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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大结局】东风托付旧情怀(史上最虐超颜值男神)[第580页] |
作者:云中羽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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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心中在为王母炎华难过,王母却在为她难过。 她仔细打量星河,只觉心中酸涩难当。 这小小的姑娘,如今那样的瘦。 曾经使她显得分外娇憨的婴儿肥彻底不见了,一张瓜子脸瘦得仿佛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眼中却包含那样复杂的情绪 悲伤,痛苦,怜惜,却还想要安抚自己…… 这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到此刻,她竟然还在想着自己的感受么? 她受的苦,王母虽不知情,却从这一照面,便似已感同身受。 可以让往昔的天真消失不见,可以让纯真的笑容充满苦涩,可以让单纯的心灵承载那样多的情绪。 这是一次直抵灵魂的磨砺。 王母心中难过的厉害,她是亲见她如何全心全意,奋不顾身去爱自己儿子的。 她用她的生命去诠释她的爱情,去爱她所爱的那一个人。 却落得两世都凄凉死去。 从前,李老儿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她竟然真的惨死在大婚之日的当天,连尸首都找不到!还要担负谋杀桃花仙子,毁灭天宫万顷桃林的罪责…… 她就那样凄凉的在流言中身死情灭…… 王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知道,若是这一切发生在她自己的女儿织女身上,她会有多伤心,会多痛,会不惜一切,也要为她报仇,要为她的冤屈讨回公道! 她甚至可以想象女娲娘娘的怒火。 王母自己就是一个母亲,然而直到今日,星河重行站到了自己面前,女娲娘娘却依然毫无动静。 再想着大神陨落的天象…… 只怕这可怜的孩子……只怕她早已失去了她的阿娘…… 在这世上,只剩下这孤苦无依,伤痕累累,一直漂泊的可怜孩子…… “孩子,孩子……”王母颤声一遍一遍呼唤着,如同一个母亲与自己苦难的孩子重逢。但所不同的,她竟有些不敢问,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星河紧紧拥住王母,她的泪落不止,她的心却第一次有了久违的安定。 如同迷失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炎华多尽一分孝心。 王母抚摩着她的发,一字字道:“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侮于你,星河!” 她没有说什么慷慨激扬的言辞,但她的每一个字都包含着她的决心。 她的心中又是怜惜,又是疼痛,还有惭愧,还有想要补偿的愧疚。 她的炎华,为了星河不惜与重华翻脸……重华这几十年来,又是那样的自暴自弃,就连被人打伤也不肯医自己……方才,那宝蓝色袍子漂浮在水中,星河也不肯将它捞起来…… 她不敢去想象其中隐藏着多么可怖的伤害,但她在再看到星河的第一眼,已经决心,将这个孩子,真正看作自己的女儿。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她,要将从她身上夺走的欢乐还给她! “娘娘,娘娘,星河看你就如自己的阿娘一般,星河……”星河哀声道。 她想的,却是要替炎华好好照顾他的阿娘。要将他未能尽的孝心,在他眼前,尽给娘娘。 两人明明想的完全不同,但想要对对方好的心,却是一样的。对对方的怜爱和悲悯,是完全一样的。 |
十点前,因为打算看世界杯哈哈 |
两人相互抚慰好半晌,星河才从王母怀中坐起叙话。 她忽然想起,忙道:“还未禀告娘娘,我的本体,被……已经种在瑶池了。” 她终归还是不愿提重华。 王母笑道:“傻孩子,这里原就是你的家。我听重儿说过,浮山丹泉灵力枯竭,灵湖又已干涸。你的花儿,自然是在咱们这里最合适不过。昆仑瑶池,可说天下灵湖的灵力加起来都比不过。原是俺阿娘上古天妃,所留下的天仙宝境。你这些日子损耗太甚,只有瑶池能给你补益。于你本体,于你自己都好。又何来问不过问过我呢?” 她遥遥望一眼硕大的莲花,又道:“一错眼仿佛看见你在用精气鲜血培植你的花儿?” 星河有些为难,怕被瞧出血泪灌溉,只含含糊糊道:“星河也是想花儿长得更好。” 她心中忽然一动——是该让娘娘看看炎华呀——纵然相见不相识。却到底是他的残魂在与娘亲相见。 她强忍住酸涩,做出欢快的神色道:“娘娘请来,星河带你看看我的花儿。” 王母轻轻抚摩着她的手,只一叠连声道:“好,好……” 两个人踏着波涛,裙裾飘飘,凌波踏过。 到了那莲花之侧,只见碧波摇曳,白云缭绕,如同翠玉雕成的叶中,十分妖娆的生出一支莲花。 莲香扑鼻,嫣红的花隐隐流动着七彩的光芒。 星河轻轻念动咒语,那些不肯被别人碰触的花叶立即服帖下来。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王母手中乱蹿。 那种温柔的触感,那种鲜活的感觉。王母有些怔住,心中一片的茫然,又有几分温暖。 她似是在回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想。 她的脸上忽然一片湿滑。 星河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王母摸摸脸,自己也有些惊异——她不知为何竟又落泪了。 星河默默的扶着她,终于一句话也没有说。 二人一花遥遥相对,也不知过了多久。 王母才肃然开口,道:“星河,你可知这花中有一道精魂!” 星河吃了一惊,却又有些欢喜——是炎华吧! 炎华!她的心中充满着一种希冀,一种欢喜,从没有一刻让她如此充满信心。 必然是母子连心…… 谁知王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中一惊。 王母郑重道:“似是个女子,仿佛与你的花已经连成了一体——应是你两世身死,重儿他的神君血泪灌溉,你的灵根又两次断绝重长。这精魂历经磨砺,也与你的花成为一体。你最好莫要再行用你的精血灌溉了——只怕将来汲取你的灵力元窍,发生夺舍之变。” 星河陡然吃了一惊,心中忽然记起,那一次玉溪诱她入魔,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竟然自动违背心意,帮她抗拒了诱惑,这才唤醒她的神识,最终果断拒绝了玉溪,没有让阿娘女娲娘娘的令名蒙羞。 她的花里有别人! 她的身体里有别人? 她只觉骇异绝伦,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 ? |
11点前更 |
东宫 天上流言四起,“天帝”和倾城宫却一直沉默。各处的流言更如滚滚浪潮一般。 昙华神君一直称病未出,已有好事者夜窥倾城宫,被李天妃一掌拍下,打得元神四散。 更有下级仙娥韩仙儿忽然死在自己居室,连舌头都被人剪去了。 天宫风起云涌,各处剑弩拔张。 东宫却保持着不同各处的宁静。这宁静的氛围,在今时今日,显得格外的诡异。 晨光中,微雨如丝,连清风都分外的温柔。吹拂在人的身上,如同轻吻一般。 芳草萋萋,有一人影远远而来。萧萧肃肃,风度十分超逸。 他自雨中而来,一身白衣却皎然雪白,纹丝不湿,那风雨在他身前都已自动避开。 他的发只随意束了个髻,两根丝绦随着黑发垂下。 露出一张十分皎洁的脸。 明明是雨天,却让人一见他的容止,无端觉得倾城月光照耀。 他的手中十分随意的提着一个青色玉箱。 连暗处监视东宫的暗探也不由怔住。 那人却偏偏微微一笑,一双眼似笑非笑,如有意如无意,眼光正落在几处暗探藏身之处。 这些暗探原已是天宫顶尖高手,星河隐身靴进入,东宫一场大乱,又被上头斥责,换了一批更为隐秘,仙法更为出众的。 但不知怎的,却觉得在那人目光中,竟如无所遁形一般。 让他们怔住的,不仅是那个人的容色风华,更是那个人的身份。 那人赫然竟是李家兄妹密议许久,被怀疑为暗中拨云弄雨的重华神君。 这些人再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平平常常,大大方方的来了东宫。 如今天宫云波诡谲,谁也看不清楚怎么回事,连他们这些密探也是一头雾水。自然不敢阻止,却已有人悄悄退下。 重华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推开东宫半阖的宫门。将一天的雨帘留在身后。 进入大殿,殿中依然高山曲水,指画(注:沙盘)俨然。那些指画五色流光,显然被人注入仙力,模型阵法,竟也隐隐然,杀机与机关暗藏。 重华并不硬闯,也不拨弄机关,破解阵法。 他只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微微鞠躬,行了一礼,朗声道:“重华特来拜见阿嫂。” 里头的人显然大出意料,沉默半晌,才一个声音无力道:“有劳二弟挂心,阿舜不在,宓久病缠绵,不堪相见。二弟心意拜领,还是请回罢。” 宓妃向来最是大方潇洒,和重华两宫虽然有些心病,从来面上却是两相交好的。 如今连敷衍都不肯敷衍,自然是因为星河的缘故,气恼上了重华,连面子也不肯给了。 重华执礼更恭,恭恭敬敬道:“是星河告诉重华,阿嫂病得十分厉害,星河心中忧甚,重华这才特意来为阿嫂看症。” 重华的医术,天宫无双。 宓妃缄默良久,忽然道:“有劳二弟。” 只听一声轻响,那指画中的五色流光忽然熄灭了。 重华眼观鼻,鼻观心,连看也不到处乱看,恭恭敬敬进了内殿。 |
十点前,眼睛还是没好完 |
内殿中,采蓝早已迎出,将重华请进了内室。 宓妃早穿戴整齐,勉力危坐在椅中,容色十分憔悴。 她见重华进来,先自怔了一怔。 重华和舜华原有三四分相像,只是舜华如山,沉稳坚毅,并不异常秀逸。而重华却如春江明月,贵介公子,最讲究风度容止。 但宓妃惊异的自然不是他的容貌,却是因着今天他竟反常的穿了一袭白衣。 衣袍雪白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飘逸出尘,一双眼中如同春水潺潺。他一进屋,连居室都似是亮了十分。 但宓妃也不是惊异白色衣衫让他气质更加超拔,如玉树朗月。 而是天宫向来有规制,他们这样的贵族,一般不让这样素净。 重华又素来都是深深浅浅的宝蓝色衣衫。 这样的白衣白袍,上一次,他穿还是两百年前,星河第一次为他身死。 那两百年,他在天宫以外,一直都是穿的白衣。 白色代表死亡与悼念…… 宓妃不由吃惊道:“可是阿舜他……” 重华面上闪过十分悲凉的神色,一双眼更是几乎落泪。 宓妃一颗心只觉如置冰窟,手脚冰冷。 却不料重华缓缓道:“阿嫂放心,大哥应当还没有事。重华此来便是要告诉阿嫂,大哥的情况,且想将阿嫂带去昆仑山我母亲居处——星河也在那里。第三,则是想替阿嫂看一看症。” 宓妃何等样人,立即听出短短一段话,包含惊人讯息量! 阿舜现在还没有事,就是已经在危险之中。要带走自己给王母,自然不是为了要挟阿舜——那也是阿舜的母亲。在外殿就提的星河相托看症,更让她觉得十分的诡异。 这次相见,她已看出她那个小妹子一颗心伤痕累累,两世身死,终至情灭。 与眼前的重华,只怕昔日爱侣已成对头冤家…… 重华看她一片惊疑,已知她心中所想。 他的唇边淡淡浮起一个极苦涩的笑容。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只很具古风的小琴,不足巴掌长,琴弦精巧,琴身优雅古朴,琴尾上系着的丝绦却是淡淡的缤纷星光色。 那正是星河从重华宫取来,特意给宓妃送来的伏羲琴。宓妃托星河去极西之地找舜华,又将伏羲琴重行给了星河。 她从重华手中接过那琴,轻轻在掌心中抚摩。 这一下,她才彻底信了重华的话:他竟真是听了星河的话,来给自己看症的。 重华自手提的青玉医箱中取出一团透明丝线。 他的手轻轻一展,已经一端搭在宓妃脉上。 另一端他却自己三指搭着。 两人遥遥相对而坐,一时静默。 这悬丝诊脉之法,原就是用在内眷生病,用以避嫌的,重华执礼甚恭,当真除了诊脉,绝无半点别的动作。 一直心下惊疑的宓妃,才渐渐信了他是真心为自己看症。 过了好半晌,重华才叹了口气道:“阿嫂之症起于情志郁结,晴天霹雳经丧乱之痛,总是背人哭泣……病情最甚之时,却又妄动了真元,不知为何,竟全不顾自己,竟至真元枯竭,才致濒临油尽灯枯……幸好,阿嫂前几日应是服用了一些星河的本体,总算没有继续衰竭下去。” 宓妃心中不由十分佩服,这位二弟胸中,果然浩如渊海,他说来竟如目见一般,分毫不差…… |
眼睛痛,先不回大家了(现在连续写一个多小时眼睛就觉得受不了),睡觉睡觉 |
11点左右更 |
重华宽慰道:“阿嫂病得虽重,却到底有星河相救,容后待重华为阿嫂炼些丹丸药剂,在昆仑山,再用蟠桃玉露好好调理,终是不妨的……” 宓妃苦笑道:“多谢二弟好意,我不能丢下阿舜离开东宫……” 重华缓缓道:“正要禀明阿嫂,这一次听摩珂娘娘来昆仑山报信,说天宫秘闻中大哥和帝君生了龌龊,竟自失踪。帝君派人暗守东宫,是以阿嫂相钓大哥,此是故布疑阵。大哥早被改头换面羁押入了锁神窟……” 宓妃陡然坐直,却又缓缓放松身子道:“原来那个不存在的烟霞带一帮子女仙闯入锁神窟是为了救阿舜,二弟用心良苦。” 她被重重看守在东宫之中,竟对新来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重华却并不惊异。 东宫要没有这样的暗网人脉,他这些年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宓妃看他平平常常的样子,忍不住道:“却不想你竟会为了阿舜,不惜经营多年的实力浮出水面……你却到底在想些什么?” 重华淡淡道:“若非重华还有些人望,只怕这些年连这样战战兢兢的活下去,也不可得。只怕早已落得千刀万剐,身首异处。” 宓妃勉强道:“莫非你还在疑你大哥……那你又何必……” 重华垂目道:“重华从未疑过大哥,他也不止出手过一次。为引出李家眼线,星河被纯火之晶炸得九死一生。就是大哥的手笔,此事连父皇都已问过。” 他说的平平淡淡之极,竟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互相算计,只是两兄弟在玩游戏一般。 但过了两百年,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这便是他早已放在了心上。 连宓妃也吃了一惊,倒没想到丈夫竟然会对星河出手。 她心中煎熬,面容一阵青一阵白,欲待不信,但这位二弟温良君子面貌这么久,如今竟和自己开诚布公,想来也不至于连这种随时能查证的事都欺骗自己。 她心中不由对星河又多出一重愧疚。 重华却淡淡道:“大哥一而再再而三对重华极之重要的人出手,除了当时的情势,自然还有试探重华实力的意思。” 他说的自然有吹笛人,兰儿,也包括星河。 却不想他话锋一转道:“重华却也并不无辜,这些年,两宫嫌隙便是一点一滴堆积而成。但,我们到底是兄弟,嫡亲的兄弟。” 天家的兄弟?见识过权势对人心的强大作用的宓妃有些不敢信。 重华却淡淡道:“重华原也可以以侍疾的理由呆在昆仑山不出,任天宫翻天覆地,待大哥死在锁身窟,再将消息放给阿嫂和杨戬等东宫一系,阿嫂这样精明,自会去查探帝君真伪。我只消坐山观虎斗,待双方两败俱伤,再起兵为大哥为父皇报仇,清魔婴灭奸贼,又何必让自己暴露人前,正面吸引那人全部注意。今日更不必只身独闯这被重重看守的东宫重地,来救走阿嫂。” 宓妃何等样人,自听摩珂报讯阿舜被暗中关押锁神窟,“帝君”竟然还在东宫故布疑阵,再联想起近日天宫波谲云诡的局面,那些流言和死亡,早已猜出,只怕……只怕天帝有假! 宓妃越听越是心惊,重华说的确是消耗东宫实力,却又收买天地人心的最好的法子,还谁都怪不到他头上——谁能责怪一个寸步不离母亲病床的孝子? 他如今竟然舍之不用,竟然为了阿舜不惜与李家正面对决! 今日又不惜只身独闯,现在无异于龙潭虎穴的东宫,要带走自己…… 难道自己真要信,这些年都是他们错看了二弟,是他们对不住二弟……而他真的为了手足,为了亲情,不惜一切…… |
大家放心,昨晚用了一种药,才一次就缓解了。今天再两次估计就好了。不过近期还是要保护眼睛少用 |
十点前更 |
重华站起,一身白衣飘飘,他转过身,背对宓妃道:“阿嫂见重华穿了白衣便相询,实在蕙质兰心。出事的并非大哥,却是我三弟炎华。他为了天地众生,更为了我这个二哥,竟然真的牺牲了自己的元神性命。” 他一句话未完,忽有眼泪直流而下。 原来他背过身,是不想宓妃看见他失态。 宓妃十分震惊,怎么也没想到才九百多岁的炎华,会形神俱灭。 重华将当日与魔神相斗,林鼎天狼星魔化,驱天狗吞日,自己又被怀恨在心的林鼎用后羿神弓钉死在半空中,炎华为救自己被后羿神箭射中,舍身补日等事,一一讲了一遍。 他讲的十分平实,宓妃却听得惊心动魄已极,隐约已经有些了解眼前他们从未过了解的人在想什么。 只听重华静静:“是炎儿用生命教会了重华:有些失去,其实我承受不起。” 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中波涛汹涌,似有千言万语。 那荡漾着无边水气的眼中,第一次让人透过含着醉意的目光,看见那么深的痛苦。 他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却到底一句也没有再说下去。 有些失去,其实他承受不起…… 有些感情,他要过了许久许久才能明白之于他的真正的意义…… 只因他将自己的心封闭的实在太久。 他似是在说手足亲情,又似是在说别的什么…… 他这一次,真的全心全意在救舜华夫妻,是不是因为他怕自己再错一次?他怕永远失去,再无弥补机会? 一个一直深藏所有心事的人,会在宓妃面前吐露真心,是不是因为他实在压抑得太久? 他看着宓妃,是不是其实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他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的,其实是那一个人? 宓妃也只觉无限伤感。 炎华,那个不到一千岁,那个生下来就像太阳一样的男子,她虽没怎么相处,但想到她为星河之死的痛苦难过,也不免替阿舜伤心。 阿舜! 她心中惊跳,忙问:“阿舜到底如何?他可在锁神窟中?他……他可受苦了?” 她的语音颤抖,几乎一句话说不完全。只因锁神窟恶狱,诛神灭神之所,天地间恶名最盛。她的夫郎,堂堂战神,竟然被私自关入这样见不得人的去处…… 重华沉声道:“阿嫂放心,大哥已经不在锁神窟了。重华也一直记得,幼年重华被人暗害,投入锁神窟中。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腿也几乎废了,是大哥将重华抱出锁神窟的。无论如何,重华都会为阿嫂,救出大哥。” 宓妃迟疑道:“储君被私刑,却又在东宫故布疑阵,莫非……”她想说天帝真是假冒,却到底不敢。 重华却直接道:“是,我们已经细问过,当日在锁神窟虽不见舜华,却在前一天,有人将新转入的一个被改头换面的犯人星夜从锁神窟转走了。那人身量形容,和大哥一般。” 他向来是体贴入微之人,未免宓妃伤心,将问到的那人惨状只字未提。 但宓妃又如何能够不伤心? |
其实看我对重华的回复也知道,哈哈,我对他也矛盾的很,爱恨交织…… |
十点前更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东宫后院 中庭暮色渐浓,两乘一模一样的青布小轿一左一右并排儿停在一块。 两乘轿前却都含笑立着一个白衣重华。 两个重华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微笑,另一个也微笑。 左边小轿的轿帘被掀开,出来一人,正是宓妃。 左边的重华退开一步,右边的轿子好好停着,四下无人,右边的重华却一模一样跟着退了一步。 宓妃不由笑道:“若非知道那个二弟是你用竹夫人变化的,这样站在一块,却也分不出哪一个更俊俏一些。倒叫人以为你多了一个双生兄弟。” 左边的重华笑道:“阿嫂说笑,只怕也瞒不过人去。只是分摊一下风险而已。” 右边的重华没出声,却跟着口唇一张一翕。 看上去十分怪趣。 宓妃听了却收敛住笑容,露出忧心之色。 她走到右边轿子前,将青布轿帘卷起,里边坐的却是她贴身婢女采蓝。 采蓝见是宓妃,忙要行礼,却被宓妃一把扶住。 宓妃道:“我病成孤鬼儿,也难为你一直不离不弃。如今你却又自愿为我掩护。可知此去风波万重,只怕再难活着相见……” 采蓝坚毅道:“采蓝家世受娘娘恩德,采蓝虽是女子,却也知恩义二字。如今能为娘娘舍生取义,正是采蓝夙愿。” 宓妃脸现不忍之色,她和重华都已料定无论从哪里出去,只怕都是十面埋伏,险死还生。 自己和舜华夫妻一体,如今已确定舜华危在旦夕,西昆仑王母与重华相救,自然宁死也不能再落在对方手中做要挟的人质。 何况跟着自己一起出去的是真正的重华。 他敢只身独闯,又给了自己九天凝神丸,暂时积聚真元,又有伏羲琴在手。 他们二人联手,闯出去的机会还是不小。 但采蓝只是一小小女史,仙法低微,跟着她轿子的又只不过是一个竹夫人…… 这几乎是必死之路,自己又如何忍心,这样天长日久跟随自己的忠仆为了自己殒身。 她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模型,交给采蓝。 那模型山川俨然,仙气环绕,又有七彩流光其中。显然暗蕴极厉害的机关阵法。 宓妃凄然道:“一出宫门,如遇危险,立即放出,千万莫要硬碰。” 采蓝眼中含泪,面上却强笑道:“多谢娘娘,娘娘保重,采蓝不能一路相随昆仑山了。” 重华忽然叹了一口气,那竹夫人重华竟也叹了口气,连面上之神色都一模一样。 本来心内五味杂陈的两个人,倒被逗乐。 重华从袖中掏出一只丹瓶子,也交给采蓝道:“采蓝姑娘高义,重华十分佩服。这是重华小小心意。姑娘服下了,如遇强敌,可作假死之用。待寻机走脱,可去昆仑山相见。” 三人又相叙了许多话。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天上无星也无月。 两乘青衣小轿,和两个白衣重华分别从前后院的宫墙暗道而出。 |
十点前 |
宓妃的青布小轿自暗道而出。 重华的一身白衣也不知使了什么仙法,在暗夜里并不耀眼刺目。反而迷迷蒙蒙,十分黯淡。 他二人早已做好了,出东宫便遇见袭击的打算。 却不料四围一片寂静,竟是全无动静。 琼宫玉宇,金碧辉煌似是在另一个时空一般遥遥相隔。 青布小轿越往前行,眼前的雾渐渐越浓。到得最后,浓雾遮蔽天地,四处都是茫茫不可见之地。 重华竟似全然不觉有异一般,含笑走在轿子一侧,向更深处走去。 宓妃却只觉越走心头越是毛骨悚然,她悄悄撩开轿帘一角,不安看向周围。 手中巴掌大的伏羲琴陡然变得又阔又长。 她心下总算安稳一些:有父王的琴在手,无论出什么事,她都有所持仗。 她突然蹙眉向重华示警:“不对,这里不是天宫,咱们只怕中了道儿,进了阵法。” 重华还未答话,浓雾深处忽然有尖锐的笑声响起。 两声破空声随之而来,却是落在他们身前。 宓妃定睛一看,只瞧得肝胆俱裂! 那被摔在地上的,是一个竹夫人和一颗人头。 竹夫人身上还套着雪白的衣衫——那是方才变成重华的那一个。 人头却是钗环满头——那是扮作宓妃的采蓝。 宓妃不由流下泪来,连重华都叹了口气。 他们教她假死,给她机关,依然保不住这忠义的女史的命…… 却在他们分神之际,浓雾中忽然一只纤手无声无息拍向重华。 那只纤手上分明还泛着幽光。 重华竟然避之不过,被正打在胸口之上。 浓雾中响起女子的笑声,那笑声说不出的凄厉,也说不出的怨毒:“你们都去死!你们都去死!谁也跑不掉!” 那笑声才笑到一半,却陡然刹住。 那偷袭重华的女子,只觉胸中翻江倒海,自己那一掌如同打入大海之中。自己使了十成的劲力竟然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连涂在指尖上的异界至毒都失去了效用。 最为可怕的是,她的一只手粘在重华胸口上再拔不出。 重华忽然道:“《凤求凰》。” 宓妃怔了一怔,下意识拨弄琴弦,一曲《凤求凰》旖旎而出。 这是人间司马相如所做琴曲,琴挑文君,只听琴音又热烈又缠绵,由伏羲琴奏出,更加让人心荡神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那原本如疯如狂的女子忽然安静了下来,怔怔听着司马相如这支琴歌…… 重华却不知怎的,再抬头时,那双春波熠熠的眼忽然变得沉静,明亮。那春江明月般的眼波,竟也完全平静下来。 那女子被他轻轻带出,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如同梨花在暗夜之中绽放。 重华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伞,那把青色画伞上,雪白梨花蜿蜒。 他的一只手伸出,似是要握住她的。 他的白衣飘飘,她的白衣也飘飘。 交织在如同迷梦一般的浓雾之间。 ? |
话说,这也根本不是巧合,就是千朵白Mm问的,他怎么大摇大摆自己就跑去东宫了。他本来就是先用昙华是魔尊和李天妃私通这种谣言把人气得非杀他不可,再引蛇出洞的。他不怕的原因是,李家根本不知道他的功力现在有多高……如果按从前算,确实李天妃就能轻轻松松打死他 |
十一点前更 |
重华的袖中忽然飞出漫天的梨花。梨云梦雨,仿佛时光又氤氲回了两千多年前。 那一柄画伞下,宛若惊鸿的一瞥。 那些深深浅浅的白色,飘飞,如同琼葩堆雪,含烟带雨。 在伞外簌簌落个不住。 漫天的雪白,如同两千年来一个女子,为了她的痴心所流下的泪。 李天妃目光渐渐迷离:曾经,她去到哪里都会带着这漫天的梨花。 只因,这是她两千年望待的仅有的梦啊…… 她只不过是希望,那个虽在她身侧,却心永远在昆仑山的男子,眼中真真正正的看上她一看。 而不是总是越过她,去看那缤纷灿烂,盛开在枝头的万顷桃花…… 她的眼泪渐渐滑下脸庞,一张脸欺花胜雪,连漫天的梨花,似也为之失色。 “昊天……” 不!一个尖锐的疼痛提醒她,她的梦早已醒了,她的痴心早已被碎成千片万片,甚至那昔日风华无双的男子都已经…… 她眼中涌现出强烈情绪。 重华忽然轻轻道:“芊芊……” 那语声那样温柔,那样缱绻,就如同昔日的时光一下子,从梦中走入了眼前。 李天妃心神巨震,一时忘了思想,呆呆看他。 只见那双目中漆黑晶亮,他的目中只有自己! 她呆呆的去看他的瞳仁,他的瞳仁中倒映的一重叠一重全都是她。 她的目光被牵引,心神不知不觉间有些迷惘。 她的鼻端更有一段十分好闻的香气,那是昊天惯常熏的“天仙子”。 她缓缓伸出手去,露出一段如同霜雪般的皓腕,她的手指如同春葱,美得惊心动魄。 她的眼中神色迷乱,一双眼却如盈盈秋水一般,充满了万种柔情——她曾经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的柔情。 她伸出手,似是要抚上重华的面颊。 却不料重华忽然幽幽道:“芊芊,你却如何忍心将我害死……” 他的语声极低,在《凤求凰》的缠绵曲调中,几乎听不清晰,听来却有几分阴森。 但却若有一只大锤重重打在李天妃的心上。 她心中的缱绻柔情,千年时光陡然纷纷退去。 一张小小的脸孔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似还听见他的哭喊声:“阿娘,救我!阿娘,救我!” 李天妃狂乱道:“我没害死过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昊天大帝!我恨死你了!” 这下连重华都已怔住,自那一次李天妃偷上昆仑山,竟然偷偷潜进玉虚宫,抚摸当时为救星河耗尽真元的自己…… 他便已慢慢猜出,她对父皇爱而不得,心中迷乱,竟将自己当作了从前让她一见倾心,风华绝代的年轻帝王。 他借用仙子之口散播谣言,直指昙华魔婴事实。却又添油加醋加上了璇玑私生子的身份,便是要气得她怒火攻心,非杀自己不可。他却一个人独自大摇大摆进了东宫,带走宓妃,正是要诱她出手。 借机用他已修得比从前还要厉害许多倍的摄魂幻术(从前还须借用碧海潮声箫的威力,如今却只用一双眼,便已让这样厉害的李天妃心神失控)诱她当着阿嫂说出她害死父皇的事实。 更有仙物记录下来。只须交给昆仑山,便有了平叛起兵的铁证。 却不想,这李天妃确实着了道儿,竟说,她没有害死过父皇,反是父皇害死了她的孩子…… 昙华竟然已经死了? 宫中消息竟也是瞒了个密不透风…… 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重华心念电转之间,李天妃猛然重重一掌击在自己胸口,她陡然喷出一口鲜血。 两人的白衣上同时开出蜿蜒“桃花”。 |
忘了写最重要的情节,编辑了最后一点,明天继续 |
我把幻术前面加了摄魂两个字,这样应该要清晰一些 |
十点左右更 |
李天妃的神识渐渐恢复清明,狂乱痴惘的神情转而变得十分冷峻。 连重华也没想到,被他的摄魂之术控制的人,竟然能够仅凭自己一己之力,破茧而出。 可见这位娘娘心智的坚毅,她连对自己都那样狠:在痴惘迷离,十分狂乱之中,竟还能立即壮士断臂般,不惜将自己打得重伤,也要脱离身不由己。 他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一抹双眼,那沉静黑亮的眼波,又变作了本来的万顷烟水,如同春江明月一般的温柔醉意。 李天妃惨笑:“想不到这些年来,你不但势力如潜深海,连法力不济,竟也是装出来的!难怪你敢一个人独自闯入东宫带人。这一役,是我输啦。” 她忽然厉声道:“只是假冒君上,诅咒君上,你便是帝君之子,也是死罪!” 重华微微一笑,悠然道:“重华不明白娘娘的意思,重华几时假冒过君上?诅咒过君上?” 李天妃怔了一怔,心念电转,这才回忆起方才让自己心智迷失,眼前的重华从头到尾都只称我,连提都没提过昊天大帝。反是自己心神大乱,说出昙华已被天帝害死,自己深恨天帝…… 那一袭白衣,一把青伞,满天梨云,自己明知他是误导自己,让自己陷入最刻骨铭心的初见的记忆……却偏偏做不了证据…… 又有哪条天律规定重华不能穿白衣?不能撑一把画着梨花的伞?不能用漫天的梨花呢? 那一句:“你怎么忍心将我害死”,听在自己耳里,只觉是昊天怨气难消,索命质问。 但旁的人,只怕谁都以为这一位指的是方才凌厉的出手:她确是立心要打死重华为昙儿出口冤气。 这重华竟是滑不留手,自己明知中计,却只能哑子吃黄连。 她胸中气血翻滚难当,伤势竟越发的重。 她却不管不顾,冷笑道:“神君果然水晶心肝,做起事来滴水不漏。天宫两千年历练,这对人心拨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本宫实在佩服得紧……” 她似是越想越好笑,越想越好笑,索性纵情大笑。 重华却偏偏不往下问。 李天妃却似恍然不觉,自己笑了好一会,才陡然收住。淡淡道:“你可知本宫到底在笑什么?” 等了半晌,不见重华开口。她这才自己悠然接口:“我呀,一想到这样聪明,这样厉害,这样手段高绝,深藏不露的神君,竟然也被个贱婢耍得团团转!就特别开心——戏台上的落泪,戏台下的开心,千古岂非都是如此。” 重华一言不发,似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他的一双眼浓墨似染,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天妃静静道:“你可知当日在倾城宫,本宫为何要惩戒蔷薇那个贱婢!” 重华一个字也不肯说。 李天妃微微一笑,如同一树梨花绽开,花光照眼:“难道神君从未怀疑过,自己为何偏偏对那样一个小小花仙与别人不同?从没怀疑过,她何以竟有这样大的魅力?让神君不惜与女娲一脉结下血仇;让一个天真赤诚,倾心挚爱自己的小姑娘两次死得不明不明,有冤无处说,有恨不能申?” 伏羲琴声陡然停止。 那曲充满情意的《凤求凰》,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再也弹不下去。 李天妃这是故意说给轿中的宓妃听,离间他们本就脆弱的联盟。 但她要说的是更惊人的事实。 她悠然笑道:“本宫当日惩戒蔷薇,只因她竟是个贼!她竟将本宫最后一株梦草早已偷走!神君如不知什么是梦草,不妨问问那位魔尊璇玑……” 重华静静站着,他仿佛要站到天荒地老,连李天妃隐入浓雾中遁走,也没有发觉。 ? |
十点左右 |
要推迟一点,我好朋友找我,估计更新要十点半了 |
写完了,稍等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间 ? 夜色如洗,月淡天碧,一弯明月照在山涧中,涧水潺潺,虫鸣幽幽。 弯月之畔,却是一片云,云后藏身着一个人,身形全被挡住,连裙角都不露一丝。 也不知为何,她陡然仰头,露出一双如同盈盈秋水一般的眼,连那疏淡的月亮也黯然无光一般。 那云后躲着的人,赫然竟是蔷薇。 她原本智珠在握,志得意满。却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惊跳如雷,那样镇静的人,竟也一时失了措。 她想了一回,实在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将目光投向明月下,山涧旁的两个人。重行躲得严严实实。 山涧隐约反射出幽光,与月色一起,将地上的一双人照得清清楚楚。 地上的一男一女,一着银盔,一着冠冕华服。男的健朗英俊,女的明艳动人。那份艳光竟似连暗夜都因之明亮。似是连云中女子的绝色,也被压了下去。 男子双手微张,似是想要抱住眼前之人,却又终于不敢。一双手在半空中颤个不停。 他忽然颤声道:“姑姑,真凰儿,真的是你么?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的声音迷迷蒙蒙,如在梦中一般。 但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不敢梦见这样的异梦。 这许多年朝思暮想的人,这连元神都早已碎成齑粉的女子,他珍之藏之,珍重放在心上的人…… 竟然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再看见她,她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林鼎痴迷的一分分,看着眼前的女郎。只觉胸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倾吐,却都一时堵在喉中,堵在唇边,他的一颗心却已先于他狂喜起来,似是在歌唱,反反复复在歌唱一些远古的歌谣,关于相思,关于爱恋,关于梦碎,关于永囚…… 那华服丽人却早已将他紧紧抱住,只哽咽道:“林鼎,林鼎……” 她满脸都是泪,露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那脸上泪痕纵横,却也光华耀眼。 她赫然竟是早已死去多年,连元神都已灰飞烟灭的真凰。 她紧紧的抱住林鼎,如同抱着毕生的珍宝。 林鼎怔了半天,双手终于缓缓落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贴在心口上。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从未想到,竟有这一日,竟有这一日…… 这些年来的绮梦也不过敢梦见昔日重现,凄艳望向云空璨然一笑的真凰。 能将心上珍之重之,前世今生只在乎的人,拥入怀中……巨大的幸福感冲击上他的心头。这是清扬公主最爱恋他时,也不曾给过他的感受。 清扬抱住他,他在想的更多的却是,如何不让对方伤心。 而如今,他已什么都不能想,他的一颗心全心全意,都在为一个名字而跳动: 真凰! 真凰! 真凰…… 云空之中,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看着紧紧相拥的男女,忽然灿然一笑,笑容又温柔又甜蜜,仿佛百花一起在这暗夜开放。 |
不好意思,先是有事,后来写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忘了真凰长啥样,查回去查了好久,泪流满面。实在死了太久了 |
先出去趟,11点左右更 |
当日在南诏国,她苦心孤诣,精心布局。却不想最后玉溪突然出现,将她对付星河,逼出林鼎天狼属性的计划全都落空,费了千难万险,才到底将蛊王抢到手,不算彻底失败。 但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她自然不甘心,将成果拱手让给别人,又笃定玉溪可不会是无故救人的人。 她虽不敢跟着他们,却只放了一只寻踪的千里蛊缀着他们。 她自己悄悄躲起来用蛊王练功养伤。 到得东海大爆炸,魔神出世之时,她得到讯息,这才知道玉溪比她所谋更大,更狠。 天狼星果然在那一役彻底黑化,魔化。 她当时就在远处远远瞧着,还偷偷用最诡异的方式,吸了好些万古的魔息。 看见重华,她不但没出来,反而藏得更深。 只因,她到底怕他对自己失望…… 见他出事,她几乎忍不住飞身出来救他。 但他临死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给那星河道歉! 她又如何不懂,这意味着,这些年来他心中念兹在兹时时刻刻心中在想着的,还是那星河…… 即使是为了愧疚…… 蔷薇银牙几乎咬碎…… 但眼看炎华为救重华死去,他心神激荡之时,林鼎一箭又要射死他!她到底还是无法坐视。这才将“真凰”放出,诱走林鼎。 真凰早已连元神都碎成齑粉,眼前这个,却是她一手改造的,从前叫做紫纱的,也是天上的紫玉牡丹。 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心中只觉无比快慰。 谁说命运不能掌控?她蔷薇就是不认命,堕了魔又如何?她不但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她还要和她心爱的男人站在一起,掌握这天地众生的命运。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 她现在岂非就是改变了两个痴心无望的人的命运? 她让天狼星重新得到,早已永远失去的;她让紫纱,得到她一直偷偷爱慕,却不能靠近的。 她自己呢?她面上的微笑更深。 月色旖旎,两条人影交叠在一起,幽幽虫鸣为他们奏起这世间最古老,最原始却也最源远流长的歌曲。 雪白的肤光与矫健的身躯,共同演奏美与力的原始奏鸣曲,这是有生灵以来,相互爱悦的盟证。 蔷薇笑吟吟看着,连目光都没有避开。 从深夜到了天光,从明月在天到了晓星初现…… 林鼎那么满足的沉睡过去,他即使睡着了,依然紧紧抱着怀抱中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太开心,又耗尽气力,并没有注意,整个欢会的过程中,他体内的黑气一直随着他每一次的用力,灌注入对方的身体。 虫鸣声更响。 东方已微微发白,蔷薇轻轻一笑,从云端飘落在远处。 又过了半晌,“真凰”忽然悄悄拿起环住她的手,悄悄放在一边,坐起。她只穿了单衣,轻手轻脚正要走出。 睡梦中林鼎,满足地梦呓:“凤凰儿……凤凰儿……” “真凰”脚步一滞,她的面上忽然滑下两行清泪。 蔷薇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真凰”却头也不回向远处的蔷薇走去。 无数的虫渐渐从四面八方汇拢在一起。 蔷薇就坐在虫群中,任那些虫将她覆满。 “真凰”微微一颤,却还是坐入虫群之中。 无数的黑气从她肌肤的每个毛孔弥漫,那些虫一批接一批的吸食,渐渐将两个人之间搭成了一座虫桥。 黑气从她的身体循环入她的身体。 ? |
非常清水吧哈哈,啥都没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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