回屋子里,提着那个夹子就出来了:“您说的是这个吗?”关二愣子见他提着那夹子,心头也有几分后悔,暗想若是这小子拿去惹祸可怎么办?但李文礼已经紧紧地将夹子攥在手中,他也不好意思往回要,只是频频叮咛:“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仔细点!”可李文礼已经拿着它一溜烟地跑远了。

    李文礼跑回自己的小屋里,找来一把小铁锹,扛着它便出了门。李大嫚在里面瞧见了,追出来问道:“小弟,你干啥去?”李文礼道:“我去栽树去。”李大嫚还以为他真要去栽树,说道:“这大热天的,挪来的树苗也不能活,你省省力气吧。”李文礼却骗她说:“姐,我和大哥哥新学的东西,正好试一试,这你不懂。”李大嫚确实不懂,便也不好说什么。李文礼扛着小锹出了门,沿路的巡风土匪都认识他,问他做啥去,李文礼仍用相同的话糊弄他们。这些土匪都是粗心之辈,谁也没想到这小孩子会做什么,便都由着他去了。

    别看李文礼年纪不大,但在学习术法上确实有天分,昨天半夜泽九公没能算出来太初玄武鼎在什么位置,但李文礼却根据他所布的符咒移动反推出了他的位置。等到树林中一看,昨晚上绊过徐章之的那段绳子上有新鲜印痕,他便更加笃定了。他东瞧西瞅,选了一条必经之路,将夹子放在一边,专心致志地挖起坑来。关二愣子刚教过他怎么挖坑,他也就依样画葫芦,先在地上用锹挖出一个印子,然后在印子之内挖了起来。这树林中有些地方有树根子,那就比较难挖,幸好他选的这个位置没有树根长过来,最多只有一些细如牛尾的根须,李文礼虽然力气不大,但这里土质松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已跳进了坑底,一锹一锹地向外扬土,那坑足有四尺多深,几乎快要没过他的头顶。他并不知道对头究竟有多高,还想继续在往下挖,但因为担心自己爬不出去,所以挖到这样拍拍手不再往下挖了。他取出关二愣子给他的那个夹子,用脚踩住夹子的一端,费尽全身力气才将夹子掰开。他小心翼翼地将夹子放在地上,然后用小锹在坑壁上凿了一个可容脚踩踏的小坑,慢慢地沿着坑壁爬了上去。到达地面之后,他又找来几根小木棍,在坑顶的位置摆了个井字形,而后拔了一些新鲜的杂草堆放其上。他歪着头看看自己半天来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恶作剧似地笑容。
    庚申日,连载第二百三十七天,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乘时而起

    李文礼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李大嫚看见他一张小脸上全是一道道汗水冲开的灰印子,简直成了一个小花猫,但脸上却挂着遮掩不住的笑容,便叹了口气,拿出一块干布蘸着水替他擦拭脸上的泥土,一边擦还一边免不得数落他:“你瞧瞧你,咋把自己弄成这样?”李文礼仍是笑嘻嘻地:“阿姐,我不就是脸脏了一点吗?擦擦就干净了,又不费啥事。”李大嫚道:“你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了都笑话。”李文礼更是满不在乎:“没事,我看绺子里的那些叔叔大爷比我还脏呢。他们都不在乎,我一个小孩还在乎啥?”李大嫚幽幽叹了口气:“爹娘从小就惯着你,我也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反复思量,总觉得李文礼今天的笑有些古怪:“哎,你跟姐说句实话,你到底笑些什么?”李文礼笑得更加厉害了:“因为你脸上有块泥呀,要不信你拿镜子照照。”李大嫚果真拿起了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铜镜中出现的是一个正当韶年的少女,她鹅蛋脸颊,头梳两条羊角辫,秀眉纤纤,秋波流慧,除了两腮有些消瘦之外,整体看上去还算符合小家碧玉的要求。只是这张脸白净无瑕,哪有什么泥点子?她想到这里,才明白文礼是在戏耍他,待要教训他一番时,这皮小子却已笑着跑出门了。

    李文礼出门没走多远却看见了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杨二狗。杨二狗肚里进水之后,说那水又脏又臭,连着好几顿饭都是吃啥吐啥,只能喝点稀粥,但也仍是反胃不止。所以今天出操董承金也没叫他参加,只是让他在这儿闲坐养伤。他看到李文礼往外跑,便喝住了他:“你乱跑什么?跟小疯狗似地。”李文礼别看人小,话却挺赶趟:“你是二狗,我是疯狗,这也没磕碜到哪去。再说我有大事要办,是了不得的大事,你也别懂,就别乱问了。”杨二狗见这皮小子越说越上脸,便作势从椅子上站起要打他。李文礼扮个鬼脸:“来呀,来呀!”杨二狗也不能真和他一般见识,只能摇摇头作罢。

    再说泽九公回去之后,反复琢磨昨晚在瓦楞山上窥探的结果,算来算去却总是不合榫,但若将金龙涎的属性变换一下却可以得出一个结果。他对高飞和徐章之说道:“看来今天得换个思路,也许我之前的算理有误,用的筹算也不对。”这两人见泽九公真要再探瓦楞山,也只能依着他。三人等到天黑之后,将马匹拴好悄悄地潜入了瓦楞山。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无人得知,却没想到战东道里有一双特异的眼睛正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泽九公等人没有多想,仍沿昨天的路线进了山门。泽九公别看已年逾古稀,但对韩立诚交待的事也真够上心,一边走还一边不住掐算,间或抬头看看星斗。高飞和徐章之两人不敢打扰,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正文)

    大约走了一刻钟上下,泽九公抬头看了一眼尾、箕两宿的位置,忽而以手加额:“原来如此!之前却是错想了。木龙涎我曾亲手得到过,那数理是没错的,而金龙涎因为有九转金神的阻挠,只是瞧了个大概,看样子这太初玄武鼎应该不在此间!”他只顾想着心事,全没注意脚下,猛然间一脚踩空,身不由己地向下跌去。高飞身手灵活,抢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衣角,却没想到泽九公穿的衣服并不结实,他只扯下了泽九公的一片衣角,却没止住泽九公坠下,泽九公扑通一声就跌到了坑里。只听坑下传来咔地一声轻响,随即泽九公忍不住啊呦一声,听声音甚为痛楚。

    高飞和徐章之到坑边一看,只见泽九公深陷坑里,只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他脸上都疼得变了形:“快把我拽上去。”这两人一人扯定他一只手,用力向上一提才把他从坑中拽了出来。泽九公将脚上的夹子掰开,对二人道:“我脚伤了,今天事也办不成了,咱们赶紧回去吧。”高、徐二人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两人合力将他弄出了林子,三人找了个僻静地方,高飞划着了一根洋火,只见泽九公脚面肿的老高,泽九公捏捏骨头,幸而骨头还没被打断。徐章之道:“昨天那儿是块实地,我用脚踩过了,肯定是绺子里的人挖的。”泽九公道:“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若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为什么不埋伏点儿人?”徐章之道:“也许他们只是想套个野物,并不知道我们过去。”泽九公叫徐章之去牵来坐骑,三人连夜往东边道赶,天明之后徐章之又按泽九公的嘱咐,买了些跌打丸散敷在脚上,痛楚才大为减轻。

    等见到韩立诚后,韩立诚看泽九公一瘸一拐,问是怎么回事,泽九公道:“不小心在山上踩了个陷阱,被捕兽夹给夹了。”韩立诚一看泽九公脚面肿得连鞋都脱不下来,忙安慰了他一番,又问泽九公是否需要请个大夫过来,杨大辫子那里有日本医科学校毕业的医师,水平还是挺高的。泽九公摆手说不用了。泽九公知道韩立诚最关心的还是太初玄武鼎的下落,说道:“经我推算,它并不在瓦楞山上。”韩立诚问道:“你有把握吗?”泽九公道:“以我所学确然如此。”韩立诚道:“那等先生伤好之后还要拜托先生再去寻找。”泽九公道:“那是自然。”韩立诚又对高飞和徐章之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在二道湾的活暂时放一放,多往外面走走,看看镇八方这一路上是否落过什么东西。”怨来他想起镇八方当时狼狈奔逃,这玩意儿掉在哪里了也说不准。这两人凛然遵命,韩立诚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正文)

    再说李文礼当晚没有睡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树林。因为始终没有看到昨天那亮光出现,他估计着要么对头没来,要么就是上了套没有施用法术。所以等次日一早起床,他便溜过去看陷阱,果见上面的干草已经跌落下去,夹子被甩在一旁,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他神气活现地去叫何栖云,说要领他去看个东西。何栖云不明所以,被他拽着来到了林子中,一看地上那陷坑,何栖云惊问道:“你这调皮鬼,又在这里作什么妖?”李文礼道:“我可不是作妖,我是除害。”

    接着他将自己如何发现有人窥测战东道的情况,又是如何从关二愣子那里学来的制作陷阱的窍门,以及自己昨夜监视树林的情况都说了。何栖云细细盘问前天晚上李文礼所见符咒的情况,一拍大腿道:“哎呀,那个人很可能是泽九公!”泽九公投靠韩立诚,现在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效力,屡屡给战东道制造麻烦,是战东道最凶恶的敌人之一。若是李文礼及早告诉了他,他跟大掌柜一说,多埋伏点人在附近,或许生擒了泽九公也未可知。这么的机会都失之交臂,何栖云连呼可惜。但事已至此,和大掌柜说只能引来他的教训,却已于事无补。后来何栖云碰到炮头董承金,把这事和他说了。董承金于是提醒水香孟仲义,把那一片树林也纳入巡风的范围,以后就没有人能轻易摸上来了。


    又过了几日,战东道外派出去插千的陈五祥回来了。他依旧作卖药糖的打扮,头上戴一个竹编的斗笠,背上背着插满药糖的稻草把子,得到通传后疾步进了聚义厅。陈五祥是绺子中的元老,尤其是在战东道最为危难的时候提供了粮食和银两,为战东道度过难关发挥了关键作用。所以从那之后,镇八方对他就高看一眼,他有什么要求基本也是不打折扣,此时见他归来,镇八方立刻笑容相迎:“五祥来了?可是探听到什么重要消息?”陈五祥摘去头上的斗笠,又卸下了稻草把子,说道:“因为中东铁路的事,奉军和老毛子在扎赉诺尔那一片干起来了!”

    辛酉日,连载第二百三十八天,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正文)

    这可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在聚义厅中的董承金、黄山屏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计,齐齐抬眼看着他。经陈五祥连比带划地一番解说,众人总算明白个大概。原来沙俄时代,俄国势力深入东北,通过中东铁路控制了东三省的多种资源,获利颇为丰厚。沙俄倒台之后,老毛子却仍占着中东铁路不放。即使后来屡经争取,也是中外共管,中方派一个督办或者局长,对面也派一个局长。铁路建设耗资巨亿,但收益也是极为可观。尤其是中东路贯通东三省南北,是不折不扣的交通干线,从南到北原先需要三五天的路程,现在一日便可抵达。为了有效管理中东铁路,当时还在铁路沿线设立了一个东省,由奉军元老张景惠充当行政长官。因为中东路是车头一响,黄金万两,铁路局很快边积累了巨额财富。

    然而针对这笔财富的分配,双方却起了争执,中方在铁路局的官员都是奉军时代的政客,这些人没有啥主张,眼里只有利益,他们极力主张将这笔钱二一添作五给大家分掉,每个人都赚些银子,好去填补姨太太的亏空。然而外方的铁路局长却不同意这样做,他们认为可以利用这笔钱投入新的铁路修建,完善东三省的铁路网规模,以期获得更大收益。双方的分歧显而易见,并且这种矛盾不可调和。但外方有武力作支撑,表现得一贯强势,甚至将前清以来的优越感植入到了现在的纷争中,这让所有中国人都倍感压力和耻辱。在某些政客的纵横捭阖下,仍处在自治状态下的东北军领导层出现了分歧,某些人联想到了以往对方的作威作福,批准了对外用兵,然后战火就在东三省西北部的边界上蔓延开来。

    镇八方听罢陈五祥的话,连连摇头:“这不是犯浑吗?现在东北最大的威胁来自小日本,还去惹老毛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黄山屏问陈五祥:“从你探听到的情况看,官跳子打得咋样?”陈五祥据实说道:“据我了解,官跳子打得不咋好,无论是在扎赉诺尔还是满洲里,都被人狠揍了一顿。”董承金道:“咱这面武器不行,兵不行,将不行,这仗还打啥,只能尽等着丢人现眼。”黄山屏叹道:“现在东三省也服从中央了,南面不会派军队来吗?”董承金道:“粮台你这是老黄历了,现在南方几个人自己都斗得不可开交,天天打过来打过去的,还能指望他们派兵过来?那简直就是黄粱美梦,只能想想算了。”镇八方也表示同意:“单凭东北军这十来万人去和人打仗,就好比小孩和大人打架,小孩打了大人十拳,人啥事没有,反过来人家一拳把你撂趴了,这场仗肯定也是如此。”
    今天楼主有事,更新时间提前一些。
    (正文)

    说到这里水香孟仲义回来了,他听到了镇八方话的后半段,问道:“谁又和谁干仗了?”陈五祥免不得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孟仲义沉吟道:“从甲午年之后,这些年我们光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了,压根也没和外国人抻量过,不过官跳子这次可失算了,这场仗只会输不会赢。”镇八方示意他也说说想法,孟仲义道:“东北军这帮老人吧,总觉得己方离交战的地方近,有啥事很容易就过去了,却不想你虽然近,但你走的是老破牛车道,半天走不上一里路,人家有火车,运人不费事不说,还能给前线拉来火炮汽车,这仗横竖是没法打,我估计呀,打到最后人对面也就丢下个百八十个人,这面得没好几千人,拖到最后还得答应人家条件。如果我没猜错,九成九还得签个什么协定,铁路人家照管,还得包赔人家的战争损失。总之一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战东道在四面梁时,之所以能长久称雄东边道,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群策群力,每次遇到大事时几个掌柜总会坐在一起各抒己见,每个人都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综合各方考虑,出现误判的概率就会大为减小。所以尽管镇八方总是乾纲独断,容不得别人反驳,但那时战东道在大决策上还真就很少犯错误。当然,由于一些事情镇八方固持己见,也导致绺子在东边道立足不稳,在来到八家子之后,镇八方痛定思痛,觉得以前是太过刚愎自用,于是虚心向各方请教绺子现在集思广益的能力比以往更胜一筹。今天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如趁此机会聊聊绺子日后的发展。

    镇八方一提话头,孟仲义就道:“现在上面没给东三省拨军费,东三省甚至包括热河军费都是自筹自支。这次和老毛子一开战,依照东三省的实际情况,再加上日后的补充兵员,前线少说也得动用七八万人,扎赉诺尔我听说过,那儿不是啥交通方便的地方,要不是这两年赶着往洮南修铁路,前线连兵都过不去。就算一个跳子用两个民夫,这也要动用十六万民夫,每个民夫每天最低给五十个铜角子,这就合多少钱?再加上武器的损耗和后勤补给,就算老帅活着的时候攒了点家底,可也经不住这么挥霍呀!所以我的判断是,仗一打下去,肯定有大批老百姓往这边来,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绺子里正好缺人,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招点人进来。”
    (正文)

    董承金也同意:“先生活着的时候总说要招矿工和农民,说这两个地方出来的人办事踏实,如果真有一群壮劳力在这,过不了三个月我保证让他们能跟着老杆子打仗。”镇八方想起了同样出身农民的三元:“三元最近在你那干得咋样?”董承金道:“挺能吃苦的,照他这样下去肯定能练成。一开始我还不想招他,觉得他磨磨唧唧的,现在我觉得招他进绺子就对了。”镇八方道:“好,那这事就拜托水香,只要有外地农民过来,愿意进绺子的咱就多摆双筷子,让他们进来。不过你们也得提防官跳子混进来。”孟仲义道:“我明白。”镇八方又问黄山屏:“绺子里的粮食可供两百人对付多少日子?”黄山屏默算了一下:“可支半月。”镇八方便对孟仲义道:“进人以百人为限,加上现有弟兄,保持两百人左右的规模,别太大了收不了场。”孟仲义自是满口应承。

    战东道的几位掌柜对实际情况的估计没有太大偏差。随着战斗的推进,东北军在诸方面的劣势逐渐凸显出来。并且由于将领颟顸无能,经常出现军队的大幅溃败。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前线的各种小道消息很快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东三省腹地蔓延开来。八家子是附近十里八屯的集市所在地,每逢大集各地的百姓就聚在一起交换彼此听来的情况。众人都是心头慌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去办。而战东道趁此机会赈济贫弱,在八家子百姓中的地位和威望进一步地巩固,果然便陆续有人来投奔。但董承金严格把关,看到那些出身油滑的乡中恶少一概黜落不用,只选些类似三元的普通农民。遇到有些人心存疑惑时,董承金还往往将三元推上前来,让他给大家讲一讲自己的经历。三元本来笨口拙舌,也不太会说话。但经历的多了,渐渐也就会说了。他反复和前来投奔的农民们强调,说自己也是穷苦出身,只是因为战东道做事公道,肯为老百姓做些事,自己才成为其中的一员。有了三元这个例子在先,其他农民也就放下心来,他们在粮台黄山屏的安排下,与绺子中的老杆子杂处在一起,慢慢也习惯了绺子中的生活。

    (正文)

    炮头董承金因为在绺子内负责操练,对绺子中的人数了如指掌。这天出操时他点了一遍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再细一瞅,杨二狗没有来,另外还缺了一个头两天新入绺子的农民,叫华老三。杨二狗是昨晚上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炕上歇着,这董承金知道。不过说到这华老三,董承金记得他是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人,中等个儿,脸色蜡黄,右耳垂上有个痦子,面容中带有农民特有的老实和卑懦,他说他家里没啥吃的,就来绺子里讨个活路,自己当时还鼓励了他几句,这人怎么会说没影就没影呢?他问和华老三一个屋的人:“有谁看见华老三没?”有人答道:“昨天晚上看见了,今天早上却没见。”

    正在这时一个土匪跑了过来:“炮头,不好了!”董承金认得他是引全柱手下的,问道:“啥事把你急成这样?”那土匪道:“我们昨夜从库里搬出来两袋子苞米面,准备给大伙儿熬粥,现在少了一袋。”董承金一下子醒悟过来,这华老三必定是半夜背着粮食偷偷溜了。半夜巡风的土匪人手有限,不可能处处都盯得严实合缝,他要是真想走没谁能拦得住。战东道来到八家子之后,固然多行善举,但绺子里的传统规矩仍然顾得极紧,华老三也在佛前发过誓,这可是拔香头子的大事,轻易忽略不得。董承金急忙跑来见镇八方,和他说了这件事。镇八方果不其然拍案大怒:“绺子里人是多了,可三规四局该讲还得讲,这人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有,拿我们战东道当成大集啦!得去把人抓回来,回头交给水香,由他细细拷问,看有没有人在背后吆喝捣乱,如果有就统统面决,让这些初来的见识见识!”

    董承金应声而出,为求谨慎他先叫上了关二愣子和何栖云,三个人到了华老三屋里一看,见粮台拨给他的行李卷儿还好端端地在炕上铺着,炕梢上还放着一条换下来的破裤子。这批新进绺子的人还没发拐子,所以也不涉及携带拐子逃跑的事。董承金努力回想了一下华老三的言谈举止,却没想起来他是哪个地方的人,便回头向何栖云求证。幸而何栖云头两天一直在旁登记花名册,对此倒还记得清楚:“这个华老三自称是南岔子的人,咱们也没调查过,他若早存了逃跑的想法,只怕报上来的也是假的。”董承金皱起了眉头:“这大海捞针的可不好找。”何栖云道:“咱们还是先问问他同屋的,看他提没提起过啥地方,没准能找到有用的线头。”
    (正文)

    董承金一想有理,便将和他同屋的几个崽子都召集起来,询问他们是否听华老三说过什么。据这几个崽子回忆,华老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很少开口说话,大家平时高谈阔论时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很少插言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他对农活那一套挺熟悉,什么“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粪大水勤,不用问人”都说得挺溜,以前确实是庄稼把式,但天下能做农活的地方千千万,显然这不能作为判别他籍贯的依据。这时旁边有人插嘴道:“听他说头两年丰收时去老地主家卖过粮食,那老地主往秤砣上加吸铁石,又大斗进小斗出,把他坑个够呛。”何栖云眼前一亮:“这倒是个线头,那老地主既然能对他这么做肯定也对别人那么做了,这事应该有挺多人知道才对,快去找千斤万来问问。”

    正巧陈五祥在绺子里歇着没出门,他一听何栖云问这个问题,沉吟道:“坑卖粮老百姓秤的,据我所知有好几个地主老财都这么干,事儿闹得比较大的有这么几个:一个是八家子老钱家,一个是东郭镇的赵大炮家,还有一个是小西门的老水家。当时都曾有老百姓来闹过,说坑秤了。”何栖云听罢沉吟道:“八家子大集离这不远,老钱据说也不是抠门的人,再说之前没人见过华老三,这个可以暂时放在一边。那赵大炮和老水都是什么来路?”陈五祥答道:“赵大炮是个暴发户,家里原来也不富裕,就是中等人家,后来他有个叔伯兄弟去南方倒腾些东西来卖,慢慢有了些钱,赵大炮跟在后面捡漏赚了些银子,就开始在东郭镇大量买田,那个老水家却已经是好几代地主了,家里一直过得比较富裕,真不明白他为啥也会坑老百姓这点小钱。”

    何栖云点点头,对董承金道:“咱们先去东郭镇吧。”董承金很奇怪地问:“为啥先去那边?”何栖云道:“老水是累世地主,住在那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是闹大了对他自己也没啥好处。只有暴发户才会不计后果地坑秤。”董承金觉得有理,与是董承金叫上两个土匪,和关二愣子、何栖云等五个人一起赶赴东郭镇,追查华老三的下落。东郭镇离瓦楞山有四十多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们乘着快马一会儿便到了。董承金向路人打听赵大炮家,路人都看着他:“你找那个鳖养的干啥?他坏事没少干,早就该断子绝孙了。”董承金道:“他欠我钱不给,我准备管他要呢。”路人这才给他指了路,言明前面第三个胡同最大的那家门楼就是。
    (正文)

    三人径直到了赵大炮家门前,门口的家丁拦住了他们:“你们找谁?”董承金道:“我们有一批粮食要卖,不知道你家收不收?”这时候正是新粮还没下来,一般人家都是买粮,很少有卖粮的。那家丁见这几人两手空空,问道:“粮食呢?”董承金道:“粮食太多了,在后面呢,我们几个是打前站的。”家丁扫量了他们几眼,觉得他们不像是山上下来的胡子,便道:“哦,那你们等一会儿。”

    过了片刻赵家管家倒出来了:“你们要卖粮?实话和你们说,现在卖只能有新粮的七成价格,一升苞米按七斗算。”董承金问道:“你家秤搁哪呢?我们先看看秤再说。”管家也没太当回事:“在那头,秤都是可丁可卯的,你自己去看吧。”董承金凑上前去一瞅,果见那秤锤上粘着块不大的吸铁石,颜色和秤锤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董承金朝何栖云点了点头,对那管家道:“那我们先出去收拾粮食了,过一会儿再来。”管家瞅这几人也不像啥富人,口里嘟囔着:“真是一群穷棒子。”董承金不仅目力过人,耳音也是极精,他听到了管家抱怨的话,但只作没听见。出门之后他对何栖云道:“刚才我看了他家的秤,到现在都用吸铁石坑人呢。”何栖云道:“那没错,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华老三吧。”

    华老三虽然长相普通,但右耳朵垂上的痦子却是一个显著特征,几人分散开来,逢人便问是否见过一个耳朵上有痦子的人。路人倒是给指点了几位,但满怀希望地过去一瞅,都不是华老三。这时何栖云在路边又看到一个独门大院,估计这也是一家地主,一问果然如此。何栖云问门口的家丁是否收粮,家丁说等秋粮下来就收。何栖云将董承金拉到一旁,说道:“我有主意了。”董承金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何栖云道:“镇里收粮的不止一家,华老三进镇子卖粮受骗,证明他对镇子里的情况压根不了解,遇到一家也没打听随便就卖了,所以他进镇子后第一个遇到收粮的就是赵大炮家。这样他只可能从南面过来,咱们去南面打听打听。”
首页 上一页[47] 本页[48] 下一页[49] 尾页[8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3 00:17:49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