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那种雾气给人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到任何一种雾气是那样的形态,我印象最深的是那种灰色,让人感觉非常的重,但是偏偏这又是在飘动的雾气。 雾气迅速的从门里涌进来,速度十分平均,让人感觉它从容不迫,因为光线的关系,我们也实在无法看大太清楚,我们转头帮小兵放下了副班长,再回头的时候,整个准备室已经一片漆黑,光线全部给雾气阻挡了。 而紧闭的气门,却成功的挡住了雾气的再度蔓延,这几十年的老旧三防设施,质量超乎我的想象,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下意识的不敢靠这扇门太近,总感觉那雾气随时会从缝里进来。 我暗暗乍舌,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我还是在外面,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会和在落水洞里发现的尸体一样? 一边的陈落户招呼我帮忙,副班长给我们抬到了写字台上,满头是血,小兵大口的喘着气,手忙脚乱的检查他的伤口。 我问小兵在哪里找到副班长的?他说就在下面一点点距离,就是大坝的中部出水口的地方,那上面有防止人跌落进去的水泥缓冲条,副班长没我这么走运,一直摔了下去,直到撞上了缓冲条才停了下来,已经昏迷了过去了,从这个机房可以下到那里,他直冲下去,当时那浓雾已经几乎就在脚低下,幸好班长还死死抓着手电,他一眼就看见,一路狂奔把他背了上来,那雾气几乎就跟着脚跟到了,他连门都来不及关。 我们都有紧急医疗的经验,在野外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特别是坠落的伤员,此时我的手也很疼,几乎举不起来,但是我忍着帮忙解开副班长的衣服。 副班长心跳和呼吸都有,但是人的神志有点迷糊,浑身都软了,脑袋上有伤口,估计是最后那一下撞昏了,这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我见过有的人从大树上摔下来,磕着脑袋满头是血但第二天包好了照样爬树,也见过人给打山核桃的时候,给拳头大的石头敲一下脑袋就敲死的。其他倒是奇迹,没有什么特别的外伤。 小战士看着激灵,看到副班长这样却又哽咽了,我拍拍他让他别担心,自己的手却揪心的痛。 自己撩起来看,可以确定没骨折,或者说没骨折的那么厉害,手腕的地方肿了一大块,疼的厉害,可能是关节严重扭伤了。这地方也没有好处理的,我只好忍着。 我们给他止了血,副班长的情况好转,我就问那小兵,他们到达这里的情况?他是怎么找到这个三防室的。 小兵一脸茫然,说不是他找到的,是袁喜乐带他们来的。 他说他们的皮筏艇一直给水流带着,一直给冲到大坝边上,他们找了一处地方爬了上去,刚上去袁喜乐就疯了一样的开始跑,他和陈落户在背后狂追,一直就追到了这里,到了这里袁喜乐马上就缩到了那个角落里,再也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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