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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结局】东风托付旧情怀(史上最虐超颜值男神)[第606页] |
作者:云中羽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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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痛悔不堪,失魂落魄的璇玑猛地惊醒,飞跃而起,抢先护在玉衡的身前。 如若重华要打的是他,哪怕是将他打死在当场,他也绝无怨言。 连他自己也恨不得打杀了自己。 重华动手,只怕还让他心中好过许多。 但无论是谁,要伤害玉衡,绝对不行! 他虽然早知道玉溪对玉衡一样没安什么好心,却早已决定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要保护玉衡。 重华微微冷笑。 他为什么要让璇玑好过? 他是最清楚后悔和愧疚这种情感对人的折磨,反反复复如同凌迟一般。 要想救赎,除了得到当事人的原谅,就是不断的受到惩罚或者自我惩罚,才能稍稍好过一些。 他为什么要让杀害星河,背叛星河的人好过? 他自己就饱尝了三十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为什么要让别人好过? 重华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心肠的良善好人,当日他就已经毅然出手在预防这一天。 追魂夺魄的箫声连着十七日攻击神花中的玉衡残魂。 他更找到璇玑的青峰故地,将他用水形锁链五花大绑,倒吊起来。 他只后悔,没有当日就杀了璇玑。 他从来就不信什么信义,诺言。 打小他就是在无数刀光剑影的暗算之中长大的。 他一直就知道,人性本来就自私,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 他从一开始就想替星河把危机掐灭在萌芽中。 璇玑既然敢伤害他最在意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的所图全都落空! 让他的所爱因他而死! 重华人已如飞鸟般跃起。 他其实可以直接用碧海潮声箫攻击玉衡的元神。 但星河的元神那样脆弱,那样岌岌可危。 哪怕是一丝的可能,他也绝对不愿她的元神被连累受损。 飓风怒涛,自重华掌中而生,一掌倾天而下,直拍向玉衡。 璇玑飞扑而至,却依然拦不住重华掌力的去势。 如今,他和他的实力实在相差太远。 璇玑只觉肝胆俱裂。 他的衡儿,刚刚获得了生的希望,就要立即被打得魂飞魄散了么? 错的明明都是他,要杀要打也该他来承受。 衡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琴声悠悠响起。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玉溪苦心竭虑,才将星河玉衡纠缠连接的元神分开。 他的计划只差玉衡苏醒,摘心吞服,他当然不肯被重华一举摧毁。 他的琴声就是他的武器。 重华掌力若是打到玉衡身上,他就催动杀机,连星河的元神也一起毁掉。 重华冷冷看向玉溪,玉箫声缱绻响起。 箫声温柔如梦,他吹响的却不是碧海潮声箫。 他吹动的是碧水春波箫。 如果说碧海潮声箫是追魂夺魄的恐怖杀器,碧水春波箫却是救人护人的温柔神器。 这上古天帝传下来的上古至宝,原本就是二合为一。 紫箫碧海潮声,杀人控人; 碧箫碧水春波,救人护人。 他只想倾尽一生之力,也绝对不容人再伤害星河 重华去如飓风,一点都没被璇玑的死命相搏所阻拦。 柳叶眉细长眼的玉衡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躲避。 璇玑使尽毕生之力,攻向重华。 重华的掌力已经到了玉衡身前,却陡然转了向。 他拍不下去。 不是因为玉衡无辜。 他这样的出身,手上又如何没有过几条无辜性命。 他们天神所荡的魔,本来也绝非个个都是黑了心肝的恶人。 而是,那是星河的身体啊! 他非但不想星河的元神受半点伤害,她的身体,他也想要完完整整保存好,让星河有重新苏醒的生机。 喷薄的掌力陡然全力攻击向璇玑,要将他击毙在掌下。 ? |
今天休息周末哈,昨天没睡好快崩溃了 |
11点左右 |
写完了,马上发 |
糟糕,电脑熄火了,希望重启找得回来 |
没熄火,又点开了,等整理两分钟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掌风风雷奔袭,夹杂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重华这一掌激愤而出,璇玑纵使拼尽全力也必然被拍死在当场。 连闪避的余地他也不想留给他。 谁知,璇玑见了劈面而来如同飓风般的掌力。 他竟然将自己的力量撤去了,静静站着,束手就死。 重华若是还是杀玉衡,拼着玉石俱焚,他也要和他拼死一战。 但重华这一掌却是冲着他来的,璇玑早已灰了心,竟然甘心受死。 死了也总好过此后余生,时时刻刻都受这如影随形的内疚,愧悔,伤心和痛苦的蚕食的好。 他只希望,衡儿有了苏醒的机会,忘记他,真真正正的为她自己活一次。 不再留那么多遗憾与伤痛,哪怕只是过最贫寒的普通人生活。 她的心中一直只有他,陪他被打落凡间,陪他堕魔,为了他而死…… 死亡的威胁当头,超凡力量的攻击下,他却不再看重华一眼。 璇玑只痴痴看着他思念了千年的容颜。 他魅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十分凄凉的笑容。 衡儿复生,他可以倾其所有。 什么都不要…… 他总算又再见着她。 重华的掌力汹涌而至。 璇玑只微微笑着一瞬不瞬瞧着玉衡。 哪怕多看她一眼…… ? “砰”雷霆般的巨响。 璇玑怔了一怔,下意识的伸了伸手,正好接住向他飞过来的什么。 他的脸色立即惨白。 好半晌才如梦方醒般低下头。 那一掌竟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明明已经放弃了求生意志的是他。 他怔怔的看向怀中那个突然飞扑出来,倾尽平生所有魔力,只想保护他,替他承受了这天上地下最为可怕的一击的人。 那是一张如朝露如夜雪般清凌凌的脸,一点脂粉都没有施,依然美得惊人。 是玉魔! 他心中满是迷惑,好半天才晓得问:“你这又是为什么……”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当日,玉魔单独抢出重伤濒死,昏迷过去的璇玑时,他根本一直没醒,压根就不知道。 玉魔又从来都远远避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事。 何况,玉衡死后,璇玑一直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不要说玉魔这样隐秘的心事。 只怕她大声喊出来,他也看不见,也听不到。 玉魔微微一笑,费了好大的力才努力说道:“璇……璇玑……可不可以答……答应我……我……一……件……事。” 璇玑茫然道:“你说。” 玉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和他这样近过…… 她多想这一刻凝固成永恒。 可惜,她没时间了。 她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抚平他那魅惑生波的眉眼中的苦痛和伤心。 “答……答应我,不要……不要再伤……伤害自己。” 她原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个,但因为隐秘的心意,她其实是最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他的内疚,他的愧悔,甚至他对玉衡的相思和期盼…… 她努力的想笑上一笑。 伸出想要安抚璇玑的手,却在半空之中,颓然垂下。 她至死也没有碰到他的脸。 那抹将要绽开的笑容如同凋落的白兰花般悄悄消逝在玉魔的唇边。 她不想再给璇玑此后余生再加一重痛苦的枷锁。 她到死也没有说出她的心。 ? |
发盒饭,所以特别慢。因为要死掉东风的任何一个人,都会非常影响我情绪。所以直接预告的11点以后 |
八点更 |
璇玑茫然的站着,他仿佛知道她的心,又仿佛不太明白。 玉魔的尸体渐渐变得透明。 在他怀中蒸腾,不见了。 璇玑的心空空茫茫,一阵刺痛。 他记得当日,衡儿,和星河也曾经这样死在他的怀中,消逝了。 他并没有忘记过当时的心情。 他怔怔的站着,手还是维持着之前伸出的姿势。 手上却空无一物,显得无比怪异。 重华也颓然停了手,他心中滋味十分复杂。 在玉魔扑出之际,他其实已经立即看清,并且立即卸去恐怖的夹着风雷一样的力量。 他一点都不想杀玉魔。 因为当日冰山前,她为了报救命之恩,为了救星河,拼死挨过玉溪一袖。 他看得出这是一个恩怨分明,为了别人对自己的好,不惜赔上自己的命的姑娘。 何况,这一幕实在太触动他的心怀。 当日炎华为了他,岂非就是这样拼了命去救马上要被射死的他,以身挡箭。 为了他,也为了这天地苍生,才毅然赴死的么。 重华一生之中,也只得三个人,曾经为他如此不惜性命,在意他比在意自己还要多得多过。 一个是吹笛人。 一个是星河。 一个是炎华。 是他这总是被遗弃,总是被算计,总是被利用的一生中他所珍视的唯三温柔。 他也因为想到他们,立即就收了手,卸了力。 完全不想杀死玉魔。 然而他自己的进境,竟然远超过了身体的控制。 他明明已经移花接木将掌力化入大海,但那空气中的余波,竟然还是将玉魔一击毙命。 他激愤而出的一掌,带着十足的劲头。 若是真的实打实打在无论是玉魔还是璇玑身上,只怕连这个唯一被玉溪用魔族秘法布置保护的淡青巨大礁石也会被打飞出去,落入大海之中。 如若他们是站在寻常的礁石之上,连四面八方的礁石都会碎成齑粉。 重华并不惧怕杀人,尤其杀的那个是魔。 但这个引起他昔日心肠,又被星河救过也救过星河的玉魔,到底让他心怀触碰,万种情绪一时都涌了上来。 他竟也没有接连再出手。 玉溪轻轻一笑道:“神君要打杀的只怕不是璇玑魔尊,只怕本就是昔年的自己罢。” 玉溪最识人心,他对上重华,纵有诸多掣肘在手,也到底没有十足的把握。 看着两人心神动荡,自然而然,又趁隙心理攻击重华最脆弱最愧悔处。 玉溪的确可说是天地间已经修成至无情之人。 所有人的爱恨伤痛,在意和伤疤等等天地人神魔所共有的感情,在他都是可以运用的武器。 玉魔仅仅为心中的自己一个人的情愫,就不惜赴死。 在他,竟也和死了一只蝼蚁差不太多。 完全不受影响。 |
11点吧……虽然不一定要这么晚,先预告个宽的时间 |
第二百四十章 重华默然半晌。 他从来就与璇玑不同。 璇玑可以放肆的悲欢,可以不顾一切的痛苦,可以表露人前的悔恨。 他不可以。 他自小已经学会,不让别人窥见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同玉溪一样知道,非但爱好欢乐是人可以乘隙的把柄。连悲伤,遗憾,悔恨,在意,痛苦一样可以成为别人袭击自己的利器。 他同无牵无挂,茕茕孑立,全世界只剩一个玉衡的璇玑不一样。 他身上背负的实在太多,他所在意的实在太多。 他不能辜负父皇对天地舍身取义的大节。 他不能辜负炎儿以一命换一命的相救。 他还要接回他的阿娘。 他甚至也心心念念记着舜华宓妃的消失…… 何况,如今天地众生罹难,他亲眼见过太多的死亡,怨恨,别离,饥饿,贫苦,疾病…… 他已不知不觉,把这天地众生视为了己任,担在了肩头。 他所需要思虑的东西实在太多。 他又怎么会被玉溪一句话刺激,甚至操纵。 但胸中念兹在兹的,的的确确是那一份悔恨,记挂,歉疚,心疼,痛苦…… 他并不容许自己再想下去,只微微笑道:“玉溪先生的确十分会谋算人心,只是在重华看来,我也好,璇玑也好,纵使真的悔恨痛苦,恨不得打杀了自己。只怕玉溪你在胸中也是万分羡慕的。” 玉溪奇道:“老夫却有什么好羡慕你们的悔恨痛苦,伤心无地?” 重华微微一笑,目中如同秋水沧澜,似是苍凉又似是悲悯。 他一瞬不瞬看着玉溪,一字字道:“重华纵是感极伤痛,愧悔苦恨。至少重华还好好生生的活在这世间,重华所愧疚的,所亏欠的人,还好好生生活在这世上。重华还有一生一世,千年万年,可以去弥补,去赎罪。” 他说到这里,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璇玑。 璇玑茫然托着双手,空空洞洞的似是在听,又似是根本没有。 重华重看向玉溪,淡淡笑道:“玉溪老先生,却是连痛恨的,愧疚的,悔恨的,伤心的,记挂的人都早已烟消云散。老先生在这世上活了千年万年,却始终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既没有爱,也没有恨,既不会痛苦,当然也不会欢乐。既没有人关心你,你也不关心任何人……” 他悠悠叹了口气,忽然住口不说,只用一双多情已极,烟云氤氲的眼看着玉溪。 玉溪明知道重华是在故意激他,却也不由被他的话引入了向来的心结。 重华原就是绝顶聪明的人物。 他虽远不如玉溪活的久,却一样闻弦歌而知雅意。 当日灭魔神之战前,玉溪曾经为了勾起故人之情,在东海龙王与龙三太子之前弹奏过《雉朝飞》古曲。 他弹得实在太动情,琴声吐露的向来郁结实在太真切。 重华也是妙解音律的高手,当日已有所感。 更何况,王母至东海,玉溪李天妃联合,打算诱杀重华母子之时,玉溪为了勾起王母故人心怀,又为了拖延时间,声泪俱下,十分动容的吐露过昔年他从大罗金仙堕入人人喊打境地的魔的生涯。 重华纵然知道他向来最擅长表演,最为诡计多端,却也的的确确相信他曾经历无上惨痛。 玉溪欲用重华向来的心结引他入瓮,却谁知反过来第一次被人踩在最痛的伤处。 倒不由怔了半晌。 ? |
今天还是预告11点吧,最近懒病发作,总忍不住拖一拖 |
重华等的就是他这分神的时机。 他立时一招波上清风,将怀中的星河元神极轻柔却又极迅速的送入星河的身体(或者说玉衡)体内。 单以实力论,他当然不惧玉溪,在之前的被李天妃玉溪夹击之战中,他已能将玉溪逼得不惜违誓受伤逃生。 此刻他的功力失而复得,比从前又要强上好些。 玉溪绝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却偏偏不能杀了玉溪,他手中对重华的掣肘实在太多——玉溪旁的地方不选,偏偏选在凝火琉璃罩之下,不能不让重华担心阿娘只怕也落入了他的算计。 星河被用魔族秘法切割元神,重华并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完好无损的救星河。 他根本就不敢冒险。 玉溪说话激他分心,目的只怕与这天象怪异,波峰浪谷,如同天地都要吞噬的大海有关。 他出声反击,自然并不指望玉溪这样的人,会像璇玑会像星河这些重感情又伤痛脆弱的人那样轻易崩溃。 他求的也只不过是他分一分神。 星河的元神离体,这里的气场又那样怪异强力,连他都感觉得到空气中有种巨大的撕扯的力量。 失去了身体的星河,他虽即时召唤来神花本体护持,又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在怀中。 但他向来就是个极谨慎的人。 他连半分的险都不愿意让星河去冒。 星河元神的处境在这样的环境中,原本就是极度危险。 他都不敢想象他出现之前,星河到底是怎么支撑过这可怕的充满杀机的气脉的。 重华防的是怕玉溪为了他自己的图谋,直接攻击星河的元神——重华自己也是秒解音律,对音波的威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星河没了身体,本也就比正常人脆弱得多。 再让星河在自己手中出一次事,他只怕真的会第一个先杀了自己。 他之前特意说的话,一半是给玉溪听,一半自然是给璇玑听。 他不求他良心发现,只希望他莫要见他送星河还体,一心为了他的玉衡,和玉溪联合。 他特意提醒他的就是,都会有做错了的时候,但重要的是不要一错再错。 他特意用了弥补和赎罪去刺激璇玑。 不求他为星河做什么,只是想更加激发他的羞愧,不再害星河。 重华向来就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防备所有人的。 天宫之中无数血的教训,早已告诉他,要想活下去,半分都侥幸不得。 重华的力量极温柔,如同包裹着婴儿的怀抱,力道却极为准确。 他为了以牙还牙要杀玉衡,本身已经攻击到了玉衡身前。 这样近的距离,几乎是立即,他就把星河的元神送回了身体。 他却不知道该怎样把切割了的联系再连接起来。 玉箫声动,春潮如水。 重华用功力强行催动碧海春波箫的音符,无数音符汇集成水形锁链,他强留也要将星河留在她自己的体内。 他的玉箫声才动,七弦泠泠,琴声惊破。 玉溪才微微失神,立时已经反映过来。 长琴在膝,广袖微抚。 他的每一下琴声都恰巧弹在箫声的空隙之中。 他每一下看似不经心的攻击,都旨在去扰乱重华的箫声,让他守不住,护不了。 当世两大音律圣手,在这浪涛咆哮,怒雷滚滚的东海中的一块礁石之中,开始了惊天动地的乐曲之战。 ? ? ? |
估计十点多?或许能早点,吃过饭看状态 |
箫声如泻。 碧绿的玉箫在重华纤长的手指中渐渐亮起,淡淡的莹光温柔如梦。 箫声也温柔得如同一个梦境。 重华吹动的曲子赫然正是人间最为流行的子夜四时歌。 也是星河神识不知,还在痴痴唱着的那歌儿。 箫声蜿蜒如同春水,水蓝色的音符却如同繁星。 时光在他的掌中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 漫天的星空,他给她取名叫做星河。 天缘巧合,她的名字真的叫做星河。 繁星漫天中,他牵着她的手,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那些温柔包裹着星河的音符,就像那一天的星斗。 那么璀璨,又那么温柔。 星河的身体微微侧头,似在倾听。 琴声却凛冽如刀。 如同极寒之地冰寒的北风。 一袭白袍,一只长琴在膝的玉溪,须发皆白,在海风中飘扬,整个人都似冰雪做成。 连琴声弹出的音符也变作了雪白。 雪白的音符如刀似箭,四面八方汹涌向温柔裹着星河身体和元神的水蓝色音符攻击。 如果说重华的箫曲是凝结出一个蛋壳一般的保护层。 那玉溪的琴曲就是要击碎这个保护层的利器。 他为此甚至不惜自伤。 重华的箫曲中,是最温柔的回忆,是人生最美好的初见。 玉溪的琴曲,却是挟带着摧心折骨的力量,是他最惨痛的心结。 重华在吹的是如同春溪水一样的四时子夜歌,是缱绻温柔的少年梦怀。 玉溪在弹的却是如同冰封大地一般的《雉朝飞》,是到得临老依旧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衰朽余生。 就像人生的两端,悲与喜,甜与苦,欢会与孤单,少年与暮年。 同样巨大的情感力量撕扯万物。 重华一层一层地给星河用平生温柔加保护层,玉溪一层一层地用如今的残酷击穿水蓝色的音符,企图直接影响星河和她体内的星河与玉衡两个元神。 怒海狂涛之中,璇玑怔怔的站着。 内心的愧悔痛苦早已摧残了他的心防,他甘心就死之时,玉魔慨然替他而死,更是大大的震撼了他。 重华和玉溪又是当世最妙解音律的大行家。 两人箫声琴声之中蕴含着一样强大的情感力量,也蕴含着属于当世最强神魔的功力。 星河有重华的箫声一层层作为屏障努力庇护。 璇玑却没有。 他反而是在两者的乐声之中,受影响最深的人。 他们谁也没有刻意攻击他。 但那箫声中的温柔甜蜜,与琴声中的凛冽苦痛,本就是从来都是大喜大悲的璇玑最刻骨铭心的感受。 他恍惚间,仿佛也看见万里星光,星空之中,羲和车缓缓碾行。明亮堂皇的车中,一双少年男女并肩儿坐着,拿着羲和鞭,一路行,一路笑,一时说,一时歌。 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安宁,也最为幸福的时光。 但长琴声动,他仿佛又看见了玉衡的尸体在他的怀中彻底消失,看见无尽的孤孤单单的岁月,看见行尸走肉,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却又不想衡儿伤心不得不活着的自己。 他整个人都似要被撕裂了一般。 在琴箫之中,一时悲,一时喜,一时甜蜜如梦,一时又痛苦若狂。 千百种人生不同阶段的情绪在他胸中辗转,如同有人在用剪刀一点点去剪他百结的柔肠。 剪不断,理还乱。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玉溪的琴声越加的苍凉。 重华乐曲造诣是这天上地下唯一能和他匹敌的人物。 那样缱绻缠绵的箫声,那人间女儿家一颗赤心的四时子夜歌,加上重华比玉溪更加精纯的功力,对玉溪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的眼前竟也掠过无数幻影。 那些尘封万年,他发誓早已忘却的爱恨情仇。 他碰一碰,就须得修上三五百年才能平静下来的往事心潮。 众中一笑的初见。 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高山流水般的琴瑟和鸣。 粉妆玉琢的初生小小女娃…… 他曾经一无所求,只因他有幸福,有家。 他如今一无所有,没有家,没有亲人,爱人,甚至连仇人也没有…… 玉溪的白发白须在海风中猎猎吹动。 那一双似是不染点尘的丹凤眼,看起来竟是无尽的忧伤。 正因为有从前的快乐,如今才越发的孤单。 正因为有过家,被所爱大义灭亲,家破人亡,才越发的痛苦。 他的手指冰凉,七弦发出令人心碎的哀音。 琴原是君子之乐,最讲究中正平和,哀而不伤。 但到了玉溪的手底,那曲音却如杜鹃啼血,孤雁失偶。 重华的的确确说到了他最痛处。 无论他对从前怎么看,无论他是爱是恨是痛苦是伤心,他所心爱所伤痛所怨恨的人,都早已烟消云散。 连最可能害他的人——天帝,李天尊,或者魔神也全都死的死,散的散。 他的琴声更冷,音符如同喷雪一般从他那张长琴之中源源不断涌出。 如同天地忽然起了白色的暴风雪一般。 琴声更是百感凄恻,令人闻之肠断。 白色音符更是汹涌喷薄,充塞天地。四面八方疯狂击碎一重又一重的水蓝色保护层。 重华应对得勉强之至,连箫声也不由一滞,好不容易才能跟上击碎一层加上一层。 如果单比功力,玉溪自然远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单比音律,他两却正是高山流水,古往今来最堪匹敌的两个人。 可这样的较量,却也是心境的较量。 哀能伤人,也最像瘟疫一样让人感染。 何况,重华从来就不是一个开心的人。 他在吹笛人出现之前,几乎已经绝望。 一个小小少年置身在黑暗之中,长成一个漆黑的人。 是吹笛人那一个怜惜的拥抱,给了他生命一丝微光。 他第一次感受到还在被人在意,不会被人轻易遗弃…… 遇见星河,他曾经以为是同与别人一样的戴着面具的戏…… 他却也是第一次为一个人操心,为一个人开心,为一个人去做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一切。 面对那样的赤子般的天真,他似乎忽然有了温柔又璀璨的星光。 是,他吹的箫曲又甜蜜又婉转。 但正因为有从前的甜蜜,才更加的锥心刺骨。 他的眼中浓墨似染。 他早已弄丢了他的光。 他亲手将自己推入了永夜深黑之中。 重华本就是一个伤心人。 这样的伤心人,吹奏往昔种种,其实唤起的是更加凄凉的伤心。 他本来应该温柔喜悦的曲声,竟也随着玉溪的琴声染上了苦味。 水蓝色的保护层被白色的音波攻击,越来越脆弱。 一层接着一层碎裂。 摧枯拉朽。 无数破碎的水蓝光芒,像是曾经的星空一样。 破碎,坠落,消失不见。 不!这样不行! |
还是周末休息一天,按这速度(还没进大阵),估计五月底六月初才能彻底完结。反正都到大结局了,好好打磨比提速意义大多了。不想等的同学们可以到时候再来 |
八点左右更。 |
这样他护不住星河。 他一想到那样脆弱,神识不清,随时都会被这样的时空气脉扯得稀烂的星河元神。 心中就发紧。 重华忽然伸出手,掌中豪光满握。 光芒缓缓流泻,在星河(玉衡)的身前凝结成墙。 宝蓝色流动的光芒渐渐凝固成实体的,似是琉璃水玉一样的材质。 透明带着微光的宝蓝,像缀满星辰的夜空。 将星河与玉溪璇玑彻底隔绝开来。 他这是用他自己的毕生修为强行凝结成为保护墙。 这墙体隔绝声音,不但玉溪的琴声,连重华的箫声也一起隔开。 他用箫曲没法子压倒玉溪的攻击,只能放弃他最擅长也最对星河元神有所滋养,固原培本的碧水春波箫。 只是他这几日,奔走十来个国家,不断救人救世,耗费的力量实在太巨。 他在短时间内,竟然凝不成如同凝火琉璃罩一样将整个世界隔绝的障体。 仓促之间,只竖起了这一面隔绝玉溪璇玑,防备可能的攻击的宝蓝琉璃墙。 隔绝声音,他也便可以放开施为。 喷雪一样涌动的音符还在不断四面八方敲击琉璃墙体。 只是没有了哀伤与欢乐的相克属性。 等于硬碰硬撞上重华的功力,之前的岌岌可危之势立时缓和。 重华玉箫转动,碧绿的箫管忽然变成紫色。 他的神箫已经从碧水春波箫转为碧海潮声箫。 碧水春波救人,碧海潮声伤人。 玉溪一眼看见,顾不得再攻击星河。 长琴抚动下,音符飘飞,这一次却全是纷涌朝着重华激射而来。 玉箫声转,忽然静谧。 连空气都似乎静了下来。 雉朝飞的锥心刺骨,是碧水春波的融融情意救人的阻碍。 但却是激发伤心人的血勇孤愤,是增加碧海潮声攻击的苦痛催化。 碧云无声。 天地间唯有海风吹动,素琴流悲。 玉箫明明还轻轻贴在重华的唇边,却偏偏无声无息。 摄魂夺魄之箫。 将连同自己的箫声一起隔绝之后,重华再不必心系星河的元神会不会先一步受不了这样的声波攻击,强悍使出了他的追魂夺魄的无声之箫。 他确实绝对不能杀了玉溪:阿娘至今未现身的奥秘,星河意识不全,伤及元神……只怕都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不过,他也绝对知道玉溪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一时心软,大发善心。 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这世间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任何一段感情都可以成为他手中攻击的利器。 王母和星河,相当于就是重华的两大软肋。 玉溪绝对不会轻易错失这样的机会。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玉溪也绝对不可能规规矩矩救人帮人。 重华不惜冒着被强悍的精神力反噬的危险,也只有用上无声之箫。 心神控制! 也许,这才是这个死局的唯一钥匙。 |
这一战比较重要所以会比较长。至于为啥重要两三更之后就知道了 |
估计十点多更哈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海风腥甜,空气中接二连三传来猛烈的爆裂声。 玉溪见着重华的无声之箫,识得厉害,已从怀中摸出一大把他从安家那里抢回来的魔神药液所炼的丹丸,塞到口中。 琴声却一直没停。 白色音符不断爆裂,数量更是铺天盖地。 如同东海之滨起了一场暴风雪一般。 那飞雪一样皎洁的音符一飞近重华身形的附近,骤然围成一个有序的大圆圈。 越积越多,越扩越大。 重华长身玉立,白衣飘飘,一只紫玉箫如同遗世独立。 白色音符飞速旋转,无边无际,不知到底有多少。 四面八方包围着重华的圆环突然急速收缩。 锋利如同箭矢一样的亮白色尖刺齐齐朝着重华,一瞬间骤然合拢。 铺天盖地,水泄不通。 带着苍凉的劲气与玉溪因为药物,一瞬间飙升的魔力。 “叮当”不断响起连续的撞击声,似是最坚硬的金属撞在一起。 不断相撞纷纷坠落的是琴声凝结的实体音符。 但在包围圈中的重华,此时却已赫然不见了。 原本高坐在礁石上的玉溪,也瞬间滚出。 他刚刚还坐着的那块石头在同一时间被炸飞。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静静看着他。 玉箫依然牢牢贴在重华的唇边。 天地阖然无声。 玉溪反应极快,抱着长琴在空中滚过,悬坐空中,也立即抚琴相抗。 却不知为何,他忽然看见了一个他今生今世绝不该再看见的人。 与海相接之处遥遥站着一个黑衣的女子。 她似是听见琴声箫声,缓缓转身。 桃花脸上,脂粉不施,却美得惊心动魄。 一双眼如凉露寒冰,直看到人的心里。 阿倾! 阿倾? 怎么可能? 玉溪移形换位,想要奔过去,却飘然飞向反方向。 这是重华的无声之箫搞出的想要控制他的把戏! 他绝不相信! 他明明不相信…… 这向来如同闲云孤鹤,世外高人一样的老者,此时却连须发都在发颤。 已经过了千年万年,他却从无一天忘得掉那个曾经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他绝对不会上重华的恶当! 他心里明如银镜。 但他却偏偏控制不住。 他那双早已久经世事的丹凤眼,不由向着那如梦似幻的身影看了一眼,又一眼。 与那黑衣女子相偎相依的却是一个落落风华,如同冰雕玉刻般绝世俊美的男人。 他的怀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襁褓,粉妆玉琢的娃娃伸出小手不断抓来抓去。 一口鲜血陡然喷出。 玉溪惨笑,他明明知道他看见的只不过是他的心魔。 却依旧看不破,放不下,忘不了。 他早在心牢梦甜那一局黑白棋枰上,在王母的甜梦中看见往昔的一家人时就已触动心魔。 不,或许更早,或许这千年万年,他都从来没有放下过。 重华忽然分身出七八个重华,每一个都在吹动一管紫玉箫 玉溪狡诈如狐,这样的心神失控是转瞬即逝的机会,千载难逢。 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却在这时,重华所设的琉璃墙体的另一面所朝的海水,忽然飞起蔚蓝色的海波。 那海波却奇异之极,并非寻常波峰的样子。 却像是无数的花藤,蔚蓝的花藤之中,生出无数蔚蓝色的蔷薇花。 那花藤与花都是海水所化。 却是索命的飞索,一下子套住星河的身体,将她拖下大海。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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