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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原创连载】梅花镇，一座存在于画卷里的鬼镇[第32页] |
| 作者:一碗扁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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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知不觉，李寂然在这异域的城市玩了三天。 哈利每日早出晚归，他无视李寂然的警告，反而和那些吉普赛女郎越走越近。 第三天晚上，哈利更是与她们有说有笑，一起回了营地。 等哈利同她们挥手互道晚安，进入房车时，冷眼旁观的李寂然忍不住又再次提醒哈利：“你真不怕她们吃了你？” “怕！我非常害怕！” 哈利坦率地承认。 “但在压抑下心底的巨大恐惧，我尝试着去与她们交流……” “渐渐地，我却发觉她们也是很有趣的一群生物。我想观察她们，研究她们，毕竟这是很难得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外星人的机会……” 哈利口沫横飞，侃侃而谈，浑身散发出一种为了科学而献身的圣洁光芒。 一旁李寂然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古怪。 “我没说她们是外星人啊！” 最终，李寂然不得不插嘴，打断了哈利的叙述。 “她们只是样子长得奇特了一些，应该还是地球上的生物。” “大约就像我们那的罗刹一族，本体是恶鬼，却又有着人类的外观，能够混迹在世俗中生活。” “平常时，她们应该安全无害，甚至隐忍温和。” “但如果你知晓了她们非人的最大秘密，她们肯定还是要杀人灭口的。” “所以我才劝你与她们保持距离，你却是想歪了。” 李寂然笑着摇头。 “啊！原来她们不是外星人！”哈利的语气顿显失落。 “明天她们获得邀请，要去参加本市的百年庆典。之前说好了，我要去给她们打个下手，帮忙演出呢……” “但她们既然不是外星人，我可不喜欢那嘈杂的场所，我现在就去找她们推辞掉。” 哈利转身，就要下车。 “等等。”李寂然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哈利。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庆典？” “本市的百年庆典啊！众所周知，很热闹盛大的一场表演。” 哈利奇怪地瞟了李寂然一眼，却转瞬明白，他一拍自己脑袋：“我忘了大师您是外来者。” “人很多吗？”李寂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非常多！” “那你不要推辞了。” “明天也顺便带着我去看看热闹。”李寂然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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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哈利向那些吉普赛女郎们请求，他想稍带一位朋友，跟着一同去参加庆典。 那些吉普赛女郎倒是很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 当李寂然拎着旧藤箱登上她们的彩色房车时，她们还拍着手，主动为李寂然唱了一首欢迎的歌曲。 热情的态度，令脸皮一向很厚的李寂然，都不禁有些羞涩。 “我当初也是如此被她们欢迎的。”哈利在李寂然耳畔悄声嘀咕。 “热情吧？” “热情！”李寂然用力地一点头。 “非人者混迹人群，无论善恶，本质上大抵都是单纯又寂寞吧。”李寂然用汉语感慨。 …… 唱完歌的吉普赛女郎，驾驶着彩车出了营地。 李寂然与哈利坐到车厢后面，各自闭目养神。 这般行驶了一段距离，彩车突然一个急刹，把昏昏欲睡的二人晃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抬头惊问。 “有一辆车出了故障，堵住了道路。”在最前面开车的吉普赛女郎随口应答。 同时她一打方向盘，把彩车拐入路边一条荒僻的窄径，“幸好我看了地图，知道从这儿也能通行。” 哈利哦了一句，继续靠着椅背打瞌睡。李寂然却是心中一动，他探头观察，一眼认出那堵路的车正是房车营地里，后面过来的那几辆大车中的一辆。 七八个男子围着那车埋头修理，但等李寂然乘坐的彩车彻底拐上那窄径时，他们却诡异地一起直起了腰。 这一幕，恰好被李寂然眼角的余光瞧见。 “有趣。”李寂然自言自语，“这些家伙到底有何目的？” “大师您嘀咕什么？”李寂然的声音被打瞌睡的哈利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再次睁开眼睛。 “有人盯上我们了。”李寂然笑着回答。 “是旧街区被您骗了的那些人吗？”哈利打个激灵，头脑一下子清醒。他发挥想象力猜测道。 “与我无关。”李寂然摇头，“目标应该是她们。” 李寂然的目光，望向坐在车厢前面的那些吉普赛女郎。 “猎魔者？”哈利悚然一惊。 “咦？你们西方难道还真有这么一个机构？”这回轮到李寂然好奇。 “我也不清楚，乱猜测的，电影里总是这么演。”哈利讪然一笑。 “原来你是瞎扯……”李寂然无语。 “我就说嘛，对方明明都是普通的凡人。” “等会估计会有枪战。” 李寂然告诉哈利，“我给你一张符，可以让你隐遁身形。” “这么酷！”哈利兴奋地接过李寂然递给他的一张黄纸。 “吞下去吗？”他张大嘴巴，比划着问李寂然。 “no！no！”李寂然一把抓住哈利手腕。 “这不是吃的，贴到衣服上就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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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寂然这边刚教会哈利使用符咒。 那边行驶在僻静小道上的彩车，走了不远又遇到了障碍。 另一辆大车密实地堵在道路前方，数位持枪男子虎视眈眈地站在车前。 “有劫匪！”开车的吉普赛女郎反应敏捷，她一挂倒挡就往后倒车。 但就在此时，彩车的后面亦驶来了一辆大车。它在道路中间将车身一横，便把彩车的退路也彻底堵死了。 紧跟着，从这辆大车上跳下七八位同样手持枪械的男子，他们冲过来，用力砸开彩车车门，一拥而入。 这些持枪男子，李寂然居然全部认识，他们是房车营地里后来的那些家伙。 反过来，他们自然也认识在房车营地里厮混了三天的李寂然，看见李寂然亦是一愣。 “东方人，你怎么也在这儿？”一个头领模样的家伙上前盘问李寂然。 “本来想搭个便车……”李寂然摊开双手。 这头领面色纠结地变幻一阵，一摆枪口，他吩咐身后跟着的两人，“塞米尔与法笛，你们去把他绑起来，丢到路边的草丛里去。” 两人立即上前，用绳索捆绑李寂然。 见李寂然非常配合，这头领又安慰李寂然道：“东方人，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你乖乖躺在这里，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救你。” “不过那时候，我估计已经去了天堂，天堂里有满地的鲜花与牛奶，还有七十二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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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这头领有些癫狂的表情，李寂然叹口气。 他任凭两个持枪男子将自己带下车，推倒于路边的草丛中。 但转瞬，李寂然便使了个障眼法脱困，隐身又返回了彩车车厢。 一屁股坐回也同样隐了身的哈利旁边，李寂然悄声叮嘱哈利：“我们继续看戏，别出声。” 哈利点头，一边是一群持枪的武装份子，一边是怪兽，他也很想知道，结果会如何。 两人静默旁观，见所有的持枪男子最后都登上了彩车，他们分别围绕吉普赛女郎们坐好，谨慎地看守着她们。 然后之前的头领，命令开车的吉普赛女郎继续开车前行。 等车厢里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这头领咳嗽一声，举着枪又开口。 “吉普赛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已经仁慈地放过了那个东方人。你们吉普赛人与我们更是没有仇恨，所以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掩护好我们进入庆典会场……” “真主在上！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你们！” 头领说完，便静待那些吉普赛女郎们回答自己。 一会儿，一位脖子上挂着一颗小小水晶球的吉普赛女郎抬起头，“他说的是真话。” “是的，是真话。” 另一位手中有塔罗牌的吉普赛女郎确认道。 “但我们如果答应帮助他们，就违反了罗姆教条的第三条:罗姆族的子民，绝不允许插手人类之间的战争。” 这位吉普赛女郎快速补充道。 “这也是战争吗？”旁边一位年龄看起来最小的吉普赛女郎质疑。 “从广义上看，它就是战争！”拿塔罗牌的吉普赛女子解释。 “而且帮助他们的行为还触犯了罗姆教条的第五条:为了罗姆子民的延续，绝不允许做出让人类怀疑，或者忌惮罗姆族的行为！” “如果我们帮了他们，人类会以为我们是恐怖分子的帮凶，流浪在人世间千千万万的我族兄弟姐妹，都将会被人类猜疑、排斥。”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拒绝。”这位吉普赛女子举起手臂。 “大家投票吧。” “附议，我赞成拒绝。” “附议，我也赞成拒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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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第三种方案，竟是如此惨烈！” 李寂然与哈利望着车厢里一地的尸骸相顾无言。 这些尸骸是一干持枪者的，也包括了全部的吉普赛女郎。 现场被精心布置，看起来就像是吉普赛女郎与持枪者们一起，被另外一伙人袭击而亡。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明明可以轻松地干掉他们，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机地同归于尽。” 哈利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倒是可以理解。”李寂然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张塔罗牌。 “这是几千年来，她们为了维持种族存续的无奈。” “一个有着怪兽身份的种族，她们在数千年前就被人类社会所畏惧与排斥，只能四处流浪。” “为了不让人类所有的王国联合起来剿灭她们，她们制定了苛刻无比的教条，约束族人的行为。” “她们努力不让人类感受到一丁一点的威胁，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情愿自我死亡以延续种族的生存。” “但如果连死亡也会被某些人利用，比如刚才她们面对的情形……” “我相信这种情形，在她们种族以歌舞表演谋生的漫长岁月里，肯定经历过无数次。肯定有无数的人类刺客想利用她们混进某些难以进入的场所，哪怕是利用她们的尸体，以达成各种目的。” “这种情形，她们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三种解决方案。” “当第一种与第二种都没办法解决问题时，第三种就是最优解了。” 李寂然叹息着丢回手中纸牌。 “其实她们还可以逃跑啊。”哈利仍然不理解。 “逃跑？带着一身的弹孔若无其事地逃走吗？然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一族是连子弹都难以打死的怪物？” 李寂然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尸骸，走下彩车。 “走吧，我们继续去庆典会场。” “她们都死了，我们还要去看歌舞？”哈利对李寂然的粗犷神经无语。 “不，不是去看歌舞。” 李寂然抬起头，望向城市的方向，“我们是去看望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哈利追到李寂然身后。 “是的，一个小女孩，她也是那群持枪者的同伙呢！我想此刻，她应该快到了。” “如果我们不去阻止她，她或许会像一朵美丽的烟花一样爆炸，在会场密集的人群中。” |
| 楼主今天从成都出差回来了，刚刚到家，有点累，今天应该更不了了，大家不用等更新，抱歉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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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一日，所有参加庆典的人，都遇见了一幕奇景。 在市长先生站在 台上发言时，只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衫的东方年轻人，拎着一个旧藤箱，施施然地进了会场。 维持会场秩序的保安欲上前盘问，这东方年轻人只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便身子一晃，穿过保安的阻拦。 任凭保安们在身后追赶叫喊，这东方年轻人快速走进会场拥挤的人群。人群仿佛水一般随着他的脚步，自动分开了。 就像有一股柔和又沛然的巨力，包裹住了这东方年轻人的躯体。 片刻功夫，这东方年轻人就走到了 台下，在他前方，只剩下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小女孩，孤零零地捧着一束花，正走上 台，要给市长先生献花。 而市长先生则笑容满面地弯下了腰，伸出双手…… “我如果是你，绝不会接这花！”东方年轻人用同样的方法穿过 台前一干保镖的严密防护，登上 台对市长先生说道。 “为什么？”市长先生动作停顿，他好奇地反问。 “因为这是一束充满了仇恨的花！”东方年轻人语出惊人，他抢先接过小女孩的手中花束，转头对着小女孩叹息。 “为什么不好好地活着，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呢！” 小女孩一直保持着甜美笑容的脸蛋，这一刹那间突然有些狰狞，但紧接着却又浮现出无比的悲伤。 “我的父母，我的哥哥与姐姐，我的所有亲人，都被他们害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早点去天堂上陪伴他们。” 台上的麦克风将小女孩悲伤的话语传遍了整个会场，喧哗的人群顿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东方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地活着。”东方年轻人牵起小女孩的手。 “我带你回家吧！” “来不及了。”小女孩微微摇头。 “你手中的花束立刻就要爆炸，我身体里也有……” 台下的人群刹时惊慌骚乱起来， 台上的东方年轻人却依旧若无其事地一笑，他安慰小女孩道：“没事。” 然后只见他将手中的花束高高抛起，花束在高空中奇特地被一个透明的气泡接住。 “还有几秒？”这东方年轻人问小女孩。 小女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儿童表，回答道：“只剩七秒了。” 市长先生与围过来的一众安保人员面色变得煞白。 有的转身就跑，有的抱着头蹲到地上。 东方年轻人与小女孩却仍然抬着头。 “看好了，这或许是最贵的一场烟花。”东方年轻人喃喃自语，但他的声音透过 台上的麦克风，会场里的每一个人却是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同一刻，高悬在这东方年轻人头顶的花束，有火光一闪，猛烈地爆炸了。 困在透明气泡内，爆炸声隐隐如天际的闷雷，透明气泡的体积也瞬间膨胀到十多倍大小。 其间的鲜花花瓣碎裂成粉末，五颜六色地在透明气泡中旋转翻滚，形成如梦如幻的一幕奇观。 “漂亮吗？”这东方年轻人的声音，此时再度在会场里所有的人耳边响起。 “漂亮！”几乎是下意识的，众人脱口回答，包括小女孩。 “后面更漂亮！仔细看好了。”这东方年轻人微微一笑，他对着头顶的透明气泡抬手一指…… 嘭地一声，透明气泡随着这东方年轻人的一指而炸裂，无数的花瓣碎末纷纷扬扬地撒遍会场。 这些花瓣碎末扩散得极其广泛，以致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出一条横跨整个会场上空的彩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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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就是活着的乐趣，不必因为孤独而放弃。” 东方年轻人低头，对小女孩轻语。 “什么乐趣？”小女孩沉迷在眼前的美景里面，她茫然地询问。 “就是只要活着，总能看见有趣的风景。” “是吗？谢谢你！”小女孩甜甜地给东方年轻人一个笑脸。 “但我还是活不了，我体内的也要爆炸了，你赶紧走吧！” “无妨。”东方年轻人握紧小女孩的手。 “闭上眼睛。”他吩咐小女孩道。 小女孩依言闭眼，她感觉自己被东方年轻人拉扯着走了一步，同时耳畔听到 台下有无数人惊呼。 紧接着，小女孩听到东方年轻人告诉自己:“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小女孩睁开眼睛，一回头，惊诧地看见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她是谁？”小女孩惊奇地问道。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支玫瑰吗？”东方年轻人提醒小女孩。 “这就是那支玫瑰，你的替身。” “我们走吧。”东方年轻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下 台。 台上，另一个小女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她的身体也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气泡里面，她的肌肤晶莹剔透，隐隐泛着玫瑰花的光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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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东方年轻人因为带着小女孩，他走得不快不慢。也没有像进来时那样，浑身有一股柔和的斥力。 但会场里所有的人，还是主动为他与小女孩让开了位置，包括之前那些追赶他的保安。 人群潮水一般分开，一条三尺宽的通道，从 台前一直延伸至会场门口。 有人掏出手机拍摄，但说也奇怪，无论他们怎样对焦，镜头里这东方年轻人的脸总是模糊不清。 片刻，东方年轻人与小女孩终于走出了会场。 不过迎接他俩的，却是一大群严阵以待的警察，以及他们黑洞洞的枪口。 原来会场里发生的一幕早被外面的大屏幕直播了。 东方年轻人耸耸肩膀，对着这些警察们挥手。 “别开枪！我是好人！” 这家伙搞怪的样子让一干警察们失笑，紧张的场面顿时仿佛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位拿大喇叭的警察冲这东方年轻人喊话，“但程序如此，你就别反抗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去行不行？”东方年轻人与警察讨价还价。 “肯定不行的，我们也很为难啊！”拿大喇叭的警察摇头。 “这样啊。”东方年轻人挠了挠后脑勺。 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喊：“哈利，你还不出来救我们，难道要让我这个偷渡者被警察抓走吗？” 喊声未落，便见从会场的楼顶，飞出来一人。 这人浑身铠甲，与电影里的钢铁侠完全相同，甚至他的脚底，也在不断喷射出蓝色的等离子火焰。 他呼啸着在会场门口盘旋数圈，又猛地悬停在警察面前，对着警察们炫耀地弓臂摆姿势。 “哈利，别玩了。”东方年轻人对他再次喊叫，他才倒飞着退到东方年轻人与小女孩身边。 张开双手，他一手一个搂住东方年轻人与小女孩的腰。 “乘客们坐稳了！我们出发。”他怪声呼喝，倏忽蹿上高空。 在小女孩的不断尖叫声中，他径直往城外的方向高速飞去。 眨眼不见了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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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告别哈利，李寂然带着小女孩，当日便出了海。 两人乘坐飞剑，一口气飞回了中国。 回到酒馆时，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 坐在出租屋门口写作业的月宝远远看见李寂然，欢喜得跳了起来。 “师父，我给你泡好了茶水，就等你回家呢。”月宝对李寂然摇手大喊。 “月宝有心了，一定是时刻准备着师父的茶水。”李寂然夸奖月宝，等走到月宝跟前，他顺手从身后拖出安静的小女孩。 “师父介绍你认识一位新朋友，她叫……”李寂然对月宝说，却忽然想起自己却还不知晓这小女孩的姓名。 转过头，李寂然好奇地用英语询问小女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没有名字，我们那的女人，小时候都叫做谁谁的女儿，结婚了叫做谁谁的妻子，老了叫做谁谁的母亲。” 小女孩告诉李寂然。 “这样啊。”李寂然略一沉吟。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曾经的替身是一支玫瑰，你就叫玫瑰好不好？” “然后中文名字，跟着叫做阿瑰如何？” 李寂然征求小女孩的意见。 “阿瑰……”小女孩模仿李寂然的读音，缓缓重复了一遍。 “很好，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她抬起头，对李寂然微笑。 “行，那你以后就叫阿瑰了。”李寂然温和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接下来为小女孩介绍月宝。 “她叫月宝，是我最小的徒弟，你们认识认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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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寂然与小女孩的英文交流，月宝听懂了一些。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李寂然，“师父，你不会又给我找了一位师妹吧？” “不，她还有许多夙世的因果，并不适合修行。” 李寂然端起月宝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她的所有亲人都死于战火，她无处可去，估计还被全世界当做恐怖分子抓捕，所以她只是暂时居住这儿，等会，我便要将她送入长安藏匿。” “啊！”月宝听了李寂然的话大吃一惊，看向小女孩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阿瑰，我有很多好吃的零食，我们一起来吃吧。”月宝拉住小女孩的手，热情地邀请她进屋，参观自己的零食收藏。 “一个吃货与人打招呼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啊。” 李寂然见月宝把小女孩拖进屋，笑着感慨。 不过李寂然也知道，这大概就是小女孩之间最正常的交流方式。 如果是男孩子，一般就是分享玩具了。 接下来，刚回家的李寂然打量四周，他发现自己离开的这几天，大家一切安好。 嗯，就是对面趴在青牙卦摊上睡觉的白尾巴，又仿佛胖了一圈。 闭上眼睛，李寂然接着又去探查王睿他们的梦境。 好些天没来，李寂然发现梦境里的丧尸差不多都进化了，它们变得更敏捷、更凶猛，并且可以沿着墙壁攀爬上高楼。王睿一行人住在楼顶不再安全，已然离开了城市，躲到了城郊的山上。 他们在山谷中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无人村落脚，辛苦地在谷口用岩石与水泥砌了一堵高墙。 不知从何处，他们还弄到了几把枪械防身，想来应该是王睿这个熟悉公安局枪械库的家伙的功劳。 他们的队伍，也扩大到了十余个人，新来者有男有女，李寂然很欣慰地看见还有一个小孩。 至于超能力者，除了最先进化的嘴炮少女，王睿与那挖脑核的少年，终于也成功进化了。 他们一个变得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一个飞檐走壁速度极快。 当然，别的入梦者也各有异变，比如新加入的队友之中，亦有两人获得了别的超能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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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王睿的队伍，顺带着，李寂然也查看了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团队。 这个团队上一次李寂然就留意过，他们全是女人组成，一共五位，最大的六十多岁，最小的二十多岁。 她们在这梦境里面俱死亡过了一次，有的是被丧尸杀害的，有的是被人类杀害的。 李寂然抹去她们死亡的记忆，将她们重新复活，并顺手放在了一个地方。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们就组在了一起求生。 很幸运，这次李寂然看到她们每一个人都安好，甚至还多了一个伙伴。 这伙伴以前估计是位银行员工，带她们躲藏到了一间银行的金库内，依赖厚重的金库大门，她们倒是颇为安全，只是食物有些稀缺。 她们中间有两人也进化出了超能力，一个指甲锐利坚硬无比，可以徒手挖开水泥墙壁。 另一个则能凭空将空气里的水分提取出来…… 除了之上两个团队，梦境里剩余的入梦者，基本上就没什么大团体了，多半两三个人一伙，或者是孤独的独行侠。 李寂然将其中几位品行不端，残害过同类的家伙踢出梦境，再把一些不小心死亡了的倒霉家伙复活后，便打算退出不管，任凭他们继续在梦境里折腾，慢慢修复魂魄。 然而就在这时，李寂然临退出前的随意一瞥，却瞥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处景象。 李寂然看见，王睿这家伙竟然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队伍里那位三十岁左右女人的房间，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一脸温柔地给人家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得，瞧着这郎情妾意的狗血一幕，李寂然明白两人肯定勾搭了很久。 这让李寂然不禁有些头疼，因为他必须考虑梦醒之后，这两人在现实里会怎么相处？ 那女人明显比王睿大了五六岁，虽然现代世界里老妻少夫根本无所谓，但保不住人家昏迷前有老公啊！ 就算人家没老公，李寂然也担心他们回到纸醉金迷的现实世界里，受家庭或者环境的影响，一方会没良心地抛弃另一方。 真要如此的话，这段孽缘的因果，李寂然可是脱不了关系。 失算啊失算，李寂然懊恼不已，他实在没想到王睿在末日的恶劣环境下，居然也能够谈一场恋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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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把阿瑰送入长安，拜托陈沉照顾后。李寂然惦记着王睿与那女人的发展程度，他坐在出租屋门口又闭目进入梦境。 这一回，那两个家伙更过分了，居然光天化日地就依偎在谷口的高墙上卿卿我我。 李寂然气恼，促狭地欲捉弄他们一下，便设计出一个高级丧尸，悄悄靠近他们，然后突然跳上高墙，掳了那女人就跑。 王睿一愣，自是立即跟随其后，拼命地追赶。 这般一前一后，他们很快跑到了一处悬崖旁边，李寂然算好距离，操控丧尸抱着那女人往悬崖下一跃…… 不出李寂然意料，王睿吓得纵身扑过来，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 “哼哼，下面，就要考验你们的爱情牢不牢固？是一对露水鸳鸯，还是真心爱着彼此？”李寂然冷哼着嘀咕。 嘀咕完，李寂然略微加重了一点丧尸的体重，令进化过的王睿也没办法拉起被丧尸抱着的女人，只能在悬崖边缘苦苦僵持。 数十分钟后，王睿额头不断冒出冷汗，那女人抬首望着王睿，犹豫一阵，低声道:“你放手吧，我不怪你。” 王睿咬着牙，却是摇头不语。 …… 数个小时后，美美睡了一觉，伸个懒腰醒来的李寂然，他再次进入梦境，看到王睿居然还在坚持！ 而那女人已经什么话都不说了，只是痴痴地望着王睿出神。 “有毅力！”李寂然言不由心地夸奖一句。 冷笑着，他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错，是下一步考验。 他让王睿身体下方的岩石一点点裂开、掉落，地面出现不堪重负的缝隙……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知道，王睿若还是坚持不松开手，必定会与女人一起摔下悬崖。 那女人急了，撕心裂肺地挣扎起来，她努力想挣脱王睿。 她哭喊着，哀求王睿赶紧走，不要再管她了。 王睿却笑了笑，一脸温柔又无奈地告诉她。 “小姐姐，我的手已经麻木了，想放手也放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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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终王睿与那女人，这对苦命鸳鸯一起跌落悬崖。 当然，有李寂然这个幕后黑手，他们死不了。 退出梦境，李寂然睁开眼睛，他发现好久不见的夏静与小龙向自己迎面走了过来。 不知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两个家伙突然令李寂然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衬托着他们背后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他们在李寂然眼里，竟恍惚地不像是一位普通女子与一条狗，而像是两位佛法高深的僧侣，脚踏红尘，穿越了时光。 这种感觉，强烈得连对面梅树下、狗屋里的年轻僧人也察觉到了，他破天荒地主动推开狗屋之门，探头张望。 “他们怎么了？”年轻僧人隔着马路奇怪地询问李寂然。 李寂然苦笑，他亦大喊着回答道：“可能是一种后遗症吧！” “是吗？什么后遗症能有如此招摇的佛气！”年轻僧人钻出狗屋，走到马路边。 “等我来看看，可别让他们入了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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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寂然与年轻僧人隔空喊话间，夏静与小龙已然走到了他跟前。 放下手中食盒，夏静平和地对李寂然微微一笑。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给你送餐了，愿你喜乐吉祥。” “别啊！你还有一些拿手菜我没有品尝。”李寂然脱口挽留。 “我改为吃素了，不再烹饪荤腥之物。”夏静低头取出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放到李寂然面前的茶桌上，果然都是素菜。 “以茶代酒，我陪你喝一杯。”她动作娴熟地替李寂然倒了一杯茶。 李寂然接过茶水，无奈地坐下，瞧着夏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举起手中杯，夏静与李寂然轻轻一碰，“过去种种，诸如杯中茶水……”她说道，然后仰脖一干。 “你拜入了佛门？”李寂然装糊涂，明知故问。 “这一世还没有……”夏静摇头，“但上一世，我一辈子都在佛前修行。” “瞎扯！你如何知晓自己的上一世？”李寂然再问。 “这一趟西藏之行，我们进入了一座废寺，并在寺内沉睡多日，我梦到自己曾是这寺中僧侣，细节历历在目，绝非偶然。” “想来除了佛祖显灵，让我们这些前世的同寺僧侣聚集在一起开悟，别无它解。” 夏静悠悠感叹。 “你呢？你也跟他们想的一样？”李寂然转头询问一旁的小龙。 小龙像人一样点头，“我前世可是上师，是一位大德高僧，今世浑浑噩噩做了一条笨龙，幸好重新获得了佛祖的指引。” “我看你现在，还是挺蠢的。”李寂然嘀咕。 换个话题，李寂然又问夏静：“那你今后的计划？” “将家中安排妥当，就返回西藏，尽力重修那旧寺……” 夏静理所应当地回答。 李寂然绝倒，那妖寺真是死而不僵啊！早知道这个结果，当初就应该想办法抹去这些家伙的记忆。 李寂然皱眉，沉思补救之策。 一抬头，李寂然看见年轻僧人却是穿过了马路，站到了茶桌旁。 “阿弥陀佛！”合十唱了一个喏，年轻僧人对夏静与小龙稽首。 “闻听二位要去西藏重修寺庙，善哉！这是大功德。” “但我佛讲究了因缘，二位尚有些因缘未了，应该了却了再走。” “聆听大师教诲。”夏静与小龙都明白年轻僧人已经成了佛，对他的话自是认真听从。 “教诲不敢当。”年轻僧人先面对夏静，他缓缓地说道，“你在西藏做僧侣，其实是三世之前的旧事，在这之后，你又经历了三世，且每一世都有因果……” “请大师明示。”夏静学着年轻僧人的模样，合十作揖。 “且闭目！”年轻僧人猛然一声呵斥，同时一指点到夏静的眉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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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端坐椅子上，顿时一动不动。 “你给她开了宿命通？”李寂然问年轻僧人。 年轻僧人颔首，“她身上沾染的佛气太重，只能暂时替她通宿命，让她自己用轮回的因果中和。” “这倒是个好办法。”李寂然赞同。 “佛气不好吗？”一旁的小龙，忍不住插嘴。 “自己修来的才是好东西。”年轻僧人转头告诫小龙道，“外来的佛气也好，仙气也好，贪恋了都是魔。” 小龙闻言思索，年轻僧人这时，猝不及防地又忽然问它：“你们龙族一睡就是百年，敢问施主，现在活了多久？” 小龙不假思索，随口回答：“一千多年总有，我可是比那小乌龟还年长一点。” “那废寺的模样，可有一千多年？”年轻僧人再问。 小龙一愣呆住。 片刻，它那副狗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人模狗样的大德高僧气质变得是荡然无存。 一声怒吼，小龙化做一道白光消失，空气里隐隐还有它的咆哮。 “我去拆了那寺庙！竟然敢捉弄小爷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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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李寂然衷心地对年轻僧人一翘大拇指。 “难怪世人都说你们和尚口齿伶俐，可以讲得天花乱坠，死人复活！” “一般而已。”年轻僧人谦虚地摆摆手。 “这位女施主的问题还没解决，我们且来看她的宿命轮回。” 年轻僧人说完，取了一个茶杯，放到夏静跟前，茶水一阵摇荡，渐渐澄净，显出一副活动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旧巷，内有一间店肆开着门。一位少年挎着粗布行囊，坐在店肆门口吃一碗汤面。 天空飘着小雪，这少年吃的很慢、很香。 等他吃完面，外面地上的积雪，已经薄薄地覆盖了一层。 少年出门，低着头往巷口行去，匆匆地与另一人擦肩而过。 半晌，这少年走出了很远，他身后擦肩的那人方扶着墙，软倒在地。 “她前世居然是一位杀手！” 李寂然颇有兴趣地对比了一下茶杯内少年与夏静的面目，别说，还真有点像。 接下来，茶杯内画面快速变幻，眨眼间，少年成了青年，又成了中年。 某一天，他似乎倦了无休止杀戮的江湖生活，挎着那粗布行囊，走入深山里的一座寺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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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茶杯中浮现的是一女子，她眉清目秀，长相姣好。 前半生平平稳稳，她和丈夫开了一家酒店谋生。 她酒店里有一伙计，是她一时心善，路边收留的快要饿死之人。 这伙计人前十分勤快老实，在她酒店里一待就是多年。 但在人后，这伙计其实是位江洋大盗，经常半夜出去盗窃。 终有一日，这伙计不慎露了行藏，被官府追查，顺藤摸瓜，官府一路查到了她的酒店。 伙计跑了，官府认定她与她的丈夫，都是这伙计的同伴。 两人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她丈夫判了斩立决，她则被流放到了南方，为奴为妓。 数年后，一位富商花费巨资赎出了她。 她见到这位富商时，一眼认出来，这位富商正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那个伙计。 她忍辱负重，假装感恩戴德，做了这富商的妾，和这富商一同生活。 却在暗中等待着时机报仇。 苍天不负有心人，渐渐地，她发现这富商的一位心腹手下非常喜欢自己，便刻意留了心，经常故意去勾引这手下。 一来二去，这手下便与她有了奸情。为了能与她长相厮守，这手下最终恶向胆边生，寻得一个良机，从背后对富商下了毒手。 而她在利用这手下，为丈夫报了血海深仇后，便也剃去了三千烦恼丝，遁入了青灯古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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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世都成了你佛门弟子，不会这么巧吧？”李寂然狐疑地打量年轻僧人。 “事实就是这样。”年轻僧人耸肩，“而且我觉得这样挺好。” “为什么？”李寂然质问。 “因为可以诱发她的逆反心理，她终究是个现代人，如果连续三世都出家，这一世或许就不想了。毕竟，她这一世又没真的受什么打击。” 年轻僧人向李寂然微笑解释，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爱你更不能算，因为本质上她不过是好奇。” “这个我知道。”李寂然挥手打断年轻僧人的话，他一指茶杯，“且看她的第三世吧。” 第三世的夏静在茶杯里浮现出来，却是上一世的一缕魂魄。 她飘荡在尘世之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溃散，但记忆慢慢地丢失了大半。 因为对寺庙的熟悉，她后来寄居在一间佛殿内。 她时常翘足坐在佛像的肩膀上，看善男信女们燃香跪拜。 没有人看得到她，除了一个老和尚。 这和尚总是对她吹嘘自己是神仙，因为无聊才扮作和尚游戏人间。 她自是不信，常常嘲讽这老和尚吹牛。 某一年端午节，两人又争执起来。 这老和尚被她嘲讽的恼怒了，就施展手段，把佛前的一只粽子，变成了她前世的模样。 又将她的灵魂，一股脑塞了进去。 老和尚告诉她，如果她能够活到第二天天亮，这副躯壳就永远送给她了。 如果不能，就老老实实地投胎转世去，别再没事总与自己抬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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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竟然真有这样无聊的和尚！”李寂然诧异地摇头感慨。 “有你这样的城隍，再有那样的和尚毫不稀奇。”年轻僧人偶尔也毒舌。 李寂然懒得理睬年轻僧人，他将视线返回茶杯。 只见夏静的前世，那个粽子变的女人婷婷走出了寺庙。 偷了寺庙的香火钱，她在附近的农家租了一间房居住。 说来也巧，她对面的房间，也刚入住了一位新来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的模样，像极了她苦命的前世丈夫，她虽然记忆丢得差不多了，一见之下，对他还是深有好感。 而那年轻人，显然也被她的风情迷住。 隔着一方农家小院，两人先是眉目传情，慢慢地就勾搭上了。 到了当天下午，两人已经是卿卿我我，可以依偎在一起读书，一起说悄悄话。 夜里，重新做人的她依旧兴奋，习惯了坐在大佛肩膀上看风景，睡不着的她拖着年轻人爬上了屋顶。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眺望天空的星辰。 她隐晦地吐露了一些自己的秘密，并对年轻人说，如果明天她还活着，就真正与他谈一场恋爱。 年轻人却把她的话，当做女人的浪漫幻想，混没放进心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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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十二点钟，有流星从天空划过，她与年轻人一起，痴痴地仰头观望。 半晌，流星消逝，年轻人低下头，却惊恐地发觉她不在身旁。 惶惶不安的年轻人在屋顶上焦急大喊，又下了地面四处寻找，结果她还是无影无踪。 无奈，年轻人只得返回屋顶，坐到原先的位置，期盼她能够重新出现。 守到凌晨天快亮了的时候，年轻人饿了，摸到旁边有一个温热的粽子，他随手剥开，混合着泪水，悲伤地吞吃下肚。 她终于还是没有熬到天亮，被他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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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寂然与年轻僧人面面相窥。 良久，李寂然问年轻僧人:“这段前世你提前看过没有？” “我就扫了一眼前面部分……”年轻僧人也是很无语。 “你说她苏醒过来会怎样？”李寂然猜测。 “阿弥陀佛，估计不会出家了吧。”年轻僧人低首念了句佛号。 “确实，如果是我，怎么样也要先找到那人，问他一句。” 李寂然点头。 “问他什么？” “问他饿一饿会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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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夏静清醒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发呆。 李寂然欲安慰几句，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年轻僧人早早地溜回了他的狗屋。 气氛一时有些冷清。 最终，还是夏静自己先开口，她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我决定不出家了。” “这样很好啊！”李寂然附和。 “我需要你帮忙，帮我找一个人！”夏静望着李寂然。 “找谁？”李寂然明知故问。 “一个男人，现在估计六十岁左右……”夏静皱眉，回忆道，“我记得他二十多岁时的相貌，回去画出来给你。” “行！没问题。”李寂然慨然应承:“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替你找到他。” “但我能问一句么？你找这个男人干什么？”李寂然小心翼翼地询问夏静。 如果她要提刀砍人，他就尽量拖延。 “也不干什么。”夏静拂开垂额的一缕长发，咋一看神情妩媚，实则是恶狠狠地咬牙。 “我要包一大锅粽子，都塞进他嘴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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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夏静气呼呼地转身离去，李寂然长吁一口气。 内心深处，李寂然其实还是蛮开心的，相比较来时的高僧模样，李寂然觉得这样的夏静才正常。 端起饭碗，一阵风卷残云，李寂然将桌面上夏静送来的素菜一扫而光。 至于月宝，她早就在小百合家吃饱了，李寂然不用管她。 吃饱喝足后的李寂然，想做一点事情消食。 审案太过于无聊，被他第一个排除；继续去寻找土地？打赌都已经输了，再努力也没意思；探查鬼狱？那也不着急…… 思来想去，李寂然最后决定，还是去实验八卦传送阵。 他进入城隍洞天的密室内，索性把八卦传送阵拨动到底…… 这一回，李寂然倒是没被传去荒山，也没有被传去万里之遥的异域。 他出现在一片绵延广阔的白云之巅，白云中有一条小路，蜿蜒地通向远处。 李寂然顺着这小路前行不久，就拐上一条仿佛玉石堆砌的宽广大道。 这大道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安静的可怕，两侧连接它的小路却有无数条。 李寂然在这大道上又独行了一阵，方才远远望见一个巨大的牌楼耸立前方。 牌楼上隐隐有字迹，李寂然抬头一瞧，认出是“南天门”三个大字。 这是到了天庭？李寂然好奇地加快脚步，等他走到牌楼下方，终于看见了一个人。 这人是一老头，眉毛胡子全都白了，他抱着一根木头拐杖睡觉，睡得是香甜无比，偶尔还砸吧一下嘴唇。 “老人家醒醒！”李寂然轻声喊他，喊了七八声都没反应。 无奈，李寂然只好对着他耳朵大吼：“开饭了！” 老头蹭得一下立即跳起身，眼睛尚未睁开就连声询问：“谁请客？是西王母睡醒了？还是东公回来了？” 半晌，见没人应答，他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看见自己跟前就李寂然一人，老头忍不住撇嘴。 “年轻人，新来的吧？这阵子世间信仰缺失，大家都在沉睡，别乱嚷嚷。” “这里真是天庭？”李寂然一把扯住老头的衣袖。 “天庭的南天门而已，天庭还要进去里面。”老头用力挣扎，想挣脱了李寂然的拉扯继续睡觉。 “何处比较好玩？”李寂然拽得紧紧的，让老头挣脱不得。 “咦？法力不错啊！”老头面露惊容。 “你自己随便去看吧，反正在我看来，都不好玩。”老头迫不得已，只得回答李寂然的问题。 “记住，别打扰他人休息就成。” “最后一个问题。”李寂然松开手。 “等会我怎么回去？” “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老头打个哈欠，缓缓坐下。 “来路多走一步，就回去了……” 一句话没说完，老头抱着他的拐杖又打起了呼噜。 …… 绕过老头，李寂然往牌楼里面而去。 渐渐路上的亭台楼阁多了起来，花草树木也揉杂其间。 传说中的珍禽异兽却是一个没有，仙女仙童亦是全无。 李寂然四处游荡，随意推开一间房屋，只见房屋里面四壁都是搁架，堆满了卷宗。 搁架下方，四五位书吏一般模样的家伙，东倒西歪地也在沉睡。 房屋一角，趴在一张书案后，身上衣袍看起来像是官员者，更是睡得连口水都流淌出来了。 李寂然转到他身边，偷看他案前的文字，竟是百十年前的内容，大意是某某地方的凡人不敬上天，砸了多少庙宇…… 感觉很没意思，李寂然无聊地离开这儿，别的地方他也不想去了，直接就前往最高处的宫阙。 他孤独地爬上一阶阶楼梯，然后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宫阙门口，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照以作留念。 接下来，李寂然走进宫阙大门，进入宫阙深处。 他一直走到最里面，走到那张摆在正中间，阔气的玉石椅子跟前。 “这就是代表天庭之主的座位？看起来还没我喝茶的躺椅舒服……” 李寂然暗暗吐槽。 …… 黄昏时，李寂然按照老头的指点，原路返回人间。 临走前，他顺手还从天庭的路边偷了一颗桃子，也不知道与王母娘娘的蟠桃是不是同一品种？ 不过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李寂然顺手便放到了门口的茶桌上，准备先研究研究 可是就在李寂然进屋从藤箱内找工具的这一会儿功夫，馋嘴的月宝就把桃子偷吃了，只留下一个核。 李寂然只好将这桃核种到野菊花附近，期待它以后与野菊花做个伴。 同时，李寂然吩咐月宝这两天不许出门了，老实待在家里观察。 天庭的东西能随便乱吃么？李寂然给月宝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从前，有一个小孩，也是偷吃了一颗果子，后来这小孩就生长出了一对大翅膀，能飞翔。” “能飞翔好啊！”月宝开心地幻想。 “我就很喜欢逍遥哥哥与阿达叔叔的翅膀。” “可是这小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李寂然阴森森地问月宝。 “叫什么？能飞翔的小孩子？莫非叫丘比特？”月宝猜测。 “不，他叫做雷震子。” “因为偷吃了果子，他不仅有了翅膀，还有了一个鸟嘴……” “你要是无所谓突然长出一副鸟嘴吓到别人，就尽管出门好了。” 李寂然告诉月宝。 月宝被李寂然吓住，她用最快的速度上网查询雷震子的传说故事，以及画像。 查询到结果，她蹲到门口不停扣喉咙催吐，但天庭的桃子入口即化，早消化得没影子了。 李寂然坐在一旁悠然喝茶，看着月宝吐得满脸眼泪鼻涕，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想起夏静的故事，忍不住感慨万千。 乱吃东西的吃货，真是哪里都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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