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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原创连载】梅花镇，一座存在于画卷里的鬼镇[第67页] |
| 作者:一碗扁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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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楼主回来了。楼主没事，就是这几天不方便上网，没能上来和大家说明一下，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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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李寂然与中年女子在城门口挥手告别之后，李寂然慢步走回面馆。快走近面馆时，却见面馆尚关着门，但已然围了不少人在门口。 这些人在干嘛？李寂然好奇地挤了进去，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有认识他的一位邻居叫嚷：“李老板，快让你昨天新请的大厨出来煮面，我们等不及要品尝他的手艺了！” “什么嘛？难道徐衫那家伙替我请了新厨师？”李寂然一头雾水，他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面馆的门，把尚在房间里熟睡的阿黛喊起，向她质询道：“昨日我出门后，谁在替我煮面？” 阿黛揉着朦胧睡眼，她往面馆门口张望了几眼，悄声回答李寂然：“还能有谁，就是那城外一霸，贪吃贪睡的小黄狗呀！昨天你走后，他就肆无忌惮地变成了人形，在面馆里称王称霸，欺负我等。” “后来有客人要吃面，他自告奋勇地下了厨房，想不到这家伙天赋异禀，煮出来的面条竟然美味无比！客人们全都说好吃。” “什么天赋异禀？不就是狗鼻子灵敏，会调味道而已。”李寂然吃醋地轻哼一声，自己的手艺被一只狗压过，让他颇为不爽。但转头看到门口有许多客人在排队等待，作为面馆的老板，李寂然又有些开心。 “对了，你们昨天到底卖了多少碗面？”李寂然耐不住兴奋地向阿黛打听。 “没空计数，反正一拨又一拨的人，累死我了！”阿黛抱怨。 “这么夸张！”李寂然大喜，这会儿他彻底不再吃醋了。一转身，李寂然准备去把小黄狗请起来，让它继续煮面。 但方才走了一步，李寂然却又被阿黛一把拽住：“你这样去喊它起来干活肯定不成，那家伙胆小的很，知道你明白了它是妖，多半一溜烟就跑了。” “这倒是个问题……”李寂然闻言为难地停下脚步：“可放着这样的狗才不使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让我来吧……”阿黛自告奋勇，径直地走向摆在面馆门口的纸箱狗窝。她轻叩了纸箱数下，小黄狗毛茸茸的狗头就探了出来，瞪着一双小眼睛，它警惕地盯着阿黛。 阿黛低下头，附耳与小黄狗说了一阵悄悄话，小黄狗的狗脸神情变幻，待阿黛起身回面馆，它便也钻出纸箱，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你对它说了什么？”李寂然好奇地问走回来的阿黛。 “也没说什么，就说我告诉了你：昨天煮面的是它旧主人，你相信了，现在欲请它的旧主人再过来帮忙。”阿黛笑眯眯地回答李寂然。 “啊，那它日后，不是一直要扮演两个角色？”李寂然为小黄狗默哀。 …… 默哀归默哀，当小黄狗变的英俊少年郎过来煮面时，李寂然还是下死力气地剥削人家。 忙到吃早餐的众人都上班去了，这英俊少年郎才得以休息。他吃了一碗李寂然亲手煮的素面以做报酬，便趁李寂然不注意，匆匆地出门离开。 “他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李寂然发现后，不解地问阿黛。 呼噜噜也在埋头吃面条的阿黛抹了抹嘴角，为李寂然解惑：“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吃两碗面啊！” “走得急就能吃两碗面？”李寂然一愣，不懂这是什么逻辑。但很快李寂然就明白了阿黛的意思，他看见小黄狗气喘吁吁地从面馆门外跑了进来。跑到自己脚边，萌萌地望着自己。 得，原来是这样吃两碗！李寂然无语地只好给小黄狗再盛了一碗素面，看它鼓着肚子继续狼吞虎咽。 “一餐两碗灵气，你就不怕撑死了自己！”一旁阿黛见此一幕悄声嘀咕，小黄狗只当没听见。 如此中餐和晚餐时，小黄狗都是一样的操作。李寂然看破不说破，乐得多一个赚钱的帮手。至于多消耗一点点灵气，不过是浮云。 …… 不过给人吃的面条小黄狗可以帮忙煮，给鬼吃的面条李寂然就只能亲力亲为了。天黑后，累了一天的小黄狗趴进了它的狗窝早早休息，换上李寂然洗干净了手，进了厨房。 这时，小面馆里只剩下不嫌弃李寂然烹饪手艺的鬼魂们，以及装傻的唐子轩。 而到了下半夜时分，连唐子轩也熬不住困顿回去休息了，面馆内彻底只剩下李寂然一个活人。 昏灯寂寂间，李寂然把一碗碗的素面摆上桌，又一碗碗地将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忙到凌晨，当众鬼魂亦退散了，李寂然却仍然没有关门打烊。他沏了一壶茶，安静地坐到面馆内的一张桌子旁。 面朝门口，李寂然缓缓饮了数杯，突然一伸手，又拿出一个空杯放到自己对面，并提壶将之斟满。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吧。”李寂然接着放下茶壶，冲门外的黑暗微笑说道。 门外黑暗顿时一阵光线扭曲，就见一个怪人慢慢显现出了形体。这怪人面目像夜色一般混沌，令人分辨不清他的眉眼五官，他的身体也是浑然一片，看不清皮肤与毛发，整个人仿佛不是血肉组成的。 这怪人走进面馆，并不触碰李寂然放在桌面的茶杯，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勾了勾，茶杯里的所有茶水就被他勾到指尖，凝聚成晶莹的一团。 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团晶莹的茶水被这怪人指尖吸收得干干净净。“好茶！里面灵气充沛。”他赞叹道，声音倒是颇为浑厚。 “你的进展真让人不可思议！”李寂然抬手重新为这怪人续满了一杯，感慨道：“你根本不像是一个修道才两年多的人呢。” “因为我使用了现代最科学的方式去体悟道……”这怪人回应李寂然。 “是的，我看出来了，你走的路子与前人完全不一样，你似乎还改变了自己的构造。”李寂然点头。 “这不叫改变，我称之为进化。”这怪人严肃地纠正李寂然：“我觉得这样更近乎于道，也更接近物质的本源。” “所以你即便回了城，也不去见妻子一面？”李寂然不想与这怪人论道，他悄然转移话题：“因为你害怕她接受不了这个样子的你？” “这是原因之一。”怪人坦然承认。 “之二呢？”李寂然追问。 “之二是我当时潜入了城中的实验室，在专心做一个试验。我没办法分心……”这怪人向李寂然解释：“若不是你带她寻找我，让我感应到了，我现在还在实验室里呢。” “你能在人类严密监控的实验室里做实验？”李寂然难以置信。 “我当然不能亲自操控设备……”这怪人模糊的脸像是笑了一下，“但作为一个修行的人，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种方式把自己的观念与想法灌输给他人，比如入梦，比如移魂。” “我可以让昔日的同僚以为这些观念与想法是他们灵机一动的产物，然后他们就会代替我迫不及待地验证它，我只需要在一旁默默地观测实验结果就可以了。” …… 听完这怪人的解释，李寂然忍不住斜睥着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感觉你所谋甚大啊！” “确实，我的目标是挺大的。”这怪人轻声笑了笑。 “能否透露一二？”李寂然希翼地追问。 “没问题……”这怪人张开双手，动作夸张地说出一句话：“我的梦想是：让所有的人都变成神！” “我信你个鬼！”李寂然撇撇嘴，心中暗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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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从那晚与怪人见了一面，李寂然之后的生活又变得平淡了。 不过这平淡的日子没安稳多久，某一天城中突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城中诸人惊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寂然初始也是一片茫然，后来听高音喇叭广播，才知晓是城外来了许多野兽。 好奇之下，李寂然便偷偷地溜上了城墙观看。隐身躲在一干严密戒备的守城士兵身后，李寂然往城外张望，见城外果然密密麻麻地全是各种豺狼虎豹。 其间还混杂着许多妖怪，它们穿着草衣皮裙，手拿木棒骨刀，模样十分狰狞。完全像人的家伙倒是也有几个，却都狡猾地藏身在极远处。 “它们想干什么？”李寂然茫然不解间，就见对面兽群里一位身高三米有余，兽首人身的壮汉挤出阵高喊：“人类，现在万妖复苏，我们要来求一个公道！” “你们求啥公道？”这边城墙上冒出一位戴眼镜的男子，手拿大喇叭回应。 “你们人族几千年来，残害了我们不少同类！”这兽首人身的壮汉悲愤声讨，它用力一挥手中骨刀，接着说道：“你们曾经吃我们的肉，剥我们的皮！现在，我们要求你们让出这座城补偿我们！” “这不可能！”城墙上的戴眼镜男子断然地摇头拒绝。 “那我们就要攻城了！”城外兽首人身的壮汉威胁说道。说完，它让开身子，身后无数的野兽潮水一般向城墙猛扑了过来。 这些野兽们轰隆隆一大片向前奔涌，气势汹汹，吓人的很。它们很快就冲到城墙下方，用牙啃用爪挠用角顶，破坏起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没得到指令，尤在静默地看着，无人开枪还击。李寂然转身潜伏到那戴眼镜的男子附近，见他正在与一位军人讨论：“上级还没传来指示，我们暂且等一等再开火吧？” “等多久？”与之讨论的军人皱着眉头简短反问，并嘀咕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士兵们无辜受伤！” “放心吧，应该等不了多久。”戴眼镜的男子安慰军人，他探头往城墙下方又看了一眼，却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全都是保护动物啊，着实令人头疼！” 李寂然顺着戴眼镜男子的视线看过去，瞬间也理解了他的烦恼。这些攻城的野兽岂止是保护动物，里面还有黑白相间，圆滚滚的国宝呢！ …… 对峙中，守卫洛阳城的士兵们终于等到了上面的命令：“可以开火，但尽量避免伤害珍惜物种。” 密集的枪声霎时响起，城墙下立即躺满了一地的野兽尸骸。但城外山林内仍在一波波冲出更多的野兽，且那些原本躲在后面的类人妖怪也加了进来，它们在呐喊冲锋中往地上一趴，就变成了一只只身材高大外表凶猛的巨兽。 这些巨兽明显不惧子弹，冲到城墙下它们一挥爪，坚硬的钢筋水泥墙面就像泥土一样被它们弄破一个大洞。 某些动作灵活的巨兽，甚至还能攀爬垂直的墙面，跃上三十多米高的城墙，冲进士兵群里大开杀戒。 拿着轻武器的士兵们，一下子被它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幸好重型武器部队快速补上了缺口，在大量火箭弹、单兵手持导弹等武器的轮番轰击下，冲上城墙的巨兽一个个又被击落。 城墙下，人类也不再顾及那些珍惜的保护动物了，密集的炮火实施起无差别的覆盖轰击。 …… 黄昏之际，鏖战一天的野兽们纷纷败退回山林深处，它们谋夺人类城池的第一战以失败告终。 人类士兵站在城墙上目送它们又潮水一般退却，这些回归地球两年了的士兵们，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现在的地球不再是他们以前熟悉的那颗星球。 这是一个妖魔横行的世界！之前两年多来的彼此平安无事，只是妖魔们还没准备好而已。 而在这一片静默之中，李寂然悄然跃下了城墙，他无声无息地跟随在那群外表完全像是人类一样的妖怪后面，跟进了大山深处的一座硕大溶洞。 这群妖怪在溶洞里面的一方高台顶端分宾主落座，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讨论起适才的战争得失。 它们大多以某某大王、某某洞主称呼彼此，就像西游记里的妖魔。当然，也有比较特立独行的，例如其中一位小白脸，就自诩是麒麟集团的总裁，妖号：霸道。 李寂然非常怀疑这位成妖时，误读了人类没被大洪水冲毁的某类书籍，以致妖路走的有点儿偏离。 当然，李寂然才不会多事地去纠正这位霸道总裁的妖生观，李寂然来此的目的，是要探听这群妖怪们下一步的计划。 可惜李寂然竖起耳朵听了良久，也没听出它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它们七嘴八舌，动不动就跑题，显然，成妖的时日太短，让它们还难以思考太复杂的问题。 最后，李寂然听见某一位妖王提议：“我们还是请军师出来拿主意吧！” 众妖附和，李寂然心中一惊，暗道：“它们居然还有军师？” 惊疑揣测间，李寂然就见刚才提议的妖王起身进了溶洞里的一间密室，一会儿功夫不到，它端着一个木盘又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将这上面蒙着一块红布的木盘轻轻放到中间石桌上，这妖王顺手扯下红布，露出木盘上的一颗人头。 这人头双眼紧闭，面目清秀，李寂然一瞅之下，便认出她就是十二年前，咬了那少年羽生一口的扶桑尸妖首领。 想不到她沦落在此，还丢了身体！李寂然喟叹，感慨世事莫测。 于此时，这尸妖首领的头颅也缓缓睁开了双眸，她扫视了众妖一眼，开口说道：“输了吧？让你们不听我的建议。” 众妖心虚低头，李寂然一旁顿时难抑好奇，不知这尸妖首领之前的建议是什么？ 屏息静气，李寂然等待她继续说话，却忽见尸妖首领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方位，幽幽示警：“有活人的气息呢！你们这帮蠢货，把人类带进来了！” 众妖闻声连忙站起，它们警惕地打量四周。有稍微灵活者，顺着尸妖首领的目光就向李寂然隐身的位置开始搜寻。 暴露了！没辙的李寂然只得转身逃离溶洞，一边抱怨尸妖首领的鼻子是狗鼻子。 …… 说到狗鼻子，面馆里的小黄狗自然当属第一。逃回来的李寂然还隔着一条街，正变成英俊少年郎与徐衫说笑的它就已然嗅到了李寂然的气息。 似乎不想与李寂然碰面打招呼，它寻了一个借口匆匆告辞，躲到屋后变回原型，再懒洋洋地钻进了它的狗窝内休息。 这导致徐衫有些不爽，对着刚回家的李寂然吹鼻子瞪眼，李寂然莫名其妙，不知道徐衫发什么神经？ 一旁阿黛看不过去，悄声告诉李寂然真相：“徐姐刚才与黄霸天正聊得开心……” “哦！原来是怪自己打扰了她和小白脸调情。”李寂然恍然大悟，回头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徐衫：“那家伙是土狗啊，我都画给你看了！你能不能有点追求，虽然你大龄未婚。” “土狗怎么了？看起来养眼就行。”徐衫白了李寂然一眼，顶撞他道：“而且人家煮面也比你好吃，说话也好听，活脱脱是小暖男一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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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群妖王攻城的后果，导致新洛阳城内松散的管理突然变得严格，进出城门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随意，有士兵盘查管控。 除此之外，城里人的日常生活却还是依旧，李寂然的小面馆也是时而红火，时而冷清。 譬如这天，小黄狗黄霸天偷懒贪睡，不愿意变成英俊少年郎出来工作，李寂然的小面馆就清冷得门可罗雀。 迎宾阿黛无所事事，便无聊地学人织起了毛线，看她架势，编织的应该是一顶小帽子，或者是一个围脖。 李寂然坐在屋内，则提着一支朱笔伏案画符，他身上的符箓已然不多了，要画些备用，以应不时之需。 而狐狸与黄鼠狼，两者左右蹲守在李寂然画符的桌子旁，它们等着李寂然偶尔画坏了一张符箓丢弃，就立刻扑上去分食，当做美味吞咽下肚。 这般安详的一幕，一直延续到午后，直至后来狐狸多吃了几张，黄鼠狼不忿，转而与狐狸在店堂里撕咬起来，方才被打破。 李寂然喝止不住这两个发了疯的家伙，只得收了纸笔，溜出去眼不见为净。他负手在城里闲逛，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十分热闹的步行街。 一间间摊位商铺观赏过去，小气的李寂然自是什么也没购买，如此走到中途，一位跌坐在路边哭泣的妇女却是吸引了李寂然的目光。 通过倾听围观者的议论，李寂然知晓是她的小孩在这条街上丢失了，数个钟头还没找寻到。 有人好心安慰这妇女，说新洛阳城四门封闭，小孩无论如何也丢不了，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话说的在理，李寂然暗中赞同，但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听到安慰者又补充了一句：“最近这里常有小孩丢失呢，不下十余例了，结果都是顽皮乱走，天黑前全自个儿回来了。你放心吧，你的小孩估计很快也会回来的。” ……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寂然当即停下脚步，远远站在一旁守候。 守到暮色昏黄时，李寂然果然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蹒跚地从附近一条巷子内走出，呆呆地走向妇女。 哭红了眼睛的妇女见了这小孩，立刻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她紧紧抱住小孩，破涕为笑。 “看，我就说小孩丢不了吧。”之前的安慰者向围观者说道。围观者见此纷纷散了，留下妇女还抱着小孩在那问长问短。 这小孩却木木愣愣，仿佛失了魂魄，妇女问他半天，他难得回答一句，回答的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我饿”、“不知道”等等。 最终，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妇女只得抱着小孩匆匆回家，只剩下李寂然一个人站在附近。 而李寂然此时耸动鼻翼，快步走进了小孩刚才出来那条巷子。巷子幽长，李寂然走到底，发现它却通往另一处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头。 “得，这吸收小孩魂魄者甚是狡猾！”站在另一边巷口的李寂然无奈地停止追查，怏怏返回面馆。 …… 翌日，李寂然再度来到这热闹繁华的步行街。他仔细查探，可惜还是一无所获。这期间，李寂然倒是遇见了一位熟人。 这熟人就是那位问李寂然养不养鹅、名叫阿墨的垂髫童子，因为他的发型比较古拙，所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便被李寂然注意到了。 当时，他独自进入一间糕点店内，向店员订了一个生日蛋糕，付定金时，用的是一个人类的手机账户。 这令李寂然十分好奇，不知是谁将这手机账户借给了他使用？或者是他抢的？再逼迫别人说出支付密码？ 带着这种种猜测，李寂然悄悄跟踪在他身后，看他订完蛋糕，又购买了一些食物走进附近的一栋住户，并出现在这住户的二楼窗口。 他推开窗，让新鲜的空气进屋，又将一位人类的女孩移动到窗前坐着。然后将买来的食物一一取出，摆在这女孩面前。 女孩吃东西时，他拿着一块抹布，仔细擦拭起屋内的灰尘，顺带与女孩频频交谈着什么。可惜隔得略远，李寂然听不清楚。 女孩时不时被他逗得掩嘴轻笑，有次笑得急了，食物呛进气管，剧烈咳嗽。他便紧张地放下抹布，为女孩轻拍后背。 等女孩吃完食物，他收拾干净碗筷，又打了一盆热水，亲密地为女孩抹脸洗脚，擦拭身体各处。 感觉这举止太轻浮了，李寂然不禁微微皱起眉，但耐着性子，李寂然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李寂然看到他替女孩擦拭干净后，倒了盆中水，又俯身亲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接着他身体一纵，就纵跃到窗台上，变成了一只玄鹤。 他居然不是白鹅！楼下偷窥的李寂然顿时大吃一惊，转瞬却是明白了，人家名叫阿墨，哪里有黑色的鹅？他那时应该就是胡扯的，且他要照料这女孩，根本不可能去做自己的宠物。 想明白了的李寂然抬头再看，见女孩对他变成玄鹤亦是毫不在意，反而伸出手，细致地为他梳理羽毛。 梳理到天色渐黯，他仰脖一声清鸣，振翅飞上了高空。于高空盘旋了数圈，径直投城外的山林而去。 …… 女孩昂着头，目送玄鹤的身姿彻底消失不见，转而抬起手，关闭了窗户。 李寂然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复也归家。晚餐桌上，李寂然将这件事情当做趣闻与徐衫讲述。 徐衫听了羡慕不已，感觉阿墨比黄霸天更为暖男，况且人家是玄鹤，血统也高贵，这就像平民暖男和王子暖男的区别，虽然都是暖男，但价值明显不同。 “就是可惜，阿墨这暖男已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徐衫忍不住轻叹，换来一旁的阿黛表情古怪。 李寂然窥见阿黛神色反常，便好奇地问她道：“阿黛，你欲言又止的，难道有什么话要说？” “我怕说了徐姐会失落。”阿黛犹豫不定。 “那就更要说了嘛。”李寂然怂恿阿黛。 “行，那我就说了。”阿黛望着徐衫，缓缓吐露一个秘密：“阿墨其实与你我一样，她根本不是什么暖男，她是女的！那家伙就是喜欢扮做男子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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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阿黛的话令徐衫大失所望，晚饭都少吃了半碗。李寂然倒是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那女孩被阿墨欺骗了，真把阿墨当成了男人芳心暗许。 毕竟，李寂然可是亲眼目睹了女孩允许阿墨给她擦拭身体。这显然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的界限。当然，也可能女孩早就知晓一切，所以才如此不介意。 不过李寂然行事向来谨慎，不愿意去赌这个可能，他决定还是再跑一趟，把阿墨的真实性别告知女孩。毕竟隐约中，他感觉女孩望向阿墨的目光含有爱恋的情愫。 于是等到下半夜面馆打烊，李寂然又来到了女孩居住的楼下。他轻身跃上窗台，推窗而入，看见女孩躺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李寂然随手打开灯，四处端详，见女孩床边摆着一张轮椅，床头的桌子上还有一些药品。药品旁还放着一张卡片。李寂然拿起来观看，认出是写给护工的每日注意事项。 原来是一位行动不便的病人，李寂然点点头，放下卡片。他转过身，看见女孩已然惊醒，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 “我的手机在枕头下，转账密码是……”女孩毫不惊慌地对李寂然说。 “停！打住！”李寂然连忙制止女孩后面的话，“我不是窃贼，对你的钱财不敢兴趣！” “劫色吗？”女孩嘴角翘起来一笑，“恐怕你更要失望了，我还穿着纸尿裤呢！里面有一堆污秽之物……如果你愿意替我清洗干净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任何感觉。” “这女孩脑瓜里想得什么？”李寂然无语地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我是为阿墨而来的。”李寂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女孩瞳孔瞬间收缩，她紧张地盯着李寂然反问：“你是阿墨的敌人还是朋友？” “我们仅仅见过一面，他替人送了一只狗给我。”李寂然诚实地交代。 “那你连夜来访……？”女孩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共同身为人类，我就是怕你被那家伙骗了。”李寂然挠头一笑。 “你要告诉我他是妖怪？”女孩跟着也展颜笑了，她有趣地再次打量李寂然，“莫非你是传说中的法海？就像当年告诫许仙一样特意跑来告诫我，要我与他分开？” “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李寂然摆了摆手，“再说你都瘫痪了，能哄骗到一个妖怪照顾自己是占了大便宜。” “你这话太毒舌了吧！”女孩被李寂然的答复气得哭笑不得。 “我说实话而已。”李寂然坦然地接着又说道：“所以我才不会劝你和阿墨分开，我只是想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女孩感兴趣地从枕头上微微抬起了脑袋。 “告诉你可以和阿墨保持交往，但千万不要动了真情！”李寂然一脸严肃地叮嘱女孩。 女孩扑哧一笑，她回应李寂然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法海啊！而且是 2.0 版的。” “什么意思？”李寂然茫然。 “就是说你们仍然反对人妖之恋，但是版本进化到可以欺骗妖怪不算违规。”女孩向李寂然解释。 “你又想歪了。”李寂然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我再申明一次，我绝不是那什么狗屁法海，也不反对什么人妖之恋！” “那你为什么要我别动真情？”女孩质疑。 “因为阿墨那家伙……”李寂然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那家伙……也欺骗了你！” “他欺骗我什么？”女孩脸色一变，自动脑补道：“莫非他已经有了老婆？不对，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应该是青梅竹马的童养媳！”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说什么报恩！这不就是玩弄我的感情吗？”女孩越想越伤心，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清泪。 “我真情愿不苏醒过来。”女孩悲伤地闭上眼睛。 李寂然被女孩的脑补震撼，半晌，他回过神来轻声向女孩说道：“我没说她有老婆或童养媳啊！” “没有？”女孩倏忽睁开双眼，狐疑地瞪着李寂然质问：“那他还能欺骗我什么？” “她隐瞒了她的真实性别。”李寂然努力不去看女孩，随意望着窗外，“她其实是一只雌鹤。” …… 女孩哭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床头边的纸巾堆成了小山。 良久，她慢慢停止抽噎，李寂然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故意问她：“你刚才说阿墨是为了报恩才来照顾你的，你有什么恩与她？” “两年前，刚建好这新洛阳城时，我随导师就住进来了……”女孩陷入回忆。 “一天傍晚，我从实验室归家，看见了一只黑色的漂亮仙鹤落到窗台上。喏，就是那个窗台。”女孩随手一指。 “它受了伤，一边翅膀上鲜血淋漓。躺着无法动弹，更飞不起来。我便拿出药水纱布等物，替它清洗了伤口，敷药包扎。” “我留它在家中养伤，将养了数月，它伤势彻底好了，才离开了我。” “我当时也不知道它是妖，更没有挟恩求报的念头，只当自己救了一只普通动物。此后生活依然如旧。” “一年前，我导师突然秘密地要做一个有关灵魂的实验，我作为他的学生与助手，自然也参与其中。” “但这实验却失败了，我遭受实验反噬，变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时我甚至还不能说话，只能睁开眼睛。他告诉我，我是灵魂受损了，但没关系的，他会努力让我痊愈。” “我那时还不清楚他是谁？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我？他总是在护工走后出现，细心地替我再擦拭一遍身体，帮我按摩手脚，推着我到窗前透气。” “并且每隔几天，他都会强吻我一次，初始我是抗拒的，后来却渐渐爱上了这感觉。” “在他的照顾下，我很快就可以说话了，我问他是谁？他便坦然承认，他是那只被我救助的鹤，他是妖，是来报恩的。所谓吻我，亦是在给我补充魂魄。” “再往后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女孩泪眼婆娑地又扯了一张纸巾，“她干嘛要欺骗我？让我爱上她。” “把她当做好姐妹吧！”李寂然安慰女孩。 “狗屁！”女孩爆了一句粗口，她反问李寂然，“谁家好姐妹会隔三岔四地抱着湿吻？谁家好姐妹会这么暧昧？” 李寂然被女孩问得哑口，脚尖一点，他蹿出窗户，丢下一句话就跑：“我不管了，反正我已经告知了你真相，你们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解决。” 这般跑出了数十米，李寂然才停下脚步，他回望小楼的方向，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窃取那些小孩子魂魄的家伙，但愿不是你，否则，真是让人为难呢。”李寂然自言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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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第三天下午，李寂然继续前往步行街守候那窃取小孩魂魄的窃贼，结果和前一天一样，依旧一无所获。 待到街上玩耍的小孩子们都归家了，李寂然只得也离开步行街。顺带，他特意再经过女孩的住处，打算看一看她是否还在伤心难过？ 不料站在女孩家楼下，李寂然看到她与阿墨竟在打情骂俏，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东西吃，偶尔还偷吻一下。女孩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只有盈盈的笑意。 后来阿墨变成玄鹤飞走，李寂然方才见女孩的笑容渐渐收敛，她对着阿墨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抬起手便要关窗。 李寂然连忙现身出来，朝女孩招手：“你又被她哄骗了，原谅了她？” 女孩望见是李寂然与自己说话，顿时倚着窗户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人家，你没瞧见是她在照顾我么？” “可是你被她调戏呢！”李寂然为女孩打抱不平，“这些小妖怪不懂什么人道伦常，会乱了你的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女孩斜睥了李寂然一眼，直白地回应他道：“你不用说得那么隐晦，不就是害怕她掰弯了我，把我弄成同性恋么？” 李寂然连忙低头咳嗽数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瘫痪了的女人，说起话来真是率性露骨啊！ 而这时，女孩却是继续说道：“其实我告诉你啊！阿墨虽然喜欢扮做男子，但她性取向挺正常的……昨夜你走后，我细细想了一整宿，察觉到阿墨对我根本没有爱恋之情，那些看起来很亲昵的举止，都是要照料我的必然行为，就连那嘴对嘴的亲吻……” 女孩神色幽怨地略微停顿，接着又缓缓自言自语：“如今我回忆起来，她也仿佛像是在给我喂药。是我当时身在局中，难以看破而已。” “所以你终于想通了，也打算以天真无邪的心态对待她？”李寂然小心翼翼地询问。 “当然不！”女孩摇头，“我是人类啊！才没那么单纯呢。” “我已经被她撩起了感情，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都必须要她负责。”女孩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是我想要掰弯她了！让她陪伴我一生。” “这……这不太好吧？”李寂然惊讶地差点语无伦次。 “好不好我都决定了。”女孩态度十分决绝地瞪着李寂然，并反问他：“你也是人类，不会不帮我吧？” “这忙我可帮不上。”李寂然转身要走，女孩的声音跟着又在他身后响起：“那就帮我保守秘密，别让阿墨知道，我已经知晓了她是女的。” …… 这秘密，令李寂然晚餐时如鲠在喉，他好想说出来给大家听，但又清楚阿黛这个大嘴巴肯定会转述给阿墨。 数次欲言又止，李寂然的古怪脸色终究被徐衫瞧出端倪，她关心地问李寂然：“可是面馆入不敷出？差钱的话我借你一点。” 李寂然摆手回复徐衫：“有黄霸天在，你觉得我能亏本？” 徐衫点头，承认李寂然说的对，她弯腰信手抱起在自己脚边吃面的小黄狗，将之紧紧搂在怀中蹂躏。 且一边蹂躏，徐衫还一边对小黄狗嘀咕不休：“某人运气好啊，捡了你做宠物，可惜你的旧主人总是煮完面，匆匆就走了，要是他能多待一会儿就好了，小鲜肉看着都养眼呢！要么你下次与他说说，让他陪姐姐多坐一会？” 徐衫这话显然是说给小黄狗听的，李寂然便不接嘴，任凭小黄狗的一张狗脸被徐衫揉得变形。 一旁阿黛，此刻倒是幸灾乐祸地给徐衫出了一个馊主意：“徐姐，你想经常看见黄霸天还不简单，我就有一法子。” “说来听听？”徐衫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打狗招主人啊！”阿黛意味深长地为徐衫出主意：“你瞧，黄霸天是小黄的主人，你狠狠揍小黄一顿，它的主人自是要为它出头。” 就这主意？徐衫撇嘴，她放下怀中小黄狗，让气急败坏的小黄狗去追咬阿黛，自己则望着李寂然感慨：“阿黛跟你学坏了，懂得了挑唆。” 看热闹的李寂然放下碗，立即举起双手申明：“跟我无关啊！但这主意确实不错。” “这主意能叫不错？”徐衫对李寂然的智商深表怀疑。 “当然不错！”一指面馆内，追阿黛正追得不亦乐乎的小黄狗，李寂然神神叨叨地为徐衫洗脑：“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小妖怪们爱人都爱得挺病态的？譬如我昨日与你说的阿墨，她明明是女子，却爱扮成男子与另一女人交往。” “而这只你有好感的小鲜肉……”李寂然摇了摇头，断定道：“看他如此频繁地切换扮演人与狗的角色，十有八九是个抖 M。” “抖 M 最喜欢什么？不就是挨揍吗？你没事揍揍它，它多半就离不开你了，到时候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李寂然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徐衫被李寂然说的糊涂了，她欲反驳自己根本不爱黄霸天啊，就是单纯喜欢小鲜肉而已。可她转瞬一想，又觉得不管爱还是不爱，能够收服这么一只小鲜肉的妖怪死心塌地地叫自己主人，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徐衫纠结万分地真的考虑起阿黛的建议。 …… 那边厢，小黄狗因为腿短，怎么也追不上大长腿的阿黛，最终，它气馁地钻进了门口的狗窝休息。 小面馆里重新恢复了和平，不过被小黄狗追出了面馆的阿黛，隔了许久竟是仍然没有回来。李寂然走出面馆门口张望，发现阿黛原来在街对面与一个人说话。 这人乍一看酷似阿墨，仔细分辨与阿墨又不一样，因为她从发型到衣裳，真真实实就是少女打扮。她与阿黛交谈间，神情也没阿墨那般亲密，眉目中反倒忧色重重。 隔着一条街，李寂然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半晌，就见那少女与阿黛告别，转身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深处。 当阿黛越过街道往面馆返回时，从那小巷子里突兀地飞出一只玄鹤，这玄鹤振翅飞上高空，眨眼没入月光下的一片乌云后。 “她是谁？”李寂然好奇地问迎面走过来的阿黛。 “阿墨的双胞胎姐姐。”阿黛回答李寂然。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寂然关心道。 “阿墨被谷主赶出了谷。”阿黛叹气。 “谷主没说原因，只说阿墨自个儿明白，阿墨也不辩解，连夜就离了谷。她姐姐估摸阿墨会进城，就追过来嘱咐我，见了她照顾一下。等谷主气消了，再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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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当天夜里，李寂然发现平日早早就上床睡觉的阿黛反常地没有回房，她强睁着眼睛坐在面馆门口，居然与一群孤魂野鬼们一同看戏。 甚至曲终鬼散了，阿黛也还是不睡，四处东张西望。 “你在等人？”要关门打烊的李寂然好奇问阿黛。 阿黛点头，回身告诉李寂然：“等阿墨那个家伙呢，按道理，她被赶出山谷了，今晚应该来投奔我的……否则她无处可去。” “她或许去了那位女孩家。”李寂然提醒阿黛。不过话音方落，就见阿墨垂头丧气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走到阿黛跟前，一把抱住阿黛，神情沮丧。阿黛连忙伸手轻拍她的肩背，宽慰她道：“没事的，过两天谷主气消了，一定会原谅你！” “大概是没法原谅我了……”阿墨却是摇头不止。 “哦，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李寂然在一旁插嘴。 阿墨抬头望了一眼李寂然，欲语还休。 “对啊，你到底做了什么？”阿黛也甚感不解。 “我……我……”阿墨吞吞吐吐半天，最终回应阿黛：“等会我们私底下再说。” “还保密呢？”李寂然无语，他索性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顺带提醒阿黛一句：“别和她太亲密。” “为什么？”阿黛一愣。 “因为她快要变成同性恋了，我怕她影响你。”李寂然善意地告诫阿黛。 …… 对于李寂然的话，阿黛自是不信，她与阿墨同睡一屋，嘀咕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阿墨早早地便走了，留下阿黛，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 “你们这是长谈了一宿？”看到阿黛疲惫模样的李寂然忍不住惊叹。 阿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她应付李寂然道：“你不知道她有多疯狂……” “再疯狂也就是吸人魂魄，难道还能捅破了天去？”李寂然不以为然。 “你都知道了？”阿黛失声说道。 “知道一点点。”李寂然故作高深，复又补充道：“我还知道她吸的都是儿童灵魂！” “因为儿童容易自我恢复。”阿黛为阿墨辩解。 “但这也不是吸人魂魄的理由啊！”李寂然正色训斥阿黛。 “她已经受到了惩罚，被赶出了谷。”阿黛低垂下脑袋。 “你们谷主还是护短，要是落在了我手中，结局恐怕会与它们一样。”李寂然摇头，随手指了指在自己脚下盘旋的狐狸与黄鼠狼。 阿黛闻言打了个寒颤，她幽怨地望了李寂然一眼，怼李寂然道：“用不着你出手了，阿墨自个儿决定散去修为，退回原型！” “咦？她不管那个女孩了？”李寂然大吃一惊。 “管的，阿墨之前吸人魂魄，就是为了替那女孩修补灵魂。但现在她的行为被谷主发觉了，再也没办法继续去吸。她便打算在女孩生日这天，将自己的修为全部度送到女孩体内……” 阿黛叹息道：“一则可以令那女孩彻底恢复，一则也算是赎罪！” …… 下午三点，李寂然将面馆关了门。他领着阿黛，再次前往步行街。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两人一直走到那女孩的楼下。 然后还是从窗户进入，两人出现在女孩的房间里。 躺在床上女孩骤然一惊，但看清来客是李寂然，便很快放松了戒备，朝李寂然笑了笑。 李寂然也笑眯眯地弯腰，他从旧藤箱里取出一套女装，放到女孩的枕头旁，并对女孩说道：“生日快乐！这是我的礼物。” 女孩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但又透着一丝无奈，她自嘲回应李寂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瞧我这副模样，哪里还需穿新衣裳？” “需要的……”李寂然温言宽慰女孩，“或许生日这天就会有奇迹发生呢。” “承你吉言！”女孩礼貌地收下李寂然的礼物，复转移目光望向阿黛，“这位是……” “我是阿墨的好友，名叫阿黛。”阿黛盈盈一笑，自我介绍。 “啊！阿墨的好友，那也是我的好友！”女孩开心地说道，同时欲挣扎起身。 李寂然与阿黛赶紧上前帮忙，两人搀扶起女孩坐到轮椅上，再推她到窗前。 透过窗户，三人这时恰好望见阿墨拎着一盒生日蛋糕，远远地走了过来。 待走得近了，阿墨抬头瞧见李寂然与阿黛同女孩在一起，她脸色一变，立刻惊疑不定地大声质问阿黛：“阿黛，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不要你们插手吗？” 阿黛一时被阿墨问住，李寂然见状俯身窗口替阿黛回答：“这儿的主人也是我的朋友呢！我带阿黛来给她过生日，想不到你也认识她？真巧！” 李寂然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阿墨疑惑地看了看李寂然，她略感不相信地又去问女孩：“他也真是你的朋友吗？” 女孩温柔地点头：“他真的是我朋友，你上来吧！” …… 有女孩替李寂然遮掩，阿墨不好再说什么。她上楼放下蛋糕，熟稔地清开桌面，再将蛋糕取出，插上蜡烛。 李寂然与阿黛两人自觉地站到略远处观看阿墨布置。及阿墨布置好后，推女孩上前吹蜡烛时，配合地拍手唱生日歌。 大约见李寂然与阿黛非常识趣，阿墨不再抵触二人的冒然出现，还大方地分了两块蛋糕给他们，让他们坐到一旁去吃。 她自己则细心地端起一小块蛋糕，亲自喂女孩吃。喂完，她又笑着对女孩说：“我还有一样生日礼物要送给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女孩茫然摇头，立马又笑着补充：“你送的，我什么都喜欢！” “好，那你闭上眼睛？”阿墨盯着女孩的脸。 “嗯！”女孩眼眸异彩涟涟，她用力一点头，依言闭目。 趁着女孩闭眼的时机，阿墨缓缓地凑近女孩，低下了头…… “不要……”旁观的阿黛再也忍不住，她跳起来想制止阿墨，但被眼疾手快的李寂然又一次捂住了嘴巴，拖到了角落。 阿墨回首，对李寂然感激地一笑，接着她义无反顾地吻上了女孩的嘴唇。 …… 这一吻，吻得非常漫长。黄昏的斜阳射进窗户，射到相依相偎的两人身上，她们才一点点、慢慢地分开。 女孩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一脸深情地望向阿墨，刚欲开口说话，却是一阵晕眩袭来，让她瞬间陷入昏迷。 而在这昏迷的前一刻，女孩听见阿墨先对自己说了三个字：“再见了！” …… 当天晚餐时，小面馆的餐桌旁多了一只鹤。 阿黛紧搂着这只鹤，噘着嘴巴对李寂然抱怨：“我三个伙伴，都被你弄成了傻子，你一定是前世与我有仇。” “阿墨的事情这能怪我么？”李寂然哭笑不得，“是她自己要报恩，就算我当时不堵你的嘴，你以为你就能够阻止她？” “或许可以呢……”阿黛不忿。 “就算可以，她也不会快乐！”李寂然断定。 “为什么？” “因为那样，女孩就会一直卧床，阿墨也就没法离开那女孩，她迟早会被那女孩折腾成同性恋。” 李寂然接着吓唬阿黛：“阿墨如果成了同性恋，对女人感兴趣了，你是她的好朋友，亦是最危险的一个哦。” 阿黛闻言，身躯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不过她犹豫良久，还是伤感地说道：“要是能够时光倒流，我还是要阻止她，她同性恋就同性恋吧！总比做个傻子好。” “你倒是有情！”李寂然称赞阿黛，“也罢，那我就帮她一下。” “帮她？你能恢复她的修为？”阿黛兴奋地猛然站起。 “大概可以，就是或许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李寂然斟酌道。 “那顺带把狐狸与黄鼠狼也变成人吧！”阿黛得寸进尺。 “滚犊子！”李寂然训斥阿黛，“恢复阿墨是因为她本性不坏。那两个家伙兽性未除，我可不想面馆里被它们弄成恐怖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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